回复：Chan·Baek丨170122丨改编丨你还为个傻比弯了长

　“边伯贤，今天下午Y大和师大有篮球对抗赛，有兴趣么？”说罢从裤兜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两张票，在边伯贤眼前晃了晃，“VIP。”
　　边伯贤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Y大和师大的篮球队一直实力强劲，均是G省高校篮球队里的劲旅，次次都能杀进高校联赛的决赛圈。这两支队伍的校级对抗赛，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可还为你等他扑过去，朴灿烈就出声点醒他，“下午有课。”
　　边伯贤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咦？你怎么在这儿？”
　　朴灿烈顿时满头黑线，“我一直在。”
　　边伯贤拍拍脑袋，目光在秦凯和朴灿烈脸上来回转着，闹不清眼前的状况，“你们？”
　　秦凯率先开口，“我跟小烈是初中同学哦，过来叙叙旧。”
　　“哦你妹啊哦！”边伯贤受不了他的自来熟，一手把朴灿烈拉着，扭头就走，“篮球赛没兴趣。”
　　仿佛已经将边伯贤的反应预料到似的，秦凯对他拒绝并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撒出杀手锏，“听说下午林书豪会来现场……”
　　如果这是漫画，边伯贤的耳朵肯定是呈兔耳状竖着的，他刷得扭头，“谁？”
　　“你不知道吗？”秦凯啧啧啧几声，一副“你真是无药可救”的痛心疾首，“Y大今年邀请了林书豪做名誉教练，我听说你还蛮欣赏林书豪才来约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真是……”
　　边伯贤居然罕见地有点不自在，甚至有一丝无措。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关注体育新闻了，微博也刷得少，消息自然慢了好多，“我去。”略一犹豫后，他冲秦凯应道。
　　“不准去。”朴灿烈的声音冷冷的，那语气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诉边伯贤，没得商量。
　　秦凯笑笑，转身，“时间还早，考虑好了联系我。”
　　铃声响了，午休结束。边伯贤还想说什么，朴灿烈却早已转过了身。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不就是一个林书豪吗，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后机会多得是……脸却垮得很难看：可是真的很想去……
　　下午第一节课是生物课。边伯贤听得索然无趣，整颗脑袋都被“去还是不去”的拉锯战给占据了，给“去”找了120条理由，给“不去”找了一条理由：朴灿烈不让。一条对抗一百二十条，他选不出来。
　　课上到一半，秦凯短信进来，点开看之前先飞快地瞥了眼朴灿烈，那声震动他也肯定听到了的，可是他却假装没听到，听课的神情看上去很专注。
　　【球赛下午四点，人会很多，从这边到Y大地铁要半个小时，所以三点前给我答复。】
　　那不就是还有一节课的考虑时间么？边伯贤瞬间暴躁了，把手机丢进抽屉里，发出咚的一声，自己则自暴自弃地趴在课桌上。朴灿烈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写了张小纸条，递到边伯贤桌子上，手指戳了戳他胳膊。边伯贤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向朴灿烈，后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写笔记。低下头来这才注意到纸条，拿起一看：【第二节下课我会去铁梅办公室】
　　边伯贤：“？？？”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不懂。什么意思？他去铁梅办公室告诉他干嘛？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在纸条上画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又推回去。
　　朴灿烈一脸恨铁不成钢，动笔刷刷刷飞快写下一行，【我不会允许自己亲眼看你逃课却不阻止】亲眼下面重重划了两行横杠，表示强调。
　　脑袋上的小灯泡突然一闪，边伯贤懂了，这是让他趁他不在偷偷溜了呢。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朴灿烈啊朴灿烈，直接说你愿意让我去不就得了，绕这么大圈子，装什么正经学生！

　　朴灿烈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低下头看课本，嘴角的笑意却再也包不住，偷偷翘了上来。
　　边伯贤抬头看看黑板，又凑过去看看朴灿烈的课本，笑眯眯提醒，“已经讲到第二节了。”
　　尖锐的笔尖在薄薄的纸张上刺啦一声，发出划破的声音。朴灿烈淡定地把书往后翻了两页，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刚才那页有个知识点没听懂。”
　　边伯贤看他这明明因为他的事情没专心听课，被抓包了却还要死鸭子嘴硬的小模样，心里荡漾地不行，只想抱住他猛亲两口。奈何条件有限，他如果这么做了，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右腿往他那边晃了晃，膝盖刚好碰上朴灿烈的。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腿长手长的，平常碰到磕到也是常事，但这次不一样，撞一下，是么，撞两下，是么么。
　　朴灿烈一脸迷惑地看过来，以为边伯贤有话要和他说，两人对视了半天，却谁也没开口。边伯贤心里藏着小秘密，嘴角勾了勾，膝盖又撞了他一下，眼神坦荡到不行：就撞你，就撞你，怎么样，有本事你撞回来啊~！
　　生物老师忍无可忍了，一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丢到边伯贤头上，“边伯贤同学，上课不要挑逗同桌！小烈同学，优等生要耐得住寂寞！”
　　边伯贤捂住头发出一声惨叫，听到生物老师的话后更是脸红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底下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学顿时清醒了大半，气氛一下子high起来，一个个捂着肚子全都笑得不行。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朴灿烈，完全没有被围观的自觉，反而加入了围观边伯贤的大军，眼睛笑得都弯起来。
　　生物老师拍拍黑板，“现在都醒了吧？不装尸体了吧？那就赶紧给我认真听课！”
　　边伯贤揉揉额角，靠了一声，敢情是把他当唤醒死尸的工具了是吧？！
　　

☆、信息量很大的三角关系。
　　秦凯原本的算盘是打得很好的。比如可以一起看一场球赛，看完球赛还能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呢，还可以以打篮球切磋的名义找边伯贤再打一晚上的球，打完球呢，当然要去吃宵夜了……这流程，真是perfect。还有什么比一起看球赛打篮球吃宵夜喝啤酒更能拉进男人间的距离的呢？
　　但是……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它往往会啪啪啪打脸打得很凶残。秦凯没想到边伯贤是这么个人，怎么说呢，看球赛时的确是热血沸腾的，看完比赛……边伯贤说，“拜拜~”
　　“吃晚饭啊！”秦凯叫住他。
　　边伯贤倒退着走，“减肥。”
　　这理由，谁信谁傻逼。秦凯当即就怒了，“你耍老子玩呢是吧？！”
　　边伯贤一脸稀奇，“你让我陪你来看球赛，我也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真是装蒜装到一定境界了。秦凯臭着一张脸，“别装傻！”
　　边伯贤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手脚利索地爬上刚进站的公交，尾音消逝在风里，但秦凯还是听清楚了，“咬我啊！”愣了一会儿后，怒极反笑，很好，他还不就信自己“咬”不到了。
　　第二天，当边伯贤走进教室时，看到了桌上的那份肯德基爱心早饭：蛋堡+皮蛋粥+豆浆。
　　边伯贤转向后排，“？？谁的？”
　　张婷一边飞快补着昨天的数学作业，一边头也不抬回道，“秦凯给你的。”
　　朴灿烈随后进来，边伯贤把早餐推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请你吃。”
　　“……刚才我们已经一起吃过了。”
　　张婷嫌弃道，“你俩不要就给我吃，老娘还饿着呢。”
　　第二天，边伯贤桌子上再次出现了爱心早餐，他十分习惯地把它递给了张婷，“别爱我。”
　　张婷一边啃蛋堡一边嗯嗯，含糊说，“要爱也是爱秦凯啊，他多用心啊，说实话，他是不是要追朱子璇所以先来讨好你？”
　　第三天，张婷把早餐和钱雨两人一起分了，并带来了新的八卦版本，“听说秦凯妹妹要追你？边伯贤你女人缘不错哦，朱子璇要找他妹妹单挑呢。”
　　边伯贤淡定无比地编辑短信发给秦凯：【你麻痹】
　　秦凯回了个笑脸，问【好吃吗？】
　　边伯贤终于忍无可忍，【上天台，现在】
　　于是他华丽丽地翘了早自习上了天台，等了两分钟，秦凯上来了，一脸若无其事，“什么事？”
　　“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啊，男人也要吃早饭的嘛。”
　　“……我谢谢你全家！能不能求你放过我，你踩我那脚就一笔勾销了行不行？”
　　秦凯笑眯眯地，“不行。我一想到朴灿烈居然会喜欢你，我就不能放过你。”
　　边伯贤大惊，我日，什么意思？！
　　秦凯耸耸肩，在水泥地上坐下来，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扔给边伯贤一根，大有“来来来哥们给你聊八卦”的架势。
　　边伯贤迟疑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手里拿着那根烟，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秦凯笑了，“不会？”
　　尴尬地点点头后，却换来对方一阵放肆的大笑，边伯贤恼羞成怒，站起身就要走，冷不防被秦凯伸腿一扫，重心顿时不稳，绊了一下，一屁股墩儿坐地上，模样有些狼狈。次奥，最烦这种搞偷袭欺负老子小脑不发达的混蛋！

　“我和朴灿烈是初中同学，以前住隔壁，知道不？我连他穿尿不湿的样子我都见过。”
　　“……谁要看他穿尿不湿。”
　　“我以前喜欢他，也追过他。”秦凯喷出一口烟，飘飘渺渺散在天台的微风上，烟味钻进边伯贤的鼻子里，惹得他一阵痒。
　　“你也知道朴灿烈是什么样的人了，我被他打得很惨，闹绝交，看见我形同陌路。”他自嘲地笑笑，“开什么玩笑，幼儿园那会儿他爸妈闹离婚，还是老子陪他吃喝拉撒的。”
　　边伯贤关切地问，“然后？”
　　秦凯一摊手，“所以老子跟他绝交了啊。”
　　“……”这算是什么回事。
　　“不过我问过他原因，他说他讨厌同性恋，不会喜欢男人。现在，question，我追朴灿烈，他和我绝交，你追朴灿烈，他却还和你同进同出，请回答，我应该找谁算账？”
　　边伯贤一脸不自在，“我没追……”
　　秦凯嗤了一声，“放屁，真当别人眼睛瞎呢？你俩看对方的眼神……”说不下去了，只好夸张地抱住胳膊抖了抖，“也就你们班那些小屁孩当你们哥俩好。”
　　“你才瞎了吧，朴灿烈根本对我没意思，你他妈别看谁都是情敌。”说到这儿，猛然反应过来了，“我日，你他妈的对小烈有意思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是几个意思？老子真是躺着中枪。”
　　秦凯讶然地盯了他半晌，失落又好笑地摇摇头，像是很无奈，“我是真喜欢你，但我就是不爽朴灿烈也喜欢你。”
　　边伯贤凌乱了，默默咀嚼了一下他的思路，最后给他定了个结论，“你玻璃心。”
　　“也许吧。”秦凯把烟蒂在地上按灭了，随手丢在一旁，又点燃了一支，“你不了解朴灿烈，你俩不可能。”顿了一顿，刚才还怅然若失一副反社会人格的典型脸，现在一秒钟变嬉皮笑脸，“所以你还是快到我碗里来吧！”
　　边伯贤听明白了，再次凌乱，“你真的喜欢朴灿烈吗？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背后捅刀呢？”
　　“不对，你还是没听明白。”秦凯很严肃认真地纠正，“因为朴灿烈说他不喜欢男人我才放弃，现在他也有女朋友，所以我觉得还是比较宽慰的。但现在他看上去好像有点要被你掰弯的意思，我很不爽，然后呢，我发现我又蛮喜欢你的，所以你到我碗里来，他回他女朋友碗里去，是不是皆大欢喜？”
　　边伯贤差点被他绕进去，半张着嘴傻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喜你麻痹，老子又不喜欢你！”
　　“既然这样，我只好给你说一说朴灿烈心酸的童年和悲惨的人生了。堂堂天翼高中最优秀的优等生，温和的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颗多扭曲的内心？究竟是什么让他形成了现在作得要死的性格？又是什么让他难以面对自己？下面就由我金牌发小带领你领略小烈同学的三观，请注意，新世界的大门要打开了……”
　　如果现在边伯贤脚上穿的是拖鞋，他绝逼就脱下来一鞋底拍在秦凯脑门上了，“走进科学么？！”吐槽完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没兴趣。”
　　秦凯哎哎哎叫唤了半天，“给点面子撒！独家爆料，不听后悔啊！”
　　边伯贤居高临下地对他漠然道，“你这离间计太低级。就算我想知道朴灿烈的过去，来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我要是想知道，我自然会去问他，反过来，如果朴灿烈不介意我知道，他自然会亲口告诉我。皇帝都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
　　“啊——”秦凯往后呈大字躺倒，双手捂脸，仰天长啸，“你才太监！你全家都太监！”
　　虽说是这么霸气凌然地回绝了秦凯，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好奇心和八卦欲被成功地挑起来了。说什么等朴灿烈亲口告诉他，屁叻，朴灿烈会主动和别人说身世才怪。

　回到班里，朴灿烈就早自习逃课一事找茬，数落了一顿，边伯贤嗯嗯嗯地头点得跟孙子一样，等朴灿烈教育完了，边伯贤问道，“昨晚上很晚睡的？起床气很大啊，到现在还没散。”
　　朴灿烈一直绷着的脸就此破功，扑哧一下，又想笑又想生气。昨晚上他的确是失眠了，原因很简单，朴楚要带他和周北岑吃饭，吃完饭，就是……一家人了。
　　不管是朴楚，还是朴灿烈自己，对这件事都是逃避的，甚至一逃逃了好几年，几乎耗尽了几个人的心血。朴灿烈对周北岑的感情是复杂难言的，一方面，他是朴楚这么多年唯一爱过的人，但同时，他也是让朴灿烈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来满足自己的禁锢欲和占有欲，朴灿烈并不觉得这是爱，就算是，那也是低级的肮脏的爱。
　　然而他又何尝不明白，那两个人都在等自己点头。周北岑能伤害到朴楚，那是因为他是朴楚最爱的人。朴楚在这种关系里蹉跎了半辈子，伤痕累累，在朴灿烈面前总嘴硬，说什么根本不在乎，都是那人死不要脸缠着自己。但朴灿烈明白，朴楚一直在期盼着，只是不敢说。朴楚觉得自己欠儿子的已经够多了，这份沉甸甸的负罪感甚至让他不敢来征询朴灿烈的意见。
　　朴灿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想到那次回家对朴楚的承诺，说以后是一家人的难道不是自己吗？再怎么别扭，其实也还是希望朴楚好的吧。朴楚过了小半辈子，能让他好的，除了朴灿烈，就是周北岑了。他只有他们两个。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朴楚在电话里说，“把你女朋友一起带回来见见吧。宁碧沅是么？挺好的姑娘。”
　　“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不是真没睡好吧？”边伯贤将脸凑到朴灿烈眼前，鼻尖几乎贴上鼻尖。
　　朴灿烈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宁碧沅是么？那就这样吧。

☆、如果非要为我从始至终的自私找一个理由，我想，我可能是喜欢
　　周末，边伯贤照常大早上去敲朴灿烈的门，拖他起来吃早饭。莫名觉得有时候看看他那杀伤力巨大的起床气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朴灿烈虽然爱睡懒觉，但禁不住边伯贤的夺命连环call加敲山震虎拍门掌，往往是浮肿着双眼，顶着一头鸟窝似的头发，飘到门口给边伯贤开了门以后，又继续丧尸似的机械挪回去睡回笼觉。这时候边伯贤会把他的被子全部收走，强迫他起来刷牙洗脸，等到他吃完热腾腾的早饭后才放他回去睡，而他自己就骑单车去师大打球。边伯贤尤其佩服朴灿烈的一点就是，不管他怎么砸桌子砸椅子，动手动脚，大吼大叫，清醒得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似的，但一旦吃完早饭，抱住被子以后，又能马上进入回笼觉的梦乡。
　　但今天显然不是个寻常的日子。
　　要说不寻常，倒也没什么不寻常。10月18号，星期六，温度是18-26°，天气晴，空气污染指数良好，湿度中等，偏东风，风力2-3级。楼下早点店准时开张，阿姨看到边伯贤，十分习惯地问候早安，将一屉小笼包和一杯豆浆端到边伯贤身前，酱料调好，另一份打包外带。曾救过他一命的门卫大叔刚好等到过来换班的同事，昏昏欲睡地和边伯贤打过招呼后上了公交车。
　　但是，朴灿烈居然起床了。
　　等等，也许这个时候用惊叹号会比较符合边伯贤此时此刻的心情。
　　朴灿烈已经是打扮得当的样子，白体恤加黑色针织衫，卡其色休闲裤，看到边伯贤甚至露出一个微笑，问候早安，然后无比自然地接过边伯贤手里的早点。
　　边伯贤脑袋呈当机状态木然走入客厅，一边看朴灿烈神色如常地吃着包子喝着豆浆，一边将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起这么早，非奸即盗。呸！总之不正常。
　　“起这么早？要出去么？”
　　朴灿烈抬眼看了下钟，七点四十，微笑道，“嗯，有事。”
　　“哦。”边伯贤干巴巴一声应答，半晌，又问，“干嘛去？”
　　朴灿烈嘴里咀嚼的动作不停，等到把一口包子下咽并喝了口豆浆之后，才淡然开口，“家庭见面会。”
　　“哦……”边伯贤点点头，“今天我爸妈也要来。”
　　这倒是第一次听边伯贤提起。朴灿烈抬头看他，“来看你？”
　　边伯贤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都让他们不要来了，非要来，还昨晚上才告诉我，说要给个surprise，公司里的事情忙死。来了吧我还得陪他们一整天，烦。”
　　朴灿烈微笑道，“别任性。”
　　边伯贤试探问，“晚上能一起吃个饭么？”见朴灿烈动作一顿，生怕他误会，赶紧开口澄清，“你别误会，就是我给他们打电话提到过你，他们就挺好奇的，加上我在这边乖了不少，他们说要当面道谢。”
　　朴灿烈面色有点为难，不等他说什么，边伯贤连忙说，“没空是吧？我也觉得你没空。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说。”
　　朴灿烈点点头，客套，“以后还有机会。”
　　边伯贤又是闷闷一阵哦，明明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现在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尽管拼命假装没关系，脸色却根本没有可信度。
　　朴灿烈见他这样，把手里的早餐放下了，认真看着他的双眼，问，“边伯贤，我记得几天前我们就说过了，以后不要越界，不要有让对方误会的行为。”他顿了一顿，“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边伯贤蹭地站了起来，“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朴灿烈面无表情，“我以为，情侣和兄弟之间的界限还是比较清楚的。”
　　边伯贤说不出话来了，拳头紧紧攥着，几次深呼吸之后，他冷静反问，“那请问，明明知道我状态不对却又一直装傻的你，又是怎么回事？”

　　朴灿烈一手撑在膝盖上，手指插入发间，眼睛低垂着，面无表情，却又忽然短促地笑了一下，“你说得对，错的是我。”他站起来，个头和边伯贤齐高，两双眼睛平静对视着，却又仿佛在这风平浪静之下掩藏着暗涌的波涛。“我这样的人，是应该遭报应的。”他这样坦然爽快地承认，“明明知道你喜欢我，却不纠正你的态度，甚至纵容你发展这种感情，披着好兄弟的外衣，又享受着你的喜欢。还大言不惭地说你搞不清状况。”
　　“我应该和你划清界限，却又一直若即若离。我也没和宁碧沅分手，甚至已经有了结婚的觉悟，但是，边伯贤……”他的声音低下去，目光紧紧锁着边伯贤的眉眼，仿佛有些难言的话藏在那哀伤又无奈的眼神里，说不出口，只好任由眼睛将那些情感静静宣泄。
　　朴灿烈看着他，无声地笑了，微微前倾身子，双手绕过边伯贤的胳膊，在他背后交叉环住，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边伯贤的身体瞬间僵硬，垂在身侧的两条手臂甚至忘了回拥。
　　彼此的侧脸相贴着，温度在彼此的脸颊见传递。朴灿烈的嘴唇轻轻触碰边伯贤耳朵的软骨，轻轻的声音响起，若有若无的仿佛是叹息。
　　“边伯贤……我已经骗不下去了……”
　　呼吸仿佛在刹那间被什么夺走了。
　　“如果非要为我从始至终的自私找一个理由，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你。”
　　从始……至终？
　　“同性恋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呢？”朴灿烈的手臂渐渐收紧，“虽然怕吓到你，不过我可能不得不承认，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企图的。”
　　“一见钟情这个词的话……会太恶心吗？”朴灿烈的呼吸一瞬间有些不稳，“被一个男人一见钟情，是不是很变态？”
　　边伯贤瞪大了眼睛，感受着朴灿烈越收越紧的手臂，和渐渐令人窒息的怀抱。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正当边伯贤想回拥住他时，朴灿烈却突然松开了手，对他露出一个短促苍白的笑容，“不能放任自己下去，所以只好亲手做个了结。今天不是单纯的家庭团聚，我会带宁碧沅一起参加，这也是朴……我爸爸亲口要求的。”
　　手臂突然被宽大手掌紧紧攥住，手指几乎要掐进皮肤。朴灿烈的呼吸瞬间一滞，看着边伯贤茫然又无措的眼神，继续笑着，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臂上掰下来，直到整个手掌松开，无力地垂下去，“从今天开始，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更不可能是情侣，只是单纯的同学。我会和铁梅要求换位子，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的功课。你想逃课就逃课，不想写作业也不必写。虽然我仍然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但这与我无关。”
　　边伯贤的嘴唇张了张，却仿佛失去了声音。
　　“我长这么大，唯一对不起的人可能就是你。习惯了为别人着想，却对你最自私。我知道你是直男，怀着那么肮脏的目的接近你，我很抱歉。”
　　“你睡醒了吗？”
　　风在窗帘间鼓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边伯贤突然问，“你，睡醒了吗？”目光仿佛困兽，在做最后的自救。
　　却是徒劳。
　　朴灿烈转过身去，将吃剩的早点清理干净，丢进垃圾桶，“我之所以起这么早，就是希望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和你说清楚。”
　　边伯贤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是先抬左脚还是右脚？有和朴灿烈说什么吗？记得问候他全家吗？
　　他记得太阳好像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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