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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一次交锋。
边伯贤家房子很大,客房N多，刘艺言却把朴灿烈安排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和边伯贤的卧室隔着长长的走廊，最重要的是,主卧就在他俩中间,犹如门神坐阵,就是为了防止边伯贤晚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即使是刘艺言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没有阻挡住边伯贤“搞出点什么”来的决心。
凌晨一点过五分，边伯贤一双耳朵贴在卧室房门上，很敏锐地听到了走廊上的声音。
那是朴灿烈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的动静。
边伯贤深吸一口气,弓着腰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很好,客厅和走廊都黑黢黢的，大家都回房间了！边伯贤把拖鞋脱下来提在手上，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往朴灿烈房间潜行而去。
“边伯贤，大晚上不睡觉，梦游呢？”
“啊！”边伯贤保持猫着腰的姿势，僵硬地把脸转向后方，发出一声犹如被抓奸般惨不忍睹的叫声。
“啪！”——手上的拖鞋掉在地板上。
“咔。”——刘艺言打开了走廊灯。
边伯贤咳咳两声，刘艺言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儿子。
主卧房门开着，边诚显然不打算参与到这种尴尬的破事当中，选择了视而不见。
走廊尽头的客房门打开，朴灿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有些迷茫。
边伯贤直起腰，淡定地穿上拖鞋，脚尖在里面蹭了蹭，大言不惭道，“我口渴，喝水。”
刘艺言手往后一指，“厨房在那边。”
“我路痴，你有意见？”
朴灿烈明白过来，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顶着一头擦了半干的头发走到边伯贤面前，“早点睡，晚安。”
随意翘着的头发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再加上朴灿烈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双目里明亮柔和的光，边伯贤简直要被秒杀，要不是刘艺言就在旁边看着，他简直想立刻扑上去。
朴灿烈和刘艺言也说了晚安，估摸着要是他不回房边伯贤也不会，于是很自觉地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边伯贤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我喝水去……”
装模作样喝了几口水之后，边伯贤回到卧室，颇为理直气壮地撞上门。
过了五分钟。
边伯贤在这五分钟里一直思索着，刚才为什么会被刘艺言抓个现行。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动静太大，不够轻盈，不够柔软。
他贼心不死，决定换一个方式。
又是五分钟后，房门再度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边伯贤探头探脑，暗暗对自己说了声clear！下一秒……他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呈爬行动物状，在地上缓慢前行。再仔细看……双手双脚上都套了毛茸茸的卡通白色熊掌。 别问他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装备，这是他玩cos剩下来的，cos的是，嗯，白熊……
毛茸茸的东西果然够柔软，够安静，边伯贤一边爬一边喜滋滋地想，老子真没白疼你，高兴地么么对着左右手各亲了两下。
“……”刘艺言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笑得又猥琐又诡异的儿子，“……边伯贤。”
“妈！”边伯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您下回出声前能不能打个招呼！没见过你这种走路没声音的！”
刘艺言打开灯以后才发现边伯贤手上那诡异额毛茸茸的玩意儿是什么。她挑了挑眉毛，该表扬他坚持不懈好呢，还是吐槽他贼心不死好呢？刘艺言扶额，“边诚！别装傻！滚出来看看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边伯贤跳起来拍拍屁股，“我刚刚梦游呢……”砰的一下扇上门，脸红红地想，还好朴灿烈没看见，真是蠢透了！冷静下来后边伯贤终于意识到，他妈拦截他的决心就跟他要飞奔到朴灿烈床上的决心是一样的，考虑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边伯贤啧了一声，得，好男不跟女斗！
边伯贤家房子很大,客房N多，刘艺言却把朴灿烈安排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和边伯贤的卧室隔着长长的走廊，最重要的是,主卧就在他俩中间,犹如门神坐阵,就是为了防止边伯贤晚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即使是刘艺言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没有阻挡住边伯贤“搞出点什么”来的决心。
凌晨一点过五分，边伯贤一双耳朵贴在卧室房门上，很敏锐地听到了走廊上的声音。
那是朴灿烈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的动静。
边伯贤深吸一口气,弓着腰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很好,客厅和走廊都黑黢黢的，大家都回房间了！边伯贤把拖鞋脱下来提在手上，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往朴灿烈房间潜行而去。
“边伯贤，大晚上不睡觉，梦游呢？”
“啊！”边伯贤保持猫着腰的姿势，僵硬地把脸转向后方，发出一声犹如被抓奸般惨不忍睹的叫声。
“啪！”——手上的拖鞋掉在地板上。
“咔。”——刘艺言打开了走廊灯。
边伯贤咳咳两声，刘艺言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儿子。
主卧房门开着，边诚显然不打算参与到这种尴尬的破事当中，选择了视而不见。
走廊尽头的客房门打开，朴灿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有些迷茫。
边伯贤直起腰，淡定地穿上拖鞋，脚尖在里面蹭了蹭，大言不惭道，“我口渴，喝水。”
刘艺言手往后一指，“厨房在那边。”
“我路痴，你有意见？”
朴灿烈明白过来，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顶着一头擦了半干的头发走到边伯贤面前，“早点睡，晚安。”
随意翘着的头发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再加上朴灿烈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双目里明亮柔和的光，边伯贤简直要被秒杀，要不是刘艺言就在旁边看着，他简直想立刻扑上去。
朴灿烈和刘艺言也说了晚安，估摸着要是他不回房边伯贤也不会，于是很自觉地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边伯贤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我喝水去……”
装模作样喝了几口水之后，边伯贤回到卧室，颇为理直气壮地撞上门。
过了五分钟。
边伯贤在这五分钟里一直思索着，刚才为什么会被刘艺言抓个现行。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动静太大，不够轻盈，不够柔软。
他贼心不死，决定换一个方式。
又是五分钟后，房门再度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边伯贤探头探脑，暗暗对自己说了声clear！下一秒……他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呈爬行动物状，在地上缓慢前行。再仔细看……双手双脚上都套了毛茸茸的卡通白色熊掌。 别问他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装备，这是他玩cos剩下来的，cos的是，嗯，白熊……
毛茸茸的东西果然够柔软，够安静，边伯贤一边爬一边喜滋滋地想，老子真没白疼你，高兴地么么对着左右手各亲了两下。
“……”刘艺言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笑得又猥琐又诡异的儿子，“……边伯贤。”
“妈！”边伯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您下回出声前能不能打个招呼！没见过你这种走路没声音的！”
刘艺言打开灯以后才发现边伯贤手上那诡异额毛茸茸的玩意儿是什么。她挑了挑眉毛，该表扬他坚持不懈好呢，还是吐槽他贼心不死好呢？刘艺言扶额，“边诚！别装傻！滚出来看看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边伯贤跳起来拍拍屁股，“我刚刚梦游呢……”砰的一下扇上门，脸红红地想，还好朴灿烈没看见，真是蠢透了！冷静下来后边伯贤终于意识到，他妈拦截他的决心就跟他要飞奔到朴灿烈床上的决心是一样的，考虑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边伯贤啧了一声，得，好男不跟女斗！
第二天边诚夫妇都没有去上班，当然，朴灿烈也不可能回去上课。吃过早饭，四人面对面在客厅里坐着，沉默对峙。
刘艺言看着边伯贤跟朴灿烈坐一块儿就恨得牙痒痒的，心想就养了这么个胳膊肘尽往外拐的败家玩意儿！要被个漂亮姑娘拐走也就算了，被个臭男人拐跑是闹哪样？刘艺言很早以前就幻想着将来边伯贤跟他媳妇能生个小边伯贤给她玩儿，这属于普天之下闲来无事老太太的共同梦想。现在看来，小边伯贤暂且是无望了，得先把这个朴灿烈解决了。
刘艺言端正坐姿，“你叫朴灿烈？”
“妈你不是知道吗，明知故问。”
刘艺言白了他一眼。昨天被打的地方还没有消肿，额头上被烟灰缸砸的伤口包了块厚厚的纱布，刘艺言心里白完以后心里就有点内疚，心虚地把眼神收回来，导致这个白眼的威慑效果并不是很强。很快刘艺言就为自己的心软迟到了苦头。
“今天不上课没关系吗？”
“妈我今天也没法上课呢，您快别废话了。”
刘艺言一记眼刀甩过，没大没小，白疼你这么多年！心里恨恨想，行，别说废话是吧，那你就别怪我太直接！
她再度清清嗓子，端着架子小小抿了口茶，目光从与杯口齐平的地方隐约转向朴灿烈，谁知朴灿烈却一脸坦然地对她微笑了下。
刘艺言嗯哼一声，尴尬地放在杯子，“朴灿烈同学，有些话即使我不说，你也一定明白，但就算你明白，我也不得不说……”
边伯贤又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我想请你离开边伯贤，当然，这是个比较客气的说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
沙发上的两人俱是一愣，虽是意料之中，但这么直接，实在有点难以消化。
“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边伯贤急眼，转身对朴灿烈，“你千万别被她吓到，她就是个刀子嘴……”
“不是你让我直接点的么。”刘艺言无辜地摊了摊手。
边伯贤面无表情，“她不仅是个刀子嘴，而且还是个石头心。”
朴灿烈其实并没有做好与边伯贤父母开诚布公的打算。这次贸然冲过来，纯粹是因为边伯贤发完那条短信后就人间蒸发了，朴灿烈担心他的安危，只好亲自来X市确认。究竟怎么说服他父母，即使昨晚上想了个通宵，朴灿烈心里也还是一点底也没有。
“阿姨……”
“我不是你阿姨。”
“……边伯贤夫人。”朴灿烈顿了顿，柔和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坚定有力，“我不会离开边伯贤。”
“很好。”刘艺言站起身，“也就是说谈判破裂。既然你不愿意主动离开，那我也只好帮你们一把了。”刘艺言站起身作势要走。
“我听边伯贤说您是个很开明很温柔的母亲！”朴灿烈霍然站起身，对着刘艺言的背影，“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温柔开明的母亲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打算代替自己儿子选择人生！”
刘艺言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我也听边伯贤说朴灿烈是一个很有教养很懂分寸的乖学生，今天看来，好像也和事实相去甚远，这也充分说明了边伯贤根本没有看人的眼光。当然，边伯贤还太年轻，涉世未深性格又单纯，会被外表蒙蔽也很正常，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要在孩子被欺骗时呵责他，点醒他，以免他误入歧途么，你说呢，朴灿烈同学？”
边伯贤有些僵硬地傻在那里，完了，这女人的嘴炮功夫，朴灿烈完全不是对手啊！
朴灿烈被刘艺言一席话说得脸色有些惨白，他勉强笑了一下，“边伯贤没有看错人，相反，带着有色眼镜是永远也看不清事实的。”
眼看着刘艺言那火爆脾气又要爆发，一直沉默不语的边诚站起身，无奈又沉重地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问朴灿烈，“孩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叔叔请讲。”
“这件事情，你父母知道吗？”
朴灿烈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坦然相告，“他们知道。”
“态度呢？”
“不反对。”
边诚有些意外，他沉吟半晌，“这样吧，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们两人，也关系到两个家庭，既然你父母也知道这件事，那么我认为我们应该和你父母也聊一聊。”
刘艺言挑高眉尖没有温度地笑了笑，“这么一说，我也对你的父母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远在Y市蒙头大睡的朴老板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感冒了？”他揉揉鼻尖，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下来，毒舌宠儿子无极限朴老板遭遇暴脾气“我儿子永远没错”刘艺言，两个子控的巅峰对决。。。
“是你儿子勾引我儿子……”
“不是你儿子引诱我儿子……”
“是你儿子的错……”
“放屁明明是你儿子的错！”
orz╮(╯_╰)╭
刘艺言看着边伯贤跟朴灿烈坐一块儿就恨得牙痒痒的，心想就养了这么个胳膊肘尽往外拐的败家玩意儿！要被个漂亮姑娘拐走也就算了，被个臭男人拐跑是闹哪样？刘艺言很早以前就幻想着将来边伯贤跟他媳妇能生个小边伯贤给她玩儿，这属于普天之下闲来无事老太太的共同梦想。现在看来，小边伯贤暂且是无望了，得先把这个朴灿烈解决了。
刘艺言端正坐姿，“你叫朴灿烈？”
“妈你不是知道吗，明知故问。”
刘艺言白了他一眼。昨天被打的地方还没有消肿，额头上被烟灰缸砸的伤口包了块厚厚的纱布，刘艺言心里白完以后心里就有点内疚，心虚地把眼神收回来，导致这个白眼的威慑效果并不是很强。很快刘艺言就为自己的心软迟到了苦头。
“今天不上课没关系吗？”
“妈我今天也没法上课呢，您快别废话了。”
刘艺言一记眼刀甩过，没大没小，白疼你这么多年！心里恨恨想，行，别说废话是吧，那你就别怪我太直接！
她再度清清嗓子，端着架子小小抿了口茶，目光从与杯口齐平的地方隐约转向朴灿烈，谁知朴灿烈却一脸坦然地对她微笑了下。
刘艺言嗯哼一声，尴尬地放在杯子，“朴灿烈同学，有些话即使我不说，你也一定明白，但就算你明白，我也不得不说……”
边伯贤又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我想请你离开边伯贤，当然，这是个比较客气的说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
沙发上的两人俱是一愣，虽是意料之中，但这么直接，实在有点难以消化。
“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边伯贤急眼，转身对朴灿烈，“你千万别被她吓到，她就是个刀子嘴……”
“不是你让我直接点的么。”刘艺言无辜地摊了摊手。
边伯贤面无表情，“她不仅是个刀子嘴，而且还是个石头心。”
朴灿烈其实并没有做好与边伯贤父母开诚布公的打算。这次贸然冲过来，纯粹是因为边伯贤发完那条短信后就人间蒸发了，朴灿烈担心他的安危，只好亲自来X市确认。究竟怎么说服他父母，即使昨晚上想了个通宵，朴灿烈心里也还是一点底也没有。
“阿姨……”
“我不是你阿姨。”
“……边伯贤夫人。”朴灿烈顿了顿，柔和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坚定有力，“我不会离开边伯贤。”
“很好。”刘艺言站起身，“也就是说谈判破裂。既然你不愿意主动离开，那我也只好帮你们一把了。”刘艺言站起身作势要走。
“我听边伯贤说您是个很开明很温柔的母亲！”朴灿烈霍然站起身，对着刘艺言的背影，“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温柔开明的母亲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打算代替自己儿子选择人生！”
刘艺言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我也听边伯贤说朴灿烈是一个很有教养很懂分寸的乖学生，今天看来，好像也和事实相去甚远，这也充分说明了边伯贤根本没有看人的眼光。当然，边伯贤还太年轻，涉世未深性格又单纯，会被外表蒙蔽也很正常，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要在孩子被欺骗时呵责他，点醒他，以免他误入歧途么，你说呢，朴灿烈同学？”
边伯贤有些僵硬地傻在那里，完了，这女人的嘴炮功夫，朴灿烈完全不是对手啊！
朴灿烈被刘艺言一席话说得脸色有些惨白，他勉强笑了一下，“边伯贤没有看错人，相反，带着有色眼镜是永远也看不清事实的。”
眼看着刘艺言那火爆脾气又要爆发，一直沉默不语的边诚站起身，无奈又沉重地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问朴灿烈，“孩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叔叔请讲。”
“这件事情，你父母知道吗？”
朴灿烈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坦然相告，“他们知道。”
“态度呢？”
“不反对。”
边诚有些意外，他沉吟半晌，“这样吧，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们两人，也关系到两个家庭，既然你父母也知道这件事，那么我认为我们应该和你父母也聊一聊。”
刘艺言挑高眉尖没有温度地笑了笑，“这么一说，我也对你的父母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远在Y市蒙头大睡的朴老板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感冒了？”他揉揉鼻尖，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下来，毒舌宠儿子无极限朴老板遭遇暴脾气“我儿子永远没错”刘艺言，两个子控的巅峰对决。。。
“是你儿子勾引我儿子……”
“不是你儿子引诱我儿子……”
“是你儿子的错……”
“放屁明明是你儿子的错！”
orz╮(╯_╰)╭
☆、61第二次交锋。
下午,边伯贤一家和朴灿烈一起登上了前往Y城的高铁，半小时后,朴老板打开家门迎接客人，与此同时,周北岑刚泡好了一壶顶尖龙井。
朴老板将客人迎进屋内,周北岑微笑着将茶水稳稳倒入与茶壶配套的白色骨瓷杯内,动作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从容而镇定。碧绿的茶叶尖在清水中浮沉，独属于龙井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荡在客厅中。朴老板将人请进客厅，“请坐。”周北岑将两杯茶轻轻往前一推，做了个手势,“请。”下一秒,朴老板在周北岑身边坐下,两人身体俱是往沙发背上一靠，架起二郎腿，双手交叠着搭在膝盖上，微笑着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这种场合，边伯贤和朴灿烈都觉得并没有自己开口的份，不止开口，就连坐都轮不上。两人低着头犹如挨训的小学生，远离五米站在茶几旁，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太妙……”边伯贤凑近朴灿烈，压低声音说。
朴灿烈动动嘴唇，“等会儿如果打起来了，咱们就跑。”
“……”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周北岑微微欠了欠身子。
“哪里哪里，贸然登门，是我们有失礼数才对。多有打扰，十分惭愧。”边诚也欠了欠身体，把礼还回去。
嘴里说着客气客气，哪里哪里，空气却犹如凝滞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在这沉重之下，酝酿着暗涌的波涛，蓄势待发的锋芒。
边伯贤和朴灿烈都觉得十分蛋疼。
朴老板和刘艺言对视着。
“听说朴老板是Y城的名GAY？”
边伯贤倒抽了一口凉气。朴灿烈捏捏他的掌心，“还是你妈直接。”
朴老板颇为含蓄地笑了笑，“有不有名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如您所见，我的确是个gay。”扭头与周北岑相视一笑。
刘艺言冰冷笑道，“朴老板谦虚了，皇天的名气可是连远在X市的我们都有所耳闻。”
“XY两市之间倒也算不得远，不然您二位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不是？近，的确是有近的好处。”朴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并不是听不出刘艺言话里的讽刺，然而他脸上一丝尴尬也不见有，四两拨千斤地回过去，淡然犹如闲话家常。
“我妈要忍不住了……”边伯贤看着刘艺言高高挑起的眉间。
“我看我爸也差不多。”
“你说我爸和你爸那位是干嘛的？”
“摆着好看的。”
刘艺言沉默两秒后，果然开门见山，“听朴灿烈说他父母不反对时我还非常好奇，现在看来，答案也很简单，什么样的家庭教什么样的孩子，你说是不是？老祖宗早就说过了嘛，龙生龙，凤生凤……”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
边伯贤面无表情解说，“First Blood。”（dota用语，第一滴血）
不等朴楚接话，刘艺言继续紧逼，“说实话，我并不恐同，也很尊重同性恋，更没有干预同性恋私生活的癖好。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分寸。每种人群都有自己的圈子，既然你儿子是同性恋，那就找同性恋相爱去好了，撩拨正常人算什么？把我儿子掰弯又算什么？原本一个好好的孩子却因为你儿子变得见不得光，还口口声声自由恋爱？你儿子不来撩拨边伯贤，边伯贤一个正常人会好端端喜欢上一个大男人吗？”
“Double Kill。”（双杀）
“还是说，你们同性恋天生就比别人道德感浅薄？天生就没有道德底线？”
“Triple Kill。”（三杀）
“我也听说了一些朴老板你的一些过往，当然，我也承认，过度打听别人隐私是我不对，我先给您道歉。但是，您自己也看到了，您走的这条路有多艰难，更何况您那种半路退缩的没骨气，想必也早就通过言传身教传递给你儿子了，对于你们这样畸形的家庭和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儿子，我没办法放心把儿子交给你们。”
“Ultra Kill。”（疯狂杀戮）
“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周先生，朴老板是圈里名gay，听说你们同志圈私生活一向混乱，一夜情和约炮司空见惯，艾滋病也并不少见。朴老板姿色过人，想必很多人争着要往朴老板床上爬，周先生受得了吗？还是说同性恋人之间并不介意爱人出轨、偷吃甚至是背叛呢？”
“砰——”边伯贤端平手臂，眯着眼，做了个开枪射击的动作，身体仿佛被后坐力震得往后一仰，继而面无表情地吹吹枪口，“Rampage！”（暴走杀戮）
朴灿烈低低咳了两声，轻笑着，“低调点，小心你妈枪口对准你。”
边伯贤撇撇嘴。
“你妈战斗力是挺强的。”朴灿烈由衷赞道，并不为刚才刘艺言说的难听话而生气或尴尬。
“那是，菜市场买菜别的大妈只能砍三毛她能砍五毛，要是她愿意，学费都能被她砍下来。”
朴灿烈嗯嗯忍笑点着头，看向朴楚。
下午,边伯贤一家和朴灿烈一起登上了前往Y城的高铁，半小时后,朴老板打开家门迎接客人，与此同时,周北岑刚泡好了一壶顶尖龙井。
朴老板将客人迎进屋内,周北岑微笑着将茶水稳稳倒入与茶壶配套的白色骨瓷杯内,动作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从容而镇定。碧绿的茶叶尖在清水中浮沉，独属于龙井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荡在客厅中。朴老板将人请进客厅，“请坐。”周北岑将两杯茶轻轻往前一推，做了个手势,“请。”下一秒,朴老板在周北岑身边坐下,两人身体俱是往沙发背上一靠，架起二郎腿，双手交叠着搭在膝盖上，微笑着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这种场合，边伯贤和朴灿烈都觉得并没有自己开口的份，不止开口，就连坐都轮不上。两人低着头犹如挨训的小学生，远离五米站在茶几旁，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太妙……”边伯贤凑近朴灿烈，压低声音说。
朴灿烈动动嘴唇，“等会儿如果打起来了，咱们就跑。”
“……”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周北岑微微欠了欠身子。
“哪里哪里，贸然登门，是我们有失礼数才对。多有打扰，十分惭愧。”边诚也欠了欠身体，把礼还回去。
嘴里说着客气客气，哪里哪里，空气却犹如凝滞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在这沉重之下，酝酿着暗涌的波涛，蓄势待发的锋芒。
边伯贤和朴灿烈都觉得十分蛋疼。
朴老板和刘艺言对视着。
“听说朴老板是Y城的名GAY？”
边伯贤倒抽了一口凉气。朴灿烈捏捏他的掌心，“还是你妈直接。”
朴老板颇为含蓄地笑了笑，“有不有名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如您所见，我的确是个gay。”扭头与周北岑相视一笑。
刘艺言冰冷笑道，“朴老板谦虚了，皇天的名气可是连远在X市的我们都有所耳闻。”
“XY两市之间倒也算不得远，不然您二位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不是？近，的确是有近的好处。”朴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并不是听不出刘艺言话里的讽刺，然而他脸上一丝尴尬也不见有，四两拨千斤地回过去，淡然犹如闲话家常。
“我妈要忍不住了……”边伯贤看着刘艺言高高挑起的眉间。
“我看我爸也差不多。”
“你说我爸和你爸那位是干嘛的？”
“摆着好看的。”
刘艺言沉默两秒后，果然开门见山，“听朴灿烈说他父母不反对时我还非常好奇，现在看来，答案也很简单，什么样的家庭教什么样的孩子，你说是不是？老祖宗早就说过了嘛，龙生龙，凤生凤……”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
边伯贤面无表情解说，“First Blood。”（dota用语，第一滴血）
不等朴楚接话，刘艺言继续紧逼，“说实话，我并不恐同，也很尊重同性恋，更没有干预同性恋私生活的癖好。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分寸。每种人群都有自己的圈子，既然你儿子是同性恋，那就找同性恋相爱去好了，撩拨正常人算什么？把我儿子掰弯又算什么？原本一个好好的孩子却因为你儿子变得见不得光，还口口声声自由恋爱？你儿子不来撩拨边伯贤，边伯贤一个正常人会好端端喜欢上一个大男人吗？”
“Double Kill。”（双杀）
“还是说，你们同性恋天生就比别人道德感浅薄？天生就没有道德底线？”
“Triple Kill。”（三杀）
“我也听说了一些朴老板你的一些过往，当然，我也承认，过度打听别人隐私是我不对，我先给您道歉。但是，您自己也看到了，您走的这条路有多艰难，更何况您那种半路退缩的没骨气，想必也早就通过言传身教传递给你儿子了，对于你们这样畸形的家庭和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儿子，我没办法放心把儿子交给你们。”
“Ultra Kill。”（疯狂杀戮）
“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周先生，朴老板是圈里名gay，听说你们同志圈私生活一向混乱，一夜情和约炮司空见惯，艾滋病也并不少见。朴老板姿色过人，想必很多人争着要往朴老板床上爬，周先生受得了吗？还是说同性恋人之间并不介意爱人出轨、偷吃甚至是背叛呢？”
“砰——”边伯贤端平手臂，眯着眼，做了个开枪射击的动作，身体仿佛被后坐力震得往后一仰，继而面无表情地吹吹枪口，“Rampage！”（暴走杀戮）
朴灿烈低低咳了两声，轻笑着，“低调点，小心你妈枪口对准你。”
边伯贤撇撇嘴。
“你妈战斗力是挺强的。”朴灿烈由衷赞道，并不为刚才刘艺言说的难听话而生气或尴尬。
“那是，菜市场买菜别的大妈只能砍三毛她能砍五毛，要是她愿意，学费都能被她砍下来。”
朴灿烈嗯嗯忍笑点着头，看向朴楚。
朴老板在被刘艺言女士抨击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绅士风度，全程微笑以对，甚至不时点点头附和一下。当刘艺言说到是朴灿烈勾引边伯贤时，他目光沉了沉，俯身从果盘里挑了一只苹果，一边低头削苹果皮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您继续。”果皮从顶端一直旋转着被刨到了底部，一点也没断。咔嚓的清脆一声，朴老板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冲周北岑吐吐舌头，“酸死人。”pia地一下眼也不眨地丢尽了垃圾桶。
等到刘艺言噼里啪啦一顿说完了，朴老板才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湿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着。朴老板的手指和朴灿烈一样，纤长笔直，骨节和女人似的细小。朴老板就这样气定神闲地把十根手指都擦过去，期间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并不理会旁人。擦完后他随手把湿巾丢在一旁，身体往后仰了仰，上臂平展搭在沙发靠背上，小臂随意搭下来，另一只手则随意搭在大腿上。
坐姿变了。
不仅如此，他脸上那种冷淡温和的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和朴灿烈如出一辙，眼神却比小烈锐利了好几分，目光所及犹如冷峰过境。
“刘女士，您刚才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有些我能回答，有些不能回答。我们一个一个来。”
“您说龙生龙，凤生凤，gay的儿子也必定是gay，这我恐怕不能赞同。您不知道很多俗语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么？建议您回头去看看遗传学方面的著作，我不当老师好多年了，今天就先不收您这个学生了，您可千万别介意。”
朴灿烈凑到边伯贤耳边，轻笑道，“这才是First Blood。”
“第二个问题，我看你句句所指，都是我儿子朴灿烈勾引你儿子边伯贤在先，毫无道德原则地把好好一个直男掰弯，居心叵测，毫无廉耻。这样，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开始的，我们恐怕永远也没办法穿越回去还原现状，而语言叙事总是有出入的，更何况还会受到叙述者主观性的干预，这方面，建议您回头去看一看现代语言结构主义，相信你会有收获。这里我只提醒你一个事实，朴灿烈在遇到边伯贤之前有过一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高中毕业我就打算让他们订婚，你说他是个gay，好像有点勉强。”
边伯贤哼了一声，“你爸骗人，明明是四年。”
朴灿烈无奈叹了口气，“你说他俩这么争下去能有结果吗？”
“第三个问题，你问同性恋是不是天生道德感就比别人低？”朴老板轻笑一声，“不是。好了，进入到第四个问题，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有关我的私生活，我有权利拒绝回答，就这样吧。”
结果刚才刘艺言气势咄咄的逼问全被朴楚轻飘飘地化解了。
刘艺言的脸色很难看。
“这样，刘女士，边伯贤先生，我想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争论出谁对谁错，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原因并没有太大作用。我相信二位前来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对两个孩子都有好处的方法。边伯贤先生，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朴老板转向边诚，一副诚恳的样子。
“我妈被你爸忽略了……”边伯贤吞了吞口水，“你爸太厉害了，战斗力破表了都，而且你爸还这么护犊子，要以后你要是生气回娘家，我会不会被你爸说死？”
朴灿烈凉凉瞥他一眼，“你说谁回娘家？”
“我们不会让边伯贤和朴灿烈在一起，我们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边诚的表现自始至终是沉稳的，充满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感。
“一个人的生活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都只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等到他们察觉到这条道路不通，察觉到生活的残酷和痛苦之时，恐怕为时已晚，既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把孩子的道路矫正到正确的方向上。”
“古人说因噎废食，边伯贤先生现在分明是还没被噎到就决定绝食了。”朴楚微微一笑，“成功的教育，讲究适应孩子的天性，顺势而为，有时候家长们所谓的矫正，不如说是自以为是的框限。边伯贤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个古板的人，为什么不用公正的眼光看一看孩子们的内心呢？”
“这刚吵完架就当起哲人来了？”边伯贤看向朴老板的眼中充满了滔滔不绝的敬佩，“人才啊，人才。”
朴老板耳朵尖，听到边伯贤对自家儿子的耳语，轻微哼了一声，心想，要是口才不好能自称一个成功的皮条客么？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朴老板既然是圈中人，想必对同志圈的混乱和残酷再清楚不过。为何朴老板明知此路艰难，还要放任自己的儿子一意孤行，甚至不惜拉另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正因为我是个同志，而且走过弯路，我才更明白当一个同志被家庭社会逼迫着过上所谓的正常人生活时的痛苦，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忍心以家长的威严残忍地拆散他们。有时候家长自认为好心，其实却是在谋杀。生活是孩子们自己过的，如果不自己去尝试，自己去做选择，又怎么算是自己的人生呢？”
边诚有点无奈，这个朴楚就像个棉花糖和牛皮糖的合体，怎么攻击都无效，还特别粘人，装傻和转移话题功夫简直一流。
等到刘艺言噼里啪啦一顿说完了，朴老板才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湿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着。朴老板的手指和朴灿烈一样，纤长笔直，骨节和女人似的细小。朴老板就这样气定神闲地把十根手指都擦过去，期间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并不理会旁人。擦完后他随手把湿巾丢在一旁，身体往后仰了仰，上臂平展搭在沙发靠背上，小臂随意搭下来，另一只手则随意搭在大腿上。
坐姿变了。
不仅如此，他脸上那种冷淡温和的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和朴灿烈如出一辙，眼神却比小烈锐利了好几分，目光所及犹如冷峰过境。
“刘女士，您刚才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有些我能回答，有些不能回答。我们一个一个来。”
“您说龙生龙，凤生凤，gay的儿子也必定是gay，这我恐怕不能赞同。您不知道很多俗语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么？建议您回头去看看遗传学方面的著作，我不当老师好多年了，今天就先不收您这个学生了，您可千万别介意。”
朴灿烈凑到边伯贤耳边，轻笑道，“这才是First Blood。”
“第二个问题，我看你句句所指，都是我儿子朴灿烈勾引你儿子边伯贤在先，毫无道德原则地把好好一个直男掰弯，居心叵测，毫无廉耻。这样，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开始的，我们恐怕永远也没办法穿越回去还原现状，而语言叙事总是有出入的，更何况还会受到叙述者主观性的干预，这方面，建议您回头去看一看现代语言结构主义，相信你会有收获。这里我只提醒你一个事实，朴灿烈在遇到边伯贤之前有过一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高中毕业我就打算让他们订婚，你说他是个gay，好像有点勉强。”
边伯贤哼了一声，“你爸骗人，明明是四年。”
朴灿烈无奈叹了口气，“你说他俩这么争下去能有结果吗？”
“第三个问题，你问同性恋是不是天生道德感就比别人低？”朴老板轻笑一声，“不是。好了，进入到第四个问题，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有关我的私生活，我有权利拒绝回答，就这样吧。”
结果刚才刘艺言气势咄咄的逼问全被朴楚轻飘飘地化解了。
刘艺言的脸色很难看。
“这样，刘女士，边伯贤先生，我想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争论出谁对谁错，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原因并没有太大作用。我相信二位前来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对两个孩子都有好处的方法。边伯贤先生，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朴老板转向边诚，一副诚恳的样子。
“我妈被你爸忽略了……”边伯贤吞了吞口水，“你爸太厉害了，战斗力破表了都，而且你爸还这么护犊子，要以后你要是生气回娘家，我会不会被你爸说死？”
朴灿烈凉凉瞥他一眼，“你说谁回娘家？”
“我们不会让边伯贤和朴灿烈在一起，我们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边诚的表现自始至终是沉稳的，充满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感。
“一个人的生活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都只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等到他们察觉到这条道路不通，察觉到生活的残酷和痛苦之时，恐怕为时已晚，既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把孩子的道路矫正到正确的方向上。”
“古人说因噎废食，边伯贤先生现在分明是还没被噎到就决定绝食了。”朴楚微微一笑，“成功的教育，讲究适应孩子的天性，顺势而为，有时候家长们所谓的矫正，不如说是自以为是的框限。边伯贤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个古板的人，为什么不用公正的眼光看一看孩子们的内心呢？”
“这刚吵完架就当起哲人来了？”边伯贤看向朴老板的眼中充满了滔滔不绝的敬佩，“人才啊，人才。”
朴老板耳朵尖，听到边伯贤对自家儿子的耳语，轻微哼了一声，心想，要是口才不好能自称一个成功的皮条客么？少年你图样图森破。
“朴老板既然是圈中人，想必对同志圈的混乱和残酷再清楚不过。为何朴老板明知此路艰难，还要放任自己的儿子一意孤行，甚至不惜拉另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正因为我是个同志，而且走过弯路，我才更明白当一个同志被家庭社会逼迫着过上所谓的正常人生活时的痛苦，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忍心以家长的威严残忍地拆散他们。有时候家长自认为好心，其实却是在谋杀。生活是孩子们自己过的，如果不自己去尝试，自己去做选择，又怎么算是自己的人生呢？”
边诚有点无奈，这个朴楚就像个棉花糖和牛皮糖的合体，怎么攻击都无效，还特别粘人，装傻和转移话题功夫简直一流。
刘艺言眼看着连生意人边诚都被说的哑口无言，急了，一拍桌子，冷语威胁，“朴老板，我听说朴灿烈打算下学期参加北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我难听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儿子再不离开边伯贤，我保证他这辈子都别想上北大，不仅如此，我可以让他永远都上不了大学，出不了国！”
朴老板微微一笑，颔了颔首，“有胆量，你可以试试看。”
“要打起来了吗？”边伯贤观望着客厅里的局势，“要不咱们偷偷溜吧，真无聊，说了半天一点实际结果都没达成。”
“你不知道谈判一般都要好几轮的吗？”
边伯贤觉得这时候他必须说点儿什么才能推动谈判继续下去。他走进客厅，“爸，妈，朴叔叔，周叔叔，你们说的我和朴灿烈都听到了。两位叔叔，我们很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努力，也感谢你们的宽容。”笑着抓了抓头发，“有你们的支持，我会对未来更有信心。”
周北岑对他笑着眨了眨眼。
边伯贤转向父母，“爸、妈，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将来抱不到孙子怕我将来堕落受欺负被别人看不起……”边伯贤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骂道，“靠你们担心的还真挺多！”
“其实都好解决，现在代孕啊试管受精啊什么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们想要几个孙子就有几个孙子，血统绝对纯正，就是贵了点儿，不过你们也不差钱啊。”边伯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剩下的你们还担心什么，哦，不就是怕我过得不好嘛，这种东西你现在担心就是瞎担心，一切都得经历过了回头看才能说自己过得好不好。”
“反正我只知道，要不是朴灿烈，我现在还在街上跟人打架，还在混日子，不会想考大学，不会想努力过生活，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将来一准儿就是个社会败类，人类渣滓，星球蝼蚁，呸，说得我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
刘艺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恨不得站起来揪着边伯贤耳朵把他拎回去，免得在这儿尽胳膊肘往外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边伯贤一点自觉也没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刘艺言终于忍不住了，“边伯贤，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给我回家去说。”
边伯贤眨眨眼，“这事能商量吗？有余地吗？”
刘艺言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朴老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有。”
朴老板微微一笑，颔了颔首，“有胆量，你可以试试看。”
“要打起来了吗？”边伯贤观望着客厅里的局势，“要不咱们偷偷溜吧，真无聊，说了半天一点实际结果都没达成。”
“你不知道谈判一般都要好几轮的吗？”
边伯贤觉得这时候他必须说点儿什么才能推动谈判继续下去。他走进客厅，“爸，妈，朴叔叔，周叔叔，你们说的我和朴灿烈都听到了。两位叔叔，我们很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努力，也感谢你们的宽容。”笑着抓了抓头发，“有你们的支持，我会对未来更有信心。”
周北岑对他笑着眨了眨眼。
边伯贤转向父母，“爸、妈，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将来抱不到孙子怕我将来堕落受欺负被别人看不起……”边伯贤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骂道，“靠你们担心的还真挺多！”
“其实都好解决，现在代孕啊试管受精啊什么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们想要几个孙子就有几个孙子，血统绝对纯正，就是贵了点儿，不过你们也不差钱啊。”边伯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剩下的你们还担心什么，哦，不就是怕我过得不好嘛，这种东西你现在担心就是瞎担心，一切都得经历过了回头看才能说自己过得好不好。”
“反正我只知道，要不是朴灿烈，我现在还在街上跟人打架，还在混日子，不会想考大学，不会想努力过生活，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将来一准儿就是个社会败类，人类渣滓，星球蝼蚁，呸，说得我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
刘艺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恨不得站起来揪着边伯贤耳朵把他拎回去，免得在这儿尽胳膊肘往外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边伯贤一点自觉也没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刘艺言终于忍不住了，“边伯贤，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给我回家去说。”
边伯贤眨眨眼，“这事能商量吗？有余地吗？”
刘艺言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朴老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有。”
☆、62转折。
边伯贤没有想到,刘艺言竟然真的被朴老板说动了。正当他做好了和父母死磕到底八年抗战的准备时，刘艺言却突然决定放手不管了。
“朴老板说得没错,生活是你们自己过的，只要你们能坚持下去,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刘艺言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后,客厅里的边伯贤和边诚父子俩简直要把眼珠子瞪下来。
边伯贤乐得冲上去抱住刘艺言左右脸颊各响亮地吧唧了好几口，又转向边诚,眉眼里都是自得之色,“你呢？”
边诚并非古板的一家之长,刚开始气得用烟灰缸砸儿子，一方面是事实太过震惊突然,难以消化,更多的则是担心边伯贤不知道学了哪里来的坏风气,好男风尝新鲜，玩玩而已，毕竟“同志圈”三个字附加了太多肮脏不堪的丑陋印象，一夜情、性病、艾滋病……种种令人闻之色变的可怕传闻，足以让任何家长担心到手足无措，从而采取最极端最不理智的方法，伤害了孩子也破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边伯贤并非赶时髦玩叛逆，而是很认真地在交往，对象也十分优秀，反倒放下心来，加上朴楚一番话说得诚恳，边诚其实早就不想再棒打鸳鸯了。
边伯贤搂着刘艺言的肩膀，面对着边诚，神色颇为认真，“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不要耍赖。”见边诚面露疑惑，边伯贤咧着嘴，得意洋洋帮他回忆，“上次篮球场one on one，你输了，妈，你可以作证的哦？”
边诚神色缓和下来，一个小小的赌局，当然谁也没当真。边伯贤此时此刻提出来，其实是为了给他他一个合适的台阶下。他抬高手臂，张开五指，笑道，“give
me five！”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啪——两人随后手掌交握成拳，边诚将儿子拉近自己，”当然要一诺千金！”
父子俩彻底冰释前嫌，相视而笑。
刘艺言勉强扯了扯嘴角，推脱说身体不舒服，把自己一个人锁进了卧室。边诚叹了口气，拍拍儿子肩膀，“给她点时间。”
第二天，边伯贤回到了校园，回到了高二18班。
他离校好多天，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学校里发生了好多事。这其中，最声势浩大的则是由他和朴灿烈恋情曝光所引发的“撑同志，反歧视”校园志愿活动。
事实上在那个曝光帖子出来的第一天，跟帖里就有些人质疑这样曝光甚至干预别人的私生活是否合理合法。但当时大家都被这个惊天大料吸引了眼球，这些微弱的声音最终淹没在了庞大的全民八卦的浩瀚海洋中。
然而随着事态的逐渐扩大，加上两个当事人落落大方的姿态，八卦的声音渐小，又由于朴灿烈在学校的里口碑实在无可挑剔，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在贴吧和BBS上发表主题帖，质疑曝光者，力挺小烈。回帖者很多，但大部分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事情转机是边伯贤旷课之后，18班绕过团委和学工部，直接在学校广场上拉起横幅“撑同志，反歧视！”“恋爱自由，天赋人权！”横幅拉起第一天就引起了围观，半小时后被闻风而来的团委老师扯下。第二天，18班在食堂门口再度拉起横幅，这一次，十八班的志愿者们在横幅前列成一排，给围观的和学生和老师发马克笔，请求他们在横幅上千名。钱雨手持扩音喇叭一马当前。
“在四个现代化都已经实现了的2020年，难道还允许存在干涉恋爱自由的蒙昧行为吗？！”
18班志愿者齐声喊，“不能！”
“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选择爱人的自由不仅包括人品、家世、相貌，还包括性别！”
“撑同志，反歧视！”
当天中午，天翼食堂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教务处和团委先是要找铁梅负责，铁梅两手一摊，表示这是志愿者活动，不归她管，后来被催得烦了则干脆关机，躲进了学生答疑室，最后还是被副校长“请”到了活动现场。铁梅狠狠瞪着钱雨，心想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耐，尽给我找麻烦。脸孔板起，从钱雨手中接过话筒，环视一周严肃开口，“朴灿烈和边伯贤都是18班的优秀学生，他们的优秀，并不会因为性向不同而受到贬损或玷污。不管世人眼光如何，身为教师的我，身为同学的你们，身为学生后盾的学校，都应该坚定地站在他们一边。不因诽谤而动摇，不因诋毁而抛弃，这，就是身为教育者的良心和觉悟！”
副校长在旁边捂着胸口吐血三升。铁梅把话筒还给钱雨，拍拍屁股走了。钱雨很有眼力见儿地把话筒递给副校，“张校，撑同志反歧视是我们18班本次社会实践的共同课题，如此大规模的社会实践在天翼建校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不如您也来说两句？”
张副校铁青着脸接过话筒，“对于这个活动，学校不便过多干预，不过年轻人敢拼敢为，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是好的。只是希望下次同学们做这种活动前先和校团委申请报备……”
边伯贤没有想到,刘艺言竟然真的被朴老板说动了。正当他做好了和父母死磕到底八年抗战的准备时，刘艺言却突然决定放手不管了。
“朴老板说得没错,生活是你们自己过的，只要你们能坚持下去,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刘艺言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后,客厅里的边伯贤和边诚父子俩简直要把眼珠子瞪下来。
边伯贤乐得冲上去抱住刘艺言左右脸颊各响亮地吧唧了好几口，又转向边诚,眉眼里都是自得之色,“你呢？”
边诚并非古板的一家之长,刚开始气得用烟灰缸砸儿子，一方面是事实太过震惊突然,难以消化,更多的则是担心边伯贤不知道学了哪里来的坏风气,好男风尝新鲜，玩玩而已，毕竟“同志圈”三个字附加了太多肮脏不堪的丑陋印象，一夜情、性病、艾滋病……种种令人闻之色变的可怕传闻，足以让任何家长担心到手足无措，从而采取最极端最不理智的方法，伤害了孩子也破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边伯贤并非赶时髦玩叛逆，而是很认真地在交往，对象也十分优秀，反倒放下心来，加上朴楚一番话说得诚恳，边诚其实早就不想再棒打鸳鸯了。
边伯贤搂着刘艺言的肩膀，面对着边诚，神色颇为认真，“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不要耍赖。”见边诚面露疑惑，边伯贤咧着嘴，得意洋洋帮他回忆，“上次篮球场one on one，你输了，妈，你可以作证的哦？”
边诚神色缓和下来，一个小小的赌局，当然谁也没当真。边伯贤此时此刻提出来，其实是为了给他他一个合适的台阶下。他抬高手臂，张开五指，笑道，“give
me five！”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啪——两人随后手掌交握成拳，边诚将儿子拉近自己，”当然要一诺千金！”
父子俩彻底冰释前嫌，相视而笑。
刘艺言勉强扯了扯嘴角，推脱说身体不舒服，把自己一个人锁进了卧室。边诚叹了口气，拍拍儿子肩膀，“给她点时间。”
第二天，边伯贤回到了校园，回到了高二18班。
他离校好多天，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学校里发生了好多事。这其中，最声势浩大的则是由他和朴灿烈恋情曝光所引发的“撑同志，反歧视”校园志愿活动。
事实上在那个曝光帖子出来的第一天，跟帖里就有些人质疑这样曝光甚至干预别人的私生活是否合理合法。但当时大家都被这个惊天大料吸引了眼球，这些微弱的声音最终淹没在了庞大的全民八卦的浩瀚海洋中。
然而随着事态的逐渐扩大，加上两个当事人落落大方的姿态，八卦的声音渐小，又由于朴灿烈在学校的里口碑实在无可挑剔，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在贴吧和BBS上发表主题帖，质疑曝光者，力挺小烈。回帖者很多，但大部分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事情转机是边伯贤旷课之后，18班绕过团委和学工部，直接在学校广场上拉起横幅“撑同志，反歧视！”“恋爱自由，天赋人权！”横幅拉起第一天就引起了围观，半小时后被闻风而来的团委老师扯下。第二天，18班在食堂门口再度拉起横幅，这一次，十八班的志愿者们在横幅前列成一排，给围观的和学生和老师发马克笔，请求他们在横幅上千名。钱雨手持扩音喇叭一马当前。
“在四个现代化都已经实现了的2020年，难道还允许存在干涉恋爱自由的蒙昧行为吗？！”
18班志愿者齐声喊，“不能！”
“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选择爱人的自由不仅包括人品、家世、相貌，还包括性别！”
“撑同志，反歧视！”
当天中午，天翼食堂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教务处和团委先是要找铁梅负责，铁梅两手一摊，表示这是志愿者活动，不归她管，后来被催得烦了则干脆关机，躲进了学生答疑室，最后还是被副校长“请”到了活动现场。铁梅狠狠瞪着钱雨，心想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耐，尽给我找麻烦。脸孔板起，从钱雨手中接过话筒，环视一周严肃开口，“朴灿烈和边伯贤都是18班的优秀学生，他们的优秀，并不会因为性向不同而受到贬损或玷污。不管世人眼光如何，身为教师的我，身为同学的你们，身为学生后盾的学校，都应该坚定地站在他们一边。不因诽谤而动摇，不因诋毁而抛弃，这，就是身为教育者的良心和觉悟！”
副校长在旁边捂着胸口吐血三升。铁梅把话筒还给钱雨，拍拍屁股走了。钱雨很有眼力见儿地把话筒递给副校，“张校，撑同志反歧视是我们18班本次社会实践的共同课题，如此大规模的社会实践在天翼建校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不如您也来说两句？”
张副校铁青着脸接过话筒，“对于这个活动，学校不便过多干预，不过年轻人敢拼敢为，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是好的。只是希望下次同学们做这种活动前先和校团委申请报备……”
边伯贤回校那天，“撑同志反歧视”活动已经到了尾声，几乎每个天翼学生都收到了18班自费印制的“同性恋科普小贴士”，贴吧和BBS上关于两人的八卦帖子被全部删除，留下的则是志愿者们“撑同志反歧视”手写体的自拍贴高楼。钱雨则果然如她所承诺的那样，组织团队收集信息，建数模，分析数据，做出了厚厚一沓社会实践报告，准备参加下一届的全国中学生社会实践主体大赛。
刚回学校那几天，边伯贤简直受到了如同熊猫般的待遇，走个路都有人围观，不得已只好整天龟缩在班里面，中饭午饭都让人外带。
过了几天，贴吧上有人发贴吐槽。
“你说你们围观边伯贤朴灿烈围观个蛋啊，同性恋是多长了根JB啊还是多开了朵菊花啊，人家有的你们也有，看得这么来劲是闹哪样？有时间不如回教室撸试卷啊你们这群卢瑟！人小烈今年又要开始打怪升级收集奖杯了，你们会个蛋？人边伯贤都从一个方程都解不来的学渣变成立志上北理的学霸了，卧槽简直是年度励志大片啊你们这群卢瑟现在还有心情八卦？期中全市二十五校联考笑着看你！”
跟帖群众纷纷深以为然，边伯贤终于有了出班级门的勇气……
一场风波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中平息下来。事情的走向颇为诡异，最后结局也很难说究竟是福是祸，这可能是始作俑者宁碧沅没有预料到的。
从发帖第一天开始，宁碧沅就一直等着朴灿烈上门质问。然而什么也没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怀疑，没有质询。在天翼的这场同志风波通过学生人脉网间的口耳相传，甚至传到了二中、一中时，宁碧沅坐立不安。用帖子里那种口吻讲话连她自己的都觉得犯贱恶心，然而似乎不用那种语气就没法吸引他的注意。
可笑的是，始作俑者的她，最后只能通过传言和八卦来跟进事态的动向。
边伯贤旷课了？朴灿烈也旷课了？撑同志反歧视？边伯贤又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宁碧沅觉得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终于在一切都风平浪静时，朴灿烈约她见面。
见面的地点Y大。很小的时候，他们还什么都不懂，以为Y大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互相拉钩约定着，长大后一定要来这里，让自己变成很优秀很厉害的人。Y大，或许是一切的开始，而今天，也许也是一切的结束。
“单独出来和我见面，他不会生气吗？”宁碧沅坐在河堤上，撩了撩耳侧的长发。
朴灿烈并不坐下，那样子似乎他只是过来随口交代几句，如果可以，连一秒都不愿久留。宁碧沅自嘲地笑了笑，朴灿烈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如以前那样温柔，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朴灿烈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这副温柔的模样，是一张很好看的面具。
真正细想起来，朴灿烈几乎没对她动过怒，没生过气。印象最深的一次恐怕就是上次运动会，自己因为边伯贤吃醋闹分手，而朴灿烈只是冷淡又疏远地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几乎已经受不了。而那唯一的一次，真要说起来，也是因为边伯贤吧。
“你今天约我出来，我也大概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了，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都猜不出来。只是，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没有边伯贤的话，你会和我结婚吗？”
朴灿烈笑了笑，“也许吧。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遇到边伯贤，就好像你以后总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朴灿烈鲜少说这么感性矫情的话，宁碧沅有些意外，“看来边伯贤把你改变了不少，更有人情味了。”见朴灿烈不答话，她又笑了笑，“那……就这样吧，那件事情，很抱歉，我不求你们的原谅，我也做不到祝你们幸福。”
朴灿烈点点头，转身的那一刻，他轻声说，“小沅，对不起。”
宁碧沅忍了很久的眼泪最终顺着面颊无声而下。她最害怕的话终于还是被他说了出来。这句话之后，他们大概是真的彻底断了。
边伯贤并不知道朴灿烈与宁碧沅的这次见面，同样，朴灿烈也不知道他和朱子璇的见面。
边伯贤挺惊讶的，朱子璇居然还有胆量约他。不过联想到她一贯的乖张作风，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朱子璇看上去挺失落，“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边伯贤觉得她这话问得稀奇，嘲道，“就算我喜欢女人，那我也不喜欢你。”
朱子璇呼了一口气，抹抹眼泪，可怜巴巴的，“偷偷告诉你，你爸妈那儿是我告的密。”
边伯贤简直要气得笑了，没好气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啊？”朱子璇好像没了得瑟的资本，吸吸鼻子，“我就是不爽，你上次吃饭一半溜走肯定是因为朴灿烈，我就受不了你这么无视我，你谁啊你凭什么啊……”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
刚回学校那几天，边伯贤简直受到了如同熊猫般的待遇，走个路都有人围观，不得已只好整天龟缩在班里面，中饭午饭都让人外带。
过了几天，贴吧上有人发贴吐槽。
“你说你们围观边伯贤朴灿烈围观个蛋啊，同性恋是多长了根JB啊还是多开了朵菊花啊，人家有的你们也有，看得这么来劲是闹哪样？有时间不如回教室撸试卷啊你们这群卢瑟！人小烈今年又要开始打怪升级收集奖杯了，你们会个蛋？人边伯贤都从一个方程都解不来的学渣变成立志上北理的学霸了，卧槽简直是年度励志大片啊你们这群卢瑟现在还有心情八卦？期中全市二十五校联考笑着看你！”
跟帖群众纷纷深以为然，边伯贤终于有了出班级门的勇气……
一场风波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中平息下来。事情的走向颇为诡异，最后结局也很难说究竟是福是祸，这可能是始作俑者宁碧沅没有预料到的。
从发帖第一天开始，宁碧沅就一直等着朴灿烈上门质问。然而什么也没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怀疑，没有质询。在天翼的这场同志风波通过学生人脉网间的口耳相传，甚至传到了二中、一中时，宁碧沅坐立不安。用帖子里那种口吻讲话连她自己的都觉得犯贱恶心，然而似乎不用那种语气就没法吸引他的注意。
可笑的是，始作俑者的她，最后只能通过传言和八卦来跟进事态的动向。
边伯贤旷课了？朴灿烈也旷课了？撑同志反歧视？边伯贤又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宁碧沅觉得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终于在一切都风平浪静时，朴灿烈约她见面。
见面的地点Y大。很小的时候，他们还什么都不懂，以为Y大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互相拉钩约定着，长大后一定要来这里，让自己变成很优秀很厉害的人。Y大，或许是一切的开始，而今天，也许也是一切的结束。
“单独出来和我见面，他不会生气吗？”宁碧沅坐在河堤上，撩了撩耳侧的长发。
朴灿烈并不坐下，那样子似乎他只是过来随口交代几句，如果可以，连一秒都不愿久留。宁碧沅自嘲地笑了笑，朴灿烈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如以前那样温柔，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朴灿烈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这副温柔的模样，是一张很好看的面具。
真正细想起来，朴灿烈几乎没对她动过怒，没生过气。印象最深的一次恐怕就是上次运动会，自己因为边伯贤吃醋闹分手，而朴灿烈只是冷淡又疏远地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几乎已经受不了。而那唯一的一次，真要说起来，也是因为边伯贤吧。
“你今天约我出来，我也大概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了，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都猜不出来。只是，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没有边伯贤的话，你会和我结婚吗？”
朴灿烈笑了笑，“也许吧。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遇到边伯贤，就好像你以后总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朴灿烈鲜少说这么感性矫情的话，宁碧沅有些意外，“看来边伯贤把你改变了不少，更有人情味了。”见朴灿烈不答话，她又笑了笑，“那……就这样吧，那件事情，很抱歉，我不求你们的原谅，我也做不到祝你们幸福。”
朴灿烈点点头，转身的那一刻，他轻声说，“小沅，对不起。”
宁碧沅忍了很久的眼泪最终顺着面颊无声而下。她最害怕的话终于还是被他说了出来。这句话之后，他们大概是真的彻底断了。
边伯贤并不知道朴灿烈与宁碧沅的这次见面，同样，朴灿烈也不知道他和朱子璇的见面。
边伯贤挺惊讶的，朱子璇居然还有胆量约他。不过联想到她一贯的乖张作风，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朱子璇看上去挺失落，“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边伯贤觉得她这话问得稀奇，嘲道，“就算我喜欢女人，那我也不喜欢你。”
朱子璇呼了一口气，抹抹眼泪，可怜巴巴的，“偷偷告诉你，你爸妈那儿是我告的密。”
边伯贤简直要气得笑了，没好气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啊？”朱子璇好像没了得瑟的资本，吸吸鼻子，“我就是不爽，你上次吃饭一半溜走肯定是因为朴灿烈，我就受不了你这么无视我，你谁啊你凭什么啊……”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
边伯贤抬手挡着她，一边躲一边骂，“艹你他妈整出的幺蛾子你还有脸打人！”
朱子璇噼里啪啦一顿打爽了，坐下来又是抹抹眼泪，“好了，两清了。”
边伯贤大怒，“老子根本没欠你什么吧喂！”
朱子璇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往边伯贤额头上一戳，摆出姑奶奶的架势，“你滚吧，爱上个男人，出息！”骂爽后拎着包一扭一扭地走了，留下边伯贤在原地哭笑不得。
边伯贤觉得生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他将和朴灿烈一起去同一个城市上学，打拼，将来还要一起生活，一起变老。日子一下子平淡地看到了头，却并不让人绝望，相反，关于那将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关于那渺远的细碎的未来，边伯贤期待着，等待着。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天真。
事后回想起来，边伯贤觉得，大概就是他这样可笑的天真，葬送了他们心心念念额未来。
事情发生得毫无预兆。学校田径队的青年们仍旧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像不知疲倦的分针秒针。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体育老师锐利的哨声割裂天空，“篮球1班和篮球2班！来一场比赛！”
坐在晒得滚烫的水泥地上的少年们喔的一声，雀跃跳起。边伯贤首发上场，和队友漂亮的拆挡组合，假动作晃人，跳投，刷的一声，空心入篮。篮球在水泥地上砰砰弹跳着，边伯贤毫不顾忌地回首，冲朴灿烈挥手。
“秀恩爱死得快啊边伯贤！低调点！”
边伯贤哈哈笑着运球再次快攻。
“边伯贤！边伯贤！”体育老师吹哨子。
边伯贤抱着球停下来，有些疑惑，“我没犯规啊？”
体育老师哭笑不得，“有人找！”
“哦。”边伯贤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把球交给队友，临走时拍拍朴灿烈的肩膀，“你替我打一阵。”
白色T恤的衣角随着奔跑在风中鼓起来。
边伯贤小跑着回到教室，刘艺言正在等他，铁梅像是刚和她聊完，留给边伯贤一个背影，消失在拐角。
“你怎么来了？”
刘艺言抬手替边伯贤擦擦额角的汗，笑道，“你小姨结婚，一定要让你当伴郎，帮你请了两天假。”
边伯贤想了一下，回座位上收拾书包。
“东西都别带了，反正马上就回来，作业几天没写不要紧。”刘艺言催着。
边伯贤听她的话，只拎了一个空荡荡的书包，单肩背着，“我去和朴灿烈说一声。”
刘艺言有些不开心，“四点半飞北京的飞机！”
“妈你怎么能着急成这样……”边伯贤抱怨两句，“走吧走吧！”
上了刘艺言的车，边伯贤才得空给朴灿烈发短信，“去北京参加小姨婚礼，都怪我妈，都不提前通知，就两天，别想我哈~”
学校西南角的篮球场上，朴灿烈跳起投篮，与此同时，3班一个高壮的男孩子也高高跳起，盖帽，落地，回身时手肘重重撞上朴灿烈的眼角。
“砰——”
“朴灿烈！”
朱子璇噼里啪啦一顿打爽了，坐下来又是抹抹眼泪，“好了，两清了。”
边伯贤大怒，“老子根本没欠你什么吧喂！”
朱子璇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往边伯贤额头上一戳，摆出姑奶奶的架势，“你滚吧，爱上个男人，出息！”骂爽后拎着包一扭一扭地走了，留下边伯贤在原地哭笑不得。
边伯贤觉得生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他将和朴灿烈一起去同一个城市上学，打拼，将来还要一起生活，一起变老。日子一下子平淡地看到了头，却并不让人绝望，相反，关于那将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关于那渺远的细碎的未来，边伯贤期待着，等待着。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天真。
事后回想起来，边伯贤觉得，大概就是他这样可笑的天真，葬送了他们心心念念额未来。
事情发生得毫无预兆。学校田径队的青年们仍旧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像不知疲倦的分针秒针。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体育老师锐利的哨声割裂天空，“篮球1班和篮球2班！来一场比赛！”
坐在晒得滚烫的水泥地上的少年们喔的一声，雀跃跳起。边伯贤首发上场，和队友漂亮的拆挡组合，假动作晃人，跳投，刷的一声，空心入篮。篮球在水泥地上砰砰弹跳着，边伯贤毫不顾忌地回首，冲朴灿烈挥手。
“秀恩爱死得快啊边伯贤！低调点！”
边伯贤哈哈笑着运球再次快攻。
“边伯贤！边伯贤！”体育老师吹哨子。
边伯贤抱着球停下来，有些疑惑，“我没犯规啊？”
体育老师哭笑不得，“有人找！”
“哦。”边伯贤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把球交给队友，临走时拍拍朴灿烈的肩膀，“你替我打一阵。”
白色T恤的衣角随着奔跑在风中鼓起来。
边伯贤小跑着回到教室，刘艺言正在等他，铁梅像是刚和她聊完，留给边伯贤一个背影，消失在拐角。
“你怎么来了？”
刘艺言抬手替边伯贤擦擦额角的汗，笑道，“你小姨结婚，一定要让你当伴郎，帮你请了两天假。”
边伯贤想了一下，回座位上收拾书包。
“东西都别带了，反正马上就回来，作业几天没写不要紧。”刘艺言催着。
边伯贤听她的话，只拎了一个空荡荡的书包，单肩背着，“我去和朴灿烈说一声。”
刘艺言有些不开心，“四点半飞北京的飞机！”
“妈你怎么能着急成这样……”边伯贤抱怨两句，“走吧走吧！”
上了刘艺言的车，边伯贤才得空给朴灿烈发短信，“去北京参加小姨婚礼，都怪我妈，都不提前通知，就两天，别想我哈~”
学校西南角的篮球场上，朴灿烈跳起投篮，与此同时，3班一个高壮的男孩子也高高跳起，盖帽，落地，回身时手肘重重撞上朴灿烈的眼角。
“砰——”
“朴灿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