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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啊啊啊啊啊——私——奔——啦
边伯贤觉得有些莫名，大早上就被班主任请办公室,多半不会有好事。再加上今天早上班里很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他和朴灿烈并肩走着,落后铁梅两步，一路上不停给朴灿烈使眼色，朴灿烈看着他却罕见地欲言又止。
铁梅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早自习刚开始,没安排早读课的班主任都还没来，唯一的语文老师徐建又去自己班里视察了，因此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三人。铁梅示意朴灿烈去把门关上，给笔电开机，办公椅一转,面向边伯贤。
“知道叫你们过来为什么吗？”
边伯贤有些搞不懂状况地看看朴灿烈,又看看铁梅,摇了摇头，“不知道。”
铁梅又看向朴灿烈，“你呢，朴灿烈？”
朴灿烈微微垂着头，“知道。”
“很好。”铁梅深吸了一口气，笔电开机运行的音乐响起，她转过身去一边刷新桌面一边冷硬问，“是真的吗？”
“……”朴灿烈不作答，边伯贤或许是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等着一双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
铁梅叹一口气，把笔电往边伯贤面前一推，“你先看看吧，看完后再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边伯贤弯下腰移动鼠标，看到标题时脸色已然苍白了几分，却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往下拉，越往下看，心里就越空，越慌。仿佛有寒风嗖嗖得吹，边伯贤浑身一炸，一阵燥热之后冷汗顺着脊背下来，周身都很冷，胳膊上竖起了鸡皮疙瘩。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太能辨认出屏幕上的汉字所说的意思了。一目十行地扫，大脑却一片空白，双眼失去焦距似的，茫然地扫着桌面。
过了五分钟，铁梅把鼠标从边伯贤手里夺下，有些头痛地吩咐，“你们先找张凳子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边伯贤深呼吸几次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被他深深压抑的愤怒火山爆发似的喷薄出来。成拳握着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太贱了。边伯贤向来不会用这种肮脏词汇去形容女孩子，但这次他没有办法再容忍。因为得不到就要把别人的隐私曝光？还把无辜的亲人朋友一起牵扯进来？！
他愤怒得简直难以自持，双手冰冷，微微发着抖。
朴灿烈的掌心温热，包裹住了边伯贤紧紧攥着的拳头，安抚似的握了握。
这一幕被铁梅捕捉到，她揉了揉太阳穴，“朴灿烈，我真没想到，班里最乖的学生居然也是最会给我找麻烦的。”
“我并不认为这个麻烦是我的错，虽然我们是当事人，但同时我们也是受害者。很抱歉。”朴灿烈微微鞠了一躬，“但是，这是我和边伯贤之间的私事，是隐私，外人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朴灿烈一开口就是如此强硬的姿态，让铁梅大为光火。说实话这种事情不是她想操心的，他们教育者要做的，是将学生往正道上引导，而不是框限学生的天性。性向既是天性。铁梅认为在这件事上，他们老师可以为他们分析、权衡、劝解，却正如朴灿烈所言，没有资格来要求他们究竟应该怎么走。
铁梅原本想谈的这是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然而被朴灿烈这么一激，她也生起气来，“是，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你们的私事，但现在你们的私生活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影响到了其他人，难道你不应该给全校师生一个交代吗？既然如此，我们当老师的也就不得不插入到这件事当中，否则，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快平息吗？”
“如果可以，我们也想这件事尽快解决。我们影响到了其他人，但这些人不也在消费着我们的隐私，我想在这上面我们没有错，也不需要道歉。”
边伯贤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但他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朴灿烈今天竟会如此反常，处处跟铁梅唱反调，态度如此强硬。眼看着铁梅脸色越来越沉，边伯贤拉拉朴灿烈的胳膊，“别说了。”
朴灿烈重又坐下来。边伯贤侧过脸去看他，僵硬又倔强的线条。他忽然很想倾身过去抱住这个他亲爱的人。
双方都安静了几秒。铁梅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帖子我已经申请让吧主张老师删除了，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些信息已经流出来了。你们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需要叫你们家长过来一趟吗？”
“不行！”边伯贤低声惊呼，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可以让我父母知道，出不出柜是我们自己的事，任何人，包括学校，都没有权利逼我们或者替我们出柜！”
铁梅蹙眉深深看了边伯贤一眼，“那你呢，朴灿烈？”
“我的家人认同我和边伯贤。”朴灿烈平稳说道，“但我并不希望这件事让他们知道。”
因为门从里面被反锁了，用钥匙也进不来，外面有老师在敲门，“里面有人吗？开开门啊喂！”
边伯贤觉得有些莫名，大早上就被班主任请办公室,多半不会有好事。再加上今天早上班里很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他和朴灿烈并肩走着,落后铁梅两步，一路上不停给朴灿烈使眼色，朴灿烈看着他却罕见地欲言又止。
铁梅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早自习刚开始,没安排早读课的班主任都还没来，唯一的语文老师徐建又去自己班里视察了，因此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三人。铁梅示意朴灿烈去把门关上，给笔电开机，办公椅一转,面向边伯贤。
“知道叫你们过来为什么吗？”
边伯贤有些搞不懂状况地看看朴灿烈,又看看铁梅,摇了摇头，“不知道。”
铁梅又看向朴灿烈，“你呢，朴灿烈？”
朴灿烈微微垂着头，“知道。”
“很好。”铁梅深吸了一口气，笔电开机运行的音乐响起，她转过身去一边刷新桌面一边冷硬问，“是真的吗？”
“……”朴灿烈不作答，边伯贤或许是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等着一双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
铁梅叹一口气，把笔电往边伯贤面前一推，“你先看看吧，看完后再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边伯贤弯下腰移动鼠标，看到标题时脸色已然苍白了几分，却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往下拉，越往下看，心里就越空，越慌。仿佛有寒风嗖嗖得吹，边伯贤浑身一炸，一阵燥热之后冷汗顺着脊背下来，周身都很冷，胳膊上竖起了鸡皮疙瘩。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太能辨认出屏幕上的汉字所说的意思了。一目十行地扫，大脑却一片空白，双眼失去焦距似的，茫然地扫着桌面。
过了五分钟，铁梅把鼠标从边伯贤手里夺下，有些头痛地吩咐，“你们先找张凳子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边伯贤深呼吸几次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被他深深压抑的愤怒火山爆发似的喷薄出来。成拳握着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太贱了。边伯贤向来不会用这种肮脏词汇去形容女孩子，但这次他没有办法再容忍。因为得不到就要把别人的隐私曝光？还把无辜的亲人朋友一起牵扯进来？！
他愤怒得简直难以自持，双手冰冷，微微发着抖。
朴灿烈的掌心温热，包裹住了边伯贤紧紧攥着的拳头，安抚似的握了握。
这一幕被铁梅捕捉到，她揉了揉太阳穴，“朴灿烈，我真没想到，班里最乖的学生居然也是最会给我找麻烦的。”
“我并不认为这个麻烦是我的错，虽然我们是当事人，但同时我们也是受害者。很抱歉。”朴灿烈微微鞠了一躬，“但是，这是我和边伯贤之间的私事，是隐私，外人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朴灿烈一开口就是如此强硬的姿态，让铁梅大为光火。说实话这种事情不是她想操心的，他们教育者要做的，是将学生往正道上引导，而不是框限学生的天性。性向既是天性。铁梅认为在这件事上，他们老师可以为他们分析、权衡、劝解，却正如朴灿烈所言，没有资格来要求他们究竟应该怎么走。
铁梅原本想谈的这是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然而被朴灿烈这么一激，她也生起气来，“是，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你们的私事，但现在你们的私生活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影响到了其他人，难道你不应该给全校师生一个交代吗？既然如此，我们当老师的也就不得不插入到这件事当中，否则，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快平息吗？”
“如果可以，我们也想这件事尽快解决。我们影响到了其他人，但这些人不也在消费着我们的隐私，我想在这上面我们没有错，也不需要道歉。”
边伯贤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但他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朴灿烈今天竟会如此反常，处处跟铁梅唱反调，态度如此强硬。眼看着铁梅脸色越来越沉，边伯贤拉拉朴灿烈的胳膊，“别说了。”
朴灿烈重又坐下来。边伯贤侧过脸去看他，僵硬又倔强的线条。他忽然很想倾身过去抱住这个他亲爱的人。
双方都安静了几秒。铁梅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帖子我已经申请让吧主张老师删除了，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些信息已经流出来了。你们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需要叫你们家长过来一趟吗？”
“不行！”边伯贤低声惊呼，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可以让我父母知道，出不出柜是我们自己的事，任何人，包括学校，都没有权利逼我们或者替我们出柜！”
铁梅蹙眉深深看了边伯贤一眼，“那你呢，朴灿烈？”
“我的家人认同我和边伯贤。”朴灿烈平稳说道，“但我并不希望这件事让他们知道。”
因为门从里面被反锁了，用钥匙也进不来，外面有老师在敲门，“里面有人吗？开开门啊喂！”
铁梅沉重又无奈地叹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特别是你，朴灿烈，下学期就要自主招生了，今年还有几个全国性的竞赛等着你，尽量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吧。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学生。”她拍了两下手掌，呼出一口气，“好了，去吧。”
朴灿烈打开门，门外的徐建冷不防看到这两个当事人，吓了一条，尴尬了半晌才拍拍脑门，“啊，小烈啊，哈、哈哈……”
朴灿烈微微一鞠躬，“徐老师早上好。”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啊，怎么办，不想回去上课了……”边伯贤十指交叉地背在脑后，慢悠悠地走，故作轻松的语气。
朴灿烈思索了一会儿，偏头微笑问，“那就不回去了。”
“什、什么？”边伯贤吃了一惊，手不自觉地放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朴灿烈，“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朴灿烈不由分说牵起边伯贤的手，“走吧，我们翻围墙出去。”
两人在走廊上小跑起来。春日金色的暖阳投射进长长的走廊，在窗户上折射出耀眼的光线。光线在这两个手拉手奔跑的少年身上跳跃。
经过十八班门口时语文老师高老头刚好探头出来，气急败坏在身后叫，“喂，你们两个！跑哪里去！要默写课文了！”
朴灿烈头也不回地向后挥挥手，“老师，我们逃课了！祝您今天心情愉快！”
高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朴灿烈声音挺大，隔壁两个教室里顿时一阵桌椅倒地声音，靠近走廊的窗口上瞬时高高低低地趴了好多颗好奇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私——奔——啦！”有女生尖叫。
朴灿烈似笑非笑地回头，柔软的发丝在空中扬起洒脱的弧度。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嘴型，随即绽开一个弧度很大的笑容，“秘密！”
据说目睹了这一幕的腐女们后来都捂着胸口去了校医院。
“老天，他俩真的这么做了……”金钟仁两手扒着窗户喃喃自语，身后不断有看热闹的人撞上来，他不为所动，仍是一脸如梦似幻的神情，“疯了，他俩已经疯了……”
钱雨抱胸靠着墙壁微笑，“有个人陪着自己疯，也挺好的。”
金钟仁神色复杂地看向钱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钱雨喜欢朴灿烈。金钟仁甚至一度想要撮合他们在一起。钱雨是用什么心情看着这一幕呢？金钟仁由衷笑道，“宁碧沅比不上你。朴灿烈当初真是没眼光，黑历史啊黑历史……”
钱雨似笑非笑地斜睨金钟仁一眼，“那当然，如果是我陪在朴灿烈身边，就没边伯贤什么事了。”御姐气势十足。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说不上是惆怅还是欣慰。就算她比宁碧沅好又如何呢？说到底，边伯贤才是朴灿烈命定的那个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成双的。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一个最适合的人等着和你不期而遇。边伯贤就是那个最合适朴灿烈的人，是朴灿烈的肋骨，是和他相遇以后，朴灿烈才终于成为一个完整。
而她们呢，再好，也不过是看客。她想她比宁碧沅高明之处就在于，她乐于成人之美，衷心感谢这一对带给她的奇迹和感动。而宁碧沅呢，那个女人，大概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甘心吧。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两只一样看破红尘了解来龙去脉的，比如张婷同学，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喃喃道，“我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是的，很不得了的事。”金钟仁严肃颔首。
“啊啊啊啊！”张婷对着自己的头发就是一顿乱揉，“为什么我周末要去考级啊！你们俩该不会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钱雨浅笑吟吟。
张婷呆滞了片刻，“那九龙湖……我把宁碧沅带去……”
饶是如金钟仁和钱雨这般的损友也不忍心再补刀了……
高老头用厚厚的教参拍着讲台，“全部都给我回到座位上去！早读还没结束呢！想罚抄课文十遍的就给我继续站着！”
类似于这样的威胁怒吼此起彼伏地响彻在天翼高中部教学楼四楼长长又空荡的走廊上。
是个热闹的早晨啊。
☆、58丈母娘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边伯贤和朴灿烈一前一后从学校后门那儿利落地翻了出去。
“私奔到哪里？”
“私奔到月球。”
边伯贤一本正经，“朴灿烈你别逗我笑我是说认真的。”
朴灿烈嗯了一声,拍拍口袋,有些无奈问道，“带钱了吗？”
边伯贤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校服口袋拍了个遍，严肃地摇摇头，“一分钱也没有。”
两人面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呆滞了半天。
两分钟后。
“如果我们真的私奔的话,应该会饿死吧。”用的是陈述句。
合计了一通,最后发现没手机没钱的他们简直是寸步难行,最后坐在人行道路肩上的边伯贤往后指指,“爬山去。”
上次来鹿鸣山是开车上来的，而且还是晚上，说实在的边伯贤对山景一定印象也没有。两人动身往山脚下走，顺着石块砌成的台阶拾级而上。山路蜿蜒曲折,羊肠小道两旁，湿漉漉的土壤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南方多得是常绿阔叶林，新出的嫩叶和上个冬季残留下来的叶片层层叠叠将山体渲染出深浅不一的绿。杜鹃花已经开了，掩映在灌木丛中，万绿丛中一点红。
边伯贤和朴灿烈两人牵着手，走一阵，停一阵，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由于是工作日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
两人像上次一样毕恭毕敬地拜了鹿神泉神，在寺庙里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并排坐着，面对着破败敞开的大门。
边伯贤闭眼仰面享受着清风吹拂脸庞的温柔触感，刻意不让自己想起学校里那档破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边伯贤突然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嗯。”顿了一瞬，“你呢？”
边伯贤自嘲笑道，“我又不是笨蛋。”心里有些难过。罪魁祸首是宁碧沅，可宁碧沅是朴灿烈前女友，就算分了手也还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上下学时还根本没他边伯贤什么事儿呢。说不怨恨宁碧沅是不可能的，边伯贤觉得委屈，一方面想听朴灿烈亲口说讨厌宁碧沅，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让朴灿烈做这样的选择。退一步说，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是他先去招惹了朴灿烈，横刀夺爱，宁碧沅处理方式不对，边伯贤却偏偏恨不起来。
然而一想到即使如此，朴灿烈大概也不会把宁碧沅怎么样，边伯贤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想什么呢？”朴灿烈揉揉边伯贤的头发。
“想你眼光怎么这么差。”边伯贤一板一眼批评他。
朴灿烈失笑，“是是是，我眼光是差，那现在呢？现在可以为我正名了吗？”
“勉勉强强。”大概傲娇也是会传染的，边伯贤心想，“为你正名一点点，因为前面一个太差了，就算现在这个再好，也抵消不了。”说罢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伸直了的手臂撑在身后，抬头眯眼望着高远的天空，“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事别被我爸妈知道。学校里这些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他握住朴灿烈的手，“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朴灿烈嗯了一声。天空中有飞机滑翔而过，仿佛割开蓝天，划出长长一道云线。
然而这种侥幸心理很快就破灭了。
下午两人回教室时，边伯贤看到了自己手机上整整五十几个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也是边伯贤此刻最怕见到的，母上刘艺言。
他返身走出教室，并没有把这事告诉朴灿烈。
刘艺言大概一直等着边伯贤回电话呢，嘟声一响就接起来了。
“边伯贤，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
边伯贤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不好，冷静而又生硬。最重要的是，她叫了边伯贤的名字。
“有啊，你想听什么？下周月考？被老师表扬？还是什么？”边伯贤故作轻松。
“边伯贤，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别逼我。”
这就是在逼他摊牌了。边伯贤心往下坠，隐藏在帽檐下的脸又苍白了几分，只那个尖下巴的弧度依然倔强、充满戒备。
他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然而他的声音冷静沉稳，不带一丝颤抖，清透的声线平板毫无起伏，“你也别逼我。”
刘艺言把手机砸了。
边伯贤和朴灿烈一前一后从学校后门那儿利落地翻了出去。
“私奔到哪里？”
“私奔到月球。”
边伯贤一本正经，“朴灿烈你别逗我笑我是说认真的。”
朴灿烈嗯了一声,拍拍口袋,有些无奈问道，“带钱了吗？”
边伯贤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校服口袋拍了个遍，严肃地摇摇头，“一分钱也没有。”
两人面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呆滞了半天。
两分钟后。
“如果我们真的私奔的话,应该会饿死吧。”用的是陈述句。
合计了一通,最后发现没手机没钱的他们简直是寸步难行,最后坐在人行道路肩上的边伯贤往后指指,“爬山去。”
上次来鹿鸣山是开车上来的，而且还是晚上，说实在的边伯贤对山景一定印象也没有。两人动身往山脚下走，顺着石块砌成的台阶拾级而上。山路蜿蜒曲折,羊肠小道两旁，湿漉漉的土壤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南方多得是常绿阔叶林，新出的嫩叶和上个冬季残留下来的叶片层层叠叠将山体渲染出深浅不一的绿。杜鹃花已经开了，掩映在灌木丛中，万绿丛中一点红。
边伯贤和朴灿烈两人牵着手，走一阵，停一阵，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由于是工作日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
两人像上次一样毕恭毕敬地拜了鹿神泉神，在寺庙里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并排坐着，面对着破败敞开的大门。
边伯贤闭眼仰面享受着清风吹拂脸庞的温柔触感，刻意不让自己想起学校里那档破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边伯贤突然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嗯。”顿了一瞬，“你呢？”
边伯贤自嘲笑道，“我又不是笨蛋。”心里有些难过。罪魁祸首是宁碧沅，可宁碧沅是朴灿烈前女友，就算分了手也还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上下学时还根本没他边伯贤什么事儿呢。说不怨恨宁碧沅是不可能的，边伯贤觉得委屈，一方面想听朴灿烈亲口说讨厌宁碧沅，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让朴灿烈做这样的选择。退一步说，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是他先去招惹了朴灿烈，横刀夺爱，宁碧沅处理方式不对，边伯贤却偏偏恨不起来。
然而一想到即使如此，朴灿烈大概也不会把宁碧沅怎么样，边伯贤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想什么呢？”朴灿烈揉揉边伯贤的头发。
“想你眼光怎么这么差。”边伯贤一板一眼批评他。
朴灿烈失笑，“是是是，我眼光是差，那现在呢？现在可以为我正名了吗？”
“勉勉强强。”大概傲娇也是会传染的，边伯贤心想，“为你正名一点点，因为前面一个太差了，就算现在这个再好，也抵消不了。”说罢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伸直了的手臂撑在身后，抬头眯眼望着高远的天空，“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事别被我爸妈知道。学校里这些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他握住朴灿烈的手，“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朴灿烈嗯了一声。天空中有飞机滑翔而过，仿佛割开蓝天，划出长长一道云线。
然而这种侥幸心理很快就破灭了。
下午两人回教室时，边伯贤看到了自己手机上整整五十几个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也是边伯贤此刻最怕见到的，母上刘艺言。
他返身走出教室，并没有把这事告诉朴灿烈。
刘艺言大概一直等着边伯贤回电话呢，嘟声一响就接起来了。
“边伯贤，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
边伯贤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不好，冷静而又生硬。最重要的是，她叫了边伯贤的名字。
“有啊，你想听什么？下周月考？被老师表扬？还是什么？”边伯贤故作轻松。
“边伯贤，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别逼我。”
这就是在逼他摊牌了。边伯贤心往下坠，隐藏在帽檐下的脸又苍白了几分，只那个尖下巴的弧度依然倔强、充满戒备。
他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然而他的声音冷静沉稳，不带一丝颤抖，清透的声线平板毫无起伏，“你也别逼我。”
刘艺言把手机砸了。
边伯贤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正是自习课，他进进出出的动静颇大，前排同学纷纷抬起头来打量他。边伯贤头微微一撇，眼睛即使是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那个被他目光所及的学生也依然感受到了他锐利冰冷的锋芒。
“管好你自己。”边伯贤冷冷扔下这句话，目不斜视地从过道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课桌上贴了一张纸条。
“死基佬，从小烈身边滚开！”
边伯贤嘴角浮起一个冰冷的笑，仍维持着手插着裤兜的姿势，下一秒，却狠厉抬腿，一脚踹翻了课桌。
砰的一声，是桌椅倒地的剧烈撞击声。桌面上和抽屉里的东西哗啦啦翻了一地。
全班人都齐刷刷回头望他，有些人站起来，准备他再有什么动作就上去拉住他，其他人则是神色各异，好奇有，同情有，厌恶有，看戏也有，真是精彩纷呈。
边伯贤从地上抓起背包，拍了拍，甩上肩膀，转身回顾教室一周，“对于同性恋，你们歧视也好，支持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在我和朴灿烈这件事上，我只警告这一次，从此以后，你们最好乖乖闭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毫无温度地又短暂了笑了一下，“至于那位让我离朴灿烈远点的同学，很抱歉，我想你还没有资格这么要求我。”
朴灿烈按了按眉心，一边给班里众人道歉，一边把边伯贤拉出教室。
边伯贤倔强的不看朴灿烈，“回去了。”
朴灿烈拉住他的胳膊，强迫他正视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边伯贤若无其事笑着，还想说没什么，对上朴灿烈那双眼睛时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朴灿烈的目光镇定，柔和，却又明亮到不可思议，流光溢彩恍若稀世珍宝。这一刻边伯贤毫不怀疑，不管他们之间走过多少坎坷，不管他们将来的道路布了多少荆棘，他都能在这双眼睛里，在这双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切一切的价值。
顾不上此刻走廊上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学生老师，边伯贤一把将朴灿烈狠狠搂进怀里，“朴灿烈，告诉我，不是我倒贴你逼你和我在一起。告诉我，你也想和我一起……”
那句话刺痛了他的双眼。
从朴灿烈身边滚开……吗？他的另一半太过完美，即使是这种事，世俗的眼光也依然会为他开脱，认为是自己死缠着他。
边伯贤曾经产生过一瞬间的不公平感。他想要拉住朴灿烈的手，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是他心甘情愿爱我的，你们又有什么立场让我从他身边滚开？
然而在抱住朴灿烈的那一瞬间，边伯贤的心情平缓下来，“对不起。”他轻轻说。
“要回去也可以。”朴灿烈微微偏过脑袋沉吟一瞬，“不过回去不能偷懒，该写的功课还是得写，晚上我要检查。”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知道了，快滚回去吧你！”说完又绷不住脸自个儿先乐起来。
回到公寓边伯贤放下书包，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上几口，手机响了，看了一眼，陌生号，有些犹豫地接起来。
“边伯贤，你最好马上滚回来给我开门。”
边伯贤吓了一跳，”妈？！”水杯里的水洒出来些许，边伯贤顾不得擦弄湿了的衣襟，忙不迭问道，“你说什么呢？你在哪？”
“我在你公寓门口。”
边伯贤走了两圈，“妈，这不现实，我现在在学校。”
刘艺言冷哼一声，“是吗，那我不介意去你班里找你。”
“哎哎哎别别别——”边伯贤怂了，想了一下，“妈，过十分钟我到公寓，你先等一会儿，就你一个人吗？要不你先去楼下咖啡厅坐会儿我去那找你？”边伯贤是有自己打算的，在公众场合，刘艺言总不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他好歹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谁知刘艺言根本不买他的帐，冷笑两声，“边伯贤，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注意！你撅个屁股老娘都知道你拉什么屎！麻利给我滚回来！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我就要替我们边伯贤家清、理、门、户！”
边伯贤一阵头痛，嘴里一叠声地敷衍着，先稳住他妈要紧，“好好好，您说了算，你爱在哪儿清理门户就在哪儿！我就一个条件，见面了您不许打我！要打也听我解释完再打！你要不答应我，我这就给你离家出走，保管活着见不到人死了见不到尸！我跟你说我可说到做到啊你可千万别逼我！”——整个儿一无赖脸。
刘艺言拿着手机的手简直要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嘲讽，“好啊，边伯贤，敢跟你妈谈起条件来了？行，我答应你，听你说完再打，你赶紧速速给我滚回来！”
边伯贤眉头猛地一跳，刘艺言pia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第三节课，体育课，朴灿烈肯定没带手机。边伯贤在客厅里转了又转，最后给朴灿烈发短信，东窗事发，呸，据朴灿烈科普这特么是个贬义词啊，不行，不吉利，换一个。咱俩的事被我妈抓到了。呸，有种被抓奸的微妙感！
最后边伯贤写：【我妈好像知道了，我先去稳住她，有事电话联系】发过去后发现少打了两个字，于是又添了一条【么么】
边伯贤磨蹭着磨蹭着，终于磨蹭够了十分钟，爬楼梯上去，以便给他妈造成“你儿子我归心似箭认罪的态度特别诚恳”的假象，以换得从轻发落。
“管好你自己。”边伯贤冷冷扔下这句话，目不斜视地从过道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课桌上贴了一张纸条。
“死基佬，从小烈身边滚开！”
边伯贤嘴角浮起一个冰冷的笑，仍维持着手插着裤兜的姿势，下一秒，却狠厉抬腿，一脚踹翻了课桌。
砰的一声，是桌椅倒地的剧烈撞击声。桌面上和抽屉里的东西哗啦啦翻了一地。
全班人都齐刷刷回头望他，有些人站起来，准备他再有什么动作就上去拉住他，其他人则是神色各异，好奇有，同情有，厌恶有，看戏也有，真是精彩纷呈。
边伯贤从地上抓起背包，拍了拍，甩上肩膀，转身回顾教室一周，“对于同性恋，你们歧视也好，支持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在我和朴灿烈这件事上，我只警告这一次，从此以后，你们最好乖乖闭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毫无温度地又短暂了笑了一下，“至于那位让我离朴灿烈远点的同学，很抱歉，我想你还没有资格这么要求我。”
朴灿烈按了按眉心，一边给班里众人道歉，一边把边伯贤拉出教室。
边伯贤倔强的不看朴灿烈，“回去了。”
朴灿烈拉住他的胳膊，强迫他正视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边伯贤若无其事笑着，还想说没什么，对上朴灿烈那双眼睛时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朴灿烈的目光镇定，柔和，却又明亮到不可思议，流光溢彩恍若稀世珍宝。这一刻边伯贤毫不怀疑，不管他们之间走过多少坎坷，不管他们将来的道路布了多少荆棘，他都能在这双眼睛里，在这双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切一切的价值。
顾不上此刻走廊上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学生老师，边伯贤一把将朴灿烈狠狠搂进怀里，“朴灿烈，告诉我，不是我倒贴你逼你和我在一起。告诉我，你也想和我一起……”
那句话刺痛了他的双眼。
从朴灿烈身边滚开……吗？他的另一半太过完美，即使是这种事，世俗的眼光也依然会为他开脱，认为是自己死缠着他。
边伯贤曾经产生过一瞬间的不公平感。他想要拉住朴灿烈的手，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是他心甘情愿爱我的，你们又有什么立场让我从他身边滚开？
然而在抱住朴灿烈的那一瞬间，边伯贤的心情平缓下来，“对不起。”他轻轻说。
“要回去也可以。”朴灿烈微微偏过脑袋沉吟一瞬，“不过回去不能偷懒，该写的功课还是得写，晚上我要检查。”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知道了，快滚回去吧你！”说完又绷不住脸自个儿先乐起来。
回到公寓边伯贤放下书包，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上几口，手机响了，看了一眼，陌生号，有些犹豫地接起来。
“边伯贤，你最好马上滚回来给我开门。”
边伯贤吓了一跳，”妈？！”水杯里的水洒出来些许，边伯贤顾不得擦弄湿了的衣襟，忙不迭问道，“你说什么呢？你在哪？”
“我在你公寓门口。”
边伯贤走了两圈，“妈，这不现实，我现在在学校。”
刘艺言冷哼一声，“是吗，那我不介意去你班里找你。”
“哎哎哎别别别——”边伯贤怂了，想了一下，“妈，过十分钟我到公寓，你先等一会儿，就你一个人吗？要不你先去楼下咖啡厅坐会儿我去那找你？”边伯贤是有自己打算的，在公众场合，刘艺言总不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他好歹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谁知刘艺言根本不买他的帐，冷笑两声，“边伯贤，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注意！你撅个屁股老娘都知道你拉什么屎！麻利给我滚回来！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我就要替我们边伯贤家清、理、门、户！”
边伯贤一阵头痛，嘴里一叠声地敷衍着，先稳住他妈要紧，“好好好，您说了算，你爱在哪儿清理门户就在哪儿！我就一个条件，见面了您不许打我！要打也听我解释完再打！你要不答应我，我这就给你离家出走，保管活着见不到人死了见不到尸！我跟你说我可说到做到啊你可千万别逼我！”——整个儿一无赖脸。
刘艺言拿着手机的手简直要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嘲讽，“好啊，边伯贤，敢跟你妈谈起条件来了？行，我答应你，听你说完再打，你赶紧速速给我滚回来！”
边伯贤眉头猛地一跳，刘艺言pia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第三节课，体育课，朴灿烈肯定没带手机。边伯贤在客厅里转了又转，最后给朴灿烈发短信，东窗事发，呸，据朴灿烈科普这特么是个贬义词啊，不行，不吉利，换一个。咱俩的事被我妈抓到了。呸，有种被抓奸的微妙感！
最后边伯贤写：【我妈好像知道了，我先去稳住她，有事电话联系】发过去后发现少打了两个字，于是又添了一条【么么】
边伯贤磨蹭着磨蹭着，终于磨蹭够了十分钟，爬楼梯上去，以便给他妈造成“你儿子我归心似箭认罪的态度特别诚恳”的假象，以换得从轻发落。
推开楼梯间的门，一看就看到刘艺言靠墙站着，脚上瞪着12厘米的恨天高，见到边伯贤第一眼，她整个人霍地一下站直了，一步步走过来，高跟鞋尖尖的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笃笃笃的好像踩在边伯贤心上。
边伯贤神情僵硬地裂开半个笑，”妈……”
他妈哼了一声，快走两步，拎包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打！
边伯贤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简直被他妈完虐，只剩下抱头鼠窜的份，一边逃一边嚷嚷，“妈！妈！不是说好不打的吗？！”
刘艺言噼里啪啦一阵打解气了，才女王气势十足地盛气一笑，“我就是打了，你能怎么样？”
边伯贤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边说，“行，您最大，您说了算，您爱打就打，打爽为止。不过我先说好，您这态度不对，咱俩做不到良性沟通，懂不？”
“呵，还良性沟通呢！厉害啊边伯贤！”刘艺言完全不买他帐，进屋把包一甩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那么一翘，边伯贤就有种跪搓衣板的冲动。
边伯贤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空中一阵兹拉兹拉的电流声。
过了有那么两分钟。
门铃响了。
边伯贤愣了一下，朴灿烈？不能够啊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不科学。
刘艺言眼凉凉一瞥，“开门去啊，愣着干什么？”
边伯贤只好磨磨蹭蹭去开门，一边挪一边飞快想着如果是朴灿烈该怎么办。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陌生的高大男人。
“不好意思你……”
“进来。”
边伯贤啊了一声，朝一旁让开，将那两个男人请进屋里。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非常微妙。
“就是他欠钱不还，动手吧。”刘艺言掏出护手霜慢条斯理地抹着，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直接打晕捆下去，手劲给我扣着点，别打伤了，打伤你们赔不起。”
边伯贤啊了半声以后拔腿就跑，心想这女人真是太狠了对自己亲儿子也能下得去手……后脚还没逃出门呢，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拉，接着后颈那儿一痛，边伯贤心里骂了一句我艹，这蛋疼的感觉太熟悉了，接着就跟电视里演的似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边伯贤神情僵硬地裂开半个笑，”妈……”
他妈哼了一声，快走两步，拎包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打！
边伯贤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简直被他妈完虐，只剩下抱头鼠窜的份，一边逃一边嚷嚷，“妈！妈！不是说好不打的吗？！”
刘艺言噼里啪啦一阵打解气了，才女王气势十足地盛气一笑，“我就是打了，你能怎么样？”
边伯贤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边说，“行，您最大，您说了算，您爱打就打，打爽为止。不过我先说好，您这态度不对，咱俩做不到良性沟通，懂不？”
“呵，还良性沟通呢！厉害啊边伯贤！”刘艺言完全不买他帐，进屋把包一甩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那么一翘，边伯贤就有种跪搓衣板的冲动。
边伯贤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空中一阵兹拉兹拉的电流声。
过了有那么两分钟。
门铃响了。
边伯贤愣了一下，朴灿烈？不能够啊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不科学。
刘艺言眼凉凉一瞥，“开门去啊，愣着干什么？”
边伯贤只好磨磨蹭蹭去开门，一边挪一边飞快想着如果是朴灿烈该怎么办。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陌生的高大男人。
“不好意思你……”
“进来。”
边伯贤啊了一声，朝一旁让开，将那两个男人请进屋里。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非常微妙。
“就是他欠钱不还，动手吧。”刘艺言掏出护手霜慢条斯理地抹着，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直接打晕捆下去，手劲给我扣着点，别打伤了，打伤你们赔不起。”
边伯贤啊了半声以后拔腿就跑，心想这女人真是太狠了对自己亲儿子也能下得去手……后脚还没逃出门呢，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拉，接着后颈那儿一痛，边伯贤心里骂了一句我艹，这蛋疼的感觉太熟悉了，接着就跟电视里演的似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59对峙。
边伯贤是在自己卧室里醒过来的。反应了两秒后一跃而起,后颈却痛得他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他一边揉着脖子骂骂咧咧,一边走到门口,试探性地转了转门把手。
还好,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他软禁起来。
刘艺言和边诚双双坐在沙发上。感觉到他们杀人视线的边伯贤顿觉压力很大。
他讪讪笑着,放下了揉着脖子的手,“爸……妈……”
边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过来坐。”
边伯贤慢腾腾挪过去，故意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坐着,估摸着老子做这儿总该有逃生时间了吧,刘艺言冷哼一声，“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这儿来。”手指一指对面。
边伯贤只好老老实实挪到那里坐定，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边诚冷眼看他，“说吧，把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听听。照片上那个男孩子是谁？”
边伯贤啊了一声，心想原来你们看的不是那帖子啊？忙问道，“照片？什么照片？谁发给你们的？”
刘艺言把手机点开递到边伯贤眼前，正是他偷吻朴灿烈侧脸的那一张。抬眼看发件人，陌生号码？等等，这个号码怎么看着有点熟悉？边伯贤连忙去摸自个儿手机，调出通讯录搜索，蹦来的名字既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朱子璇。
他不知道朱子璇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却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爸妈。眼角一瞥，又发现一件让他血气上涌的事，“妈！你怎么能把我卡拔了呢！”
边诚不动声色，“我拔的。”
边伯贤泄了气般把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深呼一口气，正了正神色，颇为认真地说，“本来我是打算晚一点，考上大学再告诉你们的，可是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隐瞒了……”他顿了一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喜欢男……”
“边伯贤——”刘艺言厉声喝住他，“搞清楚你要说的是什么！”
边伯贤原本还有点儿紧张，经刘艺言这么一打断，他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整理情绪再度开口，神色已没有刚才那一抹隐隐的犹疑，“妈，我想得很清楚，我就喜欢他，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是喜欢他。”
边伯贤话音刚落，烟灰缸就冲他飞了过来，几乎没给他反应和躲避的时间。钝重的边角咚的一声撞上边伯贤的额头，他被砸得往后仰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额角，过了一会儿，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血色衬得他脸色更显惨白。
边诚没想到以边伯贤的运动神经居然避不开这个烟灰缸，更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但父亲的威严又不可能让他马上放下身段去哄他。
父子俩就这么相对看着彼此，一个站着，居高临下，脸色铁青，一个坐着，仰头迎视，沉默却倔强。
刘艺言在边伯贤被砸上的一瞬间就惊叫出声，动作很快地冲进书房拿医药箱。她小心翼翼地把边伯贤的脑袋捧住，额发撩上去，看到那里豁出的大口子，心疼得眼泪就这么掉下来。她吸吸鼻子，拿出棉纱布，倒上酒精替边伯贤处理伤口。
边伯贤疼得呲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知道疼了？知道疼就赶紧低头认错。”
边伯贤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冷淡道，“那你还是让我继续疼吧。”
刘艺言处理伤口的手一顿，接着就气得故意把棉签往伤口处狠压，“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疼死了有谁为你流眼泪？还不是我！”
边伯贤哼了一声，犟，“不稀罕。”
刘艺言把棉签一扔，边诚上前一步作势又要打，边伯贤扬起脸，唇抿成冷硬的一条线，目光里的漠然和狠厉让边诚心惊胆战。他宠了边伯贤19年，不管他怎么闹腾，怎么不懂事，边诚从来没舍得打他一下，父子俩之间有什么分歧矛盾，都是通过打篮球或打游戏一对一来解决的。边诚自认是个民主开明的父亲。但现在，他这是用看仇人的目光在看他啊！
边诚手高高举着，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刘艺言抢先一步护在边伯贤身前，伸开双臂挡着，“边诚，你要是再敢动我儿子，我就跟你离婚！”
边伯贤冷眼看着夫妻闹内讧。刘艺言对边诚刚放完狠话，转身，反手一个巴掌清脆地打在边伯贤右脸上。
两个男人俱是呆了一呆。
刘艺言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下了狠手的，边伯贤被打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红红的五个拇指印在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
刘艺言一字一句，“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教！”
边伯贤是在自己卧室里醒过来的。反应了两秒后一跃而起,后颈却痛得他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他一边揉着脖子骂骂咧咧,一边走到门口,试探性地转了转门把手。
还好,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他软禁起来。
刘艺言和边诚双双坐在沙发上。感觉到他们杀人视线的边伯贤顿觉压力很大。
他讪讪笑着,放下了揉着脖子的手,“爸……妈……”
边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过来坐。”
边伯贤慢腾腾挪过去，故意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坐着,估摸着老子做这儿总该有逃生时间了吧,刘艺言冷哼一声，“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这儿来。”手指一指对面。
边伯贤只好老老实实挪到那里坐定，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边诚冷眼看他，“说吧，把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听听。照片上那个男孩子是谁？”
边伯贤啊了一声，心想原来你们看的不是那帖子啊？忙问道，“照片？什么照片？谁发给你们的？”
刘艺言把手机点开递到边伯贤眼前，正是他偷吻朴灿烈侧脸的那一张。抬眼看发件人，陌生号码？等等，这个号码怎么看着有点熟悉？边伯贤连忙去摸自个儿手机，调出通讯录搜索，蹦来的名字既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朱子璇。
他不知道朱子璇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却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爸妈。眼角一瞥，又发现一件让他血气上涌的事，“妈！你怎么能把我卡拔了呢！”
边诚不动声色，“我拔的。”
边伯贤泄了气般把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深呼一口气，正了正神色，颇为认真地说，“本来我是打算晚一点，考上大学再告诉你们的，可是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隐瞒了……”他顿了一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喜欢男……”
“边伯贤——”刘艺言厉声喝住他，“搞清楚你要说的是什么！”
边伯贤原本还有点儿紧张，经刘艺言这么一打断，他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整理情绪再度开口，神色已没有刚才那一抹隐隐的犹疑，“妈，我想得很清楚，我就喜欢他，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是喜欢他。”
边伯贤话音刚落，烟灰缸就冲他飞了过来，几乎没给他反应和躲避的时间。钝重的边角咚的一声撞上边伯贤的额头，他被砸得往后仰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额角，过了一会儿，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血色衬得他脸色更显惨白。
边诚没想到以边伯贤的运动神经居然避不开这个烟灰缸，更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但父亲的威严又不可能让他马上放下身段去哄他。
父子俩就这么相对看着彼此，一个站着，居高临下，脸色铁青，一个坐着，仰头迎视，沉默却倔强。
刘艺言在边伯贤被砸上的一瞬间就惊叫出声，动作很快地冲进书房拿医药箱。她小心翼翼地把边伯贤的脑袋捧住，额发撩上去，看到那里豁出的大口子，心疼得眼泪就这么掉下来。她吸吸鼻子，拿出棉纱布，倒上酒精替边伯贤处理伤口。
边伯贤疼得呲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知道疼了？知道疼就赶紧低头认错。”
边伯贤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冷淡道，“那你还是让我继续疼吧。”
刘艺言处理伤口的手一顿，接着就气得故意把棉签往伤口处狠压，“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疼死了有谁为你流眼泪？还不是我！”
边伯贤哼了一声，犟，“不稀罕。”
刘艺言把棉签一扔，边诚上前一步作势又要打，边伯贤扬起脸，唇抿成冷硬的一条线，目光里的漠然和狠厉让边诚心惊胆战。他宠了边伯贤19年，不管他怎么闹腾，怎么不懂事，边诚从来没舍得打他一下，父子俩之间有什么分歧矛盾，都是通过打篮球或打游戏一对一来解决的。边诚自认是个民主开明的父亲。但现在，他这是用看仇人的目光在看他啊！
边诚手高高举着，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刘艺言抢先一步护在边伯贤身前，伸开双臂挡着，“边诚，你要是再敢动我儿子，我就跟你离婚！”
边伯贤冷眼看着夫妻闹内讧。刘艺言对边诚刚放完狠话，转身，反手一个巴掌清脆地打在边伯贤右脸上。
两个男人俱是呆了一呆。
刘艺言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下了狠手的，边伯贤被打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红红的五个拇指印在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
刘艺言一字一句，“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教！”
她仰头注视边伯贤。19岁了啊已经，不知不觉，儿子都这么大了，个头这么高，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小小的墙。刘艺言幻想着有一天，这堵小小的墙能成长为像他父亲那样高大坚强的一座山，威严而有担当。当她被岁月蹉跎成一个干瘪的小老太婆时，这座威严的山能让她放心依靠。
刘艺言高高仰着的小脸上，泪流满面。她紧紧抿着唇，唇色苍白毫无血色，如此用力，只为了不让那哭泣的颤音从嘴里泄露出丝毫。
边伯贤微微低头去看她，漠然的神情。
这个女人彪悍了一辈子，此刻却在他面前用手捂着嘴，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刘艺言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边伯贤，你一天……不学乖，我就一天不停手……”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浓重的鼻音，“……我会打到你认错为止！”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耸耸肩膀，“那你打吧，我没有错。”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刘艺言打完以后手顿在半空中，仿佛僵住了一般，唯有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心里的恐惧和脆弱。
边伯贤右半边脸高高肿起来，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大拇指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我没有错。”
啪——
“我没错……”
啪——
“我没……”
啪——
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和信念，刘艺言才能忍住自己扑到边伯贤怀里抱住他痛哭的冲动。
每一个巴掌，她都没有留情。边伯贤疼，她也疼。不仅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也疼，抽搐般的疼。
边诚将她狠狠搂进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艺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刘艺言呆呆地任由边诚抱着她，木然仿佛无知觉。已哭得肿起来的眼睛盯着边伯贤狼狈的脸。
门铃响了。
屋里三人谁都没动。
晚上十一点多了吗，会有谁这时候来？
门铃坚持不懈地响着。
边伯贤转身，看也不看两人，回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刘艺言胡乱擦了擦眼泪，“你去。”
边诚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玄关处，打开大门。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年轻干净的脸。
边诚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预感。他冷淡问，“请问你找谁。”
门外的少年微微颔首，“您好，我找边伯贤。”
边诚生硬回答，“对不起，你走错了。”
少年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叔叔，如果你不愿意让边伯贤见我，我就一直在门外等，等到你们愿意让他见我为止。”
刘艺言去洗手间用冷水泼了泼脸，见边诚一直没回来，有些奇怪地走过去，“谁啊？”
边诚微微侧身，让出门外的少年。
刘艺言有些明白过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
“朴灿烈。”
刘艺言和边诚还未说什么，边伯贤卧室的门就被猛地打开，顺着惯性撞上墙又反弹回去。边伯贤赤着脚冲过来。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朴灿烈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刘艺言和边诚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朴灿烈微微一愣后就回抱住了边伯贤，眼里隐隐有些笑意，“就这么躲回家了？”
边伯贤拿鼻尖蹭他的脖子，闷闷道，“才没有，被绑架回来的。”
边诚脸色破不好看地咳了了一声。儿子都已经抱着他了，也就不用他俩再猜下去了。
刘艺言心情有些复杂，“朴灿烈同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刘艺言高高仰着的小脸上，泪流满面。她紧紧抿着唇，唇色苍白毫无血色，如此用力，只为了不让那哭泣的颤音从嘴里泄露出丝毫。
边伯贤微微低头去看她，漠然的神情。
这个女人彪悍了一辈子，此刻却在他面前用手捂着嘴，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刘艺言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边伯贤，你一天……不学乖，我就一天不停手……”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浓重的鼻音，“……我会打到你认错为止！”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耸耸肩膀，“那你打吧，我没有错。”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刘艺言打完以后手顿在半空中，仿佛僵住了一般，唯有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心里的恐惧和脆弱。
边伯贤右半边脸高高肿起来，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大拇指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我没有错。”
啪——
“我没错……”
啪——
“我没……”
啪——
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和信念，刘艺言才能忍住自己扑到边伯贤怀里抱住他痛哭的冲动。
每一个巴掌，她都没有留情。边伯贤疼，她也疼。不仅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也疼，抽搐般的疼。
边诚将她狠狠搂进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艺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刘艺言呆呆地任由边诚抱着她，木然仿佛无知觉。已哭得肿起来的眼睛盯着边伯贤狼狈的脸。
门铃响了。
屋里三人谁都没动。
晚上十一点多了吗，会有谁这时候来？
门铃坚持不懈地响着。
边伯贤转身，看也不看两人，回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刘艺言胡乱擦了擦眼泪，“你去。”
边诚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玄关处，打开大门。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年轻干净的脸。
边诚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预感。他冷淡问，“请问你找谁。”
门外的少年微微颔首，“您好，我找边伯贤。”
边诚生硬回答，“对不起，你走错了。”
少年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叔叔，如果你不愿意让边伯贤见我，我就一直在门外等，等到你们愿意让他见我为止。”
刘艺言去洗手间用冷水泼了泼脸，见边诚一直没回来，有些奇怪地走过去，“谁啊？”
边诚微微侧身，让出门外的少年。
刘艺言有些明白过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
“朴灿烈。”
刘艺言和边诚还未说什么，边伯贤卧室的门就被猛地打开，顺着惯性撞上墙又反弹回去。边伯贤赤着脚冲过来。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朴灿烈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刘艺言和边诚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朴灿烈微微一愣后就回抱住了边伯贤，眼里隐隐有些笑意，“就这么躲回家了？”
边伯贤拿鼻尖蹭他的脖子，闷闷道，“才没有，被绑架回来的。”
边诚脸色破不好看地咳了了一声。儿子都已经抱着他了，也就不用他俩再猜下去了。
刘艺言心情有些复杂，“朴灿烈同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朴灿烈松开怀抱，鞠了一躬，“深夜来访，多有打扰，十分抱歉。”
刘艺言并不买账，冷淡说，“现在人也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边伯贤护着朴灿烈，“你——”
朴灿烈安抚性地按住他的手，扭头想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冷不防却看见了边伯贤高高肿起的脸颊，神色一僵，目光渐渐降至冰点，指尖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般轻轻触碰，又猛地缩回来。
边伯贤顾不上在意自己这副样子有多难看，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贴上右脸，“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明明脸都皱的扭曲了。
刘艺言有些不忍心地别开眼。边诚也觉得这副同性的画面颇为尴尬，佯装淡定地咳嗽一声，“边伯贤，你可以回房睡觉了。”
边伯贤抓着朴灿烈的胳膊，“除非你让他也睡这。”扭头故意大声对朴灿烈说，“你千万别走，你一走，明天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生意人都这么卑鄙，说一套做一套！”
刘艺言和边诚都觉得养这么个儿子简直是来讨债的，破罐子破摔地挥挥手，“随你们便！”
边伯贤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那你今晚和我睡。”
“别得寸进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