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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鸡米
Chapter13
其实早在那天晚上，当金泰妍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已经有了在交往的人的时候，田柾国就开始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
倒是金泰亨，因为有了田柾国忙前忙后的照顾而身心轻松。
“jungkook啊，我想坐起来。”
“jungkook啊，我渴了。”
“jungkook啊，我冷。”
“jungkook啊，我好饿……”
每次想到这些，田柾国都会无奈地笑起来。从医院的食堂打了饭回来的时候，金泰亨正坐在床上，用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听歌，连田柾国走到身边了也没察觉到。
“泰泰，”田柾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吃饭了。”
金泰亨摘下耳机有些吃惊的看着田柾国，“jungkook啊，你刚才叫我什么？”
田柾国怔住了，刚才脑子没转，脱口而出就那么叫了。
“泰……泰泰啊，”他侧过脸看向别处，“就随口那么一叫，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
“没有没有！”金泰亨一边打开放在小桌上的饭盒一边笑的格外开心，“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
田柾国松了口气，也端起饭坐到金泰亨对面的床上，一边吃着饭，一边乐此不疲地看着金泰亨狼吞虎咽的模样。
“慢点吃啊你。”田柾国轻声笑道。
金泰亨嘴里吃着饭便不作答，只是嚼着食物努力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嘴角沾着一粒米。
田柾国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少了哪根筋，突然伸出手来温柔的帮他抹掉了，抹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得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不声不响的埋下头吃饭。
金泰亨更是被他这一举动搞的愣了半天，但是很快便不以为意的擦了擦嘴，笑着低下头继续扒饭。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的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拨。
金泰亨出院那天朴智旻也来帮忙，把一些要带走的东西搬到了摩托车上，冲田柾国呲牙一笑。
“jungkook啊，把金泰亨照顾得挺好的嘛。”
田柾国笑着摆了摆手，又回过头去搀住一条腿蹦跶的金泰亨，还不忘把他紧了紧外套。
朴智旻骑着摩托先离开了，田柾国打车送金泰亨回家。坐在车上，金泰亨一直看着窗外，透亮的眸子湿漉漉的。
“想什么呢？”
金泰亨回过头，微微的摇了摇脑袋，“没什么，在想什么时候下雪。”
田柾国深深地吸了口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总会下雪的。”
“是嘛。”金泰亨眯起眼睛抿嘴一笑，“真想快点让你带我出去玩。”
其实如果可以，我每天都能带你出去玩。
田柾国看向车窗，看着上面映出的金泰亨模糊的影子，他侧着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正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车停在路口，田柾国扶着金泰亨往筒子楼里走，大老远的看见朴智旻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泰亨，你带钥匙了吗？”朴智旻拎着东西走了过来，“刚才敲了半天的门，看样子家里是没有人。”
金泰亨半倚着田柾国在口袋里摸索着找钥匙，田柾国小心的扶着他的肩，语气轻和。
“母亲不在家吗？”
”大概吧……“
金泰亨掏出钥匙，歪着身子打开了门。
”用不用我陪着你？“
”不用啦，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么多天，“金泰亨嗤嗤的笑着，”你再不回去打理一下，书店里就长草了吧。“
田柾国依旧有些放心不下，”真的不用？“
”哎呀jungkook啊，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真的不用啦，再说了，还有宰范在呢。“
”那你乖乖在家呆着，千万不能乱跑啊——也不能抽烟。“
”知道知道。“
田柾国看到金泰亨用力的点头，才稍微舒展了眉目，又叮嘱了朴智旻几句，才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金泰亨支着一条腿趔趔趄趄地蹦到阳台上，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笑的满心欢喜。
其实早在那天晚上，当金泰妍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已经有了在交往的人的时候，田柾国就开始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
倒是金泰亨，因为有了田柾国忙前忙后的照顾而身心轻松。
“jungkook啊，我想坐起来。”
“jungkook啊，我渴了。”
“jungkook啊，我冷。”
“jungkook啊，我好饿……”
每次想到这些，田柾国都会无奈地笑起来。从医院的食堂打了饭回来的时候，金泰亨正坐在床上，用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听歌，连田柾国走到身边了也没察觉到。
“泰泰，”田柾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吃饭了。”
金泰亨摘下耳机有些吃惊的看着田柾国，“jungkook啊，你刚才叫我什么？”
田柾国怔住了，刚才脑子没转，脱口而出就那么叫了。
“泰……泰泰啊，”他侧过脸看向别处，“就随口那么一叫，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
“没有没有！”金泰亨一边打开放在小桌上的饭盒一边笑的格外开心，“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
田柾国松了口气，也端起饭坐到金泰亨对面的床上，一边吃着饭，一边乐此不疲地看着金泰亨狼吞虎咽的模样。
“慢点吃啊你。”田柾国轻声笑道。
金泰亨嘴里吃着饭便不作答，只是嚼着食物努力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嘴角沾着一粒米。
田柾国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少了哪根筋，突然伸出手来温柔的帮他抹掉了，抹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得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不声不响的埋下头吃饭。
金泰亨更是被他这一举动搞的愣了半天，但是很快便不以为意的擦了擦嘴，笑着低下头继续扒饭。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的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拨。
金泰亨出院那天朴智旻也来帮忙，把一些要带走的东西搬到了摩托车上，冲田柾国呲牙一笑。
“jungkook啊，把金泰亨照顾得挺好的嘛。”
田柾国笑着摆了摆手，又回过头去搀住一条腿蹦跶的金泰亨，还不忘把他紧了紧外套。
朴智旻骑着摩托先离开了，田柾国打车送金泰亨回家。坐在车上，金泰亨一直看着窗外，透亮的眸子湿漉漉的。
“想什么呢？”
金泰亨回过头，微微的摇了摇脑袋，“没什么，在想什么时候下雪。”
田柾国深深地吸了口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总会下雪的。”
“是嘛。”金泰亨眯起眼睛抿嘴一笑，“真想快点让你带我出去玩。”
其实如果可以，我每天都能带你出去玩。
田柾国看向车窗，看着上面映出的金泰亨模糊的影子，他侧着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正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车停在路口，田柾国扶着金泰亨往筒子楼里走，大老远的看见朴智旻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泰亨，你带钥匙了吗？”朴智旻拎着东西走了过来，“刚才敲了半天的门，看样子家里是没有人。”
金泰亨半倚着田柾国在口袋里摸索着找钥匙，田柾国小心的扶着他的肩，语气轻和。
“母亲不在家吗？”
”大概吧……“
金泰亨掏出钥匙，歪着身子打开了门。
”用不用我陪着你？“
”不用啦，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么多天，“金泰亨嗤嗤的笑着，”你再不回去打理一下，书店里就长草了吧。“
田柾国依旧有些放心不下，”真的不用？“
”哎呀jungkook啊，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真的不用啦，再说了，还有宰范在呢。“
”那你乖乖在家呆着，千万不能乱跑啊——也不能抽烟。“
”知道知道。“
田柾国看到金泰亨用力的点头，才稍微舒展了眉目，又叮嘱了朴智旻几句，才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金泰亨支着一条腿趔趔趄趄地蹦到阳台上，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笑的满心欢喜。
Chapter14
回到书店之后田柾国就没歇着，从里到外仔细打扫了一遍，又进了一些新书，忙东忙西的眼睛都要花了。
所以当他在“挪威的森林”门口看见一瘸一拐的金泰亨时，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了幻觉。
“嗨，jungkook！”金泰亨倒是毫不躲避的先冲他打了招呼，身边的朋友们有说有笑的先进去了。
田柾国还有些不在状态，迷迷糊糊的走到金泰亨跟前，又迷迷糊糊的被他拉着进了酒吧。
直到四处弥漫的酒气和喧闹的人群把田柾国从神游中叫醒，他这才意识到金泰亨腿上还打着厚重的石膏，而在一群穿着单衣狂欢的人里，唯独他还傻不拉几的穿着一件厚毛衣。
“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他冲金泰亨喊着。
“反正马上就能拆石膏啦！”金泰亨兴奋着扯着田柾国的衣袖，“又不差这两天！”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人声嘈杂，田柾国甚至用了比平时高两倍的音量来让金泰亨听清楚。
金泰亨拉着田柾国在角落坐下，两个人凑得很近。
“jungkook还没有来过这里吧。”
田柾国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微微点头。
“也是哦，你好像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金泰亨要了两瓶啤酒，自己先喝了起来，才把另一瓶递给田柾国。
田柾国接过酒，皱了皱眉头，“你能喝么？对身体不好。”
“都说啦，已经好了，”金泰亨冲他眨了眨眼，“你怎么还是这样，木头脑袋。”
田柾国无奈地笑了笑，闷下一口酒，目光停留在金泰亨的侧颜，望着他修长的睫毛出神。
“泰泰。”
“嗯？”
“上次你来这儿，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了？”
“这个嘛……”金泰亨低头用手指抠着酒瓶上的商标，“待一会儿觉得闷了，就想出去走走——其实，那天本来心情挺郁闷的，”他抬起头，那双眼眸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晕上一层淡淡的色彩，“但是正巧碰到你了，说实话，要不是你，我估计要郁闷好一会儿呢！”
“是么。”田柾国轻笑。
“所以啊jungkook，”金泰亨微笑起来，不同与往日那种兴奋的大笑，“你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呢！”
田柾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得太厚，脸颊有些发烫，所幸这儿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又是喝了酒的，才不至于被发现。
两个人都突如其来的沉默了一会儿，金泰亨喝了口酒，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开了口。
“jungkook，我可能要走了。”
田柾国握着酒瓶的手猛地用力，表情却努力的压抑着，“什么时候？”
“大概过段时间吧，拆了石膏之后。”
又是一阵让人发慌的沉默，田柾国不动声色的喝下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却几乎要把他灼伤。他低下头，看着金泰亨打了石膏的腿。
“怎么突然要走？”
“我妈说，在外地给我找了打工的地方，”金泰亨顿了顿，“反正考学是指望不上了，大概是觉得不如让我早点脱离这个家更好。”
田柾国没有接话，只是闷着头喝酒。
金泰亨用那双几乎能让段宜恩疯掉的眼睛看着他，语气依旧有些迟疑。
“jungkook，这件事我是最先和你说的。”
“所以？”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田柾国心中燃了起来，叫嚣着似乎要把什么吞没一般，“你不必给我这优待，你要走就尽管走你的好了。”
金泰亨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变成了无言的沉默。
田柾国是木头脑袋，所以他固然无法理解。
——有些人说要走，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被挽留。
回到书店之后田柾国就没歇着，从里到外仔细打扫了一遍，又进了一些新书，忙东忙西的眼睛都要花了。
所以当他在“挪威的森林”门口看见一瘸一拐的金泰亨时，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了幻觉。
“嗨，jungkook！”金泰亨倒是毫不躲避的先冲他打了招呼，身边的朋友们有说有笑的先进去了。
田柾国还有些不在状态，迷迷糊糊的走到金泰亨跟前，又迷迷糊糊的被他拉着进了酒吧。
直到四处弥漫的酒气和喧闹的人群把田柾国从神游中叫醒，他这才意识到金泰亨腿上还打着厚重的石膏，而在一群穿着单衣狂欢的人里，唯独他还傻不拉几的穿着一件厚毛衣。
“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他冲金泰亨喊着。
“反正马上就能拆石膏啦！”金泰亨兴奋着扯着田柾国的衣袖，“又不差这两天！”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人声嘈杂，田柾国甚至用了比平时高两倍的音量来让金泰亨听清楚。
金泰亨拉着田柾国在角落坐下，两个人凑得很近。
“jungkook还没有来过这里吧。”
田柾国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微微点头。
“也是哦，你好像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金泰亨要了两瓶啤酒，自己先喝了起来，才把另一瓶递给田柾国。
田柾国接过酒，皱了皱眉头，“你能喝么？对身体不好。”
“都说啦，已经好了，”金泰亨冲他眨了眨眼，“你怎么还是这样，木头脑袋。”
田柾国无奈地笑了笑，闷下一口酒，目光停留在金泰亨的侧颜，望着他修长的睫毛出神。
“泰泰。”
“嗯？”
“上次你来这儿，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了？”
“这个嘛……”金泰亨低头用手指抠着酒瓶上的商标，“待一会儿觉得闷了，就想出去走走——其实，那天本来心情挺郁闷的，”他抬起头，那双眼眸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晕上一层淡淡的色彩，“但是正巧碰到你了，说实话，要不是你，我估计要郁闷好一会儿呢！”
“是么。”田柾国轻笑。
“所以啊jungkook，”金泰亨微笑起来，不同与往日那种兴奋的大笑，“你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呢！”
田柾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得太厚，脸颊有些发烫，所幸这儿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又是喝了酒的，才不至于被发现。
两个人都突如其来的沉默了一会儿，金泰亨喝了口酒，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开了口。
“jungkook，我可能要走了。”
田柾国握着酒瓶的手猛地用力，表情却努力的压抑着，“什么时候？”
“大概过段时间吧，拆了石膏之后。”
又是一阵让人发慌的沉默，田柾国不动声色的喝下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却几乎要把他灼伤。他低下头，看着金泰亨打了石膏的腿。
“怎么突然要走？”
“我妈说，在外地给我找了打工的地方，”金泰亨顿了顿，“反正考学是指望不上了，大概是觉得不如让我早点脱离这个家更好。”
田柾国没有接话，只是闷着头喝酒。
金泰亨用那双几乎能让段宜恩疯掉的眼睛看着他，语气依旧有些迟疑。
“jungkook，这件事我是最先和你说的。”
“所以？”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田柾国心中燃了起来，叫嚣着似乎要把什么吞没一般，“你不必给我这优待，你要走就尽管走你的好了。”
金泰亨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变成了无言的沉默。
田柾国是木头脑袋，所以他固然无法理解。
——有些人说要走，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被挽留。
Chapter15
今年冬天也许不会下雪了。
田柾国窝在柜台后面，低头看着《挪威的森林》，那本曾被他遗忘在抽屉里躺了好久的书。
拿出来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压在书下面的那盒磁带，心里一颤，田柾国觉着脑袋发昏。
看着压在电话机下面那张皱巴巴的记着号码的纸条，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打过去。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田柾国用指肚摩挲着书页想，反正从一开始自己这喜欢的苗头就是铁定要烂在肚子里的，现在金泰亨说要走，也省得自己再为了他心烦意乱了。
他只是这样想而已。
每一次书店门上的风铃响起时，心理却总还期待着进来的是那个笑的满心欢喜的少年；在阳台上搭衣服的时候，总会想起就是在这个狭小的伸不开脚的地方，在那个没有星辰的夜晚，少年那双比每一颗星都要夺人目光的眸子；每天抽烟的时候看着对面酒吧晃眼的招牌，眼前浮现的永远是那张灿若千阳的笑颜。
说不在意什么的，是来搞笑的吧。
田柾国苦笑，他发现远离金泰根本不会让他停止对他的喜欢，反而，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金泰亨是他的泥沼啊。
那天听到天气预报说，本周末也许会迎来这个冬天的第一次降雪。
当时田柾国正在阳台抽着烟，听到这儿硬是愣着半天没动弹，直到烟灰落在了皮肤上，他才“嘶”的一声吃痛的回过神来。
小臂内侧被烫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田柾国恍惚记起来，金泰亨曾经用圆珠笔在这块肌肤让，认真的写下了他的号码。
几乎是跑着下了楼，扑到了座机旁边。
十点零一分。
金泰亨也许还没睡。田柾国颤抖着播了金泰亨的号码，电话那端却只传来了冰冷的女声，提醒他转到了语音信箱。
随着“滴”的一声，田柾国犹豫着开了口。
“泰泰，是我，jungkook，我……我想让你周末来一趟，”他停下来，看着书店里的一片黑暗，“我……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也许，也许过了这一次，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说了，所以我……”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迎接着另一片黑暗。
“我会等你，你一定要过来。”
如果黑夜可以将人吞噬，那么到底该如何等待第一缕光的拯救呢？
田柾国蜷缩在床上缓缓地沉入睡眠，在梦里，拥抱着属于他的雪原。
金泰亨听到留言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看了一眼堆积在地上的行李，又看了看自己就快要拆掉石膏的腿，心里及预约又着急。
他等不到周末了，他现在就要去书店。
刚刚穿好了外套拖着一条腿准备出去，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爸？”金泰亨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一旁的母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还有恐惧。
男人环顾四周，看到金泰亨的行李，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翻了起来，金泰亨想把他拉走，却被一把甩开。
“爸，你干什么呀！”
“钱！”男人低声吼着，“快给我钱！”
“没有钱了爸！你清醒点，咱家的钱都被你拿光了啊！”金泰亨急的快要哭出来，目前也开始哭哭啼啼的大叫起来。
“钱钱钱，除了钱，你还知道这家里有什么！”母亲哭喊着捶打男人的背，“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儿子！”
男人回过头，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爸！”金泰亨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暴怒的男人抡起拳头朝母亲身上砸去。
一瞬间，无数噩梦般的回忆挣扎着涌入脑海，金泰亨觉得手脚发麻，全身的血液都急速倒流，耳朵里一阵轰鸣。
“喂，你他妈住手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住手啊……”
【我想要你的眼睛里，永远都要有光。】
他想起田柾国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和其他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缠绕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颤抖着抓起地上的酒瓶，一瘸一拐的朝父亲走了过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像是一片覆在眼前的雾，却恍恍惚惚地浮现着田柾国的影子。
今年冬天也许不会下雪了。
田柾国窝在柜台后面，低头看着《挪威的森林》，那本曾被他遗忘在抽屉里躺了好久的书。
拿出来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压在书下面的那盒磁带，心里一颤，田柾国觉着脑袋发昏。
看着压在电话机下面那张皱巴巴的记着号码的纸条，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打过去。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田柾国用指肚摩挲着书页想，反正从一开始自己这喜欢的苗头就是铁定要烂在肚子里的，现在金泰亨说要走，也省得自己再为了他心烦意乱了。
他只是这样想而已。
每一次书店门上的风铃响起时，心理却总还期待着进来的是那个笑的满心欢喜的少年；在阳台上搭衣服的时候，总会想起就是在这个狭小的伸不开脚的地方，在那个没有星辰的夜晚，少年那双比每一颗星都要夺人目光的眸子；每天抽烟的时候看着对面酒吧晃眼的招牌，眼前浮现的永远是那张灿若千阳的笑颜。
说不在意什么的，是来搞笑的吧。
田柾国苦笑，他发现远离金泰根本不会让他停止对他的喜欢，反而，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金泰亨是他的泥沼啊。
那天听到天气预报说，本周末也许会迎来这个冬天的第一次降雪。
当时田柾国正在阳台抽着烟，听到这儿硬是愣着半天没动弹，直到烟灰落在了皮肤上，他才“嘶”的一声吃痛的回过神来。
小臂内侧被烫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田柾国恍惚记起来，金泰亨曾经用圆珠笔在这块肌肤让，认真的写下了他的号码。
几乎是跑着下了楼，扑到了座机旁边。
十点零一分。
金泰亨也许还没睡。田柾国颤抖着播了金泰亨的号码，电话那端却只传来了冰冷的女声，提醒他转到了语音信箱。
随着“滴”的一声，田柾国犹豫着开了口。
“泰泰，是我，jungkook，我……我想让你周末来一趟，”他停下来，看着书店里的一片黑暗，“我……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也许，也许过了这一次，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说了，所以我……”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迎接着另一片黑暗。
“我会等你，你一定要过来。”
如果黑夜可以将人吞噬，那么到底该如何等待第一缕光的拯救呢？
田柾国蜷缩在床上缓缓地沉入睡眠，在梦里，拥抱着属于他的雪原。
金泰亨听到留言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看了一眼堆积在地上的行李，又看了看自己就快要拆掉石膏的腿，心里及预约又着急。
他等不到周末了，他现在就要去书店。
刚刚穿好了外套拖着一条腿准备出去，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爸？”金泰亨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一旁的母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还有恐惧。
男人环顾四周，看到金泰亨的行李，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翻了起来，金泰亨想把他拉走，却被一把甩开。
“爸，你干什么呀！”
“钱！”男人低声吼着，“快给我钱！”
“没有钱了爸！你清醒点，咱家的钱都被你拿光了啊！”金泰亨急的快要哭出来，目前也开始哭哭啼啼的大叫起来。
“钱钱钱，除了钱，你还知道这家里有什么！”母亲哭喊着捶打男人的背，“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儿子！”
男人回过头，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爸！”金泰亨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暴怒的男人抡起拳头朝母亲身上砸去。
一瞬间，无数噩梦般的回忆挣扎着涌入脑海，金泰亨觉得手脚发麻，全身的血液都急速倒流，耳朵里一阵轰鸣。
“喂，你他妈住手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住手啊……”
【我想要你的眼睛里，永远都要有光。】
他想起田柾国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和其他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缠绕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颤抖着抓起地上的酒瓶，一瘸一拐的朝父亲走了过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像是一片覆在眼前的雾，却恍恍惚惚地浮现着田柾国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