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别成天涯
新的一天来临了,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今天,是我离开这个城市的日子,这个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这个满载着我的悲伤与痛苦、欢笑还有回忆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平静极了,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安然,因为我知道,我不欠这个地方。
有人把我抱了起来,那气息像极了小翀,我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小翀,今天我要就要走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凌翀澄抱着怀中的微笑,转头问一旁靠着窗子沉思的李南风。
“什么?”李南风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凌翀澄的问话,他抬起头望着凌翀澄,“你刚才说什么?”
无奈地笑笑,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他只好又一次重复刚才的话,“我问,她的东西你有没有收拾好。”
李南风也笑了,他走过来接过了凌翀澄怀里的微笑,望着微笑憔悴苍白的面容,她消瘦极了的孱弱的双肩靠在他的肩头,李南风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淡淡的忧愁和心疼,“她什么都没有,想带走的,带不走,想留下的,留不下。”
凌翀澄感觉心头被重重地一击,一种剧痛席卷而上,他赶紧扶住了一旁的房门才致使没有摔倒。
而李南风,抱着微笑走出了房间。凌翀澄没有再送,他只是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李南风抱着微笑走出了大门,上了汽车,车门关上,然后他抓着一旁白色的纱帘慢慢地做到了地上。
微笑,再见了。
凌御宸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儿子颓然地最在地上,边走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微笑走了,舍不得?”
凌翀澄没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这样一走,也许你就失去了她。”
凌翀澄仍旧不说话,他只是抬头看看窗外,微笑乘坐的车已经驶远……
正在这个时候,蓝薄荷推门闯了进去,“清菊呢?我的清菊呢?她在哪里?”
凌御宸一愣,他站了起来走到蓝薄荷面前,“薄荷,谁是清菊?”
“就是微笑,她在哪儿?”蓝薄荷身后的南宫骏岐走过来说,“她是薄荷的大女儿清菊,薄荷也是刚刚知道。”
凌御宸彻底晕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微笑是薄荷的女儿?
“她到底在哪儿!”蓝薄荷的声音有些嘶哑地,搅着明显的焦急。
凌御宸看看窗外,车影已经消失,他指指窗外说道,“机场。”
……
机场大厅里,李南风推着轮椅在大厅里面来回来去地转,轮椅上面的微笑好像又睡去了。
李南风在等待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他不想微笑就这样离去,就这样简单地离开这个曾经带给她太多伤痛太多眼泪的地方。
他不想让她遇到一些人,却又觉得如果这些人不出现,微笑的离去是那么的单薄,那么安静。那么会有人记起她的存在么,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儿那么痛地爱过一场?
“去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X4896号航班即将起飞,请您准备登机——”
广播的声音那么刺耳地,回响了三遍,李南方又一次环顾了机场的大厅,最终,他推着轮椅上面熟睡的微笑,走进了海关——
也许,这是微笑离去的最好方式吧……
李南风和微笑进入海关的那一刻,蓝薄荷赶到了机场……
五分钟后——
“CAX4896号去往洛杉矶的航班已经起飞,CAX3105去往曼谷的航班即将起飞,请未登机的旅客迅速办理登记手续——”
晴空之中,望着沉沉睡去的微笑,李南风的大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
微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