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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魔方。「格式」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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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渣的感觉,@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73楼2017-02-03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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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8 红屋
    下过雪的街道潮湿、冰凉。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排成长队,队伍一直延伸到一幢崭新的红屋。
    崭新,这在破旧不堪的贫民窟是那么刺眼。
    红屋,是灰心司令专门给贫民窟的居民,战败的星星球人民所建的补给站。
    并不知道司令出于什么意图,刚开始人们是担心、抵触。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红屋里并没有什么危险。尤其是在极少数的人进入红屋后,拿着补给品出来,结果之后连续几日都见到他们平安无事地在红屋前排队。
    大多数人才尝试接纳红屋,
    不得已去接受。
    久而久之,倒成了如此景象。
    这些人,全在等待领补给品维持生活。
    靠着欲摆不能的欲望,如行尸走肉般跳入堕落的深渊。
    从红屋满脸堆笑的主事人娘娘怪手上接过补给品,那些人如获至宝,出门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其实补给品里面只有一瓶牛奶和一片面包。
    但他们仍会狼吞虎咽地吃下它们,唯恐有人与自己争抢。
    享受着食物带来精神上前所未有的亢奋,忘记了所有受过的屈辱和伤痛。
    简简单单沉溺其中,失去任何反抗的意识。
    可几天后许多人发现那种效果在渐渐减弱,自己的那份已经完全不能满足,红屋有士兵把守以至于不能去偷盗,那就只能抢或偷其他人的那份。
    只为了一时虚假的快乐。
    街道上再次响起绝望的惨叫,本纯洁无瑕的世界又将渲染上一抹奇异的鲜红。
    红屋内正在化妆娘娘怪听到了动静,脸上不自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又在自相残杀了吗?愚蠢的星星球人。
    “今天的补给品已经派完了,如果想要请明天再来。”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娘娘怪以为又是来拿补给品的贫民。
    “看来主事人现在很有空嘛。”走进来的男孩有着金黄色的头发,背着画板,穿着朴素简单,但绝没有外面那群人的窘迫。他身旁的棕发男孩抱着箱子,奇怪地向四处张望,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原来是来参观的客人,不知道此次前来有什么目的。”娘娘怪放下口红,保持一贯的专业微笑。
    她在看清他们的面目时,一瞬间惊愕。
    真是两位面熟的客人。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87楼2017-02-0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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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怎么看都有写砸的感觉,若不嫌弃,就继续看吧。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101楼2017-02-10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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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9 画像
        这只是一幅画,
        一张没有心的脸。
        因而它拥有永恒的美丽,
        衬托日渐腐朽的躯体,
        彰显一切罪恶。
        “花心,这里是哪里啊,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都忘记了。”粗心停止了张望,他实在想不起来这里的原因了,只好向花心求助。
        “粗心,我们是来找主事人的,对吧?”花心的视线转向愣在原地的娘娘怪,故意拖长的尾音好似在提醒她。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娘娘怪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继续带着不变的微笑回应道。
        嘴角的牵扯有勉强的意味,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她害怕、慌张的情绪。
        连掩饰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花心暗暗嗤笑娘娘怪的失态,表面上却向她恭敬地鞠了一躬,
        “娘娘怪小姐,我是一名艺术家,久仰您的大名,来这里是想为您画一幅画像。不知您能否屈尊做我的模特。”
        “艺术家?模特?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娘娘怪观察花心和粗心的反应,顺便从桌上拿起剪刀,以防万一。
        如果他们要攻击,这么大的动静会将屋外的士兵引来,在这之前她只要保全自身就行。
        “因为您能诠释我将要创作的艺术。”
        “是因为我的美貌吗?”始料未及的回答让娘娘怪放松了些警惕,开始自恋起来。
        “也许吧,但并不完全因为这个。”花心轻笑,“现在你能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好的,地点可以在这里吗?”娘娘怪并没有被花心看似肯定的话语冲昏头脑,她还是很冷静。
        花心点点头,取下画板固定在粗心刚支起的支架上,铺上一层白纸,接过调色盘和画笔,身体略微倾斜,好看清娘娘怪的全貌。
        娘娘怪坐直了身子,淡黄的短发柔顺的披在肩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个平易近人的感觉。冬日的阳光斜射入房间,恰好将她笼罩于一片灿烂之中,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使之更添一种神圣的色彩。
        可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剪刀。
        “很好,就这样。”花心在调色盘调好颜色,手中的画笔在空中稍作停留,在纸上寻找适合的位置。
        足够填装所有装模作样的美丽。
        “那个,先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叫花心,你旁边的那位叫粗心?”十钟后,娘娘怪无聊了,她想找个人聊聊天,并借此得知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
        “我叫粗心吗?”粗心抓了抓头发,略带歉意地笑笑,“额....我忘了。”
        名字、样貌,就连记性也一样。
        “娘娘怪小姐,是的。还有,不要皱眉,这样就不美了。”
        “对不起。”娘娘怪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
        “谢谢配合。”
        “花心,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你们长得真像我的两个朋友。”
        “恩。”
        “可惜,他们已经死了。”娘娘怪忙不迭添了一句。
        “我为我的样貌引起了您伤心事而感到抱歉。”
        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专心沉迷于自己的艺术。
        “花心,你进来前一定看见了街道上的人和尸体吧。你作何感想?”娘娘怪不甘心,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没错。
        花心手中的画笔顿了顿,随后他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
        “他们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为了一点食物也要自相残杀,所以才说他们是残暴的人。”娘娘怪很满意花心的表现,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继续说道。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将成为我艺术的一部分。”花心出乎意料地粲然一笑。
        在娘娘眼里,这笑容是可怕的,
        以及变态的。
        “为什么?”
        “我想创造一种与众不同的艺术。”他轻快的口吻好像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谈下去了,
        娘娘怪认为再继续下去自己迟早会疯的。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画像画好了,花心将完成品展示给娘娘怪。
        画中的女人带着温和的微笑,背景的光影协调完美,将她衬托成一个天使。
        这不像她,却的确是她。
        只是多了一份温暖。
        “太棒了,花心,这太棒了!”娘娘怪从未如此激动过,她知道自己很美丽,但当这美丽被他人极大限度的展现在她眼前,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美。
        “谢谢夸奖,这幅画将在装裱画框后送给你,它是属于你的。”
        “就这样送给我吗?”娘娘怪有些吃惊,“它很棒,你可以将它展示在画展上,你会收获名声。”
        “我不想拥有名声,那样会有太多的麻烦的。”花心摇摇头,“我只想创造艺术。”
        连名声都不想要,这与以前那个花心很不符合。
        娘娘怪怀疑自己是否神经太过敏感,才会将他认为是花心。
        毕竟他早在五年前死了,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可容貌、声音,甚至名字都与他五年前如出一辙。
        这未免太凑巧了。
        “那就拜托娘娘怪小姐保护好这幅画,明天我就会将它送来。”花心将画收好,拉着粗心准备离开,“一定要保护好哦,这样它才能永远记录下你那一瞬的美丽。”
        又强调了一遍保护好它,而娘娘怪的注意力在“永远”上。
        永远,
        在他们离开后,她低声喃喃道,并轻抚自己的脸庞。
        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着,开始害怕。
        随着时间在指尖游走,
        曾光辉的一切也被带走,
        任其极尽反抗,
        终只会留下一副丑陋的皮囊。
        身下殷红的鲜血不再有温度,与冰雪融为一体,突显一具惨白的尸体,一张极致扭曲的脸。
        街道上还有很多其他人,但他们对其熟视无睹,沉浸在自己可悲的快乐之中,殊不知自己身体如同脆弱的黄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粗心紧紧抓住花心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地景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都怎么呢?
        花心牵着粗心的手,走到尸体面前,又看了看四周。
        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
        “粗心,我们把他给埋了,好吗?”稍稍扯动粗心的手,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花心知道粗心正受着巨大的打击。
        “好。”良久,粗心才点点头,颤抖着语气回答道。
        “放心吧,粗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花心摸摸粗心的头,安慰他。
        语气轻轻的。
        不知道究竟是对粗心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102楼2017-02-10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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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
          临近开学,楼主因学业繁忙将不定期更文,每次更文可能会隔很长一段时间。请大家见谅。


          109楼2017-0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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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物质成瘾
            把桃子的诊断报告交于前台的工作人员,再经过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之后,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但鉴于桃子曾经是精神病犯,过程变得繁杂且漫长。
            小心好不容易将一切处理好,接下来只需等待结果就行了。
            可他仍然放心不下。
            尽管他在诊断报告上写桃子因为病症丧失了部分记忆,也难保她能离开这里。
            毕竟桃子也是司令吩咐院方照顾的特殊病人。
            “谢谢。”
            甜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心转过头,见桃子冲他微微一笑。
            “不用谢。”没有一点多余的回答。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桃子重新看向外面的风景,今天是她第一次离开病房,第一次看到五年后的星星球。
            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蓝,远处高楼林立,街道上行走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多么熟悉的场景,好似一切一成不变。
            但又真实地明白一切的陌生。
            “以前,多好。”莫名自言自语,说完后桃子紧抿嘴唇,长长的眼睫毛轻微颤动,压制着涌上心头的悲伤,在口中化为一滩苦水,艰难咽下。
            小心轻轻拍了拍桃子的肩膀,桃子会意地点点头。
            “放心吧,我没事,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强颜笑容只希望掩盖自己的心情,她不想再给小心找什么麻烦了。
            “那就好。”
            “小心,医生工作期间不务正业,是想干嘛呢?”伽罗刚刚手拿一叠报告单走来,碰巧撞见了他们的谈话,就一直待在这儿到最后终于沉不住气了。
            一股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还让不让人活了。
            “伽罗医生,对不起,”桃子连连向伽罗道歉,“小心医生只是在安慰我,我第一次出医院,太激动了。”
            面对桃子的道歉,伽罗反倒不好意思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桃子竟会当真。
            “其实,也没什么。”伽罗摆摆手,随后从报告中抽出一张递给桃子,“倒是桃子,这里有你的出院证明。”
            “谢谢伽罗医生。”再三道谢后,桃子抓起小心的手,指尖在手心里快速游动,“小心,我就不去打扰你了,有时间代我向博士问好。”
            小心看了看手心,肯定地点点头。
            “桃子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办公室里,伽罗还是忍不住自己膨胀的好奇心,凑到小心身边,“是不是什么暗号之类的?”
            “伽罗医生,不能不务正业,对吧?”小心正埋头整理桌上堆满的资料,连头都不抬一下。
            “啊,是啊....”伽罗无法反驳,究竟是自己说的话,总不能赖账吧。
            小心忽然注意到病人报告上多出来一个新人,他的病症,着实让小心在意。
            “这是,新病人?”
            “是呀,E区新来的病人,是个吸毒者同时又是毒贩,本来没想分配给我们,但医院人手不够。”伽罗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显而易见,这个人只能他们负责。
            吸毒犯。
            小心看了一眼报告上的症状一栏:
            长期吸食可卡因
            简直意外地巧合。
            小心的身高刚好抵在E区病房门上的窗口下方边缘处,只有稍稍踮起脚,小心才能从窗口观察到病房里的情形。而伽罗比小心高一截,自然不用担心身高问题。
            所以现在小心趴在门上,踮起脚尖,贴进窗口打望里面的情况,伽罗站在小心身后,靠着留下的少许空隙,勉强清楚大致情况。
            有一个人,在病房里痛苦地挣扎。
            他的面色蜡黄,双眼深陷眼窝,身体消瘦,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他用双手环住自己,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脸上流下的汗液、眼泪、鼻涕狼狈地混在一起。
            这是戒毒中的轻微症状,却仅仅因为这样,就有许多吸毒者无法忍受,放弃戒毒或自杀。
            E区的病房完全避免了自杀这种可能,为了防止病人的自杀情节,它的四周,甚至地板,全部贴上了白色泡沫。
            “吸食可卡因的话,那就有些难办了,虽然它造成戒毒症状轻微,但会产生很强的心理依赖。”
            “那么,戒毒方法?”小心偏过头来,显然对这种症状不熟悉,于是向伽罗询问。
            “强制戒毒、药物戒断、心理催眠都可以。”伽罗为了彰显自己身为前辈的风范,就多说了几句,“强制戒毒法就是长时间让他无法接触毒品,降低对毒品的心理依赖,可过程很痛苦;药物戒断是采用各种戒断症状药物减轻戒毒过程中的痛苦,或用其他同类药物进行替代递减性治疗;心理催眠是通过心理暗示减低吸毒者对毒品的心理依赖性,是一种有效,低成本的方法。”
            小心听着伽罗头头是道的分析,低下头沉思起来。
            强制戒断的方法太痛苦,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可能会让许多人在过程中无法忍受而失败,心理催眠对一个人还好,但太多了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一个一个对他们进行催眠,看来只有药物戒断来进行,药物可以广泛普及,但首先最重要的是.....
            小心再次看向窗口,却发现里面的病人不见了,诧异之时被突然挤满窗口痛苦扭曲的脸吓到。
            身体不受控制地偏离重心向后倒去。
            恰好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见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探到他急促的呼吸。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112楼2017-02-19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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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惘然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伽罗下意识去接住小心,不料刚碰到小心,意识一瞬间迟滞,反应慢了一拍,让小心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又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小心的脑袋刚好靠在自己的心房处。
              刹那间,胸腔中被血管缠绕连接着的粉色肉团加速跳动,产生气血上涌的症状。
              这....该怎么解释呢?小心会不会把我当成变态吧。
              伽罗首先想到了不好的东西,毕竟这个姿势,意义不明,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小......小心,你没事吧?”脸上泛起青涩的红晕,伽罗脸转到一边,支支吾吾地问道。
              “没事,谢谢。”小心冷静地推开抓住肩膀的双手。
              “没.....没事就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伽罗才放心地回过头,却发现小心正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一遍。
              感到浑身都不自在,恐怕自己真被当成变态了。
              “小心,你听我.....”伽罗想解释自己的清白,可突如起来的冰凉打断了他的话,身体为之一颤,小心仰起头,近距离的,与他四目相对。
              他一下失了神。
              那暗红色的瞳孔,如同万劫不复的深渊,自己的目光被它吸引,可以望见深渊尽头自己的身影,如此清晰。
              “好烫,你感冒了?”小心感受到手上灼热的温度,他再也不会拥有的温度。
              原来如此。
              小心把手收回,接着伸向他的额头。
              伽罗回过神发现小心近在眼前的手,急忙握住他的手腕,
              “小心,我......”
              这种状况下,脑袋里准备好的措辞已经搅成一团,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小心会作何反应。
              几秒钟的沉默,小心毫无动静。
              眼神四下寻找着离开的理由,伽罗不能继续待下在这里了。
              再这样下去,他猜想这场僵局可能会以自己窒息晕倒的结果告终。最后,这将成为阿卡斯笑一辈子的事,他也会再小心心理留下变态的印象。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经意间,伽罗注意到小心的颈子被高高的衣领完完全全遮住。
              突然响起猛烈敲打门的声音,是患者经受不住戒毒带来的痛苦想要逃走的征兆。
              “小心,我去拿药缓解病人的症状,这次的病人情况比较糟糕,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伽罗立即松开手,匆匆离开了现场。
              他的落荒而逃,他全看在眼里。
              小心不禁回想到刚才的情景,上扬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谑。
              我们的上将大人,真是可爱呀。
              哗哗的流水冲散不安的躁动,伽罗终于让自己快要烧坏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还在大口大口喘气,调整自己不均匀的呼吸。
              在一切归于平常后,那些让大脑爆炸的信息又不可抑制地卷土重来。
              首先,他是谁?
              伽罗在遇见他之后,随之产生的熟悉感、奇怪的反应,都不得不让他怀疑小心的身份。
              他向院方请求过查看小心的个人资料,但是无功而返。可他并不死心,尝试从小心的只言片语寻找真相,然而小心的话除了满足日常与工作的需求,再无其他。他又从小心对自己记忆的刺激中提取线索,期待他们能够组成一个连贯的故事,可惜留下的只有毫无组织的信息。
              在经历几天的像个疯子一般疯狂探究后,伽罗才放下手中的笔,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不想再思考任何东西。
              是的,他已经太累了。
              接下来的几天,伽罗与小心一起上班,一起工作,形影不离,去习惯与小心相处时的状态,他认为习惯,是避免那些东西的最好方法。
              在渐渐被自己的自作聪明欺骗中,直到此刻,他清醒地意识到,那些根本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只是被他人掩藏了。
              伽罗仍记得小心身上的冰冷,隔着衣服侵入他的身体,冻住了他的意识。他恍然明白了小心为什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并且那个被他禁忌的黑色项圈,小心也用了高领的衣服刻意掩盖。
              那些东西刺激着他,即便他根本想不起来什么。
              伽罗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注视镜子中的自己——蓝色的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束马尾,深蓝色的眼眸,穿着一件医生专属的白大褂。
              他忽然记起以前见过的一名被害妄想症患者,她很害怕镜子。
              她说镜子里是另一个世界,镜子中的我们——被她称为替代者,他们见证了我们的一生。总有一天,他们会替代我们在这世上活下去,被替代的人被关在镜子中成为新的替代者。
              伽罗的手伸向玻璃,镜中的自己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没有肉体的柔软,只有镜子的坚硬。
              明明看来触手可及,
              可惜他们之间隔着一面镜子的距离。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是真的,即使他会因此被替代。
              起码,他能向他问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我是谁?”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轻轻吐出三个字。
              然后,伽罗清楚地看见镜中的自己
              ——他在流泪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书书飞满天 @幻小冥心 @CAREFUL


              124楼2017-03-18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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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监视
                厨房里传出水沸腾的声音,“咕噜咕噜”,他鼻翼翕动,捕捉到一点奇怪的气味。
                “阿嚏!”
                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然后杀手猫索性将头深埋在柔软的垫子,然而这并不能有什么用,短短几秒之间,弥漫在空气中草药的苦涩味更加浓郁。
                杀手猫无奈地抬起头,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那讨厌的气味在呼吸之间就冲击他的五脏六腑,使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东西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杀手猫不禁怀疑古人究竟实在配解药还是在配有致命杀伤性的毒药。
                他立即跳下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阳台,好在现在是动物的形态,拥有极好的重心,不然早就摔倒了。
                好不容易到达阳台,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响动,杀手猫并没有太在意,坐在深灰色的瓷砖上,正视面前灯火阑珊的夜景,与旁边的贫民窟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
                晚风徐徐吹来,带来了贫民窟的死寂,意识在其绝望的压迫下逐渐清醒。
                这种感觉,既排斥又无法逃脱。
                他也曾经历过的,所以很明白其中的痛苦。
                更不如说现在也在承受着。
                早在他亲眼看见他们的死亡,把冰冷的尸体一个一个装在袋子准备运走的时候,它就开始伴随自己。
                就算他们现在“活”着,也不可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
                按邪恶的话说,他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是比死更令人绝望的事。
                因此为了作为什么都不是的怪物活下去,必须摒弃自己正常人的想法,
                成为一个清醒的疯子。
                这样做的全部理由只是为了一个愿望。
                一个简单的愿望。
                杀手猫趴在地上脑袋放在两条前腿之间,闭上眼睛——不要在任何时刻表现自己的脆弱,这是在成为杀手之前学到的,一直到现在他都谨记并执行。
                他们作为疯子,但又从不轻易杀人,杀人之前又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一次的任务是解决司令在贫民窟设立的救济屋,他们先前天真地以为这是司令出于好意的帮助,在事态严重时才发现每一份食物的原料都被掺杂了一定量的可卡因,球长需要他们尽快解决这件事。
                花心要求了七天的时间来完成,就好像上次他为了杀掉芝麻狐且使之具有艺术价值,养了七天的蛆虫一样。
                穆雪问花心为什么,他只给了她一句话。
                娘娘怪是一个比自己还自恋的人。
                总是想不通是什么意思,一如小心在搬到这里的第二天起不允许别人以及人格去尝试恢复伽罗的记忆。
                据杀手猫所知,小心和伽罗以前是要好的战友,如果伽罗恢复记忆了,就多了一份力量,小心也会很高兴吧。
                想不明白小心的想法,倒是杀手猫每天看到小心和伽罗一起有想挠死伽罗的冲动,还非常强烈。
                想到这,杀手猫轻松地笑笑,其实不去思考那些,想想其他的也不错。
                比如一切差不多都准备妥当,古人的解药快配好了,桃子姐姐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一切事物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他睁开眼,城市的灯光在眼中渐次消逝,不留下一点痕迹。
                宅博士。
                脑海中总时不时不可避免出现他的名字,一个父亲的名字。
                他用绝望,近乎乞求的语气询问他,
                “杀手猫,我是不是很自私,很残忍?”
                他那时只能缄口不言。
                和所有的猫一样,他打了个哈欠,咂咂嘴,身体蜷缩成团状以保持温暖。
                地板响起不用专注都听得到的脚步声,杀手猫不想花力气去看他是谁,从一开始已经决定不去为此花费精力。
                蹩脚的追踪技术,除了他还有谁呢?
                闭上沉重的双眼,再次遇见鲜血淋漓的场景。
                支离破碎的尸体堆满了工作室,工作台上插满了电线的脑袋半睁着失去焦距的眼睛。
                自私吗?大概算不上,残忍吗?也不尽然。
                感情,自古以来就是说不清的。
                屏幕上闪烁着不断重复的影像,司令始终看不出任何奇怪之处。
                监控录像的监控范围毕竟有限,在监控死角就无能为力。司令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再一次重复刚开始的画面。
                他自收到份出院报告后马上派了发烧怪去跟踪小心,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种现象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因为不会有什么不可解释的事发生。
                做这些的目的只是想确认这个小心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的巧合。
                他的出现根本不是不可解释的事。
                PS:因为楼主写的是疯子,所以有心理变态什么的可以谅解吧......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书书飞满天 @幻小冥心 @CAREFUL


                133楼2017-03-26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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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计划
                  机器在重复无休止地工作,每一条机械臂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发出齿轮转动的摩擦声。
                  娘娘怪正站在巨大的机器前,检查生产线的每一道流程,确保它们能够正常工作。
                  司令再三说明过这次计划的重要性,他下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见司令真是急了。
                  五年前攻占了星星球后,失败并没有使星星球人屈服,星星球人曾组织多次恐怖袭击,意在将他们赶出星星球,可惜最后的没有一个不是以失败告终。虽然每次袭击司令都镇压下来了,但损失也是非常严重的,最厉害的一次好像是那个叫电视机的校长发动,想来也挺险的,要不是有人叛变出卖了组织,他可能就成功了。
                  娘娘怪记得带上手铐时电视机校长最后的眼神,夹杂喷薄欲出的愤怒,要将面前的一切焚烧殆尽,却了然已是定局的现实,不解与绝望渐渐浇灭了残余的挣扎。
                  其中组织里带给娘娘怪印象最深的是一位情报员——精致的五官配上末梢微微卷起的头发突显了她的美丽,即使摆出一副倔强与不甘的样子,都有着一定的吸引力,也难怪她以前是星星球著名主持人。
                  接下来的严刑拷打中她咬咬牙只字未说,司令因为从她那里得不到任何情报,就把她关到精神病院去。每晚聆听疯子尖锐而疯狂的吼叫,过着不安宁的生活,医生对她的话也只是一笑了之,劝她不要去想太多,给她药吃,在她拒绝接受治疗并且行为过激时用电击使她平静下来。
                  如果她从服司令,根本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
                  前几个月,在这个计划开工之前,娘娘怪去见过她一次。
                  她头发杂乱的畏缩在病房的一角,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病房惨白的灯光直接为她打上灰白的色彩。
                  对她的怜悯被更多的窃喜代替,娘娘怪有些庆幸当初她没有顺从司令,那样会多一个比她漂亮的女孩。
                  娘娘怪一直很讨厌比她漂亮的人。
                  现在很多人靠近她的人都被她伤害,只有遇见伽罗时她才会平静下来。
                  她大概抱着最后的希冀,尽最大的努力保持清醒与这位星星球曾经的上将大人——伽罗,进行交流,试图挽回失败的结局。
                  可惜伽罗早在五年前失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作为心理医生,在与病人谈话时坚决不能相信病人所说全部的话,以防陷入病人的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司令让伽罗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原因,司令单纯想看看人在绝望中貌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发现稻草的脆弱,自己依然再下坠,下坠,一点一点靠近深渊时,是会先一步松手坠入深渊,还是靠着强大的信念多支撑一会儿。
                  不管如何,反正最终也只会落入注定的悲剧。
                  由于多次的恐怖袭击造成损失惨重,司令不想再慢慢等待星星球人认清现实的残酷。那些总是怀揣希望的傻瓜,永远做着苟余残喘的傻事。
                  司令先是派人造谣星星球人是残暴的,很危险,造成灰心星球人对星星球人的恐惧,不会接触任何星星球人,再以此为借口设立区域将星星球人赶进去,有士兵把守,彻底隔绝星星球人并断掉他们的生活来源,为了让多事的记者不说什么闲话,又假装善良为他们提供水与食物。
                  水,面粉,混合上研磨好的可卡因,再进行一系列加工,成为专门给那些贫民准备的食物。
                  这次娘娘怪没有同往常一样拿着本子将每一项工作数据记录下来仔细与正常标准校对,草草看了一眼后离开,高跟鞋敲击地板急促的嗒嗒声与心跳的频率在同一水平线上。
                  娘娘怪了有一件心事,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的一件心事。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书书飞满天 @幻小冥心 @CAREFUL


                  145楼2017-04-03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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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嫉妒
                    不知道使用了多少种化妆品,最后娘娘怪盯着镜子中的那张脸,攥紧化妆品的手一扬,承载暴怒的碎片在地上四散飞溅,刺鼻的气味在空气散开。
                    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用处,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通毫无意义的泄愤后,娘娘怪注视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一大片白色化学液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它还在向四周漫延,沾染更多的污点。
                    娘娘怪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低下头,痛苦地捂住脸。
                    害怕自己的未来,将拥有同样的结局。
                    丑陋不堪的结局。
                    娘娘怪试过化妆品来补回即将耗尽的青春,结果在几天之后发现那没有任何效果的她,气得大发雷霆。
                    她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化妆品短短几天内怎么可能发挥它的作用,可是她不能再等待了。
                    因为一张画的存在,一个刺眼的存在。
                    娘娘怪抬起头,深呼吸一口,做足心理准备去看向右侧的画。
                    它被选用白色画框装裱,质朴的颜色突显了中间的画面——淡黄色短发的女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浅浅一笑,仿若装进了全世界的温暖。
                    从开始到现在,一成不变的场景,一成不变的人物,一成不变的感觉。
                    这便是最致命的打击。
                    这张画,从画出来到现在,过了五天。它比她年轻了整整五天。
                    此时窗外的夕阳正收尽最后告别的余晖,毫不留情。
                    那么算下来,又会多一天了。
                    时间在她脸上留下越来越多的痕迹,都会在与这张画的对比之下无限放大。
                    娘娘怪很害怕它的存在,它可以将她的所有丑陋暴露无遗,她却下不了手将它毁灭,还会一直好好保留它。
                    成为一种可悲的自恋。
                    花心在第二天把画送来时,建议过娘娘怪把它挂在红屋里可以让大家欣赏,娘娘怪才不想让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以“过去”嘲弄“现在”。
                    “这幅画很漂亮。”
                    当人们称赞它时,画上的人属于过去,而不是现在,就算他们加上一句“现在你也很漂亮。”之类的话,她还是明白“现在”与“过去”的差距。
                    那是一段不可逾越的时光。
                    如果真要让大家欣赏,起码,要等到她比它更美丽的时候。
                    而对于这个花心,娘娘怪曾经怀疑过,但现在很肯定他不是他,他不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连他最基本的自恋也没有。况且娘娘怪打电话确认了他的脸还待在博物馆,即便他真的复活了,也是个没有脸的怪物,怎么可能是他。
                    想来是自己太多虑,相信了那些无稽之谈。
                    娘娘怪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
                    她明知草率的结论只是寻得心安的理由,让自己安心做比这更重要的事,却还是无法阻止其行为。
                    很快手机里传出人声,娘娘怪抓紧手机靠近嘴边,生怕别人会听漏自己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喂,请问可以——”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她也要变得更美。
                    大厅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下每天几百人的客流量,每个来这里的游客都是来参观这颗战败星球仅存的文化。
                    司令在战争胜利后对星星球进行了移民改造计划。先推掉星星球战争中毁坏的建筑物,修建新的代替,有一些保留下来作为星星球遗迹——也就是现在的贫民窟,随后把一部分灰心星球的居民迁移到星星球生活工作。
                    文化在计划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发展需要知识支撑。司令承认灰心星球在科学技术这方面不如星星球,要不是设计破坏了蓝光防御系统,可能他永远不能占领星星球。他向抓来的星星球科学家虚心请教,不料所有科学家为了不出卖自己的星球,在监狱中集体自杀。司令佩服他们勇气可嘉,同时懊恼他们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自己寻找国家安全顾问宅博士一直没有线索。于是司令大力搜集代表星星球文化的物品,建立博物馆展览它们,希望灰心星球人能学习到其他星球的文化精髓并发展灰心星球以及沦为殖民地的星星球,也带着一点炫耀成功的意思。
                    位于大厅中心最显眼位置的展台,许多人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第一眼后,立即转身向其他地方走去,不敢停留片刻。
                    里面躺着一张脸和一双眼睛。
                    低温条件下脸与眼球都保持完好,没有腐烂的迹象,古铜色肤色与摄人心魄的绿,跟五年前一样,从未改变。
                    游客们第一眼都惊艳于它的容貌,想象它的主人会是怎样俊美的男子,继而头皮发麻起来——从他人脸上割下脸皮,挖出眼珠,那是件多么残忍的事。
                    眼珠底部还拖着未处理的视神经,纤细并鲜红,触动了游客们脆弱的脑神经,或许将那张脸翻开,会发现里面粘连着血红的肌肉组织。
                    大多数人不敢多待在这里一刻,不过总有些人例外。
                    花心每天会在这里花上一到两个小时,不看其他,专门去看那个展台。
                    现在,花心站在展台前,在其他人眼里神情专注地望着里面的展品。
                    他们说不上正常或是奇怪,没有人上去询问花心这样做的原因,就一致默认为是他奇怪的癖好。
                    娘娘怪的谈话通过接收器传入花心耳中,花心看着眼前的展品,一只手放在玻璃上,体会刺骨的寒冷。
                    不用那么麻烦,做到这样很简单,不是吗?
                    “花心,”粗心扯扯花心的衣角,担忧地看着花心,“那不是....”
                    “那不是很帅吗?”花心转过头打断粗心的话,与展品相差无几的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
                    粗心愣了愣神,“是...是啊”。回答完后低下头,继续翻看一本看不完的武器书。
                    不用担心,你会拥有失去的美貌,永恒的美貌。娘娘怪躺在手术台上,这样告诉自己。
                    医生把麻醉剂装好,准备注入娘娘怪体内。
                    “医生,我会拥有永恒的美貌吗?”娘娘怪仍不放心,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医生简单地点点头。
                    “是吗?”娘娘怪还是担心,担心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麻醉剂开始生效,娘娘怪慢慢闭上眼睛,最后数了一遍床边的人数。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放心吧,你会成为最完美的艺术品。”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话。
                    可惜娘娘怪已经睡着了,她没有听到。
                    ————to be continued
                    弱弱地求一句文评


                    177楼2017-05-07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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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流言
                      黑猫、不寻常的举动,离奇的死亡。
                      一切都好奇怪,奇怪到可以证实那荒诞的流言。
                      “卡尔,你在发什么呆呢?”
                      一句话打断他的思绪,俏皮的语气令他头疼,他是尤其不想让这个家伙发现他在走神的。
                      “没什么,曼德拉。”
                      “我猜,你一定在想那些流言。对吧?”被称作曼德拉的少年显然没有认真听他的话,自顾自说道,“五年前的流言,现在又开始让人提心吊胆了。”
                      “司令命令过不许任何人讨论它,再者它只不过是当时好事者制造的谣言,无凭无据。”他想立即停止这场谈话,不然曼德拉又会抓住话题滔滔不绝。
                      “自从那次芝麻狐死亡事件后,大家就又把它翻出来传得沸沸扬扬,私底下讨论它会不会成真呢!”曼德拉依然兴致勃勃地讲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卡尔发现自己的话再一次被完美无视,倚着墙无奈地扶额。曼德拉一开口就停不下外带自动屏蔽其他人功能的毛病他已经提醒过多次,从不见曼德拉改改。
                      上级让他多多监督曼德拉,毕竟话说多了总会无意间泄露某些重要的机密。然而目前为止看来并没有任何改进。
                      “那个案件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最近娘娘怪组长总是早早离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甚至请假不来,而且工厂附近还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些野猫,好些人认为流言成真啦,”曼德拉碰碰卡尔的手肘,“卡尔,你怎么看?”
                      卡尔知道曼德拉指的事情。这几天工厂附近总会见到野猫,上次就有个士兵在工厂里发现一只黑猫,大概黑猫有不祥之意,恰好和当下流传的流言对应,士兵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黑猫便趁这个空档逃走。之后这件事很快传开,大家都担心这会不会是预兆了什么,加上娘娘怪组长近几天来多次擅离职守引起大家怀疑猜测,大部分人将这些怪异现象与到现在尚未破解的芝麻狐死亡事件联系,继而推论流言成真的可能性。
                      流言越闹越大,导致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死人复活这种说法不具有科学性,可以说只是过去有人一时兴起捏造出来的不经之谈,根据当时的情况,这个流言曾在军队中流传广泛。很可能有人利用了这一点,制造事件使大家相信流言成真,产生恐惧,起到涣散军心的作用。”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曼德拉摸着下巴仔细思量,“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他们应该很快有所行动,加深流言在人们心里的可信度,这样产生的效果会更好。但现在差不多要过一个月了,他们毫无动静,像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咔咔”
                      突如其来的声音中断思维的延展,曼德拉立刻警觉地转头——走廊尽头出现一个推餐车走来的人。
                      拉低的帽檐差不多遮住了那个人全部的脸,每一个动作伴随关节发出的咔咔声,尽显身体的僵硬不协调,并且随着他的靠近,曼德拉隐隐约约闻到铁锈味。
                      这种现象发生在深夜,难免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曼德拉握着枪的手有些颤抖,不安地瞟了一眼卡尔——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曼德拉静观其变。
                      好吧,曼德拉按照军姿立正,一只手托着枪身,另一只手扣着扳机,他想好了,如果那个人有袭击他们的趋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伤他再说。
                      咔咔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变得异常清晰,缓慢的步伐牵动压抑的空气,快要令人窒息。
                      最后那个人停下来,在他们面前。
                      出乎意料,没有袭击,也没有其他任何行为。
                      “你是谁?”曼德拉举起枪瞄准那个人的头部,这时候他想这里应该多几个人,最起码可以给他壮壮胆。
                      .....
                      得不到回应,曼德拉吞了吞口水,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小心翼翼地用枪挑起帽子。
                      帽子下只有一张平常的面孔,没什么可怕的。
                      他的眼睛紧闭着,估计是在梦游。
                      曼德拉松了口气,心中的恐惧降低了几分,再继续伸手试探他的呼吸。
                      无法感受到气息,曼德拉慌张之下碰到他的脸,血液冷却的信息毫无阻拦地传入意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个尸体,会动的尸体。
                      另一边,卡尔拿开餐车上的盖子——盘子里铺满生菜,簇拥的绿色突显中间用番茄酱写下的“慌乱”
                      “曼德拉,你有什么发现?”
                      “卡尔,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他们缠上呢?”
                      “别乱开玩笑,或许......”
                      灯光没有预兆地突然熄灭,黑暗一下子吞没整个走廊。
                      “卡尔,这是怎么回事?”曼德拉端起枪环视四周,敌人总会借助黑暗的环境进行偷袭。
                      也或许,不一定是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只剩下一个人微弱的呼吸声,恐惧已在黑暗中描摹他们应有的姿态。
                      顾不上那么多,曼德拉快速后退,紧贴墙壁而行,一边不忘警惕四周,防范他们来袭。
                      他们,一定是他们,而不是敌人。
                      终于摸到了门把手,快速扭转,曼德拉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嘻嘻”
                      听见笑声从身后传来,曼德拉猛地转身,对着走廊一阵扫射。
                      枪声响彻走廊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子弹都只不过射中虚空。
                      “呼呼”
                      冷静下来的曼德拉大口喘气,脑袋里嗡嗡一片。
                      幻听吗?
                      猝不及防,一双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脑袋。
                      曼德拉似全身血液凝固般,脸色苍白。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更没有力气去反抗,唯一可做的是等待死亡的来临。
                      带着孩童恶作剧的口吻,他在说,
                      “晚安,先生。”
                      ————to be continued


                      219楼2017-06-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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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瓜瓜or


                        来自iPhone客户端221楼2017-06-29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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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毁灭
                          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包裹属于她的秘密。
                          她醒来时,仍是深夜,而床头的时钟提醒她现在是第二天了。
                          昏昏沉沉,四肢乏力。
                          努力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娘娘怪才找到一些散乱的记忆。
                          画像,医生,整容。
                          整容。
                          大脑里一瞬间填满这个词,娘娘怪急忙下床开灯,接着跑向梳妆台,她想看看整容后的效果。
                          她猜,那一定很美丽。
                          娘娘怪满怀期待地拆开绷带,手却在一半的时候停下,刚好露出她的额头。
                          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娘娘怪看向窗外——外面是满溢的墨色,浓重而又深沉,其中只掺杂微弱的灯光少许。
                          即使如此,娘娘怪还是拉上了窗帘,她担心会有人从窗外窥视,窥视她的丑态。
                          重新开始拆绷带,这次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
                          太快,会太早知道结局。
                          如同一张被人揉捏过无数次后的废纸贴在脸上,松弛的脸皮动一动就将褶皱挤到一堆,表面蜡黄的肤色令人作呕。
                          镜子中的脸,不堪入目。
                          愤怒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娘娘怪很想抓起电话狠狠地骂那家医院一顿,但那样无疑暴露了自己整容失败的事实,将自己的丑态展现在大庭广众面前。
                          脸上的疼痛甚至不容许娘娘怪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她连为自己流泪也不被应允。
                          这样的她,还能做什么?
                          眼光落在右侧的画上,画里的人更是一种无声的侮辱。
                          微微上扬的嘴角肆意嘲弄她的窘迫,以美丽的姿态高人一等地看着她,不屑的眼神彰显她的失败,笼罩画中人的金色并不是温暖的代表,它是炫耀胜利的单调色彩。
                          娘娘怪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拿起那副画,刀尖直指画中人。
                          她知道她需要做什么。
                          四处弥漫的鲜血慢慢交汇,连成一片,明亮的灯光照亮血泊中的遗体,他们死亡的证明。
                          监视器,控制台,主机组装在一起,放在尸体的房间。
                          很明显,这个房间是控制室。
                          黑发男孩站在主机前,盯着电脑屏幕上拉长的进度条。
                          进度完成90%。
                          一旁的监视器分别显示五个不同的场景,都是去机械房的必经之路。
                          最下面走廊的监控画面黑屏,是男孩之前破解电脑程序,断掉走廊的电力供应造成。
                          估计他们到机械房了,男孩猜测。
                          从杀手猫探到的路线,可以完全避开监控和守卫从通风管道进入机械房,就是要多绕几个圈子。虽然这里人手不多,但走廊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被察觉。前六天杀手猫对士兵的暗中观察,流言在军队中流传广泛,发现这类事他们首先应该去汇报临时组长,加上临时组长召集安排人手的时间,他们足够到达机械房。
                          “哐当”
                          角落的柜子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男孩立刻回头,匕首挡在身前做防御。
                          观察四周,除了尸体,没有敌人。
                          以防万一,男孩去检查柜子,看见掉在柜子旁的手枪。
                          糟糕,声东击西。
                          男孩转身的刹那,刀刃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
                          刀锋硬生生贯穿左手手掌,施加于手臂的力量阻止刀锋的前进,右手的匕首顺势将面前的人从上往下,在中间划开一道将近二十厘米长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即刻席卷他的全身,脸上伤口喷溅的血液洒在男孩白色的面具上,在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面具下的眼睛。
                          与血液一样的,暗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来,面前的男孩已经不见了。
                          嘴里充斥腥咸的味道,脸上湿漉漉的全是血迹,背部伤口血液的大量流失警告他不会有太多的时间。
                          仅凭双手拖着失去知觉的下半身艰难地向控制台爬去,吃力的感觉不得不让他中途停下来休息。
                          男孩在房间里靠窗而站,通过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小声交谈。
                          “搞定?”
                          “嗯,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原计划?”男孩斜眼看了一眼外面聚集的人群,“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通讯器里的声音沉默了几秒,
                          “你不是小心。”
                          肯定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
                          “我确实不是小心。”男孩的视线落在控制台上,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尽力在台上摸索警报器的按钮。
                          “我是反叛。”
                          话音刚落,警报器的按钮被按下,电脑屏幕正好显示。
                          进度完成100%。
                          ————to be continued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书书飞满天 @幻小冥心 @CAREFUL @anilamls


                          233楼2017-07-0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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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 袭击
                            尖锐的警报声撕破无尽的夜幕,恐慌在刺目的光中沸腾。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A、B、C小队去疏散附近人群,D、E、F小队跟我进工厂。”镇定地下达完命令,临时组长擦擦额头满脸的汗水,清点眼下的人数——算上自己,一共十六人。
                            人手这么少,怎么跟那些恐怖分子斗。况且警报拉响,就表明恐怖分子侵入了控制室,来不及等待支援了。
                            要是娘娘怪在这儿就好办,她是精英部队的人,足够弥补人数不足所带来的战斗力缺陷。
                            可照目前来看,只能硬着头皮上,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组长!组长!”
                            临时组长正欲下令进工厂,忽然从工厂大门跑出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临时组长面前。
                            沾满血污的制服套在他们身上略显宽大,混杂尸体腐烂与血腥味的恶臭叫人退避三舍,又因为俯身喘气的缘故看不见他们的样貌。他们背上的人无力地把脑袋放在肩上,手臂越过肩膀吊在他们身前轻微晃动。
                            “卡尔,曼德拉?”
                            临时组长第一眼认出他们背上的人,半小时前就有人过来报告他们看守的走廊发生不小的动静,怀疑是恐怖分子的袭击。
                            “组长,有敌袭。控制室里其他人都死了,我们拼命逃出来,经过走廊时发现奄奄一息的他们,而后面敌人没有追上来,好像去做更重要的事了,于是我们就带上他们一起逃出来。”说话的人微微抬头,下压的帽檐依然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我们马上带他们去治疗。”
                            两人低头绕过人群,没走几步,身后的声音迫使他们不得不停住脚。
                            “没有命令,谁说你们可以走呢?”
                            所有枪口纷纷瞄准他们,若他们再有动作,相信下一秒就会被攒射成马蜂窝。
                            手心默默捏了一把汗,他们本以为早点离开不在这里磨蹭不会被怀疑。但依现在来看,别人不怀疑他们都很难。
                            “你们是谁?我应该从未在工厂见过你们。”临时组长厉声质问道,这两个凭空出现的人有很大嫌疑是恐怖分子。
                            “这个....我们是.....”
                            说话的人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考虑到他们陷入困境无法避免,继续掩饰徒增麻烦,倒不如放手一搏,损失最多不过是拿背上的尸体做肉盾。
                            “哗啦”
                            黑乎乎似圆球的东西打碎工厂六楼的窗户飞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大家面前,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
                            沿路洒下的暗红色痕迹在灯光照耀下触目惊心,惊愕的表情展现在每一个人脸上。
                            那是一颗人头。
                            恐怖的红色涂满了它的脸,黑色的发丝胡乱地粘黏在周围,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插在上面,眼珠夹着碎片肿胀凸起,构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看,那里!”
                            如同收到信号般,他放弃先前的打算,腾出一只手指向工厂四楼的窗户,大声喊叫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破碎的窗户前站了一具无头尸体——颈部整齐的切口处涌出未流尽的鲜血向下曲折延伸,右手臂伸直好似在对他们招手。
                            残忍的手法,瘆人的场景。
                            有人开始在队伍中窃窃私语,不久扩散为全队不小的骚动。
                            他们脸色煞白,害怕流言成真,灾难降临。
                            “安静!”临时组长命令道,他很清楚如果这时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那只是敌人为了恐吓我们故意玩的把戏,不用慌张。”
                            队伍总算安静下来,临时组长随即调出两名士兵护送伤员,走之前给他们下一道密令。
                            “务必看好他们,一旦发现他们不对劲,不要留情。”
                            又离开了两人,现在队伍还剩下十四人。
                            做好基本的包扎止血处理,反叛运动左手试试能不能用,然后掌心传来的痛感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能。
                            差不多每次自己出来都是主人格处于危险或受伤的状态下,对于这幅身体出现各种不同程度的创伤已习以为常。
                            虽说敌人不多,但数量上差距明显,反叛打开杀手猫手绘的工厂地图认真察看,左手暂时不能用,战斗力多多少少受到影响,只能利用工厂整体的构造与他们周旋,拖延时间。
                            唯一值得反叛欣慰的是自己没有继承主人格的路痴属性,不可能发生有地图却找不到路的事。
                            正常情况下敌人首先会到机械房检查敌人是否来过或六楼的事发地点寻找他的踪迹,而不管到哪都有两种途径可选——乘电梯和走楼梯,为节省时间一般人大多数会选择乘电梯,反叛手指着地图向上移动,找到电机房离自己所处位置并不远。
                            在他们上电梯后关掉总电闸可以省掉自己不少麻烦。接下来,出口处肯定会设置埋伏防止他逃走。
                            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该怎么办呢?
                            反叛苦恼中发现地图上电机房左侧的房间是厨房。
                            那就来好好玩一场吧。
                            ——————to be continued


                            252楼2017-07-0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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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8 爆炸
                              该死,这么黑。
                              手电筒的光依稀照亮脚下的路,他在黑暗中缓慢前行
                              突袭,无头尸体,停电,一连串事件的发生将工厂笼罩在那诡异的流言中。
                              要不是其他人因突然停电被困在电梯里,打死他也不敢踏入工厂一步。
                              他时不时东张西望,身旁的人正端着枪,密切观察周边的动静。
                              现状根本无法使他冷静,毕竟只有两人,再加上敌暗我明、敌人未知,存活几率几乎为零。
                              终于平安无事地走到楼梯口,身上的制服已被汗水浸湿大半,他大口大口喘息,心跳加快,产生全身无力的疲惫感。
                              电机房在四楼,到达那里必须经过楼梯,讨厌的楼梯,不知有多少恐怖故事里有它的存在。
                              抓紧手电筒照向楼梯间,阶梯、过道上,没有熟悉的桥段,一切正常。
                              他其实期待楼梯上有点不同的地方,以此知道会发生什么,总比这时不明不白的样子好。
                              扶着栏杆上楼,沉重的脚步伴随各种血腥的图片在脑中闪现,越努力去抑制,它们越发清晰。
                              全是他的幻想,幻想自己以何种最痛苦的方法死去,完全出于对自己内心挣扎的解救。
                              来自他所犯的罪过,来自他的生的本能。
                              “滴嗒”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音,他停下来,向身后打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发生了什么?”压低声音,身后的人问道。
                              “有动静。”他关闭手电筒,微微弯腰,身体尽量低于栏杆以下。
                              几分钟过去,没有其他发现,滴答声没有再出现。
                              兴许是自己太敏感。
                              重新打开手电筒,他继续前进,身后的人寸步不离地跟上。
                              一级一级台阶向上,一段一段记忆向前。
                              类似于走马灯的现象,他想他离死期不远了。
                              没有停下脚步,他决定不再逃避它。
                              到达三楼,手电筒的光刚要落在通向四楼的阶梯,地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他蓦然转身,手电光照亮的地方躺着一个空塑料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厨房里装油用的瓶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前的人拿枪指着空瓶,两眼死死地盯住它,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佯装的镇静。
                              当恐惧来源内心深处自己偏安一隅的角落,即使微不足道的东西在它渲染下照样危险。
                              “不知道。”他后退一步,不料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在台阶上,后脑勺受到重击,手电筒脱离手掌滚落一旁。
                              地上润滑的手感,是油,台阶上充满了油。
                              “喂!你没事.....啊!”
                              惨叫声响起,他强忍后脑勺的疼痛站起来,捡起手电筒照向他的战友。
                              战友蹲下身捂住左脸,鲜血依旧从指缝漫出,流下,疼得龇牙咧嘴的右脸在黑暗中格外狰狞。
                              “你怎么呢?没事吧?”他走近战友,蹲下拿开战友的手检查伤势。
                              温热的血液从后脑勺顺流而下,逐渐冰冷,渗入皮肤,他的身体不禁颤栗。
                              空洞的眼睛,与五年前的场景重叠。
                              “逃,快逃!”战友突然神色惊恐,仿佛看见了极其可怕之物,立马举起枪对准他的头顶。
                              在战友放大的右眼瞳孔中,有一把匕首悬在他的头顶,以及一张沾上血渍的白色猫脸面具出现在他的后上方。
                              “砰!”
                              不出意料,子弹打偏了。
                              他明白自己是逃不掉的。
                              感受到匕首刺穿大脑,他记起了许多东西。
                              他作为一名灰心士兵,他曾经在星星球的战场上杀了很多人。
                              星星球有五名少年和两位少将,他们一直以来是司令的占领星星球的最大阻碍。
                              在一场蓄谋已久的战役中,司令安插在星星球军队内部的人员收到指令在后方破坏星星球总部,给他们设下前有敌人,后有埋伏的困局。
                              竭尽全力去挽救这场战役的结果,他们还是失败了,象征星星球的落败。
                              士兵将五名少年带到司令部,他们因拒绝为司令效劳而处以死刑。
                              第一个强灌碎尸撑破肠胃致死,第二个剔骨,第三个放血,第四个挖眼割脸,第五个五马分尸。
                              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为复仇而生。
                              他很平静,他们很悲哀。
                              好不容易破开电梯门,外面一片漆黑。
                              惨叫声,迟迟没来的消息,大家能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打开手电筒从楼梯迅速跑向四楼,途中大家在三楼拐角处慌忙停下。
                              三楼掉落地上的手电筒发出光指向两具尸体——一个头上插着一把刀,另一个的左眼里挤满了粘稠的红色酱料,脸部其余器官拧成一团,除此之外身上没有致命伤口,它像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疼痛导致昏死过去。
                              它们背后的墙上,红色的字体引人注目:
                              Nam vita morit propior est cotidie*
                              多辆警车聚集在工厂门口,抽不开身的警察正在解决一场纷争。
                              “如果早点叫救护车,他们就不会死呢!”
                              他气愤地大喊,扬起的拳头被警察拦住。
                              “别拦我!都怪他们,如果可以早点叫救护车,他们就不会死了!”
                              警察很吃惊眼前的人力气竟如此大,四个人都拉不走他,其中一人回头挥手示意围观的警察帮忙才勉强拉开他们。
                              “为什么阻止我!他们的死是他们造成的!”
                              “清醒点!他们的死已成事实,怪谁也没用了。”
                              他渐渐停下挣扎,帽子遮挡大部分面孔,单露出一只眼睛木然地望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有意回避他的眼神,他和大家明明知道自己没错,不知为何,自己竟心怀内疚,
                              “对不起。”面前的人轻声说。
                              他垂下头,捂住脸,传出小小的抽泣声。
                              这种表现在警察看来,他需要大量时间接受现实。
                              外面安静下来,救护车驾驶员忍不住好奇下车,查看这场纷争结果到底如何。
                              刚踏出车门,小刀径直捅进脖子,破坏声带,驾驶员没有发出任何求救声瞬间死亡。
                              她把驾驶员的尸体放到副驾驶座,自己坐上驾驶座,关上车门。
                              全部过程,没有一个人发现。
                              在警察的帮助下护士成功劝他上救护车,他冰凉的身体怕是一刻都不能耽误。
                              空气中弥漫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搁置一旁的两具尸体表皮出现若隐若现的尸斑,他低着头坐在病床上,沉默无声。
                              护士说他对于同伴的死亡受到太大刺激,才会情绪失控。
                              令人信服的说法,可有一个人不相信。
                              从最初他们出来到护士鉴定他们背上的人死亡,他因愤怒出手打人演变为一场纷争。就算整个过程合乎情理,他还是认为不对劲。
                              组长嘱咐过一旦发现他们不对劲,不要留情。
                              现在坐在对面病床上的只有一个人。
                              等等,另一个人呢?!
                              “可以指出你的伤口在哪吗?”护士提着急救箱向对面的人问道。
                              他看到他微微调整帽子,抬起头,车上其余的人都看见了他的样貌
                              ——红发,没有泪痕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
                              三,二,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破云霄,工厂一时间火光四射。
                              工厂附近不起眼的小巷里,反叛倚靠墙壁,观望那些家伙在救护车与消防车没来之前,控制火势,照顾伤员,总之,场面混乱不堪。
                              “不可思议,你竟然完成了邪恶无厘头的要求,这可不像你啊。”
                              “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他是不会提出什么要求的。”
                              “这么信任他?”
                              “比信任你强多了。”
                              “切”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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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m vita morti propior est cotidie:拉丁文,因为每一天的生命都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摘自《拉丁语标准词汇学习手册》,作者不明。
                              @洛月柔 @袭槿墨香成画 @书书飞满天 @幻小冥心 @CAREFUL @anilamls


                              275楼2017-07-13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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