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赫敏能看到的只有黑暗。它缠绕着她，用焦油般粘粘的手将她拖走。黑暗的触手从虚无中伸出，饥渴地向她伸着。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告诉她别动，保持镇静，就让黑暗占领她吧。
她听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这个嘶嘶的声音有点耳熟。虚幻的爱抚使她起了鸡皮疙瘩，但直到感觉到有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时，她才开始恐慌。但就像落入魔鬼陷阱一般，她挣扎地越厉害，它就握得越紧。
那声音撒播着虚假的安慰，而她被黑暗触角握紧的手腕和喉咙燃烧了起来。
她张开嘴去尖叫，但黑暗停留在她的喉咙上然后充满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拉长了，一个很重的东西正坐在她的胸口。她越挣扎就越痛苦。一个慵懒的轻笑在虚空中回荡着，然后赫敏立刻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一双隐形的手从看不见的地方伸来抓住了她的胳膊，而那自信的样子就像一个老情人。她颤抖开来，但这次却并不是因为恐惧。
“就快了，”那声音里充满了邪恶的保证。
那双手松开了然后她感觉它们缩了回去，退回了黑暗中，回到了它们的来源之地。她试图叫出声来，不太确定到底是如释重负的叹息还是想叫那些手回来。现在它们已经不见了，而她感到古怪的怅然若失。肌肤上的寒毛竖了起来，因为袭来的寒冷而颤抖着。
“回来，”她低语道，声音有些颤抖，而她确实再度颤抖了起来。
但那是没用的。那带着古怪熟悉感和舒适的手已经走了，嘶嘶的安慰声也不见了。
“求你了，”她再次低语道。“求你别离开我。”
她正在哭泣，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被光明照亮的房间里。她感觉泪水从脸边落下。当再次醒来时，她再也没去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只是想象出了整个经历。她也再也没有绝望地去相信她仍然在做梦。她在校医院里醒来了。一扇薄薄的屏风将她和那些她从没有遗忘，却很久没再想起的人们隔开了。
当她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时，她能够听见他们的声音，就像记忆中的那样，在他们中轻轻响起。
“她会好的。她只是休克了。她的头脑和身体都承受着太多的压力，”这欢快的声音来自庞弗雷夫人。
“压力？”米勒娃麦格的声音里带着些反常的颤抖。“她当然压力过大，波比（波比就是庞弗雷的名字），这女孩刚刚穿越了五十七年的时光回到了未来！”
“我还是不太明白！”罗恩咕哝着，而赫敏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了。“我觉得应该有法则能阻止这类事情发生的！”
“法则是能被打破的，韦斯莱先生，”这慢吞吞的声明绝对来自西弗勒斯斯内普。
“阿不思从没告诉过我们完整的情况，”米勒娃承认道。
“不管怎样，这女孩会好起来的！”波比再次安慰他们。
“好？”这声音现在来自哈利了，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怀疑，以及因目睹她遭受的一切而起的愤愤不平。“很抱歉提醒你们，那躺着的再也不是赫敏格兰杰了。没人能经历这一切后再没事似的好起来！”
他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沉默，因为没人能反驳他话里的真相。
“你们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没？”罗恩轻轻问道。“有点俗了，但还是很漂亮。”

“波比在治疗时试图把它脱下来，但动不了它。对不对？”米勒娃问道。
赫敏觉得她都能听见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有人对它施了永久粘贴咒。只有那个将它戴上的人才能将它取下来。”
赫敏闭上了眼睛，好像想要阻止眼泪滴下或者阻止他们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记忆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那时她和汤姆正在魔法部里。他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色长袍，而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裙。米勒娃微笑地看着她将一个戒指套进了汤姆的手指，然后汤姆得意地笑着，将他的戒指也戴在了她的手上。
“她不会好了，”哈利说，语气几乎有点严厉。“我们都不会了。”
从个人角度上来说，赫敏很同意他的话。
“一切再不会和以前一样了，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们刚刚还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见到了她，她离开去学习然后我们准备和她一起吃晚饭。然而我们到那儿后不到二十分钟，她就穿着那个长裙出现了，哭着，看起来就像个被逼入绝境的地精一样。感觉时间根本没过去多少啊，”罗恩听起来很绝望，好像很想有人能纠正他，但没人能这样做了，除非撒谎。
“对我们来说也许没有，”卢修斯喃喃道，他的声音比平时要轻了许多，这说明他现在非常地担心。“但她在那儿待了将近三年，和他在一起。”
“她看起来不一样了。”哈利的声音听起来再也不愤怒了，而是有些悲伤。“她的头发长长了，个子也高了点。她额-”赫敏想象着他应该红了脸。“她变丰满了，额，你们发现没？”
“如果不是被吓得半死的话，她本应是很美丽的。”这次斯内普温柔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尖刻和嘲讽。
“赫敏一直都很美，”哈利补充道，赫敏因他的忠诚而给予了湿乎乎的微笑。“只是，额，只是不太容易注意到而已。”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米勒娃阴沉地低语道，“每个在学校的人都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就像一个饿鬼盯着一顿盛宴。”
又是一阵沉默。
“那他爱上她了吗？”哈利的低语很是轻柔，但屋里太安静了，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赫敏咬起了嘴唇。
“我觉得是，”米勒娃最终说道。“以他自己的方式，我觉得是。”
赫敏感觉自己的心碎了。汤姆从没说过爱她，但他确实需要她，渴望她，也尊重她，对她充满了热情。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真命天子。他们的生命交汇就像命中注定一般。她应该满足于热情和需要，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满意。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罗恩惊讶地问道。
“这都取决于他。和她，”波比说道。
“他会害她吗？”哈利很渴望知道。
然后是卢修斯回答了他。“当然不会了，波特。我们是被派来保护她的。”
“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罗恩的声音令人惊讶得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还在乎她？”
赫敏那本来就没有一丝动静的身体又僵住了，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回答。她的心跳得是那么快，以至于她觉得他们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发现她醒了。
“我们不知道，”斯内普承认道。
赫敏放松了下来，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她是该感到失望还是如释重负呢？或者只是希望而已。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会过来抓她吗？”哈利问道。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回答他的不是那两个内应而是米勒娃。“奥，是的，他当然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那天晚上来找我了，就是一切发生的那晚，”米勒娃的声音很是柔和还充满了回忆。“那晚她离开了然后他去了我家，在那个死寂的夜晚给我留下了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她的东西。他要我替她保存好这些东西，”她中断了自己的话，因为感情哽咽住了声音。“我很害怕，我以为她死了，但他只是说她走了。然后她正在等着他，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他一直等着，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直在等着她？”罗恩声音里的不信很明显。
“他一直知道他们会再次相遇。汤姆里德尔一直很有耐心去等待他想要的一切。”
罗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害怕。“他想从咱们的赫敏身上得到什么？”
赫敏感到一阵沸腾而起的抗拒充满了自己。“她不是他们的赫敏。再也不是了。”
“我也不知道，韦斯莱先生。”
某个人叹了口气然后赫敏听到了揉头发的声音，某个人举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也许是哈利吧。
“她睡梦中还在哭，”哈利突然说道。“你看到没？她不出声也不动，但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我讨厌她哭。一直如此。”
“恐怕你必须得习惯她哭了，波特，”斯内普叹了口气。“我并不觉得她醒来后会心情很好。”
赫敏恨斯内普，因为他总是一针见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尽管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却依然没有准备好。阿不思想不出该怎么对她道歉，或者怎么向她解释我们必须如此。”
“恕我直言，校长，”哈利再次生气了。“就算他准备了些演讲，现在也没法儿在这儿说了。而且这也无所谓了。我们说什么都无法磨灭我们对她的背叛。我们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这不是魔法能修好的东西。”
赫敏觉得也许哈利是在从个人经历出发说话。
“哈利是对的，”罗恩庄重地同意道。“魔法无法补好她破碎的心。”
在这儿之后就没人有话可说了，然而赫敏还是没准备好面对他们，所以她让他们继续沉默而且也没有任何意愿要打破它。她不觉得自己准备好打破它了。
她感觉到了他们话中隐含的真相和未来在她肩上放下的重担。一旦意识到这点，那一切就开始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会穿越回过去嫁给汤姆，所有人都知道她会再穿越回来与他们重逢，但最后，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未来就像一张白色帆布，等待着命运用它的刷子在上面画出新的景象来。天会是什么颜色呢？黑暗还是光明？还是灰色？可能性因他们的选择不同而变得永无止境，而他们都害怕那可能带来的后果。
赫敏只知道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罗恩说对了。魔法无法补好她破碎的心。她对此非常肯定。
（作者的话）是的，我知道！太久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向你们展示我写下的每一张草稿，我开始，停下，修改然后又扔掉它，重写，等等。。。然后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星期三早上，大概一点时。。。我开始写然后终于有了灵感。。。古怪，我知道！请安下心来吧，我保证自己会努力去更新地更快，现在我已经度过了作者们都有过的空窗期！再一次地，这章又没有检查。。。我觉得你们已经等得够久了！

第二十六章 黑暗中的低吟
当然，罗恩成为了第一个惹毛她的人。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在格里莫广场号住了将近两个星期了，而赫敏和其他居住者之间的紧张气氛却没有得到丝毫改善。他们总会弄得她寒毛竖起并充满戒备。他们之间沉重的空气中隐藏着没被说出的指控和失望。奇怪的是，这是哈利的主意，提议他们离开学校然后再次住进这所忧郁的房子，而它正是凤凰社的总部。米勒娃在理解到哈利的意思是他和罗恩也要离开时，就立刻表示了发对。
“波特先生，你还没完成今年的课程呢，”米勒娃震惊道。
哈利没有改变主意。“我们厌倦了被拴在这里，对伏地魔和战争袖手旁观。我们今年甚至都不会回来上学，要不是赫敏。。。”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虽然米勒娃依然不同意他的提议，但她再没提起过那件事。
然后赫敏发现自己，莱姆斯（他已经辞去了教师职位），卢修斯，斯内普，哈利和罗恩一起住进了这所压抑的房子。他们是古怪的室友组合，而且尽管环境改变了，但赫敏很清楚他们间紧张的气氛不会有所改变。
她在开头的三天躲在了她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在暑假时一般是她与金妮同住的。房里的男人们轮流给她送来食物，更多的情况下他们会发现送去的食物丝毫未动地出现在她的门口。但赫敏没办法拒绝哈利，因为他会来到她身边，静静地用那充满理解的眼睛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食物的托盘。在两天被拒的经历后，他们再也没有尝试而是将这个工作留给了哈利。
这三天都充满了愧疚的乞求。她几乎不睡觉，当睡着时，又总会做噩梦，梦见黑暗，虚幻的爱抚和嘶嘶的，对她来说并不像之前那样具有安抚力的低语。好像她越想坚强起来接受她永远不会再看见汤姆里德尔的事实，她的心就会越坚决地去拒绝。不论何时，只要其他人走近她的房间然后将门带上，她的心都会凝住，想着是不是汤姆下班回来了。当听到有人正在上楼然后在她的卧室门前停下时，她总会屏住呼吸。因为这让她想起汤姆也是这么走过他们的厨房然后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去听她哼曲子和唱歌。
但当那一刻过去，她的心每次都会下沉，因为那并不是她渴望见到的人。那个她再也见不到的人。
她有时能听见他的声音，能感觉到他正站在她的身后。她能感觉到头发被拂起，就像他落在了她背后然后对着她的耳朵低语着。她能想象到他的嘴唇正温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你是我的，赫敏，”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着。她会跳起来然后在椅子上四处张望。但汤姆从来都不在那儿。

在第四天时，她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莱姆斯准备了一顿简单的午餐，然后男孩们正坐下吃时她走进了厨房。原本很安静的房间立刻冻住了。她的头发乱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泪痕，衣服也皱巴巴的。
“赫敏，”罗恩笑了。
但她没有回应他的笑容。
“求你了，过来一起吃吧，赫敏。我刚刚给咱们做了些三明治，”莱姆斯说道。
她没从走廊上走开，始终保持着沉默，空洞地看着他们。她之所以离开自己的房间，是因为汤姆的声音快要逼疯她了，她希望能有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坐下，赫敏，”斯内普说道。
“吃点吧，你太瘦了，”卢修斯说道。
她没理他们只是眨眨眼，并不理解的样子。但当哈利说话时，他的声音并不具有强迫性，而是和罗恩或莱姆斯的一样活泼，但又不像卢修斯和斯内普的那样中立。他随意地和她说着话就像在询问天气。
“你今天早上没吃完我给你送的早餐，赫敏，”他说道，非常实际。“来跟我们一直吃午餐吧。”
她走了进来然后在哈利身旁他腾出的位置上坐下了，他立即站起然后给她拿了一个盘子。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问道。
赫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但她却还是回答了。“没有，”她说道。
他点了点头。“今晚我会给你泡一杯菊花茶，来帮你提高睡眠质量。你以前常给我泡这个，它们总是很管用。”
“好的，”她说道。
“然后我们在睡前读本图书馆的书。《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就不错。他们又出了新版本，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奥，他们确实出版了。莱姆斯昨天在对角巷抢到了一本，它比我们想的要受欢迎得多。”
“对啊，”罗恩插了进来。“谁能想到你并不是第一个读它的人呢，哈？赫敏？”
赫敏将她的三明治放了下来，然后将盘子推开了。“我不饿。”
哈利用手肘将盘子推还给了她。“胡说。这很好吃，你会喜欢的，尝尝嘛。”
她尝了一下。味道并没有那么差，但也不是特别好吃。这些天来食物对她来说都味同嚼蜡。
哈利一直观察着以确保她确实吃了下去，然后转向了自己的食物。“吃完饭后，我们可以读读书。我已经把那个新版本大概翻了一遍，想知道你对第四章，第七章和第十二章的修订有何看法。”
她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然后放下了她的三明治看着他。哈利在安慰伤心女性方面一直都不太在行，她一直在奇怪他为何成了那个总是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的人。为什么其他人的陪伴都让她无法忍受，而他的却不是？她想着这个新哈利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是如何立即看穿她的想法和那占据她的悲伤的？他为什么会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呢？
他从食物上抬起头来，感觉到她在看他，然后微笑了一下，眼里充满着友善和不可窥，。但里面并没有怜悯。当他们的视线再度交汇时，她明白了为什么哈利会知道该说什么。他正在用她在邓布利多死后安慰他的方式来对待她。这并不是他性格中隐藏的一面；而是他正在做他觉得她会在相同情形下做的事。
“我很想你，哈利，”她低语道。
其他人没听到她的话。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也没听见，但然后他从桌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赫敏，我知道。”
自那之后她每天都会下来吃饭，虽然她从未像其他人希望的那样吃得很多，但她每天早晨都会露面，每天都会换上干净的衣裳。她会在图书馆或者后院里看书，每天晚上哈利都会在厨房和她坐在一起，然后他们在令人舒服的沉默中喝着茶。她只对哈利说话，而且总是很烦有人会突然插进她和哈利的对话。

“下会儿巫师棋怎么样？”她每次进房间时罗恩都会问道。
“你想谈谈吗，赫敏？”莱姆斯会说，因担心而皱着眉。
斯内普和卢修斯每次都会说同样的话。“你终归要谈的，”他们会说。当然了，他们是对的，但赫敏才开始感觉到空洞或悲伤之外的其他事时，就感到一阵厌恶，愤怒和被背叛的痛楚。
“他们骗了你，赫敏，”每次她走进房间时他们都会变得很沉默，而汤姆总会对她低语道。很明显，他们刚才在谈论她。“他们配不上你，亲爱的。”
在还有三天他们就在这儿住了两个星期时，罗恩突然说话了。
“想不想下会儿巫师棋，赫敏？”当她走进图书馆时他问道。
“不，”她说道。“我不想看着那些小石头块儿互相攻击然后致对方于死地，罗纳德，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我去，赫敏。你为何如此喜怒无常？都快两周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怀孕了还是怎么着？”
“安静，罗恩，”莱姆斯皱着眉警告道。
“闭嘴，韦斯莱，”卢修斯嘶声道，眯起眼睛表示威胁。
当然，罗恩无视了所有的警告。“不，我不会闭上嘴。我已经厌倦了被忽视。我厌倦了把她当做一只受惊的猫，我一动作过大她就会缩回去。她该摆脱掉他了，他连一块龙粪都不如-”
“闭嘴！”赫敏吼道，然后让她极为惊讶的是，他确实闭嘴了。
“你没有权力，罗纳德韦斯莱（罗纳德是罗恩的全名）。没有权力这么说他。你并不像我那样了解他。你没法儿像我一样懂他。要不是他，我到那儿后的两个星期就已经死了。他保护我不受伤害。他救了我！”她吼了起来，因为她的音调随着每一个字的蹦出都会变高，而她的肆虐的情绪也开始显露出来。
“是的，我确实救了你，”汤姆对她说道。“而且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再救你一次。我会从这些血统背叛者手中将你救出来。他们并不爱你。他们并不像我那样懂你。”
她晃了晃脑袋但他的声音还在回荡。当她再度开口时，声音是不稳的，手是颤抖的。“请你不要再说我丈夫的坏话了，谢谢。”
她跑了。
回到房间里，赫敏僵硬地坐在床上，眼泪落下，而汤姆的鬼影还在安慰她。
“他们不值得你流泪，赫敏。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要再想他们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
“不要软弱。你比这要坚强，亲爱的。你比他们都要强。”
她摇着头。她不能相信这些亵渎的想法，。她甚至都拒绝去想起它们。
“不要妄自菲薄。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并不属于他们。你应该和我在一起，”他的声音阴暗而充满诱惑力，而且在脑海中她还能看见他伸出手来给她，手掌向上，像是向她摆出了整个世界，而接受的代价是她必须献出自己的灵魂。
但这依然是个诱人的交易。
门上传来了敲门声，而赫敏跳了起来，她的手，那几乎都要伸出去抓住汤姆的手，立刻摸上了自己的脸，抹去了泪水。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希望那不管是谁的人能够将她的沉默当做拒绝然后让她自已待着。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
“赫敏，”他在房中黑暗里轻声说道。
“让我一个人待着，斯内普，”她说道。如果进来的是哈利，她也许还会让他留下然后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睡着，这是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发生的事。
“不，”他说道。声音还是很轻，但她感觉到了话中不可扭折的坚持。他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我给你带了样东西。是时候从过去中走出了，拥抱它，接受它然后继续前行。”
他拿出了一个信封，她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她在封皮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她在里面发现的东西却出乎她的意料。

赫敏，
我必须承认自己现在一筹莫展。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想，怎样才能对你正在经历的痛苦和悲伤表达我的遗憾。一个道歉怎么能够呢？这些话可能对现在的你一点安慰都没有，但也许多年后，当你重新回头看向那个老傻瓜，再也不会感到厌恶和愤怒了，而是会选择接受和原谅。不过这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当我在写这封信时，当我想起你时，我感到很幸福，就像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如果我足够幸运能拥有这么一位女儿的话。
但我也感受到了悲伤和后悔，因此我现在必须乞求你振作起来。你面前的这条路，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它是漫长而坎坷的。是一条你必须独自走过的路。我很确定的是它会很难走，但也许在路的终点你会找到幸福和安宁。梅林在上，赫敏你值得被这两样东西赐福。
你知道什么是必须要做的。逃避与软弱无知并无区别，而你不会选择其中的任何一样。我希望能在那儿陪着你。我希望能分担你的重担，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然后开始了新的旅程，让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能留给你的只有这些话，也许你会觉得它们是空话，但我希望你能看到其中的赤诚。
然而从任何意义上来讲，你现在都并不孤单。会有人在你需要时帮助你。那些爱你，在乎你的人，只要你愿意引领他们，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你到底。
时间到了，赫敏，不仅要选择正确或错误，还要在正确和容易之间选择。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知道问题，也找到了答案。好好使用它们吧。
随信附上深刻而真诚的喜爱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她在读信时不断眨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当他意识到那个戒指能造成的所有破坏后，写了这封信。”
赫敏没从信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只是静静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直视着那流畅，有些尖利的墨迹。在最后一行的右角上有一块小小的墨迹，然后她开始疑惑。这也是她在看完信后起的第一个念头。为什么他没有去掉它。
“我记得他说自己有太多的话都写不出来，”斯内普说道。“他至少重写了三次。”
赫敏将目光从信上移开，却拒绝与斯内普视线相碰，而是选择去望向她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窗外半圆的月亮用苍白的银光笼罩着整个房间。
“赫敏，”斯内普的语气并不像往常那样尖刻，但还是让人有些不快。
“什么？”她回嘴道。
斯内普坐在了她身旁。“自暴自弃不像你的作为。就算我们心碎成灰，世界也不会停转。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她大笑了起来，眼泪洒向阿不思的信然后模糊了墨迹。她望着那羊皮纸上新印上的泪痕。“你想让我干什么，斯内普？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已经尽力了。你还想要什么？难道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我再没-”她开始抽泣。“我再没什么可给的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肩膀。“我想让你再快乐起来，赫敏。我想让你再笑起来。”
快乐。当她想到这个词时，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那就是托马斯穿着礼服长袍的样子。他一直都很英俊，但那天晚上他简直帅呆了。当他们跳舞时，他笑得那么温柔，他们的结婚戒指在餐厅里闪着光芒，就像两颗在夜空中悬挂着的明星。她曾在汤姆里德尔怀中找到过快乐，但它随着那夜一起消散了。
“我的丈夫死了，”她说。“你还想让我快乐？”

“沉浸于悲痛中不可自拔是不明智的做法。你并不是唯一失去挚爱的人，”斯内普低语道。
他是对的。她并不是唯一惨遭失去的人。哈利几乎失去了所有亲近的人。莱姆斯是最后一个掠夺者（詹姆，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和莱姆斯这四个活点地图创始人自称掠夺者）。卢修斯与他的家人骨肉分离，而斯内普也已失去了挚爱并永远放弃了拥有幸福的机会。他已经为他们伟大的事业牺牲了一切。
“我失去我的丈夫，并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因为他自身的黑暗，”赫敏说道，“这不一样。”
“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如此，”斯内普吞咽道。
她摇了摇头。“不，不是在某些方面。这是完全不同的。他会一直在那儿，当然了，隐藏在每一个注视和碰触中。但是我-我想，也许我是太蠢才会这么想，我能够阻止这一切。我永远不该这样想的，对不对？我只是延迟了无法避免的发生。”
“时间是一个悖论。你不能改变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
“那都是我的错了？”她问道。“是不是我把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不是，”他坚定地说道。“汤姆里德尔选择了他自己的路，而你现在也必须如此”
“你路的尽头是与我在一起，赫敏。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来找你的。你是我的。”
她皱起了眉头。“他召唤你了吗？”
“没有，”他说道。“自从你回来，他表现地特别安静。”
“也许他还不知道。”
“你知道这不是真的。如果波特知道了，黑魔王就知道了。”
“他-他会来杀我吗？”她问道。
“永远不会，亲爱的。你是我的，我会永远保护好属于我的一切。”
“不，”斯内普说道。“我们不这么认为，但依然猜不透他的意图。”
赫敏再次注视着那封信。“你知道问题，你也找到了答案。”
“别骗自己了。我那儿才有答案，赫敏。不要与我作对。”
她没理他。因为她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斯内普是对的。在事情解决后她有的是时间去哀悼汤姆里德尔的逝去。而现在，他们有伏地魔需要担心。
（作者的话）我只想说我知道。。我知道太久了，我知道。。。

“你明白了没有？”他问道，陌生的声音是赫敏从未听到过的。这声音是一种嘶嘶的低吟，听起来很是耳熟，但她却不确定自己曾听过。她依然瞪着他的手，因为她并不确定它们是他的手。“当你醒来，我就不在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再度离开我？”
“我不想离开你，”她顺从地说道。
“对，”他嘶嘶地鼓励道。
她再次抬起头。汤姆正直直地盯着她，眉头皱成一团。细细的汗珠正从他的发际线中冒出，灰绿色的眼睛活像两块毫无感情的石头。他眨了下眼然后当它们再次睁开时，里面燃烧着火焰。
赫敏开始想收回自己的手，但他抓得死紧。“你不是托马斯，”她说道，恐惧开始挤压她的心脏。
他又笑了，但看起来再也不迷人了。他的手握紧了然后在她腕上抓出了口子来。她感觉到他锋利的指甲嵌进了她的皮肤，向里注射着他的毒液。她挣扎着想摆脱他，但整个屋子又开始天旋地转，而她胸口的那团火也烧得更加猛烈了。
她没法从他的眼睛上移开目光，它们正在变红，然后里面的火焰吞噬了她。
当她尖叫起来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不，”他的声音愤怒而不容置疑。“你不许离开我。”
但她已经走了。她从这令人窒息的梦中醒来，床单裹住了她的腿，活像一条蛇，然后她猛地踢掉了它们，很烦再次被束缚的感觉，如释重负后，她处于半梦半醒中，然后听见他的声音响起然后爱抚着她。
“你是我的。。。”
她颤抖了起来。这什么都不是，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赫敏再次仰面躺倒在了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在屋角上有些蜘蛛网，右边墙与天花板相接的地方，米黄色的墙纸已经开始剥落了。屋里很黑，寂静得让她无法忍受。
她再度坐起，因为再也睡不着了，她的脑子依然在不断回放着噩梦的片段。
“这就对了。只是个噩梦罢了，赫敏，”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套上一件薄薄的长袍下了楼走向厨房。在寂静的房子中，她的脚步声显得古怪而令人心安。
“喝点茶也许不错，”她一边嘀咕一边走进了厨房。
她打开了最近的橱柜，然后因为右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而畏缩了一下。抬起了右胳膊，她挽起袖口，一边皱眉，一边轻轻摸着伤口。当她将胳膊抬到离脸还有五英寸的地方时，赫敏终于看到五道半月形的血口子正嵌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她一闪念便想起了自己在梦中曾挣扎着想摆脱汤姆的紧握，他的指甲深深刺入了她的肌肤。正刺痛的手腕无意证明了这不只是一场梦，然后赫敏开始喘息。
“只是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她告诉自己。她低语的声调并不自然，而且开始吓到了自己。她再也无法用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了。
而且汤姆的声音还在她脑海中回荡不停。我的，我的，我的。。。
赫敏很害怕地丢下了她的茶然后觉得这样很软弱。她想过要不要去叫醒哈利，但在脚还未触到地板前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
当感到需要逃避和遗忘时，赫敏走向了图书馆。布莱克家的图书馆里收藏着大量不同等级的黑魔法书籍，其中最可怕的已被拿走，然后安全地锁进了古灵阁。连书名都不看，赫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然后坐在了壁炉边的一把宽大的扶手椅上。壁炉顺从地给她提供了足够的光亮以便阅读，她斜过眼睛然后集中起了精力。

书就像阵痛软膏一般缓解了她的疼痛，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没有什么能比一本布满灰尘的古老大书更能让赫敏呼吸顺畅了。随着一页一页地翻过，她的恐惧渐渐消散了，而汤姆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手腕上的伤口也麻木了。她以前从不知道人鱼曾是魔法生物中的代表。。。多么有趣啊！
她看书的速度比罗恩吃掉一顿韦斯莱晚餐的速度还快。当想到罗恩时，赫敏感到有些生气，气他的缺筋少弦，但她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惊讶。她一直觉得他承载感情的容量只有一只茶匙大小。
他昨天说的话很过分，但又值得被理解。她心底的某一块知道他会发火以宣泄绝望。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颓丧，于是他感到很无助。也许她对他要求太高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哀悼一个杀死她最好朋友父母的凶手，这并不是他的错。他只知道她的丈夫是伏地魔。他从不知道汤姆里德尔也会笑，也从未看见他如何尽其所能得拯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女人能梦想到的所有。罗恩没有看见他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在乎她。汤姆娶了她，完全不在乎她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他任由她用麻瓜的方式做饭和清洁，因为这让她感到开心。他甚至逼迫一个店主雇佣她，因为在那个时代没人会把女人当回事儿。他也许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地要成为伏地魔，也许他一直是黑魔王。但他并不总是充满了黑暗和死亡。他眼中也曾有过笑意，他的触碰也曾温柔过。
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这真是一张纠结往复的大网。一切看起来都是瞬间发生的，但其实根本不是。她现在已经回来两周了，但食死徒们并没有任何行动。尽管不肯承认，但他们根本不知该怎样找到下一个魂器。赫敏知道他们在等待着自己魔幻般地召唤来魂器或者突然在某一刻告诉他们那些魂器藏在那里。
就像汤姆曾告诉过她：“赫敏，为了方便你有一天决定要背叛和杀死我，我画了张地图，上面标记了我的魂器都藏在哪里，还有一个咒语目录，你可以使用以便找到它们。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哒哒！”
昨天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会背叛汤姆。有一会儿，她能诚实地承认收拾行装逃到法国更容易。她曾在那些无眠的夜里自私地想过，就让其他人去处理这些事吧。
但当然，没人有权这么做。哈利会在早上来到她身边，脸上带着一个故作镇定的微笑，然后给她送来早餐，打破她的那些幻想。哈利波特，这个几乎失去所有人的男孩依然坚持着，而她又有什么权利抱怨呢？哈利依然待在这儿，对不对？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一样坚强呢？
沮丧正在吞噬她，她觉得自己的悲伤令她感到愧疚，很显然她没有权力去哀悼，也没有权力为愧疚而愧疚。她知道如果再不小心点，接下来她就会厌恶自我。她有权感情用事，赫敏告诉自己。她可以哀悼托马斯；他不管怎样都是她的丈夫。哈利和她面对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将她与他相比是不公平的。
自言自语并没有用。她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她感觉没有汤姆，自己就像是迷失在了一片海洋里。她越思念他就越感到愧疚。她想要逃避，想要逃离即将到来的战争。她感到愧疚因为她不够坚强，不能克服绝望和愧疚，她没办法缓过来以最好的状态去帮助哈利。这就是她感觉到的一切。
她甚至想放弃一切然后去找伏地魔。
“老公你好，好久没见了。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汤姆一直都很耐心，但她却从不耐心。她已经花费了很多个月来为穿越回来担忧，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去想想一旦回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不公平，”她咕哝道。这当然不公平。当然，希望世界处处公平是很幼稚可笑的。赫敏已经学到了这点。她一直比所有人都要努力，因为她是麻瓜出身，她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魔法。这不公平，因为哈利这么年轻就必须肩负救世主的重任。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呢？
命运对托马斯也不公平。为什么时间非要将他的妻子从他怀中偷走呢？如果她从未离开过，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不，赫敏赶走了这些想法。再这样想下去她就要发疯了。她应该不再去想那些负面的东西，而是该想想自己依然拥有并值得为之感到庆幸的东西。
她非常高兴哈利和罗恩，斯内普和卢修斯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她很高兴哈利和罗恩已经知道了发生过的事情，这使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和原谅她，而不是在她回来后就开始指控她。她很感激他们能够原谅她在过去做出的所有事。还有当然，她也有点高兴，因为在有更严重的事要担心时，她依然能够和罗恩拌嘴。因为她和罗恩的拌嘴很平常，这让赫敏有了希望，好像一切都能重来，也许不可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了，但却足够相似。
真的，罗恩也有细心的一面。他发红的面孔和愤怒的话语流过了她的脑海。“我去，赫敏。你为何如此喜怒无常？都快两周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怀孕了还是怎么着？”
赫敏喘息了起来，因为她终于完全理解了他的话。震惊的感觉开始爬上背脊然后她的手腕又开始刺痛了。因为她发现这种事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她开始抚摸自己的小腹。这个期望很可怕，如果成真了那将会更可怕。。。但也许也没那么坏。理智地想，她觉得这会很糟糕，但如果有了孩子，她就再度有了希望。他丈夫的一部分将会幸存下来然后永远不会被黑暗所侵蚀。她可以拥有一个长着柔软黑发和天真绿眸的小男孩，还会像他的父亲那样贼笑着。也许在那时，在面对着她笑着的儿子时，她就能忘记汤姆了。也许在那时，她就能够接受一切，然后继续生活下去。
她怀孕是有可能的。他们是那么恩爱的一对。但汤姆在吻上她的唇时总会低吟出一个避孕咒语。在那干柴烈火的一刻，他很有可能会遗漏一两个音节使得施咒失败。
她僵硬地坐着，这一瞬时间似乎被拉长了。如果怀孕了她该怎么办？或者更糟的是，如果没有她该怎么办？她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吗？她的手指敲击着小腹上紧凑的肌肤。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
她的停止了随意的抚摸，手伸进了袍子右边的口袋里然后拉出了她的魔杖，将杖尖放在了肚子上。然后说出了咒语。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手落下了，然后发出了一声颤悠悠的呼吸，听起来几乎像是一声抽泣。她是有多蠢才觉得会有这个可能。不管是不是欲火焚身，汤姆一生中从未错施过一道咒语。
大滴的眼泪开始滑下脸颊，让裹着蜜的谗言流进了她的耳朵。“别伤心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孩子。。。到我这儿来吧，赫敏，我将把整个世界都摆在你的脚下。”
她的手腕很疼而且不肯停止，而她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轻易忘记他的话。她感觉到他的唇擦过她的耳朵，然后诱人的话语在她脑中回响。“到我这儿来。。。到我这儿来。。”
“不，”她低语道。
她能听见他在大笑然后自己的手腕又是一阵痉挛。“你会来的。。。很快。。。”
“离我远点，这不公平，”她说道。“这不公平。”
“没人说过会公平，格兰杰。”
赫敏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去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靠着书架站在那儿。
“但我想你也许不再是格兰杰了，对吧？”他对她嘲弄地笑着，这让她想起了汤姆，然后她的心开始流血。
（作者的话）希望你们都能喜欢！我喜欢读所有人的对剧情的猜测。。。而且你们一定会等到结局的！

第二十八章 我脑中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过去，而自大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站在自己面前，嘲弄着她。她眨了眨眼，然后阿布拉克萨斯就消失了，而德拉科却出现了。他的左肩正靠在走廊上，穿着一件有着白色纽扣的衬衫，有一半被掖进了黑色的长裤里。在这黑暗的房间里，他金色的头发就像光明的源头一般。
“谁-什么？”她说道。
“还是老样子，”他露齿而笑。
天还没亮就碰到这家伙可真是倒霉，赫敏在心里念道。
“所以格兰杰这个称呼过时了，”他再次说道。“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赫敏太不正式了，你觉得呢？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女人太长了。里德尔听起来很滑稽。伏夫人还不错，你说呢？”
她严肃地眨了眨眼。“什-什么？”
他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来，拉了把椅子在她右边坐下了。他坐进了那些软垫中然后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又夸张地长叹了一声。“夜猫子，哈？我也是，但你知道麻瓜们有种饮料叫咖啡吗？我发誓，我都能吵醒波特的父母了！”
赫敏打了个哈欠。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而她确信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肯定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舌头被猫抓了？”德拉科脸上正挂着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终于开口了，这话就算在她自己的耳朵听来，也像是一种尖刻的指责。
“他没告诉你吗？”
她的头开始疼然后手腕依然微微刺痛着。她没心情和他玩这个愚蠢的游戏。“当然没有，马尔福，所以如果你不想再变成雪貂的话，最好告诉我你他娘的到底在这儿干什么？”
“天呐天呐，真是不友好。我把我妈留在了我们的安全屋里。我在那儿无所事事，只能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所以感到很无聊。而且渐渐地感觉很古怪。所以我用飞路粉见了我爸，告诉他我想回来。尽管他不同意，但我还是来了。然后乌拉！我就在这儿了。”
摇着头，赫敏感觉她的头更疼了。“还有别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他笑的更开心了。“没。但我估计我爸可能觉得我正在路上，还有，他也没事先警告过你。我才刚到就听见你在自言自语。有点心烦，啊？”
“你为什么在意？你讨厌我，记得吗？我现在不想和你胡扯。上楼右边有间空屋子，你父亲的房间就在它对面。赶快上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德拉科摇了摇头。“不讨厌你，”他的话让她很吃惊。“也不是很喜欢你，但我不讨厌你。尽管我的确讨厌波特和韦斯莱，因为他们是饭桶。但只要你能闭上嘴就不是那么讨人厌。而且我也不想去睡觉，谢谢你，我并不累。”
“你真烦人，”她说道。
“我知道，”他笑了。
“我不想让你在这儿待着，”她说道。
德拉科耸了耸肩。“我不管。”
“好吧，你待这儿。我走，”她恼怒地站起来然后猛地转过了身。

她没有去睡觉，因为知道自己很难睡着，而且还很可能再做梦，于是她走向了厨房。然后反应过来已经快天亮了。马上就要日出了，而她知道莱姆斯马上就要醒了，然后是卢修斯和斯内普。哈利和罗恩总是最后才醒来，有时还会一直睡到中午。
做早饭好像不错。走进厨房，赫敏翻过一个又一个食橱，从中拿出一个煮锅和一个煎锅。她的动作很利索，极力想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噩梦上转开，不想再听见汤姆在她脑中回荡的声音，也不想看到德拉科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你在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然后呯地一声将煮锅放在了炉子上。“早餐，”她说道。
“我饿坏了。我喜欢煎得比较嫩的蛋。”
她看向一个调料碗。“那么你就应该自己做，”她的声音是装出来的甜蜜。
德拉科坐在桌边。“别开玩笑了。马尔福们不会做饭。”
赫敏哼了一声。“那马尔福们就要挨饿了。”
尽管这么说了，但她还是将蛋煎得嫩了些。她在厨房里忙活着，不久，德拉科马尔福那讨人厌的评论就不再能进入她的耳朵了。格里莫广场号的厨房好像消失了，而她正在她的旧厨房里，在那个她和汤姆同居的公寓里。
当她开始煎香肠时，
“你在哼什么？”
魔咒失效了，赫敏又被拖回了现实。她不是在家里，这儿也不是她的厨房，而是哈利的厨房，她再也没必要哼歌了。
“没什么，”她低声道，没注意到香肠快煎糊了。
“你在哼着什么，别害羞嘛，伏夫人。你在哼什么呢？”
“你这个笨蛋，赶紧回澳大利亚去，免得我得向你父亲解释他为什么再也没有继承人了！”
“你没必要解释了，赫敏。因为我觉得纳西莎在澳大利亚都能听见你的叫声。”
德拉科得意地笑着然后注视着新来者。“父亲，”他招呼道。
卢修斯眯起了眼睛。“德拉科，”声音里很明显包含着失望。“我告诉过你别过来。”
德拉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很无聊，”他说道。赫敏看着这一切，感觉很满意。
“真的吗？德拉科，”斯内普啧啧道。赫敏刚才没看见他在卢修斯背后。
德拉科耸了耸肩然后赫敏感到很烦。
有没有搞错，赫敏，你居然选择了这帮人而不是我？汤姆的声音正在问她。
“对，”她固执地说道。
“你说什么？”斯内普的眼睛望向了她。
“没什么。我做了早餐，赶快吃然后把这只雪貂藏起来。如果我们的叫声把你们吵醒了，那其他人肯定也醒了。”
“太晚了，”莱姆斯的声音响起，然后他走进了厨房。“你做饭的声音能把死人都吵醒，赫敏。罗恩会在梦中闻到饭香，然后就会立刻溜进来。”
果然，莱姆斯话音刚落，她就听见罗恩和哈利走下了楼梯。
“我闻见早餐味儿了，哈利。快点走不然就没得吃了！”
“他们会给我们留下些的，罗恩。安静点，别吵醒赫敏，她需要休息。”
“我并不是故意要和她吵嘴，哈利，”罗恩说道，说话声音渐渐近了。“你觉得她还能原谅我吗？”
她能听见哈利叹了口气。“她早就原谅你了，罗恩，但你真该小心点。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知道，知道，但是-但是他该死的怎么在这儿！”罗恩第一个走进了厨房，然后在看到德拉科时，他的脸迅速气红了。
“对，”哈利看起来要冷静得多，但也很生气。“这只雪貂在这儿干嘛？”
赫敏能感觉到气氛变紧张了然后决定暂时忘记自己的问题转而去灭火。
“哈利，罗恩，”她欢快地说道，在睡衣上擦了擦手。
“我做了早餐。快来吃吧，免得凉了。”
她知道这种说话的口气自己已经很久没用了，而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恢复正常。哈利和罗恩出于习惯听话地做到了桌子旁。她将盘子摆在了他们面前然后罗恩很快就吃了起来。哈利倒有些犹豫，他吃得很慢。眼睛从一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最后停留在赫敏身上，然后他若有所思地探究着她。
“你为什么起这么早？我记得你昨天睡得很晚，你应该多休息的，”他说道。
当每双眼睛都看向她时，她停了一下，很显然每个人都同意哈利的话。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赫敏说道：“我休息得够多了，哈利。我才刚醒。”
“对啊，我刚到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她差点揪掉我的头，”德拉科随意地说道，然而赫敏对此感到很感激。他正专心吃着自己的鸡蛋，还停下来说道：“谢谢你给我们做早餐，伏夫人。”
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罗恩噎住了，然后卢修斯责备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别这么叫她，”罗恩气急败坏地说道，然后去找他的魔杖。
“你好大胆子！”哈利同时说道。
“就是，卢修斯，你该管管你的儿子了，”斯内普低声嘶嘶道。
所有人又再度被惹恼了，然后赫敏随意地观察着他们。卢修斯和斯内普正在严厉地训着德拉科，而后者还在继续吃他的鸡蛋。莱姆斯正拉住哈利和罗恩，费了很大的劲才让他们控制住自己没有去咒那个年轻的斯莱特林。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然后赫敏只能听清几个片段。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德拉科-”
“讨厌的雪貂！”
“-他没有权力这样！”
“你需要精明-”
“还有狡猾。”
“你听到他刚才叫她什么了吗？”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