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像旋风一样刮进图书馆时，印入眼帘的场景让汤姆旁边的米勒娃惊叫出声。
埃文高尔面朝下趴在地板上，看起来好像是在战斗中被击昏了。俄里翁布莱克正跪在失去意识的戴文费尔顿身边，抱着一只断掉的手臂，手上拿着一根断掉的魔杖。
然而真正让米勒娃敬畏到张大嘴巴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赫敏格兰杰。血正从马尔福的鼻子里喷涌而出，而他的另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显示着不健康的黄绿色。另一只没被打肿的眼睛睁着大大的，向外喷射着怒火和仇恨，这一切都他看上去像是被恶魔附体了一般。
赫敏看起来也一点也不像那个曾和米勒娃一起学习的泼辣聪明且友善的女孩了。她的右肩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而鲜血正从中喷涌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粘湿的红色河流。有这么一道足以引起剧痛的伤口在肩膀上，她居然还能握住自己的魔杖，更不必说粘滑的血液已经让它很难被握紧了，这让米勒娃感到非常震惊。赫敏的卷发已经从早先随意扎成的发髻里挣脱了出来，在空中炸开，指向四面八方，就像她曾被闪电击中过一般。她看起来主要在靠左腿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当米勒娃朝下看去时，发现她畏缩了一下。她的右脚踝绝对是断了，实际上她还能站着都是个奇迹。
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注意道米勒娃他们来了，因为他们都没有停止战斗。阿布拉克萨斯向赫敏连发了三记黑魔法诅咒，然而它们都被赫敏要么躲开，要么施咒挡开了。然后在一瞬间，赫敏又开始发起反攻。
米勒娃从未见过如此优雅而果断的动作，就像她完全清楚马尔福下一个发出的是什么魔咒而自己该用什么咒语反击一样。事实上，米勒娃觉得只有一个人在施咒时能与她媲美。
难怪她和汤姆是一对儿，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那个斯莱特林女孩从容不迫地弹回了一个来自俄里翁布莱克的障碍咒，后者已经捡回了戴文的魔杖。赫敏因为被马尔福发出的切割咒击中背部而抽搐了一下。但她压根没有犹豫而是立刻对阿布拉克萨斯回以魔咒以牙还牙，然后毫无颤抖地用一个昏迷咒击昏了布莱克。
这是个经历过战火的女孩，而且她还和真正的黑巫师对战过，米勒娃惊奇又害怕地注视眼前的这副场景。
他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而让她感到更惊奇的是汤姆抽出了他的魔杖，然后无声地挥动了一下，整个场景就在他面前凝固住了。而他们看起来是那么鲜活生动，马尔福看起来狂野而疯狂，而赫敏看起来只是被汤姆的咒语给控制住了。
缓缓地，汤姆走到了他们中间，眼睛扫过赫敏好记住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当他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过她时，每看到雪白皮肤上的一道伤口，他的眼睛就变暗一些。图书馆内微弱的烛光让他看起来很是可怕，而从窗户上透入的月光更让他看起来闪烁着危险。他转过身背对着赫敏然后锐利地看向马尔福。
米勒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那一定是狂怒，因为马尔福开始在他脚下抖成一团。
他没说一句话，而且也不需要说任何话。暗黑的阴影开始在他脚下聚集，将他全身被一种愤怒的黑暗潮水环绕，这让米勒娃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带着她离开，”他命令道，黑暗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马尔福。
米勒娃不需要再被告之第二次。她快速走向赫敏，将她的手架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支撑着她走出了图书馆，也远离了那个将要发生且注定可怕的事。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在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后，一切都结束了，米勒娃也终于可以顺畅地呼吸了。

“他会杀了他的，”当他们艰难地走向级长寝室时，赫敏喘着粗气说道。
米勒娃没有回答，她好像同意赫敏的猜测，也注意到这个女孩的话里更多的是事实而不是担忧。
“我要不要把你送到校医院去？当他们踏上楼梯时，米勒娃咕哝着问道。
“不，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疼痛地嘶声道。
“我知道一点治疗咒语，但是我不知道对你的脚踝我能做多少。”
当他们转过一个拐角时，赫敏正气喘吁吁。“没关系，汤姆回来的时候会帮我治好的。我现在也没力气去治好它了。”
“他们这样伏击你真是卑鄙，四对一，”她愤怒地喃喃道。
赫敏哼了一声。“斯莱特林人会将它形容为千载难逢。但我还是同意你的话。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当她开始摇晃着站立不稳时，米勒娃扶住了她。“这也不重要了。你应对得很好。”
一个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了赫敏脸上。“我很善于保护自己。”
“当然，”米勒娃淡淡说道。“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对吧？”
“只要一个咒语我就死定了，米勒娃。再来一个我就死了。你和汤姆能出现真是太好了。我也许是能以一对四吧，但那样真的很累人。”
一个关于汤姆眼睛的画面划过了她的脑海。“我不太确定叫他来是个好事，”米勒娃喃喃道。
“反正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赫敏同意道。
米勒娃看着她，但马上就移开了目光。“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他们？”
赫敏的嘴唇抿了起来。“我并不觉得你会想知道，米勒娃。”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觉得我现在该不该去找老师，还是什么别的人-为了以防万一？”
赫敏摇了摇头。“不，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米勒娃咬了咬嘴唇，她感觉很纠结。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应该谨记作为级长的职责，一方面她又很希望马尔福和他的朋友们能够为这么肮脏，卑鄙的袭击付出代价。她想看到他们受到惩罚，但到底是被汤姆惩罚还是被校长惩罚？
然而她很清楚，如果她跑去告诉老师，那他们就很可能逃脱正义的处罚了。斯莱特林们在这方面是非常狡猾的。但是汤姆。。。
汤姆绝对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法度之外的正义是否能算是正义呢？米勒娃思考着。把他们留给汤姆去处理真的合适吗？留给一个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人真的合适吗？
赫敏因疼痛而呻吟了一下，她的脚踝好像肿了。
是的，米勒娃冷酷无情地想道，就让汤姆去教训他们吧。
这时他们走到了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肖像画前。
“奥，天呐！发生了什么事？”她颤道，眼里充满了担忧。
“一个意外，”米勒娃申明道。“及时行乐。”
赫尔加旋转着打开了然后米勒娃脚步沉重地将赫敏放在了沙发上，马上开始治疗她肩膀和背上的割伤。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两个女孩除了念治疗咒语外都一言不发，她发现了一个伤口，然后又是一道血痕，随后她又看到了一片淤青。在将近一个小时后，米勒娃放下魔杖然后宣布赫敏已经被她治好了。
好吧，米勒娃一边用挑剔的眼光扫过女孩全身，一边想道。至少是尽她所能地治好了。
赫敏躺在沙发上，肿起的脚踝垫着一个靠枕放在桌子上。她现在干净了，那些曾流过她衣服和皮肤的血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再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她背上的伤口是最难被治愈的，但在超过三道咒语的联合作用下，那伤口终于停止了流血。然而它还是没有完全地愈合。她的肌肤上依然留着一道明显的红线，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是鲜嫩粉红，但比起之前还是好多了。
“谢谢你，”赫敏叹息道，头歪倒在了沙发上，眼睛合上好像终于放松了下来。
屋里开始安静下来，米勒娃凝望着她，感到很有成就感。她不喜欢去想自己用了多少道咒语才使赫敏恢复了健康。她已经在她身上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了，随之投入的精力和时间都意味着赫敏并不是唯一精疲力竭的人。
所以他们安静地坐着，赫敏几乎都要睡着了，而米勒娃则盯着壁炉中的火焰。

在这时汤姆找到了他们。听见肖像画的洞打开了，米勒娃转过头去看着他走了进来，凝视着眼前这副古怪的场景。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向了赫敏。米勒娃注视着他的眼睛，依旧黑暗而充满了愤怒，它们正看着睡着的赫敏。他检查了每一处被治愈的伤口然后轻轻地点头好像对它们的进步感到很满意。
他转向了她。“你做的很好，”他喃喃地称赞道。
米勒娃舔着嘴唇，不知为何感到很紧张。“她的脚踝还没好，而且我也没办法让她肩膀上的伤痕完全愈合。”
他再次点头，显得心不在焉。“我能治好它。”
“我并不知道治疗咒语是你的强项，”米勒娃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他看着她眯起了眼睛，然后米勒娃脸红了。汤姆张开嘴巴想要反驳，但赫敏却抢先说话了。
“对人家态度好点，托马斯，”她虚弱地说道，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
托马斯，米勒娃皱起了眉头。她并不觉得自己知道以前有任何人叫过他托马斯。
米勒娃焦虑不安地观察着汤姆，生怕他会不高兴，然而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看起来很吓人，是非常吓人。
“还有不要再吓唬她了，”赫敏从沙发上抬起头来，严厉地盯着汤姆。
除了随意抬起了一根眉毛外，他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回应。而他没有尖刻反驳米勒娃的事实却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他对赫敏的偏爱。从没人敢这么和汤姆里德尔说话。他们只敢附和或遵从，却从不敢命令他去做任何事。至少不敢像赫敏这样嚣张地对他指手画脚。
这看起来很奇怪，这两个最奇怪的斯莱特林间的互动让米勒娃感到一头雾水。他们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而米勒娃很明显是个外人。
她已经对斯莱特林的神秘伎俩感到十分厌烦了。她已经用了大多数魔力来为赫敏治疗，所以米勒娃发现自己没有丝毫意向或渴望去分析出他们用眼神交流的每一句话。
她那柔软，温暖的被窝正召唤着她，就像来自大海的女妖召唤一般。打了个哈欠，米勒娃站了起来，惹地汤姆和赫敏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视。
“我要去睡觉了，”她宣布道。
汤姆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准予了她的请求似的。
“谢谢你，米勒娃，谢谢你的帮助，”这是赫敏的回应，比起汤姆那简单粗暴的点头真是温暖无比。
她心不在焉地笑笑然后走过了汤姆，但他冰冷的手指却突然伸向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厉声警告道：“米勒娃，”他隆隆的声音是那么低沉而致命。“你不许向任何人说起今晚发生过的事。”
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命令。
倒吸了一口冷气，米勒娃点头答应了他，对于汤姆竟敢对她发命令而感到很生气，但让她更生气的是自己居然还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她走进了她的房间，快速地洗漱完毕准备上床。她麻木地做着这些事情，甚至都忘了换上睡衣或者散开头发。
当她趴在床上时，她的身体因舒适而放松下来，眼睛也闭上了。但她的头脑却拒绝了无梦睡眠的召唤，反而继续闪回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闹剧。
那晚米勒娃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然后当她在第二天早晨走向格兰芬多餐桌吃早餐时，她听到了校长宣布的消息，然后她知道自己又将度过更漫长的一天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惊讶。因为迪佩特校长刚刚宣布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遭到了神秘诅咒的袭击，所以需要一些极为严格的医疗看护，高级到远超霍格沃茨校医院的能力范围之外。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担心，因为他宣布马尔福将无限期地住在圣芒戈医院，直到那些治疗师们找到能治愈他的咒语为止。
但当阿不思邓布利多将他的蓝色眼睛毫无缘由地锁定在她身上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同情地看向斯莱特林的桌子。她的院长看起来似乎也跟随了她的目光。他也盯着斯莱特林的桌子，他的眼神和赫敏格兰杰的相遇了。
他们对望了很久直到赫敏移开了目光。她那甜蜜的棕色眼睛看向了米勒娃，然后并不真心地笑了，但米勒娃能看出她正忧心忡忡。黑云笼罩着她悲伤的眼睛，当看向汤姆时，米勒娃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汤姆里德尔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大理石雕塑，冷酷无情。当他看向她时，米勒娃有了一种很糟糕的感觉，好像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的目光直射进她的头脑好像在掂量她的份量。她看起来似乎通过了检验。因为在穿透了她的头脑后，他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米勒娃的肠胃正在翻搅着，她不知道哪件事更糟：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怀疑还是汤姆里德尔的感激。
（作者的话）谢谢你们的耐心，大家伙们。我之所以没有通篇检查这章是因为我想尽快发出它，所以如有拼写错误或者其他错误还请大家见谅。读完后请留下你们的宝贵意见，谢谢！

第十七章 愧疚且羞耻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她想问的问题太多，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好。无数个问题似乎正在她的脑中赛跑，每一个苏醒时都会带出另一个甚至让她更好奇的问题。
但她真的想得到所有答案吗？直接忘掉它们不是更轻松吗？
这个想法一划过脑际，赫敏就马上否决了它。她以前因为忽略问题而吃过很多亏。能得到答案总是最好的。
所以当她听见米勒娃房间的门咔嗒一声在身后关上时，她从还在不断增长的问题清单上随意挑出了一个。“他死了吗？”她直截了当地问，直视着汤姆。装聋作哑现在是无济于事的。
当他从自己在门边的有利位置望向她时，眼神变得更加坚硬了，右嘴角慢慢显现出了一个冰冷的假笑。
“没有，”他答到，没有再解释半句。
但他的语气里还隐含着什么别的东西，尤其是眼中闪烁的冷光更是让她脖子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觉得他不会毫不掩饰地对她撒谎，但那简单的回答背后却隐藏着想要被继续查问的渴望。
“你把他怎么了？”她问道，声音变成了一种很难被听到的低吟。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并不想知道，真的。赫敏不愿在脑中想象出在米勒娃和她离开后，汤姆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做出的事情。
她并不想知道他的本性有多么邪恶。
汤姆依旧站在门边，眼中充满了谨慎，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诚实地回答她。他在想要不要告诉赫敏，当他看到血从她胳膊上缓缓流出，无声地泼溅在图书馆地板上时，他花费了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杀掉马尔福。他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刚才叫醒了所有的斯莱特林追随者，然后在有求必应屋里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而且在那儿他还命令他们一起折磨马尔福，布莱克，高尔和费尔顿以表忠诚。
他在回忆起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纯血流淌在地板上的画面时，差点笑出声来。汤姆已经让赫敏的每一滴泥巴种血液都得到了那个男孩纯血种血液的偿还。汤姆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赫敏，他在其他人都已折磨够了那个男孩儿后，终于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将一种自创的诅咒打在了马尔福身上，这个诅咒将会缓慢地将人身体里的骨头一根根地折断。而且当全身筋骨尽断后，受害者的骨头们还会慢慢地愈合起来，同时带给他无尽的痛苦，然后当全身愈合后，又会继续重复这个过程，循环往复，无休无止。这个自创咒语无药可解，只有他本人才知道怎么解咒。
他的眼神流转过她垫在两个枕头上，正肿胀着的脚踝。那个诅咒，他发誓自己短时间内不会收回。
还很有可能永不收回。

但汤姆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告诉她这些细节，因为她不会真的想知道的。也许她心里是有一部分想知道，但更多的部分却并不想知道任何答案，当然还有一部分并不真的在乎他到底是怎么对待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因为马尔福对她已经残忍至极，而且也许在内心深处，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里，她很清楚不管汤姆对马尔福做了什么，后者都是活该。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应该受到惩罚。
正因为想要释放她黑暗的一面，所以汤姆才决定半遮半掩地回答她。“他再也不会打搅你的安宁了，这就是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事。”
赫敏叹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回答，她不知道该感到失望还是庆幸。她知道自己可以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应该在乎马尔福的安危。但她没有，她发现自己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那其他人也决定收手了吗？”
汤姆笑了，注意到她没有再揪着马尔福的安危不放。只要给予时间和适当的鼓励，她就可以变得如他希望的那样残忍。她一定会成为一个有趣的黑魔后的。
“也许只是现在收手了，”他回答道，一边晃走那些思绪一边终于走进了房间然后站在她旁边。“但他们永远不会真的放过你的。”
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听到他的回答后此事便再无回旋之地。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既跨越时空的界限，也将耗尽她的一生。想到这些她感到头有点晕而且酸痛的肌肉也在尖叫着要求休息。
“我们去睡觉吧，托马斯，”她喃喃道，眼神正在乞求他带她离开。
他点了点头，手伸了出来，摸上了她的大腿然后一路向下碰触到了断掉的脚踝。在温柔的爱抚滑过后，肿胀消失了，他的手指只留下了一阵火热的轻微刺痛。赫敏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脚踝已经愈合了。她还是目不转睛地与汤姆对视着，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任由他将自己抱了起来，走上楼梯，放在了她睡的床上。她太累了无暇去换睡衣，立马沉入了一个不安的梦中。在梦里，她看到汤姆长着一双闪烁不停的红眼睛，一边对她温柔地笑着，一边折磨着来自未来和过去的人们。
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充满了愧疚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在听到迪佩特校长关于马尔福近况的通知后，赫敏的目光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相交了，那一刻她的愧疚翻了十倍。邓布利多那闪烁着快乐的眼睛消失了，而赫敏怀疑他完全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肩膀因为承受不住来自他凝视的重负而耷拉下来，然后她发现自己连几秒的对视都受不了就立刻转移了目光，这更是说明了她心虚。她发现坐在格兰芬多桌上的米勒娃也经历了同样的事，她也受不了邓布利多的凝视。
她为女级长感到难过，因为她知道米勒娃应该也感到了与自己一样的愧疚，正在纠结要不要忠于职守去出卖汤姆。但凡是格兰芬多都会觉得他们只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因为他们半夜三更，在占有绝对人数优势的前提下，无故袭击了一个女孩。她觉得更应该想想米勒娃会不会承受不住压力，去告发马尔福他们以让他们被开除。

她想到这儿便是心中一紧，然后赫敏转而去看汤姆寻求安慰。而他看起来好像是在装傻，丝毫没注意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睛正盯着他，或者完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然后赫敏觉得自己的这两种猜测都不对。从他的表情上她看不出任何东西，尽管他的目光此时正穿过礼堂，锁定在米勒娃身上。她看着他对米勒娃轻轻点了一下头，赫敏立刻明白了他那是在对她表示感谢。一方面他是在感谢她昨晚的帮忙，但另一方面，他眼中已经熄灭的火焰又在警告米勒娃，如果她胆敢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的话，这些火焰就会立刻燃起然后彻底吞噬她。
赫敏立刻明白了，米勒娃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昨晚发生的事，因为她太害怕汤姆了。
而且她也有充足的理由去害怕他。
我这都是卷进了些什么啊，赫敏绝望地想着。
她早就知道和汤姆在一起不容易，因为她会立刻怀疑他的意图和行为，就像怀疑她自己的一样。但当她看向自己装满了丝毫未动的鸡蛋和腌鱼的盘子时，她感觉自己绝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了。她突然意识到就算摆脱了汤姆，自己也绝不会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她会成为另一个没脑子的追随者吗？她会牺牲自己的信仰只为了和汤姆在一起吗？而且如果她那样做了，汤姆真的值得她如此牺牲吗？
她知道汤姆此时正心无旁骛地凝视着自己的头顶，但她却没有抬头去迎合他的注视。她正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又愧又怕，而一旦她抬头与他视线相碰，那么汤姆便很有可能读到这些想法。她是在出卖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吗？她是因为汤姆里德尔而迷失了自己吗？
赫敏试图置身事外地去理智思考一下自身的处境。如果她正在被汤姆影响，那么他也一定正在被她影响。也许，为了改变汤姆而做出一点小牺牲还是值得的。她为自己找借口地想着，一段关系，总是充满了退让。它们有时并不容易掌控也需要艰苦的努力，还需要，是的，还需要牺牲。
然而她很清楚自己没办法阻止汤姆里德尔成为伏地魔，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是伏地魔了，她只是希望自己能给予他足够的影响以便在他心中种下一颗动摇的种子。如果她对他的影响能达到他对她的一半，那么他内心的一小部分便会一直保留人性。他的一小部分还是能被从那注定占据他的邪恶中解救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几缕碎发从发箍中散了出来。赫敏不喜欢想到未来，因为她很可能将会永远被困在过去了，所以她决定活在当下。也许她选择了容易的路所以她很软弱，但赫敏发现自己并不在乎。
好像是为了证明这点似的，赫敏伸出手抓住了汤姆的手，却并没有抬头看他。她感觉到他用那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然后紧了一下作为回应。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这段恋情将会走向何方，虽然在想到终点时她的心刺痛了一下，但她决定还是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汤姆，如她所知，是永远不会对她放手的。
她被困住了。成为了一个被自己困住的囚徒。她虽然知道汤姆里德尔将会成为何人，却依然选择了他。
不，是他选择了我，她内心的一小部分低语道。
而这也是对的。他们选择了对方。
所以不管结果好坏，他们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太晚了，已经无法回头了。

在一个简短的道别后，她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发现自己迎面撞上了汤姆。她早就该知道他会在这里等她的。
他瞅了瞅她皱起的眉毛然后眼神变暗了。“他说了什么？”他果断问道，手正紧抓着她的肩膀，坚定到足以阻止自己摇晃她。
“没-没什么，”她结巴道。
他怀疑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快速地一瞥走廊以确认它现在空无一人。他将她拉进了一个空闲着的教室然后施用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你撒谎的技术烂极了，赫敏。邓布利多到底说了什么？”他用一种低沉的命令式语调再次问道。
因邓布利多那具有优越感的话而激起的愤怒开始脱离了她的控制。“你很清楚他说了些什么，托马斯，别装傻了！”
他胸中传出的轻微隆隆声警告赫敏现在并不是惹毛他的好时机，因为他昨晚刚刚大发雷霆还差点杀了人。但赫敏并不在乎因为她气坏了。
“他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他紧咬牙关问道。
“他无所不知，汤姆，你早就知道了。在这个学校里，什么都别想逃过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睛！”她怒道，因为他故意提出的问题而感到很烦。说真的，他还真把她当做一个食死徒来审问了？还想审出什么重要信息？
如果她觉得回答汤姆的问题能够减轻他的怒气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的回答看起来最多只能将他的愤怒和沮丧引向别人。
“那个老蠢货一直在找我麻烦，但恐怕他得意不了太久了，”他喃喃地做出了一个阴毒的承诺。
赫敏感觉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别，”她的声音是破裂的，“别这样说话，托马斯。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她不喜欢他对邓布利多冷酷而明显的敌意。也如他所想的并不想参与其中。
汤姆用冷酷的目光凝视着她。“你昨天怎么不在意我这样？”
“那不一样，”她嘶声道，泪水开始涌上眼眶，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知道他是对的。
然后他说的话让她更加想哭了。
“我们都有自己注定要扮演的角色，赫敏，”他陈述道，绿色眼睛穿透了她甜蜜的眸子。
赫敏忍不住想到她在汤姆的未来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作者的话）谢谢你们的耐心等待，大家伙们。。。过去的两个星期里学校正期末考试，所以生活变得有些疯狂了。。不管怎样，这章之后故事应该就能加快完结了—我估计还要四到五章关于过去的章节就该结束了。。然后就该IT了，，什么是IT？，你们肯定会问，亲爱的读者们，你们就猜吧。。。

额。。鉴于我马上就把全文翻完了。。所以以后每天早中晚各更一章吧。。恩对。。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八章 一条蛇，一个挂坠盒和一封信
回首那年的圣诞节，对汤姆来说是一个值得反省的假期。他心里很好奇这个假期将会怎样结束这对他来说相当精彩的一年。
但出乎汤姆意料的是，圣诞假期比他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他如往常一般，先赫敏一步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对于躺在床上与她依偎在一起感到十分满足，于是他依然躺着，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他慵懒地玩弄着她那柔软浓密的卷发。汤姆爱赫敏的头发。它是那么狂野而桀骜不驯，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尽管他对她蜜糖色的头发是那么着迷，但思绪还是转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主题上。他现在需要思考一下他的未来以及赫敏在其中应当扮演的角色。
他在培养食死徒和保护他的泥巴种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尽管二者完全矛盾，但他却都舍不得放手。汤姆渴望带领他的纯血种追随者们去完成净化世界的高尚事业。他渴望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且他也不介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右边嘴角扬起了一个邪恶的冷笑。反正他一直都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利用他完美的小替罪羊，他早已走上了追求至高权利的道路。在他上台后，许多人都会死，如果幸运的话可能会有几千人，但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们都是泥巴种。
然后他的泥巴种赫敏格兰杰出现了。她那不同寻常，又超乎外表的美丽深深吸引住了他。她是由内而外得美丽，正是内在燃烧的灵魂与她的外表融合才达到了一种真正的完美。而且她也充满了力量。每当她生气伤心或快乐时，汤姆都能感觉到她内在的力量正在沸腾。她发出的每一道无声的魔咒，不管是出自她的魔杖还是笑容，都让他感觉到了强大力量的存在。。
但汤姆也知道她是一个威胁。因为她一旦知晓他的计划，便很有可能奋起反抗。虽然她具有斯莱特林的狡猾和出色头脑，但却有着一颗格兰芬多的心。她会将那些泥巴种团结起来，就像牧羊人召唤走失的羔羊一般。奥，是的，无论结局多么悲惨，只要一息尚存，她都会与他战斗到底，除非-
汤姆的手在她的头发中停住了。
除非他杀了她。
这是解决这个威胁的最合理有效的方法。他会做得无痛而快速。一道绿光后，她就会回家了。
赫敏翻过身来依偎上了他，脑袋在他肩膀的凹处安歇下来，然后胡乱咕哝了几句梦话。当赫敏再次安静下来时，时间似乎凝住了。汤姆感到自己的心极快地向下一沉。
不，他坚决地想道。当手再度松弛下来时，他的全身似乎都松了口气。他已经为保护她付出太多了，而且未来她站在他这边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况且一想到绿光滑过赫敏的眼睛，带走最后一丝生命力时，汤姆就觉得这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不，他对他的泥巴种有着另一番打算，而且他绝对不需要食死徒们的认可。他们只能跟随他，而不是围绕在他周围。他不需要将他的行为解释给任何人听，这也是他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事件后对食死徒们反复强调过的。
一想到马尔福，汤姆嘴边就露出了一丝笑意。汤姆已经让他最忠实的追随者们目睹了不遵守他命令的下场。马尔福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的例子。而当汤姆逼迫追随者们去折磨阿布拉克萨斯，而不是自己去做这件事时，威慑的效果就更加厉害了。他们服务于他，不管是出于恐惧，爱戴还是忠诚，他们中都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法律。以梅林的名义，伏地魔决不会容忍叛徒的存在。
那个晚上，他带着邪恶的快意想道，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赫敏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打了个哈欠，汤姆知道这意味着她要醒了。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让他感到又困扰又舒服。温柔的爱抚让他的下腹紧绷，充满渴望。这也正是这些天来他越来越不能忽略的问题。他一直都渴望着赫敏，就算在孤儿院，当他还远远不算喜欢她时，就是如此。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进步太多了，而汤姆也越来越急不可耐了。

每天早上醒来时，她的腿总是和他的纠缠在一起，胸部也总是贴着他的身体，这开始影响到他了。不管怎样，他是一个健康的年轻男性，而她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性。那他为什么就不能要她呢？
但他知道，为了能真正拥有她，他必须慢慢来。必须由赫敏来决定他们关系进展的速度，而他在允许她控制这个的同时，也获得了她的信任。
赫敏又无意中在他身上蹭了一下，然后汤姆痛苦地感到她的胸脯正摩擦着他的胸口。他知道，这个女孩儿早晚会整死他的。
“圣诞快乐，汤姆，”赫敏叹息道，温暖的气息喷吐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咬紧牙关，被下腹涌起的骚动困扰着。“你也是，亲爱的。”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和以前一样的生活，选择性地无视了脚边的一小堆礼物，大多数都来自于汤姆那些溜须拍马的追随者。他们轮流使用了洗手间。汤姆绅士地让赫敏先来。然后当他们都洗漱一新，并穿戴整齐后，才开始查看自己的那点礼物。
汤姆一共收到了五个礼物，分别来自费尔顿，布莱克，高尔（这些人很显然是想在被马尔福连累后再度进入他的亲近圈）克拉布，和一个挺迷人的叫萨曼莎斯里克的拉文克劳女生，她好像觉得自己爱上了汤姆。他马上注意到赫敏除了自己的那件外只收到了一件礼物。
她拿起自己那件孤独的礼物，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可能是因为想起了以前那些能收到很多礼物的圣诞节。当她看到礼物的标签时差点哭了出来：“赫敏收，阿不思，”她读道。汤姆大概想了想邓布利多送赫敏圣诞礼物的原因。他想起了邓布利多正是那个将她送到自己孤儿院的人。他也许是她家族的朋友或者什么。然后他想来了，如他所知，她的家人都死了，所以阿不思邓布利多很可能是她的监护人。这样的话，他皱起了眉头，就有点麻烦了。
赫敏打开了她的礼物然后看到了一包装满了柠檬硬糖的袋子，看到这个后，她出于某种原因大笑了起来。不管她是为何而笑，汤姆都感到很庆幸，因为他并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沉默。
汤姆拆开所有礼物只花了两分钟，对每一件都表现冷漠。他收到了几本黑魔法书籍，还有一张那个拉文克劳女孩的漂亮照片，而他只看了它一眼就烧了。蠢货，当那个巫师界的动态照片因被火焰吞没而尖叫时，他在心里骂道。就好像我会喜欢她这种女孩似的。
在床的另一边，赫敏正看着他偷笑。对她抬起了一根眉毛然后一脸冷漠，（汤姆知道这种表情会激怒她。）汤姆威胁道，“如果你再笑我的话，我就不给你礼物了，赫敏。”
让他偷乐的是，她马上收起了那无耻的笑容然后还嘴道：“如果你不给我，我也不给你。”
所以她真的为他准备了礼物。他一边想一边意识到他的那一小堆礼物里并没有她的。他本想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然后在她脑袋上晃来晃去来逗逗她，但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如果他敢逗她，那她也一定会逗回去。然而汤姆实在是太想知道他的泥巴种到底送他什么了。
“好吧，我投降，亲爱的，”他让步了，但在那代表胜利的微笑爬上她的脸前，汤姆继续说道：“但你得先给我。”
她有点生气，尽管如此还是站了起来，从床下的一个洞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小心地递给了他。
汤姆检视着这个绿盒子，在注意到上面的银色丝带时露出了微笑，因为她显然选择了斯莱特林的标志性颜色。他抗拒了孩子气的举动，没有把它放在耳边晃一晃，因为那个盒子现在已经动开了，更确切地说，是里面的东西动开了。
他打开了盖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微笑了起来。
“我在霍格莫德的商店里看到了它。他们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它是一条魔法蛇，而且寿命很可能比我们都要长。我觉得它可能有一部分眼镜蛇的血统，但它并没有那么喜怒无常。我已经把她掌控地很好了，而它也从未试图咬我，”赫敏忠实地提供着信息，因为紧张而担心地咬着嘴唇。
汤姆伸手进去，拿出了那条黑绿色，近乎黑色的菱形条纹蛇，它正嘶嘶地表示抗议，似乎并不想离开家。赫敏立刻拿走了盒子然后准备清理掉地上掉落的礼物包装纸。汤姆对他的新朋友轻轻嘶道：“你是我的了，小东西。告诉我，你是什么品种啊？”
那蛇缠绕上了他的手腕然后汤姆仔细听着那蛇嘶嘶作响的话。“我是蛇，但又不是蛇，”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蛇又不是蛇，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而是更多，”他无意识地嘶嘶道，眼睛看向了赫敏。

满足地将房间重新打扫干净后，赫敏重新坐在了汤姆对面，紧张地笑着。他知道她正在等待他的评价。而且她之所以开始打扫卫生是因为坐在那儿等待他回答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决定让她放下担忧。
他对着她微微却真诚地笑了，说道：“她美极了，简直是完美。”
如释重负的表情很明显地出现在了她脸上，然后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你能给她取个名字吗？”
汤姆观察了一下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蛇。“纳吉尼，”他说道。
赫敏僵住了，脸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再-再说一遍？”
汤姆笑了。“纳吉尼，在印度语里是眼镜蛇的意思。”
她快速眨了眨眼，然后嘴唇抿了起来。“奥，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汤姆觉得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在和他说话。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寻求着与她的眼神接触。虽然汤姆知道她对他隐瞒了些什么，但从她那神秘的表情里他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礼物了？”他问道，想活跃一下气氛。
赫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似乎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汤姆从床上站起，然后将纳吉尼放进了那个赫敏用来放小卢的中等大小的水槽里。他嘶嘶地发出了些警告，让两个不熟的蛇不许打架。在确信它们不会对对方发起攻击后，汤姆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袋子。
“那是什么？”好奇的神情已经取代了原本的忧郁，实际上她的眼里此时正闪烁着光芒，显得有些兴奋。
汤姆得意地笑了。“打开它。”
她照做了，拉开了系着袋子的松紧绳，然后将它倒过来，让里面的东西顺势落下。一个金色的吊坠盒从中滑出，掉在了她的手心里。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它，似乎被那闪光的吊坠盒和链子催眠了一般。
汤姆观察着她，想着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躺在她掌心的是什么。
“它很漂亮，”她喃喃道，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它，另一只手抬起去拉那金色的链条。
他想着如果自己告诉了她里面藏着的是什么的话，那她还会不会觉得它漂亮了？
“它是你的了，”汤姆陈述道。
她将头歪到一边问道：“你从哪得到它的？”
汤姆阴沉地笑笑。“祖上传下来的。”
赫敏咬了咬下唇，然后终于打开了上面的项链开口。它轻轻悬挂在她的脖子上，金子的重量令人心安地压在离心脏很近的地方。一扣上项链，重量就消失了，而赫敏能感觉到的只有一股温暖席卷了全身。
“它有什么功能吗？”她问道，盯着那挂坠盒。它是在发热吗？
汤姆再次笑了，这让赫敏感到更紧张了。“功能？当然没有，它只是一个装饰品。”
他们都知道他在撒谎，但这不重要了。因为他施在那个项链上的遗忘咒开始起效，赫敏马上就会忘记她戴着它了。
奥，是的，汤姆渴望地笑着，他对他的小弄蛇人有着一个宏伟的计划。
他们走下楼梯然后享受了一顿由家养小精灵准备的甜到腻死人的早餐。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走向主桌的路上停在了他们的座位边。
汤姆盯着那个老傻瓜，紧张地都快冒烟了，因为他等着为赫敏做出的任何反应做出应对措施。
“赫敏，亲爱的，谢谢你送的袜子！你怎么知道紫色和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的？”邓布利多相当开心地问道。
赫敏笑了，而汤姆却注意到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哀伤。她回答道：“只是刚好猜中了而已，先生。也谢谢你送的柠檬硬糖；他们真是好吃极了！”
阿不思的笑容加深了，却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敏锐的目光瞥见了她脖子上的金链子。“那真是一个不得了的项链，格兰杰小姐。送你这个的人一定很重视你。”
她皱起了眉毛，手抓住了自己的项链好像担心他会伸手来抢似的。“这个？对，托马斯给我的。它很漂亮，但我好像不记得自己戴上它了。。。”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来，手渐渐从那件首饰上滑落，因为汤姆施在上面的咒语将她的注意力引向了别处。

“原来如此。它看起来很贵重，”邓布利多断定道，他的眼神转到了汤姆身上，看起来似乎有些谴责的意味。汤姆镇定地看着他，锁住了自己脑中关于斯莱特林传家宝和几个他在它上面施用过的黑魔法咒语的记忆。它可不仅仅只是贵重。。。
“好吧那么，”邓布利多突然说道，“祝你们两个节日快乐，”他道了别，就一边哼歌一边走向了教工餐桌。
怪人，汤姆坚定地想道。
这天的剩下时间被他们用来宅在公共休息室里了，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因为都在勤奋地学习以便利用假期时间完成所有的作业。事实上，假期以外的时间里，他们也是如此。他们为课余时间制定出了新的日常规律。不是写作业，下棋就是亲嘴。在小假日里他们都很放松，更像是在孤儿院里的时光。大多数学生都走了，斯莱特林学院里除了一个一年级学生和两个三年级的学生，也都回家了。因此汤姆和赫敏都能够更加自由地呼吸了。
当汤姆的生日过去，他们又开始上课后，真正的麻烦才会到来。
在赫敏的坚持下，汤姆已经从马尔福身上撤回了那个诅咒（尽管汤姆认为她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出于良心）。而且正因如此，她似乎觉得承受了一个月骨头不断愈合又断掉的痛苦已经够马尔福受的了。汤姆并不这么觉得所以非常想继续留着那个咒语，但到最后，他还是无法拒绝赫敏的请求。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虽然他早就表示他会这么做，但还是在答应一个星期后才撤回了诅咒。这是他为证明自己独立性所作出的小小努力，尽管只是一个没啥意义的努力。
他的生日如以往一般悄悄过去了。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生日日期所以相应的也从未收到过任何礼物或卡片。但这对他来说不值一提。那只是平常不过的一天罢了。
然而赫敏却并不这么认为。她给他买了一件银蛇斗篷，上面订着闪光的绿色眼睛，还在少有人迹的庭院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野餐会。她并没有搞得太夸张，对此汤姆很是感激。
然后学生们便都回来了，马尔福也在其中，于是他们又开始了上课。
日常规律，汤姆意识到，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误的安全感，而且往往会因此吃亏。打个比方来说，他自己的日常规律一般都是在学校使用，赫敏，食死徒聚会然后还是赫敏。在一月中旬，有一些事发生了，然后永远地打破了它。
一切都很平静，太平静了，平静到当汤姆回首往事时都觉得模糊一片。一月十七号就像其他日子一样到来了。汤姆醒来，然后赫敏也醒了；他们穿好衣服，然后走出宿舍去吃早餐。早上的邮递会将预言家日报送到汤姆手里，然后他总是会大方地和赫敏一起看。
但在一月十七日那天，汤姆并不是唯一收到邮件的人。
一个孤独的黑褐色谷仓猫头鹰飞进了大礼堂，在斯莱特林桌子上空盘旋了一阵就落下来停在了赫敏身边，伸出一条腿示意她拿走上面的卷轴。她皱着眉照做了，心不在焉地递给了那只猫头鹰一小块培根，打开了那封信函开始阅读。当她读起那封信时，手抖了起来，脸上所有的血色都消失了，看起来很明显被吓到了。
他立刻把那封信从赫敏无力的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当他的眼睛扫过信上那篇简短的文字时，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他怎么能把格林德沃给忘了呢？
（作者的话）我知道，太久没更新了，我对你们五体投地以求原谅。。但记住，如果你们还想知道结局的话，就不能杀了我对吧？希望这章值回等待，它比之前的几章要长，但再一次地，我又没有仔细检查。所以请忽略我的语法错误，我会回头去检查和校对的。。
现在，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