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正为了找一首适合写甜文的歌而耗费心神QAQ
甜文真心不是我的擅长，只写过悲剧嘤嘤嘤

鲁鲁修见C.C.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竟然觉着挺可爱的。
鲁鲁修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轻咳了两声才故作自然地拉着C.C.的手回了房。
忙了一天，鲁鲁修冲了澡出来，见C.C.已经自觉地裹着浴巾等着了，不留痕迹地移开视线，鲁鲁修让开路让C.C.进去。
用毛巾擦着滴着水的头发，鲁鲁修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根据具体情况来看。
他们现在是开始同居了……吧。
凉风吹走刚沐浴过后的热气，鲁鲁修的脸像刚被桑拿蒸过似的。
开了窗，站在窗口好大一会儿，鲁鲁修感觉脸上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刚松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喷嚏。
“！@#￥%%￥#@……”
没道理啊，他居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样想着的鲁鲁修没发现自己嘴角悄悄上扬，眉眼柔和得不像话。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鲁鲁修猛地扭头对向窗外，一副“本王正在认真欣赏夜晚的天空谁也不要打扰”的样子。
门开了。
C.C.抓着自己纠缠湿透的长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鲁鲁修这是在闹哪出。
估计是刚才和娜娜莉的谈话让他心情不好吧，C.C.如此理解到。
身为新出炉的恋人，她是不介意陪这家伙聊聊天啦，反正以前这也是她的负责范围。
“娜娜莉……”
“那个……”
……
C.C.微微一笑，不同于以往的笑容，而是很柔和的包容一切的笑容，特别的只有她自然而然的慵懒穿插其中，“娜娜莉会明白的，或许需要时间，但她早晚会明白的，不是吗？”
鲁鲁修一愣，本来想要陈述一下交往感言的魔王呆呆地点头，“啊……这么说也对……”
“那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有时间悲春伤秋还不如帮我擦擦头发。”C.C.坐到椅子上，背对着鲁鲁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鲁鲁修又愣了愣，须臾，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上前一步，拿起C.C.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顺从地替C.C.擦起头发，“真是拿你没办法。”
C.C.闻言，嘴角上翘，微微仰了头，合上眼享受这温馨的沉默。
倾注了十二万分的细心在擦头发这项工作上的鲁鲁修发现C.C.睡着了……
头一点一点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无声无息的，亏他还觉得这家伙安静起来很有传说中的日本完美女性“大和抚子”的气质，居然只是睡着了……（问题来了，鲁鲁修在沉默中到底想了些啥……）
将毛巾扔到桌上，鲁鲁修小心地抱起C.C.，想要将她搬到床上。
鲁鲁修僵在了原地。
事情是这样的。
不是说没有见过，认真来说的话，连C.C.的裸体也在C的世界见过几次了，更别说这家伙根本没有性别意识，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在他面前脱衣服，这一点他说了几次都不打算改，他也早就放弃叫她注意这些了。
他虽然不过20岁，真实年龄来算的话，刚成年不久，但是正常男性的纯情什么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初吻算是被夏莉强吻的那一次，虽然说是初吻，按道理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但当时的情况和心境都不容许他思考这种幼稚的问题，更多的是痛苦和愧疚。这显然不可能成为美妙的回忆。
他曾经和C.C.接过吻，三次。
每一次都不是为了接吻而接吻，更多的是一种仪式。他对这种仪式性的行为并不排斥，事实上，他曾经好好地想过这些吻的含义。
那是一个隐喻，当时他没有发现。
在零之镇魂曲前夜，他回顾自己的一生。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死的。”
这句话他曾经对C.C.说过，为了让她不要阻止自己针对科内莉亚的行动。事实证明C.C.当时的阻止是正确的，她赶来救了自己。
当时他说这句话是为了让C.C.不要阻止自己，但绝不仅仅只为了如此。他说得真心实意，在他还没有发现的时候。
在这个腐朽的世界里，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于世，直到C.C.出现，带着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和与世俗不同的观念，他才变得鲜活。
在夜晚中，世界的暴君睁着眼睛，回顾自己即将结束的一生。
C.C.第一次吻他是在海面上，他即将被朱雀背叛，被皇帝夺走一切之前，C.C.难得地有了一丝不肯定，居然会不安，在他还没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C.C.转过身来，对他说：“要赢哦，鲁鲁修，战胜自己的过去，还有行动的结果。”
那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地，他向自己解释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契约缔结方式。
然后他完全忘记了C.C.的存在，失忆了半年。
第二次就是C.C.将皇帝封印的记忆还给他的时候。
彼时四周咆哮的是焚尸的火焰，有不列颠的军队在虎视眈眈，他正陷入绝境，以为自己即将结束，结果看似死亡的少女攀上他的脖颈，亲吻上他的嘴唇，让他如获新生。
然后他找回了真实的自己。
没错，只有活在谎言与欺骗中的鲁鲁修才是真正的自己，无论他如何不愿意承认，这就是事实，他无法在真实中生活，因为这个真实的世界正是他想要摧毁的。
即将迎来自己期盼的死亡的鲁鲁修一点一点地回忆起这些事，然后不得不感叹C.C.对他的了解程度。
对于说出“赎罪”这个词的C.C.一开始鲁鲁修是不了解的，不过这才是他与那家伙间的常态，如果了解了反而会奇怪，他们是共犯，只负责分担罪孽，不负责谈人生谈感情。
可是回顾完自己的一生，鲁鲁修发现C.C.所做的事无一不为着他的愿望。
哪怕说契约这种事再找下个人就好了，为的也是让他安心。
躺在地板上扭头看向床，不列颠第九十九代皇帝并看不到床上的少女，但是她存在着，一直存在着，真真切切地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无比真实。
他闭上了双眼，面容平静，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已不再特殊看待。
至少没有侮辱C.C.为我所做的一切，这个两次从死亡深渊泰然归来的魔女给予我的契约，至少没有侮辱我们之间的契约以及共犯关系。这就够了。
在彻底入睡之前，他脑海中闪过的是这么一句话。
镜头转回阿什福德学院的学生会副会长房间里，鲁鲁修抱着C.C.，眼神清亮。

或许是鲁鲁修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又或许是鲁鲁修的心跳声太响，还有可能是鲁鲁修抱人的姿势太差，C.C.不安地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鲁鲁修的视线。
“……”
“……”
“色狼。”
“！”
“……”
“……”
……
鲁鲁修将C.C.放到床上，然后立刻背过身去，不易察觉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转过身，看着C.C.，见C.C.看着自己，又下意识地躲开C.C.的视线，最后又强迫自己看过去。
在做完这么一通愚蠢的举动后，鲁鲁修僵直了身体，语气有些冲地质问：“你这家伙为什么不穿内衣？！”
对，都是这家伙的错！
“哈？”C.C.一脸迷茫，鲁鲁修脸色更黑了。
C.C.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发现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露出一边的肩膀。
再次抬起头，望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满的鲁鲁修，C.C.慢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
鲁鲁修一看C.C.的表情就要遭，忙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衣服我都收在衣柜里，虽然只有那身拘束服不过鉴于你对它有着特殊感情所以我勉为其难地没有扔……如果你还想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明天我可以联系人做不列颠拘束服同款，看起来不会有太大差别，这样的话穿出去也没关系……再说了要我当皇帝的话总不能皇后……身边站着的女人是一个爱穿拘束服的笨蛋……”
“鲁鲁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解释就是掩饰’的俗语？”C.C.的语调非常微妙，她没有刻意地煽动空气中的暧昧成分，但空气就是因为她的话语而变得粘稠，房间里的温度仿佛渐渐升高。
鲁鲁修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鲁鲁修才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身体放松下来。
“是我失态了。”
“能够见到你的失态也是我的荣幸呢，请不要客气地多多失态吧。”C.C.调侃道，然后打了个哈欠，“男人睡地板上，晚安，鲁鲁修。”
C.C.盖上了被子，合目睡去。
鲁鲁修挑挑眉，依言拿出被子和枕头，关上灯。或许是床上的少女睡得太香了，鲁鲁修不一会儿也陷入了睡眠。
正常的恋人在第一个同居的夜晚过后别的不说，起码会有个早安吻然后再深情地说句我爱你吧。
结果安到这家伙身上居然是这种节奏……
被C.C.一枕头打醒吩咐订披萨的鲁鲁修情愿自己一睡不醒呵呵呵。
洗漱过后在等外卖的过程中，鲁鲁修坐在电脑桌前转着笔，余光锁定在趴在床上看杂志的C.C.身上，乍一看他只是在出神。
“喂……C.C.。”漫不经心的语气。
“怎么了？”真正漫不经心的人头也不抬地问。
“我爱你。”
鲁鲁修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
这不是他一开始想说的话！至少不是一开始就说这句话！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鲁鲁修脑中只剩下“糟了”两个字在疯狂刷屏。
“哦。”
“……”
这种随口一答的态度是什么情况？！
鲁鲁修用力扭过头，愤愤地瞪着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少女。
“喂！这种时候不该说‘哦’吧，你的反应完全不合理啊！即使看起来是我先说得不认真没错，但你的态度也让人火大了吧，我也不奢望你会有正常少女的反应，但至少不要弄得好像我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吧……”
“鲁鲁修。”C.C.从容地打断了鲁鲁修的喋喋不休。
鲁鲁修不甘不愿地问：“怎么了？”
C.C.偏过头，从发丝的缝隙中看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快来讨好我”的少年，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待会儿披萨分你一半。”
“……”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不吃披萨会死的属性吗？！以后我再试图说情话我就是傻子！
大傻子鲁鲁修撇了撇嘴，竭力装作满不在乎地回道：“偶尔试试垃圾食品也不是不行。”
C.C.收回视线，告诫自己不要笑出声，否则鲁鲁修能气上一年。
智商暂时又下线的鲁鲁修完全不知道C.C.的想法，反而沾沾自得地想，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这些他不擅长的事吧，反正又不急于一时……唔，皇帝登基典礼的时候就很不错，或者成婚的时候？虽然有点赶但应该没关系吧……
大清早是胡思乱想的时间，这一点再次被鲁鲁修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吃完披萨的C.C.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修奈泽尔？你有什么事吗？”C.C.半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看了眼看过来的鲁鲁修，没有给予反应。
修奈泽尔看着刚送到自己眼前的报告，没有泄露任何情绪，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情绪。
“C.C.小姐，作为帝国的最高顾问，你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一点。”
“所以呢？”C.C.淡淡地反问。
“你昨日的行为我已经知道了，即使皇帝陛下吩咐我听命于你，作为合格的臣子，我必须要确认你的意图，这是我冒昧联系你的原因，毕竟如果皇帝陛下知道C.C.小姐又和鲁鲁修重修旧好的话也不会很高兴吧。”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呢，不过嘛很快他高不高兴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原来如此，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看来鲁鲁修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么在C.C.小姐的想法中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C.C.看向鲁鲁修，神情有几分微妙，连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嗯……怎么说呢？我现在只想负责吃披萨，做决定这种事我打算交给别人来做，所以……你去问鲁鲁修好了。”
不出所料地鲁鲁修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C.C.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口道了句“就这样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修奈泽尔找你？”鲁鲁修试图将关注点放到这个上面，C.C.从善如流地道：“没错，他知道昨天的事了，如果要行动的话就得赶快，毕竟有力量才有话语权。”
“这点不用你提醒，我已经订好机票，半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今天就能见到皇帝。”
“那么娜娜莉呢？”
鲁鲁修耸耸肩，“我已经告诉她真相了，不过要完全相信的话估计有点困难，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就默默忍受他们对你的攻击吧。”
“一直翻旧账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想要我简简单单把这件事揭过不提太为难了，要知道我为此痛……很是费了一番心神。”
“别急着改词啊，你想说什么？痛苦吗？老实告诉我，有没有难过得缩在被子里哭？”
“喂！把你的衣服穿好！不要坐在我身上！”
“不要转移话题嘛，快快快，说说说。”
“才没有！你这没有性别意识的魔女！快从我身上下去！”
……

在见到皇帝的一瞬间，鲁鲁修没有任何迟疑地发动了GEASS，在下了“一切服从于我”的命令之后，鲁鲁修才向C.C.解释道：“我不想冒险，对方毕竟是皇帝，如果留有后招的话就麻烦了，所以干脆杜绝所有可能性的好。”
C.C.略有些疑惑鲁鲁修为什么要向她解释，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坐飞机坐得累了，她打算先睡一觉。
鲁鲁修目送她离开，然后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开始吩咐已经成为傀儡的皇帝。
“我已经老了，在皇位上工作了数十年的我想要休息了。我知道，整个世界都想要知道下一任的皇帝人选是谁，今天，我就宣布，我的继任者，神圣不列颠第九十九代皇帝为——鲁鲁修·V·不列颠！我与玛丽安娜皇妃的长子，幼时被我送到日本去远离纷争……”
这段退位宣言在第一时间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在直播的最后，鲁鲁修那张俊秀年轻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自信和难以言表的气场。
黑色骑士团的人一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巴，而尚在日本的修奈泽尔微微敛起长眉，若有所思地望着屏幕，沉吟着下了决定。在鲁鲁修的目的没有明朗之前，他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朱雀正因为尤菲还有科内莉亚都被修奈泽尔软禁而焦急不已，再看到这个消息，气得狠狠握拳砸向路边的树木，花瓣纷纷下落，落了他一身。
娜娜莉握紧了双手，浑身颤抖，最后将桌上精致的茶杯都扫落在地。
骗子！
全都是骗子！
那个花言巧语的魔女！
那个心如铁石的魔女！
骗子！
全部都是骗人的！
还给我！
把我的哥哥还给我！
你这个小偷！
我就算化身成魔鬼也不会放过你！
……
神圣不列颠第九十九代皇帝的继任仪式在两个月后，虽然到那时鲁鲁修才能被名正言顺地称为皇帝，但毫无疑问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神圣不列颠真正的主人。
脱下皇帝帽，鲁鲁修瘫在沙发上，过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C.C.面前太不注重仪表了。
这几天他也抽空搜索了一下与“爱情”、“恋人”之间有关的事情，最后纠结地发现，他和C.C.的感情发展刚好与正常人相反。
别人先是确立了关系，然后再渐渐于这种关系中消磨光阴，变得平淡如水。而他和C.C.却是在变得平淡如水后才确定了关系……
这太不妙了，连可以借鉴的经验都没有。
鲁鲁修不留痕迹地修正自己的仪表，让自己看起来更……咳咳……有魅力一点。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现在才关心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即使那家伙已经见过了我各种绝对算不上高贵优雅地姿态，但是至少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还是希望能在恋人心中有个高大上的形象啊……所谓的真实面貌难道不该是不经意间泄露然后让对方高兴这是唯有自己能看到的画面的吗？
顺序完全不对啊！
在这种方面有迷之洁癖的鲁鲁修深深地纠结了。
同样毫不在意仪表只穿着内衣躺在床上翻时装杂志的C.C.可不在乎鲁鲁修内心的纠结，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片披萨咬了一口，含着满嘴的食物就道：“话说日本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鲁鲁修回过神，想了想道：“我打算把修奈泽尔叫回来继续担任宰相，至于十一区总督的话就让娜娜莉和尤菲担任，由朱雀保护他们，再把黑色骑士团的人收编就没有太大问题了。有关殖民地方面的政策我也会着手处理，不过这就不是非常紧要的话题了。”
“你说得倒轻巧，真正做起来会有很多阻力吧。”
“不要总是小看我啊！”鲁鲁修粗鲁地指责，愈发确定了自己在C.C.心目中的形象一点也不完美。
C.C.老神在在地回道：“这不是小不小看你的问题吧……嘛，反正这是你该处理的问题，我也没多大兴趣就是了。”
鲁鲁修顿时觉得很委屈，然后他又因为自己居然会觉得委屈而震惊了。
“我说，你这家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在想些什么啊？”
“想你啊。”
“……”
C.C.轻笑一声，转过头对上一脸憋屈的鲁鲁修，笑意加深，轻快地继续道：“这不就是女朋友该做的事吗？成天什么也不做就想着心上人。我可是很好地贯彻了这一点啊，你应该荣幸有我这么一个完美的女朋友才对，皇帝陛下。”
鲁鲁修噎了好半天才气急败坏地吼道：“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好歹说的时候认真一点啊！看你这样子简直就是情场浪子的标准模板，连库洛维斯那家伙都要甘拜下风的存在！”
“啊咧咧，你是在对我撒娇吗？那要我怎么做才好呢？亲一个可以吗，还是该一副纯情少女的模样把头埋到你怀里然后说‘啊呀，鲁鲁修你坏死了，这样欺负人家’之类的话？”
试图和活了几千年的魔女比羞耻心就等着自己的脸红成被蒸熟的螃蟹吧。
无私的鲁鲁修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最后以鲁鲁修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看C.C.而告终。

远在日本的娜娜莉在朱雀的陪伴下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鲁鲁修的电话。
“喂，请问……是哥哥吗？”
“是我，娜娜莉，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就离开真是对不起，因为事情紧急所以……”
“没关系的，毕竟是我先怀疑了哥哥和C.C.姐姐。”娜娜莉急切地打断了鲁鲁修的话。
鲁鲁修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娜娜莉，你终于明白了一切，不再误会C.C.了吗？”
“是的，”娜娜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真诚，朱雀撇开头，不愿意看娜娜莉脸上的表情，“真地非常抱歉，哥哥，我居然会对C.C.姐姐产生那么过分的想法，明明她帮助了我，对我那么好。实在是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即使哥哥生我的气也是正常的。”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娜娜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为我好的不是吗？我感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真是太好了，正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事呢？只要是哥哥的意愿，无论如何我都会完成。”
“不要说得那么严肃啊，不过也的确需要先征求你的意见。是这样的，我想要任命尤菲为十一区的总督，还有你为副总督，毕竟十一区太过特殊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将它安定下来。朱雀也是黑色骑士团也是，你们要用的话全部都可以用，事实上我也希望你能将黑色骑士团收入麾下，这是一股很好的力量。科内莉亚皇姐还有修奈泽尔皇兄需要更大的舞台，再者他们也不适合参与到十一区的事务中，所以我会将他们召回。你愿意吗？娜娜莉。”
短暂的沉默。
“我当然愿意了，哥哥，日本就像我的第二个故乡一样，我和哥哥都在这里长大，我当然希望它能变好。但是，我可以吗？”娜娜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鲁鲁修将其认为是她对自身能力的不肯定。
“当然可以了，相信我，我说过不是吗？曾经的未来你还做过皇帝呢，不要担心，即使一开始会有困难，但万事开头难不是吗？如果遇到问题的话随时和我联络，我会为你扫平一切阻碍的，娜娜莉。”
“我知道了，我会用尽全力去做的。谢谢哥哥愿意相信我，我不会辜负哥哥的期待的……对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C.C.姐姐来一次面对面的谈话，不用太着急，如果C.C.姐姐有空的话就见我一面就好，我希望能够当面向她表达我的歉意，之前我对C.C.姐姐说了很过分的话，即使无法弥补对C.C.姐姐造成的伤害，我也希望能够传达我的歉意。拜托了。”
“见面啊……最近应该不会有时间，那家伙直到皇帝继任仪式完成之前都不会离开皇宫……（为什么我不能离开皇宫？你在金屋藏娇吗？）闭嘴，你这个好吃懒做的魔女……阿不，娜娜莉，不用在意刚才的声音，总之有时间的话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其实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之前的一切都是C.C.自作自受……（这样说自己的恋人真的好吗？）完全没有不好的地方……咳咳，反正……我之后再联系你，再见了，娜娜莉。对了，关于修奈泽尔软禁尤菲和科内莉亚的事你不用担心，他们马上就会被解除软禁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哦，不要太晚睡，要好好吃饭，就这样吧。”
“再见，哥哥。”
娜娜莉率先挂断了电话，泪流满面。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能够察觉到他的情绪，他的每一丝情绪波动都能够被你知晓，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可以控制这个人的情绪呢？而控制了一个人的情绪，是不是就能控制这个人呢？
娜娜莉并不打算对朱雀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的，没错，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但是在看到一篇篇关于皇帝陛下与前帝国顾问的小道消息后，娜娜莉彻底失去了理智。
哪怕手染罪恶，哪怕化身为魔鬼，出卖生命甚至灵魂都可以。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不能再对魔女以及魔女的傀儡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这就是我的成长。
哥哥。
或许真正的哥哥也希望着我的成长吧。
令人悲伤的是，这种成长肯定不会是真正的哥哥所希望看到的模样。
但是这是必须的，如果非如此不能拯救哥哥的话，那么就如此好了。
这是我——娜娜莉·V·不列颠立下的誓言。
“娜娜莉，你还好吗？对鲁鲁修说这种话……”朱雀担忧地看着娜娜莉，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主动握住了娜娜莉伸过来的双手，试图安慰受着折磨的少女。
只有双手触碰到的才是唯一的真实。
对于如今的娜娜莉而言，这是她仅剩的东西了，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东西。
“没关系，只要能够对哥哥有所帮助，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皇帝陛下打算任命我为十一区的副总督，尤菲皇姐则为总督，还说让我把黑色骑士团纳为己用，这真是太好了。”
朱雀皱起眉，朴实的脸上满是疑惑，“说起来很奇怪啊，那个魔女为什么要让鲁鲁修做出这种决定呢？”
“很简单不是吗？”娜娜莉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但是表情却沉着镇定，“为了麻痹我们，只付出一个殖民地的代价，再划算不过了，不是吗？”
“啊……是这样没错。”朱雀觉得娜娜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更加愤怒，“那个狡诈的魔女！”
朱雀的情绪变化明白无误地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到娜娜莉心里，她直觉这种时候自己应该感到高兴，为着自己的实验成功了，但事实是她只感到心脏多了一个缺口，呼哧呼哧地刮着风，生生地摧残着她仅存的柔软，只余一片黑暗。
这就是代价吗？
不要小看我了。
可恶的魔女。

“下这一步的话十六手后我会将军。”鲁鲁修默默地指出。
C.C.托着腮，满不在乎地拿了另一颗棋子，“娜娜莉那边没关系了吗？”
“没关系，所有的可能性我都计算过了，不会有大问题的。这一步的话十手。”鲁鲁修微微皱起了眉。
C.C.再次重新拿了另一颗棋子，“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多认真考虑过吧。”
“我说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如果重来一次我还要战战兢兢的就太可悲了………这一步七手！”鲁鲁修忍不住加重了语气，然后又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C.C.的嘴角极快地上扬了一瞬，又重新看向另一颗棋子。
这一次不用C.C.拿起来鲁鲁修就开口了，“这一步的话五手我就能将军！”再次深呼吸，努力让语气变得温柔，“看来几千年过去了你的棋艺下降了不少呢，没关系，接下来我们开始下指导棋好了，很快就能让你找回感觉的。”
C.C.终于放弃控制自己嘴角的弧度，拍了拍手，靠在椅背上眼含笑意看着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耐导致面容有些狰狞的鲁鲁修。
鲁鲁修先是疑惑，然后身体突然僵直，明白了C.C.的眼神。
这可悲的默契。
鲁鲁修挫败地将头扭到一边，语气中带了几分沮丧，显得有些低沉，“好了好了，要笑就笑吧，我知道我的手段太拙劣了，被你这个活了几千年的魔女看出来也无可厚非，谁叫我偏偏选择了你这个太具有挑战性的家伙呢？”
C.C.好整以暇地听完，最后站起身，绕过棋盘，走到低着头的鲁鲁修面前，跪下身，抬起鲁鲁修的头让他看着自己。
“到此为止吧，”C.C.温柔又带了几分戏谑地说，“虽然像个毛头孩子一样的你很可爱，但是只顾着我高兴而让你暗自焦躁的话未免太不合格了。鲁鲁修，”C.C.脸上是鲁鲁修从未见过的神情，出于一种莫名的预感，鲁鲁修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我爱你。”
鲁鲁修过了好久才意识到C.C.说了什么，同时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得心脏病了，否则的话无法解释自己的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C.C.还捧着他的脸，鲁鲁修觉得被C.C.微凉的手触摸到的部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或许之后他会后悔，但现在？呵呵，谁管呢？
鲁鲁修吻住了C.C.。
准确地说，他猛地将C.C.推倒在地，用一条手臂垫在C.C.背后缓和力道，一条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吻住了睁大了双眼的C.C.。
一开始鲁鲁修还有“终于吓到你了”的得意，但转瞬他就什么都不想了，大脑一片空白。
接吻这种事就应该专心致志才对！

是时候给深夜躺床上也不忘码字的楼主点赞了

在鲁鲁修勉强装作从容地样子将C.C.扶起来，一副“事后”的模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地夺门而出之后，C.C.站在房间中央，脸上还有残留的红晕，眼神却清澈无比。
鲁鲁修的状态很不妙。
C.C.再次下了定论。
并不是因为鲁鲁修太在乎她了，而是因为鲁鲁修对于她以外的事太不在乎了。
当她说鲁鲁修最后和毛没有区别的时候，她不是随意下的定论，这是最有可能的走向。
不，她不是不喜欢鲁鲁修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因为她的感情没有鲁鲁修深所以才能在告白亲吻过后想这些看似完全无关的事。
正好相反，正因为她太重视鲁鲁修，所以才会关心这些。
她不希望鲁鲁修最后众叛亲离，无论是鲁鲁修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她都不希望。
说到底，人类是追求幸福的存在，而幸福的定义绝不止爱情，亲情、友情都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现在鲁鲁修因为许多因素而表现出一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样子，这不符合鲁鲁修的性格，从夏莉，尤菲以及卡莲的事上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鲁鲁修在通过加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来逃避这个世界，逃避那些曾经背叛过他，欺骗过他，最后被他用自己的死亡来拯救的人。
没错，按照鲁鲁修的话来说，重来一次，他希望不再干涉他们的行为，让他们自己成长，自己追求幸福。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很理智，太理智了，而鲁鲁修从来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他会因为对父亲的仇恨而偏执地将整个世界置于战火之中，这种性格的人天生与理智无缘，至少在重要的事上是这样的。
就像如今，鲁鲁修在有关她的事上几乎没有理智。
但是除此之外呢？
他明知道就这样把黑色骑士团还有朱雀等人抛在脑后会有麻烦，明知道娜娜莉说出的话很可能不是真心的，但他却不愿意耗费心神去多加理会，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怎么委婉地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之上。
身为被宠爱的一方，这样想或许太失礼了。但C.C.不得不成为这样想的人，不仅仅因为她关心鲁鲁修，还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这么想了。
阅历，或者说是经验告诉C.C.，她不能继续纵容鲁鲁修了，即使她想要纵容，也必须停止。
再这样下去，鲁鲁修会众叛亲离，真正意义上地成为孤家寡人。
是的，那个时候她还会在鲁鲁修身边，那又如何呢？她不会像抛弃毛一样抛弃鲁鲁修，这是鲁鲁修如此任性妄为的又一重要理由之一。
因为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所以没有其他人也没关系。
这种想法比毛当初的想法还要危险。
到最后，在终于抹杀掉上一次的影响之后，鲁鲁修会想起自己曾有机会拥有的幸福，这是他上一次失去了的幸福，而因为她，他主动放弃了。
C.C.愿意成为鲁鲁修憎恨的对象，如果事情真地这么简单的话。
但是鲁鲁修不是这种人。
他不会憎恨她，也不会憎恨下决定的自己，甚至不会后悔，但他会难过。
不想看到他难过。
越来越无法想象看到鲁鲁修难过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为了尚未到来的未来而让现在的鲁鲁修不高兴就太愚蠢了。
也不愿意强行把自己的意愿加在鲁鲁修身上……
C.C.闭上双眼，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会有解决办法。
哪怕再多一天，一天之后又一天……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的感觉是如此的幸福，她不想失去这种感觉。
“把这看作我的任性吧……鲁鲁修，可是……如果那一天真地到来……”

神圣不列颠第九十九代皇帝鲁鲁修·V·不列颠的就任仪式在整个世界的关注下盛大召开，在登基完成后，皇帝陛下第一时间宣布了身旁穿着皇后服的前帝国顾问，迷之少女C.C.为他未来的皇后，虽然没有公开婚期，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不会很远了。
这件事让世界的重要领导人对以前从未听闻过的皇帝陛下有了一个初步的看法，鲁莽，不够成熟。
但是他们又不敢确定自己的看法，因为能让上一任皇帝，沙鲁鲁·LI·不列颠心甘情愿退位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泛泛之辈，他们仍在谨慎地观察着。
伴随着仪式的结束，日本的总督再次变化，修奈泽尔和科内莉亚被召回国，尤菲和娜娜莉成为十一区的掌权者。
尤菲对这一点紧张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带着紧张。她和娜娜莉等人不一样，她相信鲁鲁修和C.C.，并且愿意帮助鲁鲁修安定十一区，正因为如此，所以最近她的情绪不是很高涨。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感情问题，才不是什么蛊惑不蛊惑的呢！朱雀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难道你会觉得你是被我蛊惑了或者我是被你蛊惑了吗？”尤菲撅起嘴，不悦地看着自己的骑士以及恋人，她刚刚把朱雀拉到房间里避开娜娜莉，想要说服朱雀不要再和鲁鲁修做对了。
朱雀温柔又坚定地反问道：“尤菲，我的观点是经过多次认证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是的，鲁鲁修和那个魔女之间的确有着爱情，但是他们的爱情是虚假的，是魔女的诡计，魔女将鲁鲁修当作了替代品，并且利用鲁鲁修成为不列颠的最高掌权者，事实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你不相信？你只见过那个魔女一面吧，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相信她？”
尤菲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你在说什么啊？难道说你以为我也是被C.C.蛊惑了才为她说话的吗？”
“当然不是！”朱雀连忙否认，“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就是这样不是吗？难道朱雀你真的没有对‘魔女’这个身份有偏见吗？因为是魔女，所以诡计多端，所做的事都是卑鄙无耻的，任何站在魔女一边的人都是被魔女蛊惑了的，却不可能是他们真地相信魔女的无辜。你的心里难道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无法反驳。
朱雀哑口无言。
没错，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一开始或许不是，但发生了许多事后，他不得不这么想，这才是顺理成章的，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的不平衡，这一切都是魔女的诡计，这不是很简单的推理吗？
尤菲见状，神情柔和下来，可是话语却变得更有力量。
“承担了一切责难与罪孽的魔女有多可怜，朱雀你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在我看来发生的事都可以用一个字来解释。”
“什么字？”朱雀好奇地问。
“爱！”尤菲用力突出这个字眼，不等朱雀有所反应便继续道：“如果是我站在C.C.的立场，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理由，我必须要帮助你的话，别说让我成为你的敌人，哪怕是被你杀死也在所不惜！朱雀难道不会这样吗？如果我被所有人唾弃，被所有人憎恨的话，朱雀会不会站在我这边？会不会拼尽全力也想要拯救我呢？”
“会倒是会……可是这不一样啊……”朱雀呐呐地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尤菲气得挥起了手臂，“你想用他们认识不久这种话来解释吗？我和朱雀又认识了多久呢？比他们两个的认识时间还要晚吧，为什么你不愿意尝试着去相信鲁鲁修和C.C.呢？到目前为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不是吗？十一区的事也是，也没有因为你攻击他们而对付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把罪过都加在他们身上，难道就因为C.C.是魔女，所以理当承担一切罪孽与仇恨吗？这样太过分了！”
是的，从尤菲的思路来看的话，他们何止过分，又愚蠢又可恶。
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尤菲，那本书，《我的魔女》里记载了你口中无辜的魔女犯下的罪行，她有本事控制占了整个世界三分之一领土的帝国的权力更替，有本事让那么聪明的鲁鲁修成为裙下之臣……她目前或许还没有露出爪牙，但是如果她懒得伪装了呢？
我不能冒这个险。
人都是有亲疏之分的。
在你的安全，娜娜莉、鲁鲁修的安全与一个完全不熟的魔女可能是无辜之间选，毫无疑问我会选择你们。
再说了，我不会彻底将事情做绝，我只是希望这个无法被称为人类的魔女离人类世界远一点，不要影响了人类世界的重大事项。
“尤菲，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如果你看到娜娜莉有多难过，看到鲁鲁修对娜娜莉的态度，你就会产生疑惑。不过我不会抹杀你所说的一切，我会去求证，如果真相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我会停止一切对抗行为，并且和鲁鲁修还有C.C.道歉。在那之前，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不会滞足不前。”
尤菲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希望到那时鲁鲁修和C.C.还会原谅你们。”
朱雀沉默不语。
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笼罩了这间房间。

哥哥很聪明。
从有记忆起娜娜莉就知道这一点，无论是母后还在的时候或者是她失去了双腿以及光明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十一区的时候，这看法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死死握紧了显示屏的遥控器，娜娜莉神情晦涩莫名。
或许在内心深处我也希望着有人能阻止我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娜娜莉再度握紧了手中的遥控器，她刚刚和黑色骑士团的现任首领扇要通过话。
一直以来，娜娜莉·V·不列颠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呢？
温柔脆弱却又有着坚强的内心，即使有着悲惨的过去也一直微笑待人。
不要开玩笑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才不希望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笑着表示感谢！
无法用双眼看到世界，无法看出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笑是哭，甚至连上个楼梯都做不到，不要开玩笑了！
曾经因为悲惨的遭遇，她把自己锁在黑暗里，唯一能抓住的真实就是用瘦弱的双肩为自己顶起一片天的哥哥。
没有人能明白哥哥对她的重要性，没有人能从她手中夺走哥哥。
就算是不老不死的魔女又怎么样？！
娜娜莉的视线落到茶几上，上面堆满了古老的书籍，都是从中世纪以来有关魔女的记载。
她用这些白纸黑字所记载的东西坚定自己时而动摇的内心。
没错，她已经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虽然有过幻想，也许自己会有用双脚行走的一天，但也只是幻想罢了。
一直以来被无能的，如同垃圾一样的自己所折磨着，现在这一切正在慢慢改变，她会站起来。
身体没有站起来没关系，她的灵魂已不会再为任何人屈膝。
不要小看我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会为你的轻视付出代价。
有没有资格做你敌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最后跪在地上的只会是怪物。

“我说，明明知道我只吃披萨，为什么要每顿饭都上这么多菜啊，还不带重样儿的，你是在炫耀身为皇帝有很多特权吗？”C.C.扫了一眼完全可以被称为“满汉全席”的饭桌，舔了舔手指上的芝士丝。
鲁鲁修“啧”了一声，“本以为世间美食这么多之前你只是没找到披萨的替代品，没想到你对披萨的爱深到这种程度……你知道现在已经有传言说我是个隐藏的披萨爱好者了吧。”
C.C.的确知道这个传言，她还知道，在一次政治舞会中鲁鲁修被一个政客的女儿缠着硬要他品尝据说是自己亲手做的披萨，差点没让鲁鲁修黑了脸。
想到这件事，C.C.微微笑出声，“这个传言从我的角度来说很好啊，既可以无限制地吃披萨，又可以让自己的未来丈夫少些桃花运，一石二鸟不是吗？”
鲁鲁修嘴角一抽，“不是说你这边，是我这边有问题，喜欢吃批萨什么的对我的形象影响不好。”
“所以是这个节奏吗？”
“没错就是这个节奏。”
“这个节奏我拒绝。”
“……”
鲁鲁修无奈退让，“我的要求已经不能再低了，是，你的身体并不需要营养均衡也能保持完美状态，但是偶尔换个口味也没有坏处不是吗？我真是受够了那些大臣闻到我身上一股披萨味儿时候的表情了。”
C.C.眨眨眼，用餐巾纸擦着手，漫不经心道：“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哈？”鲁鲁修张大了嘴巴，他得过便宜吗？没错现在他终于可以在床上睡了但却时不时被这家伙糟糕的睡姿弄醒……不对……C.C.说的应该不是……
“我这可是身体力行地表明我是个专一且恋旧情的人啊，身为未婚夫你应该为此窃喜不已才对。”
“@#￥%……&……%￥#@”
“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为什么自己就是吸取不了教训，屡败屡战？
“真是拿你没办法，”鲁鲁修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原位，“我下午要去EU一趟，你要跟着去吗？那里风景还不错，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抽出几天时间。”
“敬谢不敏，这个世界的风景我已经看厌了，这个桥段可以从记事本上删掉了。”
“你怎么知道？”C.C.为什么知道他在记事本上记了这些东西？！难道是薇薇安这个C.C.的崇拜者告诉的C.C.？该死，这个不知道谁在给她发工资的秘书！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我翻了你的口袋。”
“！”
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是什么情况？！这种时候他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还是说放过去就当作没听到？？？
第N次，在皇帝寝宫外等候的皇帝秘书薇薇安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咆哮。
平静地挑挑眉，薇薇安看向在门外警戒的士兵，露出一个格外温柔又瘆人的微笑。
“如果说出去的话，杀了你们哟。”
士兵们后颈一凉，立刻站直了身体，努力做出一副“我出生就没耳朵”的样子。
呜呜呜，秘书大人太可怕了，比皇帝大人还可怕呜呜呜。
薇薇安满意地扶扶眼镜，内心的小人在疯狂给C.C.点赞。
皇后大人！做得好！
这种时不时就会发生的插曲先不谈，鲁鲁修这次去EU是有重要目的的。
哦不，去EU不过是常见的所谓国事访谈，更多的就是两国领导人吃吃饭然后敲定一下大体方针政策啥的。
鲁鲁修的真正目的不在于此。
他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很重要。
他犹豫过，但是没有犹豫太久。
他甚至在下了决定后感到无比亢奋，无法再耽搁一分一秒。
他迫不及待。
他有了新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他再次化身为奔腾的烈马。
他要给予C.C.最好的，给予她比她所能奢求的更多。
他要使尽浑身解数，让C.C.感动不已。
他要让C.C.明白，为什么他会称自己为魔王。
他要让整个世界都沦为陪衬，变成背景板，成全魔王与魔女的爱情。
他要让世界一文不值，唯有他能成为C.C.唯一能触摸到的真实。
……
这些想法环绕在鲁鲁修脑海中，让他激动不已，夜不能寐，而今他将踏出第一步。

每个人都会犯错，有的人有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而有的人没有。
这一点在不久之后就会被抱着芝士君的C.C.意识到。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犯了错，因为没有错误是时间无法磨平的。
被时间遗忘的魔女会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付出代价。
事情是这样的，在C.C.想着远在EU的鲁鲁修的时候，教会的管理人来报告有一个能力者逃离了教会，销声匿迹。C.C.确认了那个人不是罗洛后就不再管了，又把思绪发散到把罗洛抛到脑后的鲁鲁修身上。
她会为自己的漫不经心付出代价，在不久的将来。
这一点由神圣不列颠的皇女……娜娜莉·V·不列颠亲口断言。
娜娜莉温柔地微笑着，向着惶恐的雷牧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叫我娜娜莉就好了，雷牧。”
对于雷牧而言，这个笑容是他初次接触到天堂的模样。
直到最后，他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少女。
（好吧我承认这篇文的名字是《反叛的娜娜莉》了……QAQ）
所谓的GEASS还有CODE对于娜娜莉而言依然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存在，但是那又如何？
她甚至不了解自己必备的轮椅的工作原理，但轮椅仍然是她使得最得心应手的一个工具。
这些都是工具罢了。
雷牧很可怜，太可怜了，被未知的力量如此玩弄，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早早地接触到了世界的阴暗面。
他们真像啊。
娜娜莉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能够狠下心来利用雷牧的话，自己就将再无畏惧。
每当握住别人的手，每当说出一句引导别人情绪的话，娜娜莉就感到真实的自己缺少了一片。
再这样下去的话，即使哥哥回来，见到的也不再是我了吧。
如果有人能够阻止我就好了。
……
这样想的我实在太卑劣了，明明知道不会有人阻止得了我，却在这里哭泣，好似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不，没有人能给予我救赎，我早已无法回头。
从握住朱雀双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回头了，我也不能回头。
作为我玩弄了别人的祭品……魔女的绝望……鲜血……让我更痛苦一点吧……让我完全丢掉真实的自我吧……那才不是什么真实……软弱……垃圾……废物……那才不是我！
如果闪光的玛丽安娜在天有灵，或许会为自己的小女儿蜕变至此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吧。
她会的……那一天不会太久。
娜娜莉知道得不多，但已经足够。
GEASS使用者强到一定程度的话，就可以夺走CODE。
她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朱雀默默地望着和娜娜莉交谈完的雷牧的背影，有一丝恐慌在悄然生长。

楼主决定往短了写，因为已经十万字了QAQ之前完全没意识到会写这么多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