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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17-01-02】《白色城镇》(中篇+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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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灵感突发的文,大部分现实设定偶尔海贼设定,已完结……我很想这么说,但说实话这是个坑。可是不深!真的!一定不深!请看我真挚的眼神!存稿已经写了50%了!

第一次架空,架得一塌糊涂,欢迎各种吐槽小皮鞭。
同时挑战一下第一人称叙述XP
历史大大们请求轻拍,鸭子真的与历史不兼容。我想说一个故事,借用一战的框架,不是重述一战的事件QWQ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真有不合理的地方请不要大意地指出,反正我也不改憋坏了可还好?【开玩笑,鸭子一定会认真听取意见的。
我准备好被打了【默默躺平】,来吧!


1楼2017-01-02 21:07回复
    【第一章】特拉法尔加太太
    “特拉法尔加太太,您忘了零钱了!”小卖部的女孩,应该才十几岁左右,跟我那时差不多大。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小音还是小丽来着,只见她拿着一张纸币追着我出门来。她的声音太高了,好像我听不见似的。等她跑到我面前后,我伸出手,然后才发现她不仅拿了纸币还捏了一把硬币。我的手指这些年越发僵硬了,懒得去看数目到底对不对,直接把零钱塞进包里。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选了猜测中的其中一个。“小音。”
    “不着急,您要我帮忙把东西拎回家吗?”女孩朝我微笑,作势要提起我之前放在地上的一个布袋。她弯腰时我看到了她胸前的名牌。
    是小丽。她也没纠正我,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祝您有愉快的一天。”小丽没继续追问,我很庆幸她知道尊重我的自立能力。
    等她回去后,我掂了掂袋子的重量,不算太重。但今天的太阳有些烈,夜晚雨后的水泊也让我不得不格外小心,我走了一条街后便开始有些乏力。我将袋子放在路边树荫下的长椅旁,把拐杖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搀着椅背慢慢坐下。过程中我的脊椎又开始隐隐作痛,腿上的疼痛仿佛也被它带起来了。我至今还是不清楚那时我受伤的全过程,只知道我昏迷了很多天,醒来后我与他的距离已经拉伸至了整整一个海洋。或许是从那时我的生命开始走向低谷的,又或许是在那之前,我们天真而愚蠢的希望,注定要坠毁在血泊和离别中。
    我就坐在树荫下,蒙了一层细汗的皮肤凉凉的很舒服。我不太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这几个月来一直如此,或许我快要死了,反正人终有一死。当然,我每次这么说,雅雅都会用无比担心的眼神看我,告诉我别瞎想。我试着解释,我没有瞎想,我只是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但她每次都不肯听。
    我突然想起,我应该快些回家,我的丈夫还在等着我回去做晚餐。就当我准备起身时,我听到了细微的“咪”声,我不确定我是否听对了,毕竟他们一直说我耳朵不好。但我仗着长椅的扶手起身后,看到我并没听错,在老树的背面有个纸箱,里面是一只很小的猫咪。
    我不太了解猫,但它看起来还是个婴儿,完全没办法独自生存。它全身通黑,不像骏马那样油亮的黑,是毛茸茸的,似乎幼毛还没脱完。我缓缓蹲下身,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抗议,我干脆坐在了地上。我想伸手将它捞起来,但我的肩膀已经没办法提那么高,我换了一个姿势跪在地上,终于得以将它从纸箱里转移到我的大腿上。他瘦得不成样子,握在手里像是握了一把饼干,我都怕我不小心把他的骨头捏碎了。
    我就静静地跪坐在地上,因为我有些累了,起不来了。我想我休息一会儿应该能再把自己拉起来。小猫在我手里几乎没动过,我想他是虚脱了,也应该病了,毕竟这里的白天与夜晚温差很大,昨天也刚下了一场雨,我能摸到它因潮湿而结成一团的绒毛。仿佛终于察觉到我的存在,它动了动脑袋,睁开了一直眯起的眼睛。
    看到它的眼睛时,我仿佛被拉回了在战场上的那些年。
    在充满刺鼻的腐肉和消毒水的味道中,在强到能震动地面的炮轰与士兵们的哀嚎中,那双烟灰色的眼睛从未透露过一丁点的恐惧或犹豫。那双眼睛,就算在只有烛火的照明下,也能准确地找到伤者的每一道血管和每一条神经,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精妙的技巧将感染的组织切除,将炮弹的碎片取出。也是那双眼睛,帮助我度过了最初那难以适应的几个月,更是那双眼睛,夜夜出现在梦里,却让我异常安心。
    我似乎被回忆吞噬了,因为在我回过神时,有一个人蹲在了我旁边拍着我的肩膀。他是个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几岁,戴着一副墨镜,鼻梁高高的,红棕色的头发对于他来说有些太长了。
    “夏其啊,你怎么来了。”
    那个人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了几下说:“奶奶,我是阿虎啊,我是您邻居。”我又看了看他,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夏其,有时候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想逗我玩。不过我还是依着他们。“您坐在这儿干什么呢?刚刚叫了您几声都没应我。”
    “我找到了它。”我让他看到腿上的小黑猫。不过我想他应该早就看到了才对,或许他真的不是夏其,夏其比他善于观察多了。“我要带它回家。”
    “奶奶,我看还是别吧,您不知道吗,黑猫是会带来厄运的。”
    我听到他说的话突然有些不耐烦,带来厄运的从来不是什么颜色和数字,是人心的懦弱与自私。我想到了从我手中流去的第一条人命,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名字,阿玛迪,更无法忘记,比起医院中那其他受苦的年轻士兵,他的死亡是多么的悲哀,只因他的肤色是黑的。
    “你要是想帮忙就快来帮我,不想帮忙就快走吧。”
    “别生气啊奶奶,我就说说而已,您先起来,我帮您。”
    他将我扶起,帮我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巴,虽然那并没什么效果。他把拐杖递给我,弯腰拾起那只猫,我想他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去温柔对待它了,但我还是觉得他那双大手太粗鲁,小猫被传到我手上时似乎又丢了半条命。对此他只给了我一个无奈的耸肩和抱歉的眼神。
    他准备提起我的布袋送我回家,但我拒绝了他。我想他或许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也没跟我理论,帮我把猫儿放进袋子里后就走了。我一口气走回了家,当我到家门口后我快累得跟小猫一样无法动弹了。我从包里翻出大门钥匙,过程中似乎翻出了几枚硬币掉在地上,但我决定它们不值得我弯腰去捡,便没去管它们。
    “我回来了。”我没看到丈夫的鞋子,衣架上也没有他的外套,我想他应该还在工作。我把布袋放在厨房,把小猫捧出来,并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些牛奶。我找了一个小奶瓶——那还是我的外孙用过的——把牛奶和糖放在里面摇了摇。
    它一开始貌似不想喝,每次奶嘴碰到它时就转头,但我用手指蘸了一些奶抹在它嘴上后,他似乎终于有了食欲,咕噜咕噜全喝完了。雅雅看到它肯定不会太高兴,但我想我应该给他取个名字,说起来我的确有一个非常适合它的名字。
    “罗。”它似乎睡着了,并没对这个名字有任何反应。不过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它就叫罗。西下的太阳闯入屋内,提醒了我,我需要开始做晚餐了,不然丈夫回来后就要饿肚子了。我把罗放在床上,进了厨房。
    把最后一道菜端到饭桌上时,我突然有些迷惑。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做了这么多菜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难道今天孩子们要过来吃饭吗。也不对,他们应该会帮我一起准备的。我独自坐在桌前,拈了一点菜尝了尝,感觉没什么胃口,可能是这高温的原因吧。
    我把饭菜都放进冰箱,然后便回房间睡觉了。


    3楼2017-01-02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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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十七岁,他二十二。
      早在数个小时前我们就收到了消息,说今晚会有一大批重伤员被送到弗雷凡斯。这将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迎接伤者,我又兴奋又紧张,跑东跑西的,只要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去帮忙。弗雷凡斯是白色城镇唯一的军事医院,本来就比较忙,为了能有效供应今晚的士兵,准备工作多得所有人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我铺了床单,洗了被子,去前院铲了雪,整理好医药用品后还在厨房为值班的护士准备好了热水,可以直接泡茶。我甚至高兴地忘了自己的身份,跑去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那双灰色的瞳孔中几乎看不到感情的波动,如果硬要说,那只能是一种非常沉重的感觉。他皱着眉,问我为什么如此激动。我说,因为我终于有机会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别人的遭遇,我相信我可以为那些来到这里的士兵带来慰问与健康。他什么也没回复,只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回到了休息室。如果那时的我知道,战争究竟是多么残忍无情,我一定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相信着自己能在这破涛汹涌的暗流中掀起丝毫光明的波澜。
      不过我想我很快便开始理解了。
      铃报是在夜深时响起的。一共响了五次。
      这是弗雷凡斯的通报系统,为了能最快地接应伤员,值班的护士只要一看到救护车就会拉响报铃,每一辆车响一次。五辆救护车,已经超出了我们能供应的数目,他们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伤员已经多到其他医院都没法接收了吗?
      我根本没有睡着,所以听到报铃后很快便洗漱好,立马到大门口帮忙。很多担架从大卡车里被运下来,一股恶臭让人呼吸困难。那一部分是感染的伤口,一部分是靴里的烂泥,还有一些是已经死亡的味道。我几乎无法思考,从入口涌入的刺骨寒风冰冻了我的四肢,我没想到会是如此惨烈。
      当我看到担架上一个士兵时,我突然开始头晕。那个士兵很小,他的年龄一定比我还小。他肤色黝黑,像泥巴一样,他的右小臂已经彻底与身体分离了,胸口是被子弹贯穿的血窟窿,脱下靴子的脚已经被泡烂,其中左脚的小指已经不可能保住了。他满脸都是脏的,鼻孔和嘴角粘着血痂……
      我都没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转身跑到医院后面的空地里,撑着墙把没吃多少的晚餐都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我似乎更加清醒了,抓了几把干净的白雪漱漱口后又再次走了进去。
      我得去帮帮他。
      “把那个送到二号手术室去,黑鬼先别管了,帮旁边那个士兵包扎一下。”然而,我刚回到大厅,听到的却是另一名护士对他说的一句赤裸裸的死亡宣言,还有仿佛用完的物品一样的抛弃。“这个没救了,先抬到那边去。”
      “等一下!”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大喊,虽然我的声音在周围的呻吟与喧嚣中并没有多么显著。但我很不甘心,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他要死了,我们不救了?!“等一下!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你是谁啊!一个新人别碍事,那边需要采集样本你还不快去帮忙!”那名护士用力推开我,她正忙着给一些不太紧急的伤员做简单的包扎。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无情,我也同时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说出那种话。但他现在不在,他在手术室做手术,做一些能实实在在救人的事,而我却在这里……
      “安杰护士,那边的伤者需要你的照料,这里简单的包扎就交给她吧。”那个声音温柔如水,在今晚的嘈杂中仿佛绸带,柔软丝滑。我立马就知道,那是副院长。
      “好,我知道了。”安杰护士也没多问,便赶紧提起裙子往入口处跑去。
      “妮可女士。”我低头,一半是表示对她的尊敬,一半是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副院长是个女人,她精明能干,人缘也好,所以才能以女人的身份从男人手里抢到这个领导性的位置。
      “你帮这些士兵包扎完后,去陪陪他吧。”她努努嘴朝那个黑人男孩示意,那个已经活不久了的男孩。“这是新人的特权,仅限这一次。你要明白,在战场上做护士,意味着什么。”
      我点点头。
      “快去吧。”
      我立刻开始工作。
      等我终于回到男孩身边时,天已经快亮了,我已经整整七个小时没有休息过,所有人都是。他已经进入休克的状态,全身的伤口依然暴露着,没有一个人替他处理。我不敢去偷用珍贵的绷带,只能将他破烂不堪的制服撕成条,草草地将血肉掩盖住。至少,他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无法想像,是什么样恶魔般的力量可以让人们如此互相伤害,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军官们会将这样的小孩派上战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没到参军的合法年龄!那可是真枪实弹嵌在他的血肉里!就连在医院里,之前的护士也根据皮肤的颜色决定治疗的先后顺序,剥下这层皮他们难道不是个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吗。
      “愿上帝保佑你……”
      “他的神不是上帝。”我转头,另一个肤色黝黑的孩子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来,他的年龄也不大,最多跟我一样。我皱眉,他的左手和右腿都绑了夹板,却绑得并不用心,这样骨头恢复时会畸形的,恢复后也会留下病根。
      “你是?”
      他走到男孩旁边后站定,看着我认真地说:“我叫伊博,我跟他是同一个村落的人。他叫阿玛迪。”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就像个成年人一样,我莫名地有些生气。
      “你们为什么跑来打仗,待在家里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要跑来糟蹋自己的生命?”在训伊博的同时,我忘了我自己也只是个让妈妈担心的孩子。
      “我们不是自愿的。”他的话让我一愣。我正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的下一句话让我的心快碎了。“是父母把我们卖给了政府。”
      伊博说,自从战争开始后,国家没有足够的士兵和粮食来打仗,从一开始便要求所有村落都必须提供一定数量的男兵,粮税也提高了好几倍。这两年他与阿玛迪的家庭因为收获不好,实在没办法维持生活,便依了政府的话,说如果一个家庭多提供一个男兵,可以降一些税。所以,他们作为最小的孩子,最小的劳动力,就被献给军队上了战场,开始了人生地狱。
      “我很怕,护士姐姐。”讲完他的故事后,他红着眼眶对我说。他说每天晚上在地沟里都有好多老鼠从他身上爬过,它们啃他的鞋子和衣服,还啃他的头发。他好怕最后会被它们当成食物,睡也睡不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给他让出位子,让他用他们的语言为阿玛迪祈祷,送他最后一程。
      我认为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也深信着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绝境,没有父母会自愿卖出孩子。但终究,他们也是被父母放弃的。这些都是政府造成的,只因为他们是黑人;这样的差别待遇,我们与战场对面的那些天龙兵又有什么不同呢。本国人是今年才开始的强制招兵,战争开始时所有人都是志愿参军,没有粮税翻几倍,更没有用孩子抵税的说法。我发自内心地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幸福。就算是个女人,也是白色皮肤的女人,跟他们比起来,我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就像是一个孩子对冰激凌味道的抱怨。
      我有提议帮伊博重新夹板,但他拒绝了我。没有必要,他说,我能活到十七岁生日的话就很高兴了。我问他生日是什么时候,他说是四个月后的今天。我告诉他我会记住的,他笑笑,但那并不是玩笑,我很认真地将那个日期记在心里。
      等伊博回去休息后,我不得不离开阿玛迪发凉的尸体,去照顾另一个被疼痛和噩梦折磨醒的士兵。等我终于再有机会坐下时,已经是正午了,我几乎瘫在墙角的一个小凳子上,两条腿因为站立的时间太久,一直在发抖。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但我一点也不困,每次闭眼都是阿玛迪的脸,他断掉的右手和吐着血泡的伤口。
      这时他也来了,刚做完手术出来,衣服上都是血。他一脸的疲惫,也一定一夜没睡,我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抱住他大哭起来。他或许一开始没看清是我,被抱住时身体一僵,但发现是我后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他低声问我怎么了,我哽咽得说不清话,只能使劲把脸埋在他胸口流眼泪。我哭我的无能,哭我的无助,哭我不久前天真愚蠢的期盼。似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强壮的手臂回抱了我。他应该叫了几次我的名字我都没听见,但终于他用手捧起我的脸,硬是让我抬头对上那双烟灰色的眼睛。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成为我在这之后一年多的座右铭,每当遇到困难时,绝望时,我都会想起。
      他说,你还有我。


      4楼2017-01-02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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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从来没有发过字数多到度娘要我拆发的情况,我是不是应该小小地自豪一下w
        说起来这篇文好像一次挑战的有点多,只希望后面的叙述不会乱得一塌糊涂。
        第二章小预告不出意外五天后发。
        “……为我听诊时,他说我的胸腔内已经不只是个心脏杂音了,简直是一群飞舞的军鸽。”


        5楼2017-01-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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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唧哼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0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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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


            8楼2017-01-03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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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文风变化好大!好看!加油!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1-04 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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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04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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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ฅ(>ω<*)ฅ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04 12:54
                  收起回复
                    噗通一聲跳進鴨子的新坑,不過看到樓上和幾位耙耙還是忍不住吐個槽,我真的沒走錯棚嗎23333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7-01-04 17:36
                    收起回复
                      嗷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04 17:38
                      收起回复
                        啊好棒啊鸭子大大,又挖新坑啊不出新文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0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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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鸭子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06 10:39
                          收起回复
                            哇哈哈哈哈哈 又有文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0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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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飞舞的军鸽
                              我一睁开眼就感觉到心跳飞快,耳边充斥着弗雷凡斯的报铃声。我想立即坐起,却感到身体异常沉重,手使不上劲。在我紧张地听了几秒钟后,我才发现那并不是值班护士拉响的报铃声,是客厅的电话在响。我缓缓地起身,找到床头的拐杖,然后慢慢地走出房间。
                              打电话的人很耐心,我走的很慢,但铃声一直没有挂断。
                              “喂?”
                              “妈,是我,你还好吗?刚起床?”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想是我的女儿。我在她的名字上顿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她的小名。
                              “雅雅啊,我没事啊。”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停在九与十之间。的确有些晚了。“刚刚在厨房,有事吗?”
                              “妈你不记得了?今天我们跟赫尔特医生有预约,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
                              “哦,好。”
                              半个小时候她的车停在门外,我正在喂罗喝奶,他看起来比昨天更有精神了,虽然毛还是乱糟糟的。雅雅进门后跟我想象中一样地皱了皱眉头,做了一个“老天”的口型,然后问我从哪儿捡来的猫。我如实告诉她了,她说下周有时间会帮它找一个收容所,我说我想要留着它。雅雅对我的决定不太开心但也没有很强硬,只是强调我要先照顾好我自己。
                              赫尔特是个心血管医生,他做我的专科医生已经有十多年了,我挺喜欢他的。为我听诊时,他说我的胸腔内已经不只是个心脏杂音了,简直是一群飞舞的军鸽。坐在我旁边的雅雅整个脸都快黑了,但我觉得那个比喻非常恰当也有趣。
                              等雅雅去前台预约下一次复查时,我偷偷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神情透露出一些悲伤,看着我没有立即回答。
                              “没关系。”我说,“我一点都不怕,这个世界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他略有无奈地笑了一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答非所问地对我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你一定要记得吃药。”
                              他是说那些还剩一半的药瓶子。雅雅今天准备走时也有些生气,问我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没吃。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最近也经常忘记一些事,可能是忘了吧。但我也不喜欢吃药,我觉得七十年已经够长了,雅雅也应该学会别抓得太紧。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或许下次要来之前我应该把药倒掉一些,如果那时我还记得的话。
                              我坐在后院的阳台上,今天的太阳依旧很大。雅雅去接孩子们放学了,是我催了她好几遍她才肯走的。她还提议我搬去跟她一起住,但我不想那样做,当初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想要自己生活。在那之后她又说要每天来看我,监督我吃药,我就有些不开心了。
                              “我只是真的很担心你,妈。”她扶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蹲下身握住我的双手。“为了我,为了我们,照顾好自己,好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好像看到他了。
                              就在我晾的衣服后面,苹果树的树荫下。他是个孩子的模样,靠着篱笆朝我看,阳光照得他半边脸是金色的。我怀念童年的时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可以在河里抓青蛙,抓泥鳅,然后上学时偷偷地翘课跑去田野边的石桥下玩。没有战争的时候,生活仿佛天堂般快乐。
                              “我好想你……”我对他说。他似乎听到了,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他就成长了一些,在离我四五米远时,他已经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模样。重重的黑眼圈,手术服上脏兮兮的,乱糟糟的头发也沾满了灰。他对我伸出手,跟那天一样,要我跟他走。那时我拒绝了,我一定伤透了他的心。我好想告诉他,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万万不该说那些话,事实上,我很爱很爱你。


                              18楼2017-01-07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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