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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Chapter.19(1)
王政见闻
———————————————————
沉浸在一片赤色氤氲中
俯视远处孤独焚烧的天红
炽热烈火燃成湛蓝
棕榈映于你眼眸,取来无尽夏日
——?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可否?”
纤细洁白的手指轻叩桌面,另一手持着一份报告。坐于长桌正位的,身披长袍的男人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眉眼弯成一轮明黄色的月牙,煞是好看。岁月的纹路在他脸上只显现得出一星半点,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年轻的俊朗青年,又不失硬朗的面部线条,把这张脸勾勒得越发妖冶起来。
下位的人们缄默,低着头收拾会议残局的文件。
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
见着他们都没有反应,菲利克斯也对他们所畏惧的东西心知肚明,一股邪火涌上心眼,他随手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下丢在桌子上,“算了算了,也不要这个了。”
气氛一下子又僵硬了几分。虽是初春天气,白壁金镶的王宫却是阴冷得赅人。条条回廊百转曲折,消磨了那份些人的阳气,空有一副华繁鎏金的皮囊。
这间会客厅不算大,足以静谧。纸页沙沙的摩挲是唯一的声音。几名比较年轻的议员大臣大气也不敢出,在正位的男人阴晴不定又模棱两可的表态中战战兢兢地坐回位子上。
正不知该让谁先开口时,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守在门外的卫兵探出半个脑袋,捲开门,让前朝的侍者进了会客厅。
“阁下,第九亲王及其家属已经到达王宫,正在前厅休憩。请问阁下的意思…”
“这么快?果然不让我失望。”
菲利克斯常常挂在嘴边的笑意绽放得更盛,却可能不是他心情大好的标志,旋即宣布,“这件事就按照刚才的那个方案去处理,散会。”
坐在他右侧的大臣急急忙忙将那一沓文件宝贝似的收起来,唰的一下,一群教廷重臣做鸟兽散,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人都走空了,菲利克斯继而扭头问侍者:
“那位冰原守护大人也来了吗?”
“亲王身边携着。”侍者回答到。
菲利克斯满意地点点头。“那便是极好的,行了,带我去前厅。”
菲利克斯人高马大,生着一副清丽的皮囊,一眼过去煞是不和谐。却又在他走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股隐隐妖气。画了红色吊梢眼妆的男人正像个吃人妖怪,艳冶恶毒。
费里克一手牵着法斯沃伊,略显警惕地注意菲利克斯的动作。
这个人在他幼时的印象里就是极度危险的。第一次见面的记忆最为深切,这是连自己父亲都要退避三舍的,最年轻的卡斯蒂利亚摄政王。
十多年后,这张脸没有变。或是说,这份桀骜不驯依旧在他的骨子里常驻。
“菲利克斯.都灵,参见第九亲王。”
菲利克斯一卷白袍长褂,气势恢宏地屈膝半跪于费里克面前。而后者也不推拒,抬起左手,任他温柔的行礼吻印在自己的手背上。这一出一演,再是没脑门的人也就知道这位第九亲王在摄政王眼里的地位,也就不敢大意,行为愈发谨慎了起来。毕竟,连长公主都鲜少收得到摄政王这份待遇。
“爱卿免礼。近日听闻宫中政事不少,爱卿可有好好休息了?我最近入供了一味西南方的香料,可消火卸躁,若是爱卿身体不佳,大可向我来索取。毕竟爱卿从前就易病,别看这副身子看似阳刚,挺虚的。”费里克不咸不淡地应着,这番话,表面将他对摄政王的关心表现的淋漓尽致,内在里讽刺他外强中干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这份讥讽菲利克斯不可能听不出来,他不以为意地一笑而过。挺能的啊?才出去没几年翅膀就这么硬了。
“亲王阁下说笑了,好歹男儿身,再虚也不过如此。”他意味深长地上下审视了费里克,他有足够的口舌绕晕这只初生牛犊,但他不想在见面的第一个小时里就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好似他刚刚对费里克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都是笑话,更容易被人抓住对王室不忠的把柄。
他又向一同前来的克里佩尔和伊米亚点头行礼,在看见费里克从始至终紧握在右手中的小女孩的手,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小丫头倒是俊俏,也不像是冰原的野种,反倒和亲王阁下有相似的味道。”
他很容易地就知道这个黑发的小姑娘便是冰原守护的候选人。虽然没有在意过冰原宿命主长什么模样,但此时此刻这行人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他一手操作的,到底会来几个人,来了什么人他都了如指掌。
“白色的大妖精。”法斯沃伊无比认真地说道。
菲利克斯一愣,继而从胸腔中发出几声低笑。
“我很像妖精吗?”
“像。”法斯沃伊毫不忌讳地回答了,手上还笔画着,“风雪寒冬精灵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他们的皮肤白得透明,头发也通常是白的。在一片茫茫冰原上像幽灵一样移动。”
“法斯沃伊!”费里克拍拍她的脑袋,似是责怪她,将目光投向菲利克斯,“这孩子,还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接触腐烂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教她礼节,还请阁下宽宏大量。”
“没事,我很喜欢这个比喻。”菲利克斯不动声色地予以回击。
费里克面不改色,心底里却是更加警惕了起来。他打小对这个男人就没有好感,长得一副漂亮的皮囊也盖不掉他对他油然而生的厌恶。
即使是先王已经去世了十多年,这个男人挥袖便是一片云雨的今天,他依旧要求传递消息的使者们使用“国王陛下天召”的名义,似是还沉浸在先王驾崩的悲痛之中。要一口咬定他都灵是卡斯蒂利亚的乱臣贼子,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人尽皆知,架空王权,操控长公主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个男人。在几十年前的教廷家族角逐中,底蕴深厚的都灵家族一直是一条伪善的狐狸,在暗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反正俗话说得好,红颜祸水。
“阁下传唤我等来王宫,是因为今日是冰原宿命主回国之日,我等便接了宿命主立刻离开才是,不打扰摄政王阁下了。”
“急什么?宿命主大人约莫要到傍晚才能回到克伦威尔。我早些传召你们前来,不过是——”他悠悠开口,促狭一笑。
“叙叙旧罢了。”
听了这话,费里克略微昂起了头,一双蓝眼与对方金灿灿的瞳孔四目相接。只一会儿,便应答:“既然阁下有心系我,那我不多推辞了。”
他感觉克里佩尔在后面拿手在自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那力道仿佛在说管那么多屁事干啥你的伶牙俐齿都扔窝里了吗。他不动声色地转过左手,反手就在那只不安分的手上反拧一把。
他自有应付的办法,说到底这娄子半个可是克里佩尔捅的,谁让他非要查都灵家的底细?要从摄政王嘴里套出一些线索还不是只能靠他?
何况,他自己也有问题要问菲利克斯。硬着头皮也要上!
菲利克斯好像仅仅是对费里克有兴趣,他金色的眸子一闪而过玩味,翩翩摆手,风轻云淡地说道:“王宫太大,怕三位会迷路,我派遣一名对王宫地形熟悉的大臣带你们参观,可否?”
一个不得不答可的疑问句。他这摆明是要支开克里佩尔,而后者也不恼,懒懒地应了一声,一手推着伊米亚,一手牵过法斯沃伊,唯恐避之不及地往前厅的侧门闪身出去了,连个对摄政王的告别都没有。
一出侧门,克里佩尔就问法斯沃伊:“你觉得摄政王怎么样?”
法斯沃伊思索一下,觉得他口中的摄政王应该就是那只白发金眸的大妖精,便不假思索地回答:
“很漂亮吧——”
克里佩尔“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她脑袋上,“瞎讲!我们费里克最漂亮!”
伊米亚在旁边捂住了嘴。法斯沃伊抱着头委屈地嚷嚷。然后边走就被边灌输着不能夸外面的男人好看的思想,完全忘了菲利克斯派遣了带路大臣这码事。
“是是是,以后不能夸别人好看,只能夸克里佩尔帅,行了吧?”法斯沃伊委屈巴巴地问道。
“你夸个我听听。”倒是挺会逢迎人了?克里佩尔恶劣地一笑,随即说到。
“…八块腹肌?”
“伊米亚,我要质疑你的教育水平了。”
一路唠唠嗑,克里佩尔和伊米亚伴在法斯沃伊两侧,很是兴致盎然地聊起一些家常,法斯沃伊在费尔巴哈夫人那儿的学习情况。聊到下周的音乐节,也正好散步到御花园,伊米亚正思索要不要将那天遇见提琴诗人本人的事告诉克里佩尔,倒是法斯沃伊眼睛尖,一眼就注意到了一片含苞待放的潘蒂特花中一抹十分眼熟的身影。
“安娜!”
“你们…”转过身来,安娜的眼眸中流露一丝讶异,显然她也没有料想过会在王宫的御花园里遇见法斯沃伊。
“你们怎么在这里?”
“冰原宿命主今天就要回国了,我们受摄政王之命来接见冰原宿命主。”想到安娜虽然认识法斯沃伊,但不一定知道玛露塔,伊米亚连忙解释到。
“哦——”安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呢,今天法斯沃伊特别高兴。”
“这都看得出来吗?我看她一直傻乐着。”克里佩尔拍拍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的脑袋,语气里满是戏谑。
“不要再拍脑袋了!今天第三次了!”法斯沃伊大叫到,伸手扒开克里佩尔的手,气鼓鼓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才不想和你一样高!”
克里佩尔的笑容有一瞬间凝固在脸上。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吃这套的,毕竟玛露塔小时候不和他亲近,更别说撒娇了,以至于他在成年之前一直对这个弟弟有些无可奈何。
相比之下费里克才和法斯沃伊一起生活了没多久,就好像真是亲生的一般如胶似漆,甚至偶尔坏心眼的从他的下午茶中克扣两个甜甜圈给法斯沃伊,他要是佯怒要追究费里克,后者就眉眼一横斥他多大了还跟小孩子置气反正吃了也不长个子别浪费粮食。好处固然全让她贪占了去,他不禁有点横吃飞醋。
得,还不是仗着自己宝贝他,恃宠而骄?
安娜和克里佩尔互相认识了之后,从罩裙的口袋中取出五张音乐会的门票塞进他的手里。
“这是我答应给法斯沃伊的门票,你们不会缺席的,对吗?”她的笑容娇憨,期待着克里佩尔的回应。
“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这份好处了。”克里佩尔挑挑眉,红眸扫过安娜清秀的脸庞,“不过,我倒是有听闻,提琴诗人素来清高,对音乐节这等事是从不理会。怎么现在会出现在王宫御花园里呢?”
安娜很是机敏,听出了克里佩尔语气中的质疑,但没有恶意,于是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无闲人在场,才悠悠开口:“冰原宿命主今天回国,摄政王布置了晚宴,我受邀来助兴的。”
没有正面回答克里佩尔的问题,却又引出了另一个话题。克里佩尔愕然,他知道安娜是想提醒他,费里克作为王储,并没有受到正式的邀请,反而像是恰巧在今天被摄政王传令入宫,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但究竟是菲利克斯想以此警告身在政外的费里克安分一些,还是另有所图,现在还不得为证。
还是说,菲利克斯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克里佩尔不禁有点担心这会儿和摄政王独处的费里克,果然王宫从来就不是个干净的地方!
见克里佩尔的神情有所略微的变化,安娜知道他已经神会了自己的意图,便索性回答了他的问题:“家中母亲病了,我来赚钱的。”
“那你还真是和你的母亲,母女情深啊。”克里佩尔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必是家中母亲卧病在床,命不久矣,即使是清高如你,顶不住这份无价孝心,迫不得已出来为皇家服务吧。”
这段话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知道的人就是知道,这无疑是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心坎。
安娜叹了口气,眉眼中并没有悲痛,倒平静如一汪止水。她低下头,闷闷地笑了起来。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着我爱的男人一起走,太便宜她了。”
……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7-04-21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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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遣散了所有侍者和护卫,与费里克并肩走在寂静长道上。金色的高壁总算给他惨白的皮肤蹭上一层生色,与他的金眸糅杂于一体。
    费里克今天穿着一件釉色的长尾褂,健康白皙的腿在硬革之下有着清丽矫健的弧度,相比起菲利克斯那久带病态的姿色,倒是更像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白皙健康的皮肤自古是贵族小姐们所向往的,可是也不是说越白越好。费里克几次视线扫过摄政王,都会被他那死人般的肤色一嚇。
    “我常常不明白,见过我的人都贪赞我貌赛潘安,可与那绝美的枢机主教相争锋,为什么他们又那么畏惧我,避我若遇鬼蛇?”
    许久许久,似乎是耐不住寂静中只有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菲利克斯突然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畏惧你吗?”费里克索性陪他玩玩,水色的柔和眉眼转向身边高大的男人,略带玩味地反问。菲利克斯笑着摇摇头:“别打趣我!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里有我们常常认知中的柔情和善良,可你却担当不起这双眼睛的含义。因此它变成了一种假象,一种伪装。一旦纯洁的东西都变得难以令人信服,你就变得很可怖。”
    费里克何尝不认可菲利克斯有一双摄人心魄的赤金色眼睛,不愧对那卡斯蒂利亚数一数二的美色之名。那双眼睛总是含一丝软弱的怯意,在骄阳下似猎豹,哀哀徵露杀气。
    菲利克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说,当容颜老去,风华不在,是否有人待我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若有负心人,即使美貌如花,凋零也是一夜之间的事。”
    “那我可就明白,第九亲王的姿色为何能够长久了。”
    摄政王淡淡道,在金色的倒映下,他浅色的眉毛和眼睫都隐隐泛着雪色,实在是美极,
    “他很爱你吧?”
    “谁?”费里克一怔,随即意识到他在说的可能是克里佩尔,连忙摆手,“爱卿说笑了,我们竹马之交,怎么可能……”
    “有时候,感情就算说不出口,也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费里克眉头一皱。
    “爱卿是有何心事?”
    本来踏着小步子似乎今天格外舒心的菲利克斯突然站住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费里克,神色略略僵硬。
    不,这肯定是装的。不仅很僵硬,他菲利克斯都灵作为一国摄政王,如果轻而易举地让旁人知道他心里有什么疙瘩,他这个摄政王的位子早坐不稳了。
    可他为什么要显露出破绽百出的模样…
    不过还没有等费里克想好,年长的摄政王一个侧身,一只若白骨爪的手从长袍中骤然探出,以不重但难以挣脱的力道掐住费里克的脖颈,将他狠狠摁在墙壁上。
    摄政王以喜怒无常著称,此时他的行为也在费里克的考虑范围内。而费里克真不知该说他是优秀还是粗劣的说谎家,前一秒那衔接僵硬的转变,和此时仿佛要将他吞噬干净的阴沉暗金的瞳眸判若两人。这个人比传闻中的更加危险!
    “我心悦一个女人,可是她没给我一个放弃她的理由,就离开了。”
    费里克愣神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编不下去了。”
    连敬称都不带了,费里克掩嘴轻笑,完全不像是被人勒着脖子,倒轻松得很。
    “感情就算说不出口,也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你这眼神分明如虎如豺,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怎又会是在念故人?”
    费里克十分确信自己拆穿了摄政王的伪装,因为他低低地笑出了声,手上的劲道也松懈了不少。
    一时气氛很诡谲,两个人自顾自地笑,仿佛是极好的朋友一般。但是仅片刻,费里克就说道: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菲利克斯吓了一跳,吃痛地挣开费里克突如其来的钳制,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刺眼的红色印子,仿佛要滴下血似的。费里克的手看似柔弱无骨,但捏在小臂上仿佛一把钝剪,把菲利克斯抓得肝肠寸断,眼角的纹路像是哭红了眼。
    费里克指着他手臂上被自己绞出来的血色,再看看那张俊美的脸因痛楚而扭曲,突然觉得心情舒畅。
    “彼时汝方为人,重回清白之心。”
    TBC
    文风仿佛脱缰的野马在大草原上狂奔,ooc似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我最喜欢的两个小公主嘴炮交锋了,欢天喜地(打起来!打起来!.jpg(混乱邪恶
    解释一下这章里的东西吧,有些东西还是要提一下不然隐藏得太深了
    所以发现了吗,回头看第二章有一个细节,就是伊丽莎白传令时用的是“国王陛下天召”,第九章第二段里克里佩尔也说的是“架空了国王的权力”,而第十八章第一段贝莉说的是“长公主”。其实国王已经死了十多年啦,所谓的“陛下”也就是菲利克斯顶着长公主的名号在施令并且架空了王室的权力,毕竟是摄政王嘛在长公主成年即位前都是他在管国事,但伊丽莎白,克里佩尔和贝莉对现在的“国王”究竟是谁有不同的认知,而从这里也可以对贝莉那一个氏族的繁盛可见一斑,当前内部政治的动荡也就显而易见。这里不是bug,是一个线索。特地拎出来说一下
    还有一个地方有剧透,是第二章的开头语
    可是,美丽的王后
    你没有观众
    随着时间推移,容颜老去
    你什么都不是
    是不是和这章里的一些暗号都对上了?这段话会和后面一些剧情继续挂钩。
    ps.
    克里佩尔:淦!你知不知道被费里克拧一把是要折寿的!
    发上来的这章已经是删改过的了,我写完第一版拿给菲利克斯他老母看,然后他老母就追着我打还质问我她儿子怎么我了我非要把他写成这个样。嘿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不就喜欢这些家里诱受属性的儿子娇娇气气柔柔弱弱女里女气跟个公主仙女一样然后被拆穿是个男孩子就特别有成就感吗,我咋的了啦我?不服气,插会儿腰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7-04-21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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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Chapter.19(2)
      王政见闻
      ———————————————————
      十六七年前菲利克斯第一次造访费里克家的庄园时,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半大青年,已经披上那驾崩的卡斯蒂利亚先王亲授的雍容的摄政王长袍马褂,慵醉地挽在手肘间,露出半截结实但不显血色的肩头。头戴雪白的狐皮毡帽,与他同样无瑕的白发交缠在一起。正红色的眼妆衬得那张惨白的脸愈发有种将死之人最后张狂的美丽。他亲切而不亲昵地挽着叶家家父的臂膀,边走边交谈着,随手撩捻了朵绽放血色的罂粟,又反手将其丢弃到湖里。
      “摄政王大人近日郁郁寡欢,鄙人知晓一份药剂,通治心郁之症。要不让鄙人的随从去家中拿一份…”
      “阁下不必叹惋。比起公主殿下幼年丧父,家父能在王宫这政治漩涡的中心活到前日,儿臣亦已餮足。”
      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多半是聊起关于先王驾崩、前些日子又是教廷要臣老都灵被刺杀的事。年轻人的脸上不带丝毫悲怆,反倒有种解脱的痛快。过了一阵子,便又聊起了此行的正事儿。
      “俗话说红白喜事,我知道这会儿来说这件事对大人您来说太仓促了,但是…”
      没听他说完,菲利克斯摆了摆手,叫他住嘴。亦又是指尖轻揉慢捻地掠过罂粟花坛,迟迟不肯出声,似是故意挑逗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这可不妥…长公主是未来的女王,况且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孩,过早让女子谈婚论嫁,不是我们卡斯蒂利亚人的作风。”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刻意放柔了的语调掺杂着那么一丝怯生生的哀怨。但他这么一来,深谙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王的商人立刻明白过来,这事儿有着落!
      就是听到这儿,一直在湖边坐着玩蝴蝶的费里克才隐隐感觉不对,父亲向来以他为耻,这回位高躯尊的摄政王亲自前来,反倒允许了他从自己的城堡中跑出来玩。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即使意识到些许异样,也思索不出个所以来。也就在这时,两个高大的男人似是恰巧从他的身边经过,其中那个略高一些,白发翩翩,肤若赛雪的男人装作是无意中瞥了他一眼,
      “那——男子呢?”
      被如此一问,白发青年爽朗地哈哈大笑,声音如冬日冷泉击冰般清脆。费里克回头正视着青年宛如赤金的炽热双眸,出神地嗅探着那份狷狂的笑声中道不出的苦涩。
      “可以,不愧是生意人,倒是很机敏!”菲利克斯赞赏意味地调侃了一下叶家家父,睥睨的金眸有了些许柔化。他伸出同样病态的雪白的手,费里克注意到他的指甲是黑色的,和那只手一黑一白衬得似个活死人。他保持着下半身十分正式的宫廷站姿,一手放在背后,俯下身子,只一手轻松握住费里克的下巴,严肃审视了一番,再笑容缱缱地将目光投向叶家家父,轻挑婕驭地说道,
      “不用担心,在这两家婚事敲定之前,我绝对能让断袖之事成为卡斯蒂利亚法律中的合法的一条。给你找个好拿捏的,也不怕家里母族实力太旺,反而绊了你们叶氏的手脚。”
      他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
      “多谢摄政王大人!”叶家家父不甚感激地点头,继而又有点担忧,“可是,卡斯蒂利亚的成文法千百年来没有修改过,突然要增加规矩,会不会…”
      “你看到那前些年灭族的夏氏了么?”他不齿地笑笑,“这就是和家父对抗的下场。”
      “至于和我么…阁下是东边来的贵客,虽已经是几世几代,但也应该知道什么是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吧。”那道冰凌般锋利寒冷的视线扫过,继而他又恢复了笑吟吟的面容。
      又多说了几句,叶家家父因为要办的事情已经成了,便以不叨扰摄政王散心为由提前离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菲利克斯敛起一贯的笑容,英俊的面孔冰冻三尺。
      他就这样看着费里克,看得孩子心底发毛,又不敢轻举妄动。
      菲利克斯再次捏住了他的下颚,那双清丽的金眸仿佛是极北的冰窖,仿佛是夏丝塔最冷酷的寒风。
      “看你的脸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
      那抹艳丽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可是这回,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一直以来菲利克斯投向他的目光,不像是前辈对晚辈的宠溺。
      更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要毁了你。”
      费里克听到某种大鸟振翅飞远的声音。然后,青年松开了手,意外的疲倦而憔悴。
      有白色的翅膀,遮住了太阳普渡的光,洒下一片悲怆哀怮的阴影,将万物都笼罩了进去。
      ……
      现实和记忆交织,最后定格在与十多年前所差无几的男人脸上。
      为什么他长得像天使,却比内心的疯魔更恶毒?
      费里克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菲利克斯,从他从疼痛中缓过来后,脸庞微微抬高,从上至下的橙黄色的暖光打在他的颧骨上,金色的目光不温不火地扫在他身上,所过之处一片刺骨灼热中就能感觉出来。
      “爱卿还有什么想叙的旧吗?”费里克明知故问,虽然他对从政的了解只是皮毛,但是在揣摩一个人的神情变化上他有九成的把握。对菲利克斯这样欲言又止的小动作他稍加关注就能猜出大半。
      这话一出,菲利克斯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微笑,一边将半拥在手肘上的雍容皮毛披肩捋下遮住手上的红痕,一边说道:“当然有了。”
      “亲王阁下,您知道您的母亲为什么去世吗?”
      “她是患天花走的,我知道。”
      费里克眸中神色稍黯,在回望童年依稀的记忆中,虽然所有同辈都带着“王室旁亲”这个响当当的名称,入门最晚的母亲和庶出的自己总是最不被待见的。在清冷的城堡中,只有摆钟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和母亲翻开书本,柔声细语为自己读睡前故事的剪影。
      母亲是最晚过门的,是父亲最看重的女人。生前得宠无数,却始终不能在同辈的面前抬头。母亲去世后,父亲不知为何开始对自己冷眼相看,这下,连最后的一片避风港也被毁灭了。
      他就在无边无际的灰暗和死寂中如被斩去双翼的鸟儿坠落,没有人看得起他,没有人把他当做王室旁亲的一份子,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他无时无刻不怀念短暂童年中那个唯一爱护他的人。
      “原来如此。”菲利克斯突然冷哼一声,别开头呓呓笑到。
      费里克蓦然抬头,对上那双赤金色的妖兽般的眸子,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阁下和阁下的母亲长得很像。”他虽是别着脸,眸光从未从费里克身上挪开,以费里克的视角看去,仿佛是居高临下蔑视的眼神,“令母虽然算不上王都名媛,也没有什么名声,但是…”
      这张脸,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但是她的确是个娇俏美人,有阁下这样的儿子是情理之中。”
      “别诓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费里克步步紧逼,他鲜少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爱他的母亲,他从来没有把天花当做母亲去世的原因。当时,虽然他还年幼无知,但生活在那个大家为了钱财权力会针锋相对的怪圈里,为了自保,他过早的在这方面成熟了。所以听到母亲病逝的消息,惋哭之余,他也怀疑过真假性,无奈势单力薄,又不受待见,就一直藏掖着。
      菲利克斯双手一摊,“别,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费里克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几个八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质问。
      如果母亲的去世都和这个男人有关,那么他在费里克心里的形象真的要负分了。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菲利克斯的声音里也染上一丝愠怒,“你也知道你母亲不太出现在社交中,我和她不过一面之缘。”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注定要剑拔弩张,数不清的纠葛渊源像无形的绳子把他们捆绑在一起无法脱身。
      和这个人走在一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听到这儿有动静,我当发生了什么口角呢,原来是摄政王阁下和第九亲王。”
      费里克正思忖着找个理由远离这个让他膈应的摄政王,突然眼前一亮,视线即刻对上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人。
      菲利克斯下意识地也回头看向那处。
      只见一穿戴整齐,铂金色卷发款款垂至腰腹处的少女和一名紧随其后的侍者,正从远处走来,不由脸色一沉。
      旋即,他又换上柔和深邃的浅笑,眸中的温润像是水要溢出来一般,完全没有戾气。
      “日安,长公主殿下。”
      “日安,王舅。”
      来人正是卡斯蒂利亚长公主。她甜甜一笑,不带半丝虚伪。
      菲利克斯都灵虽说是现今卡斯蒂利亚臭名昭著的反动派和蔑视王室的典型代表,可仔细一品读,却无法拿捏住他的任何把柄。只要是上层社会的人便都有所认知,现在的卡斯蒂利亚长公主是菲利克斯的亲生妹妹,先王的遗后凯丽.都灵的小女儿。
      虽然都灵王后膝下另有比长公主年龄更大,已经成年的太子爱德华,先王另外也有不少直系子嗣。但先王去世的时候,立下的遗嘱中要求将王位传给当时才出生不久的最小的公主,埃莉诺.卡斯蒂利亚。
      也就是现在的长公主。
      都灵家族固然是当代王室的母族,按照道理来讲,与王室患难与共才对。而菲利克斯也理所应当的与长公主是血脉至亲,又是先王亲授的摄政王,他没道理对亲侄女下手。说他架空王权反而有些空穴来风。
      费里克不动声色地暗想着,愈发觉得这个人十分棘手。
      铂金色卷发的少女看到费里克后,眸子亮了亮,很是欣喜地叫到:“日安,王兄。”
      费里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长公主。作为幺子,他自然懂得在庞大的贵族家庭中的艰苦,也就更能想象得出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公主,在王室中肯定要吃苦头。而菲利克斯正是利用了小公主这个特质,从小就将她护在自己老成锐利的铁羽下,使埃莉诺对他这个舅舅的依赖程度与日俱增,到了无法离开的地步。
      自己在童年时和她有过一些交情,印象中的埃莉诺公主一直是个阳光不做作,心地善良到根本不适合坐上一国之君位子的女孩。也是这份纯真,让她晚熟而易骗。
      这样想想,反倒是自己更幸运。总之不用成为执政者的傀儡,能过自己的日子,他已经满足了。
      权力总是能让纯净如冰雪的人都惹一身腥。
      “嗯,王妹好。”费里克礼貌地应答,但是依旧不敢放下警惕。谁知道她是恰巧路过还是有备而来?
      埃莉诺完全不在乎费里克在想什么,热情地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自顾自地絮叨:“太好了!本来还怕今天晚上的夜宴没有认识的人陪我,爱德华兄长也对我不太耐心,既然王兄来了,我就不担心了。王兄还有带家人过来吗?…”
      费里克挑挑眉,望向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淡空蔚蓝色的眼睛,再仔细斟酌一番面前少女的清净秀气的容貌,愈发迟疑了。
      这张脸总觉得在哪儿看到过……
      等等,什么夜宴?
      心头错愕了一下,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吟吟地答道:“王妹,我可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夜宴。今天是摄政王传我入宫接走回国的冰原宿命主,仅此而已。”
      感觉自己被耍了,费里克不由得心中一股怒火就窜了上来,但相比起之前发生的事,还算能按耐得下去。
      埃莉诺的脸色一下变得惊讶,她转过头去,对着一直兢兢业业站在她身后的贴身大臣问道:“什么?你们没有给我王兄准备请帖?为什么……”
      “因为请帖较多,在发放过程中的确有疏漏,是在下玩忽职守了,还请公主殿下宽恕。”菲利克斯抢先一步回答了埃莉诺的问题,他狡黠地眨眨眼睛,“公主殿下,艾德里安先生是您的内务大臣,不是管这些闲杂事务的。将来您成年即位了,等于卸了在下摄政王的职务,除了艾德里安先生,没有人会再向您忠心耿耿,也只有他会协助您处理政事。所以您应该趁即位之前多向他讨教,增进君臣感情,而非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阁下所言极是。”那比菲利克斯还要再稍微高一些的亚麻色短发的青年敦厚一笑,乌黑的眼珠子深邃有光,叫人讨厌不起来。
      埃莉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费里克在一旁急得跳脚,又不大好发作出来。这明显就是摄政王和内务大臣一唱一合给她洗脑,她还真信了?
      “啊,王兄,我忘了告诉你啦,今天晚上的宴席就是为了冰原宿命主大人而摆设的!你们不来可不行!”埃莉诺娇俏地朝费里克一笑,“所以呢,王兄一定要参加!”
      费里克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埃莉诺过了今年就要成年,就要即位成卡斯蒂利亚女王,怎么言行还是那么——天真呢?
      “王妹都这样说了,那我当兄长的不能拒绝。”
      反正现在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干脆将计就计答应了。至于…
      费里克扫了一眼温润如水的摄政王,而那男人竟也正看着他,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笑意。
      总会把他的嘴巴撬开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7-04-26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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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不是什么经得起消耗的东西,在王宫内四处游荡,转眼间就日薄西山。宫内的佣人开始忙碌起来,乒乒乓乓地准备着餐碟刀叉,在宴厅和厨房间来回奔波,好不热闹。
        从安娜口中得知,今天的宴席的确是为了冰原宿命主而举办的,因此邀请了大量的上层贵族。
        整整一天没有收到玛露塔回国的消息,法斯沃伊已经有些急躁了,气呼呼地坐在伊米亚的臂环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伊米亚只能不住地安慰她,但也只是缓一时之急,谁知道这离开了冰原宿命主就会暴走的冰原守护等会儿会干出什么事情。他不禁拿另一只手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早上在御花园遇到安娜,知道晚上的宴会后,克里佩尔偷偷溜出了王宫,辛勤地在王宫和自家奔波了一个来回,取了几套正式的衣服又在下午进入王宫的人群中天衣无缝地混进了王宫。虽然他不是什么爱守礼数的人,但也不见得是愿意让人随意笑话的,最为基础的仪表他还算清楚。
        回到王宫后,安娜已经先一步离开去准备晚宴的音乐节目,费里克还没有回来和他们碰头的迹象,三个人就随着人流进入了宴厅。宴厅比王宫前宫中的会客厅还要再大一些,琳琅满目的珠宝灯火辉煌,将这地方照得金黄缭乱。
        法斯沃伊被光线刺得不太舒服地闭上眼睛,一整天没见到说好要回来的玛露塔让她很是恼火,昨晚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还兴奋地睡不着,害的她今天早上起来因为睡眠不足,柔软白净的小脸上那双半梦半醒的绿色眼睛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感觉被耍了。
        “伊米亚,玛露塔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拉长尾音委屈巴巴地搂着伊米亚的脖子,垂下的眼睑遮不住眸中的失落。
        此时此刻,宫外。
        即使到了晚炊的时间,浩浩荡荡的归行军队也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宽敞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从克伦威尔的西城门开始到贵族街中心的王宫,断续绵延了一条人海。
        这支军队正是两个月前铤而走险进入夏丝塔冰原的祭典护卫军,不仅仅是伊丽莎白所带领的近身护卫,一起归来的还有更早驻扎在冰原修建祭坛,严阵以待的预备军。浩浩荡荡的上万金戈铁马,疲惫而不朽。
        金发的女骑士驾马行走在回归军的最前面,她身侧,是一袭白衣的冰原宿命主。
        伊丽莎白应该是早就习惯了每次归来时一路上被这排场惊艳到的普通百姓,倒是玛露塔对这般热切的视线很不适应,将斗篷的帽子更加下压了一些,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洛朗小姐,以前的冰原祭典…都是这样子的吗?”玛露塔侧头小声问到。
        “是的。至少在天怒神罚后,每一年的冰原祭典都是这样的。”伊丽莎白不咸不淡地回答到,但又侧重了“天怒神罚之后”这个关键词,“所以,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是对最终游者的畏惧,而非对寒冬精灵的敬重。”
        玛露塔缄默,不再与伊丽莎白交谈。
        在这支庞大的军队中,走在最后的一匹棕红色的军马焦躁不安,步伐凌乱气喘吁吁,似乎竭力要甩掉坐在马鞍上的人,但立刻被背上的骑兵勒住了缰绳。骑兵不耐烦地踢了一下马肚子,棕红马极不情愿地跟紧了前面的队伍。
        那骑兵一直走在最后不被人关注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关注。乍眼看过去没有任何问题,那双绿色的眼睛,也隐藏在头盔下,淡然地扫视着周身的人。
        然后,那骑兵伸手拨下了护目甲,不再关注身边的嘈杂。
        一行人抵达王宫后,将近宴席的开始时间,伊丽莎白熟络地找到了自己在骑士团塔的房间进行简单地洗漱换衣。她在王宫里的住处十分简单,除了一个办公客厅和隔离的起居室就没有更多了,放在这儿的衣服也是平时穿的便装,要盛装出席实在困难。她在衣柜里挑选了一条平时不太穿的流云裙,又把它丢开。最后还是选择了干净利落的巴伐利亚高领燕尾服和职业包臀裙,捋了捋自己一头草金色的半长卷发,随意地拿发带挽在脑后扎了个短马尾就算是打扮好了。她作为一个军人,不需要普通贵族女性那么多繁复的礼节和装束,只凭自己的爱好装扮就足矣。
        而玛露塔没有那么幸运,白袍长褂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难走动,换装室的侍者摆弄完他的长发后给他戴上了一个琉璃打造的额冠,这下真的有些和寒冬精灵有不解之缘的宿命主的模样,是个精灵王。
        “请问…上一任冰原宿命主也会戴这个吗?”玛露塔很难想象这么繁华精美的装饰品戴在斯图佩特先生的额前是什么样子,但能想象的,他一定是真正的精灵王,而不是自己这样戴了反而显得中性柔美。
        侍者收拾着东西,回答道:“不会。这个是公主殿下专门打造给您的。”
        玛露塔努了努嘴,竟然有点失望。但想想侍者的话,这是公主专门为他打造的,证明王室对冰原祭典还是有点关注度的吧。
        ——
        这次宴席一定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就连从不出户的枢机主教都到场了。
        克鲁斯缇娜穿着艳红的长袍,步履轻盈灵动,乌发盘盘,将刘海梳在脑后,露出额前精妆的八仙花彩绘。含着润玉般晶亮的黑眸秋波款款,巧笑倩兮。王都第一美人的艳姿引来了大量的视线,仿佛一颗旷世明珠让人几乎不能挪开视线。
        克鲁斯缇娜伸手轻捋了额前掉下的一缕黑发,轻启红唇,温软柔和的声音缠绵如烟:“阿尔弗雷德先生,我们去清净点的地方坐一会儿就行了。”
        宴厅里人很多,很嘈杂,但亚瑟依然能分辨出克鲁斯缇娜的声音。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7-04-26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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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I never wanna see you unhappy."
          这版发上来前又是改过的,还是摄政王他老母亲,就你破事多(白眼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7-04-2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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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Chapter.19(3)
            王政见闻
            ———————————————————
            此时此刻,宫外。
            即使到了晚炊的时间,浩浩荡荡的归行军队也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宽敞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从克伦威尔的西城门开始到贵族街中心的王宫,断续绵延了一条人海。
            这支军队正是两个月前铤而走险进入夏丝塔冰原的祭典护卫军,不仅仅是伊丽莎白所带领的近身护卫,一起归来的还有更早驻扎在冰原修建祭坛,严阵以待的预备军。浩浩荡荡的上万金戈铁马,疲惫而不朽。
            金发的女骑士驾马行走在回归军的最前面,她身侧,是一袭白衣的冰原宿命主。
            伊丽莎白应该是早就习惯了每次归来时一路上被这排场惊艳到的普通百姓,倒是玛露塔对这般热切的视线很不适应,将斗篷的帽子更加下压了一些,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洛朗小姐,以前的冰原祭典…都是这样子的吗?”玛露塔侧头小声问到。
            “是的。至少在天怒神罚后,每一年的冰原祭典都是这样的。”伊丽莎白不咸不淡地回答到,但又侧重了“天怒神罚之后”这个关键词,“所以,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是对最终游者的畏惧,而非对寒冬精灵的敬重。”
            玛露塔缄默,不再与伊丽莎白交谈。
            在这支庞大的军队中,走在最后的一匹棕红色的军马焦躁不安,步伐凌乱气喘吁吁,似乎竭力要甩掉坐在马鞍上的人,但立刻被背上的骑兵勒住了缰绳。骑兵不耐烦地踢了一下马肚子,棕红马极不情愿地跟紧了前面的队伍。
            那骑兵一直走在最后不被人关注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关注。乍眼看过去没有任何问题,那双绿色的眼睛,也隐藏在头盔下,淡然地扫视着周身的人。
            然后,那骑兵伸手拨下了护目甲,不再关注身边的嘈杂。
            一行人抵达王宫后,将近宴席的开始时间,伊丽莎白熟络地找到了自己在骑士团塔的房间进行简单地洗漱换衣。她在王宫里的住处十分简单,除了一个办公客厅和隔离的起居室就没有更多了,放在这儿的衣服也是平时穿的便装,要盛装出席实在困难。她在衣柜里挑选了一条平时不太穿的流云裙,又把它丢开。最后还是选择了干净利落的巴伐利亚高领燕尾服和职业包臀裙,捋了捋自己一头草金色的半长卷发,随意地拿发带挽在脑后扎了个短马尾就算是打扮好了。她作为一个军人,不需要普通贵族女性那么多繁复的礼节和装束,只凭自己的爱好装扮就足矣。
            而玛露塔没有那么幸运,白袍长褂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难走动,换装室的侍者摆弄完他的长发后给他戴上了一个琉璃打造的额冠,这下真的有些和寒冬精灵有不解之缘的宿命主的模样,是个精灵王。
            “请问…上一任冰原宿命主也会戴这个吗?”玛露塔很难想象这么繁华精美的装饰品戴在斯图佩特先生的额前是什么样子,但能想象的,他一定是真正的精灵王,而不是自己这样戴了反而显得中性柔美。
            侍者收拾着东西,回答道:“不会。这个是公主殿下专门打造给您的。”
            玛露塔努了努嘴,竟然有点失望。但想想侍者的话,这是公主专门为他打造的,证明王室对冰原祭典还是有点关注度的吧。
            ——
            这次宴席一定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就连从不出户的枢机主教都到场了。
            克鲁斯缇娜穿着艳红的长袍,步履轻盈灵动,乌发盘盘,将刘海梳在脑后,露出额前精妆的八仙花彩绘。含着润玉般晶亮的黑眸秋波款款,巧笑倩兮。王都第一美人的艳姿引来了大量的视线,仿佛一颗旷世明珠让人几乎不能挪开视线。
            克鲁斯缇娜伸手轻捋了额前掉下的一缕黑发,轻启红唇,温软柔和的声音缠绵如烟:“阿尔弗雷德先生,我们去清净点的地方坐一会儿就行了。”
            宴厅里人很多,很嘈杂,但亚瑟依然能分辨出克鲁斯缇娜的声音。他朝美丽的枢机主教浅浅一笑算是回应,便扶着她走到人声不太密集的角落地方,就着沙发坐下。
            克鲁斯缇娜背着光,看看亚瑟不与世争的侧脸,平静且稳重,不由地心生餮足。
            “我一生遇到过无数人,不论平民贵族,不论小儿暮年,在虔诚朝拜的身体中大都有浮躁的火种,没有一人能与你的宁静相争。”
            她墨色的眸子流光闪闪,在纷纷扰扰的世界里仿佛从不受硝烟红尘干扰,“我很敬重你,你像出尘的精灵。亚瑟。”
            听力极佳的青年是听到了克鲁斯缇娜的话语,他侧头转向她,没有生色的眼睛白茫茫一片,宛如无风的冰原落了一地绵绵皑皑的白雪。
            “因为有一个人,给我展现了坚持到最后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在我最孤独的日子里,她为我说出来,对我说出来,所以我愿意浪子回头。”
            亚瑟语气温柔,手中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口金穿的祖母绿瞳石。他有这个习惯,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抚上那颗恍若明眸的滚圆光洁的宝石,像至亲一般保护着它。
            “我很喜欢听你的故事,以后请务必多与我一起交流。”
            克鲁斯缇娜咬唇含笑,抬头迎上了来询问自己能否作自己舞伴的王室公子哥,答到:“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安静地坐着一抹黑色的身影。一双清薄的冷月灰色眸子在铝金制红纹白底尖喙狐面下,意犹未尽地注视着颜笑嫣然的枢机主教,银眸闪过一丝偏冷的精光。
            洛神馆馆主也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他一袭普通的精亚麻制黑袍,腰间别着一支做工精致的白玉管萧。去洛神管斗棋有幸与馆主面对面的人都知道,这支白萧于馆主来说未曾有一时离身,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这简简单单似乎十分不入王公之流的装束,在他的身上竟有无穷的深邃光辉,不太显眼,也不太卑微。
            他对时不时会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烦躁,手撑着下巴静坐了一会儿,一名侍者恰巧从他面前路过,他便一把抓住了侍者的衣袖。
            “抱歉,先生。您可以带我去…”
            他回头指了指宴厅的门,意思是要出去,再回头看向侍者。而侍者只当他是想去洗手间而碍着面子不太好说出来,马上就答应了。
            跟在侍者身后出了宴厅,他沉默不语地跟在侍者后面。因为临近晚宴时间,廊道上有不少还在入场的人,熙熙攘攘的。
            只能…等会儿再动手了。
            “爱德华王子到,凯丽太后到。”
            随着时间推移,人渐渐到齐。宴厅的门口,一支护卫队伍将人流疏散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为首的两名卫兵后头,是一名棕色卷发的贵族模样青年和身披皇袍,头戴高耸的白色穿花假发,厚重的玛丽安娜长裙的下摆需要由人托起方可行走的中年贵妇。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目送王子和太后走向宴厅最高处的座位入座。
            凯丽太后是菲利克斯的亲生妹妹,但无论从哪方面看上去,她与自己的哥哥更像一对姐弟。即使保养得十分到位,在年轻的爱德华王子身边一站,凯丽的容貌有些可见的衰老。丰腴饱满的标准贵妇身材也略显疲惫。
            还在人们小声议论的时候,一声更加响亮的通宣在人群中炸开。
            “长公主到,摄政王到!”
            鸦雀无声,前头声音还有些大的人此时噤若寒蝉,全场仿佛静止,只能听见奏响的礼乐。
            埃莉诺挽着菲利克斯的手随着奏响乐进场,浅蓝色的爱琴海民族风格长裙把她整个人映得愈发娇小玲珑,王室公主的形象完美无缺。身边高大的白发男子长衫马褂,沉金眼眸中有浩瀚星空的色泽,正如一轮弯弯月牙,传递着他眉眼中的笑意。
            费里克一直在埃莉诺的身边,远远地看到神态自然的浅金发色的青年后,克里佩尔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有了个着落。
            长公主和摄政王入席后,宴厅的门被掩上。
            伊丽莎白和玛露塔早早地在后场等待,见差不多快要到为他们安排的时间了,伊丽莎白手持着冰原的事项报告,优雅从容地走向王室所在的高位,步下生风的飒爽英姿有着与贵族不一样的强势气场,让人情不自禁地为她让出一条道。相比起她,玛露塔显得更加低调,双手在洁白厚重的长袍下放置于身前拢着,轻薄的尾翼款款拖曳宛如一只开屏的白孔雀。
            法斯沃伊远远地见着玛露塔,兴奋地推着伊米亚,想要从他的臂环中挣脱下来。
            “法斯沃伊。”伊米亚无奈地拍拍她示意她坐好,“现在不行。”
            法斯沃伊立刻跟一朵三天没浇水的花一样焉了,头靠在伊米亚的肩膀上,睁着一只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漂亮的白孔雀从自己面前走过,很是怨怼。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长公主面前,行了标准的宫廷礼后,伊丽莎白一手抖开报告,扬声说道:“启禀长公主殿下,此次冰原祭典十分成功,我们的冰原宿命主已经为夏丝塔重新加冕保护,从今天开始,在坐各位可以继续享受安逸的生活,不受冰魔,和最终游者的干扰。”
            听到熟悉的恶魔的名字后,在场有年长一些的明显是身形一颤,紧接着,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宴厅。
            “玛露塔原来这么受欢迎呀。”法斯沃伊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到。虽然能感觉她在说话,但场面一下子太过于嘈杂,伊米亚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把她举得更高了一些。
            埃莉诺笑了起来,点点头以示赞许。
            “辛苦洛朗爱卿了。”
            伊丽莎白向埃莉诺行礼,正要开始军事报告的时候,宴厅虚掩的大门被非常凶地“砰”的一下踹开。
            只见一满身戾气的高挑青年,完全不顾忌他人的目光,一边整理着领子,好像是匆匆忙忙从家里赶出来的,一边大跨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月灰色的长发猎猎,随性地披在身后。黑色燕尾款礼服随着他的步子摆动,在灯火的照亮下映出暗金色的普兰塔其纳特花纹。和伊丽莎白一样,这名青年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剑气,无视他那张有些怪异的脸和脸上那双看谁都欠了自己钱的眼睛,还有略带狼狈的步伐,是个非常俊气的年轻军人。
            伊丽莎白回头,心中暗暗不悦,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怎么样。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菲利克斯突然开口:“哟,我当是谁,没想到米斯拉家的二少爷居然会迟到,真是稀奇。”
            被菲利克斯称为米斯拉家的二少爷的青年抬头就朝前头的摄政王剜了一记眼刀,看见是谁在说话后,生硬地回答了一句:“抱歉,家里有些事情,耽误了。”
            菲利克斯完全没有被冒犯了的感觉,笑眯眯地目送青年坐上自己的位置,悠悠地抛了一句:“阁下脸色不是很好看。”
            诺拉德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昨天晚归被父亲抓到胖揍了一顿才会脸色这么差啊?要是这样说出来他面子往哪儿搁呢?但他又没胆子说是菲利克斯看走眼了,那可不仅仅是为自己强词夺理,还要被扣以下犯上的罪名。
            心底里埋怨着父亲,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黄毛小子,那个上一任王军东陆军统帅的父亲还总跟自己不是一把老骨头一样,非要用暴力的方法修理自己,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强行干笑两声,却比哭还难听。
            “摄政王阁下说笑了。”
            他抹了一把脸,确定没有汗流下,随后走到了一个空着的位子上坐下来。
            突然,伊米亚怀中的小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几乎是笑得花枝乱颤。伊米亚感觉顿时全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尴尬地捏了捏法斯沃伊的脸,小声说道:“笑啥呢你!”
            法斯沃伊的脸上阴霾全无,她明显是真真的心情大好。
            “明显是被揍了一顿啊!”
            被法斯沃伊这样大嗓门一点,坐在青年身边的人才仔细打量起了青年的相貌,果然,之前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张本来应该干净利落的脸上,右边脸颊上有一层蹭破的皮,似乎还有点红肿。更甚的是他的眼袋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又看上去是平常不会化妆的人,因此看起来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甚是有趣。
            青年本来就低气压的脸此时又黑了八分,他紧紧地瞪着法斯沃伊,在发现小姑娘根本不理会自己眼神里的杀意后,慢慢将目光投向了小姑娘的监护人。
            伊米亚不知道为何看着那张严肃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特别想笑。而那青年继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狠狠地盯着伊米亚,然后伸出手,像个学堂上的小混混那样一下一下比划着滑稽而博大精深的手势。
            伊米亚皱着眉头,竟然好像有些读懂了青年的手势。
            他说:“别走。”
            啧,好像惹了什么不能惹的家伙。
            TBC
            我等会儿就来收拾你(bushi
            全员好难写!于是蹭了一篇流水账出来,后半段写得比较急促不好意思
            双更,五一节快乐,看我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的勤劳。好不容易放个安稳假学考选考成绩都出了还算没翻车完全不想管期中考了快都出来陪我玩
            而且!我数学!居然考了A啊。???赶紧去买几条裙子压压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7-04-2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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