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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他进她城,柳暗花明
毋嫣桃仍在白子画怀里挣扎着,突然,一道冰冷的真气不知从哪里进入,慢慢往全身上下的经脉渗透,体内那股因右脚疼痛引起的燃烧感,现在迅速得以降温,疼痛感消失,神清气爽,浮躁的心也平静下来……
既然挣脱不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城楼上的勾中正早已看到远处一白衣的身影,格外的刺眼,怀里好像抱着个人,只是距离还有一段,没能看清!
然而,几句喊声,使勾中正为之一振……
尽管毋嫣桃的声音比较小,但和她从小长大的勾中正,对毋嫣桃的一切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即使在人来人往的嘈杂人中,也能立马分辨出她的声音!
勾中正眼光顺着声音寻过去,果然就是他!嫣儿在他怀里向我招手!此刻怒火心中烧!
气急败坏的吆喝家丁,制止与城楼的将士闲聊,要家丁赶紧备好马车!可怜的家丁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无辜被骂了一顿,幸好城门楼下就有马车,不需片刻,已经准备好了!
勾中正立刻奔下城楼,命家丁在城门等候,纵身跃上马背,拉着马车出了城门,趁毋嫣桃还没进城,没多少人看见时,把她接上马车……
当自己的心上人在别人的怀里,那种紧张愤怒的心情,不可言喻,策马奔腾,恨不得飞过去……
本来距离就不远,他来得风驰电掣的,白子画二人还未来得及调整思绪,他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瞬间,突然让毋嫣桃眼前一亮,从未看过正大哥骑过马呢!原来骑马也挺威风的!
勾中正勒好缰绳,翻身下马,跳落在他们面前,根本不理会白子画,满脸紧张的问道:嫣儿,你去哪里了?你走了以后,我立刻跑回府上,念丫说你没有回来!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害怕?!
毋嫣桃面红耳热,不好意思!人还被白子画抱着,白子画丝毫还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而这时,另一个人又如此紧张自己,能说什么……
“正大哥,是我的不对,给你们添麻烦,害你担心了!”
说完,抬头看了看白子画,他脸上已无刚才的温暖之色,如同六月飞霜,清冷淡漠……
硬着头皮对白子画说:白大哥,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正大哥这有马车……
勾中正横眉竖眼的盯住白子画,感觉要是他不放,勾中正就要过来抢了!白子画再怎么不情愿,现在也真的没道理继续抱着了:好……
顺势把毋嫣桃放下,让她站好!
奇怪了!脚下竟然不疼了!站稳的毋嫣桃侧头疑惑的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一笑……
勾中正以为毋嫣桃肯定受了伤,不然怎么可能被白子画抱着,可是,当毋嫣桃稳稳的站在自己面前时,没有不对劲,双手立刻按住毋嫣桃的肩膀,从上到下的审视……
白子画冷如冰霜的神情,又被晃了一下!
“嫣儿,你是受伤了吗?伤口在哪里?”
“呃,刚才是扭伤脚的,只是现在不痛了……”毋嫣桃自己都疑云密布,何谈解析清楚!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派了所有家丁去找你,夫人公主知道你的事后,都很担心你呢!”
毋嫣桃听到祖母娘亲都知道了,还担心自己,更加后悔了,低下头用左手指指东面的乐山说:我……我跑去那座山了!
“什么?你跑去乐山了?!山上很危险,你忘了吗?连皇上都下旨不允许任何人上山的!你,你没遇上什么吧?!”勾中正大惊失色,把按她肩膀的力度更大!
“哎哟,正大哥,好痛!你不要紧张!我没事,只是扭伤了脚,差点摔了下山沟,是白大哥救了我!”
毋嫣桃一边说着,一边拨开勾中正双手……
回想刚才被白子画救下的每一幕,还是很甜蜜很温暖的,跟着扭头望住白子画,露出他们之间失去已久的甜笑……
白子画依旧神色淡然,只在毋嫣桃回望的一刻,报以微微一笑,刻意让她抓住了这份柔情的一面,让毋嫣桃心里又充满无限暖意。只是勾中正被毋嫣桃拨开双手后,只顾着看着毋嫣桃而没有发现!
“哦?!在下感谢白兄的出手相救!”
勾中正这才瞄了一眼白子画,抱拳拱手表示感激。
白子画一副冷漠的脸,他现在只顾看着他的小骨,对勾中正的行礼,视而不见,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勾中正本来不想理会白子画,只是既然是白子画救下的,出于礼貌回礼是应该!可是,看到白子画看着他的嫣儿,而嫣儿又在含情脉脉的看着白子画,不由得怒火冲天……
“嫣儿,赶紧上马车吧,我们立刻回府,拜见夫人公主,好让她们安心啊!”
毋嫣桃收回和白子画对视的目光,回头走到马车前,应声道:哦,好的,我也挂念着祖母娘亲呢!
“我扶你上车……”勾中正想伸手去扶着,却不知为何,双手不听使唤的,怎么也伸不出来……
“啊?不用了,我没事了!”
毋嫣桃以为脚跟只是站着不痛,可走了几步,发现真的不痛了!再次回头看着白子画,疑惑不解……
白子画没有说过半句话,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只在毋嫣桃每次回头看着他的时候,给她温暖的微笑。也许,这就足够了,她是能感受到的!
既然不痛了,上马车对于毋嫣桃习以为常的事,轻轻松松的跃上马车,站着对白子画说:白大哥,你也上来,跟我一起回府吧,你就了我,我要禀告祖父爹娘,好好感谢你呢!
勾中正好不理解啊,瞪大眼睛看着毋嫣桃和白子画,一时气结,也不知该有什么回应!
不想嫣儿竟然说带白子画回相府!可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孙女的救命恩人啊,以老师毋昭裔一贯礼贤下士,待客之上的做法,即便不带白子画回去,老师也自然派人把白子画请回来……
白子画听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理会勾中正,毫不客气的回道:好吧!
白子画跃上马车,在毋嫣桃面前,轻轻的站稳……
起初,毋嫣桃以为他跳上来肯定会使马车不平衡,出于惯性的向左躲一下,好腾出地方,可没想到马车竟然平稳无事……
白子画却以为她受惊,左手自然伸出,轻轻的搂住毋嫣桃……
短暂的,轻柔的,温情的……
毋嫣桃被他突如其来的搂住,惯性的往他身上靠了靠,手又自然的搭在白子画的肩膀上,脸红得不好意思,却又不敢和白子画对望,只好细声说:白大哥,我没事的,谢谢你!
勾中正还在车下,见状,怒气更甚,气冲冲的一跃上车,熟料他的力度过猛,使得白子画他们也顺势的摇晃数下,毋嫣桃受吓得,惊呼一声,自然的抱住了白子画!
白子画使出内力,使不稳的马车快速的平稳下来,紧紧的搂住毋嫣桃……
勾中正见马车就晃动一下而已,根本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认为白子画这是在占便宜,冲口而出:白兄,现在安全了,你可以放手了!嫣儿,你马上进车里,坐好!
毋嫣桃反应过来,放开抱着白子画的手,脸色桃羞李让的,让白子画看得有点失神,待毋嫣桃站稳后,才悠悠的松开搂住她的手……
毋嫣桃掀开马车竹帘,弯腰跨步进去。
她没法保证,要是还逗留片刻,她会不会又掉进了白子画的柔情世界里!况且,她确实牵挂着祖母和娘亲,害她们担心,心里很是不安!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马车上两个男人,正式的对望了一眼。
勾中正见毋嫣桃听话的已经进入马车内,高兴的抬手抱拳先说:白兄,请你屈就一下了,坐在这里就好!
接着指了一下他们站立的木板边缘,白子画也明白,毋嫣桃是女儿家,共处车里,是礼法不合,微微点了点头,不紧不慢,身轻如燕,干净利索,轻盈优雅的坐下,而马车则纹风不动,稳如泰山……
勾中正见白子画坐好,在马车上,马的身后,纵身跳上马背。动作的惯性是马匹受惊,提起了前蹄,勾中正迅速挽住缰绳,拨转马头,双腿用力夹蹬马肚,催马回城……
终于,好不容易的回城了……
毋府家丁还在城门口侯着勾中正,见他策马回来,立马上前,恭敬的伸手拉过缰绳,勾中正下马,向守城的将士拱手道谢后,从另一边上了马车,正想掀开竹帘进入车内……
白子画见状,伸手拦住,瞄了一眼勾中正,说:正兄也屈就一下,在此坐下就好!
勾中正听闻笑了,道:我与嫣儿从小情同手足,早已习惯!
“即使再熟悉的朋友,也是男女授受不亲,于理不合!”白子画冷冷的态度,并没有看着勾中正一眼!
“你……”勾中正又被气得怒火中烧,却又是无力反驳!
此时,车内的毋嫣桃有点不太耐烦,从车里拨开竹帘说:正大哥,不要这么婆妈了,坐哪里都一样!阿福,赶紧送我们回府!
毋府家丁一看是郡主毋嫣桃,郡主吩咐,岂敢不从,立刻牵马跨步向前……
勾中正还没坐好,马车就跑起来,幸好学过几年武功,不至于狼狈不堪,但也有点手足失措,又不好训斥家丁,毕竟家丁是听从毋嫣桃的!
侧头却见白子画安如盘石,正襟危坐,神态淡然自若,相比之下,暗暗自惭形秽……
但因为白子画的出现,导致多年来都依赖他的嫣儿,对自己的态度已生变故,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对白子画嫌恶抵触的情绪愈发浓烈……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3楼2017-02-07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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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绯_ @爱夫入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2楼2017-02-1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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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3楼2017-02-1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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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行兵打仗.占有先机
        毋嫣桃缓缓走到正厅中央,念丫紧跟随后,在她右手身后一同立着。
        白子画看得失神,冷冽淡然的眼内此刻柔情似水,充满宠溺……
        眼前的小骨,面如桃李,冰肌玉骨,玲珑浮凸,亭亭玉立。不再是绝情殿上那个停留在16岁,就停止发育的天真可爱,也不是妖神殿里的烈焰妖媚……
        他知道,他的小骨的美,不止于外在……
        上一世,她是他呕心沥血,精心雕琢的作品,玉洁冰清,纯白无暇,她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自豪,他不容许她有任何污点!
        她也是他呵在手里,护在怀里小小的风雨花,风吹雨打,顽强坚毅,她是他的穷极一生都要誓死保护的人,她是他活着的意义,独一无二,他不容许任何人把她从他手里夺走!
        她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他的,只是,最后……
        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俱往已,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白子画脑海翻波,面上依旧保持淡然自如,丝毫不让其他人所发觉。
        毋嫣桃从进入正厅就已经感受到这份柔情的注视。
        从别后,再相逢,几许魂牵,动魄心弦……
        短短片刻,你已经牵动了我的整个心……
        碍于目前环境,二人都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那份蠢蠢欲动……
        勾中正看着二人反应,担心惆帐,抵触不安的情绪继续蔓延……
        毋嫣桃在厅中央站好,定了定心,没有迟疑,举手齐眉,双膝跪下,头伏地的向太师椅前的毋昭裔夫妇请安行礼:祖父祖母在上,嫣桃向您们请安……
        念丫也跟着在身后低头跪下。
        毋昭裔有阵时被孙女的多样个性,收复得服服帖帖,眼前的孙女如此知书识礼,落落大方,何来忍心处罚?但转念一想,不行,这丫头顽皮任性,小惩大诫必须要有!
        “嗯,好!”毋昭裔端着香茶,一副严厉祖父的腔调。
        “谢祖父!”
        接着,毋嫣桃直起身子,依旧跪着,移动身子,向左侧的爹娘,再次头伏地的请安……
        孟玄惜不知有多心疼,仅作为娘亲身份,她不好干预太多!错了就是错了!
        毋克恭自然也是太宠爱女儿了,才会造就她任性贪玩,不知分寸,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犯错了就必须受罚,理所当然!
        “好好,快快起来吧!”毋克恭和蔼语气,显然他是一名慈父正在心疼女儿。
        如此通晓礼法,孝顺高堂的毋嫣桃,领白子画有点惊讶错愕,但更多的是爱怜,只是任凭联想,都无法和日间敢于与毋昭裔顶嘴辩理,又任性出走的那个她联系在一起!
        “是,谢爹爹!”
        毋嫣桃满心欢喜,以为经历自己离家出走,祖父爹爹都生怕了吧!念丫也以为事情就过去了,起身走过去想扶起毋嫣桃……
        “谁让你起来的……”
        毋昭裔放下香茶,犹如惊拍醒木,冷冷的道。
        念丫吓得立刻再次跪下,不敢做声。
        毋嫣桃不明就里了,方才祖父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爹爹还说让我起来的啊?!
        抬头看着祖父,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嘟起小嘴,准备再次使出她的看家本领——撒娇!
        毋昭裔太了解这个孙女的行径了,这次出言顶撞自己,他可以原谅,但女扮男装,私自离家,还带上自己的学生府上丫鬟陪她一起疯,最后还离家出走,任性妄为,不能姑息……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现在别指望!说,离开学馆以后去了哪里?!使得中正要把全府上下的家丁都派出去找你!弄得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相府的声誉何在!是不是想皇上那里也要通知?!”
        毋嫣桃倒吸一口气,原来祖父还是没有原谅我!白大哥没有跟我说情吗?嘟着嘴,侧头瞄着白子画,既是撒娇,是不满,当然更多的是求救!
        白子画看清她的表情后,淡淡一笑,刚才满脑思绪还纠结在上一世,现在梦已清醒,如释重负,过去的已过去,眼前这个她,同样需要他的保护,这就够了!
        勾中正看到这一幕,简直暴跳如雷,嫣儿竟然不再向他看来,也不再像以往那样依赖他了!到底哪里出错?!
        白子画站起来,向毋昭裔作揖道:相爷……
        毋昭裔望着白子画,右手一摆,道:先生,您是贵客,请先坐下,我,只需要她回答!
        白子画第一次被人如此拒绝,很不自然,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只恨这里不是长留,不是各派,在这里,他不是六界仙尊长留上仙,在这里,他只是客人!
        毋嫣桃斜望着白子画,对着他愁眉苦脸,一面无辜……
        勾中正见状,立马冲出来,在毋嫣桃身边双膝跪下:老师,是学生的错,没有看好照顾好嫣儿!请老师责罚!
        白子画又一次心生闷气……
        毋嫣桃被勾中正的行径反而吓了一跳:正大哥,你怎么了!这跟你没关系啊……
        念丫也满面担心,不停点头……
        毋昭裔当然明白勾中正的做法,两人从小一起,感情深厚,但是这次关系到相府声誉!
        “中正,你的用意我很清楚,你也要罚,你比嫣桃年长,又跟随我多年,应该知分寸!怎可以自把自为呢?虽然今天没有造成你现在回学馆,把我的《文选》和《初学记》罚抄一遍!”
        勾中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想为毋嫣桃求情,不想让白子画占有先机,可万万没想到,老师竟然首先把他调走!能怎么办?也确实是自己私下带毋嫣桃外出的!唉……
        勾中正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忤逆老师,头伏遵命:是的,学生领命!
        “现在去吧,我的文选本来都要校对,刚好你去帮我看对错!可以叫正纯协助你!”毋昭裔倍感安慰,自己调教的学生,还是知方寸的!
        勾中正实则浑身不满,要他罚抄没问题,可是现在就他离开了?!他怎能放心?!
        后悔自己的太冲动!无计可施,唯有接受!
        勾中正起身向毋昭裔毋克恭等人再行礼,低头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毋嫣桃,满眼不舍!嫣儿,你此时可有想过我?!
        毋嫣桃此时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掩盖着思维的翻滚,自己还不知有什么惩罚,祖父连白大哥都不听,我还哪能顾上正大哥吗?!更不用说帮他了!
        念丫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勾中正离开。
        勾中正再望了一眼白子画,气愤难解……
        白子画知道勾中正看着自己,装作视若无睹,神态依旧孤高淡漠……
        勾中正对白子画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怒火,彷如告诉着他的愤愤不平!
        而白子画不屑一顾,清高出尘的姿态,微微偏头,冷眼瞪了瞪勾中正,嘴角轻扬,微哼一声,如同在反击:要罚你的又不是我……
        勾中正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弄得现在满盘皆输!
        他是这战场的上输家,毫无颜面再继续留下,失魂落魄的步出正厅,心神不定的离开了毋相府……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6楼2017-02-12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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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求之不得.胜利在望
          勾中正被罚离开后,毋嫣桃变得更为沉默。
          念丫见勾中正离去后,也开始担心毋嫣桃,不知相爷会给她们什么惩罚?!
          毋昭裔目光回到毋嫣桃身上,平静的说:嫣桃,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吧,要是以后有人提起,祖父也好说话!
          毋嫣桃不懂祖父的纠结何在,至今为止,她认为只是外出一阵子,最大不敬的行为就是出言顶撞祖父和离家出走嘛,她独自跑上山,遇到了怪异的事,弄伤了脚摔下深沟,还差点没命了,她都得到该有的报应,他们不是应该关心她的吗?为啥祖父总是觉得她影响相府声誉?
          毋嫣桃委屈地看了看白子画,如同征求他的意见。
          白子画又再次思忆泛滥……
          这一世,她已不是他的徒弟!不比上一世,在绝情殿,他是任由她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报备,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他同意,甚至喜欢跟杀阡陌溜出去玩上几天,他都可以视而不见,随她任意妄为,因为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这一世,她生在相门之家,身份地位之不同,不容她随意而为!她身边也缺乏着类似他那样,可以时时刻刻地提点她的人!她过于天真烂漫,思考问题不够成熟,行为处事更不达深思熟虑,若然今天不作诫约,不经一事则不长一智!显然,现在的她依旧不明白这道理!
          也罢,小骨,不要怕,从今以后,有我一直陪着你!
          白子画想到此,给予她清澈又笃定的眼神,示意她是该把事情说一下,别怕,有他在这里!
          毋嫣桃接收这份正面的信息,如一道强心的力量注入,顷刻间,担心矛盾,销声匿迹……
          毋嫣桃镇定自若,抬头回答祖父:回祖父,嫣桃深知自己的任性冲动,错理在先,只是希望祖父爹爹知道事情经过后能原谅嫣桃!
          “你只要今天的事,前前后后的告诉我们,以后若是有他议,祖父一力承担”
          毋昭裔见孙女突然有种瞬间长大不少的感觉,只要清楚前后事情,城门楼上将士们的口和家丁们的嘴舌,他自然有办法解决。
          于是毋嫣桃从今早女扮男装起,连带把如何认识白子画,和离开学馆撞到路人,上了乐山遇到奇怪的事,在山上的摔伤,动惮不得的时候,是白子画出现救了她,然后带她回来,遇上勾中正等等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原来说出来也不是那么困难,为啥刚才自己觉得好别扭的?!只是不想祖父母和爹娘担心,同样把摔下山沟的事隐藏下来!
          白子画明白她的用意,眼内充满欣赏,勇于把话说出来,勇于承担,这是他一直坚持的!
          毋昭看着毋嫣桃,一路听一路满意的点头……
          毋克恭意想不到女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终于明白了白子画为何出现在府上,由衷的感激白子画的出手相救!
          两位毋老夫人,自然更是惊讶心疼,尽是爱惜!
          念丫也佩服毋嫣桃的,原来她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
          毋昭裔起身向白子画作揖行礼:老夫在此代表毋府上下感谢先生,嫣桃顽劣,为先生增添麻烦了!
          白子画立刻起身回礼道:相爷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先生可有要事?若然无,您是我嫣桃的救命恩人,今天就请先生在府上住下,稍作休息,待晚上老夫好好设宴感谢先生!”
          毋昭裔自在学馆时,因不适受白子画度过仙力,当知道他的大名就是白子画,来自修仙的长留山,凭借曾经听过孟玄朗描述长留上仙的记忆,再综合眼前之人的气质,推断他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在毋嫣桃出走期间,勾中正和府上所有家丁四处都找不到毋嫣桃,唯独是他可以,并能把身在乐山的毋嫣桃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如果他不是长留上仙,那他绝对是身手不凡,技艺精湛!
          如果他不是长留上仙,他到底又是谁?!他来此的目的为何?虽说他帮助嫣桃,出于举手之劳,可他却自称嫣桃为小骨,这个名字实在独特,而刚才,很清楚地看见他与毋嫣桃已有眉目传情之意,看上去感情已非同一般!
          若他真是长留上仙,修仙之人不是应该万念俱空,无欲无求的吗?!
          毋昭裔只恨当年没有心思去问及孟玄朗有关长留上仙的事迹,一味只盼孟玄朗能迅速投入管治国家!看来有必要禀报孟玄朗,也许让他出面解答疑难!
          有见及此,提出让白子画府上留下,他就可以派人入宫奏请皇上,那么疑难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白子画的心早已留下来了,换作当年还是长留掌门的他,想去哪就去哪,异朽阁、魔界和各门各派,来往自如,自由出入!而在这里,碍于身份地位的不同,一切还得听毋昭裔的发话!
          翘首以盼,求之不得!
          白子画毫不掩饰内心急切的喜悦,作礼道:回相爷,在下并无要事,承蒙相爷如此厚待,在下却之不恭!
          毋嫣桃虽跪在厅堂,但眼睛耳朵从未离开过他们二人,看着祖父邀请白子画留下,而白子画真是答应了,内心无比雀跃,暗自泛起无限涟漪……
          毋昭裔见白子画不拒绝,心里疑团更多,也罢,正好请皇上确认,若他不是长留上仙,那么他自会想办法解开疑迷!
          毋昭裔对跪在毋嫣桃身后的念丫道:念丫,你无需再跪,你的惩罚,管家自会处理,你现在下去,叫上几名家仆,一同去收拾好西厢的庭园阁,给先生入住!
          念丫很想继续陪同毋嫣桃,只是相爷有令,她也只好起身退出!
          毋昭裔再对白子画道:先生,庭园阁环境,雅致清静,应该适合先生,希望先生喜欢!
          白子画拱手礼谢:相爷好客!在下感激不尽!
          二人在客气一番,毋嫣桃已把受罚的惶恐抛之脑后,满脑子只有庭院阁……
          突然,毋昭裔思路回归毋嫣桃身上:嫣桃,你可知道自己此番的任性冲动,造就全府上下为你一个东奔西跑,令至亲为你担忧,你可知错了?!
          毋嫣桃听闻,随之又低下头,反正都要罚,罚她一个人就好!一鼓作气地说:祖父,我知道错了,是嫣桃的任性,请祖父惩罚,念丫她只是听从我的吩咐,正大哥也是被我迫于无奈的,请祖父惩罚我一个人就好!
          说罢,向毋昭裔叩了三次头!
          白子画看见以前的敢于承担的小骨,终于回来了!由衷欢喜!
          毋昭裔听言,高兴的说:好,勇于承担,是进步的表现,中正其实不算受罚,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是需要帮我重抄文记的,至于念丫,她和你情同姐妹,从小我已经把她当成亲人,你可以放心!至于你,祖父罚你从现在起到列祖牌楼前,罚跪,静思己过!
          毋嫣桃抬起头,瞪起已经够大的眼睛,满脸委屈问道:祖父,嫣桃接受惩罚,但,是现在去吗?嫣桃至今还没吃饭呢!能否允许嫣桃吃完饭再去啊……
          接着弯着腰,用手捂着肚子,表示很饿呢!
          毋昭裔是很心疼,但为了惩罚效果,狠心是必须的,于是装着冷笑:呵呵,你还知道你要吃饭!你可知道,你的出走,使得全家人也吃不下饭!也一样饿着呢!
          毋嫣桃如被当头棒打,唯有哑巴吃黄连,很是郁闷……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想到一个人,于是斜着头,瞄着白子画,挤眉弄眼的向白子画求救……
          正大哥走了,念丫走了,祖母从不说事,爹娘一直孝顺祖父,听从祖父的,还能靠谁?只能靠你了!
          此时的白子画,回想起当年小小的她,凡胎俗骨,为了练好剑法,不好意思开口,宁可废寝忘餐,最后熬不住了,从此,开启了她对他永无止境的依赖,而他从此给予她无限自由……
          熟悉的情景,熟悉的对白,而他不再是她师父,而是她的朋友,此时她正邀自己与她同流合污,一切还是源于对自己的依赖。一时间,无尽暖意涌上心头……
          抬手对毋昭裔说:相爷,可容在下一言?
          毋昭裔随即点头应声:先生,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在下至今也是餐粒未进,眼下确实有点小饿,而在乐山上,小骨受惊过度了,扭伤了脚,是在下运用御气之法,输了内力暂时缓解,不如请相爷先把处罚暂且押后,待在下再细细检查,若无问题,再行处罚,可好?
          毋嫣桃兴奋得,甚至看到白子画头上的光环……
          白子画说完后,千年冰冷如霜的面色,微微泛红……
          为了她,如此是非不分,横说竖说的,真的是自己?!
          已经三十年不知人间味道了,现在很好,只要你在,不论什么都是珍馐美馔!
          对毋嫣桃报以温暖一笑……
          毋昭裔早已听出个中原因,但实在担心嫣桃伤势,对白子画回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命人准备好,稍后先到后堂用膳!
          毋克恭夫妻早就担心得不得了,女儿受伤啊!待毋昭裔说罢,孟玄惜立刻过去扶起毋嫣桃,毋克恭传令管家立刻备膳……
          毋嫣桃跪得时间太长,膝盖疼痛,站起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白子画脚步微移,伸出右手扶住毋嫣桃左臂,让她调整平衡。
          暖暖温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毋昭裔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与夫人邀请白子画一同先进入后堂……
          毋克恭跟着父母,孟玄惜扶着女儿毋嫣桃也进入后堂……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8楼2017-02-1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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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7-02-14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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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阡陌情路.风云密布
              进入后堂,下人们已经传上饭菜,秀色可餐,香气扑鼻,简直叫人垂涎三尺……
              毋嫣桃走了数步,双膝已觉不痛,现在饥肠辘辘的,知道要矜持又如何,民以食为天啊!没什么比吃更为重要的!
              踏进后堂饭厅,迫不及待地摆脱娘亲孟玄惜的撑扶,冲到饭桌前,左看右看,舔着樱桃小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桌面上的佳肴果然全是她的最爱,肯定是爹娘吩咐的,恨不得立刻往嘴里送,于是爽快地扑通坐了下来……
              她一直在家受着祖父疼,祖母爱,爹娘放任她,随便她,和勾中正、念丫感情深厚,更是没大没小的,家丁下人,从不分主仆,其实对毋嫣桃如此行径,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女扮男装,溜出家门,到出言顶撞,再到发脾气出走,最后需要动员全府上下出动寻找,还得找也找不到,这些行为已经超出毋昭裔所能容忍的范围!
              虽说白子画编出了一个要吃饭的理由来搪塞他,让毋嫣桃诡计得逞,但不代表他就不能收回成命!孙女再不严教,他日如何为人妻子,更不用说做人家娘亲!
              眼下,毋嫣桃的动作再度点燃毋昭裔的怒火……
              在毋昭裔一旁的白子画,此刻真心扶额,连他都能感受到毋昭裔的怒气!
              唉,我已经违心地编出自己也要吃饭,好不容易替你解围了,你为何就这样不知分寸,你真是仗着大家都疼爱你,原谅你,就恃宠生娇?!还是仗着有我保护你了,就可以继续任性莽撞,我行我素?!
              白子画也有点气了,看来这一世的小骨是更需要得到悉心的教导!只是他不想再当她的师父,要争取时间,争取机会,好好的感化她才行!
              毋克恭夫妻二人,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怒火,是自己没把孩子教养好,女儿家如此荒唐行事,不懂礼法,如何放心她日后成家?如何保证成家后不会被夫家嫌弃?!已到桃李年华,就是不嫁,十五岁那时要她行笄礼,礼成就好出嫁,总是撒娇推搪,看样子,过完今天,必须马上行笄礼!
              毋嫣桃还不知道,短短瞬间,她身后各人都在心事重重……
              毋昭裔强忍怒火,毕竟他饿了,大家都饿了,已经是申时,折腾太久了!
              毋嫣桃回头看到祖父母,爹娘还有白子画,个个眼瞪着她,突然醒悟,立刻站起来,对着众人笑眯眯的说:请祖父,祖母,爹爹,娘亲先上座!
              然后离开饭桌,走过来,准备扶毋昭裔时,毋昭裔开口道:白先生是我们的贵客,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先邀请白先生入上座!
              “哦,是的,祖父,嫣桃明白了”
              毋嫣桃回头转身,笑盈盈的看着白子画……
              只是区区一天而已,从陌生到熟悉,从心痛到心动,从好奇到信任,从逃离到现在,不再回避,因为她选择继续沉沦……
              走到白子画身边,自然的伸出双手,环住白子画左臂,说:白大哥,过来,过来这里坐……
              白子画被她环住,心潮澎湃,身子晃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而又亲密的接触,没有闪缩,就如当年非要拉着他,喊要为他梳头发那样的亲切,也许是从那时起,习惯喜欢被她拉着不放吧!
              白子画享受着,放任着,任由她牵动着,刚刚满脑子还在打算如何去教导她、感化她,可此时,却甘于融化在她那热情的盛邀……
              只要是你,我的自我才会迷失,原来是谁都没法逃离谁……
              毋嫣桃拉着白子画来到饭桌主位,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使劲要他坐下:坐下吧,祖父说你是贵客,要坐主位的……
              白子画深知肯定不能坐主位,微微叹息,挥上左手,握住毋嫣桃在自己肩膀的右手,转回身道:好了,小骨,你应该请你的祖父上座!
              毋嫣桃抬头望着他,迎上他那双款款深情……
              四目相汇,交织神动,闪闪生辉。
              如今的距离使两颗心靠得更近。
              我需要他,正如我需要呼吸空气。两颗心在一起,彼此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举一动,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足够相互传递温暖……
              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总是罕有的!正如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失去你,我的生命黯淡无光,时间的流逝,一幕幕都令我悔不当初。现在你重新再来,我还能在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上,重来一次,一切都值得庆幸……
              只要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只要还爱着我,我不管未来的披荆斩棘,跋山涉水,我都永远陪着你!一路上,无须其它,只需有你!
              片刻温情,暗自翻涌,情不自禁,互送秋波……
              旁人看来的一瞬间,他们已是一生一世……
              白子画二人还没回神,毋昭裔又把这一幕刻在脑内,招手示意管家,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只见管家不断点头,回了一句:好的,相爷,小人立马去办……
              毋昭裔察言观色,阅人无数,眼下二人的种种表现告诉他,孙女和白子画的情感牵扯颇多。虽然白子画仙风道骨,相貌更惊为天人,但他的来历不明,身份未明,不管他是不是那个长留上仙白子画,我毋家就只得这个孙女,她身上还有皇家血统,她的夫家对象绝对不能随便的,若是嫣桃现在用情至深,后果不堪设想!
              白子画本可以感知毋昭裔和管家的对话,可惜沉迷在与毋嫣桃的脉脉温情,压根心思就不在……
              毋昭裔理智上认为必须中断他们的,中气十足的高声道:嫣桃,还不请先生坐下?!
              毋嫣桃勃然惊醒,缩回被白子画握住的右手,语无伦次的回道:是的,祖父,但是白大哥说应该让您先上座……
              毋昭裔艴然不悦,凌厉的看了一眼毋嫣桃,冷哼一声,走到白子画身边道:先生无须客气,您是嫣桃的恩人,理应上座……
              白子画有感是刚才的冒失,激怒了毋昭裔,唯有再三推辞:相爷,在下实在不能上座,打扰多时,对不起!我坐这里就好了!
              不等毋昭裔同意与否,在走到饭桌主位对面的下家位坐下。
              毋昭裔有感不安,最后还是亲自走过来,把白子画拉到主位左手边坐下,接着毋老夫人、毋克恭、孟玄惜、毋嫣桃坐下来,扰攘多时,终于开始吃饭了!
              毋嫣桃实在顶不住,食不言寝不语嘛!低头吃就是了!
              白子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毋昭裔与白子画几个少不了对饮几杯,客气几句,除了白子画,众人还真的是饿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毋昭裔对毋嫣桃说:嫣桃,吃饱了吗?
              毋嫣桃吃饱自然精神,思维清晰,明白祖父的意思:祖父,我快吃饱了,等我吃完娘亲做的桃花羹后,我就去牌楼啊!
              白子画心神一震,桃花羹?
              毋昭裔一时间又被毋嫣桃的聪明伶俐弄糊涂了!唉!这丫头古灵精怪!
              “知道就好,祖父已传了御医,待会饭后,让御医看看你的伤势,没大碍的话,就去牌楼受罚!”毋昭裔语气变得温和了。
              毋嫣桃惊讶,看了看白子画,再看着祖父道:呃,传了御医啊?不用了吧,白大哥就可以帮我看啊!
              白子画自然听得明白毋昭裔的意思,她是脚部受伤,凡间未出阁女儿家的脚部是不许男子看的,如果看了就得订终身了!当然,要是定亲,白子画绝对义无反顾!
              只是……
              白子画隐隐感觉到毋昭裔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又或许,他们是顾忌男女授受不亲吧……
              “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郡主,看病诊治当然是御医来执行!”毋昭裔不留任何退路给毋嫣桃!
              “可是……我的脚……”毋嫣桃还想继续申诉!
              白子画抢先道:小骨,你是郡主,理应让御医诊断,方可安心,要是还有不舒服,我再给你度内力就可以!
              “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毋嫣桃扁着嘴,无奈应道。
              席间再无话语,孟玄惜吩咐下人,为各人奉上饭后甜品,桃花羹……
              白子画想不到时隔多年,竟然在这里,和桃花羹久别重逢……
              这一世,第一碗,和她有关的桃花羹……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0楼2017-02-14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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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雾里看花.缘来是你
                临安大街.毋相府附近.喜来客栈
                幽若刚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立刻感知试着微观师祖和师父,过了这么久,想必也找到了吧!由于客栈和毋相府相隔不远,一下子就看到了,哇,好一个师祖啊,竟然坐下来吃饭了?这不是师父吗?哇,师父好美啊!
                幽若兴奋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
                幽若自辞别白子画后,就乖乖的返回蜀国。师祖让自己好好守在这里,那就守吧,只要能等到师祖师父,守多久都没问题!但随便找个地方就安守下来,不是她的个性,于是决定到处走走。
                幽若记得,蜀国的皇帝孟玄朗,皇后轻水,他们都是师父的好朋友,也曾经在长留修仙,一直久仰大名,却缘悭一面!听说过师父和他们之间的一些旧事,可是师父死了,师祖疯了,长留式微,剩下的人心惶惶,世尊和儒尊都顾着如何搭救师祖,哪有人还有闲情雅致和她谈天说地,还要旧事重提!
                整整三十年过去了,师父过世后,一切回复到最初,他们就再也没有回过长留!只派人送了一个消息:他们成亲了,让大家放心。他们还记得长留吗?还记得师祖吗?要是这次有机会,一定要去告诉他们,师父已经转世为人了,以他们和师父的感情,想必也会很高兴吧!!
                幽若走着走着,看到大街上来了不少身穿统一衣服的人,看样子是官府或者大户人家的家丁,只见他们对凡是身穿蓝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总是拦着不让走。
                幽若的多管闲事,好奇心又作祟,于是走上前,拍着其中一个的肩膀就问:哎,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拦着那些蓝色衣服的问长问短的?!
                “小姑娘,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我们在找人”家丁的语气还算温和。
                “找人?什么人?穿蓝色衣服的都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不是,我们是毋相府的仆人,在找我们家郡主!她今天身穿蓝色的男子衣袍外出!不知姑娘可有遇见过?”
                “郡主?毋相府?蓝衣服?”幽若越听越有点头绪,难道是师父?她见到师父的转世时,确实是身穿蓝色的衣袍……
                “对啊,我们家郡主,当今皇上的外甥女,我们家公子说她离家出走了,我们正到处找她,只能凭蓝色衣服的特征去找,请问姑娘可有遇见过?”
                毋相府的家丁,都是经过毋昭裔和毋克恭严格挑选,即便文化水平不高,待人接物,还是诚恳有礼的,不像其他官府下人,仗着主人是高官,在外面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幽若听后,心里乐的开花,听他们和师祖的说法,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刚刚遇见的师父的转世!
                但是,我的师父怎么可以让你们找到呢?!让你们找到了,我师祖不就白等了!
                于是幽若转眼道:没有,没有,一直都没有看见过!你们单凭蓝色衣服的,这样找会不会有点大海捞针了?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郡主很少出门,还没见过她男子的装扮。既然姑娘没见过,我们要继续往后找了!”家丁抱拳。
                “哦,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幽若拱手还礼,还是就此别过好了。
                幽若依着家丁口中的毋相府,询问着路人,找到了毋相府!哇,好豪华好有气派的府邸啊!比冷冷清清的绝情殿强多了!师父这辈子投胎,还是真是投得好啊……
                深知不能冒然闯入,就在毋相府边上的喜来客栈安顿下来。
                一路上御剑飞行尾随师祖,遇上师父,被她撞倒一地,又被师祖发现训诫,现在都觉得累了!吃过点心后,幽若就在房间里入定休息!
                毋相府.后堂饭厅
                孟玄惜命人把女儿挚爱的甜品桃花羹为各人奉上。
                毋嫣桃勺起就喝,一口进嘴里后,略带不满的说:娘亲,羹汤太甜腻了!没有之前做的好喝!
                孟玄惜不解,一边说喝着一边说:是吗?我来尝尝……
                “嗯,是的,桃花羹适宜清甜,甜腻太浓盖住了桃花的香味!有点喧宾夺主了!”毋嫣桃就如美食家的品味道。
                “嗯,是的,的确!本来娘亲午间就做好了,只是你没回来,就搁在一边,然后又说要吃,想必是厨房的丫鬟,蒸热时又加了糖!”
                白子画喝着桃花羹,对,完全不是她做的味道,甚至还觉得根本不好喝!只是有她陪着一起喝,即使食而无味,但内心还是被温暖触动着……
                毋老夫人看不过眼:你这丫头,平时连厨房都不肯进,还长着一副挑吃的嘴!懂事的,这么大了,应该做给我们吃!
                “祖母,你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我不是不做嘛!等我有空进皇宫请教舅母,让她教我,等我学会了,我做给你们吃!” 毋嫣桃撒娇道。
                “婆婆,骨朵说的对,这桃花羹,不是我的拿手菜,主要是她吃过嫂嫂做的以后就爱上了,媳妇进宫跟嫂嫂学了好久,可惜还没学到个中精髓!” 孟玄惜自愧不如。
                “我听舅母说,这道桃花羹是她一个好朋友教她做的,说只要想着这是做给谁吃的,用心想着那个人,就能做出那个味道了!我问舅母,她会想着谁,她说她想着舅舅,哈哈哈……”
                毋嫣桃滔滔不绝,谈笑风生,丝毫没发现,和她对面而坐的白子画,刚刚还和暖的脸色再次消沉……
                小骨,你可知道你口中的说的那位好朋友,就是你自己啊……
                是啊,心里想着是给谁吃的,想着那个人,味道自然就做出来了……
                上一世,从她第一次为他做桃花羹开始,身份不论是墨冰,还是白子画,不管在花莲村,还是在绝情殿,她做出来的桃花羹都是那么甘甜可口,沁人心脾。
                只是不懂,自己以两个身份所吃到的味道都是一样的,自己为何就这么喜欢喝她做的桃花羹,原来一切很简单,因为是她亲手为自己做的……
                曾经希望她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女孩,然而一切最简单的事情,最简单理由,却被自己把弄得一塌糊涂……
                要是你再为我做一回桃花羹,还会是原来的味道吗?
                白子画沉迷在往日的思绪中,突然察觉到头顶上方一道灵力,一闪而过……
                万千思绪迅速理清,不动声色,用心感知,唉,我竟然忘了你了,幽若!
                没人发现他的一举一动,众人还是依旧吃着桃花羹!
                毋昭裔和毋克恭对饮食味道从不介意,也从不研究,所以意见不多,能吃就好!
                毋昭裔见饭宴接近尾声,开口道:嫣桃,御医已到正厅,稍后就过去吧。还有,皇后娘娘命你明天进宫,有事找你!
                “嫣桃知道了!舅母找我有什么事吗?”毋嫣桃喝完最后一口桃花羹,回应毋昭裔。
                “祖父不知道,或许又是讨论你的婚事吧,劝你早点嫁人”毋昭裔特意把语气调得重一点。
                果然,一直在旁神态自若,优雅地喝着桃花羹的白子画,连续发出两声轻微的咳嗽……
                毋嫣桃目瞪口呆,以为听错:什么?我的婚事?和谁的婚事啊?我不是说过我有我的想法吗?我还小啊!
                “你还小?二十岁了,要是三年前,赵副将的儿子过来提亲,你肯行笄礼的话,祖父就答应你嫁给他了,现在你已经为人娘亲了!” 毋昭裔气上心头!
                孟玄惜也不放过这次的话题,的确,女儿是该嫁人了,搭着毋嫣桃的肩膀说:女儿,听娘亲的话,赶紧行笄礼,这是我们出身贵族的每个女子,在成年嫁人之前都必须要完成的,行了礼,你就是个成年人了,可以嫁人,可以独当一面了!
                “但是,娘亲,嫣桃还小啊,不懂事,我怎么可能独当一面呢?再说,我,我还不想嫁人!真的!”
                毋嫣桃更加委屈,这回,连白子画也无话可说,按照凡间礼节,他们说的都没错……
                “好了,此事不容再议,等惩罚过后,你进宫见皇后以后,祖父挑个日子,赶紧行笄礼” 毋昭裔不再毋嫣桃再有推辞!
                孟玄惜见女儿很不开心,继续说:这样吧,礼成以后,你可以不用急着嫁,待娘亲和你舅舅舅母谈一谈,择日来个公开挑夫婿,可好?到时,不管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秀才状元,平民百姓,只要你看中了,我们都不谈条件,你看这样可好?
                毋嫣桃更是哭笑不得:娘亲,我说了,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啊!
                “荒唐,还是这么的胡闹!” 毋昭裔用力放下盛着桃花羹的碗!
                白子画听着他们的对话,目光游离,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毋克恭看着父亲、妻子和女儿,气氛暗沉,此时他必须得发声了:父亲大人,稍安勿躁,骨朵不懂事,孩儿回头会好好的跟她说说,御医已经正厅久等了,不如赶紧看看骨朵的伤势如何,也好让白先生先去休息……
                毋昭裔心想也好,派出去的管家应该入宫,方才看出白子画心神不宁,待事情弄清楚,再考虑解决办法!
                毋昭裔传召念丫,询问庭园阁收拾情况,得到念丫点头回答已经收拾妥当,于是毋昭裔命念丫送白子画进庭园阁稍作休息!
                白子画心神依旧恍惚,要是还不明白彼此的情意,要是孟玄朗不知道她就是小骨的转世,要是同意她祖父娘亲把她嫁给别人,这三十年的苦苦等待不就等于一无所有?
                满腔愁绪,根本没有其它反应,念丫在旁连声几句:白先生,这边请……
                白子画依旧无动于衷……
                毋昭裔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亲自为白子画倒上酒,拿起自己的酒杯说:先生,再次感谢您的出手相救,喝过这杯,请到庭园阁稍作休息……
                白子画无奈回神,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二人礼节的碰杯,一饮而尽……
                白子画看了一眼毋嫣桃,满眼尽是不舍的深情,无奈起身,跟着念丫走出了饭厅……
                毋嫣桃同样是依依不舍,却只好目送他的离席,看着他离开的孤单背影,心头一震,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
                是他?怎么会是他?这背影不就是在梦里反复出现的吗?怎么会?难怪对他充满熟悉感,原来就是他……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7-02-1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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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认定是你.上天机会
                  孟玄惜看着女儿呆如木鸡的表情,站着一动不动的,疑惑不解,也跟着站了起来,晃了一下毋嫣桃的手:骨朵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毋嫣桃看着白子画落寞离去的背影,难以置信,想得入神。
                  原来,在我的梦里的,一直就是你啊,虽然看不清你的容颜,摸不到你的温度,但我记得这个背影!冷若寒冰,清若空灵,如梦似幻,重重迷影……
                  也许前世,我就是你的解语花,因此今生,你就成了我梦中的牵挂……
                  怪不得,你能令我如此心动着迷,上辈子,我们肯定是认识的,甚至是相爱的!
                  才与你初次相识,却彷如故人,你的微笑,你的眼眸,你的拥抱,你的一举一动,深深的令我陶醉……
                  原来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要是说我渴望沉沦在你的世界,就是代表我爱你,那么悠悠江水,期盼你心似我心……
                  思潮起伏,从难以置信到深信不疑,从当初雾里看花到如今真真切切,她认定了,是他,就是他!我要等的人,就是他!我等到了!
                  毋嫣桃想通了,猛然回神,对着娘亲孟玄惜说:娘亲,是不是行了笄礼,就可以嫁人了?
                  “啊,什么……”孟玄惜来不及反应,就连在场的毋昭裔夫妇、毋克恭,都被毋嫣桃的提出问题,感到突然!
                  “行了笄礼,多久可以嫁人?”毋嫣桃一本正经的继续问。
                  这回听明白她的话了,孟玄惜虽然感觉奇怪,但也很高兴,于是详细的解说:十五岁的时候就得行这个礼了,然后就代表可以随时婚配,你都二十了,只要有对象,或者有订下亲的,在婚前一并把这个礼完成就可以了。
                  “好吧,祖父请您挑选一个日子,为嫣桃举行笄礼吧!” 毋嫣桃转身回头,对着毋昭裔态度诚恳的。
                  “好,此事容我稍后从长计议!先去正厅让御医看看吧,没事的就赶紧去领罚”
                  毋昭裔不想孙女的变化之快,没有开心安慰,反而让他有点担心!
                  她是看到白子画离开后,才突然说的,为什么?这当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五人一同离开后堂,回到正厅,看着毋嫣桃长大的黄御医早早就在侯着了。
                  毋嫣桃大概是想通了,困扰多年的烦恼一扫而光,感觉轻松自在,不再如之前的彆扭,一个劲地走到黄御医面前坐下……
                  黄御医和毋昭裔众人问好后,立刻为毋嫣桃左右手号脉,认真探知,仔细分析着……
                  只见黄御医一手边号脉,一手边捏指,口中念念有词:右寸映肺,右关映脾胃,右尺映肾命门,左寸映心,左关映肝,左尺映肾与膀胱。
                  毋嫣桃虽然从小由黄御医诊病惯了,习惯了他这种可爱的诊病方式,只是依旧想笑出声……
                  片刻,黄御医微笑着道:回公主、相爷,郡主的血脉和缓,血盛有神,脉力适中,速率均匀,质感柔和,没有任何问题!请相爷放心!
                  毋昭裔、毋克恭等人听后如释重负,孟玄惜还是放心不下的道:黄御医,孩子脚部曾有扭伤,请帮忙查看……
                  “回公主,郡主经脉平和,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不像有经脉梗堵之象。郡主年少,身体也健,即便有伤,问题不大。请公主放心!”
                  说完,向毋昭裔等人低头行礼……
                  毋嫣桃撒娇着说道:黄伯伯,您要说我有伤嘛!这样祖父就不会罚我了!
                  “嫣桃,不得无礼!”
                  毋昭裔总是反应迅速,及时制止,毋嫣桃伸一伸舌头,只好立刻闭嘴。
                  毋昭裔等人再三感谢黄御医,命下人送行。既然问题不大,罚跪思过事宜应该马上执行!
                  毋昭裔领着众人来到后院列祖牌楼,毋昭裔先行上香,其余轮着下跪上香,最后是毋嫣桃……
                  “嫣桃,现是酉时,从现在起,至明日卯时,你必须在这里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食,不得睡觉,不得陪伴,不得离开!全府上下人员,在嫣桃罚跪期间,不得干扰,不得留守,违者全部处罚!包括公主!”
                  毋昭裔声线清冷严肃,不容许众人异议!
                  “祖父,你看牌楼这里露天的,现在又是春雨时节,入夜微风会着凉的,好歹可以命人送件披风或雨伞过来吧?!”
                  “好个千金大小姐,好一句好雨知时节,入夜会着凉!你也懂着凉!刚刚御医说你身体健康,问题不大,一点点苦楚,难道要了你的命了吗?!此事不许再议!”
                  毋嫣桃自认理亏了,唯有遵从!
                  毋昭裔命令所有人立刻退出牌楼,认真环视牌楼,牌楼外墙颇高,中间又露天,心想即使念丫和其他人有心用梯子想进来,估计也爬不进来,于是会心一笑,退身关上牌楼门,锁上门锁,把钥匙随手收入衣襟,离开后院。
                  毋嫣桃跪着,看着至亲离开,把她关在这里,心里叫苦连天,面对列祖列宗,牌楼内静悄悄的,唯一打发就是抬头看天,正如坐井观天,感受太阳下山,看着天空慢慢黯淡无光……
                  毋克恭夫妇,听命于毋昭裔,深感毋嫣桃犯错是应该接受惩罚,静思己过,罚跪又不算什么大事,一天而已,即便孟玄惜念着女儿,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各自回房。
                  西厢.庭园阁
                  念丫带着心事重重的白子画前往庭园阁。走在过道上,念丫几次回头打量白子画,不由得叹服他的天人容貌和清冷淡然气质,只是看到白子画显然心不在焉,全程没有说话,念丫立刻明白他的情绪不在这里,唯有默默的带着他走……
                  来到一座独立又别致的小亭阁,念丫推开庭园小门,继续前行……
                  白子画终于定了定心神,认真环顾四周……
                  怪不得叫庭园阁,亭台楼阁,假山水榭,青松翠柏,相依其中,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想不到毋相府内会有一处如此清雅别致的小天地……
                  念丫来到园阁正厅,一边打开厅门,一边介绍,园阁楼高两层,
                  楼下是小厅,楼上有两房,念丫让白子画自己挑房间,说:先生,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庭园内在,房间里,我们已经收拾妥当,您看看还需要什么物品,我们立刻去准备,给您送来!
                  白子画自花千骨死后,在绝情殿上,对日常起居生活,已经没趣,更加没有当年的讲究。现在对于他,尽早确立这一世的小骨的心思才是最为重要!
                  “谢谢念丫姑娘,一切都够,有劳姑娘了!”
                  “先生不要见外,叫我念丫就好了,而且大家都是叫我念丫的。”
                  “好的,在下知道了!”
                  “先生在这里先作休息,我还得去看看嫣桃了,我听其他人说相爷罚嫣桃今晚罚跪牌楼,我担心相爷会把嫣桃反锁在里面,现在天气多变,我得趁空档,给嫣桃把御寒衣物放进牌楼!”
                  “牌楼在哪里?”
                  “牌楼在后院,因为是供奉毋家列祖列宗,平时要焚香,牌楼外墙建得很高,没有屋顶,中间露天,要是没钥匙,我们怕是进不去的!”
                  “哦,好,劳烦念丫回头告诉在下小骨目前情况,可以吗?”
                  “感谢先生,念丫有什么情况一定立刻回来相告!”
                  念丫对着白子画行了礼,就退出庭园阁。
                  白子画游离了一阵,想起附近的幽若了,于是传音……
                  喜来客栈里的幽若,感知微观师祖师父时被冷眼发现,吓得直打哆嗦……
                  跳下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师祖也太快活了吧!凭啥他就可以坐着那里吃好的喝好的?!我就连微观都不行啊?!师祖太小气了!有吃的都不叫上徒孙!
                  正在怨声载道,忽然耳边传来白子画的声音:幽若,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幽若受惊差点摔倒,师祖啊!你还能再神出鬼没些吗?
                  幽若调整好情绪,回传:是的,师祖,请吩咐!
                  白子画继续道:你去一趟城西门外的乐山,打探一下,师祖感知山里有道幽怨的力量,但算不出是什么?
                  幽若错愕:师祖,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白子画不悦:对……
                  幽若追问:那师父呢?她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走?!
                  白子画不耐烦:你师父是新生的一个人,没有任何记忆,怎么可能立刻跟我们回去呢?!师父的事,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你赶紧去乐山!
                  幽若埋怨:师祖,现在天色已黑,待我吃过饭后再去,可好?
                  白子画无奈:好吧,行事需要谨慎,注意安全,如有特殊情况,传音给我,传音回长留……
                  幽若心有不甘,只好遵从……
                  白子画刚收回与有的传音,就听见院子外,传来念丫的声音:白先生,先生……
                  白子画连忙边走边回道:在,念丫,找我何事?是关于小骨的吗?
                  只见,念丫手抱着包袱慌张的奔跑过来:先生,请想个办法,帮帮我,帮帮嫣桃……
                  白子画听闻跟小骨有关,立刻紧张:到底怎么了?
                  “我刚回去了,嫣桃已经被相爷锁在牌楼里罚跪了,我根本没办法进去,相爷下了令,全府上下不得靠近,违者处罚,牌楼钥匙在相爷手上,他被皇上传进宫里,正公子又不在,现在天色已黑,开始转凉,我担心嫣桃衣衫单薄受寒,请先生帮忙想个办法!”
                  白子画面露和颜,悠悠道:好,在下自然有办法……
                  “先生有什么办法?需要念丫帮忙吗?”
                  “在下不是相府中人,不受相爷命令限制,放心,在下自有办法,你就不必牵扯进来了!”
                  “啊?是哦!先生果然心思缜密,但牌楼外墙很高,先生打算如何进去?”
                  “在下自有办法的,谢谢念丫!”
                  白子画已经说了三次自有办法,念丫心想,白子画能在乐山里把嫣桃平安无事的带回来,自然武功高强,区区牌楼,也许难不到他。
                  把包袱交给白子画说:先生,这是嫣桃御寒衣物,请先生代为转交……
                  “好,请念丫放心!在下必定带到!” 白子画接过包袱。
                  “对了,先生,是否需要马上用晚膳?因为相爷他们才刚进膳,所以府上晚膳可能会推迟!”
                  “在下刚也进餐了,不饿,不需要了!”
                  “哦,是啊!念丫急上头了竟然忘了!那好的,念丫先行告退了,有需要念丫的地方,请先生传庭外留守的小厮!”
                  “好,劳烦大家了!”
                  念丫离开后,白子画低头看着手中的包袱,眉目悦色,如沐春风……
                  小骨,你知道吗?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如果这是真的,我说过,我不会再错过了!
                  耽搁多时,戌时已到,夜幕降临,白子画把包袱衣物收入墟鼎,闪身来到后院牌楼,扫视周围,微观牌楼内那纤薄身影,莞尔一笑,闪身而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3楼2017-02-18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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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月夜细雨.暗影流光
                    毋嫣桃全然不知,她心里的那个他已经悄然进入……
                    牌楼内外静静的,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余晖……
                    微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牌楼内的细叶竹,竹叶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喃喃细语,月光当空,已露面,蒙蒙的,淡淡的,仿佛是一层轻纱,仿佛是一层浓霜……
                    月夜下的世界,静谧、美好。牌楼内,毋嫣桃单薄的身影,感受着月下的平和安宁……
                    抬头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浮躁的内心,淡淡的,平实的。静思己过,为何静?莫过于此!何为思?许是内心那份连绵的相思……
                    再抬头望住那一轮朦胧明月,忽然,他那俊俏的面庞出现在月盘上,气息清清,淡淡余温,仿佛他就在身边,不曾离去……
                    你就真的跪在这里,纤弱娇小的身影,这么坚毅,又那么孤零,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遥想绝情殿上,当年漫天风雨,娇小的身影,坚定而摇曳……
                    你跪在殿外,梨花带雨,苦苦哀求,我躲在殿内,怅然若失,额蹙心痛……
                    思忆如洪水再次泛滥,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我说过,不再留下你一个人了!不再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我会陪着,守着你,爱着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然而,二三月的天就像是婴童的脸,阴晴不定,顷刻间,毛毛细雨骤然而降,飘洒至头上、身上……
                    毋嫣桃仰面向上,伸开双手,闭上眼,张着口,忘情的迎着这绵绵雨露,犹如夜里幽昙,绝美绽放,撩人心弦……
                    白子画眼内柔情,她就是他的天使,使他枯燥的世界充满生机盎然,让他苦涩的生命充满甜蜜的色彩……
                    白子画在她身后,隐着身形,极力克制着,他是好想好想,好想用他厚实可靠的胸膛,强而有力的臂弯,把她狠狠地揽在怀里,告诉她,他真的在这里……
                    鹅毛细雨渐趋,演化为滴滴小雨,毋嫣桃初时极为享受那毛毛甘露的滋润,而现在却变为双手抱头拼命抵挡……
                    自言自语:呜呜呜,我都说过会下雨的,下雨就会冷了,你们就真的不理我了……
                    看着她的裙衫被雨打轻湿而服帖,裙内的美曼,凹凸有致若隐若现,幸然,今夜这里只有我……
                    白子画摇头轻笑,抬手轻挥,为牌楼内外布下结界,不让无关人员靠近牌楼十步,暗用抵御寒气雨水的法力,把牌楼保护起来,雨水被阻隔,牌楼内立刻升温不少……
                    毋嫣桃双手抱头,咦?突然发现雨水已停,不再飘落!不对,分明还听到雨水敲打着祖先牌位上方的房顶砖瓦……
                    毋嫣桃疑惑不解,放下双手,平伸摆动,试看着是否有雨水落在手里,没有,真的没有!再仰头试着迎面感受,是真的没有!于是左看看,右看看,都无人,前面就列祖列宗的牌位,牌位上方,房顶砖瓦十分倾斜狭小,不足以藏人!后面,对,一定是后面!这不可能是人,肯定是鬼……
                    毋嫣桃不敢回头,今天受的惊吓还不够吗?晚上还继续!想着想着,双手环抱着胸前,身子微抖,轻轻的抽泣起来,细泣轻声道:白大哥,我好害怕……
                    白子画想不到自己的举动会把她吓成这样,只是为她周到地布下结界,免得雨水再把她打湿着凉,如何是好?
                    惆怅间,听到她在叫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为何要这么隐忍,说过要守着她,护着她,好好爱着她,既然想抱着她,给她最真实的保护,何须如此纠结,何不主动……
                    想到就去做,于是显出身形,快步上前,单膝跪下,展开双臂,把眼前之人实实在在的搂在怀里……
                    “别怕,我在这里……” 声线温柔,饱含怜惜……
                    毋嫣桃突然落入这熟悉的、温暖的厚实怀抱,思维混乱,意想不到……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就应该想到是你!
                    靠着这结实胸膛,不敢相信的,慢慢抬头回望身后的他,真的!真的是他!
                    毋嫣桃终于放下惶惶不安的心,软弱无力地完全躲入他的怀里,泪水冉冉而下……
                    白子画下巴抵着她额头,看她完全落入自己怀里,右手环过她的芊腰,搂紧她那纤薄的身躯,抬起左手摩挲着她的脸庞,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害你担惊受怕了!”
                    毋嫣桃沉迷在这一刻的温软相偎,无法否认,她内心是多么的希望这一刻继续下去……
                    寂静的牌楼内,此刻温情漫溢,强大结界保护着这两颗蠢蠢欲动的心……
                    毋嫣桃只是想继续用身体去感受这个真实又温暖的一刻,没有回话,看着白子画双眼,盈盈秋水,两双饱含柔情的墨瞳,互相交织,暗影流光……
                    暗香花枝春意浓,
                    影掠心田沐暖风。
                    流水无情径自去,
                    光阴不改总是情……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17-02-1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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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他的等待,她的初吻……
                      恬谧的春夜,绵绵甘露继续漫天飘洒,洒在牌楼外的树枝叶上发出沙,沙,沙……
                      牌楼结界内,温暖洋溢,这场甘露同样滋润着这两颗异常怦动的心,如涓涓流水,荡漾在心底,激起温馨、甘甜、缱绻的水花……
                      借着横霜剑身的狭小空间,白子画顺势搂住毋嫣桃的腰肢,使他们紧贴在一起,四目相对,脸也靠的很近……
                      她抬头仰视着他,清楚的看到他脸上血色愈发的泛红,心内如吃蜜糖般的喜悦,姹紫嫣红,原来,他并不是真的冷若冰霜的……
                      他一直低头凝视着她,看着她有致的美曼,随着呼吸,在他眼前绵绵起伏,闻到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沁人心脾的味道,不是花香,不是水粉胭脂,也不是上一世的诡异幽香,而是她独有的、成熟的清新香甜,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更加灼热……
                      身子被白子画搂在他那伟岸的身躯内,她的双手抵在他那厚实的胸膛,他的气息就在咫尺,感受到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顺流而下,传入鼻尖,异样的触电感,瞬间在毋嫣桃的体内蔓延,她的心颤动不已,不知所措,旋即低下头,紧闭双眼,不再与他对视,努力平息这份羞人的悸动……
                      白子画见她低头不语,甚觉可笑,右手托起她的小脸,使她抬起头来,柔柔的摩挲,尽管心动,这里还是不好,既然上剑了,不如先带她离开这里……
                      柔声问道:怎么了?不是说想试试飞上天的感觉吗?
                      毋嫣桃被他温柔体贴着,四目再次交汇,还没平复的内心,再次被撩动得滚烫……
                      “我,我好像还在受罚的,要是离开了,祖父爹娘过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放心,你祖父已被玄朗……哦,被你舅舅召入宫,而且我布的结界,只要有人靠近,我立刻就能感受得到!”
                      “哦,这样啊?!但,现在下雨……”
                      毋嫣桃真的不敢想象飞上天,会有什么的感觉?!但更不敢想象的,就只有她和他,就刚才的感觉,明显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渴望,真的想进一步……
                      心若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纠结矛盾,却又憧憬向往……
                      白子画无奈叹息摇头,理解她的忐忑不安,松开搂着她的手,从墟鼎内取出一件绣着桃花的软毛织锦披风,扬起摊开为她系上。
                      “系上这个,不会冷了,我会布结界,不会受雨的!”
                      “这不是我娘亲给我绣的披风吗?为什么在你这里?”
                      “念丫给我的!”
                      “啊?她怎么……”
                      “好了,抱紧我……”
                      “啊……”
                      毋嫣桃的思维还未扭转过来,还在想着念丫为什么要把她的披风给了白子画的……
                      白子画不理会她,神色恢复如初的冷若冰霜,仙姿凛然,双手侧举张开,凝神提气,催动横霜剑飞了起来……
                      白子画为毋嫣桃披上披风时,双手早已离开她,毋嫣桃没有支撑点,被突然飞起来的剑身和此时离地的高度,吓得花容失色,瞬间明白为什么要抱着他了,真是的,说清楚不行吗……
                      剑身本来就狭窄,如果不抱着他,在高空中就没有支撑点,没有平衡点就容易摔下来,以她不懂武功的凡人身躯,绝对没命啊……
                      “啊……”
                      于是,边喊着,边张开双手,身体失控般的猛力撞过去,紧紧抱住眼前之人……
                      白子画凝神聚气之间,被这猛烈拥抱,淡然一笑……
                      毋嫣桃慢慢站稳身姿,胆怯怯的转过身来,整个人完全倚在白子画身上,双眼紧张的正视着前方……
                      横霜剑被催动下,缓缓上升,马上就要穿破御寒防雨的结界,白子画收回双手,站在毋嫣桃背后的他按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手臂轻柔滑落,随即执起她的双手,向双侧平衡举起……
                      当毋嫣桃被白子画按住肩头的那一刻,惊恐紧张的情绪就已杳无踪迹……
                      毋嫣桃被他抚着手臂,尽管隔着衣衫,奈何衣衫本就丝薄,燥热星火再度被他撩拨得熊熊燃烧,再次面红耳赤,小小身子不自主的瑟缩在白子画的怀里……
                      只是,在冲破牌楼结界的那一刻,毋嫣桃全身像被电流撞击一般,不停的抖颤,呼吸不畅,猛烈喘咳……
                      白子画不禁忧心忡忡,大概是沦为凡人,只是穿过他布的结界,竟然就如同电击!何来有永生永世的相守!看来,引她修仙也是同样迫在眉睫!
                      白子画催动横霜保持平衡,在剑身和二人周身暗布防雨隐身的结罩,微白光晕,像个晶莹的气泡,把他们包裹在里面……
                      白子画放下举起她的双手,把她轻轻转了过来,看着她还在不停的喘气,嫣红容颜此刻惨白得很,更加心疼,毫不犹豫揽她入怀……
                      横霜载在他们,早已飞在万尺高空,白子画漫无目的催动着,他多么想就这样把她带走,带回长留,带回只属于他们的绝情殿!无奈,真的很无奈!只能在毋相府上空左右徘徊,以防毋昭裔他们真的闯入结界外,他便可立刻带她回去……
                      毋嫣桃靠在白子画身上轻轻喘息,脑袋就靠在他的胸前,耳朵清楚的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刚柔并济,节律整齐,清脆响亮,毫无杂质,就如他的气质,他的容颜,他的风采,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毋嫣桃忍不住轻笑一声,如蚊细声道:好听……
                      白子画显然听得到,不由欣喜,低头看着她,以同样轻柔的声线问道:什么好听?
                      结界光晕内,静谧满溢,把他们紧紧的笼罩其中,连横霜都能感受到主人难得的欢欣喜悦,极力克制着剑身所发出的嗡嗡声……
                      她嫣然一笑,刚才苍白的脸,经过调息,终于露出了羞涩的红晕,娇羞可爱的回道:你的心跳啊,你的心跳很好听……
                      白子画菀尔而笑,你还是如此的顽皮……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没事了,刚才很难受,感觉连呼吸都困难!”
                      “那是因为你不适应突然在高空中,好了,既然没事了,你现在可以看看四周!”
                      毋嫣桃还一直靠在他的身上,还真不知道现在已身处万丈高空,听他这样说,水灵的眼睛才从上而下,从左到右,扫视周围……
                      从来没有过的高空经历,从来不知道,万家灯火在脚底下是如此的璀璨夺目,更不知道远处的山连山,水又接着天的景色,竟如此的延绵壮阔,头顶上,高高的夜空中,几颗银白的星星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在闪动,整个广阔的天幕,一个雪白的银盘,大得触手可及,就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照耀着广阔的大地.……
                      毋嫣桃轻轻推离白子画的怀抱,小心翼翼的转身过去,双手伸开以作平衡,低头俯视着脚下美好的景色……
                      “哇……这是我第一次在天上飞啊,天空好美啊……”
                      自然界的魅力,美得不可方物,艳得无法形容!毋嫣桃兴奋不已,忘却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忘掉自己正在受罚,在这片广阔迷人的夜色之上,不欣赏,实属浪费!
                      白子画被她突然推开,本就恍惚,而这句熟悉的对白,又一次击痛他的心神……
                      上一世的她,身怀异香,天煞孤星,命格诡异却坚毅无比,从最初化身墨冰的三天相处,这个勇敢独立的可爱小人儿,其实早在此时刻烙在自己的心底。
                      见她只身前往蜀山,身陷险境,自己不及考虑,火速前往,助她脱困,而她经历生死后,却可爱的说肚子饿,不知道出于什么的心境,总之,自己就是这样,御剑飞行把她带上,而当时,她就是如此兴奋的说着同样的对白……
                      偶然会在回想,如果没有那三天的相处,她在蜀山时,大概就不会火速的相救,她也许就被云翳所杀,也许就没有婆娑劫的种种牵绊,那么往后的一切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彼此是不是就此互不相干,各不相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身负长留使命,维护八方安宁,是他毕生的责任,何况那是关乎神器,人命攸关!更何况这个人命就是和自己相处三天的孤苦女孩……
                      白子画想得出神,毋嫣桃见身后的他毫无反应,于是回头望着,他的面上神色淡然冰冷,冷得有点令人心寒,以为他不喜欢她过于兴奋,仪态尽失,于是收回欢欣兴奋情绪,转过身来怯怯地看着他……
                      白子画依旧毫无反应,毋嫣桃不喜欢这种冰冷的气氛,在白子画面前,挥一挥手,鼓起勇气地问:白大哥,白大哥,你怎么了……
                      白子画顿然清醒,眼前之人正神情惶惶,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
                      没错,一切经已过去,三十年的等待,她已经重生再来,不是在自己的面前了吗?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吗?自己为何还要纠结过去?自寻烦恼!与其活在过去,何不握住眼前,认真的告诉她,他不管她的前世今生,往后的生生世世,他都要好好的爱她……
                      短短片刻,白子画脑海翻腾了一次又一次,但毋嫣桃并不清楚他的思绪,她认为原本好好的温情脉脉,为何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难道?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眼里的白子画依旧面无表情,毋嫣桃想着再叫他,他还是不会搭理,咬着嘴唇,闷闷不乐,落寞的别过身去……
                      白子画被她如此神情冲击,再次叹息,伸出左手拉住她的右臂,用力一拽,把她拽到身前,右手顺势紧紧搂住她的纤细腰肢,不容她再次挣脱……
                      毋嫣桃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搂紧,吓得不轻,双手抵着并拼命捶打白子画的胸膛,似是责怪似是撒娇,说:你怎么了?!我叫你,你又不理我,我只是第一次在天上,觉得在天上地下的景色很美,有点儿兴奋了,你就这么不喜欢了……
                      白子画任由她的捶打,收紧右手的力度,左手抚上她的小脸庞,捧在手上,珍宝般轻轻摩莎……
                      “原来你以为我不喜欢?!”
                      毋嫣桃略带委屈:你的确不理我啊……
                      “我的确在……想你……”
                      “啊?”
                      白子画不再掩饰,而且自己没有错,他的确是在想她……
                      毋嫣桃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被他抚着的小脸再度嫣红,瞪着大大的瞳眸,樱桃小嘴欲动微张的想说什么……
                      白子画看着眼前可人,抬起她嫣红的小脸,不再迟疑,闭上双眼,冰凉的唇落在她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毋嫣桃来不及反抗,一动不动,依旧瞪着大眼,只是面带惊愕的神情,我是在做梦吗?白大哥现在是在亲我吗……
                      白子画的确忐忑不安,生怕这种冲动,她会反抗拒绝,可是,他不能再让她逃离了,不能再让她胡思乱想,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宣泄他真的是在想她,并且真的很想很想她……
                      他搂着她很紧,像是把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却又轻轻的吻住了她,这个吻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
                      夜空中,一切更加安静了,仿佛时间也在静止了,只有他的心跳与她的柔软融合在一起,感受不了眼前人的反应,睁开眼睛,看见她果然在惊愕的看着自己……
                      你是不相信吗?我也不相信!但,我们真的吻在一起了,再次闭上眼睛,毫不客气地加深这个吻……
                      轻柔的问瞬间变得激烈起来,他抚摸着她脸的左手,慢慢的顺着面庞轻抚而下,滑过玉颈,滑过右侧隔着衣衫的柔软美曼,最后与右手相会,双手紧紧搂住眼前之人……
                      如此动作撩动,毋嫣桃全身再次像被电流穿过,紧张得猛烈呼吸,全身上下都在剧烈起伏,然而眼前的他,的确在吻着自己!这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真的给你了……
                      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他在忘情地在她嘴里摄取她的气息,柔软的舌尖拨动着她的,像是在带领,像是在告诉她,要她专心,等她回应……
                      毋嫣桃怔怔地看着他,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脑内一片空白,顺从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缠绵撩拨,回应着,追随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说他在想她,于是就吻她了!她何尝不是也在想他,于是初吻就给他了,突然而来的问,是难以置信,但没所谓了,他是我等的人……
                      毋嫣桃踮起脚尖,本能的伸出双手,环住白子画的脖子,投入到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里……
                      白子画终于感受到她完全的投入,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搂着毋嫣桃再次加深这个吻……
                      这一刻,他就想用最古老原始的方式,告诉她,他不止想她,还有爱她……
                      横霜感受到主人的苦苦等待,今天终于得到回报了,身同感受,为主人能尽情释放,再度克制剑气,以免冰冷的寒气抹杀这一刻的温情……
                      结界光晕内,一对璧人看似漂浮在夜空中,热烈的,忘形的,美好的缠绵在一起……
                      今夜,月照明,星闪耀,想你……
                      今夜,雨连绵,风缠绵,吻你……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9楼2017-02-24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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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后、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钰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3楼2017-02-27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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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定情一吻,天荒地老……
                          明月星光,闪烁动人,萦绕细雨顺着风儿,摆渡在春夜当中,摇曳着此刻的旖旎风光……
                          微白的结界光晕,轻轻盈盈,像个晶莹的水泡,弹指可破,又像个忠诚的精灵,锲而不舍地努力守护着这对正在夜幕下缱绻的恋人……
                          他的吻突如其来,她就欣然接受,没有谁先说着我爱你,只为一句我想你,或许是那份心内的灵犀,不必言语,即可息息相通……
                          毋嫣桃的确是在忘情的投入着,只可惜女孩子的第一个初吻,没有任何技巧和主导可言,任凭白子画忘形的撩动着,带领着,牵引着……
                          香津在缠绕的舌间湿滑传递,热烈地互相纠缠摩挲,毋嫣桃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软弱无力,快要被他压倒下去,缩回环住他脖子的右手,猛地作推开并捶打着白子画的胸膛,唇舌间发出细细的轻喘之声,本想是要告诉他,她快要站不稳了……
                          白子画毫不怜惜,认为她是在抗拒自己,对她的示意毫不理会,脑里又翻腾起上一世的种种过去……
                          眼前这女子,是他苦等三十年了,她制造的那个让他在天下和她之间选择的幻境,留下的那道永生永世不伤不灭的诅咒,毫不留情、活生生的把他所有权利都剥夺了!她不知,在拔出悯生剑的那一刻,背负着天下苍生的他其实已经死了,可她偏偏非得让他永远痛苦下去!
                          难道就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如果她不是早早住进了自己的心房,早已独一无二,会明知道她是东方彧卿送来的婆娑劫,他也不逃避?会有月夜下教她御剑?会有蜀山接任掌门遇险火速相救?会有仙剑大会召来断念剑给她对抗碧落剑?这最初的最初,就是对她独有的疼爱!
                          可她偏偏都感受不到!
                          力抗异议,把她收入自己门下,并只收她一个徒弟,难道不是爱她?
                          耗损百年仙力为她打通仙脉,难道不是爱她?
                          为了东方彧卿的重伤,明知道流光琴是十方神器,长留的镇山宝物,也故意让她偷走,难道不是爱她?
                          卜元鼎内,他为她吸毒,宁愿独自留下鼎内灰飞烟灭,也不愿看她受到点点伤害,难道不是爱她?
                          她被传送妖神之力,随时成为妖神,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自己初心,为她把妖力封印,让自己和她灵力相通,难道不是爱她?
                          因为知道她身负妖神之力,所以当她受了十七根消魂钉后,亲手刺她一百零一剑,由自己代她承受余下六十四根消魂钉,难道不是爱她?
                          自己受销魂钉后仙力大损,明知道身负妖神之力的她受伤不算什么,却也要亲赴仙牢为她疗伤,难道不是爱她?
                          为了她在蛮荒不受危险,他派哼唧兽前去作陪,甚至想用掌门宫羽打开了通往蛮荒的穷极之门,前去陪她,即使永生永世就在蛮荒也毫无所谓,难道不是爱她?
                          把她收到长留海底多少年,他就陪她多少年,难道不是爱她?
                          她冲破封印成为祸害众生的妖神,他失去仙身成为凡人,为了引她回正途,孤身前往妖神殿,任她仆人,任她取辱,难道不是爱她?
                          甚至在最后,她要他杀了她后,他也作了自断经脉,生死相随,这就证明了她对他有多重要,他是有多爱她的!
                          她可好,有东方,有玄朗,有杀阡陌,甚至云隐,一个个义不容辞,前赴后继的为了她争先恐后,个个身份都能堂而皇之的说喜欢她,要为她付出,甚至最后,还有一个竹染也想趁酒把她给吻了!!
                          为什么他就只能是她的师父,全世界就只有他对她是最好的,是真心的爱她,她偏偏就是这么的愚蠢,感受不到,还那么的感情用事!
                          现在她重生了,一切都忘掉了,回来了,他不允许她再离开他了,所以不允许她拒绝自己!于是暗催横霜,使剑身加长加宽……
                          毋嫣桃被剑身所催发出的铿锵声音惊到,失去重心,这回就真的往后倒了下去……
                          白子画左手迅速的托住她的后脑袋,暗自传力平衡二人,顺势把毋嫣桃压倒在剑身上……
                          毋嫣桃被这猛然的改变,吓得瞪大眼睛,看着白子画的脸,微弱泛红,依旧忘情地吻着自己,专心一致的。他们此刻身处高空,如此亲密,会不会有人看见?第一次与男子的亲密接触,就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脑袋內充斥着紧张又羞怯,忐忑不安的双手再次推开他……
                          白子画左手继续托着毋嫣桃,右手早已抓住那只乱动的左手,并与之十指紧扣压在剑身,毋嫣桃抗拒无效,无处可逃,只好闭上眼睛,再次感受他的热烈追逐……
                          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 是体贴……
                          是怀念,是甜蜜,是甘泉,是幸福……
                          这个吻是他苦等已久,天荒地老情意绵长,盼等多年,今梦成真。
                          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人,桃花映红的脸颊,顺从地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月色下,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微喘的呼吸,如蝴蝶扑扇的翅膀在轻轻的颤动,倾身压着她柔软的身子,厚实的胸膛能清楚的感受到她那柔嫩美曼在软软绵绵的一起一伏……
                          他的小骨就是如此的美,真好,此时此刻,你是属于我的……
                          “嗯…嗯…嗯……”
                          二人身体紧紧相贴着,毋嫣桃嘴里发出一声声柔柔弱弱的娇吟,使白子画的情绪再度膨胀起来……
                          白子画真的很想很想,那份浩如烟海的欲望,很想就这样把她占为己有,以缓解这多年来的睹物思人……
                          真的可以吗?不行!现在真的不行!执迷间,纠结间,忽感牌楼的结界晃动了一下又迅速的平静下来,心神恍惚间,吻的动作就终止下来……
                          松开十指紧扣的右手,撑着剑身,抬起上身,凝神感知,还好,就晃动了一下,又远去了,看来人已走远,按气息感觉,此人应该是念丫……
                          毋嫣桃见他的吻突然停止,又松开了手,于是睁开眼睛看着他,轻轻的喘息着……
                          白子画收回感知心神,低头看着毋嫣桃,秋水样的迷蒙大眼,眼内还隐约看到一层未化开的淡淡雾气,樱桃似的小嘴唇,周边泛着微微红晕,像证明着刚刚发生过的缱绻情迷……
                          毋嫣桃被他看着很不自然,抿一抿嘴唇,羞涩的想别过面,却被白子画的右手抚上面庞,再次柔柔的摩挲着……
                          “你还好吗?”
                          “啊?”
                          毋嫣桃怔了一下,我还好吗?我的初吻就这样给你了,你只是问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你为什么要吻我?”
                          我为什么要吻你?白子画同样觉得这是无稽的问题……
                          “因为,我想你!”
                          “因为你想我,就吻我了?!那正大哥他们天天都很想我啊,我岂不是该给他……”
                          “嗯,嗯,嗯……”
                          毋嫣桃瞪着大眼,再次拼命地捶打着白子画……
                          白子画再次吻住这个任性的女孩,封住她这张不依不饶的小嘴巴,真是够了!上一世的后知后觉,造成彼此的误解已经够多了,这一世,这一天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气氛,你还能如此的说话,小骨,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做?!
                          正大哥?口口声声还在想着正大哥!你不是刚刚和我拥吻过了吗?还在想着和另一个!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白子画毫不客气地惩罚这个令他可气的小人儿,他的吻风疾电掣般的横扫在她的唇上,不容它有半点空隙,长舌蛮横的闯入,撬开她的皓齿,与她的再次纠缠在一起,霸道的摄取她的津液……
                          你的唇只能属于我,你的吻只能属于我,你的一切一切只能属于我!
                          毋嫣桃被突如其来的吻,吻得头昏脑涨,吻到四肢无力,她的双手从初时还能拼命的捶打,到现在已经毫无反抗,软瘫在身旁,再度被白子画收入手中……
                          月上高空,午夜子时,这个吻缠绕多时,终于毋嫣桃无力回应,喘息不停,感受到她的呼吸困难,白子画左肘关节撑着剑身,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毋嫣桃如获新生,拼命的呼吸,像是这赖以生存的空气,她已经失去很久很久!
                          白子画低头浅笑,右手再次抚上她绯红的小脸,把毋嫣桃生生的定住,不许她再偏离……
                          “不许再想正大哥!以后,你只能想我!”
                          白子画霸道的下令,这样清楚明白的命令,你应该明白!
                          “为什么?我还要想我祖父,我的爹爹,还有我的舅舅表哥呢……”
                          毋嫣桃调息后,再次恢复顽皮的个性。
                          “可以想你祖父和爹爹,但,你的舅舅和其他人,不由你来想!”
                          “为什么?我就是要想呢?你还能怎样?”
                          毋嫣桃说完,噗嗤的笑了起来……
                          白子画明白了,这丫头又再胡闹了,刚刚受的罚还不够吗?看来以后是挺难管得住你了!
                          白子画举起抚着她脸的右手,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眼疾手快地在毋嫣桃额头狠狠的弹了一下……
                          “啊!好痛的!”
                          毋嫣桃举起右手摸了摸额头,白子画继续浅笑不语,这样的神情,这是要气她吗?!
                          趁着呼吸恢复,趁着白子画还在沉思,毋嫣桃灵机一动,左手左脚撑着剑身,趁势把白子画翻扑压在剑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子画无奈,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下动手脚,除了她!上一世,她把他灌醉,偷走他所有的神器,这一世,不偷神器,学会偷心了!
                          “我问你,我在山里明明扭伤了脚,很痛很痛的,但为何见到正大哥后就不痛了!”
                          “跟他没关系,是我传内力,帮你疏通经脉!”
                          “那为什么,不在山上就疏通?你还要一直抱着我走回来!”
                          白子画被她问得气结,一时答不上话,当然是他不许勾中正碰她,他才这样做啊!这难道要亲口告诉她,说他生气,说他嫉妒吗?!
                          见白子画窘态无语,毋嫣桃似乎明白了,笑而不语,心里暗暗乐似开花……
                          毋嫣桃随即伏在白子画身上,枕着他的胸膛,芊芊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打着圈,右边耳朵继续听着他的心跳……
                          白子画再次无奈,右手抓住这只不安份的左手。毋嫣桃再次轻笑不语!
                          此刻,彼此紧紧相依在一起,纯粹,简单,自然,迷幻,惬意,悠然,甜蜜,温暖……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有人看到我们在天上飞吗?”
                          “没有,我布了隐身结界”
                          “你……原来……”
                          “怎么了?!”
                          “你有吻过其他女子吗?”
                          “没有!”
                          “真的吗?”
                          “真的,除了你,从来没有!”
                          “我不相信!”
                          “……”
                          “你可知道,这是我的初吻?”
                          “知道!”
                          “那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吻我?”
                          “因为我想吻你!”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是谁?”
                          “……”
                          “说,到底是谁?”
                          “……你!”
                          “我不相信!”
                          “……”
                          “为什么在天上看的月亮这么大?”
                          “因为在天上看!”
                          “听说月亮里住着嫦娥,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
                          “那她漂亮吗?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你漂亮!”
                          “她很漂亮是不是?这么久才回答我!”
                          “好了,你真的比她漂亮!”
                          “我才不相信!”
                          “……”
                          正当毋嫣桃跳跃式的问题还想继续,此时,白子画感知牌楼结界晃动明显,无奈,猛然迅速的抱着毋嫣桃站了起来……
                          “怎么了?我还没问完……”
                          “以后再问,我要先送你回去……”
                          毋嫣桃连思绪都还没调整好,白子画紧抱着毋嫣桃,催动横霜,顷刻闪身回到牌楼内……
                          毋嫣桃依旧需要猛作喘气,去适应这种瞬间移动。
                          “下次能不能给我一个调整的时间……”
                          “好……”
                          “你……”
                          “跪下!”
                          “啊……”
                          不明就里的毋嫣桃已双膝跪下,白子画站在她背后,双掌结气,无尽仙力默默往她体内传送,已协助她迅速调理生息……
                          “马上有人要进来,你跪好了!”
                          “那你呢?要走了吗?”
                          “不会,我会一直在这里!”
                          今夜星辰今夜风,
                          心有灵犀一点通。
                          御剑云上定情吻,
                          天荒地老永依偎……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5楼2017-03-0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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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愁云再上心头……
                            “那你呢?要走了吗?”
                            “不会,我会一直在这里!”
                            “在这里?他们进来岂不是看见你?”
                            “……”
                            “怎么不回答?”
                            毋嫣桃随即转过身,回望身后,空无一人……
                            “你总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白子画顿感无语,他隐去身形,就在她左身旁……
                            带着她御剑,带她瞬间地来去自如,这一世的她,为何悟性就这么慢?然而,外面的数人快来到门前,要撞上结界了,无法再给她解释清楚,只好先撤去结界,感知外面数人,正是孟玄惜、念丫还有勾中正!
                            白子画剑眉微颦,勾中正?他怎么回来了?
                            结界被撤,漫天小雨再次闯入牌楼,撒在毋嫣桃脸上、披风上……
                            毋嫣桃立即举着双手遮挡,带着埋怨说:你不是说,你一直在这里的吗?在哪里啊……
                            毋嫣桃是不明白,一个刚刚吻过自己的人,怎么一点也不心疼自己,还让她继续受着风雨?!可惜,牌楼里没有人回应她……
                            白子画深深叹息,正当扬手准备为她周身布个防雨结罩时,一阵阵急促的开门锁声音传来,打破牌楼内寂静的空气……
                            毋嫣桃听到声音,顿感兴奋,同时略带紧张,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至少,她们还是挂念着自己的!立刻回身,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忐忑、热切、期待,紧紧的盯住牌楼大门……
                            白子画见状,眉头继续深锁……
                            牌楼大门终于打开,最先冲进来的,果然是勾中正!而念丫一手拿着备用油伞,一手为孟玄惜撑着伞,缓缓跟在后面……
                            撑着油伞的勾中正看到雨中跪着的毋嫣桃,满脸都被雨水打湿,正带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们……
                            勾中正心疼,内心责骂自己现在才能来看她,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毋嫣桃右侧身旁,单膝跪地,斜着油伞为她挡雨,并关切地问:嫣儿,正大哥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感觉怎样?淋雨了,冷吗?跪了这么久,膝盖疼不疼?肚子饿吗?
                            当牌楼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毋嫣桃看到来者是娘亲、念丫和正大哥时,她那少许的不安情绪早已消散,再被勾中正如此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热诚感动,简直喜出望外!
                            “正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祖父不是罚你抄书,你不是该在学馆的吗?”
                            勾中正没有立刻回答,不慌不忙,从衣襟里拿出手帕,看着毋嫣桃,仔细的,轻轻地抹去撒在她脸上的雨水……
                            他的举动令毋嫣桃吃惊不少,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错愕地看着勾中正,茫然地接受……
                            她一直把勾中正当成哥哥,在以前,的确很依赖他,也习惯被他惯着宠着,只是,刚和白子画算是互通心意了,想到白子画说会在这里陪着的,是不是也看见了?
                            隐去身形站在她左旁的白子画当然看见,并且一清二楚,心神一阵恍惚,睥睨着勾中正的一举一动,再次后悔自己为啥要隐去身形,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岂不是更好?
                            “老师晚膳过后,回了一趟学馆,让我不用急着抄了,说是你承担一切,好让我和念丫不受罚,我真怪自己的无能!未能为你减轻惩罚,还要你为我们求情……”
                            “没事就好,我引起来的,我一力承担就好,对了,我记得牌楼钥匙在祖父手里的,你们如何进来?难道祖父突然慈悲,心疼我了?”
                            “老师被皇上召进宫里了,就把钥匙给我了,说如果下雨,过了子时就可以来看看你!你还没回答我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我没什么,我很好!叫你们来看看我而已呀?我还以为,可以让我回去睡觉呢!” 毋嫣桃有点失望……
                            这时,念丫陪着孟玄惜慢慢走近来,孟玄惜听到女儿还是如此胡闹,甚为不满,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啊,如此任性,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祖父已经原谅你了,很心疼你,担心你的!不然,怎么会同意让我们来看你!你以后就别再惹祖父生气,让大家担心了!
                            受到娘亲的责备,毋嫣桃唯有嘟起小嘴,一声不吭,不敢抬头……
                            念丫一见毋嫣桃身上披着的桃花披风,忽然记起来,扫视着牌楼四周,若有所思。孟玄惜走近前来,也发现……
                            “骨朵,你身上的披风,如何得来?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身上并没有,你也来不及回房间拿吖!”
                            毋嫣桃恍然大悟,是啊,披风!披风是他给我系上的,难怪,我一直不冷……
                            孟玄惜不解地看着毋嫣桃,等待着她的回答。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念丫,是念丫给我的……
                            她认为说的没错,披风是念丫给白子画的,确实是她给的!
                            念丫收回目光,听明白了毋嫣桃的意思,于是向孟玄惜请罪道:请公主恕罪!念丫只是担心郡主受凉,所以提前拿进来的……
                            “好了,好了,本宫不怪你,你们主仆二人,情同姐妹,本宫难道还不理解吗!幸好是本宫看到,若是相爷知道,你们两个,估计还要受罚!”
                            念丫暗自谢天谢地,公主说得没错,要是相爷知道,说不定,罚得更重!
                            让念丫更为疑惑不解的,是白先生去哪里了?
                            夜里,府上晚膳,过来请他,庭园阁里空无一人,后来放心不下,过来牌楼外找找看,没发现特别,刚刚再去庭园阁,阁里还是没人!而嫣桃身上披着的披风,的确就是自己收拾的,证明他已经来过,难道现在他已经回去了?一路上怎么没有碰上?
                            勾中正没有认真听她们的交谈,而在深情款款地看着毋嫣桃……
                            夜雨里,油伞下,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听着她的声音,好比莺啼,柔和清脆,看她依旧天真可爱,娇嗔任性,甚觉可笑,而刚刚为她擦拭过的双颊,泛着微微红晕,清丽脱俗,活生生就是从画里走下来的可人儿,甚至比画里的还美,令他尤为神往……
                            没人留意,勾中正的自我陶醉,也没人看到,白子画的黯然失色……
                            毋嫣桃见娘亲不责备,歪着头扁着嘴,对着念丫蔑了一眼。
                            念丫瞬间明白,觉得可笑,大概是责怪自己把披风交给白子画吧,但要不是这样,你们俩能见面吗?我分明给你们创造机会了……
                            念丫同样对着毋嫣桃轻笑一声,带着轻佻眼神看了一眼毋嫣桃,继而转眼不理……
                            毋嫣桃甚是觉得可笑,于是二人又同时地对望一眼,扑哧地对笑……
                            白子画看在眼里,二人的感情深厚,感谢上天的宽容安排,只是希望这一世,她们俩能过得简单,快乐,可以无忧无虑地走下去……
                            孟玄惜看不到主仆二人的眉目交流,只看到单膝跪下的勾中正正在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看似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女儿会突然说要立刻行笄礼,原来如此……
                            看着他为了给女儿挡雨,大半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对勾中正笑了一笑,又对着毋嫣桃说:骨朵,你看,中正为了给你撑伞,自己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你还好意思吗?
                            毋嫣桃再次错愕,还没来得及反应,念丫已经把手里备用的油伞递了过来,说:正公子,对不起,我一直给忘了,这里有备用的伞……
                            勾中正收回心神,笑着道:谢谢公主关心,谢谢念丫,我没事,小小雨水,不妨事,启禀公主,中正冒昧,既然老师至今未归,不如让嫣儿回去休息,明儿一早再回来,可好?
                            “是啊,公主,您看现在下着雨,已经半夜了,会越来越冷的,相爷不在,就让郡主回去沐浴更衣,稍作休息吧,要是相爷回来了,我们再带郡主回来也是可以的!” 念丫也在一旁同为毋嫣桃说情。
                            “不是本宫不同意,可是要给相爷知道,本宫不尊重他,他一定会很生气的,认为本宫在娇纵骨朵!” 孟玄惜婉转无奈地回道。
                            “公主请放心,眼下就我们几人,府上的家丁仆人,除了守门巡逻的几名,其他都睡了,老夫人也睡了,驸马尽管没睡,也肯定不会干预,请公主同意!”
                            勾中正诚恳的态度,着实打动孟玄惜……
                            毋嫣桃满心欢喜,娘亲的耳根子最软,正大哥和念丫同时说情,娘亲肯定会答应!
                            她倾着身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勾中正,细细道了一句:正大哥,谢谢你!
                            再回头看了看念丫,使了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
                            毋嫣桃接着转过身来,跪在孟玄惜身前,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勾中正的眼光从未离开过毋嫣桃,见她转身,立刻调整自己随着她,她的一句谢谢,甚为亲切,原来她对我的依赖,并没有远离……
                            念丫看着勾中正,甚是明白,从很早以前,自己就明白了!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人与人之间,谈的是缘分和感觉,强求不来的感情不会长久……
                            更何况,毋相府上下对自己有养育之恩,重于泰山,嫣桃对自己情同姐妹,这份情谊更不能失去!知道嫣桃喜欢白先生,那嫣桃知道正大哥喜欢她吗?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她!
                            孟玄惜抵不住女儿的可怜样子,心里反复忖量,沉默半晌后,终于点头同意:好吧,看在你们二人说情的份上,念丫赶紧送骨朵回去沐浴更衣……
                            三人欣喜若狂,毋嫣桃一下子就站起来:谢谢,娘亲!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嫣桃最爱的就是娘亲了……
                            勾中正也立刻站起来为毋嫣桃挡雨……
                            孟玄惜被自己的女儿弄得忍俊不已,无奈浅笑……
                            “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念丫赶紧送骨朵回房,中正,你送我就可以了!顺便留守大厅,要是相爷回来,赶紧通知她们!”
                            “是,公主!中正明白了!”
                            勾中正立刻把伞交给毋嫣桃:嫣儿,拿好了!我先送公主回去!你要好好休息!
                            毋嫣桃接过油伞,看着勾中正,甚是感激:谢谢正大哥!你也换身衣服吧,都湿透了!会着凉的!
                            一句平常的关心,听得使勾中正满心欢喜,春风满面,却令隐身的白子画听得愁云惨淡,再度冷若冰霜……
                            勾中正冒雨走到念丫跟前,念丫把手中的伞交给勾中正,随后也冒雨走到毋嫣桃伞下,夺过伞,为她撑好……
                            毋嫣桃知道白子画在这里,只是他到底在哪里?为何不肯出现?于是环顾牌楼,说了一句:我走了,我先回房了……
                            念丫甚感好奇,不明地问:郡主,你跟谁说话?
                            “你不知道吗?你比我清楚吧?!”
                            毋嫣桃压低声线,念丫立刻明白,低头不语……
                            勾中正不明就里,但也不由他细想……
                            孟玄惜同样不明,然时候不早,不可再耽搁,对毋嫣桃下令道:骨朵,还不走,不想回去吗?那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走,要走,我们立刻回房!”
                            毋嫣桃对白子画全是不满不理解,却又不能再回头,只好和念丫快步离开了牌楼……
                            待她们离开,勾中正护送孟玄惜,锁上牌楼门,也离开了……
                            在毋嫣桃回身对他说,她要回房的那刻,白子画瞬间回到庭园阁房内,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需要慢慢的消化……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载不动,这堆愁……
                            谁说春晚好?看似愁更愁……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6楼2017-03-02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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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愁云散退.此物最相思
                              西厢.西廊.嫣桃闺房
                              念丫陪着毋嫣桃回到房内,边为毋嫣桃脱下湿漉漉的披风,边好奇……
                              “郡主,白先生是来看过你了?他人呢?为何在牌楼里不见他?”
                              毋嫣桃听闻提及白子画,一个劲儿冲到梳妆台前坐下,鼓起腮帮,摸了摸嘴唇,一股怨气冲上心头,还说在那里陪着我,骗人!亲了我就走!无赖!越想越气……
                              “提他干嘛?!现在开始,我不想提到他!”
                              念丫更加不解,一边挂好披风,一边问:为何?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我还没问你呢,为何把我的披风随便给…给人!”
                              “啊?这个,傍晚时候,我怕夜里冷,担心下雨,本想提前把御寒的衣物拿进牌楼,谁知道相爷早早就把你关在里面,还把牌楼锁上了,正公子那阵时又不在,我没办法了,只能……”
                              “行了!行了!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把我的东西随随便便的给别人!”
                              “好了,我的好郡主,我知道了!你和白…他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怎么一个晚上转变这么大?!”
                              “我刚才不是说了,不要提他!”
                              毋嫣桃心里堵着,一个今天才认识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她的初吻给拿走了,心里一堆问题还等着他来回答,知道他来无踪去无影,但也不能不声不响地离开啊,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念丫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看毋嫣桃的反应,她能确定,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些什么,惹得毋嫣桃现在爆发小姐脾气呢……
                              “好…念丫今天不提他,我现在进去准备浴汤,你自个儿把发饰首饰物品取下,待会进来内室吧!”
                              “好!”
                              毋嫣桃把头上的蝴蝶步摇取下,拉开台筒,把步摇随手往里放,正想合上台筒,一点点闪烁的银光映入眼中……
                              毋嫣桃定神一看,原来是那半块银色脸谱!顺手拿了起来……
                              “银色的妖怪!你真是妖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是说留下来陪我的吗?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留下来?你不是本领高强吗?你到底怕什么?你知道我回来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回去了?你肯定回去了!是不是?我现在很生气,听到吗?我很生气!”
                              毋嫣桃凤眼圆瞪,对着半块脸谱自言自语,自个儿生着闷气……
                              ………………………………………………
                              西厢.东廊.毋克恭孟玄惜房内
                              勾中正护送孟玄惜回西厢东廊后就告别离去……
                              毋克恭为等待妻子的归来,仍未就寝,听闻房外有声音,于是急忙地前去打开房门……
                              开门见是自己妻子,连忙踏出门外相扶……
                              “回来了?累吗?”
                              “是啊,没事!我不累!”
                              夫妻二人进入房内,毋克恭为孟玄惜脱下披风,问道:见到骨朵了吗?
                              “见到了,还让她回房沐浴更衣,休息一下,若是相爷回来,再让她回去!”
                              毋克恭知道妻子疼爱女儿,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一边挂披风,一边摇头哼笑……
                              “嗯,我想定是,夫人抵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这丫头肯定又使出她的看家本领,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样子,夫人自然就敢和父亲大人背道而驰,违令而行了!”
                              “夫君,你也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换作是你,大抵你也会这样吧?!”
                              孟玄惜一边说,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取下耳坠,放入耳坠盒里。
                              毋克恭挂好披风,快步走上前,熟练地、小心翼翼地为孟玄惜分别取下累丝珠钗,银凤镂花长簪以及金宝钗花细等发饰,轻轻地放在头饰盒内,再卸下发髻,拿起妆台上的木梳,为妻子理起秀发来……
                              “夫人莫生气,为夫当然也会放她回去的,只是骨朵今儿这般胡闹,如何是好?养不教父之过,我身为父亲,是要想办法好好教教她了!”
                              毋克恭一边温柔地为孟玄惜梳着头发,一边又为女儿的事情倍感忧愁……
                              “已经二十岁了,早过了及笄之年,不小了,还如何教?!现在让她长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出嫁,做了人家的妻子,自然要学习如何礼从夫君,学习如何与夫婿一同持家执业,孝敬长辈,未来,还要学会如何教导幼小!”
                              孟玄惜回应着她的夫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那年,刚满破瓜之年,被皇兄孟玄朗突然召见,说是前去陪同看戏,却被皇嫂轻水拉着悉心打扮,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在皇宫里看个戏需要如此打扮吗?后来才知道,这是皇兄和宰相毋昭裔联合,安排她和毋克恭相亲见面,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她,看见毋克恭后,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通过以后多次的独自相约,才挑起初开的情窦,紧接着,立笄礼,订婚盟,水到渠成,一晃二十年……
                              孟玄惜想得入神,莞尔一笑,忽然娇怯起来……
                              “夫君,当年我们在皇宫初次相见后,我给你的印象如何?”
                              毋克恭顺着孟玄惜的千丝秀发,看着铜镜里的妻子,芙蓉如面柳如眉,娴静犹如花照水,聘婷秀雅,兰心蕙质,绝代佳人,撩人心怀……
                              他看得入迷,任由妻子滔滔不绝,只是悠然一笑,没有回答……
                              孟玄惜等不到毋克恭的回应,转过身来,佯嗔薄怒,瞪着毋克恭……
                              毋克恭叹笑摇头,看来不回答不行,双手按着孟玄惜肩头,示意要她转回去,继续为她梳着秀发……
                              “云一窝,玉一梭,窕窕淑女,君子好逑!”
                              孟玄惜得到满意的答案,含笑不语……
                              “看,骨朵的性格,明明就是随你!一模一样!”
                              毋克恭暗笑,经已成婚多年,为母多年,还是如此调皮任性,娇纵恣行,女儿如今,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孟玄惜摇头浅笑,是啊,女儿的性格跟她可说是像又不像,不像又很像,也许,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猛然记起牌楼内勾中正那张深情的脸,既然谈到女儿的问题,何不一并征求夫君的意见?
                              “夫君,你觉得中正如何?”
                              毋克恭不解:怎么了?突然提起他?
                              “没有,你交代过,让我观察、了解骨朵喜欢谁,我观察了这么久,我觉得,我有答案了!”
                              “夫人,觉得是中正?”
                              “嗯,刚刚我看得很清楚,中正应该是喜欢骨朵的!那种眼神关切,紧张,心疼,就如当年你看到我受伤的一样!”
                              “哈哈,中正的心思,其实为夫早就知道,只是,我并不觉得骨朵喜欢他!至少,我在骨朵眼里找不到!”
                              “是吗?但这丫头,刚刚还很关心他,中正给她撑伞,几乎全身都被雨水打湿,她竟然叮嘱中正换衣裳,你说,她平时那有如此细心?!”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很好的,关心也是很正常!或许这样,夫人找天去了解一下骨朵,看她的意思怎样?”
                              “好!她也是嫁人的时候了,今天不是问了我们行笄礼的事吗?我觉得她应该是喜欢中正的,中正被罚离开,她就急着这件事了!”
                              “她是在用膳时,才突然说起来的,那时中正离开很久了!”
                              “是,没错,正因为如此,才敢说出来!”
                              “还是问清楚,了解清楚吧,这么多年来,骨朵总说,她在等她的有缘人,如果她是喜欢中正,早就可以嫁给他了!”
                              “这…就是奇怪之处!好吧,先给她行个成年礼,毕竟她的婚姻大事,不止我们的事,我还得和皇兄好好商量一下,若是骨朵心里也喜欢中正,我求皇兄给中正封官正名,这样骨朵嫁给他,就门当户对,名正言顺了!”
                              “一切听从夫人的,待父亲回来,跟他择日,一同为骨朵举行笄礼。现在深夜,忙了一天,我们也该歇了!”
                              毋克恭反复弄着孟玄惜的秀发,其实早已梳好,只是妻子的问题太多、太多……
                              ………………………………………………
                              西厢后院.庭园阁内
                              白子画闪身回到庭园阁房内,没有点灯,伫立在窗旁,窗外继续绵绵细雨,闭眼轻叹……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她曾了给他一个叫家的地方,他们的家,四季如春,即使秋霜冬雪皆不可怕,因为都有她和他……
                              然而,今借庐在人境,虽无车马喧,何能以,唯心自偏!
                              寂静幽夜,在万物入梦的此刻,果然一切彷如作梦……
                              她的香气,她的红唇,她的冰白美肌,她的忘情投入,他与她热烈相拥,一幕一幕的,还在眼前晃动着……
                              是自己再一次的退缩,使她再一次的远离……
                              入夜雾霭渐渐浓重,夜雨中少见的月亮,还在坚强的撑着,只是光影愈发地淡蒙……
                              倚在窗旁,白子画周身透着孤寂冰冷的气息,从袖袍内拿出那半块银色的脸谱,脸谱透过迷蒙的月影,散着淡淡的银光,仿佛与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融为一体……
                              你真的如此残忍?!
                              不论是前世,不论是今生,不论在鬼门关,抑或在奈何桥,不论在忘川河中,抑或三生石旁,那一段段足可以刻画在魂魄里的往事,怎么可以说没了,就没了呢?!
                              爱总是这样,让人牵肠挂肚,也会让人黯然惆怅。
                              此时,夜雨朦胧,刚刚片刻的拥有,终究还是失去了,此刻,那份还在心内流动的暖暖爱意,伴着孤寂悲凉的心,共同饱受刻骨相思……
                              她现在在做什么?回到房间了吗?她是在怪我不肯出现吗?
                              白子画思前想后,凝神感知,既然想你,何不看你……
                              凝神聚气,张开微观之窗……
                              “银色的妖怪!你真是妖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是说留下来陪我的吗?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留下来?你不是本领高强吗?你到底怕什么?你知道我回来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回去了?你肯定回去了!是不是?我现在很生气,听到吗?我很生气!”
                              我听到,你是在生气,我听到,你其实,是在想我……
                              白子画愁云散退,拿着银色脸谱,嘴角微扬,淡淡一笑,反手凌空一点,身后台烛光辉瞬间照耀四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8楼2017-03-03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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