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去打了通宵桌球,戴正正说了一晚上。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去路边吃早餐,他终于对她说了演讲总结:“我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刷微博的喜喜缓缓抬头,眨巴着她那双真诚的大眼睛,对他说:“我也不想,那我们结婚吧。”戴正正沉默着,吃了一根油条,“好的。”之后他们又沉默着喝了一碗豆腐花,他问了她第二个问题,“你是处女吗?”喜喜惊讶地回答:“你怎么知道的?”他说:“那我们把户口本拿出来之后就去结婚吧。”新娘爱上新郎就是他猜出她是处女座。他一定是理解我的吧,理解我的每个文身和心里的小伤口,她这样想。
我们坐在一个特别破的小餐馆里传阅他们的结婚证,看着他们的照片,感觉像极了中学时代和小男友手拉手去文具店门口拍的大头贴。我们都不知如何面对这两个红本本,我本来以为除非民政局像便利店一样二十四小时营业才可能发生这种事。喜喜穿着黑色的铆钉皮夹克,画了一个烟熏妆。她小声告诉我,微博上说Temple Run只要跑到五亿分就能看到尽头,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你觉得我分数攒够了么?”我看着她那表情,太像希望工程广告里的求知少女,百感交集。我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这是一个玩家安慰自己的谣言。我拥抱她,对她说,其实坏女孩里往往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