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她的唇几乎贴着石棺,丝毫不在意这来自地下的冰冷死气,一字一顿地呢喃出声,又郑重得近乎对待神明的虔诚。
话音寂落,在空旷的地下墓室里久久不散。玛格丽特就这样沉默地盯着眼前的灰色,琥珀色眼眸闪烁着极其幽微的光芒,仿佛要透过石棺看到里面的安息之人沉静的睡颜。
可是她不能。
她有些恍惚地想着:人濒死时的感觉是怎样的呢?就像她被老公爵掐住脖子快要窒息时那样痛苦吗?那路德维希将要离开人世时又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很难受,又很放心不下凯瑟琳?
他会像自己现在这样,对一些人和事抱有难以消解的眷恋与遗憾吗?
可是……她又想起了那个暗色的雨后,他站在她身边,宽大而修长的手覆上她的发顶,嗓音温柔:“死亡并非终焉。”
死亡并非终焉,天际群星闪耀,名为永生之理想乡。
死亡并非终焉,回忆永不磨灭,载于器物长存世间。
死亡并非终焉,我死正如我生,轮回消逝即是永远。
“……”她展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榛绿宝石戒指,光芒幽幽,恰如他微笑的眼眸。
她将戒指举至唇边,落下轻轻一吻,眼睫微颤,眼底尽是温柔。
“你愿意娶昔日的玛格丽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