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得失离散总归又周而复始
端木蓉醒在一个十分寻常的早晨。
盖聂记得那日的清晨有露，彼时，他听闻消息一路快行，衣角因沾染露水而变得坠重，惹来小庄满脸冷眼旁观的蔑笑。
端木蓉却依稀记得那日早晨窗沿上染过的霞色，雪女喜极而泣的脸，还有汇聚而来的越来越多的脚步声。
不是梦，端木蓉告诉自己，她强撑着，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声响……是谁？……小跖，班大师，大铁锤……小高？还有……还有……
还有谁？
按荀子的说法，只要端木蓉可以醒来，余下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墨家上下欢欣鼓舞，感觉自机关城一役后笼罩的阴云总算稍稍弥散。
但阴云却似乎从未从盖聂身边离开。
——端木蓉不记得盖聂这号人了。
问题是雪女先发现的，一次她无意间提及盖聂，端木蓉却失手打翻了药碗，她抓着雪女的手寒着声音问她嬴政身边的走狗怎么会在墨家……她不记得了，她居然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救过他，不记得自己信任他，也不记得，自己爱着他。
雪女怔怔看着端木蓉不知所措，她手忙脚乱地跟端木蓉解释机关城一役是因为盖聂不计前嫌地维护墨家才得以有如今的局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端木蓉当初的当初，在机关城里最信任盖聂肯为他身前挡剑的其实就是她。
雪女心情无比纠结，然而这件事情终究瞒不住，毕竟事关端木蓉的身体，雪女在荀夫子再一次来诊脉时将实情相告，登时举座皆惊，一番询问后才发现端木蓉竟是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盖聂。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去瞄盖聂的脸色。
盖聂面色寡淡，看不出喜怒。
房间里沉默得有些诡异。
荀夫子自捻着胡子，不受影响，他继续诊脉，半晌问了一句：“端木姑娘可有其他不适之处？”
“并无。”
“嗯……”荀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还是照着先前的方子喝半月吧。”
“可，这……”墨家众人面面相觑。
“这失忆之症嘛，恕老夫才疏学浅，诊不出因由，或者……这只是心病也未可知。”荀夫子笑着轻轻摇头，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袖，“好了，时候不早，老夫也该告辞了。”
“是……恭送荀夫子。”

好吧😣我承认我懒，开头拿歌词当章节标题一时痛快，后面……大家就当单曲循环了吧，我不想去别的歌里扣歌词了，哭唧唧，下面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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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有过谁也一样没结果
调养月余，端木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除了余毒未清身子还有些虚弱，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一月间，雪女也陆陆续续将端木蓉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关于巨子，关于月儿，关于墨家和儒家和流沙暂时的合作。
端木蓉知晓全情后病情反复了两日，好在势头被端木蓉早早控制，并不曾对她的身体产生更大的影响，到后来，雪女看着倒似是恢复得更快了些。
可端木蓉和盖聂的关系当真是彻彻底底回到原点，端木蓉知道盖聂帮了墨家数次，每次见他都很客气，很冷漠很冷漠的那种客气。
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此郁闷的盗跖找白凤私下干了一架，卫庄倒是很开心地不时去看盖聂的笑话，毕竟这世上能让他师哥狼狈的事情可不多，遇一件少一件了。
就连赤练带着挑衅意味的一些举动都默认了。
这天天气晴好，赤练端着个陶碗袅娜地往端木蓉的木屋去，走到一半被盖聂拦在路中。
赤练缓缓停下步子，眼波脉脉地荡过去：“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赤练姑娘何必装糊涂？”盖聂无动于衷。
“我这可都是为了她，”赤练涂了蔻丹的指尖爱怜地抚过陶碗的边沿，“这，可是我特意为她调制的。”
盖聂的眉峰微微下压，压出仿佛他按剑一般锋锐的压迫感。
赤练笑靥如花，她柔弱地抚了抚胸口，吐出的话如同赤链蛇尖锐的毒牙：“可这就是她想要的，你不知道吗？”
盖聂没有回答，半晌，他闭了闭眼，一瞬间，赤练以为这个男人的冷静会碎裂，然而没有，他只是慢慢退一步，把路让开。
——端木蓉醒后，赤练以斗毒之名行治疗之实，可那毕竟是毒，以毒攻毒只会痛上加痛，但巨大的变故压着端木蓉，她咬着牙把赤练送来的毒添添减减尽数饮下，盖聂看在眼里，无能为力。
也无怪小庄笑话他了。

没@ 过人，试试吧 @你不爱我来爱

啦啦啦啦，再更一章，来来来快告诉楼主，楼主是不是很勤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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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回忆就浅尝辄止
平静了月余，秦兵再度搜山。
此次墨家众人吸取教训，决定主动出击，但秦兵人数众多不可硬抗，好在还有子房，他自黄石公处习得奇门遁甲之术，正可在山中设阵，请君入瓮。
这一整天山林中都不闻鸟雀之声，端木蓉在仿佛昏睡一般的寂静里独自研了一天的药——她的伤还没有全好，没有人支持她参与此次的行动。
月光染上树梢的时候，院外的人声密集起来，端木蓉推门而出，带着留守的弟子安排照顾伤员——
事出突然，虽然留了半日给子房布置，但到底仓促，短兵交接后还是有不少人负伤。
解决了几个重伤患后，端木蓉忽然发现自己没了病人——伤势稍轻的墨家子弟都推脱着请端木蓉去看看盖聂，言辞中的崇敬不言而明，端木蓉扫视一圈，拿了药往院中走去。
也不过几步路，端木蓉就听了满耳的纵横联手以一敌多的英勇，而盖聂只是微垂着头沉静地料理他的木剑，旁人毁誉皆不沾其身。
听到脚步声，盖聂抬起头。
端木蓉的脚步顿时一停，她握紧手里的瓷瓶，没有移开目光：“你受伤了。伤哪儿了？”
盖聂沉默地解开外衣，借着不甚明亮的火光，端木蓉看到他肩背和胸腹处的伤口。
端木蓉皱皱眉，转身去拿软布沾了温水给他清理伤口：“忍着。”
盖聂便不说话，默默受着，端木蓉手法很轻，那是一种暌违的温柔，盖聂垂眼看着地上端木蓉纤细的影子，有一点点不经意的倦意自他沉静的呼吸弥散。
“听说，我救了你两次。”静默里，端木蓉忽然开口。
盖聂眼中倒映的火光闪动一下：“是的。”
端木蓉利落地给盖聂包扎，口气淡淡的：“新伤叠旧伤，你当真不惜命。”
“……”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最好不要有第三次。”端木蓉收起药瓶，她的目光自不起眼的木剑上歇过，扭头离开。

马车门洞开，端木蓉终于可以看清室内的全部布置，她试着慢慢撑住车板站起，却觉得手底的木板似乎在随着她的力道微微倾斜，端木蓉一僵，她看看四下满布的寒星心有余悸地出一口气后又一点点坐回去。
这下怎么办？
对于秦国来说，她端木蓉和盖聂是一样不能为我所用便要彻底毁掉的，可她好不容易才从漫长的混沌中挣扎出来，怎么可以……
出发之前，章邯命人毒哑了她的嗓子，为的怕就是让身为墨家子弟的她即使看穿室内的机关布置也不能给前来救她的人提醒吧，而出发后才启动的重力机关令她不能走动，救她的人也不能随意进来……她必须另想办法。
微微垂着头，端木蓉不觉双手紧握。
“端木姑娘。”熟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端木蓉抬头，看到一角天窗上急速划过的蓝色剑气和一角白色的衣袂。
端木蓉张了张嘴，才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无法回答他。
端木蓉有点失望地撇开眼，不经意注意到上方影密卫因为情形紧急而只收了一节还吊在上头的绳索。
端木蓉眼前一亮。

不知道剧情为什么就往这个放向走了，希望人物没有崩掉

伍.谁留恋谁无言
估量了一下绳索的长度，端木蓉把自己的耳钉绑在绳索的一头往天窗上的铁栏上抛去，试了两次，耳钉终于成功带着绳索绕过栏杆落回端木蓉手里，端木蓉把绳索的两端打上结，试着往下扯了扯。
还算结实。
从前端木蓉上山采药，绳索也是经常会用到的东西，她熟练地把绳索在手里绕两圈，慢慢使力让自己立起来。
四周的弩箭安静地欣赏这个女子的勇敢。
成功了。端木蓉露出浅浅的微笑。
随风而来的血腥味变得越来越浓重，端木蓉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端木姑娘。”
盖聂的声音突然从车门方向传来，端木蓉一惊倏地回头：“不要……”进来。
斜阳里，女子的面容还带着未曾完全病愈的苍白，而她霍然看来的紫色眼瞳中跳跃着暗橘色的光，燃烧着仿佛随时准备扑火的决绝和温柔。
似曾相识。
盖聂忽然有一种直觉。
然而紧急的情况并没有让盖聂失去判断，他早觉异样不曾擅自进入，端木蓉松一口气，冲他摇头伸手指了指马车上方。
盖聂会意，跃上车顶。
可已经变成孤家寡人的章邯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任盖聂施为，他强攻两招逼开一直缠斗他的盗跖，挑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横剑拍进了马车。
打破平衡，足够了。
若是秦国不能用，端木蓉又有什么留着的价值呢？
章邯微笑着拦住盗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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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端木蓉攀着绳子，正在估量满墙的弓弩发射的走向，一块石头破空而来，触到不知哪里的丝线，机关发动，箭矢呼啸，端木蓉不得已借力横向翻身腾空跃起。
她抓住铁栏，腰间使力贴上车顶。
箭雨如蝗，擦过端木蓉微微垂落的裙角，而盖聂已经重新落回车辕上，他运剑迎着流矢进到车里，伸手把千钧一发躲过一劫后快要脱力掉到箭镞上的端木蓉扯到自己身边安全的地带。
“端木姑娘？”手中的手臂在细微地颤抖，盖聂皱了皱眉，伸手欲扶。
然而端木蓉轻轻摇头，自己一点点站直了，盖聂敛眉，慢慢松了力道，他放开手，退开一点。
端木蓉用手势解释她暂时无法说话的事实。
“可有解？”
端木蓉点点头，一点小毒，还难不倒她。
“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章邯准备了后手，他们之前耗费了一些时间，此处已不宜再留。

（过渡段要什么标题( ｰ̀дｰ́ )）
夜色很快降临，盖聂他们借了马车前的马一路飞驰将章邯远远甩开。
转眼已是月上中天，盖聂寻了一处山洞，盗跖到附近拾了柴火回来，两个人不约而同无视了端木蓉沉默的抗拒，请她进里面先歇息。
端木蓉拗不过这二人，进到山洞内，她倚着山壁看着冷月下盖聂模糊得近乎温柔的侧影，慢慢疲倦地合上眼。
“盖聂……”盗跖到附近踩完点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一进洞被盖聂抬头时微微严肃的眼神吓到噤声。
——端木蓉睡着了。
盗跖的眼神飘进去又飘回来，他一屁股在盖聂旁边坐下，压着声音吐槽：“你说一句蓉姑娘睡着了不就行了，这么吓唬我干嘛？”
盖聂拨了拨火堆，不语。
“哎，”盗跖见盖聂回应自己，又喊他，见盖聂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用手肘拐了拐盖聂的胳膊，“喂……你觉不觉得，蓉姑娘和以前，好像有点，就一点点不一样？”
盖聂平静：“没有。”
“可是……”
“没有。”她就是她。
在近处，盗跖才看到盖聂眼中吡剥的火光。
“我守上半夜，你还不睡吗？”盖聂的眼神移过来，盗跖瞪他。
气闷地抱臂蹭到一边，盗跖闭着眼睛跟盖聂商量：“明天我们兵分两路吧。我带马跑大道引开章邯，你带蓉姑娘走小道，山路上，她也好找药医嗓子。你功夫好，要好好保护她，我一个人跑得快，不用担心我被抓……”
“好。”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盗跖：“……”
“你自己当心。”
盗跖心情复杂地觉得安慰。

重新读发现点问题——
“哎，”盗跖见盖聂“不”回应自己，又喊他

陆.难解人间的相思
第二日端木蓉醒来时，盗跖已经不见了踪影，盖聂三言两语同端木蓉解释了他们昨晚的安排，端木蓉看一眼洞外明媚的晨光，没有回应。
山道曲折，盖聂带端木蓉一路走走停停，端木蓉倒有几分感谢起章邯来，她无法发声，倒免了两个人一路无话的尴尬。
这日他二人行至一处山崖下，端木蓉抬头观察日头时猛然瞧见峭壁上一簇摇曳的细细蓝紫色花朵，她步子一顿，盖聂也跟着停下，他顺着端木蓉的目光抬头。
“……荟兰？”（随口编的名字，不要较真）
端木蓉回头，惊讶的神情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在下只知道那是一种疗伤用的草药。”盖聂解释，一语带过，“端木姑娘还未痊愈，在下去吧。”
端木蓉摇摇头，折了一边的树枝写给盖聂看：“取法特殊，稍后片刻。”
盖聂便点点头，站到旁边等候。
攀崖寻药之事端木蓉早已做惯，她利落地攀上山崖，伸手正欲采撷，一道残影从她手边飞过，带出一缕细细的血线——
山壁缝隙之中一条才冒头的眼镜王蛇被山崖下飞来的叶片钉住，端木蓉看一眼那条手指粗细的蛇，低下头。
明媚的光影里，有一个人仰头姿态沉静地守候。
端木蓉猛地眨了下眼，她回过头，等了一会儿才伸手小心地把荟兰完整地一点点连根拔出，然而还没等她仔细端详，草叶之后就露出了一双阴毒的蛇眼。
母蛇？！
母蛇的体型明显比前面那条大了很多，敏捷的姿态和光滑的鳞片也非前面那只小的可比，看着竟似有灵智一般。
盖聂故技重施，然而母蛇已经立起的身子灵活地闪过了叶片，盖聂的眉峰微微压下，他上前一步。
“跳下来。”暗器并非盖聂擅长，而攀上山崖也需要时间，这是最好的方案，“端木姑……”
端木蓉毅然松手，半空中她转身落到盖聂张开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坚实有力，让人联想到大地山河这样广袤而沉默有力的事物，端木蓉不觉有点失神，盖聂却觉得自己拥住了一缕柔软的药香，温度虽清冷却是蓬勃的，全然不似机关城里那真切的从他手里一点点流走的生机。
何其来之不易。
然而贪恋只一瞬，盖聂稳稳把端木蓉放下：“得罪了。”
端木蓉只是摇头，她看着手里安然无恙的荟兰，嘴角舒展开欣然的弧度——其实荟兰也并非什么疗伤圣药，甚至很多山林间都可以寻见，但它好就好在可以中和很多药的药性，帮医者熔炼出更好的伤药，是难得的平易近人的佳品。
盖聂则抬头看了看山崖上，那里草木摇动，却已然不见了眼镜王蛇的影子。

又行了一段向下的山路，端木蓉和盖聂偶遇了一处平坦的河谷。
他们在河谷稍事休息，端木蓉跪坐在河边一点点洗净荟兰根上的泥土，无意中抬眼，瞧见流水中的倒影，手下猛地一僵。
流水淙淙自端木蓉葱白的指尖奔走，而倒影里，身后的剑客看着她，眼神沉在粼粼波光里看不清晰，好似凌厉又好似情深。
端木蓉垂下眼，攥住自己发颤的手，才发现指尖竟早已同河水一般冰凉。

柒.有些事堵在内心的角落
又这样平静地度过一日，第二天盖聂二人在山间偶遇一处林间小屋，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农正在院中劈柴。
“这位老伯，”隔着稀疏的栅栏，盖聂微微拱手朗声同那老农打招呼，“我兄妹二人行山路至此，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予我二人一口水，一张凳，在下感激不尽。”
“行嘞！行嘞！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在院中坐坐，老夫这就给你们拿水去，可不要嫌弃山野鄙陋啊！”
“不敢，老丈肯允我二人便好。”
盖聂答得恭谦，轻轻推了荆扉引端木蓉进去，二人在院中石桌边落座。
而老丈进了后厨还未出来，盖聂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这方小院，在那老丈劈好的新柴上顿住。
盖聂微微垂眸，宽袖下的手指慢慢抚过木剑的剑格。
老丈乐呵呵地端着碗提了水壶出来，口中只道好久不曾见过山外之人了。
他倒一碗水递给端木蓉，端木蓉口不能言，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老丈开始倒第二碗水。
他躬下身把碗递到盖聂面前，然而这碗水落在了地上，因为盖聂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端木蓉放下碗，她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盖聂和那老农之间徘徊。
“盖某还是第一次知道影密卫居然还擅长罗网那一套乔装暗杀之术。”
然而老农只是颤抖着求饶：“好汉……饶命，饶命……”
“老丈前些日子可是生病了？”盖聂的剑依旧没有放下，他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没……没有。”
“那为何你之前柴垛里的柴劈得歪歪斜斜，如今却整整齐齐？”
“……”
“你很聪明，连身形和手都做了伪装，但是……百密一疏。”
老农不抖了，他瞬间抬起手，然而还是盖聂更快。
一剑封喉，影密卫连传讯的烟花都没有来得及放。
端木蓉却还有疑问，她又端起碗试了试。
“端木姑娘有医仙之名，他自不会笨到在你碗中下毒。”盖聂收剑时注意到端木蓉的举动，他解释一句自然而然。
端木蓉闻言看了眼盖聂那只被打翻的碗，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
盖聂便取了水壶去换水，回来时，他远远看见端木蓉起身走到尸体边蹲下，揭去了影密卫的那张人皮面具。
……真正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因为他们。
端木蓉轻轻揩去面具上的血迹，闭了闭眼。

我知道其实大家都还意犹未尽，但是我要说：“这篇文章完结啦！完！结！啦！”撒花（划掉）顶锅走。
真的，我一开始的构思和写作计划其实就这么多，文章太长会牵扯很多线，非大长篇不能结，但我又真没把握写那么长篇里面诸多人物全部还原，而且写这么倆闷骚谈恋爱真特么难（谁写谁知道）所以还是在这里收尾，也好有点回味。
还不知道楼主有没有做到一楼所言，大家觉得这算一把糖打的刀吗？
PS：谁说完结不可以有番外（傲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