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另一个恶棍突然开口。他用斗篷掩住提灯，透过门上的缺口向外瞧。“有人来了。”
“你知道该怎么办。”波特巴格说道，“把灯吹灭。”
他移开短剑，格雷无力地倒向地面，在这过程中，他看到手拿提灯的恶棍站到门口，波特巴格也手持短剑，俯卧到另一边的地上。
门嘎吱一声打开，现出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稻草色卷发垂在脸颊旁边。
迟疑片刻后，那人跨过门槛。波特巴格纵身朝他扑去，剑锋停在了他的胸口。
“你他妈又是谁…”波特巴格的声音一阵颤抖，因为他看到那人的瞳孔是金色的。

陌生人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格雷对搏斗并不陌生，他知道劈中那人的剑是从上方左侧挥下——而且用的是剑尖。对方手法老练，速度惊人，无比精准地劈中了他的右耳和脸颊。
陌生人失去了右手，格雷猜测这应该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杀了他，他没有武器。”另一个恶棍说道。
“的确。”陌生人的笑容愈加凶狠，“我没带武器。”
窗户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身影穿过格雷，径直向两个恶棍走去。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没带武器，”金色瞳孔的男人一动不动，“但武器总是伴随着我。”

过程只有几秒钟，格雷看到那人手中闪烁着寒光。拿着提灯的恶棍身体被砍成两截，波特巴格捂着喉咙倒在地上，粉刷过的墙壁洒上一条蜿蜒的殷红血线。
“别杀我，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格雷连忙哀号道，“我没撒谎。”
他面前那人转过身，差点把格雷吓得尖叫出来。
他的脸被火焰烧过，焦炭一般的皮肤好像虽然都会脱落下一大块。恶毒的眼神和嘴巴定格成可憎的苦相。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的声音很嘶哑。
“我知道打铁帮的头儿在哪里，他杀了我的女儿。”

龙脉术士娴熟地翻动波特巴格的尸体，把值钱的东西都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我们得加快速度。”龙脉术士说道，“也许他可以带路。”
龙脉术士念出咒语，施展法术，封住了格雷的嘴。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格雷的嘴里尝到了血味。

“难以置信…”龙脉术士感叹道，目光扫过破败不堪的街道，“我们又回来了。”
他们转进一条窄街，来到一个被房屋环绕的小型广场。这里到处都是货摊和大小各异的桶子，全部散发出强烈的鱼腥味。
格雷指向其中一座建筑，等待着身后两人的反应。

“回到这里的感觉不太好。”福莱特说道，“两年还是三年了？”
“两年了…我记得很清楚。”龙脉术士把帽子往左耳挪了挪。
福莱特将匕首握在手中，飞快地督了龙脉术士一眼。
“好吧，该死的，我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