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打了个赌，赢了一本新版《上海堡垒》。
然后托室友去拿的快递，花两个晚上翻完了它。
合上书之后我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感觉那里结了一层霜寒。

第一次看旧版是什么时候呢？
是2013年的暑假，我刚刚结束一场算得上失意的高考，颓然躺在床上，就着不停不休的蝉声看了很久的电子书。
直到看完那本《上海堡垒》。
我自认并不懂得爱情，但当时心神专注记性尚好，还能够理解江洋和将军甚至杨建南的心理。
但是看不懂林澜。
甚至我又从头看了一遍，将和林澜有关的细节全部挑出来斟酌，却还是找不到答案。
等我第二次看到杨建南对着江洋吼:“她爱你么？！”得到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们不知道真是太正常了，我这个开了上帝视角的读者也不知道。
诚然林澜本来就不是一个刻画很出色的人物，看完整本书之后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她耳边那弯细软如钩的卷发和最后的一句“晚安，好好睡。”
何以如此？
我想大约江南在写这个人物的时候是想用国画一般的笔法。寥寥几笔，写意又传神。
但他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支撑他的构想，所以呈现给我们的只是一个浅淡的影子。
究其根源，因为他也不知道林澜到底喜欢谁。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就是江南笔下的林澜，虽然离你直线距离不过一百米，却像隔着一大片水汽蒸腾的湖泊。你只能隐约瞥见她的身影。
她从未靠近过，即使有，那也是你的幻觉。
就像江洋最后仍是猜不透林澜的心思。
江南提过林澜的原型是现实中他认识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应该也和林澜有着捉摸不定的心思。
或者并不是那个女孩难测，只是他曾经自以为是，最后发现全盘皆输，所以才觉得她难以揣测？
又或者林澜对江洋那若有若无的情感从头到尾都只是江洋的自作多情而已？而最后那所谓“机票在我储物箱里”只是江南自己不愿意相信当年那个女孩其实从未对他倾注过任何感情？
如此种种，尽是当年。

池上听雷阶前看雨，花开千年人犹不老，终究只是年少时候的梦想。
青冢歇歌舞，秋白覆黄粱。既然是梦，也是该醒了。

ps:这校对真是吃白饭的，这两句明明不是歌词，字体也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