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惟愿君心似我心
翌日后，刘子固再次拜访杂货铺，那女子见他便道。
“公子来的不巧，我爹刚出门。”
刘子固道：“在下数次诚意拜访，意不在令尊。望姑娘此番不要再推脱了。”
女子一想，这人日日前来，也着实有些心软了，便道：“好吧，公子需要什么？”
刘子固拿起那日所看的扇子，道：“前几日打开这把扇子，十分喜欢这扇面，轻灵毓秀疏阔有致，不知出自谁的手笔？”
这却是明知故问了。
果不其然，女子垂头羞涩道：“是小女子闲来涂鸦之作，公子谬赞。”
“原来是姑娘的墨宝，”刘子固笑道：“怪不得让在下一见钟情，姑娘能否割爱？”
女子听了他这话，却有几分羞恼，脆生生的道。
“不卖！”
说着要去拿那扇子，却被刘子固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刘子固道：“在下是真心实意喜爱这把扇子，姑娘开个价吧？”
女子蹙眉，赌气道：“白银二两。”
实际上，以那扇子的材料，便是几十文也未必见得有人买。
刘子固却爽快道：“好！”
取出二两白银，放到木柜上，刘子固拱手道：“告辞！”
说着便走向门外，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扇子一般。
女子见他竟真的要以二两白银来买，不自觉“哎”了一声，叫住他。
“你个傻子，你回来！”
刘子固掩下唇边的笑意，脚步缓慢的往外移，女子急忙走出柜台，追上他。
“叫你给钱就那么听话，叫你回来怎么就听不见呢？”
刘子固转过身，低头凑近她，语调轻缓，带着刻意的柔情。
“姑娘的话，自然要听。”
女子红了脸，看向他手中的扇子。
“这扇竹只是一般的扇竹，纸也是一般的纸，最多值个几十文钱，你也太好骗了。”
刘子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道。
“在下只是不愿与姑娘为阿堵物争辩，何况姑娘坦言，在下并没有被骗。”
女子听他这话，心中更是升起几分好感，道。
“手拿来。”
刘子固依言伸手。
女子拿起那二两白银，放入他手中：“反正这扇子在柜台上摆了那么久，只有你一个人看上。”
言罢转身似要回柜台里头，脚步却停顿了一下，微嗔似的道：“痴人！”
语气里却又藏着浅浅的喜悦与羞涩，回到柜台里，女子背对着他道。
“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也有名字的。”
刘子固知道自己的心思多半成了，暗自窃喜，笑问。
“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羞涩道：“我姓姚，父亲叫我阿绣。”
刘子固拱手道：“在下刘子固。”

续写，结局是he

一坛栏杆意我醉了三年

陆：真假难辨俏阿绣
深夜子时，刘子固依阿绣所言，一人来到小院，见院中一房屋亮着，烛光闪烁，忙上前敲门，里面却无回应，刘子固便推开房门，果然看见阿绣端坐在屋中，刘子固惊喜道。
“阿绣！竟真的是你！”
阿绣一甩衣袖，平日里文雅秀美的脸蛋却显出几分艳丽和娇纵。
“哼！你以为是谁？”
刘子固一时沉浸在与阿绣重逢的喜悦中，并未发现不妥，笑道。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复州？”
阿绣答非所问。
“子固，你说过的，要像我爹提亲的。”
刘子固急道。
“我家去过了，可是你爹说你已经许了人家……”
阿绣道。
“我爹不想我嫁给你，他骗你的。”
刘子固面露喜色。
阿绣又道。
“后来他确实托人为我找了人家，可是我以死相逼，他只能放弃。”
话语间眉眼生动，仿若活色生香。
刘子固只觉心中爱极，又为她这话感动，一把握住阿绣的手。
“当真？”
阿绣抽回手，娇嗔道。
“你连这点都不信我么？”
刘子固拉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
“阿绣，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去提亲的。我说过，非卿不娶。”
阿绣动容，道。
“我信你。”
刘子固拿起方才被他放在桌上的折扇，道。
“这是你送我的折扇，我一直随身带着。”
阿绣笑起来，心道果然如此。
起身坐在书案前，研磨，选笔，道。
“笔墨已备好，君愿与我同画么？”
刘子固笑着上前，打开折扇放在桌面，握住阿绣的手，二人同画。
烛光剪影，气氛正好。
次日，刘子固回到先前与秀郎喝酒的房间，鋪一坐下，秀郎便走了进来，见他道。
“子固怎么没换衣裳？”
刘子固道。
“醉意未消，忘了换衣。”
实是整夜都与阿绣耳鬓厮磨，哪里还记得换衣？
秀郎道。
“今日我带你去品醉春坊的新酒。”
刘子固道：“好。”
刘子固换过衣裳，二人同往醉春坊。
亭中，刘子固品着新酒，间或下笔写诗，秀郎则在一旁弹琴，琴音袅袅，使人心旷神怡。
两人对视一眼，秀郎停下弹奏，取过惯用的折扇，问道。
“子固觉得此酒如何？”
刘子固道。
“此酒香醇绵密，适合小酌。”
秀郎却道。
“子固错了，此酒名为鸾凤合，是用来做合卺酒的喜酒。”
刘子固一怔，神色不自然起来。
“那秀郎就不该与我喝这杯酒了。”
秀郎却笑起来，“刷”的打开折扇，扇面上的狐狸栩栩如生。
“我们只为品酒，没有该与不该。”
刘子固望着他和他手中的折扇，神色莫测。
夜晚，刘子固拉着阿绣，领她到一房间，使她坐下，拿出酒，欣喜的道。
“今日我那好友带我试了一种新酒，名为鸾凤合，我特地带一壶来给你试试。”
说着斟了两杯酒，自己端起其中一杯。
“来。”
阿绣笑笑，端起另一杯，将手绕过刘子固的手臂，两人做交杯酒状共饮。
饮罢，刘子固望着阿绣，满目痴迷。
此后，刘子固白日与秀郎饮酒交流，夜晚与阿绣私下相会，别提有多快活了，只是兴许是因为睡得少了，这日，刘子固刚与秀郎没喝两杯，便慢慢睡去，秀郎解下身上披衣，盖在刘子固身上，望着他，柔柔一笑。
却忽听门外有人敲门，秀郎心下一惊。
“怎么会有人来这儿？”
秀郎打开门，只见一小厮打扮的人道。
“请问公子，我家少爷刘子固可在此处？”
秀郎眯着眼睛看他，口中述复道。
“刘子固……”
刘子固本就睡得不深，被这一番吵醒，见那小厮，惊奇道。
“衍一，你怎么来了？”
“少爷！”衍一绕过秀郎，道：“少爷，家中接到你的来信，就知道你在这儿，夫人担心你，就差我过来看看。哦，这位是？”
说着，朝秀郎看去。
秀郎心下嗤笑。
装的倒是真像。
刘子固介绍道。
“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贺云树贺公子。”
衍一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原来是贺公子，公子叫我衍一就可以了。”
二人相视良久，眸中都藏着对方看不懂的意味。
刘子固浑然不觉二人间的气氛涌动，只拍了拍衍一，道。
“看呆了不成？”
“莽撞了，莽撞了。”衍一笑着告罪：“贺公子生的好俊美，衍一失礼了。”
秀郎风轻云淡的开口。
“小兄弟谬赞。”

柒：心中起疑欲试探
见衍一寻来，刘子固心中也是万分高兴，他与衍一向来不像主仆，更似兄弟，刘子固笑道。
“衍一啊，秀郎有密藏的好酒，来，你试试，我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好酒。”
衍一迟疑了一下，刘子固却径自拉着他到了酒桌前，他四处张望着，皱起了眉头。
他见那贺公子容貌实在俊美，便心下怀疑，如今看这小院，更觉有异。
此时刘子固已为他甄了一杯酒，道。
“试试。”
衍一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震惊不已，抬眸看向秀郎。
仙灵果酿？凡人到哪里寻来仙灵果酿？他到底是谁？
秀郎轻摇折扇，笑的漫不经心。
是夜，刘子固又一次来到与阿绣私会的房间，阿绣端坐在榻上，刘子固在其旁边坐下，道。
“阿绣，今日我家人来寻我，我过几天就回家去，带上聘礼，去盖州亲自向你爹提亲，好吗？”
阿绣却偎进他怀中，道。
“我舍不得离开你，现在这样不好么？”
刘子固道。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我要你我名正言顺的长相厮守。”
阿绣离开他的怀抱，一脸难过。
刘子固安慰道。
“我们很快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阿绣不语，刘子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明明满脸欢欣，眸中却满是痛楚。
阿绣道：“好吧，我等你。”
门外，衍一拿着手中的法器，久久迟疑。
次日，衍一寻了个机会避开秀郎，将刘子固拉进一没人的房间，神色急切。
刘子固无奈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一定要瞒着秀郎？”
衍一道。
“公子，你可知道正清宫么？”
“天下道门之首，”刘子固道：“高祖钦封的圣地。”
衍一道。
“实不相瞒，我原本就是正清宫的道士，只因与本门道术不同，便自逐师门，脱冠下山，那日我与一虎妖相斗，颇受重伤，是公子你把我就回来的。”
刘子固问道：“你说这些是要与我道别么？”
“不是。”衍一道：“我之所以与公子说这些，主要是想告诉公子我略通道术，因为昨日我见那贺云树，便觉得蹊跷，他周身气息轻忽散乱，不似成人有三魂七魄在身一般紧实，倒像是初化人形的……妖。”
刘子固却怒斥他无稽之谈，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衍一问道。
“公子不相信，是因证据不足，还是不愿意相信？”
刘子固只反问道。
“没有真凭实据，你叫我如何相信？”
衍一拿出一个锦囊，道。
“此乃定影粉，公子只需在晚上与他相会时撒在他的影子上，影子便会现出真身，再借影定住他的身形。”
刘子固奇怪道。
“我晚上与秀郎并没有……”话语戛然而止，刘子固想到什么，惊道：“你的意思是……”
衍一皱眉。
“公子，你与他相处多日，当真没有丝毫察觉？”
刘子固神色恍惚。
衍一道。
“言尽于此，怎么做，全凭公子的选择。”

没坑，最近学习紧张，晚更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