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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阙影相随】【原创】江湖有情(原名《京华瑑云录》,练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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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情小剧场七:五爷,你是不是窜越了……
本故事本该发生在与正文不相关的平行时空,可谁知有一天,我们恣意风流潇洒锐利其实可能已经爱上了猫儿但自己还不知道的五爷可能是西瓜吃多了,忽然就……窜越了(作者你出来,我要跟你谈谈)。
那一晚,月色如水,真爱如血(***……)
那一晚,展昭外出办差,半路上遭遇贼寇围剿,这伙歹人将他围在正中,恨不得将这根眼中钉一举拔除,再大卸八块方能解恨。
大首领冷笑着看着阵中孤孑身影,咬牙冷笑,挥手便是一轮猛攻。
展昭眼神冷肃,不发一声,挥剑荡开八方剑气,将冲上来的魑魅魍魉悉数斩尽!
“饶你三头六臂,我也要耗得你其竭力尽,然后再……‘好好’地折磨你!”
战复战,杀复杀,展昭立身如山,运化神兵,不知斩落了多少小鬼头颅!
过了不知多久,四野重归寂静,清冷夜风中,血流漂杵,尸横满地。
展昭长剑拄地,拭去了脸上的血污,一袭红衣染血,分外惊心动魄。
“你们三个一起上,我还能打得痛快些!”
二首领眯了眼睛,闪身一边,三首领貌似孩童,实则心性狡诈,拍手笑道:“大哥,这个人真好玩,我要跟你一起陪他玩,我赢了他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许跟我抢。”
说罢一高一矮两条身影飞身跃至展昭身前,话不多说,一攻上盘,一攻下路,招招直取要害!
三首领两把短狼刺,刀刀刺向展昭下盘膝骨,童音稚嫩奇诡:“你真厉害,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你不累么,累了就坐下来歇歇,我会好好疼你的!”
大首领潜心对战,一条长鞭简直追魂索命,若被抽中,定是粉身碎骨!
两人一远一近,配合默契,恨不得将展昭一招毙命!
展昭却凝神冷对,除却防范阵外潜伏的毒蛇偷袭,还要应对阵中两头猛兽索命,一时间,心念电转,仍是长剑如龙,矫挪腾跳,丝毫不落下风。
三首领猛刺一刀,嘻嘻笑着说:“大哥,我越来越喜欢他了,真好玩真好玩!”
那二首领善使毒针,自一旁等待时机,再过了三五十招,见展昭身子一歪露出了个空门,忽地心头一动,数枚毒针才要发出,忽觉背后一阵剧痛!
他缓缓扭头,只见皓然清辉之下,一袭白衫冷剑,正向着自己微笑。那笑容绝佳,此刻却是催命魔鬼。
“你……是谁?”
白玉堂将死尸推向一边,回剑在手,笑道:“你这问题可真老套。”抬头又向着展昭高声说道:“展大人,可还应付得来?”
那小首领精神一松,被展昭看准时机,挥剑削了他半边头颅,临死前还在叽叽咕咕喋喋不休“真好玩真好玩”。
大首领一愣的当口,被展昭长剑卷住鞭锋,瞬间动弹不得。
展昭眼神清冷,“你们不是甚么山野强人,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白玉堂暗暗叹了口气:“唉,展大人,你这台词也太老套了些,就不能有些新意?”
展昭还要再问,谁知白玉堂电光一剑,穿透了大首领的后心!
这一晚,展大侠英雄风姿,独挑八方。
这一晚,白五爷莫名其妙,杀人灭口(哎呀,作者好像用错词了)
白玉堂一脚将死尸蹬倒在地,只见展昭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哎哎,你站稳些,我可没心情扶你。”
展昭忙运内力压制翻腾气血,方才站稳了身形,白玉堂才松了口气,展昭却忽地手执长剑抵向他胸口。
“说,你为何要杀了他,你又因何在此地出现?”
白玉堂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哪是只猫,分明是老虎,要吃人啊这是。
“你是不是架打久了脑子不清醒,你没看到他准备用暗器射你?至于我,我是偶尔路过……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展昭眼神凛冽,“多管闲事,坏了我的计划。”
白玉堂见他丝毫没有收剑的意思,心中忽地一阵气恼,将胸膛抵向展昭的剑尖:“好,我多管闲事我自取其辱,给我来上一剑,咱们就算扯平了!”
展昭猛地收剑,身子又是一阵摇晃,却转头回道:“无理取闹。”
白玉堂见他要走,说道:“你……你还走得了么,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作者指,五爷,人家现在还不是你男朋友,送人家回家是不是太心急了点23333)
展昭头也不回,“自以为是。”
白玉堂见展昭飞身上马,本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作者指,五爷你恋爱了啊)
展昭本欲摧马而去,却回身说了句:“白玉堂,今后你少掺和官府的事!”言罢踏风而去。
白玉堂闹了个灰头土脸,老大地不是滋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谁稀罕掺和你们官府的破事,怕我跟你争功怎地!”(作者指,猫儿这是关心你啊,笨蛋五爷)
白玉堂窝了一肚子火,就这样迤逦浪荡地去了江陵,一路上惩奸除恶,倒是行侠仗义,恣意洒脱。
几天后,浪荡够的五爷回了陷空岛,才一登岛,就被江边巡查的白福扑倒在地……
白福又哭又笑,简直把五爷吓得不轻。
“五爷啊,我的五爷啊……你没死啊,可担心死我们啦……”
五爷好容易将白胖的白福推出去,又见到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影卷起沙尘滚滚仿佛乌云压境,直向自己冲来。
陷空岛四位大哥这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了白玉堂满头满脸,五爷简直窒息而死。
“五弟啊,我的五弟啊,我们以为你去了襄阳城再也回不来啦……”
“五弟啊,我们把行李都打点好啦,准备去襄阳城给你报仇哇……”
“五弟啊,那冲霄楼可是个违章建筑,不许你去那里玩耍,听到没有哇……”
“五弟啊,那展小猫听说你去了襄阳城,一病不起,真是活该,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去襄阳城冒险哇……”
五爷剑眉高挑,甚么襄阳城,甚么冲霄楼,一概自动跳过,大叫道:“你说展昭病倒了?怎么会,几天前我才跟这冷心猫吵过一架,他会为我一病不起,四哥你开甚么玩笑?”
蒋平嗑了把瓜子才冷静了下来:“他听说你为了他,独自去襄阳探听消息,不知怎么地,就犯了伤病,哎……你们关系不是一向很好么,怎么还会吵架?”
现场乱成一团,大家七嘴八舌,总之,稀里糊涂的五爷被关了禁闭,哪里都不能去。
第二天,白福气喘着跑到聚义厅汇报:“五……五爷从‘气死猫’的地道溜走了,还留了张字条,说是去开封府看展昭的笑话。”
卢方连连跺脚:“这个老五……简直……气死我!”(作者指,弟大不中留)
残阳如血,清风吹叶,展昭居住的别院此时寂寂无声。
白玉堂弹了颗飞蝗石,投石问路,谁知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清寂。
若在往日,展昭定会反击。他心一动,推门而入。
只见展昭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短短几日未见,人竟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极为苍白。
不知为何,白玉堂竟有些心疼。他静静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食盒尚未动过,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活该,准是上次血战宝象寨伤了筋骨,自作自受。”
白玉堂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端详着展昭的脸。
还是这么乖乖躺着最可爱,一点都没有平素昂扬凶悍的模样。(作者指,五爷你确定猫儿平时很凶残?23333)
再凑近端详,分明是如玉的容颜清俊的气韵,为何平时总像头老虎?
还想再凑得近些,谁知展昭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玉堂?!你……你没……太好了……”展昭的眼神似惊似喜,简直动人心神。
玉堂……?!
白玉堂已经被这个名字和展昭的眼神惊得愣在当场。
甚么情况,这只展昭跟前几天的展昭好像不是同一款,好像哪里不太对,好像世界在旋转。
展昭顾不得伤体沉重,一把扯住了白玉堂的手腕,气喘话促:“你……你没去襄阳,我……”
白玉堂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甩脱了展昭。
他心跳如鼓,头晕目眩,本欲夺门而逃,却见展昭被他震倒在床,满脸痛苦。
鬼使神差一般,他回身忙将展昭扶住:“你没事吧?是不是上次跟宝象寨那几个混人交手受的伤?我说过帮你,可你嘴硬……”
谁知展昭就这么自然地靠在了他肩上,眉目温柔,温声说道:“甚么宝象寨?我不过是偶感风寒,不要担心,没事的……”
轰——!
白五爷的世界观顿时崩塌在展昭温柔的眼波之下,他忙不迭地扔下展昭,像只兔子似的窜出屋外。(五爷,你不管这一款的猫儿的死活啦……?)
这只展昭不对劲,对自己一点都不凶,一点都不冷。这么温柔的眼神,是要闹哪样?!
被猫儿温柔的眼神烧得心发烫的白玉堂在开封府的前厅后院横冲直撞。(五爷,你就是不打算离开岳父家,对吧?啊哈哈)
直到听到公孙先生的话,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展护卫这是因着白玉堂独闯襄阳险地方才气血攻心,引发了身上旧伤,若不是莫神医出手相救,他这次断难熬得过来。唉,他与白玉堂的情谊这般深厚,今后有得苦了……”
虾米?!啥情况,按照书中设定,大结局我应该是跟展昭结拜做了兄弟才对,这甚么走向,我是不是病了?(作者指,对,昨晚西瓜吃多了,窜越了……)
混账作者,你给我出来!
汪汪汪?(咋地,你咬我啊?)
你说,我该怎么选,哪一款展昭更适合我?
汪汪汪!(妈呀,五爷你的脑洞好奇特,思维好跳跃,你都不问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都不看剧本就直接跳入最后的选择环节吗?!)
请场外亲爱的观众们,帮助五爷一起选择:
A.外冷内热,坚强彪悍,冷面“无情”的展大人?
OR
B.清俊温和,坚韧忠贞,深情专一的展大人?
无论选择哪一款,作者都会附送你们选择的那个选项的后续故事发展作为彩蛋哦~~吼吼吼


537楼2017-06-1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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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夜,元真独坐在乞丐窝后院,遥望天边明月,心头纷乱如麻。
    襄阳这潭水,深不可测,浑不见底,令人心头发寒。黑暗中似是潜伏着一头怪兽,正张开嗜血的獠牙,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他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顷刻间便要葬身在血海之中。
    展大哥……?!
    他蓦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不知何时,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转头又看到那疯子,也不知是何时来的,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元真心中诧异,才要说话,疯子却先开了口:“你……你很像……一个人。”
    元真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疯癫至此,令人唏嘘。不过,这个疯子与第一次见面之时相较,多了些变化,已然没有那般癫狂了。
    “兄台,你我初见之时,你可没说过与我眼熟,怎么,难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疯子神色痴痴低头不语,元真见他如此便想起身离去,谁知却被疯子突然一把抱住扑倒在地!
    “你……你做什么?!”
    元真哪里料到会有此一举,不禁面上通红,本想一顿猛拳招呼,谁知这疯子内力不弱,兼之他不忍心攻击一个疯癫之人。撕扯间,衣襟已被疯子拉开。
    那疯子恨不得将头埋进他胸口,元真忍无可忍,一掌将疯子击出数步!
    元真胸膛起伏,气恼不得,迭声道:“你……你!”
    谁知那疯子眼神灼灼,似惊似喜,仿佛顷刻间又要扑将过来。
    “你……你胸口……”
    元真掩了衣襟,羞怒而去。
    那疯子一个人怔怔站在原处,过了好半天,忽地长啸出声,声音似悲似喜,又透着无尽的苍凉。
    这啸声划过苍穹寰宇,惊起了黑夜里无数潜伏的魑魅魍魉。
    隐蔽的密室之中,柳青锋负手而立,向魏明公说道:“你我联手,定然大事可成,还望明公慎思。”
    魏明公眯了眼睛,眼底寒光乍现,却笑着应道:“咱们都是给王爷办事的人,联手也是应该的。”
    柳青锋低声道;“明公计高才厚,怎能久屈人下做个籍籍无名的献技先生,岂不折损了一身光华。昊主大势渐成,他日入主中原,明公封为国师,名扬四海,何愁荣华富贵。”
    魏明公阴沉道:“你难道不怕我将你今日之言告诉王爷么?”
    柳青锋哈哈大笑:“我主求贤若渴,对先生敬爱有加,先生焉能不知,孰轻孰重,还望好自斟酌。”
    待柳青锋离去,魏明公坐回原处,心中暗自考量。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出两个人的眼睛,白玉堂的眼神森寒迫人,而那襄阳王的双眼,则阴狠深沉……
    这个白玉堂,简直就像魔鬼一般,两年前本该死于非命,却犹如神魔附体重获新生。这个人,就像噩梦一般,横亘在他心头。
    而襄阳王那深不可测的目光背后,究竟在觊觎着白玉堂身上甚么样的秘密……
    这个白玉堂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可怕又太诱惑……如若无法得到,必须尽快毁掉,绝不能容他存活于世。
    展昭身子忽地一颤,白玉堂忙问道:“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白玉堂皱眉:“未曾,你没事罢?”
    滚元典却忽地笑道:“展昭,你的鼻子很灵嘛,告诉你们,大祸临头了,那几个魔女教的怪物,已经催动蛊毒,待蛊盘一破,方圆数里,谁也别想活!除非你们放了我,我自有办法对付。”
    展昭神情一变,只见程星身形摇晃着走了过来,展昭忙将人扶住。
    “展大哥,不知怎地,有些头晕,其他人也……也有此症状……”
    白玉堂向着滚元典怒道:“你为何不早说!”
    滚元典哼道:“此前咱们是敌非友,我为何要说。现在嘛……老师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快解开我的穴道,我来对付!”
    展昭眼神一凛,迅即解了他穴道,回身对白玉堂说道:“白兄,你照顾众人,我与他同去!”
    白玉堂按住了他,沉声道:“你忘了么,我可是百毒不侵,你去送什么死?!留在此地!”
    言罢扯了滚元典飞身而去!


    553楼2017-06-19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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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会有一篇番外噢


      来自iPhone客户端555楼2017-06-19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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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有情小剧场八:五爷的窜越后遗症之鼠猫风雪山神庙
        自从上一次窜越后,五爷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吃西瓜了,因为作者反复警告,如果再吃西瓜,还是有可能窜越的……
        于是在观众们的一致表决下,五爷还是选择留在原定的文风题材之中,也就是说——他选择了A款,开封府那只冷心猫儿,并且按照作者要求,极力促成大结局两个人做了异性兄弟这件事。
        可是,夏日炎炎,不吃西瓜很难受哇……于是某日,五爷放飞了自我,误打误撞吃了大嫂包的西瓜馅饺子。(还有这种馅……?)
        知道真相的五爷,眼泪不禁流下来。心情万分矛盾复杂,一想到平行时空里那只对自己温柔痴情的猫儿,他的心就分外地疼,然鹅,他又舍不得这个时空里对自己冷心冷面的猫儿。一时间,不禁百感交集,仰头长叹道:“难道时空不可以交互么,我两个都想要啊老天爷!”
        话音方落,忽然间电闪雷鸣,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
        233333……
        五爷再度睁开双眼,漫天雪花飞舞,神州大地一片银白肃杀。
        飞雪弥漫中,只见不远处,一袭蓝衫被十数人困在正中,长剑染血,血还未及滴落便已凝结成冰。
        五爷缓过神来,指天骂道:“大黄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出现在这么血腥的画面中,为什么就不能花好月圆一回……阿……阿……嚏!还有,你就不能给我穿个外套?!”
        这一声龙吟虎啸,惊得场中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鹅毛大雪中,不知何时多了根人形白色柱子(23333,大黄说,谁让你喜欢穿白衣服,这伪装效果实在浑然天成啊)
        众人还未及反应过来,展昭眼神如电,起剑连击三人!
        五爷一边打着阿嚏,一边拔剑加入战场,两人联手,直杀得昏天黑地!
        这一天,飞雪寒霜,这一天,热血沸腾,这一天,穿着单衣的五爷,自然而然地感冒了……
        展昭收剑入鞘,回身看着嘴唇已然发白的五爷,眼神多了些复杂的情愫,却仍强忍着压回心底:“你为何会来,我不是叫你少插手官府的事么?”
        五爷连连打了数个喷嚏,身形摇摇晃晃,仍嘴硬道:“谁愿意……插手你们官府的破事……我……我都快死了,你还摆着张臭脸如此冷淡……”
        心底暗骂大黄无数回:混账作者你给滚出来,为什么在同一个时空还能窜越?!为什么我总要掺和他们官府这些破事?!
        眼前一黑,好似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惜昏倒前,他没能看到这只冷心猫儿眼中流露出的焦急关切。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五爷才悠悠醒转,可惜意识仍然混沌不堪,他模糊地感到自己正躺在松软的柴草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蓝棉袄……他使劲闻了闻,没错,是展昭的味道。展……昭?!
        他四处望去,除去不远处一堆篝火正自劈啪作响,这个破败的山神庙里那还有什么人影?!
        五爷心头一惊,展昭呢?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念头骇得他立时摇晃着站起身来,推门便想出去找人,一头撞在了展昭身上。
        展昭忙扔下手中的野味,将人抱住,伸手探了他额头:“你烧得很厉害,怎么还四处乱跑……?”
        五爷身子如坠冰窟,只说了句:“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门了,小心……小心……生病……”
        话刚说完,人又迷糊起来,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泓温泉,令他身心顿时一爽,想也不想便扑了上去:“冷……冷……”
        两个人就这般踉跄着跌倒在地。五爷不住地向展昭怀中蹭去,滚烫的身体灼烧着展昭自以为早已平静的心。
        展昭一咬牙,抱着白玉堂一路翻滚着滚到了柴草堆上,才想给他传些内力,谁再次被五爷扑倒,还未及反应,又被五爷堵住了嘴。
        “混……账……”
        展昭想将五爷打晕,却心知会要了他的命,想把人推开,却知晓此刻不救,他便会死。一时之间,天人交战,又被五爷占了便宜。
        “啊……”
        五爷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他最为敏感的所在。
        罢了……
        展昭闭了双眼,展臂将五爷抱在怀中,任凭他予取予求。对于一个高热不退的病人,没有什么比此刻温暖的怀抱更好的良药了。
        迷乱之际,身热口干的五爷只觉得自己抱着一只甘甜的西瓜得意地啃着,嗯……皮很硬,那就使劲咬,汁水好甜美,甜得他停不下来,可是,为什么这只西瓜一直在滚来滚去?五爷一怒之下,来了招章鱼抱贝式,死死地将西瓜抱在怀里,使劲地吸吮着甜美的汁液。
        朦朦胧胧地,好像还听到了西瓜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五爷暗自骂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西瓜(作者指,口嫌体正直23333)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五爷再度睁开了双眼。
        嗯哼?自己怎么会躺在陷空岛后山的瓜地里?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瓜破叶碎,满地残红,汁液横流。
        难不成……我昨晚梦游,在这儿吃了一夜的西瓜?!五爷咂了咂嘴,唇齿间好像还留有一股清甜之气……?
        五爷正自纳闷之际,大嫂等人忽然赶至,看五爷一脸的狼狈,大嫂担心地说道:“五弟啊,你怎么到处乱跑,自上次你疯癫过一回,那窜越后遗症还没有全消呢……”
        众人七手八脚把五爷架回房中,只听卢方跟蒋平小声八卦:“听闻前几日展昭与人交手,伤得极为蹊跷,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变态,竟然害得他满身满脸都是伤,简直惨不忍睹……这回御猫的威名可是大大地扫地呀,啊哈哈哈……”
        不知为何,五爷忽然想到了他啃了一晚上的那只西瓜,不禁又咂了咂嘴。
        适夜,卢方怪叫着召集众人前来,手中拿着一张字条,怪叫道:“这个老五,简直太可恶了!”
        原来我们的五爷再度离家出走了,因为,他的心里,有了一份牵挂。朦胧间,他似乎看到那只冷面冷心的猫儿,正自对着他垂眸浅笑,荡漾出一片令人心神摇曳的温柔……
        于是,五爷毫不犹豫地溜去了开封府,结果却是——
        号外号外大标题:一男子午夜溜进另一男子卧房,竟然对他做出了这种事!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想看到怎样的结局呢,请拿起鼠标迅速选择:
        A.冷心猫儿外冷内热,口嫌体正直难过五爷关
        B.痴情五爷情深意笃,阴差阳又错再会温柔猫
        请不要吝啬,留下你们的意见,大黄一定会满足你们的,咩哈哈哈哈!


        559楼2017-06-19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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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回 明月王朝(上)
          晓天星扶着额头仍忍不住有些晕眩,看展昭神情复杂,不禁说道:“早知道早就该宰了这几只青皮鬼!”
          展昭暗自紧握双拳,蓦地,他忽然想到此前元真勘破蛊毒一事,只觉得浑身冰凉。
          待白玉堂与滚元典赶至现场时,其他人早已经抗不住败下阵来,远远望去,那几名青皮鬼席地而坐,周身似是发出青幽幽的光晕,极是恐怖。
          晓天星蒋平等几个内力强的还能在不远处跟着以防不测,见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白玉堂迅疾奔回蒋平处,附耳交待:“四哥,你们速往西南三十里处退避,快!”
          蒋平急道:“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
          白玉堂决绝道:“这个毒极是恐怖,我怕你们还没近身就已经中了招,四哥,你们如果不想给我添乱不想让我死,就听我的话!快走!”
          蒋平心里好像油煎一般难受,但还是咬牙点头。待将白玉堂的话转告展昭后,只见展昭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半晌才说了句:“我相信他自有办法,咱们速速撤离!”
          青森的山林罩着惨白的雾气,这一刻万籁俱寂,显得更为诡异。
          滚元典看着身边的白衣人,说道:“他们的蛊盘快熟了,再不击毙会有大麻烦!”
          他虽看不见白玉堂面上神情,只觉此人立身如山,坚毅如钢。
          滚元典本还在打算渔翁得利,忽听白玉堂问道:“这附近可有村落?”
          滚云典应道:“零零星星会有些,你问这个做甚么?”
          白玉堂回道:“那便不能直接将他们击毙,否则蛊盘爆裂,传染更快,势必殃及无辜。”
          滚元典心头大震,白玉堂却吩咐道“当下之计,绝不能叫他们爆体而亡,你去封住他们的血脉,其他的我来应付。”
          滚元典点了点头,两个人各自分工,待滚元典用毒针封住了几名青皮鬼的血脉,白玉堂双掌抵在他们的胸口,不多时只见他手掌变得血红恐怖,那红痕似毒蛇一般沿着手腕向上蔓延。
          滚元典在一旁瞪圆了双眼,这么厉害的毒,他竟引到自己身上!
          可惜白玉堂脸罩面具,他看不到他面上痛苦至极的神情。
          过不多时,白玉堂运功破了几名青皮鬼的蛊盘,这奇毒一时间在他体内翻腾冲撞,他只觉肝肠寸断,痛若刀绞,一时之间,心底那条被他压制的恶龙,似有奔腾咆哮之意。他苦苦压制才没有晕过去。偏在此时,他忽觉背后一寒,本能之下,一掌击出,将滚元典打出几丈开外!
          “我本不想伤你,只怪你居心不良背后暗算!”
          滚元典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只觉得心头烦恶难捱,恐是中了毒。
          白玉堂看着脸色煞白的滚元典和瘫软如泥的青皮鬼,忽地放声狂笑起来。
          此时此刻,在这些人看来,眼前这个白衣人,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魔鬼。
          白玉堂眼神忽地一变,还未等滚元典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几名青皮鬼一掌爆头,只留了一名活口。他从怀中拿出那幅画来,冷眼观察着青皮鬼和滚元典的神情,只见他们的眼神直直盯着那幅画,露出了狼一般的贪婪。
          白玉堂抬手,将这幅他视若珍宝的画撕了个粉碎。对面露恐惧的青皮鬼附耳低声说道:“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三天后到鬼王窟找我。”
          那名青皮鬼一声不吭,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了。
          滚元典虽不知道白玉堂方才说了甚么,但巨大的冲击使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抵住他后心,将毒逼了出来,深沉道:“小子,你在打甚么算盘,我很清楚。”
          片刻后,滚元典才恢复了气力,“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瘫坐在地,不禁看向眼前这个白衣阎罗,是那样的森寒恐怖,与之前竟然判若两人。方才他还以为这个人是真正的仁者,但现在,他又看不懂了,这个人,太过复杂太过深沉。
          白玉堂眸色幽深,“杀你无益,不如联手合作。你们一直在寻找你们的神迹和圣主,企图重建国家,不是么?”
          滚元典周身颤动,哆嗦着说:“你……你怎么会知道?”
          白玉堂见他神情惊恐,淡淡地说道:“你不愿说,我便替你说罢。”
          四十年前,自诩为蚩尤后人的苗疆新月王朝被当时位居重任的襄阳王以剿匪的名义几乎屠杀殆尽,只有少数人幸免于难,顽强地活了下来,这些年来他们又以神女教的名义联合了其他部族,四处寻找生死成谜的圣主并伺机复国。他们的国教却从此后分崩为二,竟滋生了一个他们最为不齿的魔女教。
          滚元典一口血涌上喉间,上前扯住白玉堂衣袖:“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白玉堂冷冷道:“我只是不信你。”
          这些事,连他最信任最爱的人都不知情,更何况这头狡猾的小狼。
          滚元典情绪激动:“你究竟想怎么样?”
          白玉堂迎着滚元典的眼神,步步紧逼:“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你又为何瞒了他来对付我们?你究竟要展昭去救谁?”
          滚元典的心在剧烈地斗争。眼下或许是他翻身上位的大好时机。
          “告诉你我有甚么好处?”
          白玉堂低声说道:“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好,你们汉人讲究一言为定,我就把事情全告诉你。”
          滚元典心下一横,道出了一段惊心过往。
          自从新月王朝被灭后,他们这一支避居山林狩猎为生。由于他父亲为护部族遗脉直至战死,族人便推举他做了首领,直到两年前大司骑的出现。
          白玉堂心头一动,“就是他叫你设计我和展昭么?”
          滚元典摇头:“是我决定的,他只是叫我跟踪你,而控制住展昭则是小圣姑的吩咐。”
          白玉堂的眼神锋利而无情,“你可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曾,他只有降神谕时才会现身。”
          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看来他是别有居心。既如此,咱们不妨做个交易,我会帮你找到神迹,而你,则要帮我的忙。”
          滚元典狐疑道:“我们这么多年都苦寻无果,我凭甚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倒有样东西给你看。”说罢,白玉堂自怀中取出一个黑玉玦,此时黑玉如血,透着一丝血腥之气。
          滚元典神情大变,“你从哪儿得来的?!这是我老师的东西!”
          滚元典没想到的是,白玉堂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玉玦交到他手上,“你放心,他还活着,我可以带他来见你。”
          回想起临行时,疯子私下找到自己时的眼神,白玉堂已然知道,他们的记忆都在神奇地恢复,虽然破碎,却越来越完整。
          滚元典又惊又喜又疑,短短一瞬间,他承受了太多,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这个白衣人,究竟还有多少深不可测的秘密。他方才放走了一名魔女教的人,分明是有意让他去报信,而此时又要与自己合作,这个人的心,深沉得可怕……
          “你说罢,我该怎么做?”
          襄阳王府,前堂辉煌灿烂,道士们正在齐声作法,而后厅却清冷寂静,只有一阵阵木鱼的敲击声。
          禅房中,一名妇人,正在潜心诵佛直到襄阳王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我请了百名道人为你祈福,你却在这儿独自诵经?”
          元妃头也不回,继续口诵经文。
          襄阳王来到元妃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要与我做对到几时?”
          元妃不卑不亢道:“我是在为王爷祈福,祈求佛祖宽恕你的罪孽。”
          曾经最爱的人,现在却成了最恨的仇。襄阳王手上用力,捏碎了那只木鱼。“我一生戎马功勋,力保大宋江山,你说,我哪里有罪?!”
          元妃抬眼看了这个愈发陌生的丈夫,幽幽道:“这就是你的罪,位高权重利欲熏心让你失了本心,也失了你唯一的儿子。”
          襄阳王的心瞬间被撕扯得鲜血淋漓,他死死握着元妃的手腕,恨声道:“你敢再说一遍?”
          元妃额头渗出汗水,扭头看到丈夫腐烂的手腕处又渗出血迹,轻轻摩挲着那伤处,凄然道:“王爷,功名利禄你都有了,你又何必执着帝位呢?”
          襄阳王的心一颤,大力一甩,元妃的都撞在柱子上,登时鲜血直流。
          他本想上前扶她,最终还是罢了手,说道:“你说我位高权重,我现在有甚么权……?我为了赵氏江山披肝沥血戎马半生,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元妃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襄阳王却冷冷地说道:“告诉你,当年你放走的白玉堂现在又回来了,真是上天助我,这次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
          元妃的心,如坠冰窟。极致的疯狂,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现如今又要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


          569楼2017-06-26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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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小滚子的姓真不是用来搞笑的蚩尤的后裔有一支姓滚来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572楼2017-06-2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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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回 明月王朝(下)
              展昭等人在约定地点心情忐忑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白玉堂与小狼王回来。
              两人略略交待了方才事故,白玉堂引毒上身的事自然是只字未提,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深究,滚元典便催促众人跟他速速离开。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展昭与白玉堂的身上。原来在白玉堂二人去处理青皮鬼一事的同时,展昭已将滚元典的事向众人做了交待。而展昭确强压忧虑,示意众人跟滚元典离开。他虽然眼下还不知道白玉堂与滚元典的交易,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白玉堂这一次回来,又有些隐隐地不一样了。
              既然带头人都点了头,众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跟着这个异族小狼王踏上了新的征程。
              一行人从白雾弥漫的清晨一直跋涉到暮色四合,方才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地界。正如白玉堂所料,一路上展昭并没有追问他在处理青皮鬼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展昭眼底深藏的情绪。
              眼前横亘了一面巨大的断崖,轰鸣的水声自山涧奔涌直下,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滚元典嘬起口唇,发出一声声悠长的口哨,片刻后,只听断崖上方传来号角的回应,几架软绳梯也被抛了下来。
              滚元典攀住绳梯,回身笑道:“怎么样,敢不敢跟上来?”
              说罢好像猴子一般迅速向上窜去。
              展昭吩咐众人务必待他先上去探个究竟再行动作,转身看到白玉堂向着自己做了个口型,说的是:小心。他微一点头,飘身跟上了滚元典。
              蒋平凑到白玉堂身边,本还想说甚么,终是没有问出口。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果见展昭打出了讯号,众人才放下了提着的一口气,各自施展能为上了断崖。
              待上来后,眼前的景色叫人大吃一惊,近前迎接的几名异族服饰的男子,正是前日放走的那几名近侍,再放眼望去,满目苍深,群山延绵如烟云。在那烟云深处,此刻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
              滚元典等人弯腰捶胸道:“大藤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请!”
              众人被引领着向云深处走去,众人越走越觉得颇有些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错觉,忽地,只见不远处几株巨大的古树上隐隐约约地彩带飘舞,再凝神听去,还传来了阵阵清脆悦耳的歌声。
              滚元典笑说:“这是我们寨子里放前哨的阿罗娜。”
              众人心皆好奇,再行得近了,只见有七八名女子正把树藤做秋千,将自己高高荡起,见到了客人现身,皆如天女一般纷纷飘落了下来。
              一时间,衣袂翻飞,飘然若仙,石林沈之川等人仰头看去,竟目瞪神痴。
              这些漂亮的异族女子大胆随性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牵起众人的衣袖,咯咯笑着引着众人一路前行,竟搞得这些个大男人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几名女子将展白二人围在正中,掩口吃吃笑着,面飞红霞,双眼含情。
              滚元典过来低声说:“她们喜欢你们。我们蚩尤的后人都是这般的敢爱敢恨!”
              展昭瞥了眼白玉堂,问道:“你说你是蚩尤的后人,那这个滚字想必不是姓氏吧?”
              滚元典回道:“这只是族氏,我们这一脉是皇脉,‘元’才是我们的姓,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元亨利贞’么,我们也一样尊‘元’为贵。”
              白玉堂侧目瞧去,只见展昭神色不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大藤寨掩在崇山峻岭之间,众人迤逦而行,赫然间,景色顿开,远远眺去,是一片连绵的村寨,互相交织在一起,成为一个惊人的整体。
              听说寨子里来了贵客,热情的人们纷纷涌了过来,将众人团团围住,露出惊喜神色,向着展昭纷纷施礼:“圣姑有救了,圣姑有救了,谢谢圣主派来的使者!”。
              蒋平不禁头皮发麻,看展昭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担忧道:“难道你还真要拿自己的命去换那个什么小圣姑的命?”
              展昭轻声回道:“四哥放心,正是因为如此,咱们现下反倒是最安全的。”
              蒋平暗暗加了戒备,丝毫不敢放松。
              众人在寨中族民的引领下在寨中穿行,不禁暗自想道,这样一个野性纯质的族群,为什么会在几十年前险些被襄阳王屠杀殆尽呢?
              滚元典高声说道:“你们要去的的鬼王窟,离此不过一天路程,那里虽天险重重,我倒也有法子带你们过去,今日你们就在这里稍作休息,好好调整。”
              众人连续跋涉了几天,颇有些疲累,这回跟这个小狼王也算不打不相识,得他襄助,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滚元典吩咐族众去准备款待的晚宴,展昭方才得了机会对他说道:“你不是想叫我帮忙救人么,人在何处?”
              滚元典瞥了眼不远处的蒋平等人,展昭会意,令众人各自休息。滚元典又瞧了白玉堂一眼,方才说道:“其实月余前你和小圣姑交过手,我带你们去见她。”
              展昭心头一惊,看了眼白玉堂,却见他眸色深沉,不知作何感想。
              滚元典带着二人绕过村落来到了寨子后面的一座黑山,山中气息寒凉,与外界似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是我们的神山,族人凡有老病,都是送到这里来祈求神灵庇护的。”
              山中行无路,越走越觉清寒缭绕。
              白玉堂眉宇紧皱,此处山势地脉,与自己当初将息的百里山玄冰洞简直如出一辙,难道真的只是机缘巧合么?
              待来到一处洞府,气息变得极寒,周遭石壁竟然凝结了冰霜。
              滚元典闪身进去,“这里的云气寻常人根本受不住,你们能来,也是机缘。”
              待展昭进得洞来,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这洞内石蕴珠泪,云雾氤氲,仿佛世外仙境。只是,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寒气似是要渗进五脏六腑一般。
              只见滚元典在一块巨大的冰幕前立住身形不再走了,沿着他的目光,只见一名少女躺在巨大玄冰之上,仿佛正在沉睡。借着悠悠的冰晶,整个人似乎都已变得透明了。
              展昭虽已知晓这边是此前用枣核钉伤她的少女,然而此时再见,仍然大惊失色。
              滚元典神情肃穆,“圣女蒙难,必有祸事。”
              展昭问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你又为何认定我是能救她之人?”
              滚元典毫不遮掩:“她可还记得她用‘摄魂钉’误伤了你?那摄魂钉连带着扣心血,竟牵动了她的命盘蛊,如此一来,自然命不久矣。”
              白玉堂自一旁冷冷地回了句:“荒谬。”
              滚元典却似赞成一般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我也不信,但大司骑如此说,我便只好冒险一试,所以便派出人手伺机捉你回来。”
              展昭心头一动,想起当日自己被蒋平救走,昏昏沉沉之际又被人掳走的怪事。然而滚元典却摇了摇头:“绝非我的人所为。”
              滚元典回过身来,目光灼灼:“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根本信不过大司骑,无奈寨中族人将其奉为神灵,而苓玉又只听命于他,我只能佯做配合暗中调查。”
              展昭步步紧逼:“你发现了什么?”
              滚元典向着展昭低声说道:“我甚至怀疑苓玉的异状,是大司骑暗下的手脚,也是他放出的消息说只有你的血可以救她的命。我相信你的身上,一定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展昭抬头,看了看白玉堂,又转向滚元典:“什么秘密?”
              滚元典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谜底很快就会揭晓的,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苓玉才知道,而我已经挑明了立场,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一切的谜团到此为止,已然呼之欲出,然而却又更加地波谲云诡。
              展昭站在巨大的玄冰前,看着这名已然沉眠的少女,心思起伏不定,却听白玉堂沉声说道:“也许,能救她的人,不是展昭。”
              滚元典和展昭都吃了一惊。
              “你们若信得过我,便在外面等我,让我来试试罢。”
              滚元典早已知晓白玉堂能为,不禁行了个重礼:“若能救活小圣姑,元典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白玉堂看展昭直直瞧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忧虑惊疑,笃然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你,你多加小心。”
              展昭心知白玉堂决定的事,自是断难更改,更何况若救回小圣姑,就能获得大藤寨的援助支持,但公与私,焦灼着他的心,也不知道白玉堂会用怎样的办法来救治小圣姑,会不会受伤?会不会……?
              滚元典虽然也满心担忧,但他见展昭来来回回不知踱了多少圈,忽地问道:“你很在乎他么?”
              展昭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了。滚元典仰头看了看那轮渐圆的月亮,好像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晕,几天后月圆之时,他会履行约定,跟白玉堂一起去重启新月王朝的秘境,也许会重铸辉煌,也许是有死无生。
              “其实你不必回答,我只是觉得你们很相配,你们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如果可以,我希望跟你们做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白玉堂的声音。
              展昭急忙进入,只见白玉堂径自坐在不远处的冰柱上调息,他顾不得去看小圣姑的情况,忙奔至爱人身边,低声唤道:“你没事罢?”
              白玉堂缓缓张开双眼,握住了他的手腕,还不忘调侃:“我哪敢叫你担心,当然没事了。”
              隔着面具,展昭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觉他瞧着自己的眼神,藏了些更深沉的情愫。
              滚元典凑近了看那小圣姑,人虽未醒,但面色已然不再苍白透明,竟多了些血色,不禁大喜过望,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白玉堂身前行起大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元典愿倾尽一生报答你的恩情!”
              展昭的心,丝毫没有被滚元典的喜悦所感染,他不知道白玉堂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救回了小圣姑的命,但他的担忧,更重了。
              当晚,这一好消息便传遍全寨。滚元典下令,寨子里洒酒放歌,款待展昭一行人。
              明月绕川,满目苍深,暮春的夜已渐进温暖,大藤寨的歌舞使得这夜晚变得更加炙烈。
              之前滚元典一系列暗藏杀机的试探与动作,此刻尽数隐于歌舞狂欢之中
              越过熊熊篝火,滚元典捧起一只灌满酒水的大牛角,向展昭和白玉堂示意。
              寨中众人齐声高喊:“喝,喝,喝!”
              苗寨的酒,可不是谁都能饮得的,莫说三盏,酒量不济的,一盏就能叫人趴下!
              展昭替白玉堂挡下这三盏烈酒,举杯回道:“既然首领相邀,岂有不应之理?”
              身边的蒋平低声说道:“这酒烈得很,你受得了么?”又回头看了看白玉堂,不知为何,这般热闹欢愉的场景,却映衬得这个老五愈发地清寂缥缈起来。
              展昭微笑以示无碍,仰首,饮下第三盏。
              这迎客的酒,是寨子里最烈性的酒。这个人,竟然连饮三盏面色不改,哪有初初看上去那般温文平和?!
              滚元典大笑击掌,手一扬,芦笙清扬,苗女们像是得了指令似的,纷纷来到篝火旁,翩跹起舞。
              不多时,气氛愈加热烈,苗女们纷纷上前,将展昭几人围住,有劝酒的,有拉扯的,甚至直接投怀送的,苗女大胆开放,在场的几个小辈,包括石林沈之川在内,竟真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晓天星,早拉着一个女子的衣袖,翩翩笨舞起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大战在即,片刻的欢愉,可以让人暂时忘却忧虑卸下疲惫。
              借着这股热闹做掩护,白玉堂挪至展昭身侧坐下,看他手中捏着酒盏,也在定定瞧着自己。
              晓天星借着跟苗女跳舞的当口,偷偷瞄了他俩一眼,不禁吃吃地笑出声来,石林被另一名女子也扯着过来,愣愣地问道:“老前辈,你笑什么?”
              “笨小子不知情为何物,自己玩儿去!”
              白玉堂见展昭的眼神似醉非醉,竟挑起他心底最隐秘的欲望:“你醉了?”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仍然直直瞧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里,有一语道不尽的情愫。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很多事情想问我。”
              展昭再度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
              白玉堂心头的一团火焰在他的目光中蒸腾而起,他再压抑不住,得了个当口,将展昭带离了那热闹的人群。
              浓郁寂静的山林被粗重的喘息声染上了一抹动人的情色。白玉堂将人按在石壁之上狠狠地碾压,恨不得能与他融为一体。
              身下这个人,握着他的命,牵着他的魂,令他穷其一生,再也无法勘破情障。
              在他情乱的当口,展昭扳住他的脖子,猛地翻身,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齿间的酒香令人迷醉令人发狂。
              白玉堂将手探进他的衣襟,感受到他滚烫身体剧烈的情动,“你今天很特别,是因为酒的缘故么?”
              展昭闭眼,享受着无法言喻的爱抚,白玉堂带给他身体上的欢愉,此时却在心底引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感,然而他此时却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离别苦。


              579楼2017-07-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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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问我是不是亲妈,其实我是干爹


                来自iPhone客户端581楼2017-07-0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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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到了元真以后改名叫滚元真的时候,眼泪不禁流下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585楼2017-07-0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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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回 五仙法阵(一)
                    人真地很奇怪,在纷繁复杂的心事中最先浮现出来的竟是他们昨夜的情口欲纠缠。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终于颤栗着在白玉堂的手上释放,白玉堂伏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你是在折磨我么……?”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忽远忽近,猛地勾住他脖子,喘息道:“或许真是那酒的缘故,还好我……替你挡了……”
                    他还记得白玉堂猛地将自己抱住,拼命地亲吻着,似乎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是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春口梦。
                    他将头靠在白玉堂肩头,尽量放松身体,低低地说着:“明日就要去鬼王窟,今晚你有分寸就好……”
                    白玉堂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含混低语:“还说不是在折磨我,这种事我怎么忍得住?!”
                    但那一夜,白玉堂真地很温柔,展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摇晃,而身体的某一处,却在承受着致命的欢愉,结合,与分离……
                    这温柔的节奏竟让他想起了他自以为早已放下的往事:温厚慈爱却含恨而终的师父,待自己如幼弟却被自己亲手斩杀的师兄,为掩护自己脱身而无辜惨死的张嫂一家,还有少年时代与自己青梅竹马有着一份朦胧情愫的萍萍……
                    初出江湖的洒脱被严酷暗沉的现实所负累,这世间的多少爱恨情仇,多少恩怨纠葛,根本不是一副忠肩铁胆可以担负的,所以他选择了青天,投身了公门,庙堂深沉,深不见底,但仍有霁月风光。江湖漂泊,霜刀冷雨,但仍有真情。
                    庙堂有青天,江湖有情缘,还有一份牵绊,襄阳这趟浑水让他身心俱疲,还好,他还有心的彼岸可以停靠。
                    他摩挲着白玉堂的背,是这么宽厚真实。就这么一眨眼,他们已然走过了许多年,从敌人到朋友,再到……情人。
                    白玉堂温柔地进攻,仿佛要用身体来弥补他两年来的孤独与隐忍。
                    “猫儿……猫儿……”
                    展昭用喘息来回应着爱人的呼唤。
                    “你还记不记得那小子说的话,说……咱俩是契兄弟。”
                    展昭微微睁眼,眼眸里有湮灭一切的深情:“你若是想叫我一声大哥,我是不介意,就怕卢大哥会吃味儿……啊……!”
                    他被白玉堂猛地一动撞出了呻吟。
                    “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结义的兄弟,是亲人,而你,你是……”
                    白玉堂的目光,像个急于得到答案的孩子,在感情的面前,他永远都是这般纯真,这么炙热如火。
                    展昭摸着他湿漉漉的发根,“等事情了了,回到汴梁城,咱们就……!”
                    展昭将头高高扬起,再也没能说出后半句话来。朦胧中,白玉堂一个剧烈的挺身,似乎伏在他身上低声说:“好,等咱们回去……”
                    这个夜还未凉,梦就已经醒了。
                    蒋平是第二个醒过来的,恍惚间他还记着晓天星扯住了叫他乖乖地喝酒唱歌……?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发现置身冰室之中,周遭气温极低,沈之川等人仍是躺倒在地尚未醒来。他倏然心惊,猛地看到独坐在不远处的展昭,此时,竟像个石像似的,仿佛没有了生命。
                    他猛地扑过去,扳住了展昭的肩膀,“这……怎么回事?!”
                    蒋平见他双眼空洞失焦,更是骇得心跳如鼓:“老五呢,晓前辈,还有侠儿他们呢?!你说话呀!”
                    一封信从他指间飘落,信的内容极短,是晓天星所留:白小子与小狼初探鬼王窟,我伺机而动,待有消息迅即策应,此地安全,留它三日又何妨,勿念。
                    果然是老五动的手脚,否则还有谁能撂倒这些高手?他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啊?
                    蒋平的心,比冰窟还凉……此时却忽地一沉,看向了展昭。
                    “展昭……你没事罢?”
                    展昭回头,摇了摇头。
                    “四哥,他真地是白玉堂,一点都没变,两年前不告而别去了冲霄楼,两年后也是不告而别去了鬼王窟……”
                    蒋平的脸色大变,他的心痛若刀绞,但他更此时更心疼展昭,“展昭,你冷静点,老五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会有分寸的,他……!”
                    展昭点了点头,嘴角还牵出一个笑容,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笑有多难看多心酸。“是啊,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想得很周到,他以身为饵打算引出幕后的毒蛇,他还连咱们的退路都想好了,万一有什么闪失,还有晓天星前辈这个暗卫去通风报信……他不是原来那个白玉堂了。”
                    蒋平心头大恸,他扳过展昭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底有深深压抑的痛苦和疯狂!
                    展昭又笑了一下,轻轻回握住蒋平的手腕:“四哥你放心,他去做他的事,咱们也有事情要做。他跟元典做了交易,他以自己为代价,而元典……把他们的圣姑交到了咱们手上,四哥你说,玉堂他是不是很聪明?”
                    蒋平沿着展昭的视线,才看到洞穴深处悠悠的蓝色异光,那是大藤寨小圣姑安眠的玄冰……
                    蒋平的心口发酸,眼角被泪水烫得生疼:“展昭,你正常点,你这个样子我……我……”
                    展昭伸手摸了摸心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扣心血的毒已经很久不曾发作了,然而他的心却在剧烈地抽搐,仿佛很多事情一瞬之间全都想得通透了。


                    597楼2017-07-05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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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此有情人终于又分离的喜大普奔之际,咱们来道有奖竞猜题:等他们正式结为契兄弟后的洞房花烛夜,猫儿想让五爷叫他什么呢?
                      A.展爷(尊称)
                      B.飞哥(表字)
                      C.猫儿(爱称)
                      D.昭哥(肉麻)


                      598楼2017-07-0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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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人问这篇文是不是H,我在此郑重承诺,如果不H我直播吞手机


                        来自iPhone客户端599楼2017-07-05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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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真的好勤快


                          来自iPhone客户端609楼2017-07-06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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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回 五仙法阵(二)
                            夜幕中的汴梁城,仍然是一派繁华雍容。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百姓,都在尽情地享受着天子的庇荫。然而又有谁知道,这位深居华殿的仁君,此时却在暗暗叹息。
                            “曹宁,你听,外面真是热闹啊……”
                            层层叠叠的殿宇,将市井民间重重阻隔,此时更是寂静无声。
                            曹宁忙躬身道:“圣上近日操劳国事,想是龙体疲乏,还请圣上早些安歇。”
                            仁宗摆了摆手,看着眼前这个自小便跟着他的侍卫统领,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曹宁,你跟了朕二十年啦?你说,这二十年,朕的江山坐得如何?”
                            看着曹宁轰然跪倒,仁宗竟有些落寞地笑了:“这个帝位,寂寞啊……换得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却换不来半分亲情与真心。”
                            曹宁垂眸,半晌才应道:“圣上为了黎民苍生,乃千古仁君,臣誓死效忠,此生不渝。”
                            仁宗站起身来,踱至大殿门口,眺望着那重重叠叠的殿宇:“不,你错了,朕是舍不得这江山,为了江山永固,朕愿意做个仁君,愿意忍他二十年。”
                            “可是,二十年了,皇叔还是不死心,曹宁你说,朕该怎么办?”
                            曹宁垂头不语,他跟了仁宗二十年,这位仁君的心,深沉似海,绝非大殿之上那般仁慈温和。他幼年失母,即位即被刘后架空,帝党与后党,多少年纷争不断,内忧未去,强敌环饲,前有辽国后有西凉,二十年来,帝位来之不易。皇权之侧,岂容他人觊觎。皇权之下,帝后联手,攘外安内,削了襄阳王的实权,听从了他的奏请,将他封荫在襄阳。
                            “看来,朕还是算错了一步,不该将他封在襄阳。”
                            二十年前,襄阳王兵权在握,率兵赴川蜀一带剿灭叛军,叛军虽灭却也错杀了不少无辜百姓。一时之间功高震主,也引起民怨沸腾。刘后方才得了机会削了他的兵权,叫他成了一名赋闲的逍遥王。
                            “看来皇叔是等不及了……曹宁,你记住,襄阳的那个传说,永远只能是个传说,如若有人掀起波澜,那就……全部毁掉。”
                            曹宁只觉背后发凉,他的眼前忽地浮现出了展昭坚毅的容颜。
                            这名青年宛如一股清泉,自入朝为官至今,总是坚定地守护在包拯身边,宛如一棵挺拔隽秀的青松,一把锋芒内敛的利刃。对功名利禄毫不在意,只是执着地守护着这一片青天。
                            二十年了,他的心早已经磨砺得冷硬,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问出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那展护卫他……?”
                            仁宗回身,眼眸湮没在深沉的夜色中:“朕,希望他活着……”
                            曹宁退出了养心殿,在夜色中思虑良久。他不是也不可能是仁宗唯一的亲信,他也不知道皇家所有的秘辛。他只知道,襄阳潜藏着一个本不该现世的秘密,一个为天子所忌惮的秘密,一个因着白玉堂的现身而呼之欲出的秘密……
                            他又想起当年展昭因五鼠盗三宝一事不惜在大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往事,因着他在仁宗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方才为五鼠赢得了缓和生机,他还记得几年后,展昭携着白玉堂特意道谢的情境,历历在目。他甚至对两人的关系感到惊异,江湖盛传不和的两人,分明相携相伴,和谐自然。
                            有情有义的南侠,坚韧忠贞的御猫,展昭这个人,特立独行,又叫人如沐春风,能渡化五鼠,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那么遥远的往事,此时仿佛就在眼前。曹宁揣摩不透,为什么仁宗这次,非要差展昭去襄阳?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势必引起无穷无尽的纷争纠葛和血雨腥风,那这个年轻人,还能活着回来么……?
                            夜色中,有人打乱了他的思虑,是自四川送来的情报,汴梁的天,要变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元真又一次在梦境中挣扎,只是,那梦境变得越来越真实。
                            梦中那个被人三拜九叩的小婴儿蓦地长大,竟然生了一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
                            疯子指着他的胸口,凄厉地说道:“你看看你的胸口!”
                            他慌乱地扯开自己的衣襟,胸口处赫然有块红色的胎记。
                            那胎记狰狞如血,仿佛封印着一个可怕的秘密,一个他不想记起的秘密。
                            他狠狠地撕扯着那处胎记,恨不得将它从身体上挖去,直到流出血来直到身体再没有半分力气。
                            忽地,有人按住了他的伤口,轻轻地说道:“你受伤了?忍着些,我帮你包扎。”
                            朦朦胧胧中,是展昭的脸。
                            “展大哥……?!”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他想起了自己生平第一次的“表白”。
                            在追查开封府一起连环命案时,展昭几日未回,元真终于耐不住性子擅自行动,着了贼人的道,中了毒。等展昭带人找到他时,他以为自己气血攻心,活不成了。他还记得展昭当时疼惜的眼神,让他心生眷恋。
                            “展大哥……我其实……还有心愿未了……”
                            展昭一边替他清理伤口一边叫他不要说话保存体力,然而他还记得自己紧握住展昭的手,喃喃地说道:“我心里……一直爱着一个人,只是……没有勇气告诉他……要是我死了,你替我转告他……就说,说我爱他……”
                            他还记得展昭回握住自己的手,眼中强忍着情绪,“那你更要好好活着,亲口告诉她……!”
                            他还记得展昭拼死护住自己的心脉,他还记得自己昏倒前展昭眼中的泪。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陷越深,他贪恋展昭对他的关怀,就像一个孤独已久的稚童渴望着大哥的爱护,只是,这个大哥,在自己的心里,变得越来越暧昧不清了。
                            他还记得后来伤好了,自己颇为难堪不知该如何解释,然而展昭却再也没有追问过。
                            他也曾好奇地问过开封府众人,展昭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舍身相护,还记得王朝先是叹了口气,继而拍着他肩膀笑道:“展大人这个人,重情重义,认定的朋友,他总能赴汤蹈火,你啊,有展大人护着,好福气呀。”
                            所以他才想早日成熟,不再受他庇护,而是……能够给他一个依靠。因为,他觉得他的展大哥,是那么地孤独。
                            展昭轻轻触摸他的伤口:“还疼么?”
                            元真痴痴地摇了摇头,展昭抬手,抚摸着他的鬓发:“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蓦地抬手,握住了展昭的手腕:“我……我很怕,我怕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展昭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给了他一份致命的温柔。
                            他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抱住了他的大哥,呢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我……爱你……”
                            当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胸口处阵阵的刺痛提醒着他,方才的一切不全是梦境,借着月光,他发现,胸口处的伤痕不但上了药,还被人精心地包扎了。
                            梦里那个温柔的触感,此时分外清晰起来。


                            616楼2017-07-07 17:15
                            收起回复
                              看大家都那么舍不得猫儿伤心,我考虑改线,让五爷平平安安地回来跟猫儿汇合。
                              然而我又忽然想起来其实五爷这次一个人去送死也不算累犯,因为他记忆衰退忘了第一次的冲霄楼之殇,因此也无从知道猫儿曾经因为他险些死掉的事情。
                              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628楼2017-07-08 21:33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