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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赵倩纤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悠悠转醒,揉着眉心慢慢起身,脑袋依旧昏昏沉沉,鼻尖萦绕着泠泠沉香之气,呆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吱呀”一声闷响,光亮从半开的房门处透了进来,反射性的眯起双眼,抬手虚挡着望过去,这才看清逆光而来的那张俏生生的脸。是了,竹思阁,女儿会,酒,朱瑾。
“醒了,来来来,解解酒,”朱瑾端着碗热汤快步走来,瞧着她那副半梦半醒的懵懂模样,忍不住调笑道:“难得来一趟竹思阁竟灌成这样,怕是纤儿再也不敢来找我玩乐了。”
几口汤水下肚,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人也清醒了,摁摁额角,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别说,下次可真不敢来了,本来想着昨个儿女儿会,来此和你们几个姐姐妹妹厮混耍乐,谁知你这妮子给我灌了这么多黄汤,这下可好,女儿会热不热闹我是不记得了,此刻只剩下宿醉后的苦不堪言。”
“哎哎哎,莫要往我身上推,昨夜姑娘们是带了几壶酒,本想趁着月色风雅一把,作作诗行个酒令什么的,刚寻了块草地话没说两句,你倒闷不做声的偷喝了起来,后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回忆起这么个场景,赵倩纤脸颊飞起两片红晕,不好意思道:“好像确是如此,我,我没尝过酒的滋味,感觉甜甜的挺不错,这才……”
朱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开怀,颇有几分得意:“这酒是少司酿的,甘甜可口,喝起来虽不似什么辛辣的烈酒,但它后劲儿大着呢。”
这话可不假,认真算起赵倩纤也只喝了整两杯,人就开始犯糊涂了,酒是喝的不多,疯可没少撒。想到这儿,朱瑾似是忆起了什么画面,嘴角扯了开,又忙绷住面皮,憋笑憋的辛苦。引的倩纤侧目一脸茫然,心下却升起不好的预感,问得小心翼翼:“我喝醉了,应该只是睡死了过去吧?”
朱瑾敛了笑意,正直无比的点头:“当然了,睡死是肯定的。”
“那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嘛,”朱瑾坏笑着凑近,怼了怼她的手臂,故作神秘道:“想不想知道纤儿的酒品到底如何?”
“啊?”她能说不想吗?
“纤儿与流氓只差了这么一杯酒。”
明明是稳坐于床前的,听得这话还是惊的赵倩纤一趔趄,反手抓住朱瑾的手腕,有些急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朱瑾淡定的拉开她的手,不慌不忙的将倩纤的双手叠于膝上,摆了个端庄无比的姿势,这才回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调戏了个少年郎,逼了逼婚罢了,真没什么。”
赵倩纤眼皮颤了几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扭头扑回床畔钻进了被子里,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在记忆苏醒前还是让她先去死一死吧!!!
朱瑾捂着肚子笑得眼泪花花都出来了,觉着纤儿这副生无可恋的小媳妇样儿实在是可爱极了,“得得得,你先思考一下人生,等你想知道了就过来找我,我不介意给你还原一下案发现场。”说完这番话,看到倩纤踢的更欢腾的双脚,这才满意的端着空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