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了许久，离老家也越来越远。不甘心的不敢做的放不下的越来越多。
生有何忧，死亦何苦。
“张启山……”躺在床上的人用气音最后一次呼唤。少年的身体在风雨之间被吹得冰凉，终是等不会来人。
一夜过后，风雨飘摇，山河依旧。
明日无晴日，亦无盼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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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刚刚过了晌午，天就黑了。
日山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孩子的习惯改不掉的，身上一疼就特别安静，跟他说什么也不搭理，连喊一句也不。
天气越来越冷，张启山再拿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脚再也捂不热。
张启山搂着他，希望给小家伙睡得安稳一点，忽然发现怀里人滴溜着眼看我，嘴角微微翘起。他好久没笑过了，张启山知道得陪他好好聊聊。
“佛爷……你还记得我们，认识那年，海棠开得是最好的吗……东北的老人也是这么说的……”日山气息不太稳，这身子还得养。

我想看海棠了。”
人一句话，他便去找了。
找着，眼睛越来越痛，就像被盐水腌。
雨溅在我脸上，疼的抽心。张启山捂住心口，扶着身后的墙坐在泥泞里，任凭污水打湿自己，再站起来，一路找去。
张启山从入夜找到天亮，手上折了支那人家风干了的海棠，见他这幅样子便给了他。
一入室，便是触目冰凉。
张启山抱着再也不会回应他的张日山，他的副官。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涌出，那个不可一世的张大佛爷，正抱着他的心上人泣不成声。
东北老宅哪有海棠啊，晚上的时候他精神头特别好，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知道什么叫回光返照，只是他终老一生，也不肯承认张日山已死。
人满一双，一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