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已是多年后，我陪怡青看望病重的纪翔。
金皓熏最终娶了依莉移居美国，留纪翔一个人在台湾。
望着病床上垂垂老矣的纪翔和在一旁暗自垂泪的怡青，我摇了摇头，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门。走出医院，子莹的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她带我来到一个小茶馆，一个为数不多的、我离开前就已开着的小茶馆。

承
“知道么？如果你不走的话依旧可以当你的慕容夫人，你们会很幸福……”
我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
“知道么？慕容大哥和我哥哥之间只是音乐上的共鸣，对我更是只有兄妹之情……他最爱的一直是你……”
我握紧了杯子，依旧沉默，丝毫没发现已被茶杯烫得发白了的手指。
“知道么？他一直在等你，等你想通了回来。他临死前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瞳孔突然放大，轻唤一声跑出茶馆，却又止步。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行人。离开多年，即使是曾经最熟悉的地方也已分辨不清。背后传来子莹的声音：“我带你去。”

转
郊外公墓。
子莹说，她在停车场等我，我恍惚着应了声，就往里走去。
这是一个合葬墓。
望着左边碑上那漆如黑夜的四个字，我意外自己竟没有痛哭失声，甚至，连眼泪也没有。
右边的碑是空着的。
其实早在几年前你的律师打电话通知我叫的仍是‘慕容夫人’时，我就知道你始终还是没有签我放在书桌上的那纸离婚协议书。
你在等我回来，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吗？
…………………………

结
回宾馆的路上，收到了怡青发来的短信。
只有寥寥七个字：他走了，在我怀里。
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好似很久以前就期待有这样的结局一样。
“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呢！”不自禁的，喃喃自语起来。
那天晚上，从来不做梦的我竟然做了个梦。
梦中，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火……

 宇文轩
 写于一个人的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