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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婚
顾府。
顾丞相听管家说，顾射把二皇子带回来了，立马在屋里坐不住了。
顾小甲将紫乐丢在了顾射房间，又去端了水来。
顾射坐到床边，道：“这里我来，你去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顾小甲退了出去，在门外碰到了顾丞相。
“老爷。”
“射儿呢？”
“里面呢。”顾小甲指了指房门就跑了。
顾丞相在门口咳嗽一声，顾射起身打开门，却是把父亲拦在了门外。
“这么晚了，父亲有事？”顾射蹙眉。
顾丞相想看一眼房里，却被挡住，面上有些尴尬：“二皇子呢？”
“他醉了，在里面睡着。”顾射回道。
“那你应该送他回皇子府……射儿，你今日抗旨，皇上已经大怒，你现在又招惹二皇子，为父怕……”顾丞相欲言又止。
顾射却道：“父亲怕什么？怕别人说闲话吗？皇上已经打定主意要我入他府里，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已经是名正言顺。”
“我……罢了，随你吧。”顾丞相带着管家走了。

顾射回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人。
梓乐嘴里呢喃着：“顾射，你别生我的气……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对我是同我对你一样的……”
“醉了还在烦心吗？”顾射微微叹气。
这时，顾小甲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碗醒酒汤。
“放下之后，你去休息吧？”
“那少爷，今晚你睡哪？”
“我就在这睡。他醉了，万一半夜掉下床，会着凉。”顾射将梓乐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勺勺的往他嘴里送汤。
顾小甲诧异，脸上一脸不愿：“少爷，你对他太好了。”
“他毕竟是皇子。行了，不必多说，你下去吧。”顾射已经喂了他不少，遂将手里的碗又交给顾小甲。
“是，少爷。”顾小甲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退出去。
顾射将梓乐身上的衣衫脱了，只剩下里衣，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吹灭了灯，顾射躺到了他的身侧。
梓乐喝了醒酒汤，沉沉睡去。
他浑然不知，自己睡在顾府，睡在顾射的床上，身边还躺着顾弦之。

梓乐半夜翻了两次身，还好有顾射在，不然，他必定是要翻下床去的。
天亮之后，梓乐就觉得嗓子干的不舒服，刚睁眼，顾小甲就站在床边。
“顾小甲？”梓乐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顾射的房中。
他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小甲冷哼：“殿下睡的舒坦，一觉醒来，也想不起昨日如何丢脸，如何被我家少爷带回来了？”
梓乐仔细回想，昨日从宫内出来，他好像就去了皇兄的府里。
“要不是我家少爷昨日亲自看见，怕也不知道，殿下已经沾染了那饮酒作乐的习惯？”顾小甲继续责怪他。
顾射在门外站着，只听顾小甲在那说，梓乐一言不语，便开口：“顾小甲，让他换好衣服，我去前面等他。”
梓乐听到顾射的声音，才问：“昨天我……我与顾射一同睡的？”
“我家少爷照顾了你一晚上。”顾小甲把衣服递给他。

梓乐匆忙换上干净衣服，洗漱完出了房门。
看到顾射之后，他急忙施礼道歉：“昨夜……是我不好。父皇让你入府，也是由我而起，要是弦之你不愿意，我就去死谏。”
“死谏？不可！”顾丞相正好走来，听见梓乐的话，大惊失色。
一个皇子，为了一个朝臣之子死谏，怕是皇上会更加恼怒。
“顾丞相。”梓乐有些不知所措。
听他以为自己不愿与他一起，要去以死相劝皇上收回旨意，顾射心中生出暖意。
他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我不怪你。”
“可……弦之，我想起来，我要如何了。”梓乐又匆忙跑出顾府。
顾射不放心，让顾小甲跟着，过一会，顾小甲回来说，梓乐进了皇宫。
顾丞相摇头：“这二皇子，真真是痴儿。”
“父亲说笑了，他并不痴。”顾射反驳。
顾丞相看了一眼儿子，心中猜测，他此时难道又愿意嫁给二皇子了。

“皇上，二皇子又来了。”
皇上放下奏折：“他怎么又来了？让他进来。”
梓乐进了大殿，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疑惑道：“你来又有什么事？朕从没见你进宫这么勤过。”
梓乐低下头，道：“儿臣想请父皇，允许儿臣迎娶顾射。”
“你！你还真是动了真情了？要知道，皇家，最忌讳的就是情字。”
“父皇，儿臣自小没有母亲教诲，但是只得顾射一个良友。儿臣没有野心抱负，只想安稳的过一生，求父皇成全我和顾射。如若父皇怪罪，梓乐一人承担。”
他说完，皇上很是震惊。
他的小儿子，一向是谨言慎行，如今这般勇敢的来求自己，实属罕见。
“你的要求，朕会考虑。你，回你的皇子府，禁足十日。”
“是，父皇。”梓乐领了罚，慢慢退出大殿。
等他走了，皇上对身边的总管道：“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你亲自送东西给顾府。”
“皇上，您真要为二皇子纳个男妃？”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上眼底暗了暗：“既然朕的好儿子认为，梓乐纳了男妃，朕就会将他弟弟排除在皇权的争斗外，朕自然要依了他的心意了。”
总管擦了擦额头，这皇上看的明白，在他眼底玩阴谋……
他不禁为大皇子捏了把汗。

坐在府里看着天上白云的梓乐，脸上愁云惨淡。
果子兴奋的从外面跑回来，对他道：“殿下，皇上让人去顾府纳彩了，说是下个月举行你和顾公子的婚礼。”
“你说什么？父皇让人去纳彩了？”梓乐喜出望外，皇上这么做，已经是同意他昨日的请求了。
“可不是，我亲眼看见，他们抬着皇上赏赐的东西，进了顾府。”果子也是一脸喜气。
“那……顾射他……”梓乐不免担心。
果子问道：“殿下可是担心顾公子又抗旨？”
“我……”梓乐有些忧心。
“我要去看看。”
“不行，殿下，如今你可是被禁足的。”老陶听他说要去顾府，赶紧阻止。
“可我如何放心的下？”陶墨着急。
老陶道：“让果子去看看，回来告诉殿下。”
果子等老陶说完，就往顾府去了。
没过多久，果子是和宣旨的太监一起回来的。
说是下个月初六，就是梓乐和顾射成亲的日子。

婚礼前一夜，按照规矩，顾府将顾射的东西一并送去了梓乐府上。
到了第二日，由老陶主持大局，在王府内设宴六十桌，到处是张幕结彩，红绸满挂。
顾射与梓乐一同去向宾客敬酒，顾丞相也坐在席间，一语不发。
他只是挂着笑容，与同桌的几位官僚好友相互敬酒。
顾射看梓乐已经面色泛红，又想起那日他在大皇子府中喝醉的模样，不禁抚额。
“各位，我与殿下不胜酒力，就先回去了，各位大人继续，尽兴而归。”说罢，就拉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梓乐走了。
“顾射……去哪？”梓乐被拽走，还有些不乐意。
“回房，你醉了。”顾射无语。
本来还想闹一闹洞房的世家子弟们，看顾射已经黑了脸，只得悻悻坐下，他们可不想再去顾射面前自讨没趣。

顾射二人回了新婚所居的内室，老陶命人搬来了一方小桌。
老陶笑道：“殿下，顾公子，你们还没饮合卺酒。”
本来老陶是想，他们就不必行此虚礼了，毕竟他们多年的情谊深厚。
但梓乐却是一定要在成婚这晚饮合卺酒，说是既然要成婚，那规礼章程一样不可漏。
果子跪在桌旁，将酒倒入半瓢葫芦中。
这也是按照古法，将葫芦一分为二，以七将两器之柄相连，以之盛酒，让二人共饮，表示从此成为一体。
果子将酒倒好，顾小甲捧来交与顾射，顾射抿了一口，又递至梓乐面前。
梓乐双颊绯红，酒是不敢再多喝，接过以后，在另一边也抿了小口。
老陶在退下之前，嘱咐他们：“明日要早起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你们早些休息。”
顾射将自己的外袍脱去，对梓乐道：“你睡里边。”
“哦。”梓乐傻笑着躺到床下睡下，衣服都没脱。
顾射让他把衣服脱了再睡，可他酒劲上了头，嘟囔着不愿再起来。
顾射蹙眉：“这酒真不是好东西，以后你不准再碰。”
等他费力的将他衣衫脱下，方才在他外侧睡下，揽过被褥，盖在他和梓乐身上。
红帐垂，二人相依偎。
床边，整齐的放着两双鞋。
自此以后，他二人，终于是一家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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