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湫,是在我五岁时。
那年夏天真是热,我搬去爷爷奶奶家住,爷爷奶奶在后山山林里的小院居住,小院四周被树团团围住,小院里有一座竹楼,竹楼前有一片水塘,水塘每到夏天,都盛开着熙熙攘攘的的荷花。
奶奶掌管着百鸟,小院永远都被各色的鸟围着,四季院子都好像开满了花,奶奶会吹笛子,每当她吹起笛子,所有的鸟都绕着她飞,随着她走,那时候的奶奶就像是仙女一般。我也想被鸟儿围着,央求奶奶教我吹笛子,奶奶就在每个午后坐在树下耐心地教我,她还说,在人间,有一种陶制的笛子,吹起来比这笛子还好听呢!
“奶奶,等我成人礼去人间巡游时,给你带回一个陶笛好不好?”我扬起脸,奶奶轻轻点点我的鼻子,“傻丫头,人间的东西可不可以带回来。”
“为什么?”
“天神会生气的。”
“会有天神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我们为天神工作,但真正的神在你心中。”一直没有说话的爷爷突然说。
“诶?”我歪着脑袋,完全不明白爷爷的话。
奶奶嗔怪地望了爷爷一眼,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我们家椿还小,等长大就会明白!”
说完便凝视着那每到黄昏时分都飞满天的落霞,过了很久,奶奶喃喃道,“不过奶奶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长大,长大啊,就会过度关注别人眼中的自己,从而迷失了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