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个女孩和自己一样,恋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她曾经笑得很苦涩,说她永远无法像他一样,做到默默地守候,但却仍笨得跟自己做了同样的选择,所以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一起学习无怨无悔,学习就算只做朋友也要感到幸福,但他知道她的后悔,因为眼泪在她永远沉睡前掉个不停。
眼前的人儿问他如何看待她的离开,其实他是为她开心的,因为他知道她的把苦涩当作幸福,一口一口往嘴里吞。
所以,他无法回答他。
「可是……」停了半晌,像是知道该怎麼说时,雷君凡才再度启口,也拉回安凯臣有点飘远的思绪。「她却再也没有回来了,即使我天天等著,她还是慢慢地消失在我的生活、生命里。浴室里的橘色牙刷不再被使用,衣柜里的衣服也不再被拿出来,早上,我看不到有人粗暴地拉开窗帘,然后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催促著我起床,枕头上属於她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淡了……,我一直想著,为什麼她不再出现,她难道不怕我会渐渐遗忘吗?遗忘……。」
雷君凡深深地吸一口气,咬紧下唇,忍著椎心的疼,身子又开始不住地颤抖,见状,安臣凯将自己的鼻头轻触雷君凡的,一只手轻轻盖在他胸口。「很害怕?你怕有一天会忘了岳华?你害怕失去她的记忆?你害怕失去她的自己会不再是自己?」
雷君凡惊愕地看著安臣凯,而安凯臣则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傻瓜!人的记忆比你想像中来得坚强,岳华不会消失,即使她的模样渐渐模糊,即使连自己都遗忘了,但是,其实她还是在你的心里,只是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她就在那,永远也不会不见。」
「而且……」望著眼前认真地凝视著自己的雷君凡,他笑了,带著满满诚挚的心。「有我在,即使你不再是现在的你,我还是在这里,不相信我吗?」
雷君凡愣愣地摇摇头,他知道这个一直陪著他的友人,说到就会做到。
有点呆傻的表情让安凯臣情不自禁,飞快地在微张的嘴上印上一吻,只见雷君凡漂亮的眼张得更大,他露出神秘的笑,却什麼也没有再说,将有点不了解况的人儿带上病床,强迫他再多休息,也把还睡著的孩子抱上床,让两人同眠。
打开顶楼的门,耀眼的光芒瞬间迎面而来,让安凯臣眯了眯眼,然后是投向自己的急切的视线,他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声招呼。
「君凡的状况怎麼样?」向以农等不及地发问。
「没事。」安凯臣简单地回应了一声,有点恍惚的神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凯臣?」凝视好友深思的表情,展令扬提出疑问。「既然没事,你怎麼还皱著眉头?」
像是下了某个决定,他看了令扬一眼后,便转向曲希瑞。「希瑞,我想带君凡回我那,这样也比较好照顾,你可不可以帮忙我问看看有没有比较信任的医师。」
「凯臣?」听到安凯臣的决定,南宫烈也发出讶异的声音。「那君凡他自己的工作怎麼办?怎麼跟他老头交待?」
「我决定了!就是这样!」安凯臣坚决的眼神让几个人有点不解,是不是他和君凡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些什麼他们不知道的事?
没多说什麼,曲希瑞和展令扬互望一眼后,也开始帮腔。「也好,我会帮你看看。」
咦!向以农和南宫烈更是不解地望著彼此,不会只有他们俩个搞不清楚状况吧?展令扬露出一付「唉!没救了!」的表情,更是让他们不服!搞什麼?
「我说,反正君凡最近也没办法工作,希瑞不是也转告过柳医师说的了吗?一切都要慢慢来,哪有可能那麼快就可以回去工作岗位的啊?」展令扬解释道。
「对啦!你们不是想要看看君凡吗?走吧!走吧!我先带他们过去罗!凯臣……!」一手推著向以农,一手推著南宫烈,曲希瑞看向安凯臣,像是要问方便吗?
淡淡一笑,安凯臣点了点头。「嗯……,他睡了,别太吵就行了。」
「收到……!」逗趣地向好友做个抬手礼的动作,曲希瑞拉著向以农和南宫烈一起离开顶楼。
看著他们离开,安凯臣才又转向展令扬。「希瑞什麼时候知道的……?」
「很久罗!你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总有一天,烈和以农还是会发现的!」展令扬笑了笑,然后认真地问。「打算告诉君凡吗?」
「不知道?」安凯臣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吻了他!」
「是吗?」展令扬的一号笑脸还是没变,口吻倒是八卦了起来。「那……是凯?还是……你?」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给对方看,安凯臣没好气的回答。「我啦!」
「喔喔喔!」展令扬伸出食指在安凯臣面前摇了摇,顺便挤眉弄眼一下,像是看好戏地说,「那凯他……一定气疯罗!没想到先被你吃,那麼,今晚凯应该也会……呵!呵!呵!」
「展、令、扬!」安凯臣瞪著那张令人气得牙痒痒的脸,咬牙切齿地回道。「够了没?」
「好啦!好啦!真是没风度,开个玩笑也不行。」意思意思地抱怨一下,展令扬马上收回玩笑的语气,笑了笑。「很好啊!我想君凡会明白的,给他一点时间吧!」
「我知道。」安凯臣望向远方。「这一回,我不会再放手了。」
「嗯……!别像小彤一样,什麼都没说,就抱著遗憾离开……。」像是有感而发,展令扬有些感伤。「不过,岳华到那去,小彤会守著她的吧!说不定小彤那小家伙,也会拐走岳华的心,快快乐乐地享受两人世界!」
在那另一个世界里,她们也会幸福吧!
被说无情也罢,他们更衷心盼望著的是,那个被留下的人儿,也可以拥有幸福。
作者:Masa|亚兰.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