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原创】You are my mission

第二天，Tony早早就到了实验室，精神倍儿爽，一点也不像刚经历了宿醉。他都能前半夜与大胸嫩模翻云覆雨，后半夜起来在实验室鼓捣，更别说前半夜只是几瓶酒而已。
他在做Steve的磁力手套，这手套能帮他把掷出的盾牌收回。他还打算附带线路控制的功能，Tony认为数据计算出的路线要比人工投掷准确多了，虽然Steve不那么认为。
“Sir，Mr. Rogers要求进入工作室。”
“授权。”
Tony把电焊扔在桌子上，“小笨手，收拾起来。”他摘下护目镜，将立在墙角的盾牌提起来，递给Steve，“修好了，怎么样？”
Steve惊讶地接过，翻转着看了看，颠了颠，熟悉的触感与重量，盾牌的划痕被完美地修补，还漆了一层亮漆，焕然一新。
没等Steve说上句感谢的话，Tony食指抵在掌心上，做了个“STOP”的手势，“别谢了，真谢起来你可谢不起。”
他顺手拿过桌子上的磁力手套，拉起他的手，无视Steve警惕的样子像给犯人铐手铐一样给他戴上。
“什么……这是什么？”Steve感到Tony摆弄他就像摆弄某个钢铁盔甲一样，直觉告诉他有阴谋。他抗拒地想收回手，虽然这很容易。
“磁力手套。”Tony替他按下手套上的按钮，一阵电流声后，Steve另一只手上的盾牌立即被吸附在手套上。
Tony向粘在手套上的盾牌摊手，“看，怎么样？修完了还附送给你遥控器，一条龙服务。”
Steve轻而易举的从手套上取下盾牌，竟很容易。他不可思议的来回翻转看着手套，好奇的问：“哦，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原理？磁铁吗？”
“不，不，不是磁铁，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什么磁铁能吸附振金还能这么容易的取下来？它主要是通过电流……”眼看Tony又要开始他充满专业术语的长篇大论，Steve抛给他一个“给我说英语”的眼神，Tony只能无奈叹口气，“呃，算了，解释起来太曲折了，我想你也听不懂。”
接着他就开始了自己另一个长篇大论：“每次看漫画的时候，我都在想，那些反派都是傻瓜吗？你把盾牌掷出去了又收不回来，他们把盾牌捡起来不就成他们的了吗？为什么他们要傻到再把盾牌给你扔回去？真是智商问题……这是为未来可能拥有智商的敌人设计的。”
不由分说，他托起Steve的手套，凭空摆弄了几下，一个蓝色浮空的液晶控制平面出现了。“你选定目标后，它可以计算最合适的路线飞出，这就像个遥控飞盘游戏似的了。比如……”
Tony点了一下控制平板，盾牌“呼”的一下子飞出，还好Tony仰身躲得快，不然准被锋利的边缘削了脖子。
盾牌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在狭小的工作室转了九曲十八道弯，所砸之处火花四溅，引着了六个报警器，警鸣震耳欲聋。
早就猜到一切的Steve还算镇定，跳上桌子，伸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四处乱飞的盾牌。
Tony目睹室内的一片狼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他还是抽搐了一下嘴角。“嗯，忘了补充，它还在试验阶段。……但是这挺好的不是吗，可以同时击打多个目标，被包围的时候这招非常管用。”
Steve没说话，但却一脸“别瞒了鬼信你”的笑。
“好吧好吧……”Tony不甘心地帮他摘下手套，“我知道是哪儿的问题，我会改进这个BUG的，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就好。”他重新坐在转椅上，一蹬前方的桌子，椅下的小轮带他滑离，拉出虚拟立体图像，手套的内部构造一览无余，他边自言自语边拖出一个零件图像扔进垃圾桶。
七十年，科技发展的速度已经远超了他的想象。Steve不是第一次见他的工作室了，他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像个三岁小孩儿似的瞪着浑圆的眼睛看着一切了。Steve很羡慕Tony，站在时代的最前端。看着他，Steve就想起了霍华德，他想，霍华德一定会因为有这个儿子而骄傲吧。就像他一样，他为Tony骄傲。
Steve不好打扰他的工作，闲暇无事，他在工作室内四处参观。偶然，他看到了一张桌子上的手稿，“Tony, 介意我乱翻吗？”
Tony在专心工作，头也没回。“看吧，只要你看得懂。”
上面有图纸，有公式，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Steve如看外星语言，看来看去就看懂了题目——虚拟现实技术。
Steve不由自主的读出声来。
“是，那个技术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相应的装置也已经成熟，就差实验校准了。你要不要试试？”
Tony所说的“绝无问题”都得出问题，更别说这个“差不多了”，Steve还不敢找死。
看Steve不回答，Tony回头，“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我好吗？”
话音刚落，Steve感到有人突然站在了自己身旁，他心下一惊，下意识挥盾一击，“当”金属相撞的脆声之后，Steve的胳膊被震麻了，颤抖不已。
待他看清刚才是何人时，震惊的愣在原地。
——Bucky？
Steve实在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他正在Stark大厦，Bucky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
“Bucky，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Bucky双臂垂在两侧，金属臂泛起冷光，蓄势待发，他用空洞而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不回话。他举起了金属臂砸了下来，趁对方抵挡的空挡，一脚踹向Steve的腹部。
剧痛真真实实。
“Bucky，我是Steve，你冷静一下！”Steve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他惊慌失措地翻滚躲开砸下的拳头，原位置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Tony却只在一旁淡定观看，边走边将改进好的磁力手套扔给对方：
“试试。”
Steve是绝不会用武器伤害Bucky的，他恶狠狠瞪了Tony一眼，又被Bucky抓住了破绽中了一拳。
待Bucky还想挥下一拳时，站在不远处的Tony潇洒的拍了拍手，喊道：“暂停。”
时间仿佛静止，Bucky的身体僵硬在那里，拳头停留在了半空中，离Steve的脸颊只有几厘米。
在场安静的只能听到Steve惊魂未定的粗喘声。
“WTF！Tony！怎么回事？我需要解释！”Steve爆了粗口。刚刚一副好脾气的的柔和样子全部毁了。平常他可以忍受Tony开开玩笑打打嘴炮，可是他不能拿Bucky开玩笑，这是他的底线。
Steve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摸摸Bucky的金属臂，摸摸他的脸颊，可Bucky保持动作站在那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
Tony打了个响指，Bucky的身体渐渐透明，转化成一个个细小的蓝色数码，归于虚无。Steve手中的温度渐渐消失，空空如也。
Tony迈着炫耀式的步伐过来滔滔不绝：“Cap，这就是虚拟现实技术，只要在特定的覆盖空间内，里面的所有人都会进入这个虚拟世界，看到设定好的情景。与立体影像不同，它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连通你的脑神经，将触觉，痛觉等感觉传入你的大脑，从而带来真实的体验。”
“但是它还有些不足，比如它能覆盖的范围很小，顶多只能覆盖整个大厦，我正在改进，争取可以将范围扩大到外围。……它的潜在利用价值有很多不是吗？比如可以制作模拟训练，可以用来迷惑敌人等等。”
“不光能凭空投放影像，它还能覆盖影像。比如……”Tony一挥手，自己变成了Bucky，还抛了个媚眼。
Steve感觉自己刚才心跳都停止了。视觉带给他的冲击他得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No，no ，no，”假Bucky勾起唇角向他摇了摇食指，眉眼间狡黠的笑意让Steve想到了七十年前的他们，“甜心，别用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
“Sorry，sir，我检测到工作室内辐射超标。”Jarvis的声音响起。
“What？……那还不快关了投影！”Tony惊恐的大叫。
结果是，Tony当场晕倒在了工作室内。
果真，果真，还需要实验矫正……这是Tony不省人事后的最后一句话。
Steve将Tony交给Banner博士后不久就收到了任务，小喽啰的清除工作，轻车熟路。Tony有伤在身不方便，这次任务只能缺席。Steve穿上美队制服，背上盾牌，装备上最新的磁力手套。在大厦下与Natasha和Sam会和。
“Tony呢，队长？”Natasha向他身后望去却没看见人影。
“他受伤了，这次任务不便参加。”
Natasha 不屑地拢了拢一头火红的卷发，“哦开什么玩笑在自家里受伤？”
Steve径直往前走，想起刚才的经历也一时无言。“没什么不可能的，走吧，Natasha。”
Natasha和Sam互相翻了一个白眼，跟上队长的步伐。
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压着帽子与他们擦肩而过，Steve的步伐骤然停下，回头望去，已经没有那人的人影了。
“怎么了？”Sam奇怪的朝他的视线望去。
“刚才走过去的那人，很不一样……”他凝思了几秒，“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这是戒备森严的Stark大厦，他又一边安慰自己不要大惊小怪。
“走吧。”Steve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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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扫描辐射残留。”Jarvis扫描的光线一遍遍掠过仰躺在沙发上的Tony。
没想到虚拟现实技术竟然可以导致辐射，让他差点变成绿巨人。这一点必须得改进，必须的。
“辐射残留，百分之二，安全。”
Tony将罩在脸上的手拿下来，问：“Jarvis，Cap他们呢，怎么不见人影？”
“Sir，Captain收到了新的任务，已经离开。”
Tony明显受到了惊吓，“什么？这个老冰棍太不讲义气了，出门也不带我！”
“Captain是为了您的安全，Sir。”
“知道，用你说。”Tony回嘴，“Jarvis，把工作室需要的工具给我准备好，我要回去了。”他在走廊边走边说。
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刚刚在大厦下的那名怪保安，他仍压着帽子遮住眼睛，帽檐下露出的嘴角水平。Tony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尤其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时，压迫感向他袭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Tony对他干笑了一声，立刻转身想遛。
“Tony Stark。”声音粗粝，像西伯利亚的风雪。
紧接着他被一只有力的金属手臂扯住领口，强制拖进了电梯，电梯门重新关上。
“Jar……”Tony被拖倒在地面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站都站不起来。他拍打电梯大声求救，没有盔甲的他只是个战五渣根本不是冬日战士的对手，可后半句话就被扼住自己脖子上的手生生截断。
Bucky没有跟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伴随着部件摩擦的运行声音收紧了机械臂，Tony脸憋得通红，直翻白眼。
突然，红光一闪，灼热的气息灼到了Bucky的右手，疼痛让Bucky有一瞬间的失神，左手放开他的脖子。原来Tony还保留着他的手部装甲。电梯内弥漫了硝烟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
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Tony像一只被赶的鸭子，恐惧让他腿软的匍匐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在狭小的电梯内躲避。
Tony好不容易爬到了电梯门前，伸手要去开电梯按钮。突然，“噗嗤”一声，他感到冰凉的金属嵌入喉咙，想咳嗽，低头一看，一把戈博刀已从前方刺入了他的脖颈，鲜血从刀侧流出。那把刀插入的手法干净利落，并不断在深入，直直贯穿了他的气管。
Tony虽然是钢铁侠，但他从不用冷兵器，那代表了原始和野蛮。即使杀过人，用枪杀和刀杀是绝不同的概念。
Tony吓得想哭喊，可已被切断的气管已做不到。冬日战士让他翻身朝着自己，左手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喘息，右手的刀从气管开始逐次深入，直到贯穿后卡到了脊椎骨才停止。Tony浑圆的双眼直直的瞪着冬日战士毫无感情的眸子。
慢慢拔出戈博刀，Tony亲眼看到他的血瞬间从颈部喷出几米远，溅到电梯里。他的腿软弱无力，靠墙渐渐坐到地上，没了喘息，嘴边是淤青的勒痕，双眼仍是圆睁。
冬日战士在Tony的衣服上擦了擦血，收回刀鞘，打开电梯门镇定地离开。
“Mission Accomplished。”
他的军靴踩着蔓延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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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吓到了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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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卷毛，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在我的地盘还想搞老掉牙的刺杀？那是虚拟现实技术，你杀的不过是我的幻象而已。”
真相大白。是的，早在踏入电梯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Tony就启动了技术，在用手部装甲打伤Bucky的那一刻，他得以机会与幻象身份交替，再把自己隐身起来，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
不过，Tony目睹那个幻象悲惨的死相，留下的心理阴影也着实不少，之后几周他看见肉食都本能想呕吐。
斥力炮所到之处地面炸裂，碎石飞溅。Bucky两手空空，空旷的场地上也完全没有遮蔽物。没有助力和垫脚物，他的弹跳力没有高到能拽下空中的钢铁侠，完全处于被压制打的状态。
“Tony，手下留情。”Steve离Bucky很近，他一手支起盾牌帮他抵挡飞弹。可Bucky并不领情，翻转在手的匕首朝他头部刺过去，Steve侧身躲过，寒冷的匕面映出他坚毅的双眼。Bucky转而改刺为劈，“咻咻”刀光剑影伴随着切割空气的声音，他抱住Steve的盾牌边缘，横扫一腿，Steve不得不弃盾后翻。Bucky夺过了他的盾牌后半跪抵挡Tony的飞弹。
队长你真的不是故意把盾给他的吗？Tony哀嚎：“Cap，不带这么放水的啊……快用手套把盾牌夺回来，让他尝尝科技的力量。”
“别添乱了，Tony，这是我的事情。”Steve的声音发过来。
Tony手掌遮在眼睛之上，做出极目远眺的动作，虽然他根本不用这样做因为 Jar会自动为他调节远近焦距。他无辜的耸了耸肩：
“啊哦，恐怕现在不止是你的事情了。”
托Tony的福，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神盾局。现在他们的车已经到达，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工躲在车后，端枪指着他们。
玩儿大了这下。
不问缘由，特工们一起开枪，无数子弹呼啸而来，统统打在了盾牌上，Bucky躲在盾牌后，子弹给他的冲击力让他的手抖起来，他的右手被斥力炮炸伤了。小小盾牌挡不住密集的子弹，少数钻到空隙的扎入Bucky的胳膊中。
“给我住手！”空地里Steve的一声咆哮换来全场二十秒的寂静。接着他又放低了音量，散发在战斗指挥时运筹帷幄的气场，补充道，“给我时间，我能说服Bucky。”
但只这些还不够说服神盾局。
“砰砰”飞弹爆炸在特工们的前方，热流几乎将他们掀翻在地，掀掉了几只帽子。Tony准备着手炮。
“Cap，只管去做，这儿有你的火力支援。”
“好兄弟。”Steve欣慰一笑。
Steve努力让全身肌肉放松，做出一副柔和的样子，劝说着：“Bucky，我是Steve，你认识我的是吗？在水里，是你把我救起来的。”他边说边一点点向前挪动。
Bucky从盾牌后露出半个头，警惕的看着对方靠近，没有回答。
Natasha掐着腰，Sam挥着翅膀，Tony举起掌炮，在各自位置就位，神盾局的十多个特工也已成包围之势，仿佛等他一露头就打爆的架势。这种情况谁会信这个男人的鬼话。
“Bucky，放下武器，你现在逃不出去的。”他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步伐越来越轻。
近了，很近，Bucky离他越来越近了。Steve看到了他冰冷充满杀戮的眼神，死气沉沉的，它以前不是这样的，Bucky那时的眼神总是笑意融融的，似夜空般美丽。他不知道那双眼睛见证了多少丑恶才能被抹杀成这样。
他的心脏有些钝痛，气息不稳，颤抖着声音说：“Bucky……”他还想继续，却被那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Who the hell is Bucky？”
Steve意识到，Bucky可能又遭了九头蛇的毒手。

十月一，我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回来发现电脑坏掉了，立刻去修，结果快递哥放假，啊啊啊！！直到现在才上来，我一定补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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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拿贼拿赃，捉奸在床，此时Tony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Bucky有问题。也许他吼一嗓子，神盾局会秉承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把Bucky再关进去，但估计Cap就得因此掐死他。对方目的未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修筑防御工事，按兵不动。
Tony确定了战略后，假装专注于平板，实际上仔细盯着那个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脸担忧的Steve。他相信，当Steve在为能否保全他的朋友而苦恼的时候，他的朋友正在门内思考怎么算计他。
Bucky的门突然开了，他走出来，不是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俨然是那副高傲的冬日战士的模样。他凛冽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Steve身上。
那眼神像宣战，Steve被他这样盯得发毛，他解释，“Bucky……你现在在这儿，很安全……”
Bucky狐疑的盯了他片刻后，将头别向一边，简短的定论道：“你在囚禁我。”
“怎么能说是囚禁，你不是犯人。”Steve反驳，显然对他的措辞不满。
Bucky不由分说，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拽着往前走。“喂，我……”Steve阻止无果，只能任由他来。
眼见冬日战士在向自己靠近，Tony身体绷直，咽一口吐沫，心跳如鼓。
“嗡”的一声，Bucky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墙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Tony的权限设置，Jarvis会阻止冬日战士离开这条走廊。
Bucky毫不留情，粗暴的将Steve推向墙面，Steve穿之而过，摔倒在地。Tony看着自家队长任其摔任其打也不在乎的怂样子，白眼翻到了天上。
“你可以，但是，”Bucky左手砸到屏障上，蓝色能量流动爆发出“嗡”震颤声，墙面纹丝不动，“我不行。”
“Tony！”Steve爬起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Tony搞的鬼。
被点到名的Tony内心波涛汹涌，可仍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了，冬日战士的第一步，利用Cap撤掉自己的防御工事。
“你有什么不满吗Cap？”Tony将平板放到一边，双手交叉在胸前仰躺进椅子，玩世不恭的态度。
Steve来到他跟前，“撤掉你的权限，你没权利那么做。”
Tony恨不得拍自己脑门。如果他想打架的话，一定会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Cap你简直比他儿子都听话。
一遇到Bucky的事，队长总会智商归零，Tony见证过无数次了。
“没门儿。”Tony二郎腿一翘，胳膊往沙发两边一搭。
被直接拒绝的Steve楞了一下，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歪歪头，“理由？”
智慧，Tony Stark，不要硬抗，要用你的智慧。Tony内心想。
“他长得太吓人了，看到他我犯怵。”双手一摊，理所应当的说。
Tony先给自己的行为定性，好吧这并不是什么严肃的政治原因，不要闹那么僵，有话好说嘛。这只是我个人原因，偶尔抽一下风而已，这下就在Steve的理解范围之内了。反正Cap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正常过。
Natasha扑哧一笑，挑了挑眉，“直说你被吓破胆了就好了嘛。”一句话惹出了复联一众的哄笑。谁都知道冬日战士给Tony留下了怎样别致的见面礼，Tony此时的排斥只会被当成心有余悸。
真没法儿和这些人解释。Tony无语对苍天。众人皆醉我独醒。
算了，被认为怂就怂吧，这样他更有理由囚禁小卷毛了。
“是，就是这样。他老是这样盯着我看，你知道的，我很没有……安全感。”Tony指着在屏障内凶神恶煞的Bucky，拢住自己的双肩，眨巴大眼睛，装出一副缺爱的样子。
所谓伸手不打卖萌人，Steve扶住额头，将脸别到一边摆出一副“你够了”的表情。
“无论怎么说，Bucky现在是自由身，你这么做是犯罪，你必须停止。”
Tony只能厚着脸皮拖。他并不占理，也没有证据，当众揭穿Bucky只会让Steve更加维护他的朋友，他们的针锋相对又是不可避免的。——为了个九头蛇的人和Steve翻脸太不值了，这样正中敌方下怀不是吗？
那个笨蛋，当冬日战士已经成为九头蛇捅进他胸膛的一把刀时，他的滥情只会让那把刀越捅越深。
——他需要找Steve单独谈谈，不被私人情感所带动的，理智的。
Tony的大脑在高度运转思考对策，突然灵光一闪。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修小卷毛的金属臂吗？我们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谈权限的问题怎么样？”
当时Bucky曾用金属臂帮Steve挡过朗姆洛的子弹，留下一道划痕。Steve一直想求Tony帮他修补，可Tony记仇表示打死也不帮忙。——给他条命就不错了还想我给他修手臂？现在Tony主动提出修手臂，Steve显然被这个条件诱惑了。
缓兵之计，手到擒来。Tony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机械臂一修，人情就欠下了，权限就还能再拖上几天。而且，他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取出冬日战士眼睛里的装置。
“但，我想，Bucky不会同意的……”毕竟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是有敌意的。Steve看了一眼Bucky，对方态度友善，但当Tony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Bucky的眼神又是恶狠狠的了。
至于吗，反差那么大。
接受无条件的维修，恐怕那个眼部装置也会替他同意吧。Tony不屑的哼了一声鼻音，“He will。”
Tony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引导两人走进自己的工作室，小笨手已然准备好了器械，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他随意翻捡着这堆器械，思考工作安排。Bucky在进门前受到了Jar的阻拦，被Tony“暂时授权”了。
“Sir，很高兴为您服务。”天花板上突然传来的Jarvis让Bucky吓得一跳，他扯住Steve挡在自己面前，警惕的四处寻找声源。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Tony注意到了。
是他太敏感了吗？这个小卷毛，是把Cap当挡箭牌了？是不是那个眼部装置教他的：在这里，Steve能够给他庇护。——因为自己决不会伤害Steve？
有够狠。
“没事，Bucky，那是Jarvis。”Steve说，向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监控探头，“你可以向他打个招呼。”
Bucky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动用Tina分析这间工作室，得到Jarvis是AI管家的信息，随之Jar的线路分布，运作程序，符号算法等信息统统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突然遇到了一些加密信息，Tina试图破解，Bucky一步步靠近探头，想要让Tina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简直引狼入室。你敢打我Jarvis的主意！
“嗨，亲爱的，别瞪大眼睛盯着他，Jarvis很害羞。”Tony的声音传过来，一语双关，隐隐的杀气在埋伏。
Bucky立即停止了Tina的分析进度，转过头来时表情平淡如水。
“坐下吧。”Tony敲了敲工作椅示意，待Bucky坐定后，他举起一支麻醉剂。
“你干什么？”Steve握住他的手。
“机械臂里是有神经的，如果你想让他疼死就可以阻止。”Tony的声调冷冷的。
Steve面带难色，他想征得Bucky的同意。
Bucky渐渐由原先的惊恐变为平静，点了点头。他望向Steve的眼神让Tony想起当时他色诱时的样子，那眼神在向Steve深情的说“我信任你，不要辜负我”。
还来！Tony想。想把希望寄托在Steve身上？你还是太天真了。
“好吧。”Steve松开手，妥协了。
Bucky被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很快睡着了，那只金属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凹槽和接口处布满了缺口和磨损，Steve下意识去看另一只手臂，那只正常的手上满是狰狞的疤痕。
Tony从摆满各种型号的螺丝刀桌子上挑了最细的一把，轻手轻脚的的卸着精密金属臂衔口处的螺丝。然后，当发现Steve也在屏息凝神的看着这繁复工作的时候，他一个分心，螺丝刀断了。
“额，Cap，你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吗？”Steve刚才紧皱眉头形成了一个眉折，那揪心的表情差点让Tony以为自己犯了叛（）国罪。
“我……我打扰到你了吗？”Steve毫无意识。
Tony举着断成两截的螺丝刀给他看：“你说呢？”
“对不起，我想我可以当你的助手什么的……”Steve此时的笑可以说近乎谄媚，像一个被师傅训斥的弟子。唉，外行人的痛苦啊。
“你对我最好的帮助就是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看Jarvis给你选的电影别来烦我。”Tony一口气说出来没有停顿，“或者我用虚拟现实技术给你变出一个Bucky来玩，保证比这个更人畜无害。”他踹了踹Bucky坐的椅子。
“我还是去看电影吧。”
“明智的选择。”
Steve坐在沙发上根据Jarvis的指导戴上看电影的VR眼镜，隔绝了世界。Tony还故意开大了声音，Steve被突然加大的声音震得连忙拿下耳机，摇摇头赶走耳鸣。
“Tony，能小点声吗？”
四倍听力不得防着你点儿？Tony默默想。
“好。”Tony调低了一点，用眼神逼Steve重新戴上。确信他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得逞一笑，重新工作。

他用扳手敲了敲“当当”作响的金属臂，“Jar，先把这条机械臂的信息复制下来，说不定之后我们还能批量生产。”
接着，他从水龙头下洗了个手，两个手指扒开Bucky的眼皮，他能清楚的看到Bucky的眼睛上有一层薄膜。真是神奇，肉眼可见，但AI管家却扫描不出。
Tony一只手撑住眼睛让它睁大，另一只手多角度的向里挤压扒抠，可那块薄膜完全没有脱离的意思。
“Jar，帮我看看，怎么能取出来。”
“这是一副隐形眼镜，材料未知，已经与冬日战士的眼部神经相连接。除非是冬日战士本人的意愿，否则任何人无法取出。”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恃无恐。Tony收回手，双臂交叉环在胸前思考。
“再帮我想些办法。”
“除非，您连他的眼球一起剜出来。”
这个天才的创意足以让任何人目瞪口呆，可Tony却不以为然。
“好，”Tony打个响指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瞥了一眼正戴上VR眼镜的Steve，“帮我计算一下我那么做的生存率。”
“零，sir。”
Tony的雄心壮志被立即浇灭，他空举着扳手，趴在冬兵寒光闪闪的机械臂上，无奈的拖长了声音，“Jar，没必要那么悲观吧。”
此路不通，他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Tony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伸出手，说：“给我拿一个小型电击器来。”
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给冬兵的机械臂里装上电击器，如果他一有异动，Tony就可以立刻用电流麻痹他。这是他自保的最好的方法。
小笨手捏着一块缠着电线的机械递过来，Tony仔细看了看型号，“天啊，十万伏？换个小点儿的……”他扔回去。
两个小时后，Steve看完了一部电影，感受到了浸入式体验，冷汗直冒。电影的大体内容是一个跟两百多个女人上过床的人最后得到了真爱，这简直冲击了他的世界观。说好的智能选择呢？Jar可没给他选择的机会。他想摘下来，又怕Tony翻脸说不干了。他想闭上眼，可Jar能检测到然后自动断电，他只能咬牙看完了全部，汗发背沾衣。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纵观Tony这儿，他戴上护目镜，全神贯注的用精巧的电焊修复金属臂接口，工作已进行到收尾阶段。
Bucky仍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金属臂已焕然一新。
神盾局一直在狂热的追踪失落的洛基权杖，狂热到一有什么动静就兴师动众的地步了。所以最近的复联格外的忙，一听说有权杖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统统赶过去一顿打砸抢，毕竟没权杖也能灭掉个把九头蛇。
把Bucky送回房间后，Steve没来得及跟他寒暄几句，就又收到了任务。果真，又是权杖，敢不敢来个真的，他都快麻木了。
Natasha也一直在吐槽这些莫名其妙的加班，这足以说明神盾局最近真是穷疯了啊。
“Tony呢，又没来？”Natasha脚踩一个箱子，系好长筒靴的鞋带。
“是，他很忙。……你懂得，他总是有很多事要做。”Steve戴上通讯耳机。
两年一度的明日世界博览会，其实已经算是Stark工业博览会了，Tony一直在筹办。1943年，Bucky参军的前一天，Steve曾与他看过一届，当时主持大会的还是Tony的父亲。
Natasha若有所思，“也就是说Tony和Bucky现在单独呆在Stark大厦喽？……准没好事。”
“为什么？”
“直觉。”Natasha耸了耸肩。
“好吧。”Steve表示不敢苟同。
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了，Steve试探性的说，“复联里你跟Clint认识最久是吧？”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不经意提起一样。
“啊，是。”Natasha随口一句。
“纽约大战，他被Loki洗脑，后期有遭遇过什么吗？……我主要是说，神盾局的态度……”
Natasha突然转头提唇一笑，目光似洞察一切。“噢队长，你真的很不擅长套话。”
Steve难得迂回战术，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知道神盾局对Bucky的具体态度。——被洗脑的人，如果改邪归正，神盾局还会接受他吗？
Natasha明白队长对冬兵的一番苦心，没等对方进一步问，她答道：“冬日战士是九头蛇的绝密武器，他执行过的任务资料安全等级堪比核弹，神盾局尚未掌握，也就是说，他血迹斑斑的罪孽还都没有实证。……神盾局的意思，他们信任你，信任你不会为了个人感情做出有违正义的事。他们希望你能看管好冬日战士。只要他不再作恶，他们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但是，一切都建立在没有实证的基础上，一旦铁证如山，法庭，审判，一个都不会少。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Steve越听眉头皱的越紧，Natasha摆了摆手。
“以上都是官方文件的意思……不过，依我看，神盾局经历重创，能力大不如前。我赌十块钱，如果你能让冬兵痛改前非加入复联，神盾局求之不得。”
今晚的月光冷森森的，Bucky倚着墙面坐在地板上，眉头紧锁。他一直在眼瞄金属臂，Tina在他的眼前发出疯狂预警：金属臂内安装了电击器！
Tony给他出了大难题。
Bucky完全可以借助Tina取出电击器，可这不就是间接证明了Tina的存在了吗？
他也不能向Steve求助，Steve还不傻，他一定会反问自己是怎么发现有电击器的。结果还是一样。
可如果不取出电击器，他就得受钢铁侠的控制。
进退两难，要不然暴露自己，要不然就得受制于钢铁侠。Tony这一招走得非常绝。
“Soldier，冷静，你能想出办法。”Bucky在心里默默的说。他一定能想出一个既不会引起美国队长怀疑，又能拆掉电击器……
……还能让钢铁侠自打自脸的办法。
Soldier，学会用你的遍体鳞伤，牵制住美国队长。皮尔斯的声音犹在耳畔。
无论何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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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遇上吧唧就掉线的大盾……
来，我们进行一场实况转播，冬铁第一次撕逼开始，Tony率先出手。

既然吞了，那那一段楼楼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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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和煦的阳光照进来时，睡得饱饱的Tony起身打了个哈欠。Steve几乎是同时睁开眼朝他这儿看，他强壮的身躯压着的那张小椅子，在他起身的时候发出“吱”的悲鸣，Tony对它悲惨的命运深表同情。
“我说过了，你很安全。”Steve挑了一下眉，意为“你看吧”。
“当然了，你可是美国队长，往那儿一杵，多辟邪。”Tony张开双臂由上到下像是将Steve当作艺术品从头到脚介绍一番一样。这件古董有九十年的历史，极具审美价值等等……
这行为是很冒犯的，不过Steve习惯了。他实在是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被冻在冰里，否则他一定会成为Tony的叔叔，亲手负责一下他的素养教育，或者最起码提醒一下霍华德不能这么宠孩子。
Steve边想边不适地揉了揉颈椎，那儿有点儿酸痛。不过是在椅子上睡了一晚而已，果真，现代的舒适生活都快把他宠坏了。
Tony瞄了一眼那张椅子，又看了看Steve：“你真在这椅子上躺了一晚上啊？”
Steve惊愕了片刻。不应该吗？
……是啊，难不成你想美国队长会跟你挤一张床不成？
“你不困吗？”
Steve耸了耸肩，神态像做热身运动一般，以显示他此时精力充沛。“怎么可能……你忘了，我有四倍清醒。八小时，睡两个小时就够。”
“这不科学！”Tony叫道。他这个工作狂对着开挂的技能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不是四倍困倦？”
他一直都很好奇血清是怎么选择性强化Steve的身体机能的。血清会让他四倍储能还是四倍耗能，四倍长度还是四倍短小，四倍持久还是四倍早（）泄……如果强化反了，那不就糗了。如果有人把Tony的大脑剖开，一定会惊异它的内部构造为何如此清新脱俗。
Steve无奈的撇撇嘴，他很想说，相信吧，这种生活也挺痛苦。天还黑漆漆的，四下静谧，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停不住，一直像走马灯般回放以前的日子。战场，炮火，呐喊，雪山，列车……
“Tony，其实我一直想说。”Steve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抬起头来时严重满是属于美国队长的坚定。“I’m so sorry。”
Tony一愣，本来揉着Dummy一使劲捏得它嗷嗷直叫。他心中波涛汹涌，却还挑了个眉毛，嘴不饶人：“怎么？因为跟我睡了一觉，所以又变立场了？”
“没有玩笑，Tony。”Steve只得无奈摇头，“我很抱歉我昨天的态度，当时我是急疯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你……我很抱歉我还推了你……”
“我更希望你向我抱歉是因为你发现了冬兵还是九头蛇。”Tony打断他，向前一步。他的话一针见血，眼睛直视着Steve，似在期待些什么。
Steve咽了一口唾沫。如果冬兵九头蛇的身份曝光，他必然会处于危险之中，或者无情的再次离他而去。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把遮布揭开让它公之于众？一切都应该是他个人的事，如果他自己承受不住了大不了一死，其他人的牵连只会让这件事越缠越乱。
“我还是坚持认为你想多了。”Steve一口气说完，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格外快。
“噢你这混蛋！”几乎同时，Tony拍着额头仰头大呼。
Steve全身冷汗。他静静等待着埋头思考的Tony的反应。出乎意料的，Tony一把抄起一叠资料砸到他的身上。Steve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后退了一步。
纸张如雪花般纷扬而下，Tony咬牙切齿的说：“I deserve it！”
是，他绝对配得上它，绝对配得上那句“I’m so sorry”。
Bucky正缩在角落里浅眠，“笃笃”低沉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开门，竟然是Steve，他胳膊上搭着几件衣服，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Bucky震惊之余第一反应是立刻甩上门，却甩不动。原来Steve一只手正抵在门板上。两人面不改色，却暗中施力，两方力量相抵，门板纹丝不动。
“让我进来，行吗？”Steve用词很委婉，可语气上已不容拒绝。
剑拔弩张。Bucky甚至已经在手中悄无声息地准备好了钢箭，拟定了数十种逃跑路线。结束这项工序之后，他确定自己是安全的，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Steve得以脱然而入。
如果美国队长问起刚才的事，打死不承认就对了。他能把你怎么样？他还舍不得杀你。——Tina这么建议。
“睡得好吗？”Steve问。
“梦游。”冬兵蹦出。
“……”Steve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刻沉默后，他打哈哈一般说，“嗯，我刚来现代社会的时候，也有过梦游症。那很可怕，听说有一次我还差点开枪打了人……差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铸成大错。”
冬兵听得出其中的暗示，左拳攥得更紧了。他眼睛直视对方，里面满是敌意。他弓着背，微微屈腿，将重心放低，随时准备扑杀的架势。
“不过没关系，适应适应新环境，会缓解的。”Steve却不为所动，倒是宽慰冬兵来了。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的笑容，Steve补充，“还有一次严重一点的，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把手割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举起手，似在找寻掌心的伤疤，平淡地叙述着。
冬兵摸不着头脑，眸中写着疑惑。
“所以，Bucky，无论发生了什么，don’t hurt yourself。”Steve敛起了笑容。
九头蛇是不择手段的。无论是上次朗姆洛的那枪，还是金属臂的短路连电，受伤害最大的是Bucky本人才对。
Bucky被对方的话惊了片刻。他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当他们在Stark实验室门前对峙时，Steve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却默许自己离开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离开时空旷的走廊里脚步声是多么令人心惊肉跳。Steve听见了，他一定听见了，可是他默许了。
Steve就那么看着他。是的，我相信你的话，你只是梦游。可，仅那么一次。还有就是，无论如何，别再伤害自己了。
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痛心与希冀，Bucky别开了头不去看，因为他此时承担不起。

Bucky主动岔开了话题，下巴指了指Steve手中的衣服，说：“什么意思？”
Steve“噢”了一声，将衣服抖开展示着，“我想你得需要一些时间来感受一下现代生活。今晚有场世博会，要不要一起去看？……但你得换件衣服，长袖的那种，否则你带着左臂也太招摇了……”他的话又多又快。
“这里有件毛衣，黑色的，我猜你喜欢这个颜色。这个马甲上有很多兜，很方便你放你那些小玩意儿。”
“其实，我想说……”冬兵欲言又止。
Steve接上：“相信我，世博一定会给你惊喜的。这儿有顶棒球帽，还有副眼镜……”
“我不穿。”冬兵这次干脆利落了。
“……”Steve噎了一下，“为什么？”美国队长此时的眼神已近幽怨。
虽然昨天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冬兵极想配合他，可这是原则问题。让他脱下制服，换上这些万恶的资产（）阶级令人腐化堕落了东西，休想。可冬兵不好像Loki那样蹦出“蝼蚁”的口头禅，只得说：“麻烦。”他瞥了一眼Steve为他准备的衣服，像只慵懒的猫。
Steve注意到对方衣服前密密麻麻的排扣，这要是一个个解开确实够麻烦。在布鲁克林时，Bucky从舞会上回来，带着酒气再到床上呼呼大睡。Steve推他，好歹脱了衣服再睡。Bucky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声，四肢大开像大爷一样等着伺候。那是他的神态就是如此，蹙眉道声“麻烦”，带着委屈和慵懒，那个画面与此时的冬兵重合。
鬼使神差的，Steve伸出手，抓住了冬兵胸前的排扣。
他的手被一把握住。冬兵用的是左手。“你干什么？”他冷声问。
冷如冰的触觉让Steve一哆嗦，清醒过来。金属手上的纹路与凹凸硌得他生疼，力气大到仿佛随时就会把他的骨头捏碎。冬兵眸中仿佛有一层寒冰，冷硬而疏远。
噢，他根本不是Bucky，Steve Rogers你是疯了吗？Steve不禁懊恼。
“你说麻烦，我想我可以帮你……”Steve挺想抽自己一巴掌，竟然把真心话都抖出来了，他改口，“不，其实……”
冬兵看着语无伦次的他像看个神经病，半响后慢慢松开他的手，双臂抬高直到平举。
Steve一头雾水，没什么反应。
“快脱。”冬兵简短的催促。
“噢！……噢！……”Steve恍然大悟，连忙替他解扣子。先把肩上的皮背带摘下来，再把紧身皮衣揭下。
磨磨唧唧，婆婆妈妈。冬兵在心中冷哼。不过美国队长给人脱衣服的时候手脚倒是麻利，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经常给人那么干。谁，Stark？
冬兵的肌肉紧致，身形匀称，躯体因常年不见光，比Steve想象的要白皙。上次朗姆洛的一枪因为Tony的机体打印，竟然连道疤也没留下，不过其他早已结痂定型的伤口就没那么好运了。Steve正站在他的背后，一处圆形疤，当年在战场上是他亲手把其中的子弹挖出来的，Bucky为保持清醒坚持没用麻药。然后……Steve瞳孔皱缩。他看到对方的右肩后有一块纹身，是九头蛇的标志，那个骷髅头。
当刺青染料刺入真皮细胞时，由于血清的作用，周围细胞会自动识别而排斥染料的侵入，所以超级士兵是永远留不下刺青的。可，冬兵明明体内也有血清，那九头蛇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一个解释。Tony曾说过，超级士兵不怕刀剑子弹，但有种东西会破坏血清结构，对他们造成永久伤害——强酸。
Steve倒吸一口凉气，他不能想象带有硫酸与染料针刺入皮肤，像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在这副身体上游走，直到刻出繁复而诡异的图案。那要多痛苦。
被盯着看的滋味很不爽，又一声冷硬的声音传来：“快点。”
Steve连忙将胳膊上搭着的黑色毛衣给他套上，将那副伤痕累累的躯体重新包裹好，再轻轻帮他披上夹克。套上光洁的衣物，冬日战士便又成了那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Bucky，你喜欢这儿吗，纽约市区，很吵人吧？”Steve边问边将他后颈里的头发撩出来，不自觉将它们拢出一个小辫，这样利索多了。不过他很快就将它散开，他还不敢造次——虽然他很好奇九头蛇为什么会让一个杀手留长发，这很不实用，打架的时候很容易被敌人揪住的好不好？
“……”冬兵一直保持沉默，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想不想跟我搬离这儿？”
“搬去哪儿？”
“布鲁克林，离这儿其实也不算远。”
冬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的故居。”用的是肯定句。
那也是你的故居。Steve心中默默的说。他花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冬兵用“故居”这个词也太不吉利了吧。
自己身份已经暴露，Steve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让想让自己搬离Stark大厦。理由似乎也很充分——市区太吵了。
其实现在的冬兵，在Stark随时准备撕破脸动手的状态下，正在愁自己怎么该全身而退。有美国队长的帮助，避其锋芒，岂不正好？
“好。”他首肯。
“好极了，”Steve说，“……那个，裤子你想换吗？你穿的这条太紧了，一定很难受。”
冬兵表情凝固了。Steve这番话会让冬兵想到朗姆洛，他对看他人的胴（）体有明显的嗜好。不为什么，好玩儿。不过不同的是，朗姆洛问完了这句话就会扑上来，而美国队长还稍显矜持。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被美国队长脱下衣物是种示弱，赤身裸体，是敌人对囚徒的折辱。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如此顺从了！
“你问我吗？”冬兵一手揪住Steve手中要给他换上的裤子，语气里有所恼怒，“你都准备好了，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给他假的民主，还不如像九头蛇那样直接给他命令：士兵，你要去做什么。那样还不虚伪。
“怎么可能。”Steve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将衣服丢在床上以示清白，“你不喜欢，拒绝就是了。”
冬兵眨了眨眼，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举手作投降状的Steve，无言以对。
“我说过，你有自由，真正的自由。”Steve认真的说。冬兵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奇妙的东西，那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给他畅快之感，使他精神愉悦。那是他在很久之后才能叫出名的东西——敬畏和尊重。
上身换装后，软软的布料让冬兵轻松了许多。反正上面都换了，下面也不配套。冬兵捡起裤子抖开看了看，语不惊人死不休：
“丑死了。”
Steve之所以被惊到是因为他一直认为冬兵的审美观是不在线的。
不过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冬兵最后还是妥协了。这件事的解决方法是冬兵捞过那款low爆了的黑框眼镜给Steve戴上，这样他报复心理才平衡了些。
九头蛇三观不正，审美还是正的。朗姆洛最起码也是个代表。
冬兵换裤子的时候，Steve合门无声退了出去。
将稀奇古怪的暗器装进棕色马夹克兜里，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按着帽檐，棒球帽遮住半张脸。冬兵出来的时候活像要去执行潜入任务。
Tony已斜靠在走廊墙壁上很久了，Steve陪着冬兵经过他的时候，他吊儿郎当的两指夹起10美元的钞票送出。他和Steve打了个赌，他认为冬兵是不会脱那套衣服的，他得需要泼他盆油漆什么的去逼逼，Steve坚决反对这一提议，并接受了10美元的赌注，冬兵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谢啦。”Steve接过钞票举了一下，带着小骄傲。
Tony则持无所谓态度，能看一样美国队长戴这种眼镜的屌（）丝样子也算值回了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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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一鼓作气把看世博也码出来的，可是去拜访亲戚了，就没时间了这一段也码的匆忙，呜呜~感谢一直等楼楼的小天使们~

楼楼寒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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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发展的速度曾无数次超过了Steve的想象，当他亲眼看见Tony曾花8000块去买一只癞蛤蟆玩儿的时候，当他曾被科普过“性（）窒息”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时代的人有了直观的看法——都吃饱了撑的。
就像现在，他带Bucky出来观赏世博。1945年的那场世博，人们是多么其乐融融，动机又是多么单纯，而现在呢——有DJ，有蹦迪，有酒水，这开派对的元素一个不落。噢，也许他忘了这场世博的举办者叫Tony Stark了。Steve一再感叹人心不古，（他早已忘记当年Bucky去世博的动机也只是想撩几个妹子了。）环视灯火璀璨的会场。很好，这很Stark。
穿过一拨人的密林，在被挤得剩一口气时，Steve清楚地感受到有人趁乱捏了自己屁股一把，当时他正在用手臂护住Bucky为他开道。Steve心里庆幸挨捏的是他而非Bucky，否则就冬兵这暴脾气，难免要制造出一场叠罗汉的血腥场面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逃出生天，Steve注意到，Bucky的脸都黑了，模样像晕车一样，总有什么在上溢却又吐不出来，纠结在那里，只能靠深呼吸去缓解。
音响就在他们的头顶上，震耳欲聋，富有节奏感的音律让人心跳都跟着变了速。（当初Steve刚来啊现代社会，常听Tony放这种音乐，他吼Tony赶快关掉的时候，Tony只好耸了个肩，感叹“老年人都这样”）Bucky从兜里掏出飞镖，寒光毕露，蓄势待发。那只手却突然被握住，Steve压低声音快速说：“Don’t，don’t……”
战战兢兢的，天知道冬日战士会惹出什么麻烦。
Bucky想反驳些什么，又咽了下去。他瞪了他一眼，收回飞镖。相安无事。
大会即将开始，刚刚只是热身，今晚的高潮还没到呢。
不知谁喊了一句“Iron Man！”喧闹的大厅以下安静下来，捧着酒杯的男男女女纷纷抬头上望，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道流星划过，眨眼之间，Iron Man已降落，单膝跪在舞台中央，当他像个完成落体的体操运动员一般张开双臂时，尖锐的欢呼声与口哨声响彻云霄，鲜花彩带在人潮之上爆炸，涌动。
“Iron Man！Iron Man！Iron Man！Iron Man……”富有规律的应援声接连不断，夹杂着尖锐的女声，“Tony Stark I love you！”
螺丝拧动，械甲移位，Tony从盔甲中踏出，仿若万众瞩目的歌星，舞台上的天王，不需呐喊，只肖环指四周，“让我们high起来吧”的暗示就能带动一片尖叫，将气氛推入高潮。身材火辣的伴舞女郎扭动腰身，纹身没入令人遐想的红裙。Tony迈着舞步伸手邀请到离他最近的女郎。
音乐陡变，欢快奔放，两人挑起了贴身探戈。
那足够吸引人，可Steve的注意力却在Bucky的头发上，一根红色彩带正挂在上面，飘飘荡荡，这绝对是一个能惹冬兵发火的隐患。Steve边想着边小心翼翼帮他取下，对方立即察觉，愠怒的目光转过来。Steve像一个看到警察举枪的小偷，立即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彩带还挂在指缝中迎风飘扬。
可能是因为Steve的反应太过夸张，Bucky恼怒的眼神有所缓和后，竟勾起了唇角。有些笑意在那眸子里面，惊艳如万年寒冰抽出的一丝绿芽。但他紧接着就把头转了过去观看表演，Steve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一舞毕，Tony搂住女郎的腰，来了场舌吻。“噢！”全场沸腾，哨音四起。“Tony！Tony……”的欢呼声中，Tony一指掀飞女郎头上的黑色魔术帽又接住，另一只手拉住女郎，张臂后仰定型亮相，音乐恰停。掌声雷动。
Tony戴上那顶滑稽的魔术帽，拿起话筒，用恋恋不舍的语调对即将退场的女郎说：“甜心，那么快吗？”女郎妩媚一笑，回了他一个飞吻。“Fine。”Tony耸了一下肩，台下一阵哄笑。
笑点在哪儿。这是两只老冰棍不约而同的看法。
“好的女士们先生们，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见证了历史，”Tony单手插兜，“这场博览会所展示的先进技术，会由于它们的非凡卓越而永久载入史册。”如是的开场白。他下巴微扬，俯视全场。
“虚拟和现实的界限在哪里？你所能碰触到的就是真实存在的吗？Don’t be silly，你痛得发抖，你爽得颤栗，都只是大脑给你的信号。如果有种东西能欺骗你的大脑，那存在的概念就该被改写……相信大家对VR已不陌生，一副眼镜，足不出户便可以穿梭于各种场景，亲身参与游戏，AV……”人群中有了骚动和哄笑，Tony却仍面不改色“……但它的弊端也很明显。一，你必须有一个麻烦的眼镜；二，它只能欺骗你的眼睛。”
“有了VR，你可以时而在商店的衣帽间里试穿新衣……”Tony径直向前走，突然，舞台场景轮廓消散，灯光被挂着五彩缤纷新衣的衣架所渐替，Tony正走在第五大道最著名服装店的货架间，正在购物的人们惊讶的看着凭空出现的Tony Stark。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他们都知道自己并没有戴VR眼镜啊，Tony改良版的虚拟现实已超越了载体的限制。
“时而在诊室与医生面对面交流……”下一秒，场景移入了纽约中心医院的走廊。正值夜晚，在长椅上等待的人们面带倦色。寂静之下，Tony的脚步声异常清晰。哒，哒，所有人都跟着屏住呼吸。改良版的虚拟现实还可以欺骗你的耳朵。
几乎没有停顿，场景还在变化，如同时装模特变装般，一次比一次惊艳，一次比一次夺人眼球。“时而在足球场上观看比赛……”仿若世界的主宰，悠然自得的进出属于他的领地，Tony不紧不慢的行走在排排蓝色空座椅间，像记者一般有条不紊的介绍。
“时而行走在浩瀚宇宙，时而洞察微小生命……相信我，这会比在课堂上更加记忆犹新。”他们分别踏上了月球眺望半边地球，又进入了血管目睹红细胞从身旁流走。视觉冲击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层层加叠，Steve看呆了，Bucky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睛那么明，那么亮。
Tony顶上还有魔术帽，一切都看上去是场魔法盛宴。魔法是尚未解释的科学，Tony一直那么说。
“什么唯物论？什么物质决定意识？什么马克思哲学？见鬼去吧！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意构建起一个王国。”话音刚落，高耸的大厦在Tony身后拔地而起，滚滚烟尘袭面而来，迷了他的眼，泥土的味道甚至呛了Steve一口。改良版的虚拟现实欺骗了嗅觉，触觉……
真的，如果有一件东西完完全全骗过了你的大脑，它为什么不能认为是存在的？而这确很可怕，因为它的存在几乎是无限度的，无代价的。Steve心中隐隐的不安。
“这是第四次科技革命，或许我们会构建出另一个世界……”
即使Tina一直在说“这根本就是偷换唯物论概念”“用意识进行建造的前提是存在‘VR’这个客观实在，所以本质上还是‘物质决定意识’ ”等话，Bucky还是被这一番荒谬的畅想唬到不行，他寻求Steve意见的时候他也正回头看他，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Steve勾起唇角，Bucky感到这个笑容似曾相识，就在这样的夜晚。
——Where are we going？
——Future。
无论是反重力汽车，还是虚拟现实，七十年，那个笑容都没有变。
“别害怕，亲爱的，你准备好迎接未来了吗？”Tony向前一步，“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你们所期冀的未来，就是现在。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它在等着人类颠覆。”扔下话筒，Tony缓缓从两侧举起双臂，身后万千璀璨的烟花升入天空，如天赐神迹。场地上根本没有烟花发射装置，那是VR的逼真投影，不需实物的浪费，没有遗留的污染，真正绿色环保，而又更加壮观美丽。
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升入如黑幕的夜空，争先恐后的炸开，怒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给人触手可及的错觉，夜空变成一片火海，也成了花的海洋。
如梦如幻的色彩亮灭在Bucky仰起的脸上，澄澈的绿眸中波光潋滟。
虚实结合，时空交织，似曾相识的盛景延伸着，融入无数时代的渺远。重逢一场盛世的烟火，他们用了一个世纪去轮回。
众里寻他千百度。

改良VR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人群为此疯狂。展会上，各式VR体验房，眼花缭乱，Bucky与Steve并肩行走参观，除了VR，还有一些新式发明，使人目不暇接。
为了保证活动顺利进行，虚拟现实面积覆盖了整个会场。Bucky可以借助Tina看清特制地砖的运作程序，那些地砖上的纹路就像集成电路板，有序而精密，发出宝石般璀璨的蓝光，流动不停。仿佛踏在液晶显示屏上，踩到地砖，蓝色的电流像涟漪一样散开。与夜空映衬，那是只有他能看到的美。
所以，改良版的虚拟现实也不是凭空的，它还得需要类似地板这样的载体。Bucky那么想着。
他的注意很快被一个玻璃柜里的迷你苍蝇吸引了，那应该是个无人机，它正在没头没脑的找出路，锲而不舍的一次次撞向玻璃。
突然，杀手的敏感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没有向后看，立即将帽子下压了一些，与Steve靠紧，假装若无其事继续行走。Steve神色凝重，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Bucky知道他也发觉了。
Steve自然而然拉起他的右手，低声说，“往这儿。”
两人在密集的人流中变速穿行，他们慢，身后人也慢，他们快，身后人保持一致。两人又试了变道，分头行动，身后人目标很明确，追随Bucky而去，于是两人绕了一大圈又重新会和。整个过程不需言语，眼神便可轻易理解，完成配合。
Bucky再次摸出了飞镖，Steve重新握住他的手，还是那样的语气，说：“Don’t，don’t……”他仍是战战兢兢，这里人太多，一定会有误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
已经是第二次了，Bucky瞪了他一眼，再次收了回去。
正在两人左冲右突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捏着高脚杯的Tony，他竟然正坐在桌子上与之前跳舞的女郎谈话，一副闲适的样子，他往这儿瞥了一眼，脸上挂着一点诡秘的笑容，好像等他们很久了。
“Tony……”Steve想开口说些什么。
Tony跳下桌子，送走女郎，大声说，“两位玩儿的还开心吗？”
Steve发现身后跟踪的人好像不见了，看着Tony的笑容，他知道Tony一定知道的比自己多，“怎么回事，刚才……”他低声问。
“这家伙被盯上了呗。”他朝Bucky抬抬下巴。“我在台上发现有人跟着你们，Natasha和Clint也在，就顺便帮你们解决了，悄无声息的。”Tony将手里的一个精巧的像电棍一样大小的红色小棒抛到空中又接住，这是一个可以发出短时间强电磁脉冲的麻痹装置，以显示他也帮忙解决了一个。
即使人海混乱，复联也都在你的身边呢，队长。这个声音在Steve心中响起，拨动他的心弦，竟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Bucky疑惑的皱了下眉，显然还没有弄明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Tony为什么出手相助。
“他们是谁？”Steve问。
Tony歪了一下头，“聪明如你美国队长，不要让我鄙视你的智商。”
Steve思考了一会儿。他们是冲Bucky来的，既然Bucky未脱离九头蛇，那就不会是九头蛇。政府吗？可神盾局的意思已经不打算干涉了，那么就只剩了……
“FBI。”Steve定论，并且懊悔。“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新任FBI局长威廉·凯勒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上次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他吸取了教训，对政府内部进行了一番“大清洗”运动，就连Steve也在调查之列，遭受过跟踪和审查，政府之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来调查他的探员叫约翰·亚当斯，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上次皮尔斯渗入神盾局的阴影，Steve现在看哪个政府官员都不舒服。他们连自己人都不信任，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个突然冒出来的Bucky在眼皮底下晃呢？
听到这个回答，Tony却突然眼底一沉，微微眯着眼看向他。他原以为Steve会说九头蛇的。但他没再追问什么。
“神盾局不作为，是因为他们上次受到重创，想管也管不了，但FBI就不一定了。或许你可以明天以复仇者联盟队长的身份，向他们提出……”Tony喝了一口酒后晃晃酒杯，狡黠一笑，“强烈抗议。”他举起酒杯，一副“祝你好运”的样子，潜台词是：我看你还能撑住、护他多久。
Bucky静声旁听，此时他处境危急，Tina如此分析——FBI威胁上升为主要矛盾，鉴于Tony Stark的利用价值与其加以帮助的意愿，可将对其的刺杀任务延后。他需要趋于保守。
Steve看向Bucky的眼神更加凝重，“无论如何，Tony，我会与FBI交涉。……麻烦你了，在你的会场上出了这种事。”
队长总是那么客气。Tony心里叹了口气。
Steve接着试探性的口吻对Bucky说，“Bucky，Tony刚才，救了我们……”
我又不是为了他。Tony内心咕哝。
Bucky和Tony对视了一秒，没说一句话，就厌恶的将脸别到一边。他明白Steve的意思，让他联合Tony，一致对外吗？
“Bucky……”
Bucky很明显被这个语调说动了，良久后，不情愿的向Tony伸出右手。
Tony向队长挑了一个眉，意思是——哎哟不错哟有两下子。虽然他很想耍一下大牌，但鉴于队长会有的态度和冬兵示弱的稀有程度，他大爷一样潇洒的接受了这个友好信号。
两只象征暂时和解的手难得握在了一起，大起大落摇了许久。
Bucky自始至终避开眼神接触。Tony收回手时可劲边抽冷气边晃。啧，你非得把同性握手者的手指根根捏断去证明你不是同性（）恋吗？
Bucky握完了手又回到Steve身边，自然而然。他竟然可以那么乖的，毫不带攻击性的待在一个人身边，别说，Tony想，这小鸟依人的模样还真像队长带着个情人出来玩儿。
Tony身上是宝蓝色的名贵西装，他将桌子上倒扣的两个高脚酒杯正过，开了一瓶酒，仔细倒了两杯。
“刚才你帅呆了。”Steve夸赞。
这种奉承让Tony很受用，他满意的仰起脖子享受那句话的魔力，“谢谢夸奖，小意思。”他将一杯递给Steve，“不过你的眼镜蠢爆了。”
他还没有把另一杯酒递给Bucky的时候，酒精的味道已然钻入Bucky的鼻孔。就是这种味道，当时，朗姆洛就是用这种东西泼了自己一脸。Tony Stark要干什么？他像受惊的猫，像弹簧一样猛地后跳出好远，左臂举起挡住头部。这一举动把另外两个都吓了一跳。Tony连忙摆出一副“你可看到了我什么也没干”的样子给发出质询目光的队长看。
九头蛇的人，真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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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阶段完成，开始下一场高潮啦~

Steve去“强烈抗议”了。
然后他被告知，冬兵非常危险。或许在一个月之内，正式抓捕文件便可下达，冬兵届时会被推上审判席，美国队长必须协助司法程序运行，将冬兵交出。
Steve拒绝了，并让他们去死。
——冬兵是个危险人物，他会对公众的生命财产造成威胁。
——我会担保，我会亲眼看着他。……既然FBI并没有正式抓捕文件，昨晚那种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因为我不知道我的队员们会不会再次手滑。
当Steve把这件事转告给Tony的时候，Tony竟乐观的惊呼，“哎哟，他们竟然还给了你一个月？”
你要知道，一个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一个月，尽情去干吧。”
是，Steve要抓紧了，他心知肚明，一个月后，他可不能把一个真正的九头蛇推向审判席。
世博第二天一早，Natasha纠集了Sam和Clint，硬拉着他们围坐在一起用stark phone斗地主，Steve与Bucky共坐在一张长沙发上，头凑到一起，他正在教Bucky如何使用手机这个高科技产品。按说他已经打包好行李，今天就打算跟Bucky搬出去的，也许因为眷恋复联，也许是因为没人催，而Tony似也无意赶他们走，所以总在这里拖。
他告诉Bucky，终端适合在战斗中联系，而手机功能更加强大，可以随手拍照，录像等。
这是Bucky在九头蛇学不到的东西，他听得津津有味。Tina可以录像，但视频却不能直接播放给别人看，毕竟没人能看透他的眼睛。手机这一点是比Tina强的。
互动良好。Tony靠在单人沙发里，观察着老冰棍们的活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他的平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操作“愤怒的小鸟”。
注意力都在那边，天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了那个广告，天知道他怎么莫名的进了一个同志网站，天知道头版的题目竟然如此劲爆。Tony眼睛都直了。
——美国队激战战钢铁侠。
封面上两个男演员非常还原，演员一头无杂质的金发，紧皱的眉头下是湛蓝的眼睛，全身赤裸，半披着星条国旗，露出一块块沟壑分明的腹肌，无疑是美国队长。另一个身披红金相间的钢铁战甲，上翻的头罩下有着焦糖色的大眼睛，标志性的小胡子，是他自己无疑。
天知道他是怎么点进去的，即使他骂着小辣椒随意卖他的肖像权。
内容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两个演员的神态，对话神还原，要命的是，连音色都那么像。Steve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Tony”让人心都化了。
还好戴了耳机，平板里两人的呻吟声不至于让全部复仇者都听见。视觉给他的刺激让他屏息凝视，全身的血液在往不正常的地方流动。
天，疯了吗，他竟然在这个时间段里看GV。
待他回归了一点意识，他发觉自己可耻的硬了。
这不正常！他连忙退出了视频，做贼一样瞄了一眼其他复仇者，尤其是Steve。还好，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仍都干着自己的事儿，因为输牌而相互骂娘。
Steve仍在带着笑意给Bucky讲解，根本不像GV里那般火辣性感，或者是他的火辣性感不是留给钢铁侠的。
Tony一句话也没说，沉着脸把众复仇者晾在这儿，自己一个人回工作室。他才不是落荒而逃呢！
这下终于有人注意了，Clint喊：“你干嘛去？”
Tony不回头的离开了，废话，一旦回头那秘密就保不住了。虽然他是花花公子，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想留些面子的。
Clint自己摇了摇头，专注于手机。他也不那么想知道答案的。
“他勃（）起了。”
Bucky的声音像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引起了气氛微妙的涟漪。
Natasha手捂嘴才没有让自己笑出来，Steve愣了片刻后也摇摇头尴尬的笑。Bucky你有必要说的那么直白吗？
“看来伟大的Tony Stark是要急着找个没人的地儿泄泄火啊。”Clint伸长脖子喊。
这下在场爆发出了狂烈的笑声，就连Steve也没忍住。
只有罪魁祸首Bucky没有笑。他默默想，我是不是不该观察得那么仔细的。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被吞！！！我不要发图！

我放弃了，明天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