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132楼的,继续:
被这一连串的变故骇到,我愣在当场,也忘了客客对我的交代。而羊牧劳却不接客客的杀招,只是闪身避开,厉爪咯吱作响,毫不犹豫便向我逼来!好个羊牧劳!他算准客客会给我制造机会逃走,居然想先制服我。如此敏捷的身法,根本不是我能逃开的,耳边响起两声惊慌的呼喊:“燕羽!”却是客客和铁摩勒同时向我飞身跃来,一扇一刀带着凌厉的风声,隔开羊牧劳的厉爪,客客伸手将我推给铁摩勒,就是这一个动作,导致身形瞬时凝滞,给羊牧劳带来可乘之机。“不——”我惨叫道,羊牧劳厉爪再次挥下,重重地扫过客客的左臂,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染红了他整个臂膀的白衣,显得尤为可怖。
铁摩勒把我拥入怀中,护着我离开战圈。而与此同时,安禄山的近身侍卫正与又从喜堂暗处涌出的羊牧劳手下的亲兵激烈混战,吓得瘫软了身子的段妃早被一刀斩杀,安禄山则握着随身短刀自卫。至于安庆绪,已是缩到一边,脸上是痛苦与害怕交织的表情。情况,明显是羊牧劳占优,安禄山只剩招架之功,全无回击之力。
“哥哥!”我嘶吼着就要冲上去,铁铁使劲抓着我,“燕羽,别过去,快跟我走!”他焦急地制止我,便要回身带我杀出去。
不可以!不可以把客客留下!我内心一再地告诫着自己,说什么,我也要冲过去!然而客客在受伤后,只是眉头紧皱一下,并未痛护,有条不紊地飞扇回击,脚下迅速挪位,避开羊牧劳锋芒。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似重伤之人——客客,全是凭坚定的意志,强忍着伤痛啊。羊牧劳也没有使出全力,不紧不慢地和客客过招,并不着急。
我努力挣脱着铁摩勒铁钳般的手,却不敢出声,生怕干扰客客。终于,趁着一个御林军与铁摩勒缠斗之机,我挣开了他,便直接朝客客跑过去。我过去不为什么,我知道自己一点用也没有,可我不能让客客一个人在这,就和铁摩勒独逃。我不能。铁摩勒见状,气急,一刀劈开那人,就在后面护着我再次进入主战圈,无奈叹气。
然就在此时,情势再次剧变。安禄山身边侍卫已死伤惨重,所剩无几,眼看他自己也要伤在刀刃之下。客客,眼见此情景,却奋不顾身朝他扑去,替他挡开近在眼前的长剑,全然不顾身后再次袭来的致命厉爪!“哥哥!”我骇急,“快闪开!”泪水一时间夺眶而出,倘若挨上这么一着,那客客……不敢想……不能去想……
其实,时间快得根本由不得我多想,铁摩勒只顾保护我,也是鞭长莫及。然而,我没有料到的是,羊牧劳此招并不是攻向客客,而是穿过客客的空当,直接向安禄山当胸袭去!再没有丝毫机会,厉爪如闪电般刺入安禄山的心口!安禄山圆睁了双目,极度的愤恨与不甘,却只来得及喑哑出一个“你……”字,就停止了呼吸,那几乎瞪出的眼珠,黯淡失去了往日唯我独尊的光芒。一代叛贼,就这样死在羊牧劳手中!
我心中一阵轻松,甚至暗暗呼起爽来。我是很反感安禄山的,客客如此为他卖命,忠贞不二,却只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他信任羊牧劳,可结果,只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一个大阴谋家,最终身死人手,惨不可言。他死了,我倒是觉得解气呢。可客客,亲见到安禄山死在自己眼前,愣住了。而就是这一愣,先机被羊牧劳占尽。只一招,羊牧劳就制服了客客,那把铁扇脱手落地,“当”的一声,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羊牧劳,你放了我哥哥!”我怒极吼道,而溃不成军的安禄山侍卫队已是束手就擒,其余的御林军只剩下一个目标,纷纷向我和铁摩勒包围逼近。我不会武功,只有铁摩勒四处招架,眼看便也是插翅难飞。而客客则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呼着我的名字,“燕羽”、“燕羽”,却已然无力摆脱羊牧劳的钳制。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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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的签名
常爱凌寒竹,
坚贞可喻人。
能将先进礼,
义与后凋邻。
冉冉犹全节,
青青尚有筠。
陶钧二仪内,
柯叶四时春。
待凤花仍吐,
停霜色更新。
方持不易操,
对此欲观身。
独独是这客,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