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91楼的,继续:
早已侯在外面的侍女将我引入了一间装饰华美的卧房,就关上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而房间外,来来回回走动着数个侍卫,在昏暗的夜里,仿若鬼影幢幢。
我却无心计较这些。客客也见过了,确认其已经受伤,且伤势不轻,那么我的决定还是正确的。客客那边我倒是不担心,只要放出去,铁摩勒自然会助他离开,对于铁摩勒的能力,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我这边情况就不是很好了。虽然知晓羊牧劳的全部计划,并能从中取便,试图逃离升天,但仍是相当冒险。无法平心静气,我徘徊在屋里,只觉一阵心烦。却突然从房门外传来了响亮的通传声:“太子驾到——”
太子?安庆绪?我愣住了,他来干什么?未及多想,房门已被打开,一个锦衣华服却举止跳脱、满面喜色的青年男子走路带风地冲了进来。什么都没有反应,更别提去行礼了,就被安庆绪一把抓住手。“燕羽姑娘,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嚷道,全无半分太子的威仪,倒像个被父母宠坏的纨绔子弟。
我不由厌烦,抽出手,淡淡道:“不知太子殿下深夜至此,所为何事?”好么,有什么话快说,本姑娘烦着呢。我极力不让不耐烦的神色出现在面上,措辞上尽可能礼貌谦恭,虽然心里早把他骂了很多遍了。
可安庆绪浑不在意,我行我素,一个挥手撵走了所有的随从,屋里便只剩我们两个人了。“燕羽姑娘,嘿嘿,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三日后,我特意来告诉你,想让你好好准备准备。”他憨憨一笑,倒是倍显真诚。
虽然安庆绪这人,实在没什么出息,但他对燕羽,至少也算真心。要不然就不会在燕羽被斩首之时,派人劫法场了。思及此,心念一转,我悠悠应答道:“我知道了。但是,太子殿下,你真的相信羊牧劳会全心全意帮你吗?”和安庆绪这种人说话,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我怕他听不明白。
“什么?燕羽姑娘,你是说羊先生?”本来很兴奋的安庆绪听我这么一说,仿若被浇了盆冷水,硬是冷静了下来。他神色颇为犹豫,想开口却又磨蹭了半天,才目光闪烁地看着我,道:“羊先生自然是帮我的,我是太子,等我登基后他就是亚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如何不帮我?”可能想到羊牧劳的阴谋,他这话说得其实并无多少底气,倒仿佛是在说服自己相信,羊牧劳会帮他夺得并坐稳皇位。
我冷冷一笑,“可是,以羊牧劳的野心,岂会甘心屈居人下?他的实力,你不是不知。我言尽于此,到时望太子殿下好自为之。今夜之事勿向任何人提及,否则,这婚礼不举行也罢。”
今夕何夕,与客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