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沙狼问:“之后呢?”
田七道:“之后他自己一个人去了青牛山,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因为他一个字都没说。我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神志已经不大清醒,而且,在我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
沙狼忙问:“发现了什么?”
田七低下头道:“虽然我的能力远不及先生,但那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田七的拳头攥紧,轻声道:“……那是被人强暴过的痕迹。”
沙狼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跨到田七面前,揪起他的领子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田七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扯掉他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家先生,他被人强暴了。”
沙狼后退两步,目光发直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他用毒什么的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可能会让人……不不,你在胡说对不对,你不知道不要乱说!他,他……他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被人……”
田七理了理衣领:“你说的没错,先生精通用毒,可你女儿跑的那么慢,万一那人反悔追上去杀了她怎么办?先生一定是为了拖住那人才……你说,他是个男人,是不可能被男人……可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先生那俊雅飘逸的气质到底吸引了多少人。”
沙狼狠狠道:“那些五毒教的人呢?”
田七道:“第二日早上,我带人去青牛山,发现包括教主尹邪行在内的五毒教四十一人,都已死于山洞之内。飘渺绝情散,我家先生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沙狼觉得胸口撕裂的疼,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问:“他为什么不说,我第二天就来了,他为什么不说!”
田七道:“你以为他不想说吗?他内心的悲伤和委屈,一直都只想和你一个人说,只是你那一日,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说出来的机会。飘渺绝情散,天下奇毒,无人能解,又哪里有你那一日讲的话更绝情?”
沙狼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爱得不到结果,甚至认为吴必死一直在戏弄自己,他觉得吴必死是神医,是不会受伤的,是爱搞怪捣乱成天笑眯眯没个正经的,是爱撒娇耍赖不讲道理的,沙狼一直以为自己爱的很辛苦,可到如今才知道,原来爱的最义无反顾,甚至悲壮的,却是吴必死。
田七接着道:“你们那天走了之后,他就执意让我带他去月影城。他是去负罪的,他毕竟是月满的主人,军纪是背的熟的,这次闯下的祸,就是再走后门都没用,千军万马出发前夕就差他一个人,影王都没法交代。他提前写了个药方给我,之后就义无反顾的拖着受伤的身体挨了那七十军杖。昏迷中即被马车拉往战场,我把药方交给了陪他的童子,以便路上医治。”
沙狼起身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战场在哪里?”
田七道:“北瑞与西月交界,飞虹山。”
沙狼道:“感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些,告辞。”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必死,你的名字真不吉利,可人家都说名字贱的人活得久,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