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
阴识轻轻的将自己的缡带与柳姬相结,与柳姬执手,共上了軿车,车帘微微吹动,阴识和柳姬相视而笑,柳姬缓缓的吻上阴识的脸颊……
“不要——”邓婵从榻上惊坐而起,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可因起来的太过急促,她的唇,与阴识的唇只差分毫。
邓婵“咳”了一声,羞涩而尴尬的别过脸去,阴识靥上泛起一丝晕红,转瞬即逝,他轻轻咳了一声,尴尬道:“婵儿做噩梦了?大夫说你忧思过度才会昏厥,真的很谢谢你,如此记挂着父亲……”
阴识身上的绸衫华服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黑底子,白纹饰的丧服。发顶的峨冠也已摘下,换成两绺素色的发带……
“表兄……”邓婵叹了口气,阴识眼底的哀伤虽然掩饰的很好,在她看来又是那么的分明,身为阴家的长子,阴氏族人不希望看到太多的哀悼,只希望他拿出那份坚毅,十五丧父,这样一个少年,如何受得住?阴禄美其名曰“暂抑哀痛”何尝不是一种令人心酸的警醒?
“嗯。”阴识谈谈的回应,蕴藏着无限的疲惫与压力。
“你为何不去看着姑父,反到来看我?”邓婵声音低低的,又有些难言的希冀。
阴识侧了侧脸,避开邓婵的视线,只是道:“表兄把婵儿你托付给我,我自当尽力,不容你有分毫闪失。”
“那哥哥回来以后,我离开阴家,表兄你可会不舍?”
“………”阴识停滞了好一会,才道“会的。”
邓婵心里一暖,低下头,嫣然一笑。
“大公子。”阴禄在门口禀报道“老爷生前有命,要小的将此檀香木盒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