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把骰子放在西泽尔面前,示意他检查,西泽尔摆了摆手。庄家抓起骰子扔进一个木盒里,扣上了盖子使劲摇晃,最后他把木盒排在西泽尔面前,打开了盒盖。
“双!”昆提良站在西泽尔背后,懊丧地用拳头砸自己的掌心。
桌上的金币被收走了,西泽尔把两枚金币按在了桌面上:“单。”
“不试试押‘双’?”盖约看着那两枚令人眼热的金币,漠不关心似的,“你知道有时候‘双’在整晚都特别走运,你也许会连开十几把‘双’,这是没法改变的,除非你回去睡一觉改改运。”
“是不是‘单’有时也会那么走运?”西泽尔笑笑。
“有时候。”盖约点点头。
“那么我希望今晚是‘单’走运的一晚。”
“你有一个赌徒的潜质,你经常赌钱么?”盖约歪着头,看着西泽尔,手中的木盒再次发出闷雷般的响动,那粒决定赌徒命运的玄妙骰子在其中反弹飞射。
“不,我其实讨厌赌钱,你认为是什么赌徒的潜质?”西泽尔依然微笑着。
“就是认准一件事,就不再回头,那样你只有两个可能的结果,大赢或者大输。对于真正的赌徒来说,没什么犹豫,也没有适时收手这个念头,他们要的就是大输或者大赢。。
“是啊,”西泽尔轻声说,“那样才会很好玩,不是么?”
他们身边渐渐聚集了不少人,毕竟在这样东方区的小赌场里,出手下注一个金币的豪客很少见,这笔钱在东方区可以买一个顶尖的女人的一个晚上,也足够买一个人吃一个月的全麦面包。而且这个衣着看起来很有档次的客人还在每局不断加注,这是件激动人心的事情,让那些已经喝着酒昏昏欲睡的客人都双眼发亮。庄家和豪客一对一的对抗,这很像一幕大戏,而且结论无论是这个阔绰的客人输得很惨或者庄家输得很惨,都不关其他客人的事情。在这里赌钱的年轻人都不富裕,富人和庄家都是他们讨厌的人,看着他们敌对,就好比贵族在角斗场里看奴隶厮杀那样。
人多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分成两拨,围观的人也从冷眼旁观变得跃跃欲试,他们中有人开始跟庄,几个银币甚至十几个铜子儿,都不是大钱,放在双方金灿灿的钱币旁毫不起眼。有的人相信这个好运气的庄家会把运气维持到最后,也有人相信这个冷静的年轻阔佬会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足够多的金币来,一直支撑到最后一把逆转全局。昆提良高声地告诉他们说这个年轻阔佬是他的朋友,这次一定会给那个可恶的庄家一点颜色看,赌注对于这个年轻阔佬而言不是问题,他们每轮都会加注,用桌面上堆成小山的金币把那个庄家的好运气抢过来。看起来昆提良茌这里颇有一点人缘,他夹杂着粗口的演说也颇为撼动人心,所以尽管庄家那边不断地赢钱,倒是跟着西泽尔下注的人逐步增加。两边的看客开始粗着嗓子争吵,脸涨得通红,西泽尔这边占了上风,大家相信某一盘西泽尔会一把把输掉的钱都赢回来,那会是几十枚上百枚金币,简直是比不小的财富了,就这么堆在大家伸手可以摸到的桌子上,随着骰子的滚动决定归属,这让整个赌场的气氛如煮沸的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