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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次相见
“左肋第六根肋骨骨折导致脾破裂！”
“什么？！”
李庆熙刚刚过来就听见这段对话，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前辈！不可能！刚刚没检查出来脾破裂！我按了脾脏部位可患者并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护士联系完手术室，转回身：“张医生，手术室安排好了！主刀医生是金明洙医生！”
张东雨眼神复杂，怜悯又不忍，从李庆熙脸上转回床上那人。
他站起身来，双手扶着移动病床的扶手，旁边一个男护士有眼力地拨开人群，扶上了另一边，和张东雨一起推起病床。
病床移动，周围的护士们让开通道。李庆熙站在一边，低着头，眼神闪烁，看不清表情。
张东雨经过他的时候低声说：“这位患者以前曾有过间歇性昏迷的病症。”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疑问和震惊，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并不知道患者有这个病情，也不知道张东雨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检查出来，患者很可能因为脾脏破裂而死亡。而作为接收医生的自己，没有在病历上写明这一点，那么即将承担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李庆熙看向张东雨推着病床跑走的匆忙背影。
那背影匆匆，白大褂的后摆随着快速的步子扬起弧度，在身后起伏着，染成灰蓝色的头发一上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
一群医生护士拥着另一张病床从面前过去，挡住他向那灰蓝头发看去的眼光。他下意识地微微踮脚，看见张东雨跟着病床进了电梯，然后眼睛看住了自己。
他看见，张东雨眼神温暖，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的温暖。他看见，他用唇语说出六个字。
电梯门缓缓关上，那张温和的脸渐渐消失在合拢的门后。
忽然间，他的心里微微湿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手术室的金明洙医生总是往急诊室跑，来找张东雨玩；也明白了为什么急诊室的护士们都喜欢和张东雨医生一起工作……
他低头，让慌乱的心定了定，又回想起张东雨令人安心的眼神和那六个字。
“放心吧，没事的。”
另一边。
张东雨推着病床进了电梯，看见李庆熙还站在原地发怔满脸恐慌。想到这孩子是自己的后辈，刚进急诊室不久，张东雨明白了，想必是害怕发生医疗事故吧。
于是他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李庆熙，用唇语对他说：“放心吧，没事的。”
电梯门关上之前，他看到那孩子的恐慌褪去了些，便也略微放心。
电梯徐徐上升，他垂着头站着，忽然感觉右手手腕一凉。他回头，一只沾着泥土和血迹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
那手的主人此刻从昏迷中醒过来，怕抓痛了他似的半歪着身子轻轻握着他的手腕。
张东雨一惊，急忙回身把他的身体摆正，不留痕迹地轻轻挣脱手腕上的束缚，说：“先生你不能这样，你的脾脏破裂，随意扭动身体会加重病情的！”
说完，他立刻转身面向电梯门站的笔直，可是双手却不安地扭动着。
“东雨……”嗓音沙哑，却不再试图拉张东雨的手腕。
“先生您不可以多说话……”一旁的护士提醒。
可是病床上那人却毫不在意。
“东雨……”
张东雨闭了闭眼。
李浩沅，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张东雨转身，看向病床上的李浩沅。
四目相对。
“叮——五楼，手术室。”
电梯门徐徐打开。
“左肋第六根肋骨骨折导致脾破裂！”
“什么？！”
李庆熙刚刚过来就听见这段对话，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前辈！不可能！刚刚没检查出来脾破裂！我按了脾脏部位可患者并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护士联系完手术室，转回身：“张医生，手术室安排好了！主刀医生是金明洙医生！”
张东雨眼神复杂，怜悯又不忍，从李庆熙脸上转回床上那人。
他站起身来，双手扶着移动病床的扶手，旁边一个男护士有眼力地拨开人群，扶上了另一边，和张东雨一起推起病床。
病床移动，周围的护士们让开通道。李庆熙站在一边，低着头，眼神闪烁，看不清表情。
张东雨经过他的时候低声说：“这位患者以前曾有过间歇性昏迷的病症。”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疑问和震惊，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并不知道患者有这个病情，也不知道张东雨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检查出来，患者很可能因为脾脏破裂而死亡。而作为接收医生的自己，没有在病历上写明这一点，那么即将承担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李庆熙看向张东雨推着病床跑走的匆忙背影。
那背影匆匆，白大褂的后摆随着快速的步子扬起弧度，在身后起伏着，染成灰蓝色的头发一上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
一群医生护士拥着另一张病床从面前过去，挡住他向那灰蓝头发看去的眼光。他下意识地微微踮脚，看见张东雨跟着病床进了电梯，然后眼睛看住了自己。
他看见，张东雨眼神温暖，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的温暖。他看见，他用唇语说出六个字。
电梯门缓缓关上，那张温和的脸渐渐消失在合拢的门后。
忽然间，他的心里微微湿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手术室的金明洙医生总是往急诊室跑，来找张东雨玩；也明白了为什么急诊室的护士们都喜欢和张东雨医生一起工作……
他低头，让慌乱的心定了定，又回想起张东雨令人安心的眼神和那六个字。
“放心吧，没事的。”
另一边。
张东雨推着病床进了电梯，看见李庆熙还站在原地发怔满脸恐慌。想到这孩子是自己的后辈，刚进急诊室不久，张东雨明白了，想必是害怕发生医疗事故吧。
于是他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李庆熙，用唇语对他说：“放心吧，没事的。”
电梯门关上之前，他看到那孩子的恐慌褪去了些，便也略微放心。
电梯徐徐上升，他垂着头站着，忽然感觉右手手腕一凉。他回头，一只沾着泥土和血迹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
那手的主人此刻从昏迷中醒过来，怕抓痛了他似的半歪着身子轻轻握着他的手腕。
张东雨一惊，急忙回身把他的身体摆正，不留痕迹地轻轻挣脱手腕上的束缚，说：“先生你不能这样，你的脾脏破裂，随意扭动身体会加重病情的！”
说完，他立刻转身面向电梯门站的笔直，可是双手却不安地扭动着。
“东雨……”嗓音沙哑，却不再试图拉张东雨的手腕。
“先生您不可以多说话……”一旁的护士提醒。
可是病床上那人却毫不在意。
“东雨……”
张东雨闭了闭眼。
李浩沅，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张东雨转身，看向病床上的李浩沅。
四目相对。
“叮——五楼，手术室。”
电梯门徐徐打开。
第五章 自我拉扯
张东雨回到急诊室，借口身体不适来到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他就把门反锁上。无力地靠在门上。停了一会，才轻轻走到洗手台前。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瘦的手腕。张东雨的手腕皮肤少有的白皙，血管淡青，盘绕在手臂手背上。
就像所有事物都有各自的不完美，这双精致美丽的手腕也有令人唏嘘遗憾的地方。
就在右手腕内侧，动脉的位置上，有一道丑陋的疤，蜿蜒着，像一条粉色的虫子。所有见过这手腕的人都感叹它的精致，同时也叹息这个瑕疵。
而张东雨的眼光丝毫没有放在那条伤痕上，就好像这条伤从来就不存在。他拧开水龙头，用消毒洗手液轻轻洗去右手手腕上已经干了的血迹。
那是李浩沅的血……
他闭上眼，手支撑在洗手台上，水声哗哗，充斥着空空荡荡的洗手间。
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自那件事之后……
可是……可是……
可是……见到他的伤……还会因为他而心痛……为他的伤口心痛……就像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就好像……他们还是在一起一样……
“啊——”
他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想弄清楚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想从迷茫中解脱出来，想摔东西，想喊叫，想不顾一切释放，可是又怕别人看见怕别人听见，只好把痛苦憋在了嗓子里，发出的只有低沉嘶哑的声音。
水还在哗哗流着。
他接了一把水，全部泼在脸上。
冰冷的水令他瞬间打起寒颤，他抹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上有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廓流下来。
他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眶已经微微泛了粉色。
张东雨深吸一口气，从大衣兜里拿出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又拍了拍脸颊好让它显露出一丝有活力的气色，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突然他想到些什么，脸上显露出恍悟的神色，扑倒洗手间的窗台上向一个方向望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
在那里！
洗手间有一个小窗台，张东雨记得从那里可以看到五楼的一间手术室。
他向那个方向望去，脸上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和希翼。
他不在这间手术室……
张东雨微微失落。
看不到呢……金明洙……你一定要让手术成功啊……
我这是在想什么？！
张东雨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期待李浩沅的手术成功！他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期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产生这样的情感。
他愣了一会，想到还有病人在等待救治而自己却因为私人感情在这里发呆纠结，感到自己辜负了身为医生的使命。
他反手使劲拍了拍脸：“清醒过来吧张东雨！你就这个样子怎么配称得上医生啊！”
他抬起头，甩甩头，希望把与李浩沅相关的所有都甩到脑后，然后大步走出洗手间。
张东雨回到急诊室，借口身体不适来到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他就把门反锁上。无力地靠在门上。停了一会，才轻轻走到洗手台前。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瘦的手腕。张东雨的手腕皮肤少有的白皙，血管淡青，盘绕在手臂手背上。
就像所有事物都有各自的不完美，这双精致美丽的手腕也有令人唏嘘遗憾的地方。
就在右手腕内侧，动脉的位置上，有一道丑陋的疤，蜿蜒着，像一条粉色的虫子。所有见过这手腕的人都感叹它的精致，同时也叹息这个瑕疵。
而张东雨的眼光丝毫没有放在那条伤痕上，就好像这条伤从来就不存在。他拧开水龙头，用消毒洗手液轻轻洗去右手手腕上已经干了的血迹。
那是李浩沅的血……
他闭上眼，手支撑在洗手台上，水声哗哗，充斥着空空荡荡的洗手间。
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自那件事之后……
可是……可是……
可是……见到他的伤……还会因为他而心痛……为他的伤口心痛……就像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就好像……他们还是在一起一样……
“啊——”
他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想弄清楚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想从迷茫中解脱出来，想摔东西，想喊叫，想不顾一切释放，可是又怕别人看见怕别人听见，只好把痛苦憋在了嗓子里，发出的只有低沉嘶哑的声音。
水还在哗哗流着。
他接了一把水，全部泼在脸上。
冰冷的水令他瞬间打起寒颤，他抹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上有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廓流下来。
他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眶已经微微泛了粉色。
张东雨深吸一口气，从大衣兜里拿出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又拍了拍脸颊好让它显露出一丝有活力的气色，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突然他想到些什么，脸上显露出恍悟的神色，扑倒洗手间的窗台上向一个方向望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
在那里！
洗手间有一个小窗台，张东雨记得从那里可以看到五楼的一间手术室。
他向那个方向望去，脸上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和希翼。
他不在这间手术室……
张东雨微微失落。
看不到呢……金明洙……你一定要让手术成功啊……
我这是在想什么？！
张东雨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期待李浩沅的手术成功！他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期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产生这样的情感。
他愣了一会，想到还有病人在等待救治而自己却因为私人感情在这里发呆纠结，感到自己辜负了身为医生的使命。
他反手使劲拍了拍脸：“清醒过来吧张东雨！你就这个样子怎么配称得上医生啊！”
他抬起头，甩甩头，希望把与李浩沅相关的所有都甩到脑后，然后大步走出洗手间。
第八章 再相见
“我说张东雨，你是不是傻？”
“啥？”张东雨满脑袋问号，一脸单纯。
金明洙死死盯着张东雨，没想到这个人看着傻实际上真的傻。
他抑制住火气，低声开口：“李浩沅刚刚被安排到普通病房了。”他压低嗓子，企图给这句话带来点气势，可是效果被卡通音大打折扣。不过这并不妨碍给张东雨产生压力。
“他不是被安排到特级病房了吗？”张东雨说完就知道自己露馅了，他后悔低下头，暗自骂自己真是傻。
金明洙看到张东雨低了下头，嘴角冷冷一钩，盘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东雨？”
金明洙很少叫他的全名，这次明显是真的生气了。张东雨头更低，微微撅起嘴唇，一脸懊恼的样子。
“我……我……我听别人说的……你怎么知道……”东雨还在试图否认。
金明洙火气更甚：“听说？你听谁说？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可以调取任何人的病历！”
张东雨一惊，自己怎么就忘了金明洙是……唉，倒霉！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帮他交的费。他把你伤害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把他安排到特级病房？张东雨你有钱了是吧？没地方花了是吧？那么有钱你捐给贫困儿童也比给这个暴力虐待狂好！”
“明、明洙呀，你也知道，不交费的就会被撤去呼吸机那些机器在普通病房里治疗，他伤的那么严重……”张东雨抬起头，声音小小地辩解着。
金明洙听见他的辩解，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举到他的眼前：“你看！你看看！看看这条疤，看看这条差点让你死掉的疤！谁干的你不清楚？是他！是他啊！就这个深度，再往下0.2厘米，你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而是一具尸体你知不知道！”
金明洙用力地晃着张东雨，眼神里充满狂乱，希望他能想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张东雨任由金明洙晃着，脸上却慢慢浮现一丝凄凉，眼睛像是散落星辰的大海，幽沉深邃，而那片深海深处是谁也看不懂的悲伤。
金明洙被这样的表情瞬间击中，这是第二次看见这样的表情。
上一次还是在一年前，他主刀，把张东雨从濒死救回来后答应他离开李浩沅时，他看到了这样的表情。迷茫，悲伤，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绝望地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
金明洙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许，果然从松开的缝隙看见那手腕此刻被捏红，留着鲜艳的痕迹，和那条浅粉色的伤疤，缠在一起，温柔又残酷地盘绕在精致的手腕上。
金明洙很心疼，他没办法看着这个从大学就认识的好朋友再被爱情和那个男人狠狠伤害。
这个傻瓜……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金明洙的火气在东雨这样悲伤的表情中降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收回手，轻轻抱住了张东雨，也不顾自己的姿势难受，就那么轻轻地把坐在马桶上的东雨拥抱在怀。
张东雨闭上眼，沉默着任金明洙抱住自己。他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又凄凉的笑。
“是啊，明明我该很恨他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移动到收费台，为什么心这么乱，为什么看到他的伤口心会那么疼就像以前一样。”
张东雨停了停，睁开眼，双手回抱：“明洙，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怕我再次受到伤害，我好感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跟他牵扯了，别担心。我保护不好自己，不还是有你吗……”
金明洙抱着张东雨，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好了，咱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怪不好意思的，我还得去报到呢，一会迟到了就糟了……”
张东雨突然意识到已经不早了，轻轻松开抱住明洙的手，金明洙也松开手，直起身体方便让张东雨站起来。
两个人沉默地打开隔间的门，走出洗手间。两人都没有戴表，东雨是忘了，而明洙是由于工作性质不能戴。出了洗手间门，两人一同去向住院部。
“我说张东雨，你是不是傻？”
“啥？”张东雨满脑袋问号，一脸单纯。
金明洙死死盯着张东雨，没想到这个人看着傻实际上真的傻。
他抑制住火气，低声开口：“李浩沅刚刚被安排到普通病房了。”他压低嗓子，企图给这句话带来点气势，可是效果被卡通音大打折扣。不过这并不妨碍给张东雨产生压力。
“他不是被安排到特级病房了吗？”张东雨说完就知道自己露馅了，他后悔低下头，暗自骂自己真是傻。
金明洙看到张东雨低了下头，嘴角冷冷一钩，盘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东雨？”
金明洙很少叫他的全名，这次明显是真的生气了。张东雨头更低，微微撅起嘴唇，一脸懊恼的样子。
“我……我……我听别人说的……你怎么知道……”东雨还在试图否认。
金明洙火气更甚：“听说？你听谁说？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可以调取任何人的病历！”
张东雨一惊，自己怎么就忘了金明洙是……唉，倒霉！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帮他交的费。他把你伤害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把他安排到特级病房？张东雨你有钱了是吧？没地方花了是吧？那么有钱你捐给贫困儿童也比给这个暴力虐待狂好！”
“明、明洙呀，你也知道，不交费的就会被撤去呼吸机那些机器在普通病房里治疗，他伤的那么严重……”张东雨抬起头，声音小小地辩解着。
金明洙听见他的辩解，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举到他的眼前：“你看！你看看！看看这条疤，看看这条差点让你死掉的疤！谁干的你不清楚？是他！是他啊！就这个深度，再往下0.2厘米，你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而是一具尸体你知不知道！”
金明洙用力地晃着张东雨，眼神里充满狂乱，希望他能想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张东雨任由金明洙晃着，脸上却慢慢浮现一丝凄凉，眼睛像是散落星辰的大海，幽沉深邃，而那片深海深处是谁也看不懂的悲伤。
金明洙被这样的表情瞬间击中，这是第二次看见这样的表情。
上一次还是在一年前，他主刀，把张东雨从濒死救回来后答应他离开李浩沅时，他看到了这样的表情。迷茫，悲伤，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绝望地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
金明洙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许，果然从松开的缝隙看见那手腕此刻被捏红，留着鲜艳的痕迹，和那条浅粉色的伤疤，缠在一起，温柔又残酷地盘绕在精致的手腕上。
金明洙很心疼，他没办法看着这个从大学就认识的好朋友再被爱情和那个男人狠狠伤害。
这个傻瓜……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金明洙的火气在东雨这样悲伤的表情中降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收回手，轻轻抱住了张东雨，也不顾自己的姿势难受，就那么轻轻地把坐在马桶上的东雨拥抱在怀。
张东雨闭上眼，沉默着任金明洙抱住自己。他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又凄凉的笑。
“是啊，明明我该很恨他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移动到收费台，为什么心这么乱，为什么看到他的伤口心会那么疼就像以前一样。”
张东雨停了停，睁开眼，双手回抱：“明洙，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怕我再次受到伤害，我好感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跟他牵扯了，别担心。我保护不好自己，不还是有你吗……”
金明洙抱着张东雨，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好了，咱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怪不好意思的，我还得去报到呢，一会迟到了就糟了……”
张东雨突然意识到已经不早了，轻轻松开抱住明洙的手，金明洙也松开手，直起身体方便让张东雨站起来。
两个人沉默地打开隔间的门，走出洗手间。两人都没有戴表，东雨是忘了，而明洙是由于工作性质不能戴。出了洗手间门，两人一同去向住院部。
柴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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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愿意去大吧的也行……我不拦着……
总之这里的是更完美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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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此声明
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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