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次日。黑手党名下的一家医院。
“病人的各项体征稳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人恭恭敬敬地向太宰治汇报着病人的病情,表情惶恐不安,生怕说错了一句话。
老医生面前的太宰治却完全不在状态,只是盯着一旁病床上的中原中也看。时不时潦草地“嗯”两句。
中原中也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宰治。他坐在椅子上削苹果,条状的果皮盘绕在地上。太宰治见中原中也醒来时,手里的苹果皮正好断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太宰治,姑且算是救了你一命。”
太宰治用的是日语。
中原中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自三年前从日本来到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日语了。在异国他乡听到故乡的语言,中原中也心头涌上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谢谢你。”中原中也的声音沙哑极了,让人怀疑那声带随时都有可能着火。
太宰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他把杯子递还回去,一只手不自知地揉捏着被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救了自己这个基层吗?中原中也露出苦涩的笑容。
太宰治见中原中也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笑着说道:“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还有,我是来通知你的,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警卫员了。”
中原中也愣愣地看着太宰,太宰治没有回答那双眼睛里的疑惑的打算,他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黑手党阶级划分为五层,最底层的就是中原中也这样的基层,然后是率领着基层的十人长,以及率领着十人长的百人长。还有一人之下的五大干部,最高层的就是首领。
而干部的警卫员,并不属于这个大体中的任何一部分,但着意味着,中原中也以后再也不必为了杂七杂八的琐事奔波劳碌了。从此以后,太宰治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