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头很痛。我支撑着自己起来。
“偶吧偶吧,沙朗嗨哟~”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极不情愿地走下床,来到客厅,在我的包里翻了又翻。接起电话,店长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小鱼啊,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店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啊。”“啊?”我大脑一时转不过来,看了一下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是星期六。“店长,我昨天喝酒了,所以晚了点,稍微等一下,我就过来。”“哦,是吗,那快点。”
我休息日的时候在CosPlay茶餐厅打工,当服务员。今天稍微晚了一点。一进店里,我就被吓了一跳。店里的人今天是最多的。“呀呀呀,小鱼你总算来了。”店长拎着一套粉红色的裙子走了过来。“小鱼啊,今天就拜托你了。”我望着店长手中的衣服郁闷无比。“店长,你这是什么衣服啊,为什么不穿平时的女仆装啊。”“嗯……主要原因不想回答,这是Cos小唧的衣服。”不是吧……
“店长,衣服的裙子……太短了……”我激起别扭地走出了更衣室,望着自己的裙子,哭笑不得。“还好还好啦。”店长把我推到了二楼的高级包厢。“401,你招待啊~”我是不是看错了,店长下楼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401的门。“哟,怎么是小鱼?”这声音好熟悉啊,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坐在上席的那个男子,又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
“说,你说,翌他是怎么死的!说啊,你说啊!”一名中年男子不住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我呆呆地看着翌的遗体,一句话也不说。
是梵伯伯。我心上的伤口,被眼前的这个男子“嘶拉”一下撕开了。“梵伯伯……”我缓缓地吐出这句话。“诶,小鱼,过来坐。”梵伯伯笑容可掬,他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我坐过去。“啊?梵伯伯,我就不坐过去了。”“小鱼?”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过身。是修。“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哦,小鱼啊,你认识修?”梵伯伯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点惊讶。“修,他是你的……”我指着修,问梵伯伯。“哦,修啊。”梵伯伯看了修一眼。然后对我说。“修是翌的弟弟……”弟弟?我突然想起,在翌的追悼会上,我见过一个和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难道就是修?“小鱼啊,过来坐吧,修,你也过来。”
“什么,你要把我转进银亚高中?”修跳了起来。“不好么?”梵伯伯挑着眉毛问。“不是,可是我……”“我知道你舍不得同学。修,你就是太善良。”“梵伯伯……”我忍不住插话。“如果修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他好了。否则会影响学业的。”“哦?”梵伯伯转向我。以一副极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我。“小鱼啊,”他捋了捋胡子,“我可是听说你也在那个学校读书呀。”我一怔,低下了头,“是的。”“那你是不是不愿意和修一个学校啊?”“不是的,梵伯伯我,我不是……”“爸,你不要逼小鱼了。”修突然开口说话了,房间里一片沉寂。“如果你一定要我去,那我就去好了。”我看见梵伯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修抬起头,大声地说。“什么条件?”梵伯伯眯着眼睛问。“我要……小鱼,请做我的女朋友!”我吓了一跳,这么直接,脸上不觉得发起烧来。修看我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修……唔,我,我……”“小鱼啊,你就答应了嘛,这对你们两个都好。”啊?都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修,快点,小鱼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梵伯伯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一点戏谑。“恩,小鱼,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女朋友,我是……修的女朋友?翌,修,会重蹈覆辙吗?
从包厢出来,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梵伯伯当年的一句话。
“小鱼,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一惊。这,是一个阴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