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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花开】老调重弹‖朝露烯‖魔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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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首页寂寞,无责系列老调重弹。


IP属地:四川1楼2016-07-06 12:09回复
    补一句,有少绾墨渊等人,非主角


    IP属地:四川2楼2016-07-06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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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浩浩,日隐月闲,年命如朝露,过往或已浮于尘埃。故人长离,捎半壶烈酒,酩酊斟酌,浇胸中丘壑块垒。任春秋穿肠,来试人心。
      长河东去,逝者如斯夫,未曾舍昼夜。
      皓德初年神族修订上古五族史,后称其为洪荒书。其时司掌文箓的文曲神君尤喜好批注评议,一部原稿洪荒书六十七卷上,卷卷都有他老人家的红笔批注。或是评议人物,或是提笔怀旧,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修订南荒史的文官不知怎的,将当时魔君庆姜一朝三位分类于不同目录下的著名人物依次编排于一处。某日文曲神君读罢南荒此篇,依照惯例于此三人名称之下挥毫评注,一字以蔽之:执。
      此三人名为:翊怀,离忧,朱罔。


      IP属地:四川3楼2016-07-06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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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苕之华 翊怀篇
        他死在承文十七万年。初秋,清晨。一连十数日的瓢泼大雨之后,那日将将雨过天开,投下清美晨光。接近一个月的囚禁之后从容步出监牢时,他将目光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碧湖边的一方角落上。
        身边看管的卫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因着对他素日品行的尊敬,依然礼貌地使用旧日称呼提醒道:“翊怀长老,少主在阁子那边等您。”
        他向来神色肃然的面容上微微地笑了笑,再往湖边看了一眼,便立时整肃衣冠,迈步行去。行走间是一如初时的眉目淡泊,气度谦雅。
        卫兵好奇地顺他目光看了看,只见那里盛开着今年王都内的最后一丛凌霄花,火红得如同远天边缀染着的朝霞。
        “世间还是会有这般的人啊,无论失意得意,生死关头,都是那般从容不惊的君子风度。即令跌落污浊泥淖之中,品行节操仍旧如冰雪出尘不染。”多年后,当奉行回想起来的时候,也是感叹不已。
        “与之交游,衣袖留香。心存冰雪,俯仰无愧。”《洪荒书·南荒·世家传》上如是载道。
        1.
        翊怀出身于魔族蓝之部最大的贵族世家。他的父亲是家主,母亲是正室夫人。他是母亲唯一的儿子,于是顺理成章地拥有了嫡长子的身份。
        等他长到四万岁的时候,魔族尊神蚩尤统一南荒,定都在苍梧野后八百里处的祁城。同年蚩尤神登位为南荒七部的魔帝。
        蚩尤帝能够统一南荒,同翊怀他们家族在关键时刻的支持有很大的关系。为了回报这襄助之恩,蚩尤特意在长老会组建的时候,为翊怀的家族留下了好些席位。然而翊怀的父亲思虑再三,却婉转回绝了蚩尤帝的好意,仅仅为自己的家族留下了一个位子,还主动将自己的嫡长子翊怀送入王都祁城进学。
        “树大易招风。我们家族在南荒原本就已经是颇有权势了,若再得了这些位子,岂不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去了?”翊怀的父亲这样对儿子解释道。
        翊怀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又问父亲此番自己进王城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生害事,死伤名。为君者最忌讳应如是。虽然蚩尤帝尊并非此类人等,然政局如兵局,诡道险诈,也不可不防鸟尽弓藏之事。记得要以谨待人,以严律己。”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肩头,淡淡道。
        想了想,又对翊怀道:“此外还有一言,须你切记心头。”翊怀立时肃然起立,抬袖恭听。
        他也站起身来,负手踱了几步行到窗前,视线落在窗外:“盘古开天地寂灭以来,天地间几番征战。南荒也是经历了十几万年的战乱,兵连祸结,水深火热。当权者你来我往相互争斗,苦的却是黎民百姓。我魔族七部分离,是为南荒祸乱根源。蚩尤帝雄才大略,包藏宇内,现今之世除他以外,再无人有此毅力气魄可一统南荒,终结战事。”
        “故此,一万年前,我才会决定倾力支持蚩尤帝。使我南荒止戈,生灵得存。所以,翊儿,你要记住:所学之术,其道根本不在于保身获利,而在于回护当护之物。我在你发蒙之时所教你的那段话,可还能忆起?”
        翊怀沉声答道:“父君教导,翊怀永不敢忘。术之道,在于护。护民者贵,护君者轻。世间本无天定之君,正统之主,唯有代代黎民,生生不息。令我子民安定和乐者,皆可为我之君。”
        后半句或许无需再言,他点点头,看着面前身姿秀挺的儿子,向来自持冷淡的家主目光中到底还是流露出慈爱与骄傲的神采:“多加小心。”
        翊怀应是。当他抬起头来顺着父亲的视线望出窗外时,攀援在墙壁上的凌霄花正枝繁叶茂,如火如霞。
        苕之华,其叶青青,芸其黄矣。
        洪荒历十九万七千八百九十一年的夏天,凌霄花盛开的时节,翊怀离开了娶檀江绕城而过的故乡,乘船自祁水逆流而上,来到了刚刚被定为魔族王都的祁城。


        IP属地:四川4楼2016-07-06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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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已成习惯,就不圈人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7-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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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7-06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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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阿嬛你居然开贴了(虽然是旧文


              9楼2016-07-06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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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7-06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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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短我能看出来啥……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6-07-06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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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7-0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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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汝父病,速归。一封短短五字的信笺让翊怀立时向长老会告假,简单收拾了下行装。不眠不休,御风疾行了三天两夜,终于赶了回去。
                      他几乎是飞奔进了父亲的寝居,一路上侍女仆从瞧见他纷纷下拜行礼,而他已顾不得那么多的风度仪态了。
                      气喘吁吁地闯进去,隔着一重半卷半放的纱帘,他瞧见父亲卧在病榻之上,不安的心带动着声音也重重地颤了颤:“父君!”
                      父亲闻言勉强撑起身来,一双半阖的眼睁开朝他望来,招手示意走近。
                      他依照父亲的手势坐到了榻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父亲虽然消瘦憔悴不少,然而眼神尚算清明,不由得稍稍松开了一口气。
                      父亲凝视他许久,微微的笑了笑,语气中有些许欣慰:“在王都呆了一万年,也算长进些了。”抬手抚了抚他的鬓角,淡淡笑开:“我听王都传回来的消息,说你倒是颇得长老会的看重。”
                      翊怀答道:“长老厚爱,翊怀只恐才疏学浅。”
                      父亲稍稍咳嗽了两声,淡然叮嘱了两句:“君子怀瑾握瑜,光风霁月,也要谨防小人险诈。政局变化万端,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深壑千丈。不可得意忘形,也不宜妄自菲薄。”
                      他点头应是,复又担忧询问父亲的病况。
                      父亲微微笑道:“哦,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心力耗得太多,这遭天劫下来伤了些许底子而已。不妨事的。”说得轻描淡写恍若无事,但身体却还是一日日的坏下去了。父亲是一族之长,每日族中事务繁多,十分劳心劳力。翊怀见状,向长老会又告了几个月的假,留在族中帮助处理族务。
                      期间他听闻蚩尤帝为平复幽冥妖海作乱的妖兽,亲率十万将士前往诛妖,临行前留下大将庆姜镇守王都。
                      庆姜……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他费力思索了半晌,最后依旧是无果。于是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当时的他和大多数人一样,等待着蚩尤帝的又一次凯旋而归。如同从前的无数次出征一样,这次的结果也应该不例外。
                      太古洪荒历二十一万七千八百零六年,魔族帝尊蚩尤诛妖于南海,身受暗算,所部十万将士葬身妖海,蚩尤重伤不起。几在同时,天族夷吾所部进犯南荒魔族边境,大战爆发。
                      初闻此讯,他惊怔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根本不容任何反应的时间,刚刚呈现平和之态的八荒顷刻间又陷入一片战火。
                      随着战火席卷八荒的同时还有旱魃之灾,眼见得兵连祸结,天灾不断,一片水深火热。他禀明父亲,立时就要赶回王都祁城。出人意料的是,父亲却拦下了他。
                      “此中颇有蹊跷之处,祁城此刻为漩涡中心,太过凶险。”父亲告诉他。
                      他略有些不解,反问道:“若翊怀不去,怎知其中关窍?更何况灾祸重重,怎能忍心?”
                      “去之无用。”父亲淡淡四字如冷泉一股当头浇下。
                      他迅速冷静下来,确实如此。此番战事起皆由天族挑出,蚩尤帝重伤,至今卧病祁城生死不明,十万将士全军覆没……这等血海深仇哪族能忍?
                      但是在最初的惊怒过后,细思之下却又觉得其中似有蹊跷。为何这一切都来得如此迅速,就像事前排演好了一般,虽然事态发展在常理之中,但也令他感到有奇怪之处。然此战势在必行,已不是他能阻挡的了。
                      父亲握拳抵住下唇咳了几声,眉间有忧虑神色一闪而过,最终还是道:“现如今只能顺势而为了。”
                      他沉思片刻,道:“天族方面竟然就这样了?”
                      父亲眼底有深深的嘲讽厌憎浮起:“夷吾此人阴险卑劣,好大喜功又自以为是。看他样子大约是想趁机一举挫败我魔族,令他天族一家独大。”
                      翊怀默然,心底也涌起鄙夷情绪,现如今天族首领夷吾确实如父亲所说,只要能令天族独大,便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物。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九重天天君的。
                      “若现在的天君是夷修君,想必不会如此了罢。只可惜啊……”父亲话说到一半,摇摇头。随即道:“翊儿,你去和族老们一起处理事宜。”
                      翊怀应是,端起药碗退了出去。
                      阳光灼烈至极,青天之上不见半片云朵,焚风萧萧穿山而过,所到之处性灵枯焦,了无生气。


                      IP属地:四川15楼2016-07-07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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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场雨是旱魃之祸出现后的第十六天时降下来的。大雨层层叠叠,势成倾盆,将这难耐酷暑瞬息浇灭。雨水中蕴涵着的灵力清凉温和而绵密不绝,一寸寸地抚平龟裂的大地。
                        他在雨中站了些时辰,纵然衣冠浸湿却也松下一口气来——总算是躲开了一场浩劫。不过要渡化这种威力的旱劫,只怕是一般的水灵神祗无法做到的,那便只有……倏然一惊,云梦神女!
                        果不其然,那场雨是云梦神女用尽己身修为而化,雨落之时便是云梦神女命陨之际。云梦之死,犹如催化剂一般,令魔帝蚩尤更加疯狂地反击神族。
                        魔帝蚩尤发来敕令,自每部各抽调了三万军队,领兵北攻。连远在东荒的青丘之国也被卷入了战火。
                        每日都有战报源源不断地传到后方,魔军一路北进,势如破竹。而青丘白昊却也不容小觑,奋力领兵还击,双方一时之间相持胶着不下。
                        就在此时,天族一支军队取道西荒,迂回绕过招摇山,直奔九嶷而来!举族皆惊。魔族泰半精锐尽在东荒,此时留守南荒九嶷重地的不过万余人。而九嶷苍梧之后便是王都所在,若神族一举击破九嶷,那么王都便成了覆巢累卵,危在旦夕。
                        苍梧危矣!王都危矣!翊怀即使身在娶檀城也能感受到万里之外的风云变幻。
                        翊怀的父亲倒还能沉住气,一面安抚族人情绪斡旋于诸多各怀心思的人物间,一面遣人时时打探着战场和王都最新的消息。
                        譬如王都长老会中分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譬如有人提出迁都之意;再譬如七部世家之中隐隐有另立魔帝之意。
                        祁城之中焦头烂额,九嶷战场亦是水深火热。很快有战报传来,说是蚩尤帝已然准备领兵回援,东荒战线交由新晋将领庆姜处置。
                        这一消息倒是令南荒局面越发诡秘莫测。一方面,众魔对于蚩尤帝的信任便如同神族对于轩辕上君不败传说的信奉一样;但是另一方面,目前战事的确不容乐观,更何况那一位可同蚩尤帝比肩的轩辕上君至今也未现身加入战局,给魔众们倒添了些惴惴之意。
                        不过更为现实的原因在于,此番大战至今,南荒自统一以来休养了近万年的底子很快被消耗掉了七成。世家贵族尚好,底层民众却是苦不堪言。心底里那一点儿怨念很快便化作了谣言,悄无声息地涌动在南荒七部的夜色中。
                        “父亲!”翊怀手中握着一叠线报,急匆匆地自屋外步入。
                        父亲披着一袭洗旧了的宽袍,散发坐在案前,正执笔写着什么,见他进来也不过嗯了一句。
                        翊怀将一沓线报尽数堆到了父亲眼前,急声道:“父亲!现下娶檀城中皆是流言!”
                        “那怕什么?流言止于智者。又何须你在这儿大惊小怪。”
                        翊怀让父亲的淡然给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却还是正容肃然道:“父亲既知流言止于智者,但也应当知晓积羽沉舟群轻折轴。现在倘若放任不管,只怕会酿成大祸。”
                        父亲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手拿起桌案边的另外一叠文书扔了过来:“自己看。”
                        翊怀摊开纸片,匆匆浏览而下,面色一变:“这……”
                        “流言四散,岂止我娶檀一城。”父亲看着他,问道,“你只知抑制流言,可知流言为何而骤起?为何而四散?”
                        翊怀一怔,转念思索之下面色微变,犹豫片刻后还是答道:“民怨。”
                        父亲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发问道:“因何而怨?”
                        “因……战之苦。”
                        “苦在何处?”
                        “国力消耗,有去无回,民不聊生。”
                        “既民不聊生,上位者该当如何?”
                        “止战。”咬唇片刻,翊怀答道。
                        “如何止战?”
                        “或以战止战,或以交止战。”
                        “帝尊现在何处?”
                        “御风疾行,大约已到九嶷战场。”
                        “那你观此战胜多耶?负多耶?”
                        他思索了一会儿,慎重答道:“九嶷山此战自然是我魔族得胜几率较大。但若是神族轩辕上君出手,则胜负未可知。”
                        父亲伸手取过桌上的松墨砚,衣袖重重一拂,墨砚顿时翻倒坠地,碎成一片。然而他的衣袍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墨汁大片浸透,看来这件旧衣是毁了。
                        “这……”翊怀不由愕然。
                        “墨砚坠地,其型皆毁。然而墨汁一浸,此衣亦毁。杀敌一千自折八百,九嶷山前一战若胜,那是惨胜。可我们也不能败,若败了,那魔族将何以于八荒立足。”父亲眉眼间皆是疲惫倦怠,沉沉叹息道:“蚩尤帝尊这次可是把魔族推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啊。”
                        “我南荒子弟悍不畏死……”
                        “魔族儿郎将士纵是悍不畏死,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将他们都一股脑的送上有去无回的战场啊。且不论何为玉碎,何为瓦全。只问玉碎者众?瓦全者众?”父亲出言打断道,“国为苦战,民为战苦。纵然不畏死,但怎可不知生?此次大战蹊跷之处颇多,下面定然有人挑动。”
                        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帝尊重情重义,关心则乱,走错了这一步。而我等竟未能及时查证以死相谏力挽狂澜,也是无用之极了。”说到最后语句中满是讥诮自嘲。
                        成年后的翊怀第一次感到了迷茫,抬起眼睛看着父亲,如同幼时开蒙一般求教道:“父亲,若真是这样,那么现在的蚩尤帝在位,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你觉得呢?”父亲淡淡的反问道,“你如今已经有五万岁了,在王都也历练了一万年了,总不会连自己的看法都没有了罢。”
                        答案呼之欲出,心中千转百回之下,他只是沉默。
                        父亲忽然换了个话题,道:“你说神族若是轩辕上君参战会如何?”
                        翊怀怔了怔,下意识地答道:“若是如此,那神族或许会胜。”
                        “那么,为父便告诉你一件事。”父亲牵动着唇角笑了笑,“轩辕上君已经被素光帝后自从极冰渊寻回,即将参战。”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是我遣人告知素光帝后,轩辕上君在从极冰渊的。”
                        “父亲……”翊怀被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轰炸得有些头晕脑胀,脱口叫了起来,“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神色平淡如常:“以战止战,仅此而已。”
                        “可您这样,不是引狼入室么?蚩尤帝尊怎么办?”
                        “不会。”父亲依旧冷静地向他条分缕析,洞察透彻若隔岸观火:“现今之时,无一族有灭他族之力。他或许能将我南荒元气大伤,却不能族灭之。同理,我们即便赢了此战,但也不能真的灭了神族,反倒是将自己闹得伤及根本。”
                        “固若金汤的城池从来都是内部被击破的,你也看见,听见这南荒谣言四起的景象,刚刚统一万年的魔族耗不起。所以,这一战必须尽快结束了。”
                        “而帝尊现在已经为邪灵所侵,丧失本心。一旦失控,殃及的何止是南荒一隅?更何况,不破不立,帝位虽高,能者皆可居之。”
                        他伸手紧紧抓住自己铺展开来的大袖,涩声道:“父亲,您这是在……弑君啊!”
                        父亲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翊怀哑然,低头沉默半晌,伸手紧紧抓住自己铺展开来的衣袖。
                        父亲站起身来,宽袍大袖的身形投下一道颀长的影子,覆在翊怀的头顶。他听见父亲的声音,轻淡而沉然。那是穿越岁月的古老巫谶,扭曲的鸟兽虫篆被金粉勾填在宗祠深处的玉磐之上:“既然他说黑暗来自最高的王座,那么就让光明从坟墓中爬出来!”


                        IP属地:四川16楼2016-07-07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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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历二十一万七千八百零六年,申酉之秋,神魔两族第一次大战决战于九嶷山枫林野,乾坤唾血,伏尸百万。
                          魔族尊神蚩尤以噬天术隐天蔽日,八荒将毁。神族轩辕上君乾坤一剑云破日出,力挽狂澜,斩蚩尤于枫林野,弃其尸身于苍梧渊底。蚩尤血染枫林叶上,此后其叶终年艳红如血,故后人又称其为血枫林。
                          神剑既出,尘埃落定。此战过后,五族齐衰,八荒进入了上古大争之世难得的安宁时期。同时,六合内新一轮的权力更替也在暗流涌动地进行着。
                          磐泽殿深阔高远,帝玺如一方青石,静静卧在主案之上。即将前往因赤山同神族议和的庆姜独身一人站在殿内,幽黑沉冷的一双眼紧紧锁在那三寸见方的玉玺之上,眼底燃烧着分明的鬼魅般的欲望。就差一步,只差一步了。
                          祁城之外融天山的夜色深浓,不见星月。高台之上着白袍的苍老祭司用枯瘦的手放下算筹,拾起酒觞,满满一注裂雪缓缓倾倒于地。汹汹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皱纹深刻,木无表情,干枯的唇瓣动了动:“魂兮归来,哀哉天南。”


                          IP属地:四川17楼2016-07-07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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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留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7-0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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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QAQ我还在想没同人看了QAQ前排抱住啊嬛嬛大腿@一日忽成夏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7-07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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