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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世界,是假的,你眼里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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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是同一个空间的不同时间点。
镜中观,是不同平行空间的同一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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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混乱。童姣,童霜,风姣,童独,姣独。主题暗线童姣。
@施墨零 @夏雪,你们先审一下行不行发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6-16 09:12回复
    蒲公英是一种脆弱的花,就像这个世界里单雨童与燕凌姣脆弱的没有说出口的爱,来不及有结果,就已折断。
    这个世界里的单雨童终于是抹去了燕凌姣对于他的记忆,并让这个女人亲手把自己送离了人间。
    我不愿意让你和我一起经历所有人的敌意,你该是善良的快乐的明亮的,不该与我共同堕入黑暗。
    所以,离开我吧。
    而没有你的我,又为何要留在这个世界。
    成亲的是风姣和童霜。
    不记得单雨童的燕凌姣,以及过去的单雨童。他们没有交集,所以不会因为彼此的错过而伤心。
    而曾经相爱过的他们,就像那朵风干的蒲公英,被外力一压,便化尘消失。
    他们都忘记了。但是潜意识里的一些习惯,却还是会在不自觉的时候,牵动他们心底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


    IP属地:澳大利亚9楼2016-06-1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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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说了,蒲公英篇推荐配合背景音乐一起食用。名【风过衣角】,唱的人叫邵峰。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6-06-1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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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世界。镜中观之梨花。
        以前我总是写单雨童的隐忍与退让,总是把单雨童放在遭受心理折磨的位置。然而这个世界的单雨童忘了过去,只留下燕凌姣。
        写哭了自己。


        IP属地:澳大利亚18楼2016-06-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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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屈菜(罂粟/断肠草)
          科普:白屈菜:罂粟科,别名断肠草。
          题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燕凌姣与单雨童有怨,这是居英山上人人深知却不可说的。
          单雨童住在御灵团最东,燕凌姣就非要住在御灵团最西。
          单雨童入了星鸣堂,燕凌姣就从此不从星鸣堂门前过。这可让良垣苗巧一众犯了难,自己怎么就这么无辜被牵扯了呢?
          -
          单雨童的门前种了一小片白屈菜,每当开花的时候,绿油油一片里明黄点缀,怎么都是让人觉得十分好看的。
          但他却从来不摘。
          只是等花开花落,收来花籽明年接着播种。
          至于为什么,玄霜从来不会问。
          -
          百里登风一次任务受了伤,对身体也没有什么损害,就是连着几日精神紧张,半夜睡去,梦里倶是光怪陆离。让黑肱看了几次,都说是被怨气伤到,等过些日子怨气散了,自然就好了。
          话说的是轻巧,但是这人几天不睡,没等被灵徒弄死,倒反被累死了。
          燕凌姣没有与黑肱多说,只是抿着唇往外走。她自然是知道如何救治,只是不想。
          不想什么呢?不想回忆。还是不想面对。
          -
          燕凌姣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玄霜往外走。那个无论何时都温婉如水的女子冲她礼貌一笑,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毕竟自己与她丈夫已是人尽皆知的水火不容。
          燕凌姣进门的时候,百里登风正坐在堂上。她看着他因梦中境况而明显憔悴的脸色,心中不由愧疚——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燕凌姣张了张口,又敛了眼睑微垂脑袋。
          “没事的。”百里登风含着笑看她,“我的底子好,等熬过这几日就没事了。”
          他看着自己自责的妻子,明知道去问黑肱不会有任何助力,却还是去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为着自己好。
          燕凌姣勉强扯出了笑意,她自然是不能告诉百里登风,她知道办法,但她不能。
          -
          玄霜送来的是一捆处理好的白屈菜。
          看到桌上物什的时候,燕凌姣又不由自主地发了呆。久远的不知在何处的记忆叫嚣着涌出,让她在一瞬间不知所措。
          -
          罂粟有很好的镇静作用。
          燕凌姣还是没有记忆的时候,总是会在睡梦里看到一些片段,然后那些呓语,落到了单雨童的耳内。
          单雨童自然是不希望她想起来的,所以每日睡前,燕凌姣都会乖乖喝下那一碗单雨童端来的药汁。
          “乖。”他说,“这是帮你好好休息的。”
          后记:
          无爱无忧,无爱无怖,无爱,无恨。
          单雨童,你每日让我饮下的断肠草,终究是一日让我哭断肠。


          IP属地:澳大利亚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3楼2016-06-19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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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世界,两个人都没有忘记。
            单雨童的爱,埋葬在了那一片罂粟内。
            而燕凌姣,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单雨童是爱,还是恨。
            各自有幸福美好的家庭,没有人会再次提起曾经的过去。而那一场大梦,随着罂粟花的花开花落,留存在两人的心中。


            IP属地:澳大利亚24楼2016-06-19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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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一切都是燕凌姣主导,单雨童一直都是沉默着接受。这篇虽然通篇写的是燕凌姣的心理,但暗线在单雨童身上。
              燕凌姣一直不愿提起过去,不是不记得,相反,她每天都在被那段记忆煎熬。题记和后记,都是暗示,燕凌姣心中有爱,因为她爱着单雨童,才会有怨,有恨。只是她自己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所以一直逃避,甚至,在言行上不加保留的伤害单雨童。
              而单雨童,他的爱一直是沉默的。那片罂粟是他怀念过去的唯一方式,因为不能和任何人诉说,所以只能寄托在植物里。因为燕凌姣不想见他,他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他真的不再关注她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只要燕凌姣遇到困难,单雨童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所以,从来不曾被摘下的白屈菜,出现在了燕凌姣家中的桌子上。
              这里的白屈菜是一个线索,单雨童曾希望用它留住燕凌姣,又用它来怀念燕凌姣,最后,在燕凌姣遇到困难的时候,单雨童又用它来帮助燕凌姣。
              只要白屈菜还在,单雨童心里的爱就还在。
              一如既往虐男主系列。
              ps:最后一段不是终于想起来,而是一直记得,只是用来点题,顺便交代一下单雨童种白屈菜的缘由。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6-06-1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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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桃花易谢,人面难再。
                记忆中熟悉亦又十分陌生的小院。
                单雨童推门入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拾掇菜圃里的杂草,他今年新播了一些白菜,现在才将将冒出头来。
                那个人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也听到了单雨童不重的脚步声,但他仍是半跪在菜地里,仔细地将不该出现的野草一一除去,也是不管地里带着露水的黄泥,污了他的袍子。
                单雨童斟酌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一直到那人将最后一棵杂草除去,抬起头来看他。
                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庞。
                -
                单雨童突然就醒了过来。
                孤月在空,月光将他身边的墓碑打得愈发惨白。他的手抚上墓碑,指腹顺着上面的字一笔笔勾画。
                “十年了,玄霜。”
                单雨童换了个姿势,目光透过头顶纵横的枝杈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
                那不是梦境,是心境。
                那个人,自然也是单雨童。
                单雨童记得他带着讥诮的目光。自己是他的牢笼,只要自己活着,他便再不能见天日。而当自己死去,他也会一同消失。
                经日累年,那个人见到自己只会问一个问题,然后继续用带着讥诮的声音自答。
                “她还好吗?”
                “你见到听到,即是我观到闻到。他们自然是不会告诉你。”
                -
                单雨童听到风声,那是衣角掠过带来的声响。
                他回头,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的赫然是燕凌姣。
                于是他突然不知所措。
                仍是记忆中的模样,熟悉亦又十分陌生。
                这是十年来单雨童第一次见到燕凌姣,或者说,是取回意识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又陷入了心境中那般的无措。不同的是,心境内的那个人,是无论他如何掩饰,都能一眼窥破他的内心。而现实里的燕凌姣,却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
                燕凌姣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欢乐的悲伤的抑或是惊讶的。她只是在墓碑的另一个方向蹲下,掌心拂过墓碑上的端正大字。
                “爱妻玄霜。”燕凌姣开口,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喜怒,“我还真是羡慕。”
                单雨童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能偏着头装作看月。
                “对不起。”
                “不是你的过错,你又何必。”燕凌姣的手还是没有从爱妻那两字上下来,“看我一眼,可好?”
                于是单雨童回头看她。
                那是沉沦又痛苦的神色,单雨童知道,她只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
                燕凌姣走得很快,就如她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单雨童轻叹口气,他的手又是抚上墓碑,恰好落在燕凌姣适才落手的地方。
                “玄霜,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十日后,百里登风造访。
                他的面上带着几分犹豫,欲言又止了几次,然后让开身来,露出跟在他身后的人。
                “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
                不过是个十岁摸许的孩子,长得与燕凌姣一般无二,仔细看去,又能在眉眼间,找到那人的神态。
                单雨童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叫甲雁,字向善。”百里登风的手揽着那个孩子的肩,别扭的神情让单雨童知道他内心的纠葛,“凌姣取的名字。”
                “燕子的燕么?”
                “不,鸿雁的雁。”初见时眼中的迷茫逐渐退去,单雨童看到甲雁面上露出他十分熟悉的追思,那种神情,他在心境中,见过不止一次。
                “母亲曾说,雁之坚贞,从一而终,若失其侣,白头孤老。”
                “母亲曾说,御灵团与她有大恩大怨,故而穷她一生,再不上居英。”
                “母亲曾说,居英山上有一人,是我父亲血脉相同的兄长,她让我若是见到,必须以礼相待。”
                “母亲曾说,父亲功高绝顶,却一时行差为恶,她为我取字向善,是让我牢记前事,切勿重蹈。”
                “向善。”单雨童略一沉吟,百里登风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你母亲她——”
                单雨童的心中早有定论,却还是不自觉问了一句。然后看到甲雁故作镇静的脸上,又露出不可掩饰的悲伤。
                “十日前病重不治,我与姨丈尊她意愿,葬于盘空岭。母亲她,说父亲被围攻时跌下盘空岭,尸骨无存。她希望,葬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百里登风适时的手上用力,搂紧了怀中不自觉开始颤动的人,“我与汝嫣一生无子,凌姣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百里登风的孩子。”
                -
                单雨童再也无法在心境中找到那个人,他知道,他随她一同去了。
                犹记得自己将将找回神识的时候,玄霜染血的手抚上自己面颊,她说,你回来了,我却。
                单雨童一直以为,玄霜那时候是在悲伤她却要离去。直到某一刻,他突然明白。
                玄霜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是,我却永远欠了她。
                后记:
                燕凌姣一生都没有再上居英,而那夜的燕凌姣,只不过是执念太深下的一缕孤魂罢了。
                她永远,都不能被冠上单雨童之妻的名号,不能与单雨童生同衾死同穴。所以那夜的她,才会那般留恋爱妻二字。


                IP属地:澳大利亚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9楼2016-06-23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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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取自【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格分裂重度患者单雨童和燕凌姣以及玄霜的爱情故事。
                  当年的盘空岭,玄霜替单雨童受下一掌,当场死亡。“曾经的”单雨童被唤回。他是爱着玄霜的,所以一生为玄霜守墓,将玄霜题为爱妻。
                  而那个带有恶念的单雨童,被“曾经的”他禁锢在了身体里,永远无法再把人格显示出来。但是他们却是偶尔有交流的,虽然交流的内容仅限于恶念雨童自问自答的两句话。
                  燕凌姣爱着的是恶念雨童。时间点是两个十。
                  第一个是十年,玄霜死了十年,单雨童看了十年,燕凌姣守了十年,燕凌姣与单雨童的孩子,快十岁。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怀上的,小屋子住了那么久不行啊!
                  第二个是十日。十日前燕凌姣死去,她的魂魄赶来见单雨童最后一面。虽然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她深爱的人,但是那张脸,还是那张脸。
                  燕凌姣没有告诉甲雁单雨童是他的父亲。毕竟这个单雨童不是那个单雨童。所以她只告诉他,那是他父亲的兄长,你要尊重他。毕竟孩子要是有一天冲撞了生理上的亲爹可不好。
                  燕凌姣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跟单雨童近一点。但是活着的单雨童不是那个他,活着的单雨童不是她想嫁的人,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单雨童的妻子。所以她那么羡慕爱妻两个字。所以她只能被埋葬在盘空岭,而不是居英山。
                  甲雁,向善。固然有爱情坚贞,立身向善的意思。其实也是,燕向单。但是这些,是孩子不该知道的,甲雁只需要知道燕凌姣告诉他的就好了,至于其他的,燕凌姣带进了坟墓。
                  最后,这里的百里登风,他其实是看不惯现在的单雨童,就是要不是理智拉着只想打死丫的这种心态。所以告诉单雨童只是理智的妥协。而他看到单雨童在向善两个字上停顿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单雨童侮辱了燕凌姣的爱情,所以才会皱眉。
                  百里登风一直觉得自己对燕凌姣有责任,他对燕凌姣是夹杂了亲情友情以及爱情未满的一种感情,他是完完全全站在燕凌姣那一方,所以燕凌姣不希望甲雁知道的,他永远不会说。而他也绝对不会把抚养权给现在的单雨童。揽肩以及他说的“凌姣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其实就是一种圈地行为。大意就是:这孩子跟你没关系,你丫的别想来抢。
                  最后的最后,这里的单雨童。他做了对的事情。禁锢了那个可能会灭了御灵团的恶的单雨童,但是他也让燕凌姣一生孤苦无依,让甲雁永远成了没有父亲的孤儿。所以十年后的他才会茫然,问玄霜,他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人可以回答。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做的明明是对的,却还是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很多事情注定无法完美,而遗憾,无可避免。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6-06-24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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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草稿里槐篇死的是燕凌姣。这里死的是单雨童。这样是要出问题的。


                    IP属地:澳大利亚62楼2016-08-2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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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起来很好看。
                      所以,请不要哭泣。
                      很多年以后燕凌姣回忆起那时候的单雨童,她的嘴角仍是挂着浅淡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无论她是青葱岁月的少女,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妪。
                      -
                      单雨童的死是一个意外,超出了御灵团所有人的预期,也超出了燕凌姣的预期。
                      没有人知道作为离枯最大灵徒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单雨童的生命早早结束,就像戛然而止的绝响。
                      -
                      燕凌姣记得他站在树下,一本正经地与她说着什么。
                      那是诀别,单雨童式的诀别。
                      总是给人些希望,但又真实到残忍。
                      -
                      单雨童,你说与我不过利用关系,用完即止。
                      单雨童,你说天高海阔,心随风往。
                      那么单雨童,你有没有听说过,槐为木鬼,凡是在槐树下定情的男女,都没有好结果。
                      就似,你我。
                      所以你刻意作出的绝情,又或没有说完的诺言,都被那木鬼吞噬,而我心中,也只残余了你当初眼中的那抹温情。
                      你看,我到底是如你希望的将你忘却。此前茫茫,此后茫茫,再也记不起你的眉眼。
                      -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承诺。
                      将你忘却,然后,笑着面对。
                      后记:
                      谁也没有预见单雨童的死,除了他自己。而他对燕凌姣最后的温柔,便是将自己从她的心中抹杀。


                      IP属地:澳大利亚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3楼2016-08-2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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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秋。
                        居英山的秋比别处来得更早些。单雨童总是这么觉得。层林尽染时候,居英山的天也显得比别的时候更蓝些。
                        所以他总是喜欢在这仲秋时节,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登到山巅之处,看遥远的不知道在哪里的地之尽头。偶尔有纤薄的,淡的连团也蓄不起的云彩飘过,在他微仰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同样觉察到黑暗的,还有他不知道何时阖上的眼。
                        单雨童喜欢这种感觉,不是浓烈的阳光照下带来的光明,不是真正黑暗时无处依附的虚无,而是这淡淡的,不耀眼的,片刻即逝的阴影。
                        就好像有女子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睑。
                        那么快,那么轻,所以你不知道她来,更不能预见她去。
                        山石的尾处盘踞着一颗桂。你甚至一开始不能觉察到它是一颗桂。
                        因为它的根如此盘曲,它的干如此弯折,而它仅有的一根枝,挣扎着伸向悬崖之外。所以它的存在,不知是鸟的纰漏,还是天的怜惜。
                        单雨童确定它是一颗桂,是因为桂的芬芳。那是不属于任何一种其它植物的香味。近不可查,愈远愈烈。就好像云影一般,不可强得,不可亵玩。
                        -
                        玄霜来的时候,单雨童正低头凝视掌心的什么。等听到她的脚步回身,他便一贯地将那手负于背后。
                        玄霜的神色还是那么温柔,无论遥远的以前,还是遥远的以后。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追思,却当作未有察觉。
                        有什么需要介怀?毕竟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回去吧,都等着呢。”
                        到达屋前的时候,玄霜状作不经意的询问。单雨童便将掌心的花递与她看。
                        小巧金黄的花朵,尚带着那人掌心的薄汗。然后玄霜轻笑了声,单雨童便先她一步进了屋。
                        没有注意到玄霜眼中的神情,也没有听到她隐藏在笑声末端的轻叹。
                        “桂子一般的温柔。”
                        -
                        居英山的夜是干净的,月是明亮的。
                        人声鼎沸。
                        良垣喝得多了,不小心扑倒桌上的酒坛。那物什滴溜溜滚了一圈,然后掉到地面啪的一声碎裂。单雨童坐在角落里,他看到良又拧着良垣的耳朵教训,看到苗巧笑着上前劝解,看到左丘宁帮北宫杵夹着够不到的菜色。还看到,燕凌姣,燕凌姣已经醉倒,正靠在百里登风的怀里小憩。
                        单雨童觉得他也有些醉意,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情境。
                        单雨童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正坐在屋外的桂下。缥缈无迹的桂香无处可循,却丝丝缕缕缠绕了他的周身,让他一时间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
                        刚刚的梦境里,他竟然梦到自己怀抱着燕凌姣。她也是如屋中那般的醉态,而自己凝视着她,小心拥紧,然后,轻轻的,触上那酒后微张的唇瓣。从点水试探到唇齿厮磨,好似一生。
                        自己怎么会有这般肮脏的想法。单雨童暗暗自责,却不能否认,梦境里的美好那般真实,让他一时间不愿醒来。
                        他再次回屋的时候。玄霜迎了上来,低声责备他一去便耗了一个时辰,错过了百里登风与燕汝嫣的定亲时刻。
                        单雨童低声道歉,然后上前与两人敬酒。
                        汝嫣今日穿着不同往日的蓝衣,低眉含笑站在百里登风身侧。百里登风倒是乐得颜开,三杯灌喉,然后拍着他的肩笑。
                        “原本想等你和玄霜一道,但你实在耐得住气,我便先跑了。”
                        单雨童愣了片刻,他的脑中又浮现适才梦境里的情境,那般真实,让他不自觉抬手触上自己的唇。
                        “百里大哥说笑了,我和雨童只是同门情谊。”玄霜上来解围,她的双目却是凝着兀自出神的单雨童,其中无奈爱慕,哀转难绝。
                        单雨童还是没有回神,穿蓝衣的是汝嫣,姊妹间不能抹杀的相似让他一瞬间将她看错,但那相似,又让他不愿挪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中秋月色桂子飘香的时候想起那个与自己不过几面之缘的女子。甚至,还有了那么龌龊的梦境。
                        百里登风终归是没有再为难他们,毕竟当事人一人装傻一人否认,无论如何也没有可以再谈下去的乐趣。
                        -
                        月还圆。
                        后记
                        单雨童终归是没有想起什么。但他亦不能遗忘什么。而那浓烈的爱意,也在秋风的吹拂下,酝酿成了桂香。你不能找到它,但它,一直都在。


                        IP属地:澳大利亚69楼2016-09-21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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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来说背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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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的故事很简单。燕凌姣死了,而单雨童,他忘了。不是人格的消灭,只是记忆的缺失。
                          桂子般的温柔,不单是单雨童的温柔,也是燕凌姣的温柔。详见玄霜那句轻叹。
                          玄霜是知情人,她知道燕凌姣死了,也知道燕凌姣死去的时候带走了单雨童爱她的那段记忆,所以她叹的温柔,是两个人的。这里的玄霜,喜欢单雨童,明白燕凌姣,一直在等待,也会帮单雨童解围。但是究竟能不能等到单雨童回头,谁也不知道。
                          而单雨童,他虽然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那段爱,但是曾经的痕迹在他心里,让他会不由自主地去拒绝别的女人,别的爱情,别的婚姻。
                          所以,爱不在,爱还在。它无处可寻,它无处不在。


                          IP属地:澳大利亚76楼2016-09-2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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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的碎碎念:
                            其实本来想写的情节有很多,但是因为水晶兰这一章的定位其实是有一些三/观/不/正的,所以不敢多着笔墨。《水晶兰》其实可以以为是《梨》那一章的序章,也可以当做是单独的一章。立文的基础是,如果单雨童先是忘记,却又在和玄霜成亲后突然想起来一切。一边是明媒正娶的发妻,一边是思之如狂的爱侣,他该怎么办。责任与爱情,究竟孰轻孰重。
                            这一章,希望看客们明白,很多事情是无法再有第二次选择机会的,而很多时候,你无论做什么,都不可避免地会伤害到别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听从自己的心。


                            IP属地:澳大利亚91楼2017-02-15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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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
                              题记:你会爱我多久,一辈子,一年,一天,还是只有一个时辰?
                              庭中的梧桐荣了又枯。
                              春时叶子舒展。燕凌姣喜欢摘两片嫩绿的叶子,置在自己眼前对着太阳瞧。阳光投下时,是亮得让人欢喜的嫩绿。于是她欢喜地轻笑出声,几乎是跳跃着跑进屋内拉出单雨童,再是将两片叶子献宝般塞进他的手里。
                              “你看,多美的叶子。”
                              单雨童捏着叶柄仔细瞧叶脉纹路,他心中暗暗应和,面上是一贯的平静。燕凌姣尚处于兴奋时候,在一旁看得着急,上手去捉他手腕,“啊呀你这不对,应该这样”,她努力将他手臂往上抬,奈何身子不够高,绷直了脚尖也没能让叶片落在他眼上。于是她赌气地瘪嘴,却看到单雨童噙笑的眼。
                              “笑什么笑,不理你了。”
                              她跺脚似要转身,然后那个被她松开的手臂便搂住了她的腰,再是轻而易举地带进自己怀里。燕凌姣的脸上仍带着将才忿忿的神色,却很快融化在他落在她眉间的吻里。
                              -
                              夏时枝叶繁茂,热浪裹着蝉鸣进屋,惊醒榻上午休之人。单雨童做了很长的一个梦,然后他终于醒来。
                              梧桐的树冠很厚,将烈日完全阻隔。单雨童揉着太阳穴倚着门框,地上圆形的光点不大,配着夏日氤氲的空气,倒是让人恍惚地不知道是真是幻。
                              燕凌姣就站在树下冲他笑,举着两片树叶非要让他做对着树叶看太阳的动作。单雨童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顺从地拿了过来。夏日的阳光比春季烈了不少,树叶也厚上不少,所以阳光透过树叶,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嫩绿,而是更为深沉的暗绿。
                              -
                              雨打梧桐。
                              秋日是连绵多雨的时间。一场秋雨,院中的落叶便又厚了几层。单雨童也是不扫,任由那枯黄的叶片层层叠叠,与那仍挂在树枝上的,将要落下的树叶一起,被这秋雨浸透,染上秋季特有的萧索。
                              雨点不大,或是在枝干叶梢凝成水滴,让人瞧去干净剔透,或是聚在地上蜷起的叶片之中,等下一滴雨落下,溅开四散水花。更多的,沿着梧桐的树干,沿着老粗的盘根,一点点渗入泥土,为下一季的春,蓄好足够的水分。
                              单雨童站在廊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延续了一个下午,他也看了一个下午。他终于是从梦中醒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
                              我终于接受你在春季便已离开的事实,并且明白无论自己如何等待,你都不会回来。
                              后记:爱情可以维持多久。可能一年,可能一天,也可能只是一个时辰。当一方淡去一方留守,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时候,到底应该如何走出。所以,当初你的离去,并不是我做的不够好,也不是有任何人的阻挠,只是单纯的,你不爱我了。


                              IP属地:澳大利亚103楼2017-04-1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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