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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重生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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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户篇,所以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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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
“呐,一君,你说,猫是不是世上最可爱的动物?”总司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棍的一头绑着一片羽毛——从某只可怜的鸡那里抢来的,边说边用这棍子逗弄着脚边的黄色小猫。
“就算我说不是,你还是会坚持认为是吧。”斋藤说,“因为你喜欢猫。”
“喜欢?才不是呢。”
总司说着,轻轻捉住小猫,将它举到自己面前,试图用鼻子去贴小家伙的脸。
“别贴那么近,当心…”
斋藤话音刚落,就见那猫挥舞着爪子打了总司一巴掌,挣脱开,一溜烟儿跑了。总司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摸了摸脸,确认没有被挠破。
“你看,不管我怎么想靠近它,它都不肯亲近我,所以我想我还是讨厌它一点比较好。”
“你这叫什么歪理…”斋藤抓了一粒金平糖放进嘴里,不禁皱了皱眉。这么甜的东西,也真亏总司这家伙吃不腻。
“一君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啦。还是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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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夜,新选组的干部们聚在前厅喝酒。酒过三巡,总司便说不胜酒力,要先行退席。
“总司你平时可不止这点酒量啊,今天是怎么啦?”原田关照道。
“啊呀,总司到底还是小孩子嘛,喝不了多少……”近藤笑道。
“总司都二十一了,什么小孩子,近藤先生你也是喝多了在说梦话吧。”土方反驳道。
“叫阿岁这么一说,还真是,竟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呀,总司也已经是大人啦…”近藤不禁十分感慨。
“哦,我晓得了,总司你怕是溜出去找女孩子吧!”永仓插嘴说道,大家听了都起哄笑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总司,总司也不接话,只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门口。
“路都不能好好走,别路上摔一跤,再把牙摔磕了。斋藤你先扶他回去吧。”土方看了一圈,似乎只有斋藤还半点没有醉的样子,况且两个人又是住同一间房,便指派了斋藤陪总司回房。
进了房间,斋藤正要拿被子给总司睡下,谁知方才还双腿打结的“醉汉”突然稳稳当当地快步走到壁橱前,拿出两个烟花:
“嘘…一君,我们去后院。”
“你这是……”
斋藤跟在总司后面,看他把两个大烟花夹在胳膊下面,做贼似的顺着墙边溜到后院,不禁暗笑:这会儿偷偷摸摸地有什么用,烟花一放起来,大家不就都知道了么?这家伙怕真是醉了吧。
正当他这么想着,总司便已在院中间点燃了引线。不一会儿,一颗亮眼的珠子便飞上天际,在夜空中绽出灿烂的花,照亮了八木家上方的整片天空。
这么大的花火,得花不少钱吧。这个家伙,净把钱花在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上,真的是长不大。斋藤心想。
“一君,生日快乐。”在花火下,总司忽然看着斋藤的眼睛,说。
“你还记得?”斋藤有些惊讶。自从他离了家,就再没过过生日了。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别人说过自己的生日。
“上次你说,你出生在新年的第一天,所以父亲才给你取名叫‘一’的。这个点,也快到新的一年了吧。”
“……谢谢。”
红色和绿色的光交替映照在总司的脸上,斋藤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升腾。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呢?在离开家之后,每每遇到有人对自己好,都会觉得惶恐不安,觉得无以为报。而他这样的用心,又一副不求回报的样子,又让人不安更甚。这份不安同时也混合着困惑,还有,虽然不愿意承认…一些些的欣喜。
“呐,一君,你不知道盯着一个男人看太久,他就可能会吻你的吗?”
“诶?”斋藤这才回过神来。
“开玩笑的啦,土方说的话不能信的。”
正说着,最后一发烟花绽开后,一个火星从天上掉下来,两人说着话没注意到,等总司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火星正好落尽了斋藤的后领。
“好烫!”斋藤不禁小声叫了一声。
“烫到了?!快让我看看!”总司连忙上前。
“别,别扯衣服…先回房间去,应该没事的。”
总司偷偷去厨房拿了香油,回房让斋藤脱了衣服趴在褥子上。借着烛台的光,他才看清,斋藤的脖子和后背上红了三个小点,连成一线,想必是没凉透的铁砂顺着滚下去给烫的。
“对不起,一君,都是我不好。”总司十分内疚。
“不怪你,放烟花难免会被烫到的。”斋藤安慰道。
“那,你忍着点,我给你抹点油。”
总司蘸了油的手碰到伤处的一瞬,他明显感觉到斋藤抽了一口气,却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疼吗?”
斋藤摇摇头,又吐出一口气。
这样白皙又光滑的皮肤被烫伤,真是太可惜了。总司抹着抹着,思绪不禁游走而去。平日里斋藤都是穿着中衣睡觉,并没有机会看到他覆盖在衣物之下的肌肤…不,巡逻回来一起去井边擦身的时候还是见到过的,此刻的感觉这么不同,大概是因为在灯下吧?…不,也不光是这样。可能还是因为,现在是真正能触摸到吧?一般白皙的皮肤都会给人柔弱的印象,可是这背部的肌肉分明紧致结实,透露着阳刚之气,还真是…世上少有的吧?
斋藤感觉到总司的手在自己背上抚触的线路已经明显偏离了受伤的地方,从脊柱到了肩膀,再到颈窝,脖子,下巴……他这是在,干什么呀……这种时候,自己不是应该立刻翻身起来吗?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想动。
这气氛太安详了。烛台发出的暖光照着两人,屋里静的很,斋藤只觉得两人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是如此清晰。莫名地觉得安心,甚至是眷恋。可是…
理智还是让斋藤叫住了总司。
“啊,确实是抹得差不多了呢。”总司亦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尴尬。
“睡觉吧,感觉酒劲上来了。”斋藤说。他感觉自己更像是在逃。
就算再怎么不解风情,这种事,凭借生而为人的本能,也是能明白的吧。可是,不行。不管是为了新选组,还是为了他们自身,这件事,都绝对不可以。不仅自己不能说,也不能让总司说出来。
吹灭了烛台,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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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也不确定,那个年夜之后,自己和总司之间有没有产生什么变化。第二天他们还是照常起来洗漱、锻炼,二人还是一样配合着巡街、执行任务。有时候斋藤都在想,那天晚上的事,究竟是不是一个梦。而偶尔还能摸到的背上的疤在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此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池田屋事件让新选组声名大噪,后来屯所迁到了西本愿寺,房间多了起来,干部们终于有了各自单独的房间。可是总司随后便被查出了肺痨,身体也确实随之一天天地虚弱起来。曾经斋藤从未想过总司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倒下。而且绝症较之战场,更为残酷的一点是,上战场的人当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能活着回来,而绝症病人却没有几个能够幸免。失去这位战友…或者,朋友吧,恐怕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既然如此…不,还是不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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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成功地守卫了二条大桥的告示,上边发了一笔可观的奖金,他自然也不吝啬,决定请新选组的大家一起到岛原好好喝上一杯。
总司作为病人自然是不能去的。斋藤本也想推辞,但总司说什么“一君也该多和别的人好好相处一下”,加上原田盛情难却,便也一同去了。
原田永仓等人喝起酒来就没个够,土方又叫花魁缠着,眼看时间已不早了,众人也没有要回的意思。从前来岛原,斋藤是从来都不叫花魁的,光是和总司对饮,如今总司不在,倒觉得有些没意思,况且心里也老是放不下。于是,和原田打了个招呼,斋藤便自己先回了。
回到屯所,斋藤本想先看一眼总司,谁知他房中却空无一人。这么晚了,他好像又还发着烧,能去哪儿呢?斋藤把中庭和后院,甚至还有厨房,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最后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拉开了自己的房门——总司果然在那里。他斜靠着墙角,旁边放着酒盛,怀里还抱着自己下午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羽织。
“总司!你喝酒了?!”斋藤冲到他面前把酒夺过来。
“一君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你这里吗……”总司带着醉意,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这样子怎么能喝酒,真是乱来!”斋藤无视了总司的话,连拖带抱想要把总司弄起来。
“一君你,和左之他们一起,也玩得很开心的吧?”
“嗯……”其实没那么尽兴,尽管那些人也是自己很珍惜的同伴…但是不一样。只是斋藤并不想这么说。
“那样我就放心了。可是,有点不甘心啊……”
“你在说什么…还能走么?我扶你回去。”
“一君你为什么永远是一副无情的样子?”
斋藤还不及回答,总司温热的嘴唇便已经覆了上来。灼热的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脸上,斋藤一瞬间觉得大脑变得空白了,竟半点没有反抗。这样果然是不对的吧?但是……
“一君,为什么不反抗?”许久,总司放开斋藤,轻声问。
斋藤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回答。是啊,为什么呢?也许自己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不愿,也不敢说吧。真是懦弱啊。
“……是因为同情么?”
“不。”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很肯定。
“可你,也不问为什么。”
“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答案。”斋藤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莫名镇定,像是刚才被吻得开了窍。
总司笑笑,抓住斋藤的腰带:
“呐,一君,你这时候该拔出刀来的。你再不用刀背把我打倒的话,我可能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呀。”
“刚才…和左之喝了很多,拿刀这种事,现在没法做到。”
可是谁不知道你是新选组出名的千杯不醉呢?
“一君,在我面前你真的不是很擅长撒谎…为什么就是不能坦率一点呢?”
“你到底要不要?”
总司没想到斋藤会问出这种话。斋藤自己也没有想到。
“当然。”
要的,要的。就算是豁了这条命,就算下一秒就死掉,就算明天世界就因此而毁灭,也要要的。
理智和感情,究竟是不是一对死敌呢?大概是吧。
仅此一次。
包括土方在内的众人,都在岛原呆到了第二天,谁也不知道总司是在斋藤房里度过的这一夜,此后二人也对此事都绝口不提。
这一晚仿佛另一个梦,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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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到大阪养病后,斋藤偶尔会来看他。最后一次,总司说起了自己总是见到一只黑猫,自己想用刀将它斩杀,它却总是在恰好的时机消失不见。
“为什么要斩杀呢?你还是在让自己讨厌猫吗?”斋藤问。
“大概是吧。”
“猫一向是独来独往的,所以我想它不是不懂得你的感情……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亲近罢了。”
“我很高兴一君能告诉我这一点,可是我想只有我不那么喜欢它,它才不使我难过。”
斋藤怔了怔,便不再说什么。
直到最后,谁也没有说出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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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报传来的时候,斋藤并没有原本想象中那么悲伤。大概是这几年来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悲伤也都消磨殆尽了吧。
可是直到土方问了一句,总司最后有没有说什么话,斋藤才发现,原来心底还是有一块地方会觉得疼痛。
——报丧的人说,在最后一刻,总司喃喃地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那只黑猫,有没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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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桑心到不想在小尾巴部分聊天了,原谅我吧【捂脸逃走】


IP属地:云南162楼2018-03-02 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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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其实每篇都是有题目的,只不过我在LOFTER写的时候题目是单独打的,所以copy过来的时候经常会忘记……以后尽量记得吧


    IP属地:云南163楼2018-03-02 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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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应该也能发现,虽然我每次都用第三人称,但基本上还是以一君的视角出发来写的。我也不知道为啥,也许我本身和一君更像一点,就习惯以他的立场来思考?这次本来是想改用总司视角来着的,然而还是失败了……_(:з)∠)_这种事大概还是不要强求吧……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64楼2018-03-02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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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小伙伴要求把豪华套餐这篇放上来,那就放上来吧。这篇差不多是三年前写的了,那时候的文字风格和现在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也改了其中的一些措辞。


        IP属地:云南168楼2018-03-08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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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云南169楼2018-03-08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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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谪仙》
            初秋的天气分外宜人:难耐的暑热已消退,而寒意又还未降临,一些倔强的残蝉,还在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奋力高唱,竹林仍旧茂密旺盛……一切都还是不曾走向衰落的样子。
            一老一少两位僧人在竹林里煮着茶,静默地看着山路上往来不歇的男女。这些人身份各异,脸上挂着的表情也不尽相同。有沉浸在甜蜜中前来郊游的情侣,也有来为病中的亲人祈求平安的苦命人。听多了各人各事,小和尚早已不再好奇这些行人身后的故事。只有一位,唯独那一位的事,他至今仍想知道。
            “啊,师父,那位又来了。”小和尚在一双双不停迈动的脚中蓦地发现了一双雪白的足袋,循着它往上看,果然是和往年一样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照旧拎着一把茶道用的竹勺,另一只手用竹篮带着一套酒具,走到音羽瀑布下的一块山石上。他搁了手里的东西,便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浴衣上不见有一丝不该有的皱褶。一如往常,他先用竹勺舀了瀑布下的水灌进酒壶里,再为两只酒盅满上“酒”,便喝起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要来这么呆上一整天,究竟是为什么呢……”小和尚咕哝道。
            “你不是说,已经不再挂心这些说不尽的俗事了吗?”老僧问。
            “可是,我总觉得这位的举动,像是在某种信念的推动下才做出来的,所以格外好奇。”
            老僧听了,露出带着些许赞赏的微笑,却没有再说话。
            ===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冲田总司更吵更闹腾的人吗?没有了,绝对没有。
            在被暑热和聒噪的蝉折腾了一个夏天之后,斋藤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稍微清净一会儿了,可是某个家伙却开始天天缠着自己跟他一起去清水寺。实在拗不过,在被吵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无奈地答应了。
            结果清水寺的蝉还顽强地如夏天一样叫着,斋藤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疼了。
            “呐,一君,我跟你说哦,人家讲这个音羽瀑布的泉水分为三个部分…”总司把斋藤拉到瀑布下的山石上坐下。
            “然后呢?”
            “分别是长寿、智慧、健康,京都人经常都来喝的。”
            “也没见哪个京都人能活到九十岁还聪明绝顶啊。”
            “……嘛一君好过分啊…”总司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乃至引发了一阵咳嗽。
            “你没事吧?”斋藤看他咳得脸都有些泛红,开始担心起来。
            “没事啦,咳…笑的时候被口水呛到而已。”
            “说起来,你前几天还因为感冒,被副长勒令呆在房里休息吧?刚好一点就得意忘形了。”
            “那都是土方保护过度了…不说这个,既然都来了,我们也喝一次泉水试试吧。”
            说着,总司拿起竹勺舀了些泉水装进酒壶里。
            “……那是酒壶。”斋藤说。
            “我知道啦。”总司笑笑,“可是让我用茶碗来喝东西我可学不会,什么用左手拖着杯子右手转三次之类的,好麻烦。”
            “啊。是啊。”斋藤想起从前父亲也喜欢附庸风雅,让家里的人做这些的。母亲和大姐确实像那么回事,不过自己…恐怕从骨子里就是与之无缘的粗人吧。
            喝了几盅水,总司把上身往后一仰,双手撑在身后,长舒一口气:“啊,还是在外面舒服。”
            斋藤抿着杯里的水,不理他。
            “一君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水有什么特别吧?我只是找个理由出来玩而已。”
            “是没有什么特别。但水就是水的味道。”
            “嗯,是啊,左利手有左利手的杀招。”总司幽幽地说。
            随即吃了斋藤一记眼刀。
            ===
            斋藤在京都城里绕了两圈都没有找到总司。
            刚才他和总司路过土方的房间,本来是不该偷听的,但恰好听见近藤提到总司的名字,便停了脚步。
            谁知近藤竟然是在和土方商量让总司继承天然理心流的事。继承了道馆,便是道馆的招牌。自古哪有旗手亲自上阵杀敌的呢?这样的决定,意味着总司以后不能再为近藤拼杀了。
            他哪里肯。于是拉开房门和土方顶了两句,便夺门而出,不见踪影了。
            那个人在京都的朋友,除了新选组的干部就只有一群小孩子而已,他能上哪里去呢?想了想,斋藤决定去清水寺看看。
            循着山路走了一阵,果然见那个人坐在瀑布下面。
            斋藤走过去,总司却头也不抬,依旧盯着飞落的瀑布。
            “什么啊,一君说的没错,什么长寿泉健康泉,统统没有用。”
            “……”
            “我真的很嫉妒一君。”
            “我过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未必会比你活得久。”
            “才不是说活的长活的短这种事。我是说,土方他们什么大事都交给一君去做,而我,永远被放在套子里。”
            “他们是不想你沾太多的血。”
            “杀一个和杀十个有什么区别,生在这个时代,走上了这条路,还想成为一群刽子手中间最为纯洁的那一个,未免太可笑了吧。”总司站起来看着斋藤,言语有些激动。
            “你没有杀过不该杀的人,就是有这一点不一样。”斋藤冷静地看着总司的眼睛,“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总司盯了斋藤一阵,又把目光投向颤动的湖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上了下山的路。
            ===
            总司跟随近藤去大阪休养期间,斋藤来探望过一次。当时照顾总司的是一位叫幸的年轻女孩子,看起来相当精明能干的样子,可总司却一直跟斋藤说她是如何地精力过剩,烦的自己不能安宁。
            “你也有今天啊。”斋藤笑道。
            “一君你竟然这么说我。”总司抱怨。
            “就是嘛,斋藤先生您说说,我不就是按医生的要求让他好好修养嘛,他要是能听话的话我也不用唠叨呀……”阿幸也开始向斋藤告状,“您不来的时候还稍好些,您一来,他就越发跟我对着干呢。”
            斋藤听了,难得地笑起来:“他就是这样的,还请你多费心照顾才是。”
            “我说你们两个人…”总司说着看向阿幸,“好了拜托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和一君说会儿话吧。”
            阿幸一听总司赶自己,做了一个鬼脸,道:“谁稀罕听你讲话呢。”便拿着茶盘走了。
            “看来请她照看你没有错嘛。”斋藤说。
            “一君想要我快点好的话还是赶紧把她带回京都吧,这个请求就算是我求生欲的体现了。”
            这家伙。斋藤听了直摇头。
            “这些天京都怎么样?”总司问。
            “还是老样子。只是总觉得街上好像安静了很多……”
            总司一愣,怪道:“京都每天不都是一样的热闹吗,一君是想说我不在所以变安静了吧,原来是嫌我烦啊。”
            “不…”本来想否认的,但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认为是少了我一君会觉得很寂寞好了。”
            “你这个人……”斋藤无奈道。
            ===
            后来,总司被姐夫冲田林太郎带回了江户。而新选组几经波折,也回到了最初出发的地方。
            斋藤再去看总司时,感觉他又瘦了一些。
            “前几天姐姐也来看我了。”总司说。
            “嗯。”
            “她很生气,因为我说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你以后一定会被人说,冲田家的儿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好孩子,怎么现在成了一个可恶糟老头,要是那时候死了就好了。你一定能活到被别人这么骂的时候的!’她气冲冲地这么跟我讲。”
            “这话倒很有意思。”
            “什么啊,我才不想给人这么说。现在死了也没关系啊。不能战死,而是死在病床上,对我而言本来就是遗憾的事,所以早遗憾晚遗憾都是一样的了。”
            “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么?”
            “也不是。这些日子,我时常想到一君的话。”总司往嘴里送了一颗金平糖,“刚到京都的时候,我一心想着为近藤先生扫清障碍,可是他和土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把我当成孩子。所以第一次杀人,还有后面每次拔刀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兴奋……现在,我懂得了杀人的痛苦,可是为了不断前行,已经没得选择了。唯一庆幸的,只是自己不再觉得这是一种乐趣而已,否则的话,我会变成怎样的恶魔啊。”
            “就快要结束了。不论是以哪一方的失败为终结。”
            “嗯,可惜新的时代我恐怕看不到了,还是请一君努力地活到那时候吧。我呢,也没什么好不甘的,至少能遇上这个动荡的时代,能和一君并肩作战,我不后悔。”
            “说起来,要是我那时候逃到东京,加入了对方的队伍,搞不好会和你在战场上刀剑相向,想想还是怪令人头痛的。”
            “一君你可是没有输给过我,没什么好怕的吧。”
            “…谁知道呢。”
            ===
            最后一次相见,总司已经只能半躺在床上说话了。看见剪短了头发的斋藤,他怔了怔:
            “啊呀,这不是和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嘛。”
            “什么梦?”
            “我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梦见一君啊。有三十岁的样子,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的样子…梦里的一君就是这样的短发,还穿着很精神的洋装。有漂亮但是脾气不太好的老婆,还有聪明但是调皮的儿子。”
            “…果真只是个梦。”
            “我突然有点想看一下那时候的一君了。到时候我骑马去你家找你,颤颤巍巍地从马上跳下来,窝囊地跌一跤。然后你说,年轻时候那么矫健的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被小孩子笑话,还不如当时死掉算了。”
            “好啊,到时候你要是来,我一定这么说。”
            “突然很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了。”
            “……”
            “我开玩笑的啦,一君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
            ===
            结婚后,藤田五郎总是会做同样的梦,梦里每次出现的都是当时总司缠着自己去清水寺的场景。很奇怪,每年夏天过完的时候,他就会开始重复地做这个梦,于是他不得不每年赴约。
            有时候想起总司最后跟自己说的做梦的事,藤田不禁会想到作为的庄周梦蝶。他真的有些分不清,近年来的这些梦,究竟是属于总司,还是属于自己。
            大正三年末,快到元旦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藤田却穿着单薄的浴衣去了音羽瀑布。冬天,泉水冰的无法下咽,他便只是打上来搁在那里。
            “最近身体有些毛病,搞不好活不到明年秋天了,所以这会儿来吧。”
            “你这个人真的很吵,我每年都被缠得没办法……”
            “前两天我说要来,又被她唠叨一整天,说什么老头子一个了还不知道安分点,我都出门了还追在我后面说。你说的没错啊她真的脾气不太好,不过人还是好人。”
            “二儿子真的很皮,小时候被我揍多了,到现在快四十岁了还是怕我。”
            “啊,说起来,从以前开始就几乎没有小孩不怕我的,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雪越下越大,可藤田浑然不察,等他想起时,雪已经落了满头。在湖面模糊的倒影中,他本来有些斑白的头发此刻已变得花白了,几乎分不清头上的究竟是雪还是白发。
            “那么,就这样吧。”
            藤田缓缓地站起来,腿脚有些不灵光。
            “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见面了。”
            “唔,可是到时候,你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我却是这样,肯定打不过你了。”
            “年轻时候那么矫健的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被小孩子笑话,还不如当时死掉算了…”
            “……你也会这么说的吧。”
            ==================
            内容和题目其实没有什么直接关联。只是我是因为偶然听了一首叫《谪仙》的歌才有了这个灵感的。这篇感觉算是偏友情向的吧,只不过是朋友当中最为亲近的一种……怎么说呢,以前也会经常在江户篇里写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画面【这是什么鬼形容词】,不过现在觉得既然是江户篇的话还是稍微克制点为好,让历史有它该有的味道。嗯,就酱w


            IP属地:云南173楼2018-04-0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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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有个地方不小心把京都打成东京了…大家自动脑补成京都哈,果咩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4楼2018-04-06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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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来看看(●◡●)ノ有两篇正在写着,都是写了一半多还没想出怎么结尾= =争取明天先产一篇吧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8楼2018-04-30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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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最近突然挺萌那种两个人还没把话说开的时候那种感觉的,所以就想写写他们两个刚住到一起的时候的事。从时间线上来说这部分已经写过了,所以请大家先忘记之前的这部分剧情。另外,因为不是这篇的重点,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记得之前的事,以及相认时的细节,就不再重新说了,还是用之前设置好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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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藤刚工作的那年,打算从家里搬出来,便联系了不动产屋帮忙找房子。他对房屋的要求不低,但作为警视厅的新人,租用过于高档的住宅又会给他造成不小的负担,因此看了好几套房都没能最终决定下来。斋藤本想算了,先暂时在家里再多呆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但大概是年末将近,营业员急于绩效冲刺的缘故,不动产屋的员工山田不断地请求他再来看一套房。实在推辞不下,斋藤便只好抽了一天时间出来。
                  这一次山田推荐的是一间位于浅草的高级公寓,周边环境相当不错,交通也方便,当然房租也不便宜。斋藤在房间里逛了一圈,还是不够满意,山田便只好边说着会再继续为他找房源,一边带着他下楼。
                  电梯下到六楼时,一位年轻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
                  “哦,冲田先生。”山田先打招呼道。
                  “这不是山田君嘛,又带客人来看房子吗?我想找的租客你有没有遇到合适的……”
                  斋藤听到“冲田”这个姓,不自觉转头看了一眼,而那个人的目光也刚好落在他脸上,他——
                  两个人几乎同时摒住了呼吸。
                  “二位…?”山田一时完全被无视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因此成功地为冲田找到了租客,又为斋藤找到了房子,在业绩上好好添了一笔。
                  第二天斋藤就搬进了总司的公寓,不过总司当然没有按不动产屋的合同要求他支付房租。
                  “我本来也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有点无聊,想找个人一起住顺便赚点零花钱而已。但如果是要一君给我钱花的话我可不好意思啊。”总司这么说。当然了,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缺钱,姐姐给的生活费绰绰有余,再加上导师每个月还给他一笔奖金,这已足以让他过得很滋润了。正因如此,他对租客也相当挑剔,这个不爱干净,那个不太有趣,之前被介绍来的几个人都被他拒绝了。此番他能和斋藤住到一起,简直就是帮了不动产屋的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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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住的生活并不难适应,毕竟两人从前一起生活过六七年,对彼此的性子都了如指掌。但一段时间以来,两人始终还是觉得有某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作祟。
                  从前,他们两个人算怎么回事呢?在其他干部眼里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在队士眼里是默契得如同一人的双璧,在敌人眼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位阎王。而在他们自己心里,这份关系却不甚明了。他们可以是战友,伙伴,甚至灵魂伴侣,但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已远不止是友情这件事,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或者客观点讲,当时他们身负的责任使得他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考虑这种事。因此在如今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这种不明的感情开始叫嚣着不愿意被忽略。两人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东西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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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这是干什么……”同住后的第一个周末,斋藤早上刚从房间出来,就见总司拎着两袋食物从外面回来。
                  “我们在一起住了整整一周,都没一起吃过饭,难得我今天不去学校,就想和一君一起做饭吃来着。”总司边说边拿着东西往厨房里走,“一君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没事是没事,不过……”你做的饭能吃吗?!
                  “什么嘛,”总司转过头来看着斋藤,“一君是在心里怀疑我的技术呢吧?”
                  “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斋藤低下头悄悄一笑。
                  “真是过分呐一君。”总司把围裙拿起来套在脖子上,“那么接下来就让一君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厨艺。”
                  “我帮你。”斋藤自然地走到总司身后帮他把围裙系上。
                  “谢啦。不过接下来一君去客厅坐着就好了,都交给我吧。”
                  “不,我在这里就好。”回想起以前一起做饭的场景,要是没有自己在旁边的话这个家伙能把厨房给烧掉也不一定…斋藤觉得还是让总司保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比较好。
                  “好吧,不过一君可不许插手。”
                  “知道了。”
                  不过总司现在的厨艺确实有了出乎斋藤想象的进步,从他运刀和使用锅铲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看来人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其实是什么都能学会自己做的嘛。斋藤想到。那么从前这个家伙的厨艺这么差劲,大概也是因为一起做饭的时候自己包办得太过的缘故。
                  说到一起做饭…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一百年?两百年?从小时候开始,从前的事就不断在梦里出现,但也正因为是梦,那些场景大都没有真实感。但自从和总司重逢,一切的画面都变得清晰起来,仿佛那是真正属于如今的自己的回忆。八木家的灶台,巨大的铁锅,笨重的风箱,再到如今眼前干净整洁的操作台,轻便的炊具……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就这么奇迹般地交织在一起,并且都是同样的鲜明,真的是不可思议。
                  “呐,一君,虽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不过一直被你这么盯着看的话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正背对着斋藤熬味噌汁的总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斋藤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看着总司腰间的围裙系带神游。
                  “都看得出神了吗?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看?”总司转过身来笑道。
                  “少自作多情了。”斋藤回击到,“难不成你后面长了眼睛吗。”
                  “别人我倒是不敢讲。不过面对一君的话,不需要用眼睛看,我也是什么都能察觉得到的。”
                  对这一点斋藤倒是不怀疑,不过此刻真正出卖他的,其实是灶台前那块被擦得锃亮堪比镜面的不锈钢挡板。向来敏锐的斋藤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正在想另外一件事:为什么刚才自己脑中竟然会冒出“这家伙的腰还挺细的嘛”这种念头……
                  正当斋藤再次出神,总司终于关了火,把饭菜端上了桌:香草煎龙利鱼,味噌汤,配上一小碟绿油油的海草净食,看起来还真是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饭。
                  “请~吧!”总司说着还特意为斋藤拉开椅子。
                  斋藤把每样菜尝了一遍,果然味道都相当不错。
                  “我就说吧?”总司得意道。
                  “就知道你肯定是这幅表情……”
                  “既然做得好,得意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嗯?一君你在看什么?”
                  斋藤指着餐桌上的合照:“这孩子好像你。”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每个人都说他最像我,就连姐姐自己都说,照顾他的时候感觉就像把我再养大一遍呢。”
                  “唔,这就是所谓的‘外甥多像舅’吧。”斋藤说。
                  “我偶尔陪他出去玩,店员都以为我是爸爸,哈呀真是的……”
                  “搞不好将来你自己的儿子反而没有他那么像你,这种事很难说的。”斋藤不禁想到那时候自己的三个儿子,只有老大稍微像自己一点。
                  总司沉默了一瞬,又重新笑道:“我还没想过这种事,倒是一君比较适合结婚生子的生活吧。”
                  “……没有的事。”听总司这么说,斋藤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我还没想过。”
                  “一君你这个年龄确实还不用着急,不过提前考虑一下也行啊。”
                  “我不光是说现在。不要突然讲这种事吧。”斋藤不知道总司为什么还要接着说,他分明不应该是这么想的。
                  “一君难道觉得以前那样不好吗?明明妻子又漂亮又能干,在家里你什么都不需操心的,孩子也……”
                  “我不是让你别说了吗!”斋藤忽然觉得很烦躁,啪地搁下筷子:“你做什么一副对这事特别热心的样子?”
                  筷子从餐桌的边缘滚落,发出清脆的两声响之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冷静了几秒,斋藤捏了捏眉心,说。
                  “没关系,是我不对。”总司站起来重新给斋藤拿了双筷子:“我们好好吃饭吧。”
                  总司没回答斋藤的问题,但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怀有同样的难言的心绪,总司就不会用这么不高明的方法去试探,斋藤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尽管闹得不愉快,但总司承认,他心里是有些暗喜的。
                  不过两人之间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巧合或是天意,就在这天下午,家里的空调系统突然坏了。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而且由于之前一直依赖着空调,家里并没有很厚的被子,这么一来晚上睡觉就成问题了。
                  “要不一君到和室去睡吧,那里有地暖,应该不会很冷。”总司提议道。
                  “那你呢?”斋藤问。
                  “我没关系的。”反正总司不怕冷也是事实。
                  “…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斋藤把总司扔下,自己起身去和室里铺被褥去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换句话说就是,有必要这样吗。斋藤走了以后总司自己一个人后悔了好半天:什么啊,他们两个从前又不是没有睡过一个屋,完全没有必要刻意分开,自己刚才是在心虚个什么鬼啊。总司想着便不自觉揉乱了头发。
                  然而事实证明斋藤还是最了解总司:等总司终于想好找什么理由说自己也要去和室住之后,他往和室里一瞧,斋藤已经铺好了两床被褥。
                  夜里,注视着斋藤后颈的漂亮线条,再回想起这一周以来的一切,总司感觉自己的思绪变得明朗起来。就好像雏鸡在蛋壳里的时候只能感受到混沌的亮光,而在啄破外壳的一瞬,世界清晰地染上了色彩。他决定正视这种感情。
                  一夜无话。


                  IP属地:云南179楼2018-05-01 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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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总司醒来的时候,斋藤的被褥已经空了。他走到屋外看了一眼,原来斋藤正在厨房里抹操作台。“还是这么爱干净啊。”总司笑笑,准备把两人的被褥收回柜子里。
                    拿起斋藤的枕头,一股清新的柠檬混着薄荷的香气便幽幽地向总司飘过来。总司忍不住把脸埋在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明自己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洗发水,但只要想到这是斋藤睡过的枕头,就觉得这香气格外暧昧。再想起昨夜一直在眼前的斋藤的脖子和耳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时正常的反应,总司突然感觉有点大事不妙。
                    他轻轻地挪进洗手间,带上门,在马桶上坐下,自我放松起来。斋藤后颈的线条还是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牙白…这叫什么事啊。
                    快要差不多的时候,总司闭上了眼睛。就在顶点的那一瞬,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斋藤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愣在门口。
                    倒抽了一口气,斋藤立刻转身背对着总司:“对,对不起,我没听到你起床。”
                    “不是,我…一君……”总司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也真没什么能说的。怪只怪他忘记锁门。
                    “那个…”斋藤想了半天,“我能理解所以…别太在意。”
                    说完,斋藤背着身子把门关上,三十六计走为上了。留下总司一个人内心哀嚎:WTF?!老天爷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意见要这么搞我?!啊?!
                    =====
                    发生了这种事,总司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清晰光束没了,而且这一步退回的不是混沌的蛋壳,简直就是直接掉进没有光线的深渊了。这一整天他都不敢和斋藤对视,当然斋藤也在回避着他,家里的气氛陷入了巨大无比的尴尬。幸好周末过完了,明天开始他们又要开始一天整体几乎打不上照面的生活,只要这样熬上一周,总会有点转机的吧。
                    不过这么想还为时尚早,毕竟这一天还没有过完。
                    两个人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点,斋藤洗完澡打算收拾收拾就去睡觉,突然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怎么了吗?”斋藤问。
                    可是总司没有回答。
                    “总司?”
                    斋藤感觉有点不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开门进了浴室。只见满地的钢化玻璃渣,原来是淋浴间的门突然碎了。总司手里握着原本装在门上的把手,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头上肩上都是玻璃碴。
                    “总司!你没事吧?!伤到了吗?”斋藤赶紧两步跨进去,拿掉总司身上的玻璃。
                    “好可怕……”总司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之间就碎了。”
                    “嗯我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头痛或是怎样?”斋藤生怕总司被砸到了头。
                    “头没事…不过总感觉身上被划了好几道。”
                    “我看到了,皮外伤待会儿我帮你处理。”斋藤说,“幸好是钢化玻璃,应该是先碎了才掉下来的,要不一整块砸到你身上可惨了。”
                    “一君你这么说还真是。要不然直接把淋浴拆了,把浴室改回日式的吧,我一直就不是很喜欢欧美式的洗手间。”
                    “这种事明天再操心吧。”斋藤无奈道:“先把你身上的玻璃清干净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
                    于是斋藤到外面拿来了药箱,扫出一块干净的地面让总司站过去,开始帮他处理被划破的地方。
                    斋藤手上有事做,倒是没觉得怎么。但总司光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让斋藤检查,总归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早上还出了那么尴尬的事。
                    “那个,一君。”
                    “嗯?”
                    “不,没什么。”
                    “怎么了啊?”斋藤抬起头看着总司。
                    “没有。”
                    总司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是不合时宜地觉得认真做事的斋藤又比平时更加让人想靠近。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司发现在自己叫完斋藤之后,他在给自己上药时手变得有些不稳了。
                    “痛吗?”斋藤问。
                    “一点点。”
                    斋藤竟然凑近了些许,一边上药一边对着总司肩上的伤口轻轻吹气。“凉一点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总司在内心吼道。他一再克制自己,可是斋藤总是能在无意间让他的防线崩溃,他感觉自己可能保持不了多久的冷静了。
                    “好了吗?”总司想了个理由催促道:“站久了有些冷。”
                    “最后一处。”
                    可是,这一处是不是处理得有些久,比之前几处久太多了?看着斋藤发红的耳朵,总司忽然意识到什么。
                    “呐,一君。”他轻声唤道。
                    这一次斋藤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总司。他的脸让浴室里温热的蒸汽熏得有点微红,像是喝了酒。
                    总司的目光在斋藤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嘴唇上。斋藤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把视线落到了地面,却没有别开脸。
                    既然如此……
                    总司慢慢把手伸到斋藤脑后,把脸贴上去,轻轻衔住了他的嘴唇。斋藤先是身子一僵,随后也双手从后面扶上了总司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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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们没有依靠地暖便取得了温暖。
                    歇了片刻之后,身体中尤保存着方才快乐的余韵,就像三味线,被弹拨的瞬间过后还振动着回响。
                    “一君你嘴唇上有血。”总司看着枕畔的人。
                    “是在你肩上蹭到的。”
                    “我知道,我是想说,真好看。”
                    “……”斋藤不好意思地转开脸。
                    “我喜欢你。”
                    “…嗯。”
                    “特别喜欢。”
                    “我知道。”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永远不后悔。”
                    “…我也不会后悔。”
                    “一君。”
                    “嗯?”
                    “一君。”
                    “嗯。”
                    “一君…”
                    “你好烦。”斋藤怪到。
                    “那还不是怪你一直不说我想听的话。”
                    “……那个。”
                    “嗯?什么?”
                    “我…也喜欢你。”


                    IP属地:云南180楼2018-05-01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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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借用了司马老师的《新选组血风录》里的一段故事作为背景,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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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年总三郎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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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刚刚上京之时,近藤、芹泽为了招募队员,还要亲自到大阪的道场发檄文。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对队士剑术的要求也相对宽松,几乎来者不拒。而经过池田屋的胜利,新选组如今正如日中天,全国各地想要成为新选组一员的剑客多不胜数。因而此番招募,应招者必须要经过实战考察才能入队。
                      这可就不容易了。不为别的,只因在场中负责选拔的人分别是冲田总司、斋藤一、永仓新八——这几位个个都不好对付,即使你是来自名流大派,甚至已取得“目录”资格,让这三人一试,也搞不好只能灰溜溜地被赶出大门。
                      是日下午,考察已进入了最后一轮,留下来的已可谓是佼佼者。土方要求他们先两两对战,再由裁判决定去留。参选者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雪白的道服,护具上的黑漆没有一个瑕疵,光洁如镜。虽然看不清面罩之下的脸,但单看身段,也让人觉得优雅不凡。此外,此人的身手也在参选者中可谓鹤立鸡群——否则也不可能轻松杀进最后一轮。
                      “看这护具,怕不是普通人家出神,别是什么旗本家的二少爷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吧?”近藤小声问土方道。
                      土方看了看登记册,说:“加纳总三郎,家里是做棉花生意的,就是那个越后屋。”
                      “哦,富商啊,难怪。”
                      “不过这一身打扮也有点狂傲吧。”土方有些不满。一般来说,只有剑术修为极高的高手才可着白色道服。
                      “这个嘛,人品总是要日后继续考量的,不必急于现在定论嘛。”
                      两人谈话间,已经轮到了加纳总三郎上场。加纳的对手是田代彪藏,此人师从北辰一刀流,与平助和伊东属于同一派别,身手也相当了得。
                      此时在场上担任裁判的是总司。随着他一声发令,田代就以上段攻势迅速地砍向了加纳的面罩;而加纳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先将竹刀架在胸前挡住了一击,紧接着向右前方迈出一步,向左挥剑砍中了田代的侧腹部。
                      “一本!”总司喊着,举起了代表加纳一方的白色旗帜。
                      “慢着,总司,从我这个方向看应该是田代先一步击中对方。”新八在一旁提出异议。
                      “既然分辨不出,不如让我来试一试他们吧。”斋藤说着便准备带上面罩。
                      “算啦。”近藤大声说,“我看这二位都身手不凡,让他们一起加入新选组吧。”
                      就这样,考察结束之后,两人及其他新队员一同被带去洗浴更衣,并分批去同干部们见面。
                      “接下来的是…”土方看了一眼名册,“加纳,田代。”
                      “不必拘礼,请抬起头来。”近藤对俯身叩拜的两人亲切道。
                      加纳闻言,率先抬起了头。只见他皮肤白皙,面颊透着绯红,朱唇饱满,一双细长的眼睛仿佛画像上的童子。这等容貌,就连土方也在心里暗暗赞叹,真算得上是个美人。一旁的田代彪藏听见众人的小声议论,也悄悄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不禁觉得心头一动。
                      “两位方才的对战我看了,果真都是不凡的勇士。那么,田代君,你就到一队去,跟着冲田君好好效力吧。至于加纳君嘛……”
                      “局长大人,在下听说冲田队长剑术无双,心中颇为敬佩。可以让在下也到冲田队长麾下奉命么?”加纳大胆要求道。
                      土方闻言自然有些不满,至今到新选组的人还没有谁刚来就敢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呢。
                      “加纳君,要说剑术的话,近藤局长是我的老师,你不如先做局长的侍从吧。”总司说。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跟着局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熟悉队里的情况。”土方同意道。
                      “既然这样…那么加纳君你就暂且跟着我吧。”近藤说。
                      加纳也就乖乖地应了下来。
                      ========
                      几天后的早晨,土方在屯所里召集各干部开会。一众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唯独不见斋藤的身影。
                      “怎么回事,斋藤他人呢?”土方看向总司。
                      “还在房间里睡觉呢吧,他昨天值的是夜班。”总司说。
                      “左之,你去把他叫来。”
                      正在角落里和新八小声说话的原田惊讶的抬起头:“我?”
                      “要不然先开会吧,”总司插话道,“有什么话一会儿我转告他就是了。”
                      “那可不行。”土方皱起眉头:“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岂不是没有规矩了吗。”
                      “唔,”一直沉默着的近藤说:“这也没办法,总司你去叫他起来吧。”
                      总司见近藤发话,便只好起身。
                      “喂,等一下。”土方叫住他。“让你去的话岂不是等于肉包子打狗吗,别斋藤没叫来,你也不见人影了。”
                      “什么呀土方先生…”总司笑起来:“您总不至于认为我会钻进一君的被窝和他一起睡吧?我可没有那种爱好。”
                      “好啦,别说闲话了。那就让原田去吧。”近藤止住两人。
                      “不行啊近藤先生。”原田挠着头道,“斋藤君他的起床气很可怕的,我去的话会牺牲的,您还是就让总司去吧。”
                      总司闻言得意地看向土方,一幅“我说什么来着”的样子。
                      土方见众人等着,又见近藤也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便只得招招手让总司去了。
                      “嘛……斋藤君真的有那么可怕?”总司走后,近藤喃喃道。
                      有。以原田为首的三人看着近藤点了点头。土方则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说不知道。
                      “那么,加纳君,你远远地跟在后面看一眼去吧,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其实是好奇。
                      “要是总司想开溜的话记得把他抓回来。”土方补充道。
                      总司拉开房间的纸门,外头的阳光便直直射了进去,照在斋藤脸上。斋藤皱着眉拉起被子盖住脸。
                      “这不是已经差不多醒了嘛。”
                      边说着,总司拿了斋藤的脸盆去井边给他打了半盆水,把毛巾润湿,搁在一边,又走到柜子面前去找清洁牙齿用的粗盐。
                      “一君快起来,大家都已经到了。”
                      然而,总司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嗖”地向他飞过来。幸而他早有准备,敏捷地躲过了这一击,枕头只是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落在桌子下面。
                      “这样乱来可不行啊,枕头要是掉进盆里的话一君你今晚就没得睡咯。到时候来找我帮忙的话我可要谈条件了。”
                      “吵死了!”斋藤又抓起一旁的茶杯向总司扔过去。
                      “喂!”总司看准了两手接住飞来的茶杯,“差点被你谋杀了。”
                      斋藤房间里一向没有多少东西,把枕头和杯子扔掉之后,手边已别无他物了。总司趁机一步跨过斋藤腰间,跪下来按住他的两只手。
                      “这下动不了了吧。我数到三你就快点起来知道吗。”
                      “一!”
                      总司边数着边俯下身子向斋藤靠近。
                      “二!”
                      “已经二咯。”
                      “S…”
                      三字还未出口,斋藤就猛然睁开眼睛,挣脱总司的手把他推开:“外面有人。”
                      “看来一君即使没睡醒,感觉也还是很敏锐嘛。”总司翻身站起来,“是加纳君,我猜大概是近藤先生派他跟来的。”
                      “……这个气味,确实是他。”被闹了一番,斋藤也没那么烦躁了。
                      “哦,怎么,一君也觉得他身上的檀香味过重了吗?”总司笑道。
                      “这个味道在一群男人中间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斋藤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又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总觉得他在我面前的样子不太友好。”
                      “哼~?在新选组里还有人敢招惹一君吗?”
                      “不是挑衅。虽说我和他接触也不多,但是…总之,尽管他礼数周全,但我就是感觉他有所不满。”
                      “不用理会,新选组的每一位不都是被众多人所仇视的嘛。再说了,像加纳这样的人的世界我更加弄不懂。”
                      “怎么?”
                      “他最近好像和我队里的田代有些不清楚的关系。开始只是田代到处说,什么加纳当初想进一番队,是因为与他交手之后被他所吸引;最近我听武田观柳斋说,他们好像结了对子。”
                      斋藤听后也不知何言以对了。“众道”这种事,只有像武田观柳斋这样的众道中人才能解其玄妙,而他既不会去考虑,也不想对此事加以了解。
                      “不过,这事要是没影响便罢,有影响的话,自然也瞒不过土方先生的眼睛。让他操心去吧,我只关心我的队士在战场上能不能起到作用。”总司说。
                      “这倒也没错。”
                      “好啦,你快点吧。”总司催促道,“不然土方先生又要说***了。”
                      “什么?”斋藤惊讶道,“土方先生这么说?”
                      “没什么,我是肉包子。”总司看着斋藤一脸迷惑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
                      果然如总司所料,不久之后,土方还是注意到了这件事。一来加纳是近藤的侍从,与土方接触比较多;而来加纳因其容貌出众,本来就是队士当中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不难传到土方耳朵里。
                      是日,总司被土方叫到房间,见近藤也在,便以为是有什么任务安排。谁知土方开口便问:“你那日考察新队员,确定是加纳更胜一筹吗?”
                      “没错。他脚步更稳,出刀干净利落,力道也恰到好处。怎么了吗?”
                      “我今天命令他们两个又比试了一场,结果是田代获胜,而且优势很明显。”土方说。
                      “这怎么可能?这段时间田代在我队里训练,明明没有多大进步。”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说,传言看来是真的。加纳是因为和田代有了那层关系,所以在他面前,剑术发挥不出来了。这样可不行,加纳本来能够成为一名得力的队员。而且对加纳抱有想法的不止一人,一旦加纳松了口,那些人便觉得有希望,会更加浮躁起来。这对新选组可不利。”
                      “说起来,一君队里的汤泽藤次郎好像也有这个意思。他和别的队士说什么要‘夺过来’之类的话,被一君训斥了一顿。”
                      “是吧。要是为这种事在队里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就太可笑了。”土方道。
                      “这话土方先生和我说可没用,我是不能理解他们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追求美貌的女孩子,而要追求一个相貌像美女的男人呢?”
                      近藤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禁笑起来:“你这想法倒也对。不过关键是加纳君根本不通晓男女之事吧。每次队员们闲聊到女人什么的,他都满脸通红地走开。”
                      “正是,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土方对总司说。
                      “我?做什么?”总司警惕地盯着土方。
                      “哎呀看你那个样子。只不过是让你带他去岛原玩玩而已。”
                      “用队费去吗?”总司笑道。
                      “哈哈,总司你也学会拿阿岁开涮了?”近藤打趣道。
                      “他哪天不是这个样子,还不是都是小胜你惯的。”土方抱怨道。“队费当然不能用来做这种事,不过……”说着,土方自己拿了几两钱给总司。
                      “啊呀,土方先生自掏腰包啊。”总司接过钱来,“只要喝酒就行了吧?”
                      “傻瓜!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带他去玩,你得给他找位艺伎。”土方不耐烦道。
                      “等等,阿岁,这种事情让总司去,果然还是有点不大好。”近藤说。在他心里,总司还一直都是个小孩子。
                      “我们刚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山崎之前试过了,加纳他根本不买账。那家伙一直敬仰总司,只要总司邀请他去,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土方说。
                      “我不去。你们二位怎么能让我去岛原办这种事呢,一君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什么?难道你和斋藤君…”近藤大惊。
                      “这家伙一向喜欢捉弄人,您还不知道?别听他瞎说。”土方对近藤说完,又转向总司:“要是斋藤知道你在我和局长面前开这种玩笑,他才更要砍了你吧。”
                      “您别威胁我,反正我不去。说得好像我就很懂那种事一样…”确实,总司自己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你把他带到那里,趁艺伎们跟他喝酒的功夫,溜回来就行了。不然的话,我就让斋藤去了。”
                      “……”你这也太狡猾了吧,鬼副长。总司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是是,我去,我去行了吧。”


                      IP属地:云南182楼2018-05-0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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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次才说我写的每篇都不长,一层楼就能发完,结果这两次越写越长……啊难道是我变老了变唠叨了?!


                        IP属地:云南184楼2018-05-06 21:19
                        回复(7)
                          中间变成星号的三个字是“你是🐶”
                          这也要屏蔽,真是不懂……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85楼2018-05-07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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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突发奇想想写一篇从总三郎的视角出发的文章,可以和上一篇配合食用!第一次写第一人称的文章,总感觉有点不太会把握……见笑了见笑了hhh
                            那么,正文奉上:
                            ============
                            “总三郎,快一点!今天可不能迟了!”母亲的唠叨伴随着她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到房间里。
                            唰。她用力拉开纸门,却见我已经整理好衣冠,端坐在屋内迎接她了。
                            “这才对嘛。”她笑了。“我们家总三郎这么优秀的孩子,一定能够顺利进入新选组的。”
                            她吩咐佑助拿上我的护具,再次帮我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羽织,送我到门口:“好好表现。”
                            是。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便叫上佑助从容地上路了。
                            为什么我要踏上这条路呢?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富商,加纳氏在商人这个行当里已经没有继续向上的路了。若是想得到的再多一些,便只能转向仕途。而兄长作为长男要接手越后屋的生意,因此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
                            我知道,这个家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曾经对我能否做到这一点表示过怀疑。加纳家的次男向来活不到成年,为了打破这个诅咒,父亲为身为次男的我取名为“总三郎”。母亲不知听了哪位道人的话,从小将我当做女儿养,直到十岁,我才恢复男儿的着装。在我还是女孩打扮的那几年里,我受尽了其他孩子的嘲笑。因此十岁那年,我央告父亲送我去了家附近的滨松道馆,学习剑术。兴许是天赋不凡,又或许是因为我急于证明自己并非柔弱之辈,我的进步相当快。八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是馆内名列前茅的弟子了。“哦,加纳君,这年轻有为的样子,可以和新选组的冲田有得一拼吧。”师父有一次这么说。
                            当然,冲田总司响当当的名号我是听过的,我并不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足以和他一较高下,这不过是师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言辞而已。不过,由这句话,我也对冲田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也不过才二十一二岁,却已到了使京都的浪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其剑技之高超可见一斑,我也不禁想领教一二。
                            如今机会来了,新选组招募新队士。这新选组,虽说局长和主要的干部都不是武士出身,但现下在京都却是如日中天,有会津公支持,又受幕府宠信,可谓烈火烹油。倘若我能进去,过上两年,万一局长成了大名,我也可赚个家臣的身份,那么加纳家便更上一层楼了。这正符合父亲的意愿,于是他斥重金为我置办了最好的行头。因此此刻我坐上了去往新选组屯所的笼轿。
                            一同去应招的不乏各大道场的高手,但我并不逊色于他们。一路杀到最后一轮,我还没有一场败绩。也就是在这个赛场上,我终于见到了冲田总司本人。他身材高大,在场的干部当中仅有原田左之助一人的个头高过他。精瘦,但看起来很有力量,肤色没什么特别的,但比他身边的土方和斋藤都要黑些。他面部轮廓分明,整齐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闪着光;他嘴唇薄,笑起来的时候,便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对了,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在笑。很难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百人斩。当然,今后在新选组里,我也会变成这样。
                            最后一轮对我也没什么难度,仅一个回合,我便取得了胜利。“一本!”冲田洪亮的声音在场内回响着。这时候另一名裁判,好像是叫…永仓,什么的,提出了异议。另一旁的斋藤一主动说由他来试试我们的身手,可是却被近藤阻止了。近藤宣布,我和我的对手可以同时进入新选组。这固然是个好消息,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因为我真的很想和斋藤比一比。据说这个人的水平和冲田难分伯仲,若能和他对战,我也就能够知道自己究竟够不够格与冲田相提并论了。但只要进了新选组,机会总还会有的,不急于这一刻。我对自己说。
                            拜见局长的时候,我刚抬起头,就听见了一旁众人的小声议论。我知道的,这是在意料之中。我从小被当做女孩养,尽管被知情的同龄人嘲笑,但外出时并不曾受到过路人的异样眼光,这是因为,我的长相中自有一份女性的柔美。不客气地说,就算此刻我穿上女装,盘起头发,也能够成为女人当中最美的那一类。当然,我并不愿意这样。我受够了来自男人的眼神的羞辱。
                            战国时加纳乡出过一位显耀的武士,名叫加纳雅乐助。我是武士的后人,我会证明的。
                            我最后一轮的对手田代彪藏,被分配到了冲田总司的队里。我壮着胆子问局长,我能否也去冲田麾下效力,却被冲田自己拒绝了。“加纳君,近藤先生的剑术比我更强,你可以向他学习。”冲田笑着说。这让我万分后悔,刚才说什么自己因为仰慕冲田的剑术所以想要进一番队。我早该想到,像他这样的高手,应该对自己的师父更是百般敬重,他怎么会在近藤局长面前欣然接受别人对自己剑术的崇拜呢。
                            结果自然是局长听了冲田的建议,让我做了他的侍从。
                            =====
                            局长侍从的工作比较琐碎,多数是帮他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或者跑腿传话,并不需要像其他番队的队士一样出去巡街。这让我有些失落,毕竟呆在屯所里,就没有机会展示我的身手。好在近藤比较重视队士的剑术。像他这个地位的人不会亲自教习队士,便让我和一队的队士一同训练。我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教习时的冲田,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他一旦摆出攻击的架势,便目光如炬,面带怒色,宛如寺庙山门里的天王像。与他对峙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全然被他炽热的眼神所穿透,还未交手便已输了三分。我终于能够理解他为何能成为战场上的罗刹了,他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不需讲,我自然敌不过他。可是训练结束之后,他总是会亲切地教授每一个队士需要改进的地方。“加纳君,腰上要再用力一点,肩膀要稳住。”他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一口整齐的牙。我看着他清澈的笑容,不禁怀疑方才与我对战的人究竟是谁,又隐约觉得肩上被他的手放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训练之后与队士一起去井边擦身,是我最不喜欢的环节。那群粗糙、皮肤黝黑的壮汉,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上身看。男人的皮肤有什么好看呢,我不过是白些罢了。我恨他们用那种打量女人的眼光看我。冲田从来不这样,我在他眼里好像并不因外貌而有什么不同。我喜欢这一点,只有在他这里,我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但是他多半也不和我们一起擦身,而是会等三番队训练结束之后再拿着瓢跑到三队的人群里,和斋藤一起。他和斋藤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好,这我看得出来,毕竟这二位号称新选组“双璧”,剑术不分高下,默契也非比寻常。可是斋藤与他十分不同,整天冷着一张脸,很少说话,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和其他干部一起去岛原喝酒,但进出屯所时他都只走在冲田身边。我不禁猜想冲田是否是他唯一的朋友。大概只有冲田这样性格的人才能和这样的人相处得下去吧。
                            我虽不在番队当中,平日的起居却还是要和其他平队士一起的。近来他们多了一项乐趣,便是在我面前大谈女人。似乎因为他们发现了我不谙男女之事,所以每次总是故意探讨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肤和柔软的胸脯,更有甚者,有人甚至会无耻到在众人面前描述女人在床笫间的媚态。我每次都会面红耳赤地走开,而他们则笑得更欢。有时候我会注意到,田代彪藏并不与他们一同放声大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扫视我发红的耳朵与脖颈,这让我更不自在。
                            有一次,他们又在休息时讲起同样的话,见我沉默不语,还故意问我:“加纳君,你尝过几个女人的滋味呢?”这些俗货。我在心里骂道。
                            “啊呀,看来是我落后了,竟然不知道现在还有这种标准。”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原本哄闹的队士们瞬间安静下来。我回头一看,是冲田,他对我笑了笑。“现在已经开始以睡过女人的个数来论英雄了吗?那我恐怕只好让贤,由你们当中的谁来当队长了。”
                            那些队士慌忙低头说不敢不敢。
                            “嗨,别紧张嘛,谈论这个又不是什么违反法度的事。我只是想说,玩笑是用来让别人开心的,如果你们的玩笑话反复给一个人带来困扰的话,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妙。”
                            他停了停,又说:“实在想说点什么有趣的事的话,就在背后讲讲我的坏话吧,没关系的哦——或者讨论一下土方先生新写的俳句,我也会很开心的。”
                            队士们都哄笑起来。他满意地笑笑,走了。
                            他为我说话!一直以来被师父用来激励我的榜样、天才剑客、让京都浪人闻风丧胆的天命剑、大名鼎鼎的新选组一番队长,冲田总司,为我教训了一群拿我当玩笑的队士!
                            我的心跳起来。我祈祷那只是出于对冲田的感谢,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曾经最厌恶、就在上一秒也仍然厌恶着的念头,此刻却在我心中躁动起来。难道是人生的前十年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不能抹去的痕迹,注定我会在这一刻产生不属于我真正的性别的心动?如果是这样,现在,此刻,我愿意接受事实。
                            我要靠近他。我对自己说。我会不惜生命来得到他。
                            =======
                            不过我并没有太多机会。一来局长侍从的工作很忙,我没什么时间到一番队去;二来即使我去了一番队,也有其他队士在,我不知道当着这些人的面我还能对冲田说什么、做什么。不过尽管如此,空闲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往一番队跑,能与他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他经常对我笑,这让我觉得有希望。但令我在意的是,他不在队里的时候,几乎都是和斋藤在一起。两个人喝酒、下将棋、切磋,或者到街上去不知道干什么。和那个闷葫芦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同时,田代彪藏也暴露出本性,开始对我展开追求。我当然是拒绝的。可是队士里涉及众道的人却说,这很正常,一开始都会生气的。田代甚至还到处说,我想进一队,是因为与他交手过后对他产生了爱慕。这些话尽管传到我的耳朵,但实际都是背着我讲,因此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本该难过。但后来有两天,教习的时候,田代受到了冲田的训斥,说他一段时间以来半点没有进步。不知为何,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嫉妒!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有一个声音催促着我:“好吧,那么就让他的心稍微再煎熬一点,让他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不是那个闷葫芦。”
                            于是某一天夜里,当田代把手伸进我的被窝,我没有反抗。
                            第二天流言便传开了。田代彪藏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能忍得住不炫耀呢?可我不怒不恼,也不阻止,只是在心中想着我能够借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要知道男人的胜负心是最可怕的,那位怎么会甘心呢?
                            果真后来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些失望。我不悲反喜,盘算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将他拉回,给他以失落过后的欣喜。
                            ==========
                            有天早晨,土方副长召集了众干部开会,近藤也参加,我自然就跟着去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斋藤。副长让原田去叫,原田却推说斋藤的起床气很可怕,只能让总司去叫。我一方面嫉妒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到了新选组人尽皆知的地步,一方面又想,斋藤如此脾气,早晚有让人受不了的一天。我只需让冲田知道我的好处,只需再等等,自会有希望的。
                            近藤大概是第一次听说斋藤的起床气,出于好奇,又抹不开面子,便派我跟在冲田后面。说是为了别让他们闹得太过,实则是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知道冲田很敏锐,便只远远地跟着,直到他进了斋藤的房间,我便在院中的一棵树后面藏起身看着他们。
                            冲田进去了一会儿又端着个盆出来——他竟然给斋藤打洗脸水!我只觉得心一沉。再回去时他没有关门,我瞧见他对着屋里的柜子找什么东西,随后斋藤抓起枕头扔向他。他敏捷地闪开了,却不气恼,还笑着对斋藤说了什么,好像是让他当心枕头掉进水里。他果真是脾气好得过分,这一点尤为可爱。但是他把优点施展在那个人身上,这对我而言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斋藤半点不念及他的温柔,竟然进一步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冲田。我摒住了呼吸,直到冲田两手稳稳地接住了茶杯,才松了一口气。斋藤竟然用这种东西扔他,万一砸到头呢?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不是?而冲田还是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嘻嘻地把茶杯搁下。我胸膛中升起一阵怒火。
                            下一秒,冲田,一条腿跨过斋藤的身子,在他腰两边跪下来,按住了他的双手。斋藤并不挣扎,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任冲田骑在他身上。我看见冲田说着什么,慢慢俯下身去,几乎要吻上斋藤的脸。


                            IP属地:云南188楼2018-05-1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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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189楼2018-05-1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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