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你这么敏感,究竟是因为我呢,还是其他。希望你是因为我吧,否则为另一件事迁怒另一个人,这样的做人方式,就太累了。”
说完她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连一句回应都没有兴趣要。
肖原偷觑了下卫朝枫,心里在打鼓。
他跟着卫朝枫干了半年,刚开始时觉得这位年轻的小老板热情洋溢毫无架子,是个好说话的人;后来却发现卫朝枫这人会不定期抽风,情绪说变就变,而且阴沉起来十分恐怖。导致的结果就是肖原越来
越摸不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卫朝枫的秉性气质与行为模式,对肖原来说都是十万个为什么。
肖原吞了吞口水,走到一旁,一声不吭地卖力擦起了桌子。
桌子上有一张名片,肖原捡起来,一看,“咦?是方才那位程小姐的。”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大度就好了啊。
程意城站在公交车站,惆怅得很。
——你说刚才那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一个金融民工,领着那点可怜的薪水,别说给别人小费,她简直天天巴望着有没有别人给她发点小费。
退一万步讲,她就算是给他小费又怎么了!她有往他饭碗里丢钱了吗?她有伤他自尊了吗?她以实际行动支持乡镇个体户的发展不行吗!
程意城换了个站姿,继续惆怅。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生活嘛,不就是由一件件的小事累积而成的。但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受委屈时总倾向于表现坦荡,与人不争,追求的是一种高风亮节的境界!等到一个人时才开始后悔:她又不是什么人民英雄,追求这种境界是为个啥呢?
于是就这样遁走、后悔,甚至不惜落败,找一个无人看见的角落,一个人将所有的情绪消化。
好像这样以后,她就好了。
就算不好,也当做已经好了。
郊区的公交车间隔时间很长,程意城一个人站在车站的廊檐下,当看见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渐渐靠站的身影时,程意城深吸一口气,算了,不想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非善意的碰撞声。
程意城下意识地,循声望去。这一望,就将她此后的人生都望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