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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The World Belongs to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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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注意
*已完结,周更
*精神病人梗
*HE,发糖发糖发糖(*/ω\*)
biu君镇楼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5-01 15:21回复
    01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看着窗外。
    他坐在床上透过窗上的铁栏很安静地看着外面安静的街道。天气很好。一瞬间我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存在。他苍白的皮肤和有些凌乱的银发让他与清一色的白色墙壁几乎融为一体。
    我闯进了他的世界。他看向我。我惊异于他的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在他转过头之前我曾认为那是天空的颜色倒映在了那里面——干净、清澈、一清见底。
    这里不该出现这样一双眼睛,我想。
    他似乎有些局促。我看见他下意识地把手往过于宽大的病号服里缩了缩,露出的手背上有几道白色伤痕。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却又故作轻松,嘴角的微笑显得僵硬而不自然。
    我轻轻把门关上。那一瞬间用余光注意着他的表情的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嘴角几不可闻地抽动了一下。我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第一次正视这个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的少年。
    在阅读过他的资料之后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本人。我有些讶异于他的年纪,从病历上来看他只有17岁,而从身体上看似乎还要小于这个数字。他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瘦弱得像是易碎的骨架,勉强将衣服支撑起来,一阵风似乎就能将他刮倒在地。从他衣领处露出的大片皮肤中还隐隐可以看见青紫的淤伤。
    “午安,Frost先生。”我轻轻吸气,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亲切,“我是你的主治医生,Pitch Black。”
    他没有回应。我感觉到他在打量我穿着的白大褂和手上厚厚一沓的各种表格和记录。我只能保持住脸上的微笑,等待着面前的人有所反应。
    等到他重新看向我时他勉强回给了我一个笑容,“午安,Black先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并不难听。
    我先是按照惯例寒暄了几句,发现他和我一样心不在焉的时候果断地直奔了主题。我翻开手上厚厚的报告与病情分析,逐条念给他听。
    他出乎意料地安静。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偶尔会提出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悄悄从报告里抬起头来观察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的,他的神色比起刚才来似乎放松了许多,并在我阅读的过程中保持着平静与淡泊,就像我们讨论的并不是他的治疗方案。
    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有的病患会歇斯底里痛心疾首情绪失控,或者是另一种极端,就像是被抽去灵魂一般,对任何的呼唤拍打都没有反应。可是我很少见到如他这般平静的人,不是那种没有灵魂的麻木不仁,相反,我可以确定他十分的清醒,我能够感觉到他的那双天蓝色的眼睛聚焦在我身上,偶尔还会回应我的话,轻轻地点头。阳光透过半拉的蓝色窗帘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如果只看他现在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我想。内心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他就坐在我的面前听着我的话,我们却不在一个频道上,就像两条相隔不远的平行列车。
    我念完之后抬头看着他,最后向他确认了一遍他是否已经完全知晓。我把所有纸张按照页数一丝不苟地重新叠好,准备离开,“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就按床旁的按钮,会有人来帮你的。”
    “那就麻烦您了。”
    我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说。我没有想到一直沉默的他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我回过头,他正对我微微笑着,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就像微风里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一瞬间我居然没有读懂的他眼中涌动着的情绪,只知道他的微笑中有些苦涩和无奈,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一些他一直用平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滑下了我的喉管,我将它咽下,忽略它似乎要堵塞我的内心的沉重。
    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而已,我这样告诉自己。于是我没有深究,也没再看那个男孩的眼睛,背过身去用公式化的语音语调回答了一句:
    “我会尽我所能。”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5-01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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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没有人!!╰(‵□′)╯︵┻━┻开启召唤大法@鱷艦鼍@木其Z@古罂粟@白冰熙free@四叶草_初绽


      IP属地:美国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6-05-02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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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的唇只是颤动了几下。他的眼睛不甘心地慢慢合上了,就像拉上的幕布。虚弱与疲惫让他最终晕了过去。
        他的手不再颤抖,从我手掌里轻轻滑脱了下去。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5-15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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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等到我把所有工作全部完成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了。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大雨总算在昨夜有了微微减小的趋势,天亮之后总算是只剩下了绵绵的细雨。虽然天气依旧是阴沉的,但终究是让人抑郁了整整一天的心情稍稍转好。
          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将窗帘拉开了些,让被灰白色的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进入室内。
          我离开办公室去冲洗我的咖啡杯。昨天凌晨我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剩下的半杯咖啡已经凉透了,为了保持通宵工作的清醒我只好又去泡了一杯。
          吃完早餐之后我去到他的病房。他似乎还没有醒,身体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冬眠的熊,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只手伸在外面,挂着长长的输液管。
          他比起昨天晚上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我开关门的声音让他听见了,他动了动脑袋,头上一簇支楞着的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然后翻了个身,正好是朝着我的这个方向。
          然后就在我好奇他睡脸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把被子往上一拉,把自己的脸部遮了个严严实实。
          ……
          快要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幽幽转醒,我看见他从床上坐起身,就像是慢镜头一样,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抬手抓抓脑袋把头发弄得更乱了一点。他把头偏向窗户,让光线铺在自己的脸上。
          我意识到他似乎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于是我清清嗓子,“早上好,Frost先生。”
          似乎是刚刚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把头转向我。我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他那双天蓝色的、像是掺杂了冰晶一般的眸子盯住的感觉。他在非常仔细地打量着我,这让我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我挪了挪为此有些僵硬的身体,轻咳了两声,试图缓解这种不受控制的尴尬。
          “哦,是你啊。”他揉揉眼睛,“抱歉,没认出来。”
          如果我看得见我自己的脸的话,我觉得它一定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又黑了几分。他带着点探究的眼神在我身上又停留了几秒后,带着点似乎是满意的语气对我说:“果然看上去顺眼多了啊。”
          我不留痕迹地在心里轻哼一声,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天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真的会因为他昨天的话收起惯常的职业表情。
          我在假想中挥手驱赶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让自己转回正事上来。我到这来的目的可不是听他调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我摆正坐姿,他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因为我看见他的背一瞬间似乎绷直了。迫使自己使用一种尽量婉转、隐晦的开头,我清清嗓子,“那么,Frost先生,鉴于你昨天晚上的情况,我们对你的治疗方案有了进一步的改动……”
          我没有一下把话说完,而是留了一些让他反应的时间。他似乎有些困惑——与此同时我也纳闷于这种显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眨眨眼,让那些闪着光泽的冰晶暂时消失了刹那。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非常古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趋之若鹜的东西。我总算想明白了那些一直显得有些古怪的气氛的缘由,我想他似乎到现在为止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如果不是情况使然,我简直想为他的神经大条扶一下额。
          他的目光闪烁着,非常明显地有些躲闪。他不想和我有目光交汇,却又不想被我发现他的心思而不敢直接低下头。我看见他的手攥紧了,骨节处微微发白。我皱了皱眉,这比我预计的反应要更加强烈一些。照理说这种非常普通的病患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发病被人看见对于他们来说一定不是头一回了,即使是由于第一次被如此正式地监视、观测、处理,也不太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才对。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仅仅是一种莫名却强烈的意识或者感觉,他似乎只是不想我看见他的样子,狼狈、无措的样子而已。或许我的想法有些荒诞,可冥冥之中我竟默默接受了,而且不愿意去想别的可能。
          他微微把头低下,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孔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他抬起了头,像是做了什么非常重要的决定一般,甚至有些把我吓了一跳。
          他迅速拉起被子蒙住头顶,碰地一声躺回了床上,身躯因为力道过大稍稍弹起。他用被子裹住了全身,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巨型的白色蚕蛹。然后听见被子里传来一句闷闷的声音:“你就当我没醒吧。”
          我庆幸我多年养成的修养让我抑制住了毫无风度地把他从床上粗暴拽起来的冲动。
          ……
          在一阵折腾之后他终于洗漱完毕坐回了床上,看起来洗完脸之后他终于能够冷静地思考,而这让我好歹松了一口气。
          和上次一样,他对于自己的治疗方案并没有非常大的反应,恰恰相反,我觉得他的注意力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放在这上头。我用余光注视着他的时候发现他正时不时地悄悄观察着我,他的眼珠飘向我这边,然后又突然飘回去——他的面孔偏向窗边,但是外面的景色没有一丝一毫映照在他的眼睛里。
          当然于此同时我也在观察着他,而我可以告诉我自己这只是医生的例行检查罢了。只是再怎么让人信服的借口,终究也只是借口。
          隐藏在刻意的平静之下他似乎有些紧张,紧抿着唇并且刻意地躲开与我的目光交汇。有什么似乎不太对劲,然而我竭尽全力也无法找到这种怪异的行为的原因,这让我不禁有些烦躁,甚至数次丢失对我手上的资料和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基本认知。
          糟糕透顶。我这样想着,甚至没有去怀疑我出现这样的想法的原因。
          我念完之后我们都没有出声,整个房间被一种不正常的沉默所笼罩。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愿意开口,或者是不愿意在我面前开口,而我甚至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像隔着一道门,他不愿意推开,而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道门从何而来。
          在这样的僵持中我竟有几分如坐针毡的意味。我简直觉得我快要失去移动的能力了。我紧紧盯着对面的人,妄图从他刻意控制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幸运的是我起码可以看到他像是在做着什么非常纠结的心理斗争,他的眉头轻皱着,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在刻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更加糟糕的是这一项发现除了让我进一步一头雾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昨天晚上……是你吧?”
          突然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愣神。他的眼睛重新看向我,里面是不知何时取代了犹疑的坚定,不再像是埋藏一切的碧蓝湖水,而是可以照出人心的剔透冰晶。
          仿佛突然间爆发出了光芒一般让我惊骇,不仅仅是眼神的原因,就像是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瞬间转变了一样,那种果决坚定的样子和之前那个脆弱却故作坚强的少年简直就像两个人一般。
          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我愣在了原地。还没等我恢复过来回答他的话,他又重新低下头,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突然想起了那颗像是被蒙上了灰尘的死气沉沉的玻璃珠。


          IP属地:美国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6-05-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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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更的比较短,不过下次会很长,见谅
            楼主另外一篇文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乱码,幸好楼主曾经发给过闺蜜不然真的一点都找不回来了。。。。但是最近的一章4,5千字就这么消失了。。。楼主心好痛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6-05-2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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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与我相处的他开朗好动,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他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也许是触景生情,也许是别的什么,他向我吐露了从未向别人吐露的东西。就像是一座内心的囚牢,黑暗和痛苦无处安放便封锁其中。一旦因为某种原因囚牢出现裂痕,那些负面的东西就会如潮水一般涌动出来。
              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已千疮百孔。就像那个雨天他所做的一样,后天形成的悲观态度和独立的意识让早已遍体鳞伤的他再一次试图用全部的努力来关上那座囚牢,然后再次把内心封锁起来。
              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少年让我头一次放弃了旁观的立场,不仅仅是由于医生的职业,即使我知道如果我不干涉他将永远没有痊愈的可能,而是一些内在的什么东西,让我不想再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
              信任。
              从他开口的刹那我终于明白了他多日以来与我相处时的改变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对我的信任与依赖早已超乎了想象。
              我伸出手去,轻轻用手抚摩他的银发。他的头发有些乱,却出乎意料地蓬松柔软。他还是没有抬头,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他颤抖着的拳头,这让我有了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不知怎的我脑子一热,身体前倾,从后面拥住了他。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事实上那一刹那我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是最好的给予他支持的方式,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与生俱来对人的排斥感让我甚至有过把他推开的冲动。
              然而什么东西把这种违和感消融殆尽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我感觉身上的重量重了很多,他似乎靠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身体冰凉,即使现在是炎热的夏季;他的身材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瘦的可怕,但天生的瘦弱纤细更加增添了他的脆弱,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在我的怀里。
              我不着痕迹地把手臂又收紧了些。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了,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个初见时平静到不正常的少年,那个雨天用轻松的语调讲述自己现状的少年,那个病床上像是破碎的布偶的少年,还有那个早晨眼神中爆发出坚定的少年,那些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面前化成片片光影。
              他把自里困在了自己的建筑的世界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即使是即将破碎的时候,他也要不记任何代价地修复这座牢笼。
              他还在逃避。
              他不想承认他的亲人都已经死去,他不想承认其实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存在。
              他不想承认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但其实他仅仅是在迷雾中不住地打转。实际上他的背后就是出口,他自己选择了视而不见。既然他无法自己跨出那一步,那就只能由我帮他。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就像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让我想起了秋天凋零的落叶。
              “我在。”我伏在他耳边告诉他。
              你不必再继续逃避,因为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散落的阳光颤抖起来。一瞬间我似乎在阴影中看到了一点银光,仿佛冰雪融化。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6-06-0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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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吧,我的设定是桃子也是普通人,在治愈biu君的时候同时也需要biu君的救赎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6-06-09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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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这里请个假(・ิϖ・ิ)っ考试季什么的不用解释了对不对。。最近几周停更放心一定会更完,果咩那塞


                  IP属地:美国来自手机贴吧33楼2016-06-17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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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于意料地没有反驳,有些尴尬地从包里翻出一件同样厚度的蓝色夹克套上。
                    走向大门口的路上只剩下了不约而同的缄默,隐约害怕什么被硬生生撕裂的东西又会黏连起来。一时间安静得只有他踩碎地上落叶时卡擦卡擦的爆裂声。
                    我们的步子踩得很慢,但是时间不会为此停滞,他依旧迈着滴答的步子走向远方从不回头。当门口的伸展门出现在视野中时,似乎什么东西从喉管滑进了胃里,让心脏也为此震颤了几下。我突然觉得有些胃疼,似乎刚刚吞下的是铁块。
                    他随着我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就送到这里了。”
                    我突然想起那两辆列车。擦肩而过之后,一辆即将启程,一辆还依旧停留在原地。
                    他微微睁大了眼,然后突然微笑起来,表情变化快的不自然:“嗯。那么……再见。”
                    我也和他道了别。他提了提肩上的背包,转身往马路对面走,像是要与什么东西诀别似的。我看着他的身影直到它消失在繁忙的车流中间,突然间胃里沉甸甸的铁块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消融的空虚和冷寂,像是有人捏着我的心脏。
                    也许离别不一定会让人感到悲伤,但它总会带走什么东西。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6-10-16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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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6-10-1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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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其Z@古罂粟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6-10-16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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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的没事想谈谈这篇文的角色设定给大家补一补顺便也提醒一下自己【虽说正文里没什么用】桃子:精神病医生都懂,极度洁癖【生理心里双重】,完美主义者,家务小能手qwq,讨厌任何肢体接触【扯衣袖都不行【除了我们的biu君】记得桃子第一次抱biu君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biu君推开吗qwq当时就想如果推开就真的是注孤生】,领地意识强【表现为办公室房间不许进】,冷漠+孤僻+情商低+禁欲【最后那个是萌点有木有♥!!】////biu君:依赖性强,主动【谁叫另外一边是禁欲系】+时不时的欲求不满【///】,傲娇,孩子气,缺安全感【主要是以后脑补同居什么的会用上qwq】


                          IP属地:美国来自手机贴吧50楼2016-10-18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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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这天下班的时候我把桌上的文件和报告有条不紊地整理好,然后依照个人的习惯把它们分类塞进一个个浅棕色的文件袋里,顺便贴上标签。然后在把签字笔插进那个灰色笔筒里的时候,偶然碰翻了笔筒,然后看到了笔筒的底部被人用非常鲜亮的橙色——估计还是荧光的——马克笔被人画了一幅相当抽象,毫无美感可言的涂鸦,勉强可以看出一个穿着大褂的人形,手指像是杂乱的树枝,嘴里还有獠牙。
                            恶作剧的人还相当潇洒地签上了他的名字:Jack Frost。
                            这家伙一定进过我办公室了。
                            没有顺手把笔筒给丢掉,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地,我把笔从这个旧笔筒里抽出来,然后把它翻转了一下底朝上,像个奇异而怪诞的装饰品一样地放在桌面上,连带着那几天进我办公室的人看我的眼神都非常奇怪。
                            我发现自己经常性地会盯着那幅涂鸦出神,思维与其说是一片空白更像是停滞了,无意识地用眼神描摹着那些像是杂草一样的头发,还有那几根獠牙,想象着某个银发的少年伏在桌前,用笔勾勒那些线条的时候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在一片灰白的办公室里,鲜艳明亮的橙色竟有些刺眼。
                            ——————————————
                            日历已经撕到了11月上旬。
                            深秋的季节带来了刺骨的寒意,在风里已经可以隐约听到冰霜精灵的呢喃和私语。秋天裹挟着大片的绿色匆匆跑过,只剩下树木的枝头挂着的几片孤零零的枯叶,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前阵子我站在窗前的时候,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才猛然意识到冬天快要来了。
                            “你喜欢冬天吗?”
                            没来由地我脑中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猛然间,我想到了某个蓝色眼睛的少年那一头耀眼的银发,无瑕得像是冬天的第一场雪,又仿佛是月亮赠与给他的礼物。他笑起来的时候,翘起的发尖会随着风微微颤动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就像是冬天。我突然想。
                            我感到了一瞬间的恍惚,一些画面从我脑海里闪过去,我却没有把他的那一张张笑脸从我脑海里抹掉。我就这样对着窗外发呆,脑子里是放映着他的一颦一笑,还有某个难忘的下午。
                            整整一周以来我的心情都是一种郁闷而压抑的状态,很快,我发现我养成了翻看自己记忆的习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过去值得我去回忆。出乎我预料地,他似乎成为了唯一的一个意外。
                            我还记得他会在我走进他病房的时候躲在门背后想吓我一跳,还记得他会在我的耳边念叨咖啡的各种坏处,会在我一天没去看他之后躲在被窝里和我置气。我还记得他的每一个样子,他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还有流泪的时候,眼底像是覆满冰霜时的样子。那些点滴的细节不可思议得鲜活,就好像他还依然在我身边,走过那个拐角就可以看见他的笑脸。
                            但是原来那个病房里已经有了新的病人。每次经过的时候,我都会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少年的背影,但是每次都是错觉。而每当这时候,我的心总会往下沉几分。
                            有时候午休时,我会去楼下院子里晃一圈。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长椅上,看着头顶上干枯皴裂的枝条,回想在那个夏天它们还是枝繁叶茂时的样子。而我从长椅上扫落仅剩的枯叶时脑海里会闪过那天下午的那道银光,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按他的性格应该不会选择寄宿,所以还是一个人在外面一边租房住一边打工吗?和同龄人他似乎不太处的开,不过看他出院时的情况也许这种情况会改变也说不定。
                            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没有什么需要再担心的,他已经完全痊愈,他已经可以重新生活在阳光下,走向全新的人生。他的选择我没有资格过问,因为我也是他所要抛弃的黑暗过去中的一部分。
                            唯一能证明我们之间存在过交集的,只剩下了一张不能更薄的档案,而总有一天,那些冰冷至极的文字也会因为逐渐褪色泛黄而被销毁丢弃,最终什么也不会留下。记忆也是一样。
                            当初交汇的两条列车,早已会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距离会越隔越远。
                            对于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我早就明白何为萍水相逢。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不去留恋什么东西,因为它们总会离开。我以为自己的内心不会再有波动,它却一度重新为了为了一个少年跳动起来。虽然它从他离开那天起就已经归于沉寂。但是它曾经跳动过,而我应该为此而感恩。
                            说实话,我为他感到高兴。我可以看见他的未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放下他的过去之后,他今后的人生会是光明而且灿烂的。他的枷锁已经得到解脱。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会走的很好。
                            至于我自己,说真的我完全不关心。颠踣跣足十几年,我知道自己早已无药可救。
                            我又一次放任自己沉浸在回忆中,安静地回想那六个月的相处,咀嚼那些曾经的对话——就像活在深渊中的人是如此地渴望外面的光亮——等待着那些记忆总有一天褪色的时候。每当这时候,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才会稍稍复苏般得跳动几下。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6-10-22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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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片落叶从树上被风吹下,晃晃悠悠地往我这边飘过来,然后轻轻落在我的窗台上,像是一封北风寄给我的信。我把它拈起来,细细地数着上面一根根干枯却熟悉的叶脉,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嘴角已经噙上了一抹笑。
                              “今年冬天一定会下雪的,Jack。”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6-10-2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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