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张海客是谁我并不感兴趣,但是看到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在闷油瓶身边,这我就有些无法忍受了。闷油瓶正在与张海客说些什么,看闷油瓶的神情,虽然仍是淡淡的,但显然不像对待其他人一般的冷漠。当然,我也在‘其他人’的范畴之中。
我苦笑了一下,问胖子:“张海客是谁?”
胖子道:“胖爷也是刚刚见到张海客,只知道他是张家的族人,其他的还没有打听到。胖爷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还寻思着小天真什么时候跑到胖爷前头去了?谁知道一回头,就看到你了。吓得我还以为中了青铜铃铛的幻觉了!”
张家的族人,怎么会与我长了一张如此相似的脸?如果说与齐羽长相相似是个巧合我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说张海客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是个巧合的话,老子会相信这种鬼话?
我又朝张海客与闷油瓶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人仍然在交谈,张海客看着闷油瓶,脸上有淡淡的笑意。虽然说我与张海客有相同的面貌,但张海客的笑容怎么会与我的笑容差距这么大?老实说在看到张海客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竟然能笑得这么有魅力。闷油瓶对张海客的态度也很和善,我没有看过闷油瓶对谁如此和善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和谐。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不过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跑上前向闷油瓶问东问西,几个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我也没什么心思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关于这次下斗闷油瓶的目的,张家是个强大的家族,闷油瓶既然拉了张家的队伍来到雪山中,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个斗的危险性。我得想办法帮帮闷油瓶,如果帮不上忙的话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正思考着怎么让闷油瓶同意我们加入接下来的行动。闷油瓶突然走到我身边,我抬起头,闷油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观察我的情况。
我明白闷油瓶的顾虑,冲闷油瓶一笑,道:“小哥你放心吧,我没有发病,也没有中青铜铃的幻觉。”
闷油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色有点冷:“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闷油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但这句话为什么如此熟悉?记忆的最深处,似乎也曾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不管我一路上追随的有多辛苦,也不管我的心里也会委屈,只是冷冷的告诉我‘你不应该来到这里。’那记忆一闪而过,令我十分捉不住头脑,但记忆中冷冷的口气却与现实中的闷油瓶重合,我有些恼怒,怒极反笑:“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我应不应该来到这里什么时候由你张起灵说了算?你也只不过是在这雪山中偶然救了我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我?”话说完我就懵了,我自认为自己的脾气比较温和,这几年管理堂口更是把性子磨的波澜不惊,这种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的行为,早就已经停留在二十七八岁时的自己的身上了,为什么闷油瓶一句话就能让我回到几年前毛头小子的状态?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闷油瓶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也没有流露出生气的神情,淡淡道:“这里很危险,别掉队。”
张海客示意大家继续向雪山深处行进,闷油瓶向我说完那句话以后,便走到最前方带队去了。
我有些傻眼,闷油瓶这是?…同意我跟着他了?
胖子走到我身边,毫不留情地擂了我一拳:“你狗日的混道上这么多年来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就你刚刚那番话,小哥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也足够张家人把你扔冰湖里喂那鬼东西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吗?”
我道:“我得罪了张家,胖爷你怕受牵连?”
胖子果然立马撇撇嘴,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怕?天真你去打听打听,北京潘家园的王胖子怕过谁?什么时候怕过?咱胖爷的字典里压根儿它就没怕这个字”
我嘲讽道:“您胖爷是压根儿就没字典吧?”
胖子噎了一下,讪讪的摸了摸下巴,让我快点跟上队伍。我心情有些抑郁,懒的继续同胖子扯皮,便不再多说,默默地跟上闷油瓶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