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曾犹豫于悲哀而忘记前行，曾忘怀于温暖而迷失路途。
跌宕之路莫忘记深潭之所在，滥情用事，可辜负了自己。
生命之重，我轻轻地看，只偷眼瞧去。
陆斌，额，陆斌。陈一帆，额，陈一帆......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像歌词里说的：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地是你的决定。。

一天中午陈一帆在校园里再次遇到那个家伙，真好像遇到鬼一样。吃过午饭他不想回宿舍午休就买了一袋锅巴当零食，边吃边往操场那边走。操场的尽头是职专的一个植物园，十块钱办张月卡一个月内可以免费出入。
从教学楼到操场那要下很大一个坡，这学校建的地方高高低低并不平整。刚走到陡坡中间忽然一颗篮球飞过来砸到他怀里。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剩半包的锅巴撒了一地。
赶紧把锅巴一片一片捡起来塞回包装袋子。那篮球沿着陡坡往下滚，一只大手接住抱起来。
“哎哟，又见面了。”
陈一帆把沾了尘土的零食扔到垃圾桶里。他往坡下望过去，是那张让他有些膈应的面孔。几分玩世不恭，几分嚣张，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痞子气。
“快点过来，腿瘸了你。”
陈一帆走到跟前，忍着不耐和烦躁。
“我腿好好的，你看清楚。”

老板从柜台拿出来交给他。他道了谢塞口袋里就要走。
突然从街角传来一阵气势汹汹的吆喝，好像是在打架。
“揍这小子，还敢横。”
“妈的，往死里揍。”
陈一帆吓一跳，这声音很清晰，寂静的深夜里听着格外吓人。
“小同学赶紧回，这是流氓打架呢。”老板好心提醒。
点点头就往街口跑去，这时候远远地又有俩个人影从操场那头跑过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说话。
“堵着杨洺昇没有。”
“堵着了，老大正教训那小子呢。”
俩个人匆匆跑进美食街隔壁的巷子里。陈一帆却停在了原地。刚提到的是班长么，还是他听错了。

陆斌一声冷笑把小弟甩开，然后接着要揍。
就在谁也没注意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跑上前，一棍子正砸在他的脑袋上。空气瞬间冻结，所有人都被震住。陈一帆举着棍子后退。他张着嘴冷空气入喉，自己也被吓到。
“我没想砸你脑袋，砸偏了。”
有热热湿湿的滴下来，陆斌擦掉脑袋上流下来的鲜血。他大跨步，一把揪住这偷袭者的领口，单凭手腕子的力量把整个人提了起来。
杨洺昇要冲过来被几个小弟按住。
陈一帆感觉脑袋要和脖子彻底分开。他张着大嘴，眼睛被迫地仰望夜空，呼吸着冷空气。
夜风吹过，撩动他额前的碎发。鼻翼上冒出微微的蒸气。
陆斌真想好好看看这个让他又一次意外的家伙。月光星辉之下，清秀的面庞却一脸的坚毅，清冷，甚至是蔑视。黑而长的睫毛在空气中颤抖，好像是在嘲笑。
陆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后悔看到那眼睛，就像是在火车站那次一样。突然松手，陈一帆倒地。
“走。”
其他人没回过神。陆斌回头看了一眼被压制在地上的杨洺昇。
“放开他，走。”
几个小弟还没来得及跟上，他们的大哥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杨洺昇把陈一帆扶起来，大眼对小眼。突然都笑了，虽然感觉有点凄惨。
俩个人搀扶着走到宿舍楼下。
“一帆，今晚谢谢你，上去吧。”
“一起上去啊。”
“我的伤太明显，回宿舍不太方便。”
“那你去哪？”
“学校门口就有宾馆，我在那随便住一晚上。”
大腿隐隐作痛，杨洺昇一瘸一拐花了好久才从教学楼走到学校大门口。
“班长等一下。”陈一帆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
“你怎么出来了。”
“担心你。”跑的太快他有点喘气。
距离学校没多远真有两家宾馆，杨洺昇掏出钱包开了个标间。
“一帆，你们宿舍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看着桌子上的纱布、棉签、酒精、创伤药，班长问。
“棉签是杜哥买来掏耳朵的，创可贴是尹明明盖青春痘的，酒是大家没事喝的。那创伤药是之前就有的，我也不知道谁用过。”
已是深夜，杨洺昇瘸着腿走过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班长我要回去了。”他突然不自在起来。
“好啊，我送你下去。”
“等一下，我帮你上了药再走吧。”他把班长拉到床头坐好，伤口基本就在额头和胳膊上，胳膊上有一道一寸深的口子。
小心翼翼地擦去尘土，清理了伤口把创可贴贴上去。
花了二十多分钟一切搞定，他长舒了一口气。
“一帆，其实…….”
“怎么还有哪疼，你说。”
“我大腿也有点痛，可能擦伤了。”
“那啊……”有点意外。
“算了不严重，我自己搞定就行。”
“我走了。”再不回去可能宿舍门都落锁了。
“一帆太晚了，要不你就在这睡觉算了。反正明天周末不用早起上课。”
听的人不知为何有点犹豫。
“怕什么我们都是男生。”
“好吧。”班长说的有道理他答应下来，正好屋子里是两张床。俩个人轮流去洗手间漱洗。漱洗完毕正要脱衣服睡觉，杨洺昇突然坐到他的床头。
“一帆你额头上有伤。”
“是么。”刚洗脸的时候没注意到。
撩开额头前的碎发，班长拿起一个创可贴轻轻地帮他贴上。
“一帆。”
“嗯。”
“你还记得开学刚报道的时候么。”
“怎么了。”
“那时候你头发很长都快盖住眼睛了，瘦瘦的一声不吭真像个女生。”
“死去。”陈一帆在他腿上猛拍一巴掌。
“哎呦，好痛。”伤员叫起来。
“我忘了，刚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腿上的伤严重不？”
杨洺昇脱了鞋褪下裤子。原来班长穿的是灰格子的四角内裤。
班长的腹肌很明显但是皮肤却出奇的白净，反而显得很斯文。一道很明显巴掌大的淤青从大腿延伸到裤角里面。
“疼不疼？”
“一帆要不你帮我脱了内裤看看，我一动就痛。”杨洺昇笑着说。
“好啊。”说着他往对方的淤青处猛拍一巴掌，然后转身躺回自己床上。
“啊。”杨洺昇倒吸一口冷气，这次是真痛。
灯被关掉，屋子里漆黑一片。两只眼睛都望着天花板一眨一眨没有睡觉的意思。
呼吸声轻微而又有韵律，一动一息，渐渐合上拍子。这房间的寂静让刚刚发生的斗殴好像恍若隔世。
“班长，那些人为什么找你麻烦？”
“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是被骗过去的。一个女生说我是他男朋友，所以就被她的追求者揍了。”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房间又安静下来。
当陈一帆感觉对方有什么遮掩的时候他不会刨根问底，这是他的习惯。和自己没关系，没必要。
“一帆，你信我不是坏人么。”
“我信。”
陈一帆闭上眼睛，天色太晚真要睡觉了。
清晨，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被冷空气冻醒，杨洺昇咳嗽两声睁开眼。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兴奋，仿佛身上的伤痛都已不在。翻个身，面朝另一张床。
“一帆，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对面的床空荡荡的，被子的一角耷拉在地面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的，没听到动静没打招呼。还真符合对方的性格。但越是这样，每次杨洺昇想起那张淡淡没表情的脸他的心就会痒痒，会莫名心动。

之前那家伙不是说自己失恋了，怎么冷不丁跑出来个男朋友。难道说的就是那个人。俩个男生怎么谈恋爱，他们竟然还搂在一起亲嘴，恶不恶心。突然一个声音默默地从幽暗深渊里发出来。“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自己不是还被一个男生给强爆了。”
陈一帆顿时感觉四肢冰凉无力，脖子后面渗出一层的冷汗。他难过地闭上眼，往事不堪回首却总像一道伤疤划在脸上，怎么避都忘不了。
李奇过来的时候带来两瓶刚才冰箱掏出来的矿泉水让他冰敷，里面还有冰疙瘩效果奇好。吃过晚饭他看看肿起来的地方已经彻底消下去。干活的时候李奇还主动去打扫厕所，拖地板。陈一帆就拿着抹布擦拭电脑主机和桌子。
忽然楼下跟炸开了锅一样乱哄哄的，紧接着就有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走上二楼，中间还掺杂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
在网吧这几天这种人看多了他见怪不怪，只瞄了一眼就继续埋头干活。大约到了晚上十点过一刻，他和李奇把二楼打扫得差不多就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休息。
太疲乏，困意侵扰迷迷糊糊好像要睡着。
“过来，叫你呢。”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是陆斌，那个半年多再没见过面的混蛋。
被吐了一脸的啤酒，陆斌用手掌抹掉。旁边的人轰然大笑。
“很好笑么。”威胁的语气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一帆死死盯着对面那副嘴脸，寒寒的两道光射出来像黑夜里觅食的野狼。
陆斌只瞄了一眼对方然后有点不自然地扭开脑袋。旁边蒋黎黎拿过来一条毛巾给他擦胸前被啤酒打湿的衣服。
“怎么回事？”陆斌问屋子里的人。
一个家伙附到耳边小声说：“鬼哥好像看上这小子了，正调戏呢。”
陆斌眉头微皱，一把推开女友坐到沙发上。
“他不是你能玩的，闪开。”
小鬼摸摸自己的鼻子站起来闪到一边。
“买个烟都要半天，废物。”胸口还是湿漉漉的一大片。蒋黎黎又换了一条白毛巾在他胸口搓揉。
“行了，闪一边吧。”陆斌烦躁地一把把女友推开。
蒋黎黎也不干了。“我艹你大爷的，又不是老娘吐的你，跟我急个屁。”
旁边人都捂着嘴憋笑。
“马朝，把她送回去。”
“用不着，老娘自己会走。”蒋黎黎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到陈一帆身边又停下来。
“你，你是……咱们是不是在火车站见过。”
陈一帆没回答但是用眼神瞟了一下面前这个穿着性感吊带小背心的美女。
“还真他妈的有缘分。”蒋黎黎猛地推开他和李奇开门出去。
“还真他妈的有缘分。”看女友走掉，陆斌抽着烟突然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嘴角撇出一个坏笑。
“陆斌，我想跟你谈一谈。”陈一帆突然说话。
“好啊，你过来。”用夹烟的手往自己旁边的沙发点了点。
陈一帆慢慢走到跟前，俩个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知道我为什么没找你麻烦么，后来我想了想那天晚草你我挺爽的。”
猥亵的话配着猥亵的笑容。
“嘿嘿。”陈一帆竟然也跟着笑了。只几秒钟的时间，他拿起茶几上一瓶还没开的酒瓶直接敲到了陆斌的脑袋上。
前一秒陆斌还以为人要给他倒酒赔罪，下一秒那酒瓶就敲了上来。但他眼看着并没有躲。只是在酒瓶碰到脑袋的那一刻眼睛眨了眨。
“嘭”的一声，五百毫升的雪花啤酒在他左半边脑袋上开了花。玻璃渣子划过头顶和脸面，冰冷的酒水从头顶浇到脖子里面，浇透了皮衣和皮裤。
旁边有人窜上来一脚把陈一帆踹到。然后三四个流氓围上来就是一顿乱揍。
陆斌甩掉头上的玻璃渣子和酒水，他把上衣脱下来拿在手中擦拭头发和上半身。
“陆哥你流血了。”有人喊。
用手一抹，额头上脖子上全是血迹。按住脖子上的口子，从伤口出捏出几个玻璃碎片扔到地上。
有人递上来创可贴被他推开。
“你们别打了。”吓傻的李奇突然醒过来要扑上去，被旁边的人抓住手腕子给按到在地。
“都起开。”陆斌低吼一声扒拉开还在围殴的人，看着卷缩在地上的陈一帆。
小混混们被这气势吓到，以为老大要自己动手。陆斌的拳头是攥了起来。
陈一帆感觉到在身上招呼的拳头和皮鞋都消失了，他扒着墙迅速地站起来。嘴角的血沫子顺着下巴流到衣服领口里。突然左腿一个打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倒。
陆斌出手很准地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浑身的酸痛已经让他的知觉麻木。抬起微肿的眼皮，竟然能看清楚那张让人厌恶的嘴脸。
“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动手么。”陆斌说话。“凡是被老子艹过的我都当女人看。老子不打女的。”
这话比刚才的更加让人觉得羞辱。陈一帆怒视着对方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屋子里的人都交头接耳说起话。天啊，重大新闻！他们老大艹了个男的，还是面前这位。
“呸。”一口唾沫吐到面前有些得意的人脸上。陆斌依然不动手，用手指擦掉脸上的脏东西然后抹到陈一帆的衣服上。大手一松，把陈一帆推出去三米开外正好撞到墙根。但力道不算重，勉强地陈一帆扶着墙没有再次摔倒。
“倒上酒。”陆斌发话。
惹出这场事故的小鬼，刚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最后面像一个旁观者。现在他走上前把啤酒都打开，然后从桌子下面掏出所有杯子。
陆斌看着碗口粗细的大杯子被一杯一杯倒满，直到第五杯他才喊一声停。
反锁的门突然被撞开，亮哥领着几个人闯进来。
“哎哟。陆子也在啊，好久不见。”亮哥挡住要冲过去的兄弟。
“什么意思。”陆斌望着亮哥后面几个年轻人。
“没什么意思，就是进来看看。他们俩个是我们网吧新招的学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陆子你多担待。”
“哦，学生。”陆斌点头。
“他们毛嫩不懂事惹了兄弟们，我在这陪个不是。看我面算了，今晚网费吃喝都算我的。”
“可以。”陆斌把小半截烟头掐了又点上一根。“但我刚突然有个想法。让这个小子喝了桌子上的酒，今晚看你面看彪哥的面我不闹事。”
“陆哥，事是我挑起来的这酒我来喝。”旁边的小鬼冷不丁说话。说着就要端杯子。
“一边去，你是哪头的。”陆斌喝止，然后看向一语不发的陈一帆。
“小子，老子说过不会动你但今天我特不爽。要么你喝了这五杯酒，要么老子就砸了这个场子。”
亮哥走过来皱着眉头拍拍陈一帆的肩膀。“自己惹的事要有担当，喝吧。喝完明天就滚蛋，别在这干了。”
“可以，先放了我同学，我喝。”陈一帆真没太在乎。

一个家伙上前把相机夺过来交给老大。他们老大拿在手里按回播，一张一张地看照片。
“可以啊，蒋黎黎。给我戴绿帽子。”
那女生身形微颤但一脸的不在乎。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洒脱地抱着胳膊。
“是谁先对不起谁的？你跟那个夏绾盈黏黏糊糊当我不知道。”
陆斌笑了，相机举起来。
“等一下不能摔，这是我们的。”陈一帆从旁边闪出上前去抢。
陆斌看清来人是谁笑出了声。“还真是那那都有你，咱们真有缘。”
陈一帆想拽过来但对方不松手。
“怎么样，屁股好点没。每次都那么紧。”
“我艹你妈的。”终于陈一帆骂了出来。
对方没生气反而松手。陈一帆拿起相机交给已经吓傻呆若木鸡的颜凌。还好这小丫头没听到刚才的话，他拉着颜凌的手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女朋友。”
“跟你没关系。”
走到门口被陆斌伸手拦住。“我话还没问完，王翰看住他们。”
“陆斌有屁就放，老娘还忙着呢。”蒋黎黎沉不住气了，拉着自己的新任男友也想离开。
陆斌眉毛轻抖，眼角放出寒光。他抬腿一脚把那个有吓怕的男生当胸踹倒。
一伙的人数差太多没人敢还手。
上前一步把那男生抓起来照着脑袋就是两拳。男生想反抗但被他掐住脖子，膝盖猛顶小腹。人哎呦一声彻底瘫软下来。
“够了，放开他。”蒋黎黎上前用手包砸陆斌的后背。

暑假结束之前他又去了一趟那个巷子，那个小四合院。钟叔不在，陆斌和钟叶都不在。钟珂抱着一只小花猫在房檐下逗弄。见他来到高兴地放下小猫，先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出一个信封。陈一帆只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摞纸币。
“一帆哥，这几天家里花销大，只能先还你这些。”女孩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觉得钱少了。
“没事。”陈一帆拍拍她的脑袋。“宾馆要重新开业，钟叔还要买药。我不着急慢慢还。”
临走之前小姑娘面色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我哥是不是吵架了？”
他一愣，从没想过要回答这个问题。
“那天的水是你泼我哥的么?”
“嗯。”他点点头。
“你们……”
“一点误会，别担心。”
“一帆哥，你们俩都是我心中的好哥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别吵架，别闹别扭。”
陈一帆拍拍她的脑袋。“小大人操心太多了，暑假结束要好好学习。”
走出巷口突然松了一口气。蓝蓝的天，轻轻的风，难得地他吹了一个呼哨。新的学期，新的开始，希望讨厌的让人都滚得远远的。让日子恢复以往，平淡中时而忙碌时而悠闲。
在开学前两天宿舍五个兄弟都聚齐了。赵大帅哥在三亚的沙滩上晒出一身古铜色皮肤，每人送一顶海滩草帽。
“切，又不是夏威夷的。我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尹明明瘪嘴。
陈一帆发现从大家第一次见面这小广东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他。避免跟自己说话，避免和自己眼神对接。
李严从家里带来了一大堆瓜子和干果，一上午直到吃饭几个人的嘴都没停下来。老校区的宿舍跟大一的一个模样。依然的六张床五个人住，只是609号宿舍变成了105号。他们从六楼搬到了一楼。
财经学院的老校区虽不在市中心但也是繁华地段，周边是本市乃至本省最大的电子产品物流中心。再加上附近的四五所大学和职专，这一片地方每天都是人潮涌动，繁华而喧闹。校门口堵车是家常便饭，逛个街碰到偷偷摸摸也习以为常。在郊区那蛮荒之地呆了一年，面对这一切好多农村来的学生都是满脸的讶异和雀跃。兴奋之情不待而言。
开学的第二天也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晚上，105宿舍的兄弟们开了一个会议。
李严先说话：“首先祝贺咱杨哥升职为金融系学生会副主席，鼓掌！”
杜毅满面春风地挥手：“低调，低调！不过说正经的，大三学业最重大四大家要实习找工作。所以大二这一年我们可以大展拳脚在年级里好好混个一官半职。”
“对呀，不仅能锻炼自己毕业找工作的时候也是个优势。很多单位就喜欢学生会干部，有能力有担当比生瓜蛋子强很多。”赵泉引推推眼睛很是赞同。
“咱系纪检部部长是我的铁哥们。你们谁有想进纪检部的，我保证学期结束最少让你们升到副部长。”
“纪检，安检，卫检学生会三大权利中心啊！很牛逼，可惜我这学期真忙不开，下学期再说吧。”赵泉引立刻转变立场。
“切，不就陪你女朋友么。没出息！”尹明明翻白眼。“那个舍长，家里让我考托福准备出国，所以我要好好学英语。嘿嘿，也没时间。”
“李严你呢？”杜毅脸色耷拉下来有点不高兴。
“我真想走仕途，但我已经准备报名卫检了。”
“卫检？”
“卫检部可是一群白嫩嫩的小姑娘！”尹明明提李严解释。
“饭饭你呢，你不会也忙吧？”杜毅问。
陈一帆想想。“除了学习上课我倒没什么事。要是你们看我合适，我愿意。”
杜毅一腔热血大家都泼冷水他有点不忍。
“那就你了，我会跟我朋友打招呼。”杜毅站起来伸伸懒腰看着一群没用的家伙。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句夏绾盈也会在纪检部。”
“舍长，我现在很有时间，我愿意去。”赵泉引举手。
“卫检部没什么好的啦，我也去纪检部！”李严把双手都举起来。
“我也去，我也想去。”尹明明跟着起哄。
“晚了，都滚一边去。”

陈一帆站起来说话有点吞吐。“那个杜哥，我可不可以不去？”
“饭饭你有病。”杜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有，就是我可能不太适合，我怕管不住人工作出纰漏。”
“你就放心吧，纪检部有我朋友照着呢。就这么定了。”杜毅拍板。
那天晚上陈一帆迟迟不愿意挪窝，在宿舍里磨磨唧唧不出门。
“饭饭快点，七点半正式选举。不过放心对你是走个形式，只要你去就能选得上。”
“饭饭都七点十五了，你干嘛呢。”杜毅可真急了。
陈一帆顶着舍长的炯炯目光来到四栋一教室，远远地看已经好多人在里面。他加快步子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杜毅之前说的是这次纪检部招人大概也就不到二十个，可看今天过来的估计不下五十个。而且能到这一步大概也是都有点关系。学生会真是黑幕重重，这是升大二后的第一个感觉。
突然人群有一点骚动，本来趴着的他抬起头。
“看那就是夏绾盈，国贸系的。07届新生里的校花。”
好久不见，夏校花依然是明眸璀璨，光艳的不可直视。粉红色的小背心和到膝的百褶纱裙看着即文雅又不失青春。
很快有几个很老成的上台，一个带眼睛的先让教室肃静然后开始讲话。话头起得很高，先从国家讲然后到社会，学校，最后到一系，一个班，一个人。干的好是个人的荣誉是集团的荣誉，干不好那就是祸国殃民。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纪检部是学生会里权利最大的但权利不可滥用。不能为私利放水，也不能为私仇搞个人报复。
陈一帆坐在位子上翻白眼，心说都是学生崽子打什么官腔摆什么谱。这些家伙将来真一朝得志不知道会是什么德行。
正胡思乱想就听有人说：“每个人三分钟发言，讲一讲自己的想法，从右边第一个开始。”

“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再说他再优秀不过是个金融系的学生会主席。咱们学校那么多系，有那么多条件好的男生。”
“你不会明白喜欢一个男生喜欢了六年却得不到的感觉。”校花苦笑。
陈一帆沉思，他想逃离却像是陷入泥潭中怎么也拔不出腿。
“我可以答应帮你一次，但你也必须承诺跟我保持距离，越远越好。”
“你已经对我有误解了我怕你帮倒忙。”夏绾盈瞬间复合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表情扭曲的女生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只要你能做到给我们一个良好的开端，我答应绝不会在缠着你。”
这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他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什么是良好开端。
“其实陆斌也挺优秀的，他那么喜欢你。”陈一帆违心说话。
“陆斌不是真心喜欢我，在他疯狂追求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爱的是我身上的光环，爱的是一份大男子主义的虚荣。他交过的女友起码有一个排。”
“就算你跟杨洺昇在一起了，你不怕陆斌报复？”
“其实你对陆斌不太了解。”夏绾盈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柳眉慢慢舒展开。“在某方面他挺有原则。他不会对喜欢的女生动手，他不会碰女朋友之外的任何女人。在感情上他算是个有洁癖的人。”
“那又怎么样。”他对陆斌是什么样的人不感兴趣。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她好。他很疼惜我，只要我找到自己的幸福陆斌会撒手。”
但是他不会疼惜一个把他女生作梗送给别人的人，陈一帆头痛。
“我可以试着帮你，但我没信心去影响一个人喜欢谁。”
“你太小看自己了。看在咱们这么诚心谈话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说到这女生的脸色又暗淡下来。“其实你来纪检部不是巧合，是杨洺昇求杜毅帮忙的。而他的另一个计划就是要辞掉学生会主席只做纪检部部长。空余下来的时间和精力我想大概就是要陪着你吧。他为了你连学生会主席都不做了，那个新部长的位子本来应该是他的但事情出了点意外。这也是我加入纪检部的原因。”
“你太高看我，再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陈一帆觉得这些话太离谱难以相信。
“杜毅那是一次聚会他喝多了我问出来的。而咱们学校校长不好意思就是我的舅舅。学生会的事情我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校长是你舅舅那市长还是我叔叔呢。刚还说她是为了杨洺昇才来的这所学校，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夏绾盈仰起粉嫩的脖子，双眸秋波流动好像在回忆过往。“洺昇高考那一年不知怎么回事得了很严重的感冒，连考场都是被背进去的。高考失利他很颓丧根本就没管会到哪里上学。他父母跟我爸妈都是朋友。我想到了我舅舅这一层关系，主动去他们家说明情况。以他当时的分数来这里都不一定能进金融系。最后是他父母替他做的决定，我舅舅帮的忙。他没任何意见就过来报道了，自然我也紧跟着来到这里。”
“那你干嘛不调到跟他一个系一个班。”这剧情夸张得好像是在演电视剧。当时的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一个高中女生哪来这么缜密的心思。突然一阵寒意袭来觉得有点渗人。
“我说过了我们同班好几年但一点效果都没有。所以这次我选择的了国贸系。国贸和金融都是财院最优秀的院系。而且还是姊妹系，很多课程都是重叠交叉的。能一起上课一起参加各种活动。”
“我佩服你的毅力。”陈一帆说句实在话。“他挺幸福。”
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生如此痴迷地追求，还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着小丫头从里面捏出一片被炸的金黄的面叶子送到他嘴边。
他张嘴。又焦又脆还很香真的不错。这东西小时候姥姥也经常炸给他吃，有点童年的感觉。
人都送东西了陈一帆拍拍手上的土。“中午别走了，请你在我们学校吃饭。”
“好嘞。”钟珂跳起来。
“对了，你学习怎么样，高考有信心没？”
“马马虎虎，前几天模拟测验我考了班级第三。”
“可以，不错。中午咱们吃大餐给你祝贺。”陈一帆听到这话心情也不错。
陈一帆又找来一只瓜瓢俩个人一起干。没一会活就麻利干完。
“一帆哥咱们去哪吃饭？”
“我们学校有个小餐厅挺好，带你去。先洗手。”
领着小丫头走到一个葡萄架下的水井旁边。插上电小马达响起，一会冰凉的水流出来。
端过来个瓷盆，拿出一条白色毛巾。
钟珂双手掬水开始洗自己的小脸。
“耳朵下面有土粒，额头上也有点。”陈一帆边收拾东西边说。
小姑娘格格地笑了。甜美的声音像风吹铜铃清脆悦耳，穿过葡萄架穿过花圃飞扬到校园里面。
陈一帆使劲地搓自己的脸颊。在学长的指导下忙豁了一上午，脸上除了土还有汗渍。每次在花圃干完活他老觉得自己特脏。
一条粉红色毛巾递过来，他也没注意。拿起来擦脸拧了一把才发现。
一愣，这怎么是女生的。转身，夏绾盈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人穿着一身粉白的纱裙，长发披肩随风轻轻摆动。似弱柳扶风，真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一位江南美女。就差手中再拿一把油纸伞。

第三十九章，伤愈，羞辱
断片：陆斌说陈一帆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会给你个交代。
“回头再骂赶紧给我醒过来。”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泼对方的脸但这家伙神志还是迷糊。用巴掌使劲拍打，这下连骂声也没了换成哼哼唧唧的“疼，疼……”
陆斌把整个人抱起来放到洗漱台上，他进到隔间抽出一卷卫生纸。掰开对方白生生的屁股然后用卫生纸擦拭，包括已经流到大腿上那些红的白的掺合在一起的黏液。
眉头微皱。第一次用眼睛接触到男生这个部位，竟没有嫌恶。只是觉得怪异，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心有点突突的。
用去了整整大半卷的卫生纸才擦干净，即使跟女生上床陆斌也从没这么贴心过。这一次他才明白强迫得来的东西结尾不好收拾，但再仔细想这小子是活该自找的。
提上裤子把对方的衣服整理好，一脚把洗手间的门给踹开。他抱着昏死过去的陈一帆走出酒店。
昏昏沉沉中陷入一个噩梦，而且是长到从未有过的漫长。陈一帆一会感觉在冒着风雪在冰山上爬行，冰冷的风刺入肌骨。一会觉得自己被抛入炼狱，炙热的火焰要烤熟他每一寸肌肤。冷汗浸透全身，时断时续的颤栗像是一个中风的病人在发作。
一个白昼过去，黑夜里噩梦周而复始。
又一个白昼过去，星辰初上皎月当空，噩梦再次降临。
这一次像是逃出一个界口，陈一帆恐惧着地狱的恶鬼拿着勾魂锁链在暗地里伏击。恐惧着怒海上的夜叉刺破他的肚腹让肝肠落入海底葬身鱼腹。忽冷忽热，忽明忽暗，不知月落黄昏不知日挂高头。时而的刺痛痛得他声嘶力竭，痛得他在床上不停翻滚。
当疼痛缓和他的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楚。杨洺昇的脸，夏绾盈的脸，家里人的脸像荧幕的镜头一一晃过。最后陆斌的脸庞慢慢浮现，越来越接近。突然那面目变得狰狞，张出血盆大口要一口把他吃掉。他感觉自己的肌肉和骨头在对方的口齿中被撕烂嚼碎，然后被吐了出来。
陈一帆“啊”地一声惊醒，他慢慢睁开眼睛。
有人端着水走到跟前。
眼神无力地聚焦，冷汗从鬓角流到脖子上。
“喝点水。”
“你要吃我。”看清人的脸庞陈一帆沙哑着叫出来。
“我吃你。”陆斌笑，意外地声音也是嘶哑的。“老子早把你吃干抹净了。”
陈一帆咬着牙双臂撑床慢慢坐起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后倒。陆斌迅速放下水碗把人搂到怀里，然后抓起一个枕头塞到伤员的背后。把人扶正了轻轻靠上去。
“喝点吧，刚说梦话还嚷嚷着渴呢。”
让陈一帆唯一感觉有力气的就是两只胳膊，他伸出手慢慢托住碗。
“拿好，我可松手了。不行我喂你。”
陈一帆手臂猛地上扬，水碗正打翻在陆斌怀里。泼了一胸口，幸好水是温热的。
“艹，都睡了三天了气还没消。”陆斌不在乎地撇嘴，捡起地上的碗走出房间。
陈一帆闭眼，休息片刻又缓缓睁开。陌生而又带点熟悉的房间，恶心的地方，恶心的氛围，恶心的人。
没一会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进来。是钟珂，手里又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
“一帆哥你终于醒了。”
“我…..”嗓子干涩疼痛，他说不出话来。
钟珂坐在床头把水一点一点喂到他嘴中。
喝了有足足一大碗，竟然还打了一个嗝。
钟珂笑了但满是心疼的那种。
“一帆哥你把我们全家都吓坏了。”
“这是你们家。”有气无力像一只病猫。
“嗯。”
“我怎么会在这。”
“是我哥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回去了，第二天我哥打电话让我爸去医院送钱。你在医院昏睡了一天然后又在我们家睡了两天。”
陈一帆想了想吞吞吐吐地问。“我什么病？”
“重感冒，是我哥说的。又高烧又说胡话挺吓人。送完钱我哥把我跟我爸都撵回来了，他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你。后来把你带回家还是谁也碰你。他一出去就把门锁起来，我每次都是隔着窗户偷偷看。我爸让他去上课我们俩来照顾，但他不肯还跟我爸急了好几次。今天可是我哥第一次叫我进来。”
后面的话陈一帆不想再听，大致情况他了解了。不管陆斌是出于何种目的起码给他保留了颜面。那畜生还算有点人性。
想动就觉得四肢乏力，浑身都是虚汗粘粘糊糊特别难受。他轻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钟珂就在旁边，脸烧热起来。但再羞臊再难过他忍，也只能忍。

“小柯给我准备两条干毛巾好么。”
“好，你要干嘛。擦身子是吧我把我哥叫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
“没事，这几天都是他帮你擦身子。你老出虚汗，一天要擦三四次。”
脑袋一懵，陈一帆半天才醒过神回味刚才的话。他帮我擦身子，一天擦三四次。想起噩梦中的画面，自己是鱼么，一条躺在案板上的死鱼由人剥皮剃鳞开膛破肚。
陈一帆没再要毛巾也不再说话，靠着墙一直坐到晌午。钟珂端着一碗小米红枣的稀饭进来。
“一帆哥，你现在身子虚只能吃这个。”
为了早日离开这个地方他要尽快恢复体力，大口地咽。但刚吃小半碗发现胃涨涨的已经饱了。
吃完午饭把钟珂支开，屋子里又剩他一人。感觉有尿意他试着起身。
“啊，艹。”疼痛从尾椎下面的地方传来。那种撕裂感如此熟悉可还是那么疼，疼的让他四肢神经似得颤栗。
陆斌毫无预兆地推门走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上。
“小珂说你能喝粥，看来快好了。”
“我的衣服呢。”
说现在要回学校不太现实。“我要上厕所。”
陆斌笑。“害臊什么，这几天老子早把你看光摸遍了。”
“我艹你娘的。”
陆斌瞬间把脸耷拉下来。“我告诉你陈一帆，骂别的可以无所谓，再骂这个我打废你。”
陈一帆不再说话，可尿意越来越重他憋得难受。闭着眼等这个家伙滚出去自己再想办法。
陆斌看这个出奇倔的家伙不吭声，他拿起竹椅上的一条红色毛巾。手伸进被窝熟练地把人的小腹下面围住。又找来一件宽大的外套给上身披上，脚从被窝里掏出来套上拖鞋。
抱着瘦的有点硌手的身子开门走到院子里。
三天里陈一帆第一次接触到阳光，刺眼眩晕。他用手掌遮住脸。
把人抱到厕所轻轻放下，里面是蹲坑式的马桶。他去解那围巾，陈一帆按住那手。
“不用，我自己来。”
“好，可站稳了。”
“出去。”
陆斌摸摸鼻子走出厕所。冷风吹拂，额头上显出一层红晕，他解开毛巾撒尿。难道疼痛还传染，第一次陈一帆发现小便都带疼。
小解完转身自己试着走出去，但右腿一颤身子往地上倒。陆斌闪进来一把抱住。毛巾却掉落在地，陈一帆闭上眼。陆斌也不笑不说话安静地给他围上，把人送到屋子里。
躺在床上那一刻好像是得到大赦。陆斌给他脱鞋盖被子掖好被角。
门吱呀一声响，人出去了。
睁开眼，两行泪无声无息地沿着鼻翼流下来。
不一会门吱呀一声又打开，陆斌肩膀上搭着两条毛巾端着个铜盆走进来。
盆上冒着微微的水蒸气，一条干毛巾扔对方脸上正好遮住双眼，一条毛巾被打湿搓两把。陆斌一把掀开被子，一副年轻人苍白的躯体展现在他眼前。陆斌开始擦拭，先从脖颈到前胸后背到腰。再打湿又拧干开始擦拭对方的小腹下面。陈一帆突然开始颤抖，不知是冷空气侵扰的还是别的原因。
“害什么臊，都是男的。”陆斌把安抚的话也说得生硬。
毛巾打湿拧干弄了四次才把全身擦一遍。把干毛巾从伤员的脸上拿下来开始擦脸。
“我自己来。”
“好。那现在给你翻身喽，换床单。”
陆斌的力气真大，单手把人抱起来把汗水侵湿透的床单抽走。
新床单铺在身下再没了刚才不舒服的黏糊糊。此刻浑身觉得清爽舒服很多。
陆斌打开抽屉，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一包棉签。
伸手再把被子的下半截掀开，陈一帆的下体和双腿又暴露在空气中。他把一条腿抬起来抗在肩上，把沾了酒精的棉签往两腿之间塞。一阵冰凉。
“你干嘛。”陈一帆再也忍不住低吼。
“给你降温消肿，一会还要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