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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去日苦多(瓶邪only,接沙海三,慢热,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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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楼主碎碎念
不坑不ooc,戳进来绝对不后悔哦
看完想买本,那么本子已经出了哦
这不是宣传,这篇文真的特别棒哦
PS:文,转来是看的,看完,要表达一下感受哦,楼主不喜欢看完文或段子无感的人_(:3」∠❀)_,满足一下楼主啵。
吴邪,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林徽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3-11 22:09回复
    开更_(:D)∠)_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3-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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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接上
      胖子有点不满:“别他妈说的好像怀疑老子人缘不好,大北京城里胖爷我上个公共厕所都能碰到一打熟人,带上你小子是抬举你,再多嘴,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果然是一路人。苏万回忆起被当初的惊悚瞬间,马上乖乖闭嘴。然而包厢内刚刚安静下来,胖子的脸色忽然变了:“是不是快到站了?”
      “差不多吧,”苏万估计了一下,“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还好没过头,能赶上,”胖子舒一口气,“准备好。”
      准备什么?苏万疑惑地看着胖子收拾行李:“你是不是听错了,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站。”
      “谁说我们要坐到站的?”胖子斜睨他一眼,“投奔雷子的怀抱?还是张开翅膀扑向汪汪叫?”
      “咔”地一声,窗户开了。苏万瞬间被风吹成大背头,刚来的及挡住眼睛,就觉得身体一轻。
      妈的,果然是一路人。苏万回忆起上次的销魂经历,浑浑噩噩地摔了出去。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3-12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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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评论下嘛_(:D)∠)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3-12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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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雪域
          解雨臣戴着护目镜,从地下雪洞里钻出来。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纯净清透,白皑皑的雪亮晶晶的,差点闪瞎他的眼。
          雪地里远远走来一个人。
          “嘿,”黑眼镜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好久不见,花儿爷。”
          两个人都是冲锋衣加眼镜的造型,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哥俩好。
          “路上没被盯上吧,”解雨臣问道,“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黑眼镜回答,“怎么,瞎子独行,就得把命搁在半路上?”
          “我以为你会把苏万带来,毕竟黎簇也在这里,”解雨臣钻回雪洞,“进来说话。”
          雪洞做得非常隐蔽,入口仅能爬行通过,里头空间还算宽敞,雪筑的高台上,树枝和兽皮搭成简易的床,墙上挂着几条兽肉,黎簇裹着条毯子睡得正香。解雨臣把护目镜摘下来,疲惫的眼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黑眼镜面前。那张脸已经不再有戏子的精致细软,皮肤还算白皙,但多了血痕、胡渣,也粗糙了不少,倒真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
          黑眼镜盯着他看了很久,没说什么,转开视线,仔仔细细地打量四周:“有点像北极冰屋,花儿爷,其实你跟吴邪一样是学建筑的吧。”
          “你该把苏万带来的,”解雨臣没理他的调侃,“他人呢?被你丢在北京?”
          “跟胖子去大雪山里挖人参了。”黑眼镜答道。
          解雨臣愣了愣,真要说什么,上面突然传来人声,几乎是同时,雪洞塌了,厚重的雪块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首先被活埋的就是躺着的黎簇。
          解雨臣冲过去,把黎簇从雪堆里拉出来,黑眼镜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朝地面上放了两枪,应该是命中了,掉落的雪里,有些沾着星星点点的殷红,但解雨臣一把黎簇拉出来,就扑过去按下黑眼镜的手,低声说道:“这种地方不能随便开枪!”
          “没事,装了消声器的。”黑眼镜笑笑,又连发两枪,不断闪身躲开雪块,踩在越积越高的雪丘
          上,最后直接跳出洞去,地面上随即响起打斗声。解雨臣拽着黎簇,行动没那么灵活,不一会儿雪就埋到了大腿,他一手抓着黎簇,一手在面前的雪上一撑,像跳马一样从雪中把自己的身体拔了出来。刚醒的黎簇本来还有点迷糊,一看见快要没到胸口的雪,马上反应过来,挺直身子往上钻,却被解雨臣拦住了。
          “别动,”解雨臣制住他,“你闭气怎么样?”
          “还行,在汪家练过。”黎簇答道。
          “那就憋着!”解雨臣把黎簇摁进雪里,“我叫你之前都别出来。”说完跟黑眼镜一样跳了出去。
          黎簇只来得及急促地深吸一口气,眼前一暗,寒气扑面而来,已经彻底被雪埋了。
          你奶奶个腿的,怎么这群人永远都这么风风火火。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3-12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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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接上
            “什么茅庐不茅庐的,老子只知道茅厕,”胖子粗声回道,“偷什么懒,你看你捡的是什么玩意儿。拜师?怎么着,瞎子还不够教你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回头叫瞎子把你开了。”
            “唉唉,别,”苏万投降,“我就开个玩笑,我对师父绝对忠心不二,感天动地地动山摇摇摇欲坠、坠、坠崖殉情情天恨海。”
            胖子不理他了,自顾自地开始搭帐篷,手劲很足,把支架捏得吱嘎响。苏万心惊胆战地看他搭好,老老实实地钻进去,又被拎住了。
            “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谁都不许偷懒。”
            “我还是青少年!”苏万抗议,“祖国的花朵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茁壮成长!”
            “行,那我走了,又不是没赶过夜路,你自个儿生根发芽吧。”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苏万泪眼婆娑地扯住他的衣角:“胖爷,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后半夜苏万迷迷糊糊被胖子推醒,走出帐篷,坐到火堆旁,百无聊赖地调戏火堆里的残枝。四周寂无人声,虫子的鸣叫和风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清静美好,没什么阴森气息,异常和谐。
            守夜也没想象中那么痛苦,就算不守夜,听着胖子的呼噜声,他大概也睡不着。苏万拨了拨柴火,不断弄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事实证明他太轻率了,胖子的呼噜一低下去,他就开始犯困,最后眼皮不受控制地彻底黏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他这一睡,让他们白受了多少罪。
            憋不住了。
            黎簇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狂跳,脑浆都一股劲地想往外冲。
            憋不住也得憋,无论如何也要忍,他没有战斗力,不能出去坏事儿。
            终于,他听到了解雨臣的呼叫。
            “不错啊你,”解雨臣刚扒开黎簇身边的一些雪,黑眼镜一使劲,拔萝卜一样把黎簇拔了出来,还对他一笑,“汪家在你身上下了血本了。”
            黎簇被这么一扯,差点就散架了,瘫倒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艹,你他妈想弄死我。”
            黑眼镜脸上擦了好几道血痕,笑容不减:“我以为你脾气好了很多。”
            “他的旧伤还没好,”解雨臣替黎簇解释道,“你再扯几次,他就瘫痪了。”
            雪地上横着三四具尸体,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类似的场面,黎簇在这一百多天里已经看到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了。离开汪家之后,他跟解雨臣两个人就一直待在这里,时不时解决一些来历不明的骚扰。由于没有专业的治疗,他恢复得很缓慢,到现在也只是可以简单行动而已。
            那日的神奇逃脱,再次让黎簇见识到了吴邪这帮人的强悍。拿眼前这个叫解雨臣的人来说,黎簇一度怀疑他其实是孙悟空再世,三头六臂还会超级变变变,前一秒水里还是条鱼尾,下一刻一个人头探出来,一把将他捞进湖里,然后迅速进入水下暗道——他此前都不知道,原来,人类已经强大到能自由利用水底暗流,当快速通道使了。
            那也是黎簇这辈子第一次正面接触美人鱼,还是个男的。虽然事后得知鱼尾只是伪装道具,他还是觉得此生已然无憾。
            一定是穿越了。一定的。他其实在火星。
            他不知道最近这两百多天有什么意义,吃睡打吃睡打循环反复。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留在这座山上,为什么会有这些来历不明的袭击,他也找不到任何吴邪留下来的线索。
            “无论怎么教,都还是个小孩子,”黑眼镜俯下身看着地上的黎簇,“把赌注压在你们这些小鬼身上,吴邪真是个疯子。他要是真把自己搞死了,我以后得好好考虑一下他在我这里的信用问题。”
            提到吴邪,黎簇沉默了一下:“他真的死了?”
            “也许吧,”黑眼镜站起来,“不知道苏万挖到人参没有。”
            “苏万?”黎簇皱起眉头,看向解雨臣,“不是说他老老实实呆在家上学吗?挖人参?”
            解雨臣同样有点疑惑地看着黑眼镜。
            “年轻人嘛,热爱旅游热爱人生,”黑眼镜吐出一口气,开始搜地上几具尸体的背包,挑出有用的东西,“昨天高考一结束,苏万就王胖子教唆去大雪山挖人参了。”
            “你说谎,”黎簇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们到底干嘛去了?”
            解雨臣挑挑眉,大概是明白了什么,笑着走去给黑眼镜帮忙:“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各安其分。”
            “苏万是我朋友!”黎簇提高了音量,“我必须得到保证——”
            “他很安全,”黑眼镜答道,“他待的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也教了他不少好东西。与其担心他,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
            “过去的时间已经太多了,”解雨臣揉揉额角,捏捏眉心,“很快,一切都会结束。黎簇,你不用煎熬很久。”
            黎簇非常缓慢地从雪地里坐起来,看看解雨臣,又看看黑眼镜:“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吴老板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线索。”
            黑眼镜冲他笑笑,没说话。
            “我们不会搞错,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线索,”解雨臣答道,“你该想象一下,有那么一个点,独立在局中的所有线条之外,却是整个局的中心之眼。”
            “那个点是什么?”黎簇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不记得自己有读取到类似的消息。
            “张起灵。”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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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楼主的时间关系大约周更,更新要艾特的此楼留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6-03-12 20:31
              收起回复
                我来更新咯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6-03-20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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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接上
                  “胖爷我优点多的是,不用你夸。”胖子“嗤”地一声笑出来,脸色却难得凝重,“小吴,我得问你一句,走到这一步,如果再出差错,你怎么办?”
                  “不会的,”吴邪炫耀一般地卷起右手袖子,十七道刀疤赫然在目,“老子作恶多端,为祸人间,阎王爷都不敢收,他会帮着我赢。因为我一旦输了,麻烦的就是他。”
                  失败一次划一刀,为的是提醒,也是为了惩罚,惩罚自己拖累一条无辜的生命。然而吴邪的脸上始终没有忧虑、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金光闪闪的、神经质一般的极端自信。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当初的天真小郎君已经老了。
                  并不是说外貌上真的老了很多,吴邪的老,在于眼睛,在于眼神,在于表情,甚至是闭上眼睛后的叹息,都让人觉得来自一个残年老者。历史的残篇通过毒蛇的尖牙传入吴邪的大脑,同时也灌进更多沉淀了几千年的东西:仇恨、冷漠、绝望、阴谋……这些是最烈性的毒药,无论天真,瞬息苍老。
                  而他王胖子,亲眼目睹了自己兄弟的衰老过程。他想起了那段对话。
                  “没有人希望你变成这样,很多事情又不是回不去了,你怕什么?”
                  “然后呢?”
                  “然后?”
                  “我就这样呆在这里,王盟看着天花板,我看着门口?四周的一切都在变化,而我对着这些变化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命运再给我来一次突袭。而那个时候,你们早就一个一个离开我了,留我自己傻呵呵的面对那些拳头。”
                  “你这样想也对。”
                  你这样想也对,真对。胖子忽然笑了笑。“喂,小吴,”他说,“你想,等铁三角再聚首,小哥发现自己被你抢了风头,会不会恼羞成怒?”
                  吴邪很大声地笑:“一个病人出个屁的风头,给老子去好好休息!狗日的,爷看他那头秀发就碍眼!”那个瞬间,他的眼睛比光溜溜的头顶还亮,清晰而年轻。
                  苏万抄完了三本经书,天完全黑了,吴邪还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自己要抄到什么时候。
                  高考结束后再没写过这么多字了,苏万叹气。那胖子真不是个东西,一路跟过来就没什么好事。
                  他拿起第四本,随意翻开,忽然愣住了。
                  一张纸条,满是杂乱的草稿。
                  他看着,手渐渐抖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6-03-20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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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苏万放下笔,长叹一声。吴邪跟胖子又出去刨雪了,留他一个人在庙里抄经书,还有那个沙比堆专员监督。他现在在抄第五本。
                    这样下去他的字一定会越来越好,可以考虑一下进军书法协会。到时候,别人看到他爹就会说:哎哟哟我的小心脏,这不是苏万大书法家他爹吗?而不是看到他之后调侃一句:哟,苏家小公子呀,令尊最近怎么样啊。
                    夹着纸条的那本经书已经不见了,但是无所谓,那些内容非常好记。
                    纸上的草稿并不是平铺直叙的记录,而是各种框图、注释、与箭头,显然,记录者是在思考什么,这个思考的基础,似乎是一个故事,关于蛇。
                    东方的蛇之国里有一条禁令,没有蛇能触碰王国中心的温暖石头。然而终于有一天,一条叛逆的蛇触碰了这块石头,然后消失了,被永远遗忘。
                    谁也不知道,其实这条蛇并没有死去,它只是变成了一种不是蛇的东西,没有其他蛇能看见。那块给予它温暖的石头也在它的世界里消失了,它只能孤独地死去。
                    蛇王国仍然存在,其余的蛇仍然存在,石头也仍然存在。蛇群有了一个奇怪的新规矩:所有的蛇都不能见光。
                    故事到此为止,像是一个童话。苏万叹了口气。那个蛇之国最后应该灭绝了。
                    “规矩”与王国的存在之间似乎有某种必然的联系:“规矩”使得王国长久存在,同时也越来越苛刻、越来越具有伤害性,最后,彻底杀死了王国。
                    不是没有蛇敢触碰那块石头,只不过它们都消失了。反抗者们逃离了“规矩”,却进入了永恒的孤独与隔离,被强制保守规矩的秘密,只有顺服者能活下来。
                    一个故事而已,并没有多少恐怖的成分,却让苏万心里一阵阵发寒。如果把蛇看做是人,那么会怎么样呢?有一只神秘的手笼罩在我们头顶,并且在一寸寸下压,我们不得不对其俯首称臣,在越来越狭隘的夹缝中努力求得暂时生存。终有一天,我们会将全军覆灭。
                    我们的命运是被操纵着的。
                    这些蛇是谁?那只手又来自哪里?
                    而最令他担忧的,还不是这些。
                    在各种图示与箭头之间,有一些潦草的字迹,零零落落地写着“寒冷”、“死亡”、“黑暗”、以及一个“黎”字,这也是唯一一个打了圈的字。
                    黎簇的“黎”。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3-20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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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了哦,久等。@乔儿aaa @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6-03-20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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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就快了,”吴邪指指前面,“那儿有个湖,因为海拔太高,常年都冻着,现在是冰面最薄的时候——”
                        他忽然站住了。
                        就算是溜冰也不该找冰面最薄的时候吧。黎簇被搞得一头雾水。还要问,却被吴邪捂住了嘴。
                        “嘘——有人。”
                        ---------------
                        Ps.因为手机发贴字数有限制,所以就比较断断续续不要介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6-03-20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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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行路难(3)
                          至尊红颜武则天。
                          梁湾端坐在车后座上,表情高深莫测,她内心的暴动简直可以盖过火山喷发。
                          难怪古人都喜欢做皇帝,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有用:当她虚张声势地板起脸、要求白脸发扬家庭温暖给她松绑时,对方沉默半秒,居然就真的亲自爬过来动手了。而张塌塌也因为她的话受到善待,被解开绳子,坐在她身边。
                          无论是说渴了、饿了、还是说车里太闷,种种神烦的小要求,都能一一得到满足。梁湾确信,在她摆出强硬姿态时,白脸和农夫的气势明显有弱化趋势。虽然她还没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这种身在女王之位的感觉,着实让人愉悦。
                          这些人自称为她的家人,难不成她其实是个隐藏BOSS?某座山头的女寨主?
                          “我们花了很久才找到你,”农夫说道,“请原谅,我们实在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女人。”
                          梁湾扬起下巴,挺起傲人的曲线:“现在看清楚了?”
                          张塌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古怪的笑声。
                          “你笑什么?”梁湾大怒。知恩图报四个字会写不?笑屁啊,还是说你比较大?
                          张塌塌摇摇头,冒出一句:“你不该在这里。”
                          农夫和白脸同时变了脸色,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划过张塌塌的脸。
                          张塌塌不为所动:“你不该被卷进来。”
                          这句话跟他在沙海下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农夫抬起手,“喀拉”拉上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直对张塌塌的脑袋。
                          “放下!”梁湾尖利地叫道,“我叫你放下!”
                          农夫的手有点发抖,但始终没有放下枪。
                          “喂,你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梁湾深吸一口气,竟然笑了起来,“他们不会开枪的。”
                          “我不在乎他们的枪。”张塌塌说道。忽然一个前翻,在极其狭窄的车厢内完成了由坐着到倒立的姿势转变,一脚踹在白脸的眼睛上,双腿紧紧绞住农夫的脖子,再一用力,农夫软软地倒了下去,手里的枪掉在梁湾脚边。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白脸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在底下摸索,大概是在找枪。梁湾看见他捂着眼睛的指缝里不停地流出血,看来是要半瞎了。
                          对方瞬间少了两个战斗力。张塌塌一拳打破车窗,对梁湾大吼:“跳出去!”
                          车还在开,速度不慢,而且外面似乎是山林。梁湾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一个迟疑,她发现驾驶座上的人已经侧过身,手里的枪对准张塌塌,扳机一扣——
                          “啊啊啊啊啊!”梁湾蹲下身,近在眼前的枪击让她崩溃地尖叫起来。慌乱中她的脑袋一片空白,颤抖的手指摸到脚边的枪,忽然一顿,随后紧紧抓住,直起身朝驾驶座的位置连开了两枪。
                          巨大的后座力让她向后倒回座椅,后脑重重地撞上靠背,她感到自己的虎口全麻了,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车身开始失去控制,梁湾浑身发抖地蜷缩在座椅上一动不动。恍惚中她被一股力量拉住,纵身一跃,落到一片还算柔软的接触面上,接连不断地打滚。
                          “砰”、“啪”、“哐当”,一连串的异响,吉普车在进行了弹跳、翻越、滑行等一系列动作后,翻了个顶朝天,轮胎犹自滴溜溜地转动,半个车身挂在山崖外,几秒的静默后,车彻底掉了下去。
                          震耳欲聋的巨响。
                          梁湾在地上打了几圈滚,被晃得昏昏沉沉。等终于停下来,她侧坐起身体,开始呕吐。
                          一只手轻轻在她背上安抚,还带着点温热的湿意,那绝对不会是什么温开水。
                          梁湾哆嗦一下,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6-03-20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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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疯狂的沙丁鱼(1)
                            等黎簇“着陆”的时候,已经想骂都骂不出来了。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吴邪要说“现在是冰面最薄的时候”。
                            最是那一层动感纤薄,才能让他这个颅骨残缺患者得到施展铁头功的机会。如果这个场面有幸被拍摄下来,黎簇一定会每天循环播放五十遍,欣赏自己壮烈勇猛的英姿,并且在老了以后拿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观摩,说:其实爷爷是退隐江湖多年的练家子,拳打镇关西,脚踏风火轮,一头撞破东海龙宫抢走金箍棒,把孙悟空都气哭了。
                            大前提是他有命出去,小前提是他要先有个女朋友。
                            跟这群人混,果然有十个肺也不够,比如此刻,假设他要使大前提成立,那么至少需要一百个肺。
                            冰面下的湖水寒冷刺骨,几乎将他的呼吸冻住。黎簇张开手划了几下,很庆幸自己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此刻不至于直接沉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过低产生了麻痹,他并没有感受到头破血流的痛苦,只觉得头顶的缺损处一阵阵发痒。
                            算起来是有很久没洗头了。想挠又不敢挠,他非常焦躁。可是洗头也太勉强了,他不想脑子进水。
                            脑海里,光头的吴邪对他一笑,仿佛在秀优越。他不由得想到了吴邪腰上那圈雷管。
                            虽然他身在湖中,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但其惨状也不难想象。
                            疯子啊疯子,他竟然给疯子做了这么久小弟。黎簇四肢僵硬,连划水的动作也无法完成,只能在心里哀叹:吴老板,你是疯子我是傻。
                            低温环境下,人体的耗氧量很低。黎簇一边在心底祈祷自己可以自然上浮,一边感受周围的水流动向。
                            嗯,缓缓向上——慢着,向上?
                            不是水流在向上!黎簇惊恐地发觉自己在不断下沉,发麻的右脚踝隐隐约约有点异样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把他拉向湖底。
                            长白山冰湖大水怪?黎簇已经呈化石状,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索性任由那股力量把他往下拖,脑子里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大怪兽肚子里会不会是天然氧吧?他进全面恢复精气神,然后爆发小宇宙、破体而出的几率有多少?
                            答案是零,因为拉他的根本不是什么大水怪。
                            身体似乎在逐步回温,光滑、柔软、纤长、灵活的条状物体,数量多的数不清,一圈圈将他缠绕,像是给他裹上了一层冬衣。虽然这种物体本身并没有什么温度,却奇迹般地使他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黎簇在极力克制睁开眼睛的冲动,过度寒冷的湖水很可能会让他彻底瞎掉。
                            水流停下,一切都是干燥的。黎簇犹豫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洞里,面前生着一堆火。
                            这种场景太过熟悉,他立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同时内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法克,刚刚那些条状物全他妈是蛇。要是被那么多蛇轮流咬一遍,先不说会有多少洞,仅仅是传递过来的费洛蒙,就足够让他人格分裂到破吉尼斯纪录了。难怪所有人都说他自顾不暇,不该管那么多事。
                            “HI,”吴邪从山洞深处走出来,头发还在,身上的夹克脏得根本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陌生人,你现在一定快要恨死我了。”
                            恨不得把那几百条蛇都让你生吞下去。
                            “如果想解恨的话——”吴邪的脸突然往前凑了凑,“让你打一拳怎么样,不过只能打一拳。”
                            前提是能打到吧。
                            “哦,我忘了你打不到,”吴邪笑笑,“那么,说正事吧。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如果加入那些人,那么你将会在不见天日的牢中度过你的下半生,终日和蛇类为伍。那时候我说没人知道你会被关在哪里,其实是骗你的,这里就是你最终的监牢。”
                            吴邪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你一定在回忆我上次告诉你的计划,不过我还是要说,忘记你之前经历的一切事情,那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黎簇已经没心情抽嘴角了。
                            吴邪摸索了很久也没找到打火机,黎簇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嘲笑他,就看到他把烟直接扔进了嘴里,缓缓地咀嚼。
                            “吃惊吗?这样很爽,跟一个故人学的。”吴邪鼓动着嘴巴,“其实我不该称呼你为陌生人了,黎簇。”
                            黎簇吃惊地瞪大眼睛。吴邪叫出了他的名字,说明这段费洛蒙是在最近才产生的。吴邪什么时候来的长白山?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我不准备回答,”吴邪说道,“黎簇,你站在计划中最关键的位置上,坦白的说,你的一个决定,也许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完蛋——怎么样,爽不爽?”
                            黎簇当然没法回答,吴邪持续不断地咀嚼:“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现在很爽。”
                            “如果说计划里真的有什么失误的话,大概就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极限。这个失误让我经历了十七次失败,才终于找到你,但我仍然不敢确认自己的成功,因为你的决定不在我的干涉范围内,”吴邪啐了一口,把嚼碎的烟草吐在脚下,“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你进入这里之前说些什么,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跟我来。”
                            跟我来?follow me?黎簇一愣。费洛蒙已经强大到可以实现动作的远程控制了?
                            他尝试着往前走,失败。周围温度剧降,寒冷的湿意再度袭来,身上很轻,蛇已经全部消失了。
                            除了一条。
                            灯笼一般幽深的黄色瞳孔阴惨惨地与他对视,颈部如眼镜蛇一样打开,露出一大片奇怪的图案。
                            妖孽啊,娘子原来你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6-03-20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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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啊,娘子原来你亲戚在这儿趴着。不过你亲戚跟你品味不一样啊,你喜欢大脸,人家喜欢毕加索抽象派艺术。
                              图案渐渐变得清晰,黎簇看到了一扇门。
                              巨大的蛇头向他寸寸逼近,非常傲慢地张开血盆大口,象牙一般粗壮的毒齿间沾满了涎水。
                              娘子你亲戚好恶心!黎簇大骇,无法抑制地张开嘴,立即被灌了一肚子湖水,肺部开始产生爆裂般的疼痛。
                              妈的,他干脆自爆跟黑娘子同归于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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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6-03-20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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