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错,做父亲的恼怒地说,你还说山里肯定会冷!天哪,我觉得就像是有人用砂纸把我浑身上下打磨了一遍。用一条灰色的短头巾照阿拉伯人的样子把头裹起来抵挡尘土,警官心里的不满已压抑不住,比如说这路况,每驶出五十码必有一次剧烈的颠簸。他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不停地扭动、呻吟。沉着脸瞥了一眼堆在后面的行李,再看看被甩在身后的高低不平的道路,他颓然倒在坐椅的靠背上。不是跟你说过吗,应该沿着山谷的小路走?他动作夸张地朝窗外指了指,我是这么说的,艾尔,听我的进了这该死的深山,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样的路。这话我说过的!可你不听,非得来个夜探险路,想学人家探险大王。学谁那个倒霉的哥伦布吗?警官略作停顿,又抱怨了一句他不满意的天气状况,固执,就像你母亲一样愿她安息!他匆忙加上后面这一句,表明他毕竟是一位敬畏上帝的绅士,好啦,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埃勒里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前方呈之字形上升的道路。天空正以很快的速度变成柔和的紫红色这倒是个有着诗情画意的地方,他想,如果身边不是坐着这位因疲劳、闷热和饥饿而牢骚满腹,变得根本无法理喻的老父亲的话。与山谷毗连的山脚下的确是有一条诱人的路,有成排的树,似乎应该很阴凉,但是,他悲观地想,真的跑过去,也未必和想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