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打了个哈欠:“我该去找我哥哥了。”于是,他往那个角落里走去。
弗朗西斯突然叫住他,脸上很少见的一丝笑容也没有。费里西回头看他,他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睛,神色锐利逼人,他面无表情,似乎这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弗朗西斯又挽起笑:“替哥哥跟小罗维道晚安,也祝你睡个好觉哦,小费里。”
费里西安诺的表情出现了松动,他也笑:“晚安,弗朗哥哥。”
背过身去,又是一厢沉默。
每个人不都这样吗?脸上的表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外露给他人看到以得到欢喜、同情、喜爱或是无比憎恨,别人看不到了,那这表情只会让自己的肌肉活动得更累。
他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发现罗维诺已经醒过来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啄着酒,安东尼奥在旁边和新上任的黑梅公爵谈话。
舞会的音乐已经响起,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吊着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和着钢琴的细腻,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衣着华丽的同性或异性傍在舞伴的胳膊上起舞,跟随着对方的脚步,直直望向对方的眼底,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罗维诺注意到了走过来的费里西安诺,他懒散地朝他举了举酒杯放下。
“哥哥,甜点好吃吗?”费里西安诺问。他已经走到了兄长的面前。
罗维诺翻了个白眼:“好个屁,睡着了谁还能吃到好吃的——喂!”他的手被费里西安诺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手腕转进了舞池。
“你他妈干什么?”他低声怒骂。
“和哥哥一起跳下舞呗,”费里西安诺委委屈屈一副模样,“我找不到舞伴。”
罗维诺怒气不知道怎么就被打消了,在擦过另一位女士的裙摆边时他有些懊恼地说:“那你也不能找我啊,我可不会跳女步,费里。”
费里西安诺向他笑着龇了龇牙,他引导着兄长的舞步才不至于让两人当场出丑:“可我会啊,所以我在教你。”
“老子学这玩意有什么用,你会你来跳女步不就成了嘛。”他不再被牵引着跳向后的步伐,他向前一步抵住了费里的脚尖。
“诶——哥哥你连女步都不会吗?!”费里小声惊呼,“我都会啊。”
罗维诺恼羞成怒,他自暴自弃道:“好吧,我就不会,烦请你他妈教一下优雅的女步了,我亲爱的费里西。”他确实被激怒了,虽然他知道这是费里一贯的小计俩,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激起好胜心。
“Ve嘿嘿。”他将手举起,示意兄长转个圈。
他们俩身高相近,转了个圈后罗维诺对女步毫不熟悉掌握不了惯性撞到了费里西安诺的怀里,他顺势挽住兄长的腰。
两人的脸只差一把折扇的距离,费里西安诺有些小小的惊惶,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聚焦于罗维诺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上,他在澄清的绿翡翠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而暗沉暧昧的光折射进了他金色的眼眸,像意大利宁静漫长的秋天,拉扯着罗维诺的视线,仿佛要沉醉于舞会的甜腻。
TBC
突然发现如果日更的话只有一千来个字……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