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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苏靖)殊途同归转,自LO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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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生摇头:“我知道父亲念我怜我,可是此地不宜养生,您身体一直都不好,早該去悠閒溫暖的地方居住,孩儿如今若是想尽孝却唯有送二位父亲离开,可想到從此卻不能承欢膝下,心中实在不舍。”说到此,眼泪又流下来。
“可是你父皇信中写了什么?”
庭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低声道:“父皇以为自己。。。昨日召我去见他,他交给我此信。”
梅长苏接过,信纸上是景琰端方的字体,他匆匆一看,轻叹一口气,再抬头也是眼中含泪。他伸手擦去庭生脸上的泪水,搂住他:“父亲不会走的,不会。我会陪着你,你放心。”
庭生抱住他,也渐渐停了哭声。他挣开梅长苏,拿回信,在身边烛火上点了,又给梅长苏磕头:“父亲,再陪我两年。等孩儿真的能担起社稷重任,你和父皇尽可江湖游历,就让该儿在自私两年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6-02-0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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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生一进殊梅宫,就让高兴把带来的玉拿去给侍女,自己施施然进了两个小人儿的房间。这会儿殊梅宫安静的连院子里花瓣落地都能听见,自然是都还睡着,庭生阻了要见礼的宫人奶娘,蹑手蹑脚的走到摇篮旁,隔着纱罩看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女娃娃立刻挥着小手要他抱,还咿咿呀呀的哼起来,庭生怕吵醒另一个,赶忙揭开纱帘,把小公主抱出来。
    小娃娃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带着奶香,庭生怕摔了她,自己整个人都后仰着,可小娃娃不领情,偏要凑的更近,觉着庭生后躲,索性一把拉住他衣领,用了吃奶的力气拽,庭生一边庆幸自己束了发,一边怕她不高兴要闹起来,连带怕吵醒另一个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整个人都恨不得拗成几段,好随了她的意,正出着汗。身后有双手伸过来:“我来吧。”
    庭生转头看见梅长苏,长出口气:“父亲。”
    小公主见了父亲,这才放过庭生,直扑过去,一把抓住梅长苏的头发。梅长苏吃痛,却又不敢躲,只能歪着头顺着她的力气,可是眼泪都浮了起来。庭生看他如此狼狈,偷笑不已。
    梅长苏抱着她出了房间,这才动手解救自己头发。果然,这一夺,小公主立刻不高兴起来,她也不哭,只是皱紧小眉头,努力不懈的双手齐发,继续抓挠齐上。梅长苏一边躲,一边试图抓住她一双小胖手,嘴上还安抚:“乖,瑜姝乖,今天就满周岁了,要懂得抓人头发会痛的。”
    小公主左右躲了几下,到底敌不过大人,小手被梅长苏握在手中,挣了几下挣不开,小嘴紧紧抿起来,小脸憋的红红的,大眼睛里面眼泪汪汪的。若是静妃在场,定要说这样子像透了儿时的景琰,结果就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庭生最见不得她这样,赶紧哄道:“乖,要不父亲你放手,我让她抓我头发好了。”
    梅长苏翻个白眼,这事儿是该这么解决的吗?他上下轻轻颠着女儿,进了后面寝殿。
    萧景琰跪坐在矮桌前,正闲闲的翻着几本书。双生子半岁大的时候,他才慢慢能走动起来,好在夏天的时候出宫修养了几个月,这会儿天冷下来,他倒觉得还好。可梅长苏和庭生又怕起来,早早就生了火炉。庭生又怕他操心,秋后的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太子监国,又掂着再冷些,送他们出宫去琅琊阁过冬。景琰见梅长苏又有些咳,也就由了他父子。此时房内有些燥热,他见无人看着,偷偷把外袍脱了,就只一件薄薄贴身旧夹衣,淡淡青色,衬的他越发瘦削。梅长苏一进来,就皱眉责备:“怎么脱了外袍?等你一会儿觉得冷了,就肯定要病了。”
    萧景琰抬头,还没回答,瑜姝公主寻到靠山,哼唧起来,前倾着要找父皇抱抱,梅长苏放手稍慢了点,她撇撇嘴,毫无预警的嚎啕大哭起来。庭生顿时觉得耳朵要聋,特意绕开两步—这两个小娃哪儿都好,也不娇气,就是哭起来惊天动地。
    萧景琰见她哭的厉害,皱眉问:“怎么回事?”
    梅长苏边哄女儿边在她哭声中见缝插针的回答:“抓我头发,又抓庭生衣领。不给就哭。”
    萧景琰本来要站起来接过女儿,听他这么一说,又安安稳稳的坐回去,不咸不淡道:“那不用哄她,放回床上去吧。”
    庭生眨眨眼,陪笑:“那一会儿把瑜琛也吵醒了。”
    “那也好,两个人对着哭,也有人陪。”萧景琰低头看着晚上要抓周的东西,一边翻弄一边淡定道。
    梅长苏无语,他看看怀里雷声大雨点小的女儿:“听听,你父皇说了,再哭就让你和弟弟去做伴。没人抱你啦。”
    这俩小娃都聪明的很,瑜姝虽然不会说话,此时已经能爬能站,四肢协调,被扶着能走上一两步。瑜琛虽然还只在摸爬滚打,却比姐姐先能叫出几个单音字,表达准确,咬字清楚。二人也都机灵,小小心思,颇懂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谁说了最算。此时见父皇既不来抱,又满脸冷冷的,瑜姝哭声开始降低,还偷眼去瞅瞅父皇。梅长苏见她要收尾了,松口气,在景琰身边坐下,招呼庭生:“拿外袍给你父皇穿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6-02-0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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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睡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6-02-08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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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是萧景琰的决定,他一直都想要给林家留个后。之前某次因信期昏睡时,他听到母妃和蔺晨谈到他的身体,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其实景琰也并不在乎了,至少他能和小殊在一起,如同抢回来了这许多时日,也就够了。只是好不容易把梅长苏从死亡路上拉了回来,自己若是不治,恐怕梅长苏也要不好。后来,听静妃和蔺晨提到养胎之事,景琰像是抓了一丝希望,就死活缠着静妃要试试。静妃拗不过他,只得和蔺晨设计。景琰这么多年用药,自然是不易受孕,静妃寻了药,左右试了几个月才得偿所愿。让梅长苏出京倒是蔺晨出的主意,他怕梅长苏知晓前情后事要折腾起来,景琰刚结胎,若是因思虑过重,真是伤了身,就弄巧成拙了。如今见梅长苏回来了,又如此做事,倒是让蔺晨和静妃松口气。景琰本也不担心,他知道小殊最后还是会听他的,更何况也没有什么后路可循,此时有他陪着,自是高兴。
        前三个多月喝的各种药,总是有了点效果。梅长苏见景琰身上脸上长了点肉,气色也亮些了,对着蔺晨也不那么恶声恶气了。可是才高兴没几天,景琰就开始胃气不畅,吃什么吐什么,不要说饭食了,连药都送不进去。这天蔺晨看着宫人连着熬了三次药,叹口气:“长苏啊,你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见你回来了,就开始作天作地了。”
        梅长苏正愁眉不展的指挥宫人把药炉搬去偏殿,免得味道太大,听他这话,忍不住回嘴:“你个庸医自己不够用的,反倒怪起病人来了。”
        “你没回来的时候,景琰能吃能睡。你一回来,人立刻就不舒服起来。你说是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蔺晨毫不在乎被称作庸医。
        梅长苏心中本就不安,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无话可答。他当然不是信了蔺晨的话,只是一直心里怪自己,怎么就不小心着,并且没早点发现蔺晨和静妃的设计。
        他这一安静下去,蔺晨反到不自在了。他揣着袖子靠着门框,拖长声音:“长苏啊,也别着急,先看看他能吃下什么。吃下点东西,就能进药了,进了药,就能缓解症状,然后就能多吃些其他的。”
        “静姨送来的榛子酥都不行,我实在是想不出了。”梅长苏摇头,“静姨这几日天天换着花样做些药膳,全都不成。”
        “药膳药膳,总是有味道的。你家孩子太挑食了。”
        梅长苏叹口气。正说着,静妃娘娘从寝宫出来,见梅长在外面,就招招手:“小殊啊,景琰醒了,问起你呢。”
        梅长苏进殿前,特意把外衣脱了,以免带了味道进来。咋一进去,就见景琰靠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他,梅长苏紧走两步,在他身边坐下,心疼的摸摸他的额头:“醒了也躺着,本就没进什么,就别多劳作了。”
        “还劳作呢,我都多久没看折子了?一拿起来就说劳心。要起来走走,又说怕累着。弄得我现在躺着都累了。”景琰笑着抱怨,“昨天庭生偷偷来了,见了就说我气色好多了。怎么你们到看不出来。”
        “庭生几天才见你一次,也不是在你吐的时候来,当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梅长苏捏捏他的手,“今天早上的药,喝到现在还没喝下去。”
        景琰歪歪头:“再喝呗,反正我知道你们还在熬。”
        梅长苏见他这样毫不担心,又是好笑又是难过。他自是知道景琰怕他担心才装作无事,但是这么开心的病人到真是少见。他拉了景琰的手,摩挲着:“就到端午了,庭生昨天还问我,太子监国赐宴之后,他想陪咱们和母妃一起赏个月。”
        “赏月?又不是中秋。”
        梅长苏也笑:“孩子不过是说个由头,想着一家人坐坐。你这还在卫陵的人,自然要问问是不是有空。”
        景琰笑起来,不再答他。低头做了一会儿,他想着换换姿势,刚一动,梅长苏就扶他。景琰皱起眉头,梅长苏赶紧问:“哪儿不舒服?”
        景琰看着他,眼中笑意全无,倒是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梅长苏是最怕他这个表情,每次都要左右猜了,前后哄了,也不得要领,只得噤声不语。景琰看他一会儿,见他带点疑惑又有委屈的样子,不忍心,才开口:“小殊,我之前怀着庭生的时候,骑马训练,下水捞鱼,全都不在话下,此时怎么就四体不勤起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6-02-08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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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姓蘇噠,我倒是忘了
          2
          梅长苏看着蔺晨熟练的哄着瑜琛睡觉,心里别扭的很。他自是知道蔺晨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才救活瑜琛,可是对于自己亲生儿子竟然和别人亲这件事,梅宗主咽不下这口气,梅氏凤君更忍不了这个酸。不一会儿,瑜琛就睡熟了,长长黑黑的睫毛盖在白嫩嫩的脸蛋上,梅长苏怎么也看不够,本来觉得瑜姝像景琰幼时的样子,这么一看,还是瑜琛最像景琰。蔺晨吹灭灯烛,只留门口一盏小的,示意梅长苏一起出来。
          “我知道你肯定要吃醋,”蔺晨笑嘻嘻的说,“现在知道当年我看你拐跑飞流的心情了吧。”
          梅长苏白了他一眼,自觉也是有些好笑,可想起京城的景琰,心情又沉重起来:“景琰已经病了两个月了,先是低烧,现在茶饭不思的。太医院看了,说是思虑过重,脾胃不和。”
          “又病了?”蔺晨皱眉,“之前调理的不好好的吗?”
          梅长苏不语。
          “你告诉他孩子的事儿了?”
          “没有。可景琰又不傻。瑜琛是他辛苦养下来的,父子连心。当日你不说,不等于他不知道。”梅长苏声音苦涩,“双子中若是有坤泽,必是过了他的药性,才会如此虚弱,一日不如一日。你带了孩子走,又定了什么一年之期,景琰不说,却也明白这孩子怕是要夭折。他是怕我难过,才不言不语,也不拦着你。”
          “我不是半个月一封信的送了去嘛?”蔺晨惊讶,“一开始的确是怕救不下瑜琛,只含糊不清的写着,后来不都说已经大好了吗,怎么。。。”
          他看看梅长苏惨白的脸色,忽然想起前事,不由得叹口气。这萧景琰,是被骗的多了,连带着连自己这个大夫也不信了。
          梅长苏见他停住不语,知道他明白了。他只偏头不语,心里难受的很。
          “好吧,瑜琛如今也没什么事儿了。就是还要小心保养着,也要勤舒筋骨。孩子小,离成年还早呢,过了这个大坎儿,这样慢慢调理着,我保证他以后是个不输乾元的坤泽。”蔺晨安慰他,“他回京了,你家那位心情一好,病就好了。”
          梅长苏苦笑:“孩子都不认识我了,还能认出景琰?”
          “看你说的,”蔺晨不悦,“之前病的太重,我药下的猛了,是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是孩子聪明的很,很快就明白了。瑜琛收拾收拾就和你回去吧,省的你担心京里面那位。”
          “你舍得?”梅长苏挑眉看他。
          蔺晨还没回答,里间的门开了,瑜琛光着小脚丫,只穿了里衣,奔过来扎在蔺晨怀里大哭起来。
          蔺晨和梅长苏先是以为他做了噩梦,不知所措的哄着,半天才分辨出瑜琛边哭边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喊:“哇哇,师父,不要不要我,哇哇。。。”
          蔺晨无奈又好笑:“乖,不哭,师父怎么会不要你呢。等你长大了。。”
          “不要,我不要!哇哇。。。”
          “你听。。。”
          “不要,我不要听!哇哇。。。”
          “我。。。”
          “哇哇。。。不要!”
          梅长苏看瑜琛哭的浑身是汗,拿了帕子去擦,小家伙一拧身子,推开他的手:“你是坏人,你让师父不要我。。。哇哇。。。”
          梅长苏哭笑不得的摊着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些年自己被各种嫌弃,说话被各种猜疑,都是当年自己作出来的罪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6-02-08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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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近金陵,路上就越热闹,瑜琛趴着车窗看也看不够,还时不时的问东问西。梅长苏就搂着他软软的小身子,耐心的一样样解释。他如今脾气不比当年林家小爷的气势,连飞流都能降伏,何况这是心尖上的宝贝。瑜琛被他哄的居然顺口叫了爹爹,把个梅长苏激动的恨不得赶了马车绕着金陵跑上三圈。
            离城门还有段时辰,就有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派的人在路边等着,梅长苏心里立刻就有些忐忑,叫了人过来,先问:“陛下的病怎样?”
            来人给凤君行礼,规矩道:“回凤君的话,太子殿下前日就让属下出来迎着,不大知道宫中情形。不过陛下和殿下这些日子都在忙南方大水灾的事,属下觉得皇帝陛下应该大好了。”
            梅长苏不语,眉梢微微皱起,让马车快快前行。就是不好,因着这百年一遇的水灾,景琰也断断不会歇着。梅长苏几日前离京时就听说此事,一向是他和太子与水部户部的人商议,若不是因为实在惦记接瑜琛,梅长苏本想带瑜庭亲自去灾区走一趟。如今瑜琛无事了,他倒是觉得近期该出发南去。
            瑜琛本来睡着了,车一停倒是醒了,见梅长苏脸色不好,好奇问:“爹爹,怎么了?”
            “无事,”梅长苏拍拍他的小脑袋,“你大哥哥和父亲都忙着,咱们回去可能不能马上见到他们。”
            瑜琛倒是不觉得什么,他一路就听梅长苏唠叨这几个人,小小心眼里知道这些人应该很重要,可是也只是应该,他也并不在意,随便嗯了一声就低头摆弄起手里的九连环。
            梅长苏看他这样心里更愁,若是不认识瑜庭瑜姝也就罢了,这不认识景琰。。。景琰得多难过啊,可这又不能怪孩子。正琢磨,蔺晨带马过来,问道:“这还有几里路就到了,你家的还特特派人来迎,你说咱们进城会不会有人夹道欢迎啊?”
            梅长苏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
            “我自然不是什么人,不过你和瑜琛可真是大梁数一数二的人物啊。”
            “多话。”梅长苏此时归心似箭,也没心思多话。
            “我和你们一起进宫吧,顺便看看皇帝的病。省的你老怪我。”
            梅长苏听了,仔细看看蔺晨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怎么?你觉得有疑?”
            “见了才知道。”蔺晨淡淡答,“瑜琛啊,你一会儿见了许多人,记不住谁是谁不要慌,只记得穿黑衣,带冠冕的那个是你父亲,一定要开口叫人。”
            瑜琛抬头看看他,出乎意料的没有乖乖回答,只抿起嘴唇瞪着他。
            “怎么,我们说的多了,你烦了?”蔺晨伸手捏捏他的小鼻子。
            瑜琛扭头,小声嘀咕:“我又不傻,你们都说了无数遍,知道了知道了,等下我见到穿黑的都叫父亲。”
            蔺晨翻个白眼:“你看看,这是随谁啊,又倔又逆反。你才多大点啊。”
            梅长苏也觉得好,可是儿子刚和他亲起来,他可不愿意破坏这么好的关系,只能把话咽进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6-02-0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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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6-02-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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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6-02-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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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6-02-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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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好让儿子担惊受怕。
                    庭生犹豫:“那不是又骗父皇一次?”
                    梅长苏更加无语,也皱着眉头。
                    正无话,蔺晨开门出来,看着他俩,大声道:“哎呀,既然瑜姝嚷着要父亲,就赶紧抱进去。瑜琛哭的吐了,已经让人收拾了,我去煎副小汤药,让他们父子都喝了。”
                    他又给梅长苏使眼色:“说话小心点,别惹的大的再吐血。”
                    萧景琰正抱着哭唧唧的瑜琛哄着,听说瑜姝还在闹,也就心软了。待到那父子俩进来,看瑜姝已经睡了,才知是个幌子。他也不说话,只继续哄瑜琛。梅长苏此时心里琢磨要不要弄醒瑜姝,以示大家没说谎,可是此时人都已经进来了,弄醒她也已经晚了。
                    瑜琛早哭的没了力气,只剩下打嗝的份了,景琰心疼的抚着他小小的脊背,柔声细语:“没事啊,一会儿喝了药,再吃点心。你大哥哥不是故意的,他是怕吃的不干净了。晚点他带你去祖母宫里,有新鲜的点心吃。你大哥哥也不是故意吼你,是他一直着急呢。”
                    庭生听了,还犹豫着要不要搭话,梅长苏捅他一下,才赶紧开口:“琛儿不哭了,是大哥哥错了。大哥哥带你去祖母那儿。原谅大哥哥吧。”
                    他本来也哭过,这时又特意放软调子,刻意露出委屈,萧景琰果然心软,看他一眼,庭生赶紧走近,摸摸瑜琛的头。瑜琛抬眼见他,撅起小嘴,不肯搭理,庭生陪着小心哄了又哄,又自说自话应了一堆有的没的事情,瑜琛才算是不哭了。景琰又哄他一会儿,小家伙也就昏沉沉睡了,景琰给他盖好被子,看看抱着瑜姝半天没出声的梅长苏,淡淡道:“那么抱着,姝儿睡不舒服。”
                    梅长苏这才敢走近,把瑜姝放在榻上,自己也趁机坐下。此时房里剩下父子三人,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开口。最后还是梅长苏硬着头皮张嘴:“景琰,今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萧景琰盯着他看,脸上毫无表情,梅长苏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萧景琰忽然笑了一声,冷冷道:“凤君是以为朕傻呢,还是以为朕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陛下自然洞察。而臣也不是持宠而娇的人。”梅长苏也改了称呼,站起身子。
                    “很好。”萧景琰干脆道,“既然如此,欺君罔上,鼓惑太子,该当何罪。”
                    他话说的冷静,面上却不怒自威。梅长苏缓缓跪下:“依大梁律法,当入牢狱,择日审理。重罚当斩,轻罚流放。”
                    他此言一出,庭生噗通就跪下了,连声哀求:“父皇,不关凤君的事,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自己做主做的事情。”
                    “瑜庭。”梅长苏严厉道。
                    庭生哪儿管他制止,扑上来拉住萧景琰衣襟,唉声:“父皇,凤君真的不知晓的。父皇。。。”
                    “来人,请太子回宫。”萧景琰提高声音,“闭门思过七日。”
                    庭生一下子愣住,从儿时到了景琰身边,他几乎没有被父亲罚过,更不要说是闭门思过七天的惩戒了。
                    萧景琰看着鱼贯而入的宫人,接着道:“凤君枉顾立法,欺君犯上,着大理寺寺卿吏部尚书同审。即日起,禁闭于偏殿,不得进出。”他慢慢说着,语气冰冷,面如冰霜,“太子若再有辩言,责凤君教管无方。”
                    庭生听他越说越决绝,一时连求情都忘了,被小太监高兴拉着出来,才缓过劲来,正要再往里进去,梅长苏也出来了,庭生带着哭腔喊了声父亲,梅长苏严肃道:“莫急,先回去。不准辩解不准吵闹。”
                    蔺晨捧着药碗刚进前院子就看见这么一出,顿时愣住。梅长苏看他一眼,默默进了偏殿,蔺晨想着他那一眼,忍不住叹气,心底却已经琢磨了四五个计划,这才举步进了屋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6-02-0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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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琰更应以礼待之。”他不称朕,自然是不想以庙堂之礼压制,蔺晨心中也是感激。
                      “既然如此,蔺晨也就不拘礼了,只是还得称陛下,这只是虚礼而已。”
                      萧景琰无声一笑:“既然如此,就依先生。先生必是听了今日朝堂上的争论,小殊也定然和先生说起他的决定。先生意下如何?”
                      蔺晨没想到他如此直接,他也不想隐瞒,直接道:“陛下和长苏自幼相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而我与长苏十几年相交,也是知他所思,我二人都是熟知长苏的人,陛下意下如何,我意下如何,不说也是知道的。”
                      萧景琰无声叹气:“是啊,他是林殊,总是无人能拘的住的。我情思一缕又如何能留得住他。”
                      他话中萧索凋零之意毫无隐藏,蔺晨听着不忍,开口道:“陛下何故如此妄自菲薄,长苏当年能认得住削骨之苦,今日能支撑病骨,全是因着与陛下心心相依的期盼。”
                      萧景琰慢慢转过身,安静的看着蔺晨。蔺晨心中一惊:眼前人眸子哪有一丝哀怨之意。他想想刚刚自己的话,心中一惊,脑中乱转,想着要是萧景琰继续追问长苏的身体,自己该怎么圆谎。
                      哪想到萧景琰只深深看他一眼,偏头看着灯烛,转了话题:“先生可知我为何约你在佛堂相见?”不等蔺晨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幼时我和小殊启蒙时便知三尺有神灵,做事要辩善恶。可是我和小殊却从来没有真正信了佛祖。后来他在大渝出事,我一路回来,心中求遍各个神佛,只愿保他一命。再后来,我只求佛祖能让我留下他林家一丝骨肉。再再后来,我求佛祖能为无辜者清冤屈。最后,我再也不求神佛了。”他站在观音面前,口中却说着近乎亵渎神佛的话,却丝毫没有惧意,也不见任何愧疚,“所谓神佛,不过也是人心而已。十五年前,我就应该知道,事在人为,求什么神,拜什么佛,人若想为之,十年,二十年,不失始志,必成完事。小殊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神佛。十五年后,我不能再失了他。”
                      蔺晨看着他,一时间羡慕不已。林殊也好,梅长苏也好,得此一心人,是他几十年命中大幸。
                      “陛下,长苏他也是如此对你。”
                      萧景琰淡淡一笑:“我自是知道。却也怪他,他之前不告诉我,是为了我想。如今大业已成,我却不知他为何还要瞒我。”
                      “陛下,如今不说,是因为无需再说。”蔺晨硬着头皮答,“长苏如今虽然体弱,却也无性命之忧,慢慢调养也可颐养天年。”
                      萧景琰看看蔺晨,忽然笑了一下。蔺晨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一滞,竟然有些心酸。可药已经让飞流送进了凤君寝宫,话已经对着君王说出了口,再无回转之意,只得咬牙不语。
                      萧景琰转身面对佛像,淡然道:“麻烦先生走这一趟,请回吧。我也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6-02-26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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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6-02-2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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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6-02-26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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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16-02-2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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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6-02-2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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