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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苏靖)殊途同归转,自LO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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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片段20(放心,不黑,咱们不黑)
梅长苏没想到那所谓的天下第一谋士江左梅郎对靖王萧景琰的第一印象,那么快就分崩离析了。他知道景琰定会去救霓凰,知道他身处险境仍不会弃霓凰而去,知道他不会因为挟持太子一事与越贵妃有交易而不上殿替霓凰作证,可是他不知道,萧景琰会来约法三章,会来定规矩。那一瞬,他忽然觉得委屈,是作为小殊的委屈:你竟然不信我,你竟然认为是我不顾霓凰安慰,你竟然说我不知道这些保家卫国的人有多珍贵。
可景琰忽然说起兄长,说起好友,就是死在这些谋计之下,梅长苏颓然无语了。他退后一步,到达那个他心中的安全距离,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压抑震惊于小殊复活的感觉。这一天,他更加坚定了不能告诉萧景琰自己是谁的决心:林殊绝对不能在此时复生,他需要无欲无望,他需要狠下心肠。而萧景琰,不再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十二年了,那人心中竟然没有忘记过去一丝半毫,梅长苏从未像此刻一样确定,若是他知道自己是林殊,必定会事事以自己为重,不顾大局,甚至不顾他自己的安危。
私炮房一案,萧景琰虽然在现场向梅长苏道过歉,之后却又想起霓凰的维护。当日梅长苏救了霓凰,她自然會格外偏袒,可自己与霓凰也是几十年的交情,那日救她也是拼上性命,怎会看上去,霓凰和苏先生的交情更深厚些?他想了想第一次见到梅长苏时,霓凰好像也在,然后她比武招亲时候又是苏先生替她解围。思来想去,萧景琰忽然一愣,若是霓凰对苏先生有意的话。。。他站起来,踱了几步,想想还是不妥,起身叫列战英:“随我去苏府。”
战英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有事去请教苏先生?”
萧景琰停停脚步:“带庭生去和苏先生请教一下功课吧。”
入了苏府,却见霓凰也在,萧景琰心中更有定夺,却又不知该不该问。霓凰当年与林殊的婚约是没有定论,但林家出事后,霓凰一直不肯嫁娶也是被看在眼里。都道是霓凰为了守当年一份情,这让萧景琰时时觉得愧疚。毕竟林殊和他,和霓凰都未有定论。这几次事情下来,萧景琰倒是觉得梅长苏虽然手段多,计策深,却真不像奸诈之人。若霓凰和苏先生有意,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他忍不住总是看过去,到底霓凰心细,奇怪问:“殿下总是看我做甚,难道我今日出来匆忙,哪里不妥?”
“呃,无事。”萧景琰结巴了一下,“庭生,你先去外面和飞流玩一会儿,我和苏先生有些事情聊。”
霓凰见此,也起身:“既然二位有事,霓凰就先告辞了。”
“啊,这个,”萧景琰犹疑一下,想想自己也不好当着霓凰的面来问,也就起身,“冒昧来访,打扰苏先生和郡主叙谈,抱歉。”
梅长苏也觉得靖王来的奇怪,他起身送郡主出门。霓凰看看他:“是不是靖王有所怀疑?”
梅长苏皱眉:“应该不会。不过郡主,以后还要仔细,不要过于维护苏某。”
霓凰叹口气:“兄长,一想到这些年,你吃的苦,我心里就不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在靖王眼里,我不过是个才结识不久的谋士,他尚且不信我,也是应该。”梅长苏回头看看在庭廊里站着看庭生玩耍的萧景琰,“在他心里,也有事未曾全部说出。”
“你是说庭生?”
“不。他已经默认庭生的确是祁王的遗腹子。但是并未告诉我,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仔细看上去,庭生的眉眼很像你和祁王哥哥,但是轮廓,似乎又有些靖王的影子呢。”霓凰也停下看过去,“也是,都是血脉相连,总归有相似之处。关于他的身世,我到可以四处打听一下 ,只是没有玉碟,庭生总归无法入宗府。”
梅长苏没再搭话。送走霓凰,还没回到后院,就听飞流兴奋的叫:“水牛,厉害!”
梅长苏心里一惊,快步进了院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6-01-24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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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进食少,也是因为吃药?”
    “有些病症,是需要断食少食,以免与用药相克,不过大多都是肠胃不调的弱。靖王应该不是先天不足的人,又不是一吹风就倒的瘦弱,肠胃不该有病。每月都有过午不食的时候,就是要每月都用药?这倒一时说不出是为什么,我得好好想想。”晏大夫此刻觉出有意思,也不管梅长苏,自己边嘀咕边走向偏院住处。
    梅长苏见他如此,颇有些哭笑不得,刚刚难过的心情到好了些许。看看日子,竟然要到三月底了。
    (庭生会加戏,性格也完全OOC的。估计也就名字是原来的了;景琰身体一时不会有事,放心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1-24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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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片段22
      好喜欢“一世真”啊!看了好几遍,虐是真虐,可心里好喜欢里面才华横溢的景琰啊。一激动,就更文了。之前一章果真没啥内容,怪不得有姑娘说不懂呢。。。
      好在誉王还是履行承诺,谢家上下并未株连,连带卓家也只是流放之罪。只可惜谢家大小姐,难产而去。消息传来,梅长苏心中难过,却无法排解,加上太奶奶过世,这盛夏的日子,竟然比往年难挨。霓凰因着太皇太后故去,请旨守陵,临行前来苏府告别,见了梅长苏这般模样,心中怜惜不已。她替梅长苏倒了一杯茶,柔声劝道:“兄长,此事也是无法。只怪谢玉作恶多端,给子孙作孽啊。”
      “只是景睿,我对他不起。”
      梅长苏想起长亭送景睿时,那孩子虽然大量,却也是自己伤了他。如此做事,怎么看都是不把对方当成朋友,而景睿这些年来,对自己却是挖心挖肺的,从未有过半点马虎。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咳。
      霓凰见他如此,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也是郁郁,二人对坐,也无话可说。
      门外传来黎刚声音:“靖王殿下来了。”
      梅长苏稍稍一愣,如今有了密道,靖王倒是很少从正门入府,以免落下口实。正想着,飞流已经冲过去:“点心!庭生!”
      就见靖王手里的食盒飞快的被抢走,牵着的庭生也被人顺手给拎走了。萧景琰一愣,脸上浮起浅浅笑意。他抬头见梅长苏看着自己,脸上竟是少有的惊讶表情,不由笑意深了些:“先生莫急,飞流这么喜欢你,总会剩下一星半点给你。”
      梅长苏见他这么久,这竟是第一次听他打趣,不知不觉,心中郁闷也去了大半。他起身行礼:“靖王殿下。今日心情不错啊。”
      “你说的那个雷赶过来了,去赈灾的事情落在我头上了,自然心中舒畅。”萧景琰拱手,“我替五省受灾百姓谢过苏先生了。”
      “不敢不敢。”
      萧景琰坐下,饮了杯茶。他心中除了因为赈灾的事情欢喜,也是因为梅长苏于此事上大力相助而高兴。谢府和萧景睿的事情,他心中的确是有芥蒂的:虽然这些年东奔西走,很少相见,可是萧景琰心里还记得当年跟着他和林殊的那个孩子。萧景睿现在为人端正,行事豪爽,萧景琰一向喜欢。偏偏这事出来,于理的确无法挑剔,可是于情,手段却太残酷了些。但是最终掏出谢玉的话,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尽心竭力,自是不好责备,但是心里总是不大得意。现如今因为赈灾,梅长苏如此相助,萧景琰觉得他二人也是志向相合,心系天下,自然高兴起来。
      他伸手又去抓茶壶,却已经空了。霓凰笑道:“殿下,这可是今年新茶,又是远道运来的,被你这么白水一样喝下去,哪儿供的起啊。”
      梅长苏一笑,拿了热水倒进茶杯,推了过去。
      萧景琰摇头:“郡主又来取笑。近来聚在一起的日子反倒多起来,让人常常忆起儿时的事情。说到此,郡主也是,儿时的诨号怎么就这么告诉苏先生了?害得我日日都得听飞流唤我'水牛'。”
      他低头喝水,却没看见霓凰瞪大眼睛,还有梅长苏拼命向霓凰使眼色的样子。看着梅长苏的表情,霓凰心里明白过来,再想想也觉得好笑:“是霓凰不好,下次不敢了。”
      萧景琰抬头看她,嘴角竟含了笑:“无妨,好在还有人记得,听着却亲切许多。”
      他不说这句也好,话一出口,霓凰和梅长苏心里都想起青葱岁月的美好时光,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
      庭生抬头看飞流在树枝上飞跃,满眼羡慕:“飞流哥哥,你真厉害!”
      飞流低头看看他,纵身跃下,拉了他坐上最低的树枝,庭生开心的不得了,转头向萧景琰招手:“殿下,你看啊,我也能飞啦。”
      梅长苏远远看着,怕有闪失,想喊飞流,萧景琰止住他:“无事,庭生的性子一直压着,这半年总算好些,到底还是孩子,该调皮的时候就由他去吧。就是摔了,也知下次当心。”
      梅长苏点头:“没想到靖王对庭生如此上心。”
      “说到这个,还要多谢苏先生教导。这些日子,这孩子读书上多有进取。”
      “庭生天资非凡,只是启蒙晚了。这之后抓紧学习,必有大成。”
      萧景琰站起来,看着院中嬉戏的庭生,缓缓道:“先生多加指导吧,只是之后几个月,我会带庭生出京,可能功课上会落下一些。”
      “出京?你要带他去赈灾?”梅长苏吃惊不小。
      “一路上颠沛流离,庭生年幼,之前又吃苦不少,殿下为何要带他一路劳苦?”霓凰不解,“若是怕有人对他不利,我和苏先生都在,必不会让他吃亏。”
      “郡主误会了。”萧景琰未回头看她,却接着说,“正因为他吃苦不少,才特意带他出京,看看这大千世界。以一人为苦,自然哀怨不解,他虽小,日后想起,也许更会怨恨。而知天下之苦,知自己也有幸运之处,方能化解心中不郁。我希望他知道,芸芸众生,人世沧桑,本不是常人可免。只是人各有命,他日若能有机会,救人济世,定要尽力而为。如是这些,又那是守着书本,坐在这方寸之地可知的?你我都是军旅之人,苏先生又久居江湖,人世艰辛挣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才会有心意去做些实事。”
      梅长苏痴痴的看着萧景琰的侧脸,心中激动不已。这是他的景琰。十几年前,祁王第一次带他们出宫时,也说过要让他们识得人间疾苦。而此时,他已能想到忘却自身苦痛,以天下之苦为苦。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6-01-24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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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景琰,只是璞玉未琢,此时已是玉器大成,难掩光泽了。
        霓凰看看萧景琰,又看看梅长苏。梅长苏眼中的仰慕眷恋如此无法掩饰,让霓凰心中一震。都说世事无常,可他们却在岁月悠悠中,从未断过爱恋。这份感情,又岂是小儿女惺惺作态能了解到的。想到此,霓凰心中了然,唯有以茶代酒,浮一大白。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6-01-24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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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片段23(赈灾瞎写的,宗主居然没上线,累觉不爱
          入夜已深,竟然连一丝凉爽之意也无。窗外连蛙声都是断断续续,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萧景琰放下笔,擦擦已经快要从眉尖滴下的汗珠,端起案边的水碗,一口气都灌了下去,却也不觉得爽快。他起身活动一下,眼睛还是盯着案上的折子。如今不比以前,凡是要交上的折子都要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该写的不该写的,要婉转的要隐晦的,这许多忌讳都是萧景琰以前从不在乎的。可现在,为了之后的成事,为了梅长苏的嘱托,最重要的是,为了他心中最后的目标,萧景琰不敢有一点怠慢。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桩桩件件都让他怒气冲天,恨不得一刀砍了主事的官员,再顺藤摸瓜把京里那些贪官污吏都落下马。可惜。牵扯太多,这些不是他这个才新晋的王爷能做到的,只能忍了又忍。可是救命要紧啊,萧景琰的底线也就只能降到如此。
          这些日子,地方的官员也被他吓的屁滚尿流,好歹救灾的粮物都能分配下去。萧景琰怕有人亏空,特意有几天突然出访,看见粥厂和棚户都人满为患,也稍稍放下心来。只是五省受灾,白天和官员乡绅们斗智斗勇,晚上还要写奏折,和部下商讨对策,这一圈下来,他每天只睡上兩三个时辰,加上天气实在太热,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连他自己都知道身体受不住了,却又没什么办法。
          天气太热,连烛光都纹丝不动,照在他修修改改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夜的折子上,萧景琰又看见几处要改掉的,叹口气,他刚要坐下,门口有个小小黑影晃出来。萧景琰左右看看,飞快的把案上一口未动的晚饭藏到桌下,才咳了一声:“庭生,怎么还不睡?”
          庭生揉揉眼睛,看看萧景琰:“殿下,已经三更了吧?”
          “是啊,都三更了,你怎么还不睡?还是发了噩梦?”
          刚到灾区,萧景琰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如此凄惨。因旱灾加上蝗灾,颗粒无收的百姓们只能拖家带口的离乡远走。可是附近的村子也是如此光景,没有谁比谁好些。一路上饿死的人比比皆是,根本来不及掩埋。还有卖儿卖女的,一家人跪在道边,哭天抢地。萧景琰经历了沙场征战,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却没想到此间情景,更让人落泪。他一时没有防备,却让庭生也看了这些。孩子还小,当晚就做了噩梦,又发起烧来。萧景琰心里后悔,怪自己不够细心,只能让孩子陪在自己身边,打算退烧了就让人送他回京城。可是烧退了,庭生怎么也不肯走,一提就哭,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衣服,萧景琰最后也只能作罢。
          庭生在掖幽庭长大,自以为什么苦都吃过,什么凄惨的事情都见过。现在能衣食无忧,又可以读书,庭生本以为这之后没什么大事了,自己可以伺候靖王,以后做个侍卫。而现如今,见到这些,他心里才懂,人间疾苦,自己却只看了万中之一。他见靖王处事对人,救人水火,见百姓们在粥厂领到白粥时泪流满面,见父母拔去孩子头上的草标时抱头痛哭,小小的心中除了孺慕之情,又添崇拜。看到百姓跪拜感谢,声声入心。一片哭声中,让庭生模模糊糊的觉得只是自己活好,似乎还少了什么。病好了,他就一直跟着靖王,看他如何做事,晚上就在靖王身边,一盏灯下读书,做功课。
          他这日睡下,半夜热醒来,却还不见靖王,一咕噜爬起来,见书房灯还点着,就下地来看,果然见他还在写折子,还偷偷藏了东西。庭生板起小脸,光着脚丫跑到桌前,也不出声,低头把萧景琰塞进去的托盘端起来,撅起嘴瞪着他。萧景琰讪笑:“太热,等等再吃。”见庭生还是不动,又小心道:“吃药呢,不能吃饭。”
          “我记着吃药是哪几日的。”庭生气哼哼的答,“殿下这么不吃不睡,是想成仙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6-01-24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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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苦笑。当日离京,他故意没带列战英和戚猛他们几个常年跟随的兵将。一是为了他们的前途。若是自己以后不常带兵,手下这些人不能屈才,要看看他们自己是否独立成事立业。战英以后更要带领巡防营,也是培养一些新人的时候了。哪想到庭生整个是被教坏了,比列战英还唠叨,比戚猛还倔强,比刘方还会讨巧。如今熟了,有时说话也顶的他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谎言被揭穿,他正琢磨怎么圆,庭生小大人一样长长叹口气:“殿下,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我想想,为灾区的百姓想想啊。你要是病在这里,咱们下面还走吗?谁能跟你一样好好待他们,好好待庭生啊。还有京里的列将军,戚副将,刘副将,他们。。。”
            “好好好,我吃我吃。”萧景琰心中翻个白眼,有些好笑。再说下去,估计苏先生,母妃,就连靖王府里的几棵树都得被拎出来了。
            庭生笑眯眯的把托盘放下,在桌前盘腿坐好,盯着他看。
            萧景琰摇摇头,也端端正正在他对面坐下,看看托盘里面的菜色,只端了粥,舀了一勺,含在嘴里,寡淡无味,半天才咽下去。
            庭生见他比吃药还难,噘嘴不乐:“苏先生吃药都比你吃饭要快。”
            萧景琰正要反驳,门外亲兵匆匆进来禀告,此次一起出京赈灾的户部官员李芸问靖王睡下了没有。这已经三更天了,若不是有急事,李芸也不会来访,萧景琰赶紧叫请。
            李芸匆匆进来,正看见庭生还板着小脸盯着萧景琰把碗里最后几口粥咽下去。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赈灾的事情李芸也跟出来过,之前几位的做派,他刚新晋的时候看得牙痒痒,可自己是哪根葱那头蒜,每每只能叹息含恨。长久了,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后来沈追大人入户部,他才觉得这次户部是整顿一新。这次赈灾,因他是户部的老人了,沈追特意调他带着户部的人随行出京,临行前这位顶头上司特意提点他:”此次可不是往常,你可要好好做事。”
            刚一出来,他也是半信半疑。都说靖王是行伍出身,这户部的事情,不说也知道对方是个新手。可一进灾区,这位靖王殿下看见灾民就眼中含泪,身边一个小小随从当晚就吓病了。李芸心里叹气,到底也是银样蜡枪头,恐怕也就敷衍了事了。好歹这位不贪不黑心,只能指望钱粮派出去,别太追究能有几成到灾民手里了,总算比之前好些吧。可是后来日子下来,他亲见靖王处置官员毫无妇孺之仁,若分配救灾钱款之事不熟,就与随行的官员商讨再做决定,话虽不多,却听的仔细,休想有半点隐瞒。到了地方,不同县乡,他都不耻下问汲取当地乡绅的意见,重新配备粮物。不到一个月之后,李芸惊讶的发现,这位殿下竟然把这赈灾的事情理的一清二楚,连他这个老户部都不得不佩服。他这才明白,临走时,沈大人的深意。
            他见萧景琰吃的这么勉强,摇头笑笑:“这天气太热,实在是没有胃口。我明天叫人弄点清爽的小菜,不要加荤,总归能下饭了吧。”
            萧景琰摇摇手:“喝了一肚子水,哪儿有地方装饭。要有井水拔好的西瓜,叫人拿来。”
            “不行。”庭生严肃道,“静妃娘娘说了,不能吃那么凉的。”
            “那就不用井水拔,”李芸解围道,“好歹殿下有样东西能吃下去,你还饿着他啊。”
            庭生噘嘴琢磨了一下,勉强点头。萧景琰忍不住笑着敲他的小脑袋:“管家大人满意了?可以回去接着睡觉了吧?明儿早上要去城西,你可起的早?”
            庭生知道他和李大人有事,也不敢再多嘴,行了礼告退。
            李芸见他走了,才禀事:“殿下,刚刚听说,那个霸粮仓的王绅,今夜子时被人砍了脑袋。这么一闹,岳州明日就能解决,我们总算可以把这最后一个州搞定了。”
            萧景琰一惊:“被人砍了的头?”
            “正是。作案之人留下一张帖子,替天行道。”
            萧景琰不语。这一路行来,最后这一站最是艰难。本以为之前岳州州府送礼给誉王的事情落下来,州府被贬,事情会容易些。可没想到当地乡绅地痞流氓一样,灾区的数字暴涨,本来按照灾区统计的需要留好的粮物竟然不够。李芸按照数字重新估算,怎么都觉得灾区的数字不对,可是如果重新盘点,又要小半个月,灾民们等不及。要是按照这个数字发放粮款,不但他们所剩的物资不够,传到京里,肯定要说靖王经验不足,户部计算不利。就算靖王不怕自己被责罚,向当地大户购粮,乡绅们还阻三阻四。尤其是以这个王绅,仗着京里有人,非但不肯卖粮,还扬言要告御状,说是靖王逼民造反,鱼肉百姓。李芸和户部的人气的不行,却又没什么办法。这在岳州就僵下来。靖王本来想明天带人再去努力一次,没想到竟然传来这个消息。
            萧景琰心中默想,这事虽看着像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但是如此巧合,必然是有人相助。要是真如他心中所想的,是那个人干的,应该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只是怎么都是命案,就算是江湖人士干的,也是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他又何苦。不过思来想去,这事也没有其他扭转,只能先管眼下的事情了。
            李芸见他沉思,也不打扰。等他看过来,才回:“下官觉得这事也不是不好,江湖人做江湖事,官府有时也是无法的。如此一来,明天一早,下官找了剩下的乡绅,重新核查岳州灾区数字。下官算了几次,这数字绝对有误,但是当地的人死不松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6-01-24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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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你给我站住!”梅长苏也气急,唯有此人,无论是当年还是现下,都能有本事挑的他暴跳如雷,无计可施,全无半点潇洒之意。几乎是跳脚说出“你有何颜面见皇长兄,有何颜面见林殊”这句话后,才惊觉不该如此逼他。
              果然,景琰脸上血色全无,眼中满是惨痛,转身一掌击在木桩上,身形摇晃。梅长苏心里也是痛悔,不由得放软声音。他知景琰心中最苦是未能陪自己赴死,漫漫长夜,自十九岁后就再无人可伴。他看着景琰含泪的双眸,一时间显露的那片刻软弱,恨不得伸手抱住他,管他什么计划,只有眼前这人,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转眸之间,景琰已经恢复如常,眼中坚毅恳切。靖王,又回到正轨。
              梅长苏见他率先进了房,不由得松了口气。虽是如此,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在景琰面前隐瞒身份。他竟然忘记,这许多年来,彼此的爱意从未远走,他对自己残忍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不对那个爱自己入骨的人更残忍。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6-01-24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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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片段26(见卫铮。剧里kkw演的真好啊,
                萧景琰从芷罗宫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其实那日知晓江左的人已经在城门试图解救卫铮,他就知道自己大概错怪了梅长苏,而此时小新招供,才让萧景琰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站在马前,楞了半天神。他以为自己看透了谋士的诡诈无情,以为自己打起精神来就能认出人心人性。可是到头,他还是斗不过那些人。若不是梅长苏,他也许早就落入圈套,拼了性命。可就算是有了梅长苏,他也不信他。垂眸之间,曾几何时,祁王兄曾夸奖的那个以心交友,毫不保留的萧景琰也已经战战兢兢,不敢言友了。倒是母亲,心细如发,拨开重重阴谋,才洗清梅长苏的冤屈。萧景琰苦笑一下,自己也有了委屈别人,错怪别人的时候了。他牵了马,跟身后的列战英交代:“去苏府。”
                可刚进府门就见蒙挚满脸怒气的冲出来,萧景琰一问才知乌金丸的事情。当时就心下大乱,他顾不得进去看看,回转马头就向地牢冲去。抓着夏江的领子,萧景琰手指冰凉,却也知道就是自己杀了夏江也拿不到解药。果然,夏江那句”救了卫铮,却折了梅长苏”正戳中心窝。萧景琰松了手,心里又悔又恨。一瞬间,他不知道若是梅长苏死了,他伤心的是那个人故去了,还是更为自己不能为赤焰申冤而伤心。只是,一切都晚了。萧景琰踉跄着走出天牢,此时心里,竟想着若是梅长苏能活下来,就算是不再帮他,也无所谓。幸而天可怜见,刚一入府,就听说乌金丸的毒已经无事了,萧景琰犹豫了一下,竟还是没进去探望,转身就回了靖王府。
                列战英陪着靖王回府,看王爷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卫铮虽是救下了,可这才是刚刚开始。怎么逃出去,怎么和悬镜司交代,怎么能躲过皇帝的质疑,这都悬而未决。梅长苏计谋高超,却也不是神仙啊。正想着,看庭生欢蹦乱跳的跑过来,大冬天的就着了单衣还满脸是汗,他赶紧迎过去:“庭生,怎么满身是汗也不穿件斗篷。”
                庭生这一年里个头高了,也有点肉了,本来就白净净的一张小脸,现在看着眉清目秀的,甚是可爱。最重要的是说话做事也不像刚来时候扭捏羞怯了,此时见他问,也不在乎:“刚刚在靶场,戚副将教我摔跤呢。”
                萧景琰也停了脚步,见他单衣单裤,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孩子身上:“不动了,就得穿上外袍,若是病了,你可仔细着有苦汤喝。”
                庭生吐吐舌头,他抬头看看萧景琰的脸色,依偎过去:“殿下,什么时候进宫看静妃娘娘啊,娘娘上次让我抄的诗词,我写了好几遍,挑最好的给娘娘看。”
                一提到静妃,萧景琰脸上也放松些了,他摸摸庭生的头:“是你和飞流想吃点心了吧?”
                庭生笑也不解释,拉着靖王往房里去。列战英看看他俩进房,稍稍松口气。可想起那天靖王跟梅长苏恳请要见卫铮一面的时候,那人脸上的表情,列战英心里又忐忑起来。他虽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可从东海之后,靖王和赤焰故人那点事,列战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十几年,列战英几乎没离开过靖王身边,所有他受的委屈排挤,所有他未眠的夜里,所有他病倒的日子,他亲眼看着靖王挣扎,崩溃,又倔强的站起来。近些年,萧景琰倒是比前几年好了些,只是话少了,也没有刚出事时候做事把自己往死里逼的劲头了。可是这一年来,因着有了希望,他脸上又有了刚出事时的表情,这列战英竟觉得害怕起来。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说之后,就眼前见卫铮一事,他隐隐觉出萧景琰心里是另有期盼的,所以列战英是怕的紧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6-01-29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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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片段26(见卫铮。剧里kkw演的真好啊,
                  萧景琰从芷罗宫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其实那日知晓江左的人已经在城门试图解救卫铮,他就知道自己大概错怪了梅长苏,而此时小新招供,才让萧景琰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站在马前,楞了半天神。他以为自己看透了谋士的诡诈无情,以为自己打起精神来就能认出人心人性。可是到头,他还是斗不过那些人。若不是梅长苏,他也许早就落入圈套,拼了性命。可就算是有了梅长苏,他也不信他。垂眸之间,曾几何时,祁王兄曾夸奖的那个以心交友,毫不保留的萧景琰也已经战战兢兢,不敢言友了。倒是母亲,心细如发,拨开重重阴谋,才洗清梅长苏的冤屈。萧景琰苦笑一下,自己也有了委屈别人,错怪别人的时候了。他牵了马,跟身后的列战英交代:“去苏府。”
                  可刚进府门就见蒙挚满脸怒气的冲出来,萧景琰一问才知乌金丸的事情。当时就心下大乱,他顾不得进去看看,回转马头就向地牢冲去。抓着夏江的领子,萧景琰手指冰凉,却也知道就是自己杀了夏江也拿不到解药。果然,夏江那句”救了卫铮,却折了梅长苏”正戳中心窝。萧景琰松了手,心里又悔又恨。一瞬间,他不知道若是梅长苏死了,他伤心的是那个人故去了,还是更为自己不能为赤焰申冤而伤心。只是,一切都晚了。萧景琰踉跄着走出天牢,此时心里,竟想着若是梅长苏能活下来,就算是不再帮他,也无所谓。幸而天可怜见,刚一入府,就听说乌金丸的毒已经无事了,萧景琰犹豫了一下,竟还是没进去探望,转身就回了靖王府。
                  列战英陪着靖王回府,看王爷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卫铮虽是救下了,可这才是刚刚开始。怎么逃出去,怎么和悬镜司交代,怎么能躲过皇帝的质疑,这都悬而未决。梅长苏计谋高超,却也不是神仙啊。正想着,看庭生欢蹦乱跳的跑过来,大冬天的就着了单衣还满脸是汗,他赶紧迎过去:“庭生,怎么满身是汗也不穿件斗篷。”
                  庭生这一年里个头高了,也有点肉了,本来就白净净的一张小脸,现在看着眉清目秀的,甚是可爱。最重要的是说话做事也不像刚来时候扭捏羞怯了,此时见他问,也不在乎:“刚刚在靶场,戚副将教我摔跤呢。”
                  萧景琰也停了脚步,见他单衣单裤,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孩子身上:“不动了,就得穿上外袍,若是病了,你可仔细着有苦汤喝。”
                  庭生吐吐舌头,他抬头看看萧景琰的脸色,依偎过去:“殿下,什么时候进宫看静妃娘娘啊,娘娘上次让我抄的诗词,我写了好几遍,挑最好的给娘娘看。”
                  一提到静妃,萧景琰脸上也放松些了,他摸摸庭生的头:“是你和飞流想吃点心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6-01-2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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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必须回去。
                    梅长苏忽然淡淡开口:“殿下,先歇口气。我保证不让晏大夫探脉,蒙大统领,劳烦你送卫公子先走。殿下,你现在撑不到回府。”
                    萧景琰垂眸考虑了一下,再看看列战英,微微眨眼示意他可以。列战英这才扶他走回室内坐下,从怀里把药取出来,也顾不得用水送,就塞进他嘴里。一屋子人尴尬的站了一会儿,看梅长苏惨白的脸一片肃然,也不敢出声,各自散了。只剩下梅长苏还坐在原地,死死盯着闭目养神的萧景琰。他的手指还蜷着,保持着刚刚搂着萧景琰的弧度,却再也没有刚刚的一丝温暖。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6-01-29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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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片段27(虐一半,这几天忙,思路也乱,抱歉让大家久等
                      五年前,当梅长苏已经带着江左盟在江湖中游刃有余的时候,他开始着手搜集关于皇室的资料。其中有一条是关于现存五位皇子的性别。除了八皇子尚幼,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就是太子,是中庸,五皇子是乾元,而七皇子,琅琊阁打探的消息称,七皇子也是乾元。得知这个消息后,梅长苏陷入沉思。时间久远,而那次匆匆行事时,他几乎没有什么经验,景琰又并未成年,梅长苏竟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情爱于他于彼时,并无任何时间和精力去琢磨,所以最终,他只是推开那一页纸,不再去想它。
                      在梅长苏心里,彼时最重要的,也是此时最重要的,是和老天抢时间。他要在死前做到为赤焰平反。皇子是什么性别并不重要。中庸一般并不出彩,却以兢兢业业取胜,极少有冲动个性。想必这也是梁帝在经历祁王的事情后,所做的打算:他只需要一个听话无主见的太子而已。乾元当然是最佳选择,历代有成就的帝王,都是乾元,可却不是梅长苏的最佳选择:太过嚣张,太过决断,很难驾驭。而坤泽,很多人觉得那是附属,男性坤泽过于阴柔。皇室中的坤泽多是用来和亲和拉拢臣下的,因为他们几乎都会诞下最好的乾元或者坤泽,而且心性平和待人专一。可很多人却忽略了很多坤泽也是韧性十足,外柔内刚,才智超群的,并非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北燕六皇子也是坤泽,却不比北燕皇室中任何一个人差,梅长苏已有安排,要慢慢帮他上位。而此时,大梁皇室直系,竟没有一个坤泽。两位乾元,一位在朝堂上大有和太子相互制约的情势,另一位转战疆场,混迹军中,却无丝毫奖赏,竟一直只是普通郡王而已。表面上看,是梁帝不敢让两个乾元争位,才压制较年幼的七皇子。而事实上,不少人也知道是因为七皇子当年和祁王走的太近,和赤焰有太多瓜葛,梁帝不能放心。可若是如此,七皇子应该陈表,做个潇洒王爷,如同纪王一般,又何必如此拼命,做些明知不会有奖赏称赞的事情。
                      而梅长苏心里隐隐明白,七皇子萧景琰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却无从得知。他不敢去碰自己内心深处最美好的那些事,所有的已经为林殊陪葬。梅长苏只是另外一个人,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可笑的是,才谋两绝的江左梅郎竟不知情之一字,怎可能说断就断?而现如今,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萧景琰,心如刀割,也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愚钝。
                      他这边低头不语,却觉出屋中有淡淡梅香。一开始,他并未觉得如何,等到列战英悉悉簌簌的又在拿药,低声问靖王:“殿下,要不要去宫里请静妃来?” 梅长苏才反应出不对。他本是乾元,火寒毒后,身体虽赢弱,却还是未变。他一直坐在远处未动,低头仔细思索,此时抬头,见萧景琰撑着坐起来,就顾不上其他,急声道:“我答应你不会让人诊脉,怎么你不信吗?你现在怎么走的了?今夜就留在此处吧。”
                      萧景琰歇了这一会儿,又用了药,好歹缓过一些。可这药终归是一天比一天不管用了。他刚刚也在思忖,之后该如何是好。若坦然相告,极有可能,夺嫡之事要不了了之,可现下大概是瞒不下去了。他推推列战英,示意他出去。列战英犹豫,无奈萧景琰坚持,他只得起身,经过梅长苏时戒备的看了他一眼。
                      萧景琰勉强坐直,轻声道:“苏先生,我本有一事隐瞒,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诉你。这之后,你若另有打算,我不会怪你,但只求你能帮我最后一件事。” 他说着,竟行了大礼,额头触地,“我知之前错怪先生很多。这些日子细细想来,先生不是普通谋士,大事上从未姑且。私炮房一案,你帮了沈追许多,赈灾之事,更是精心谋划,救五省无辜平民出难。谢玉流放,终揭开十几年前冤案一角,卫铮之事,是景琰鲁莽在先,当面斥责先生。先生不弃前嫌,宁愿深陷悬镜司,也施计救出卫铮,令真相大白。桩桩件件,先生高义,宁可委屈求全,萧景琰不才,竟丝丝盘剥后,方能察觉。如今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他日,先生另择明主,能否承诺景琰一事—终有一日,替赤焰七万冤魂昭雪,替祁王林家洗清罪名。先生一诺,重于千金,萧景琰万死不辞。”
                      梅长苏几次要扶他起身,萧景琰都不肯,他刚刚忍痛又出虚汗,整个衣衫竟已湿透,整个人微微发抖,却硬气的很。梅长苏扶不起他,他自然也看不见梅长苏眼中的怜惜和痛悔。此时此刻,梅长苏不只是不能说自己是谁,也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他咬牙憋回泪水,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我答应你就是。但为何突然说起另择明主?”
                      萧景琰这才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梅长苏:“景琰并非乾元,乃是坤泽。”
                      梅长苏心中已有怀疑,可听到萧景琰亲口说出,心中犹如被人闷住,几乎喘不上气来。十三年前,景琰出京前,他未能知晓,无法保护他,甚至连承诺也没来得及留下,之后的岁月,景琰一个人苦苦支撑,他忽然想到什么,心中又是一紧:“为何。。。”
                      “先生,既然我决定告诉你,就不会隐瞒。”萧景琰安静的打断他,“我十八岁那年成人,因着心有所属,苦苦哀求母妃赐药。你大约不知道,我母妃娘家曾拥有一方百年医馆,祖传圣手,阴差阳错入宫为嫔,也不一一细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6-01-2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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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6-01-29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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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的事情只能说,人的嫉妒是多么的邪恶。kkw是什么样子的人,其实我们也并不清楚。但就凭他十年磨剑,为了自己的事业拼搏,就凭他不走捷径,一步一个脚印,就凭他在前进的道路上从未踩过别人,我就可以说我支持他。世上只有两件事: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黑子们,你们这管的是外星的事?)
                          晏大夫闻声赶来,几针扎下去好歹止住了血。萧景琰看着面色惨白满脸痛苦的梅长苏,心中莫名的难过起来。一直知道梅长苏身体不好,这次却是第一次看他犯病,竟如此凶险。他本想给晏大夫让个地方,没想到梅长苏冰冷的手指死死抓住他不放,萧景琰本就心里不安,此时也不愿意拂他的意,好在晏大夫正忙着,也就没空去管萧景琰。他匆匆开了方子叫黎刚去熬药,又掏出救急的丸药:“此时也吃不下去,等缓缓,药也差不多好了,那时再说。你,把这药吃了。”
                          萧景琰有点茫然的看着晏大夫几乎戳到自己鼻子的手:“我?”
                          “你,就是你。”晏大夫满肚子气,“不用探脉也知道你此时心脉损耗严重,要不然你现在就走,要不然就把药吃了,别死在这里坏了我的名声。”
                          萧景琰听了笑笑,接过药,也不大在意,列战英本来站在门外,听了这句,火气上来:“大胆!竟然敢这样和靖王殿下说话。”
                          晏大夫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你们这殿下自己照着不想活的路奔下去,还不准医生看病,难道还怕别人咒吗?”
                          列战英还要斥责,萧景琰止住他:“战英,莫要多话了。晏大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药我收下了。”他低头看看梅长苏,试着抽手。
                          此时梅长苏已近昏迷,手指也无力的垂下来。萧景琰轻轻把手拿开,慢慢站起身,“先生有恙,我就先不打扰了。”他心里知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梅长苏因此而吐血,足见他心中大怒大悲。从此时起,也许二人就此陌路了。可事到如今,也无法回旋,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心中无愧,自有坦荡。又见梅长苏已经答应有朝一日会帮他申冤,这么久的接触,他已深信梅长苏不会食言,只望有生之年能见到那一日,再见林殊和兄长时,不会羞愧难当。
                          他站起身就这么走了,却没听见,梅长苏眉头紧皱轻声呢喃,“景琰,别怕。”晏大夫却听到了,手下一顿,终是未忍住长叹一口气。
                          梅长苏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飞流撅着嘴已经守了一个早晨,此时见他眼皮掀动,忙不迭的叫:“苏哥哥,苏哥哥。”
                          梅长苏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满脸欣喜的飞流,勉强笑笑:“飞流,苏哥哥没事,去请晏大夫过来。”见飞流跑出去,他才慢慢坐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而手指上却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晏大夫一进来就想发火,不知怎的看见梅长苏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样子分外可怜,非但没有了平时指点江山的从容,连喜笑怒骂全不在上心的平静也半点全无。他哼了一声,提醒梅长苏自己来了,就扑通在他塌边坐下:“你先别管别人,蔺晨也在路上了,他说是有法子了,却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有法子也是不死吊着气,有什么用。”
                          梅长苏转脸看看门外:“天气转暖了,我自然会好些。剩下的,就等蔺晨来了再说吧。靖王他,晏大夫可查出他吃的是什么药?”
                          晏大夫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居然给了这虎狼的药,吃久了还会成瘾。压了本性不说,居然还装骗的出乾元的架子。可惜啊。”
                          “他母亲静妃娘娘本是杏林高手,我也想不出景琰能托付其他人。只是要是这药这么霸道,景琰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忍心。”梅长苏低头想着,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他母亲?可是蜀中之人?”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我父亲当年游历的时候,是在晋中遇见静妃娘娘的。”梅长苏沉吟,“也许我该见见静妃娘娘。”
                          “本来就不该瞒着,”晏大夫拧起眉毛,“要是我没猜错,这药是蜀中的秘方,叫做胡不归。”
                          “胡不归?”
                          乾元已去,坤泽无伴。胡不归,今生无盼。
                          梅长苏又是一阵咳,他紧闭双眼,不知是不是咳的,一行清泪落下。晏大夫忙着叫人端药进来,梅长苏却一把抓住他:“药有多霸道?"
                          晏大夫不吭声。梅长苏也不松手。等药送进来,他看也不看,只是紧紧抓着晏大夫的衣襟,直到对方长叹,无奈道:“你这是何苦呢。”
                          梅长苏还是不出声。
                          “说是一丸抵上一日寿。” 晏大夫说完就急急的看着梅长苏的脸色。
                          哪知他竟凄然一笑:“胡不归,随君去。这药一个月也要吃上十丸左右吧。又会成瘾,景琰果真是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人。”他抬眼看看晏大夫,“就是蔺晨有了法子,你看他还能救我独活?”
                          晏大夫怒道:“你这么说,让蔺晨情何以堪,让我,让老阁主情何以堪。当年救你回来,老阁主和蔺晨废了多大的力气,你不知道?你要申冤,你要回金陵,我们虽然不情愿,也都跟着你,护着你,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如今说了这话出来,你对得起谁?我虽不知靖王是怎样的人,可他若求死,当年一剑横了,一了百了,何苦受这十四年的罪。你若求死,倒是连他也对不起了!”
                          梅长苏听着晏大夫斥责,竟说不出反驳的话,等到晏大夫发完火,才低低的赔礼:“是长苏过了,一时迷了心窍。”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6-02-03 20:49
                          收起回复
                            晏大夫看他脸色惨白,满眼悲切,又觉得心疼:“你先别急,若是如你所说,药是他母亲给的,虎毒尚不食子。也许他母亲有其他办法,也未尝不知。就算没有,蔺晨若连火寒毒都能解,还怕胡不归?”
                            梅长苏微微点头,却不再说了。他端起药喝下去,又看看门外。
                            晏大夫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又吹胡子瞪眼起来:“我可告诉你啊,别想出门去,这三五天都别想。”
                            “我得告诉景琰,无论如何,我都选他。无论如何,我都帮他为赤焰申冤。”
                            晏大夫气结,磨破嘴皮子说了这半天,这人居然还不打算告知自己的身份。
                            “此时告诉景琰,我就前功尽弃了。等他坐稳这个位子,我自会找机会告诉他。这之前,我想见见静妃娘娘。这些日子她送来的点心,倒是有些意思,想是那本翔地集还是被她看出破绽了。”梅长苏边思忖着边说,“此时夏江虽然入狱,我却觉得他还有机会反扑。此番挑拨我和靖王的关系,他几乎得手,若是没有后招,到叫我惊讶了。”
                            “吃药!”
                            梅长苏惊讶的看着晏大夫:“刚喝的不是药吗?”
                            晏大夫瞪着他,虽然知道自己一时说走嘴了,也不打算承认。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黎刚,甄平,接着熬药!”
                            吃了午饭后晏大夫要出门一趟,梅长苏总算找到空子。他叫飞流扶自己起来,进了秘道,却久久无人应答。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6-02-0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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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一早就勉强着进了芷罗宫。静妃见他脸色就知道不妙,摸了脉,更是心中难受。她让景琰躺平,扎了银针,又开了方子吩咐贴身的侍女去煎药,折腾了一通,才坐下来。萧景琰一夜未睡,却也只是闭着眼,听见母亲坐下,缓缓睁开眼睛:“母亲,陪我坐坐吧。”
                              静妃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昨夜可是吐血了?”
                              景琰避而不答:“若是我睡过去了,母亲在宫禁前叫我醒来,可好?”
                              “景琰,药不能再吃了。”静妃眼中满是担忧,“再这样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昨夜我见了卫铮。”萧景琰平静的看着她,“小殊是真的回不来了。天可怜见,我遇到苏先生。母亲,你说过要我相信苏先生,我却错怪他多次。可这一次,我信他。我信他有朝一日能替赤焰军平反。若是景琰见不到那日,也无妨。”
                              “你这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
                              “我已经告诉苏先生,我是坤泽,怕是难以达到他的要求。他若另择。。。”
                              “什么?你说什么?”静妃惊道。
                              “母亲?”萧景琰皱眉看着静妃。
                              “你告诉他了?他怎么说?他什么反应?”这一连串的问题,令萧景琰更加惊讶,他知道母妃一向沉静,很少这么咄咄逼人。
                              静妃也觉出自己失态,她端起茶盅,借着喝水静静心,才接着问:“苏先生是怎么说的?”
                              “苏先生只说答应我申冤的事情,却未提其他。他正病着,又因为孩儿被抓进悬镜司,实在是身上不好。”景琰皱眉,想起当时情景,也是有些惦念。
                              静妃放下茶杯,心中思忖。她本已怀疑那是林殊,却苦于无法证明,也思量很久,怕林殊有苦楚才不与萧景琰相认。可那若真是林殊,如今知道景琰本是坤泽,与他又有情在先,怎么会忍得住还瞒着他。这么狠的心,怎么会是小殊?“景炎,我想见见这位苏先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6-02-0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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