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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yuyu短文集> 交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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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以後短文都放這一樓,這樣比較好找
請大家多多指教了XDDDD
短文集名字和文章沒有關係,只是喜歡取個名字而已(笑)


1楼2016-01-15 22:56回复
    雖然形式跟我一開始預估的不同,不過還是打出來了
    同時慶祝兩個生日,不過主要這篇是遙香的生日賀文
    遲到心意不減,生日快樂。
    <22>
      22歲了,我們。
      距離那個我們,輕鬆隨興的我們有了點距離。
      妳抬起頭像是在發呆一樣轉著手上的筆,雖然沒有紙卻仍抓著把玩,一下子又像膩了一樣丟回原處,手機摸幾下不久又放回去。
      我把妳的一舉一動放在眼中,妳轉過頭來看我,我卻隔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妳的眼神。她們說妳鹽,但我好像都還沒感覺到什麼,依然帶著笑容起身朝妳走去。
      「麻友桑看什麼呢?」
      「看妳今天心情還不錯。」
      妳摸著臉頰,眉毛故意困惑的皺起,「有嗎?」
      我輕戳一下妳的腦門惹來妳輕輕地笑,我慶幸休息室現在只有妳和我,所以我可以捏捏妳的臉頰,不會有後輩來搭話,或是有前輩用虎視眈眈的眼神轉著。
      「麻友桑今天心情很好。」妳仰著頭看我,而我只是理所當然地揚起嘴角。
      「因為只有我和妳啊。」
      妳低下頭,我沒看清妳的臉,只感覺妳轉回背對我的姿勢,像是在繼續思索著什麼一樣。
      氣氛冷了下來,我坐在妳後面沒說話,妳有妳的世界,而我只是偶而接上了軌道,又再次走遠。我還是沒懂妳的心思,只知道那天在鏡頭下我從妳的背後抱了妳,妳微乎其微的、甚至我一度以為妳只是在發抖,卻又感覺妳一點點的撒嬌和尋求。
      我稍微把嘴唇靠近妳的耳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22歲了,我們。
      離我們的不遠的依靠,恍若隔日。
      妳不動聲色的輕聲清喉嚨,最終卻是抿起唇抓著包包向外走著。我環顧四周,今天妳熟悉的人都不在,眾人目送妳看來冷漠挺直的腰後又恢復歡騰。我只感覺心跳加快,揣揣不安。
      「我出去一下。」
      我帶著親和的微笑推開了擋著我講話的人,我也沒看清是誰就閃過,然後推開門就這麼跑了出去。過了這些分鐘我自然已經跟丟了妳,我裝作無事的在走廊上慢慢走著,最後卻是在樓梯間找到妳,手邊還擺著保溫杯和一包醫院塑膠包裝的空藥袋。
      妳垂著頭輕喘氣沒注意到我的腳步,我坐到妳的身邊妳才抬起頭。我伸手攬妳靠上我的肩,妳沒有抵抗,乖巧的任我輕輕順著妳的髮絲。
      我壓抑的偷偷親吻妳的髮頂,妳沒有看我,帶著有些咻咻聲的呼吸,恍若未覺。
      22歲了,我們
      我們在總算看清楚了自己,而後,看清楚了彼此。
      「遙香,妳不要害怕。」
      那張表格被我隨便放在桌上,我蹲在妳眼前撫著妳的臉。
      「如果不要就不要了,妳就別勉強自己。」
      妳的紅腫的眼睛瞄了紙一眼,認真的看著我說:「我不會逃避。」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原先握著妳的那隻手就要放開,妳卻突然反手用力回握。印象裡妳從未如此用力地抓著我,有力而堅定。
      「我不想逃避下去……。」妳的語調有些哽咽,「我只是想確定妳一直都會在,會嗎?」
      我愣愣地看著妳。妳已經冷靜下來了,指尖不安的劃過我的指節。
      「妳會在嗎?一直都在……?」
      沉默留給空間,而妳留在我的懷裡,我拉下妳的頸子細細親吻。
      「我會。」
      22歲了,我們。
      我們來到新的一個階段。我不知道下一個階段路會有多難走,我只知道,我還有妳。
      妳靠在我懷裡補眠,我撥開妳的碎髮塞到耳後。妳不安的蹭了好幾下,我稍微調整角度讓妳能靠得更緊。
      「要記得我一直都在,遙香。」
      我輕聲叮嚀,妳在夢中莞爾一笑。
    <完>


    21楼2016-03-3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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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突然想寫。然後很隨興的就寫了
      <雨天>
        雨下得有點大。
        「欸?島崎桑還不回去嗎?」
        最後的劇組人員要撤的時候,看島崎一個人還站在屋簷下抬頭望著天空發呆,不禁問道。
        「沒有啦,等下會有人來接。」
        「真的不用順道送嗎?等下我們的車會經過車站……。」
        「沒關係的,等下就來了。」
        謝謝完工作人員的好意後目送大家離開,島崎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偶爾有些不耐的掂掂腳尖,噘著嘴巴。
        「遙香。」
        聽到熟悉的呼喚,島崎馬上轉過頭去,只見透明的雨傘邊緣墜下無數水滴,像是把空氣氛圍都洗清過一回,讓傘下的臉孔顯得清新漂亮。
        「好慢。」島崎故意抱怨道,但是渡邊也沒在意,只是站定在她眼前微笑。
        「等很久了?」
        「大家都走光了。」
        渡邊嗯一聲,似乎很了解她的委屈,「那怎麼辦呢?要補償嗎?」
        「要吃好吃的。」
        「好。」
        「不要炸雞。」
        「欸~」換渡邊露出委屈的臉,一看就知道只是裝可憐。島崎也不理她,站在那裏看著撐著傘的麻友。
        「我們不走嗎?」島崎問。
        「走吧。」
        「我沒帶傘。」
        聽這樣坦然的語氣,渡邊並不意外的樣子,「我包包裡還有一把短傘……」話還沒說完,島崎就率先站進渡邊的傘下。兩個人擠在一起,渡邊順理成章的輕攬上她的腰,轉過頭偷咬了一口那微紅的臉頰。
        「妳今天撐透明的傘……。」別在外面亂來。
        「那我下次去買一把新的。」
        島崎斜瞄她一眼,總覺得有不好的意圖。「妳想幹嘛?」
        「妳不覺得這把傘太小嗎?」
        「……所以?」
        渡邊燦爛一笑。
        「想一直跟妳撐傘回家。」
        以後期待雨天吧?
        能跟妳這樣撐傘靠得這麼近的時候,很溫暖,一點都不像雨天呢
      <完>


      26楼2016-04-20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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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イケメン >
          渡邊回家前看見小忍抱著一箱很重的東西從準備室出來,趕緊上前去幫她扶著另一邊。
          「小忍妳怎麼一個人搬這麼重的東西啊?」把東西放到地上之後,渡邊才看到裡面的內容物,都是一些曾經用過的道具,包括一些假髮和衣服。
          「道具室要清理了,剛好推車被借光了想說先搬一點。」
          「所以這些都不要了啊。」渡邊隨意翻看有點可惜地說道。
          「我也捨不得啊,但實在是放不下了。」
          渡邊在隨手翻起了一頂假髮,看著實在眼熟,「啊!這是男裝甲子園的那頂假髮嘛,花店的那頂。」
          「應該是啦。」小忍接過之後,順手放到渡邊頭上,「挺適合的,把後面長頭髮收一收就很帥。」
          「當然,那時候可是很高分的喔。」渡邊自己也挺滿意地笑著,稍微整理了一下後說:「小忍,如果不要的話這頂送我吧?」
          「好啊,沒問題。」
          「謝謝小忍。」不忘用力抱一下小忍表示感謝,一邊叮嚀說:「找個人一起搬啦,太重了。」
          「知道了,妳先走吧。」看工作人員回來了,渡邊才放心地跟小忍告別。
          要搭電梯時,看著手上的假髮,渡邊歪頭看著電梯鐵門反射出的自己,想了想之後折返到最近的廁所。
          沒多久,棕色頭髮的小帥哥默默地按下電梯。
          「幸好今天穿牛仔褲。」渡邊滿意的摸摸髮尾,從包包裡拿出了購物袋裝住原本的女性肩包。
          晚上當然比較不會有受到旁人注目的狀況,不過渡邊還是感受到了一些目光投射,而且是和過去比較不一樣的視線。
          聽到等紅燈時旁邊的小女生說,那個男生好帥,還是有點優越感的。
          不過,真正想要的誇獎不是這些。
          「麻友回家了啊。」島崎看著麻友的帆布鞋,一邊脫鞋一邊對著室內輕喊,「我回來了喔。」
          「歡迎回來,遙香。」
          大概是嗓子跟平常有點不一樣,島崎馬上警覺性的抬頭。第一眼老實說沒有認出是誰,只覺得眼前這個男的很眼熟。後來又想想家裡怎麼可能冒出一個男的,握著門把認真看清輪廓。
          「麻友妳在幹嘛?」
          「等妳回家啊。」
          島崎瞇著雙眼笑,讓渡邊接過她手上的包包。「穿成這樣?」
          「上班回來,等老婆回家。」
          聽到這話島崎頓了一下腳步,若無其事地看向餐桌方向,「我以為妳是開花店的?」
          渡邊聽到這句話只是微笑著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朵玫瑰,「從店裡偷回來的。」
          「小偷。」島崎故意皺著鼻子說道,偏過頭時剛好面對渡邊的眼睛,便安靜下來細細凝望。
          老實說渡邊真的是帥哥,輪廓精緻氣質溫柔。若真為男生必定可以惹人神魂顛倒吧?就像她現在這樣,好像有點被催眠,好像有點被吸引。
          「開不開心?」渡邊壓低的嗓音撩得島崎心裡有點癢,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
          「採花大盜。」島崎故意這樣回應,接著視線一陣旋轉,回過神來背已經貼在牆上。眼前俊顏貼近,笑容溫柔卻帶有島崎才能辨識出的腹黑。
          「壁咚。」渡邊笑道。
          「嗯。我知道。」
          「心裡現在有什麼想法?」
          島崎仰頭想了幾秒,笑著問:「你的名字怎麼唸啊?Mayu?還是Asatomo?」
          「妳覺得怎麼比較好?」
          「嗯……。」
          「教教我吧?渡邊太太。」
          聽到那句渡邊太太,島崎意外的比被叫老婆更有種甜蜜感。渡邊遙香?好像也不壞。
          看島崎顧著笑,渡邊抵住她的額,輕輕磨著。
          「我帥嗎?」她低聲問。
          「這樣問都不害臊啊?」島崎笑著用手戳戳她的臉,她馬上一把抓過抵在牆上。兩個人靠得更近,近得什麼都看得清楚,又已經全部模糊。
          「妳覺得怎麼樣?」她又問道。
          「什麼怎麼樣?」
          「臉。」
          「帥啊。」島崎坦率的回答。
          「那比較喜歡哪個我?喜歡Mayu?還是Asatomo?」
          哎呀,這個問題。
          島崎看著眼前的臉,無論男女都會喜歡的臉,還有吸引著她的莫名氣息。微微一笑後,向前傾身吻住。
          吻之前,麻友確確實實聽到一句話,整個人滿意得都要飛起來了。
          比起被說宇宙世界無敵第一帥,這個更開心。
          「我喜歡妳。」
          無論如何,都還是,最喜歡妳了。
        <完>
        後面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掩面)


        35楼2016-05-23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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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Choc要我寫的XDDD剛好有靈感來吧~
          <馬尾與髮圈>
            「帕露,頭髮沒有綁好。」
            夏天的沙灘上,渡邊叫住了走在前方的島崎。只見前方和成員們走一起的她轉過頭,帶著有些困惑的瞇眼看回來。渡邊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馬尾沒綁好。」拉她到旁邊樹蔭下,渡邊讓她轉過身後慢慢地解開綁著的歪斜尾巴,「妳剛才在車上有睡覺啊?」
            「大概是睡歪了吧?」島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麻煩妳了,麻友桑。」
            「沒關係。」渡邊帶著笑意,從旁邊斜背的小包裡拿出了梳子,小心的梳過島崎的髮絲,「自己頭髮睡亂要有自覺啊。」
            「原本想說等下請造型師重綁……。」
            「等下大家都要補妝,可能也沒辦法吧?」渡邊一邊說一邊拉起頭髮,「反正先幫妳綁好。」
            「謝謝。」
            渡邊的手法純熟,手勁也不會太大,仔仔細細的梳過頭頂的黑髮,抓好一定的高度之後繞過髮圈,慢慢地纏繞著。
            「麻友桑技術真好。」大概是感覺到梳子舒服的梳過髮頂,還有溫和的指尖稍微順過旁邊的碎髮。島崎像被順毛的貓咪一般,語氣慵懶。
            「當然。」梳好之後稍微拉緊,渡邊滿意的看著綁得俐落的馬尾,手不禁撥了一下,「好了。」
            島崎馬上轉過頭像是要追逐自己的尾巴,帶著盈盈的笑意看向渡邊。只見她摸了摸馬尾說,「好漂亮。」
            「妳這樣看不到吧?」
            「麻友桑綁的一定很好看啊。」指尖在髮尾的地方繞著,島崎說道。
            「別誇獎我了。」
            渡邊轉開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島崎酒窩深深陷入的笑容,還有指尖纏繞的馬尾,她竟然覺得無法直視。感覺一陣眩目時,突然感受到一雙手掠過她的耳畔。
            「麻友桑不綁頭髮嗎?不熱嗎?」島崎靠近她,手稍微抓起渡邊的長髮。
            「有點懶,所以就不綁了。」剛剛造型師有問,可是看造型師分身乏術的樣子就索性婉拒了。而且有點懶得綁,想說讓頭髮解禁也好。
            「那我來吧?」
            「欸?」
            「麻友桑綁馬尾很漂亮喔。」島崎頑皮地說道,「還是因為臉好看所以怎麼樣都好看?」
            「別這樣說我了。」渡邊感覺臉上冒起紅暈,大概是太陽太大海風太熱?還是因為島崎越靠越近?
            「真的不綁?」邊說又邊湊近了。
            渡邊知道自己講不過她了,順從的轉過身。「妳幫我吧?」
            「嗯。」
            恍惚之間,渡邊感受不到梳子的尖角,只感覺有點冰涼的指尖摸過自己的太陽穴、她的後腦勺。聞到自己洗髮精的味道,一點點海風的鹹味,還有不屬於自己的香味。
            我一定是中暑了。渡邊眨著眼睛,垂下眼。
            「麻友桑頭不要低下去啦。」
            「喔,對不起。」
            島崎的手法似乎有點笨拙,仍然十分輕柔的繞上髮圈。「麻友桑轉過來一下。」
            聽話的轉過身,第一眼就看到島崎急速靠近的臉。正想後退時,感覺到的卻是島崎指尖的碰觸。
          「幫妳把瀏海梳好,妳的招牌不能打壞。」
            沒糾正鐵瀏海這事情已經過很久了,渡邊讓島崎撥好自己的額前髮,有點傻氣的開口:「謝謝……。」
            「島崎!」遠方傳來工作人員的呼喊聲,「島崎桑去哪裡了?」
            「走吧?麻友桑?」
            「妳先過去吧?」
            「好。」
            渡邊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白皙的背影。剛剛她親手綁上的馬尾搖晃著,正逗弄著陽光和影子。
            也撩撥著一顆沒辦法停下加快的心臟。
            馬尾與髮圈。綁住的髮絲,綁不住的搖曳。
            這或許,就是單戀。
          <完>


          40楼2016-06-03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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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北方的等候>
              當時遙香其實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她看見熟悉的筆跡在陌生的信件時真的很驚訝。這是渡邊麻友前往南極的昭和基地為期一年的極地紀錄後,第兩百天的晚上,在公寓前的郵箱。遙香翻到背面寄件人的地方,沒意外的工整寫著名字。
              渡邊麻友,渡邊麻友。遙香把信箱裡所有的信拿出來嘴裡輕輕喊著,廣告單、繳費單都抱在手臂上,而那封像是飽禁折騰的信就安安穩穩的躺在最上頭。
              攝影師渡邊麻友,老實說,遙香不太明白麻友這次的工作內容。她只知道麻友接到通知的時候十分開心愉悅,然後直接就挑明了要去的意願。遙香知道的時候是已經報名完的一個禮拜,麻友才告訴她要離開一年這件事。
              要是妳,妳氣不氣?
              遙香這個人個性外表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當天大吵一架之後她甚至狠狠地把麻友推出家門鎖在門外,一個人蹲在玄關哭了一個小時。而麻友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疏失,低著頭站在門外靜默的站著,直到雙眼紅腫的遙香開門,才一把用力地抱住她,緊緊按在懷裡。
              麻友跟她解釋,這次的案子是政府委託拍攝基地,因為之前預定的攝影師臨時無法去才經由推薦找上她,時間急迫決定的時間短,又是個難得的工作機會,她就這麼接了。
              「那我呢?妳真的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
              麻友欲言又止的樣子,遙香卻馬上懂了她想說的話。
              「妳不會是要告訴我,只是一年,沒什麼吧?」
              沒有回答,代表默認。
              「妳這個人怎麼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
              「遙香……。」
              原先激動的淚眼轉為冷漠,氣惱。遙香站起身低透俯視著麻友焦躁的臉,用從未出現的冰冷語氣說:「妳真是夠了。」
              真是夠了。
              遙香把廣告單隨手丟在餐桌上,剛好注意到餐桌上的水果盤已經空了。家裡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水果買太多吃不完,乾脆就每次只買個一兩顆蘋果橘子,很快就解決了,所以一直維持著空的狀態。
              其實跟麻友談戀愛,遙香一開始就預料到不會是太輕鬆浪漫的過程。
              認識麻友是在公司拍攝廣告片的時候,從一群員工中遙香被選上去拍攝宣傳的形象廣告。因為是疼愛自己的上司高橋一直鼓吹,想賴也賴不掉,硬著頭皮就去了。
              麻友就是她的攝影師。
              她很喜歡麻友專心的看著自己,舉著手上的單眼相機一次一次的按著快門。臉上的表情很專心,靜靜的轉換著角度拍攝。麻友比起其他攝影師安靜許多,偶爾只是要遙香轉個方向,換個動作表情而已。
              「妳的工作都是這樣的嗎?每天都拍照?」
              麻友拿下相機,面對遙香首次的搭話,微微笑了。「要遇到什麼,值得我每天拍。」
              遙香沒聽懂。
              「來,看鏡頭。」麻友沒理她,下指令。
              「喔。」
              快門喀擦聲響起,麻友拿下相機檢視照片,突然抬頭給遙香就是個燦爛卻溫柔的微笑。她的手把相機反過來讓稍遠方的遙香可以看見數位影像,照片裡的遙香笑得不明所以,眉梢下垂看起來有點困惑,卻目光清澈安靜。
              「如果是裡面的這個人,就值得我每天拍。」
              這個人把安靜沉穩的外殼脫下,就是這樣一個嘴巴壞調戲人不償命的逗比。麻友熱愛工作到可以安靜的守在一個海邊一整晚只為了拍到最美的日出,卻也可以神經到熬夜工作完後帶著她的寶貝相機,化妝兩個小時Cosplay跑去動漫展和最愛的法蘭西斯哥哥自拍。
              同時也會用很真摯的眼神一天又一天的催眠遙香自己有多愛她。遙香本身也是個怕生安靜的人,老是被哄得哭笑不得、一楞一楞的。
              「而且還可以每天換一句,是看動漫學來的嗎?」遙香吐槽,可是手上拿著還沒開封的信件,家裡無人回覆她的話。
              她苦笑,一股熱流湧上眼睛,幾乎要她看不清眼前。
              細白的指尖摸著信封袋厚重的紙紋路,好像還能聞到一點柴油味,聞到海洋的味道,聞到冰山的那頭有個握著鏡頭的手上有著洋甘菊的護手霜香氣。
              信件擺在桌上,孤單地等著收件人進去浴室的時間,一點一點流去。等到遙香從煙霧瀰漫的浴室出來時,眼眶微紅,咬著嘴唇帶著滿滿的熱氣靠近信件,像是捧著玻璃杯般小心的撕開蠟封。
              「我出門了。」
              「嗯。」
              「我會注意安全。」
              「嗯。」
              「遙香。」
              「嗯。」
              「我愛妳。」
              這是冷戰最後一日的對話,麻友出門前。因為是專車來接,遙香並沒有去機場送機,而是站在玄關看著麻友背上厚重的包包。
              然後,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輕聲道了句,我也愛妳。
              遙香從信封裡倒出了長長的信紙,還有一張麻友嘟著嘴和一旁湊過來的海獅的照片。又笑又哭的,把照片看了又看。
              這個冬季沒有妳,誰,陪我捱過這個冬天呢?
              角落那堆已經看完的極地的攝影書嗎?還是昨天晚上經過澀谷,買下的那隻企鵝娃娃?
              愛妳說得想是呼吸一樣簡單,可是卻任性的要地球另一端的人等妳。渡邊麻友四個字可寫得整整齊齊,可是虧欠我的妳卻一字不提說也說不清。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上的照片卻捨不得放下。翻過一面,照片後面的空白寫了很簡單的字。
              等我嗎?
              莞爾一笑,還記得要問這個啊?就不怕妳回家我留妳一座空城?
              不過,我不會的。
              「等。」
            <完>
            總覺得就是要再加上一篇故事才會完整。
            最近長篇魂在慢慢地爆發,怎麼辦


            50楼2016-07-22 20:17
            回复
              我說,下集一直被吞文耶,怎麼辦啊XDDDD


              56楼2016-07-23 11:18
              回复
                我好久沒發文了,翻出以前寫了一半的,繼續寫了一些。
                大概要分上下才能寫完,今晚先放上篇吧XDDDDD
                第一次嘗試寫如此非現實的文,希望一切都還安好(笑)
                <守護天使><上>
                  「妳守護的那個孩子怎麼樣?」
                  世界的不知道某一個角落,坐在桌前默默喝口咖啡的女孩被在她眼前坐下的人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看妳這麼疲憊啊。妳看,翅膀都無力的垂下了。」
                  往後一看,原本舒張開來的翅膀略略往下垂,原本還帶著點光的羽毛也黯淡了些。
                  「想未來。」她只能得出這麼個結論。
                  「天使需要想未來?」
                  「天使要安靜。」意思就是,你閉嘴。那人似乎也懂她的話,理虧的點點頭喝著自己的飲料。
                  每個人都有個守護你的天使,你的天使又是誰呢?
                  名為麻友的天使承認她最近真的很累。她被指派做一個小女孩的天使,說起來也挺納悶,明明自己就是埼玉的駐守天使,怎麼會要去顧一個小小孩?
                  上頭的指示是說,因為那個小女生需要力量強大的人保護,才足夠。
                  「這麼脆弱?」
                  「這麼脆弱。」
                  第一天夜裡她默默的降臨在孩子家,年僅三歲的小臉蛋可愛的熟睡,但臉上卻帶著點不健康的紅潤。麻友蹲下身子在她頰上摸了摸,應該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孩子卻朝她的方向蹭幾下,抿唇還牽出漂亮的小酒窩。
                  有靈性?湊巧?麻友睜大著眼看她,卻什麼也沒看出來。失去興趣的她開始環顧四周,牆上貼著天真笨拙的話,歪斜的平假名和爸媽寫上姓名的右下角。
                  「島崎遙香。」
                  「嗯?」
                  麻友心裡一驚,回頭看見她躺在被窩裡,瞇起眼睛看著這個方向。麻友嘗試著朝她靠近試探,才發現孩子是如同平常看不見她。遙香歪了歪頭,突然哭了起來。
                  沒多久年輕的夫妻就拉開拉門,把他們的女兒抱在懷裡哄。
                  「有人在叫哈醬的名字。」她抽泣哭鬧著。
                  「一定是哈醬做惡夢,不然可能是聽到媽媽說話,剛剛在跟爸爸講哈醬的事喔。」
                  意外的好哄,她睜著大眼追問是不是真的,才閉上眼繼續睡。
                  「燒退了呢。」媽媽摸著遙香的頰說道。
                  「今天退燒藥特別有效呢,我還擔心有抗藥性。」
                  麻友愣愣地打開手心,自己並未帶有療癒的能力,卻似乎在剛剛起了效果?
                  月光照射下,遙香的臉十分安靜平和,和看著她的天使一樣寧靜。
                  不管願不願意,麻友終究是接下了守護的職務。可是看著這個孩子卻越看越喜歡,有時候會調皮搗蛋,有時候內向害羞。大部分的時候都靜靜待在祖母身邊,拿著蠟筆畫畫,看得麻友原先不情願的心都軟的一蹋糊塗。當然,帶有其他任務在身的她不能每天去探望自己的小可愛,只能抽空去看幾眼,或是在病榻旁邊坐著盡量增快遙香病癒的速度。
                  遙香看不到麻友,但麻友卻都不敢出聲,因為她覺得遙香似乎是聽的到她的聲音,偶而遙香睡不著的時候剛好在旁邊,她會輕輕哼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樣遙香似乎入睡得比較快。
                  「媽媽。」小遙香有一天在媽媽到外婆家接她時撒嬌著,「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媽媽當然點頭說好,遙香就自顧自地哼起歌來。原本坐在旁邊地板的麻友愣住,因為那正是昨天晚上她哼的旋律。麻友旋即有些慌張地離開,沒多聽媽媽詢問曲子由來時遙香的答案。她來到天使聚集的酒吧詢問前輩,理應聽不見也看不見天使的凡人怎麼會聽到她的聲音。
                  「湊巧吧?」
                  「我想不是,歌是我亂哼的。」
                  「可能是妳哼了在哪裡聽到的旋律。」
                  「萬一,萬一是真的聽見了呢?」
                  前輩若有所思地看著麻友的臉很久,突然微笑了。
                  「那大概就是麻友妳的命定之人吧?」
                  命定?
                  麻友看著正熟睡的遙香時納悶的歪頭,是要命定什麼?想著想著時,原本熟睡的遙香突然醒了。靜靜地望著她可愛的大眼半睜著,麻友感覺一種心要融化的感動。
                  「今天,沒有唱歌嗎?」
                  這句話瞬間打散了麻友心中所有的柔軟,換成吃驚。
                  「今天那個大姊姊不唱歌嗎?」遙香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想聽姊姊唱歌,好好聽。」
                  麻友驚慌的摀著嘴巴,惶恐的朝孩子的方向揮一揮手,一如往常,小遙香並沒有對焦在她身上。
                  「可不可以唱歌?哈醬想聽......。」
                  第一次有人跟她撒嬌,麻友整個人竟然熱了起來,有些害臊的舔了舔嘴唇,輕巧地坐在床邊。她把手放在遙香的肩上,輕輕拍著,輕輕哼唱。聽到聲音遙香露出滿足的笑意,酒窩甜甜地笑著,緊抱一旁的熊娃娃,漸漸進入夢鄉。
                  麻友直到確定那微小的呼吸聲平穩,才停下歌聲。小心的、像是在碰觸一個易碎的寶物一般,摸著遙香的頭。
                  這樣的溫暖,天使感受不到人類的體溫,但麻友卻覺得從指間開始傳來溫度。
                  也許那溫度就是人類常說的,幸福,也說不定。
                  就為了這樣的心情,每夜的某個時刻,她總要飛到那個床邊,不一定是唱歌,可能只是靜靜地待著、聽遙香跟玩偶講幼稚園的故事(遙香似乎以為唱歌的是自己的泰迪熊)。
                  天使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等到麻友意識過來,遙香已經上小學了。遙香這個孩子方向感不太好,而且膽小怕生。遙香的媽媽每天都要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她走過比去幼稚園長上一倍的路途。
                  麻友常常靜靜跟在後頭,陪著她們過斑馬線、過平交道,和遙香的媽媽一起目送遙香進校門。
                  「妳最近埼玉守護職做得有點兒混喔。」
                  麻友難得的休息時間,竟然在自己領地上空的咖啡館遇上了枥木的守護職。枥木駐守天使長得很嬌小可愛,掛著一個燦爛的酒窩微笑,大喇喇地坐到她旁邊喝咖啡。
                  「枥木離這裡不會很遠嗎?」
                  「我們會飛啊,怕啥?」
                  「我是問,妳在這裡幹什麼?」
                  這位天使笑了一下,「我來看我守護的人啊。」
                  麻友捧著咖啡,有點不明白。「妳的守護對象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轄區裡?」
                  「是自願守護啦,哈哈哈。」天使撐著下巴笑道:「那天她爸媽把她帶到日光來玩,就喜歡上了。決定自己來守著人家不放。」
                  「聽起來好變態。」
                  「會嗎?」天使聽起來一點都不在意,「妳知不知道,天使辭職之後會變什麼?」
                  麻友搖搖頭,沒想過要從天使的位置上退下來。
                  「聽說,如果願意地轉為人,下凡的天使可以待在自己想待的地方喔。」
                  「我們現在這樣不就是待在想待的地方?」妳都可以從枥木飛到埼玉來了,還不夠自由嗎?
                  「那不一樣。」天使說得很認真,剛剛吊兒啷噹的樣子消失無蹤,剩下幾分成熟,「是真正看得見妳,可以對著妳笑的喔。比起我們這樣說空氣也不是說人也不是更不是鬼的,不是更幸福嗎?」
                  是嗎?
                  比起這樣夾在人和空氣間的我們,更加幸福嗎?
                TBC


                64楼2016-09-3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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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多說什麼話,可能,要一點點時間吧?
                  可能時間就又這麼過了,可能明天就好了。
                  慢慢的,調適中,請見諒。
                  <不完美>
                    渡邊安靜的坐在家裡的窗戶前,手上端著加熱後的牛奶。濃厚的乳香味四溢,卻這麼握著,任著杯子逐漸冷去。
                    每個人都有一部份無法跨越的不完美,即使是,內在及外貌兼具偶像氣質的渡邊也一樣。沉默地看著外頭,後方的牆壁上時鐘的聲音滴答作響。滴答滴答滴答。
                    就這麼動著秒針,歲月就這樣消逝過去了。
                    也許就如同雕像一樣,無感的冷坐在這裡到今年倒數的計時開始。多好,不要有人在旁邊聊著閒話,不要有人多問她,心裡怎麼想?可以要他們閉嘴,要他們閃遠一點嗎?
                    不行。
                    她苦苦一笑,拿出手機敲敲打打、刪刪減減。握著發燙的手機埋在膝蓋裡好一會,才緩緩地動著指尖,最後發送訊息。推特上眾多的訊息多了她那麼一串文,最後安定穩重的寫著:
                    最後這些日子,請大家一起為帕露露應援。
                    渡邊抬起手,用著手掌最厚實溫暖的地方,輕輕抹過眼臉。
                    每個人都有無法跨越的不完美。
                    她苦笑。把玩著手機轉發著其他的貼文,最後,卻無法看清楚刺眼的螢幕上究竟寫了些什麼。臉埋進膝蓋裡,杯子最後被棄放在地上,任著空氣逐漸帶走溫度。
                    每個人都有無法跨越的不完美。
                    她只是一個說不出「別走」的人而已。
                  <完>


                  67楼2016-10-03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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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一篇畢業賀文,寫兩個月。修修改改總算是寫完了。
                    漸漸的習慣她的畢業,偶爾失落幾分,偶爾又為她開心幾分。
                    這就是我對遙香的喜歡了,我猜。
                    遲來的畢業賀文,在這邊奉上。

                      島崎睜開雙眼的時候,心想著,窗外這一大片橘色的柔光,會是哪個地方連綿不盡的沙灘嗎?瞇起眼睛看清楚後才意識過來,是一大片染上陽光的雲海。長時間縮在經濟艙的位置並不舒適,她調整到最能減緩痠痛的角度,一邊拿著遙控器按了下。
                      飛機正飛過法蘭克福,已經飛了不知道幾個小時,兩萬英呎。
                      目光落在很遠很遠看不到日出的地方,手上的那封信卻抓皺了,多了波濤洶湧的摺痕。
                    <A Whole New World>
                      公演後回到位子上時,皮包裡多了一個信封。島崎拿起來正想問是誰放的,下一刻看見信封背後底邊的簡寫英文字母馬上又閉上嘴。她輕輕地穿過重重的人群,途中跟很多年輕成員打過招呼之後,來到沒有人在的走廊上,很慢,很小心地開了信封。
                      「是我放的。」
                      突然傳來的嗓音讓島崎差點手鬆開丟下東西,橫山倚在牆的另一邊,很緩慢的走到她身旁,側身緊緊的靠著,像是兩隻相依的企鵝。有些想過來的人看到兩人這樣的姿態紛紛留下空間。
                      「這不是妳給我的吧?」
                      「我是轉交者。」橫山的聲音很輕,瘦長的手指微微拉出露在信封外一小角的長方形紙條,「受人之託,必定給你不可。」
                      「由依。」
                      「現在的妳已經不受拘束了,而我,也並不認為這樣的關係不好。」她摩娑著牛皮紙信封的粗糙,自顧自地往下說:「就一個摯友來說,我覺得或許挺好的。」
                      「妳真這麼覺得?」
                      「怎麼說好呢?」橫山歪著頭,貓一樣的眼睛直盯著島崎。似乎在整理語言,停頓了很久之後才繼續說:
                      「如果遙香可以在妳懷裡得到幸福,我當然會覺得好。」
                      「......」
                      「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橫山將機票塞回去之後,認認真真的屈起島崎的手指讓她握緊,不自覺地也用力握緊那雙白皙微涼的手,「放心吧,我在背後當妳的靠山,妳們......我都會保住的。」
                      島崎和橫山互望對方,長久以來沒有這樣心境上的貼合,加上久違的強烈信任感。橫山一個伸手把島崎攬進懷裡,一邊安撫的摸著她的背脊,一邊輕聲道:
                      「去吧。」

                      島崎沒有帶行李,背著簡單的後背包走進入境大廳,第一眼就看見在層層等著接機的人之中,有個老人家拿著張淡藍色的紙,上頭用粉紅色的蠟筆寫著「Haruka Shimazaki」,旁邊還畫上一個困惑顏顏文字。
                      「啊啊,Salut(你好)......。」支吾的用半生不熟的法文打招呼,但老人家只是很淡的給她一個笑容領她走過人群,帶她上了很普通的一台小轎車。島崎沉靜地看著老人家開車的樣子,眼神溫厚沉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感覺到踏實感的她想詢問關於更多細節,卻什麼都問不出口,一方面是語言隔閡,一方面也無從問起。
                      巴黎的天氣非常好,好的幾乎要讓人掉下眼淚,慵懶的法國歌曲轉在空調的嗡嗡聲中,古典現代的建築交錯而立,騎著腳踏車的金髮女子不畏寒風迎風仰頭,抱著麵包紙袋的褐髮男子牽著小女孩走過眼前,轉角的咖啡店店員正端上剛沖泡完成的熱咖啡。
                      但島崎此刻卻無從欣賞。
                      在老人家停下車子的那一秒,原先平復下來的心跳突然鼓譟放大,指尖忍不住攫住外套的衣角,低下頭不自覺顫抖。老人家自顧自的下車,走到島崎的那邊替她開了車門。她仍茫然地坐在位置上呆看著老人家伸過來的手,看她伸手這麼猶豫老人家向前一步用力先牽住,溫暖的扶她下車。指了指身後的古老公寓,向上指了一下後比了數字七,意思明顯。
                      島崎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表示理解。老人家露出讚賞的眼神,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什麼塞到她手中,又緊緊握了一下、點頭示意之後說了句沒能聽懂的法文便回頭上車,留島崎在原地目送車尾燈消失在街區的站著斑駁消防栓的轉角。
                      掌心上的卡片很小、紙質細緻。她顫著手指翻開,看了一眼內容後燦爛的笑著。轉過身推著身後半開的公寓青銅鐵門,快步的上樓。
                      一步、一步。再快一點,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渴望,再快一點。一層、一層。再高一點,因為她知道就在前方而已。踏上七樓的同時,眼前敞開的是通往天台的半掩鐵門。毫不猶豫地用力推開,清冷的巴黎氣息讓她瞬間意識過來這真的不是一場心中自我圈限的夢,真實存在的,在這裡。
                      陽光扎人讓她睜不開眼,那模糊的鐵塔和藍色的天空都被浸濕成一片模糊的亮影。只能看見那個她,站在欄杆的前方,迎著屋頂的風佇立等待著,並且朝她張開雙手。奔跑入她懷裡時看見她無聲地笑,像在強調卡片上寫著的那兩句話,那般純粹,又那般張狂。
                      This is a whole new world.
                      You are my world.
                      「妳總算飛來這個自由的國度裡了。」渡邊閉眼抵著她的額輕喃,好一會兒才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眼,「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
                      島崎不自覺地笑出聲,「迪士尼會跟妳要版權費的。」
                      「可是這是我打從心裡想著的話。」渡邊輕聲道,向前輕吻了下島崎的唇,「只有我和妳,在一個可以隨心所欲親吻妳的世界......。」句子隱沒在兩人交錯的唇齒間,燙人的苦澀裡夾雜甜香,欲罷不能的不斷靠近、索取。
                      「即使只有短暫的時刻我也滿足。」
                      「我也是。」
                      「妳不覺得我們像私奔一樣嗎?」
                      「這就是私奔啊......會回去面對現實的私奔。」
                      島崎說著,和渡邊兩人站在天台上凝望著遙遠的地方。鐵塔、高樓、地平線。不自覺地扣緊渡邊的手,十指緊纏。
                      以這世界為我們的許諾,我倆同心直到永遠,永不回頭。
                    <完>


                    81楼2017-02-17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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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前傳算是番外篇吧,把一切交代清楚的。
                      <A Whole New World.Before>
                      1.
                        渡邊知道島崎的公演不會請她去時,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旅館、機票都自己訂好,並且找了理由讓經紀人推開工作讓自己放假。
                        把機票交給橫山時是她最緊張的時刻。畢竟渡邊自己依然是團員,而橫山位處整個團的總監督還外加上島崎摯友的身分。會不會轉交倒不是渡邊在意的,可以幫忙的人她可以找得到的。
                        她只是想要一個支持,一個無論於公於私都重要的支持。
                        「所以,麻友桑在畢業公演後想帶遙香去法國?」
                        「嗯。」
                        橫山沉吟的靜默讓渡邊感覺自己快吐了,只見眼前的人表情未變,好一會兒開口:「那會回來嗎?」
                        「當然。」
                        「是嗎?那我知道了。」
                        正經的神色未變,反倒是渡邊對於太容易得到同意感到意外。橫山看穿她的驚愕,輕嘆了口氣開口。
                        「我從決定接班到現在,雖然沒辦法看顧著遙香更多,但我還是清楚的。妳們兩個之間......。」橫山稍微打住話,目光投在手上機票信封袋,「她一向知道自己要什麼,我答應妳給她機會去抓住她要的,但是否要答應這要看她自己,我不會鼓勵她的。我不能只顧妳們,還有很多我必須考慮。」
                        「我知道。」看著橫山冷靜的眼神,不知為何渡邊自己步調也穩下來,「我會有分寸的。」
                        「嗯。」橫山心不在焉的捏著信封,歪著頭看渡邊好一會兒,「不過為什麼是法國?」
                        「也沒什麼......只是想去一個陌生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加上我很喜歡法國,就想著去那裏了。」
                        「原來如此。」說著橫山突然笑了,「我還以為之前節目說麻友桑上輩子是法國人,所以才這樣決定的。」
                        「不是啦,我本身就喜歡法國。」渡邊搖搖手說。但是被橫山這麼一提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有點矯情中二卻又十分真切。
                        或許冥冥之中就是這樣的意識吧。
                        用這輩子許諾她一生。
                      2.
                        渡邊住在一間小旅館裡,經營的老夫婦和藹可親照顧得十分周全。本身英文和法文都不怎麼會講,渡邊原先並沒有想好怎麼樣把島崎接來巴黎的旅館,坐在交誼廳裡頭疼的捧著旅遊指南和電腦想辦法。大概是表情太糾結了,引來老闆夫婦的注意和詢問。溝通困難下渡邊最終是用畫畫和電腦翻譯的方式才把事情緣由解釋過一回。
                        她不確定老夫婦能否接受同性之間的愛情,忐忑不安之時,得到了很暖的一個笑容回應。
                        老闆說(用畫的)要替她去接島崎,還給了她一個告白地點的好建議。
                        不過這其中鬧了個小笑話。渡邊認真的在那張小卡片上寫那兩句英文時,老闆娘正好端著熱茶走來,一探頭看內容,突然手一抖幾滴茶潑了出來。呆愣地回過頭,只見老太太指著第二句話憋笑,眼角甚至有些泛淚。
                        You ate my world.
                      <完>


                      82楼2017-02-1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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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
                        我的世界。
                        麻友,即將要到的,畢業快樂。


                        89楼2017-06-1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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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會寫文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7-06-1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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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我真的沒有想過。
                            下一篇文就是麻友畢業的文,實在是,心情複雜。
                            <夜明け>
                              沖繩這幾天都是陰天,就算是站在面海的方向,天際線海平面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渡辺想,這或許就是她迎來的最後結局。
                              無悲。無喜。她的視線從窗外轉回室內,才發現指原站在她的後面,同樣目光都是木然。
                              「啊。」她咧嘴笑了下,「好早喔妳。」
                              指原沒有跟她打哈哈,站到了她旁邊,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久久都沒說話。
                              「麻友,妳不覺得這次好坑嗎?」
                              聽到這話,渡辺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坑又不是第一次。」
                              「妳不覺得超不完美的嗎?」
                              「我們沒有完美過啊。」頓了幾秒,「從未。」
                              「妳不覺得應該可以再完美一點嗎?」
                              渡辺低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那也要有那個機會啊。」
                              又是滿滿的沉靜,比起靜謐這之間的氣氛更像是僵持。兩人互看一眼,指原看起來已經懂了什麼,渡辺也就沒說話。
                              「我好餓。」輕鬆地跟指原說道。
                              「那我們去吃早餐吧?」指原說,「聽說飯店的早餐挺不錯。」
                              「會有肉嗎?」
                              「早上就這樣吃不會太不健康嗎?」
                              「也不是第一天這樣過了。」
                              兩個人在長廊上輕聲說話,直到快到電梯口時指原一把拉住她,手勁奇大。渡辺回頭望去,目光沉靜帶著一絲困惑。
                              「妳跟她說了嗎?」
                              「誰?」
                              「妳跟她說了嗎?」
                              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渡辺才意識過來指原在說誰。
                              「噢,沒說。」渡辺聳聳肩膀,「小指,其實有講跟沒講應該一樣吧。」
                              指原的目光複雜,勉強點頭。說了聲是啊,輕輕放開渡辺的手臂,卻走得離她更近些。渡辺沒有跟往常一樣站得與人有段距離,安靜悄然的貼在一旁。
                              「小指。」
                              「嗯?」
                              「我好想回家。」
                              「嗯。」指原看著電梯逐漸往下跑的數字,從二,到一。「快要可以回去了。」她說道。而渡辺緩慢的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瞇起眼睛哼起歌來。
                              第一班從沖繩飛回的班機降落在羽田機場,很快的經紀公司派了車來接她。她把行李放進後車廂,抿著唇對司機說謝謝。
                              「不好意思,今天可以載我到品川站就好了嗎?」
                              司機愣了下,「可是您的經紀人說您……。」
                              「我知道,我今天暫時不想回東京,麻煩載我到品川就好。」
                              看她這樣堅持,司機也不好說什麼,點點頭駛離機場。途中渡辺看著窗外一直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外頭不斷掠過的住宅矮房。品川站離機場不遠,司機很快的開進下車點。
                            「渡辺小姐。」搬下行李的時候司機突然有些侷促的叫她。
                              「是。」
                              「辛苦妳了,渡辺小姐。」
                              啊。渡辺聽他的話後不禁笑了,「謝謝你,你也辛苦了。」
                              任何職業都有其辛苦,無論是司機也好,或是,偶像也罷。
                              渡辺原先想把靠窗和走道的位置一起買下,後來想想這樣做可能更顯眼,低調的摸著帽沿縮進位置上。她拿出手機看來電,大概是一大清早吧沒什麼訊息。
                              「來車站接我,如果妳有看到的話。」
                              原先沒帶太大期望,卻在收起手機前看到已讀的標記,然後手機為為一震。
                              「好。」
                              突然覺得心裡很滿足,不輸給昨天指原在戰袍下的那個擁抱,化去心裡苦痛的掙扎的解脫。
                              在大宮站換支線,早上的人潮開始變多。她卻是跟大家搭反方向,往著較安靜的住宅區塊而去。搖搖晃晃,就像是多年來她踏過的舞台,練過的舞,踩過的每段階梯。她總算要親手畫下句點了,總算要重新推開新的大門。
                              這樣想著,她在一個很小的站下車。拉著行李走向北口的位置,一個纖細的影子站在閘門口外,提著小袋子。渡辺朝那方向緩慢的走去,最後縮進一股淡淡的清香裡。
                              「我來接妳了。」
                              埋在領口的地方嗯一聲。
                              「哭好慘呢。」
                              妳在笑我嗎?
                              「是在笑妳沒錯。」
                              真是過分啊。
                              「沒有妳不跟預告一下說過分啊。」
                              渡辺稍微退後身子,微微仰頭看含著笑容的眼睛,接受溫柔撥齊瀏海的手。
                              「麻友總算也要來了呢,新的世界。」
                              「新世界會可怕嗎?所謂的A Whole New World。」
                              嗯,可怕嗎?「比總選舉可怕一百倍左右吧,哈哈。」
                              「那遙香會保護我嗎?」
                              「我大概保護不了妳吧?」對方露出深深的酒窩,調皮的笑中有的卻是溫和,「麻友。」
                              「嗯?」
                              「我會陪妳一起走過新的世界的,別擔心。」
                              「說好了,反悔的是小狗。」
                              「我是犬派,Okay的。」
                              「欸!」

                              自由在等著妳。新的世界其實很殘酷,其實一點都不夢幻。
                              但是妳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決定今天的妳是否要比昨天的自己更加快樂。不會有人量化妳的魅力,不會有人緊迫著要妳去為了誰而硬撐下去。
                              天黑過去了,天總是會亮起。
                              妳的新世界,我們無法為彼此擋下所有的傷痛。只能為妳,在妳累的時候陪妳走一段安靜的小徑,一起回家。
                              「麻友。」
                              「嗯?」
                              「畢業快樂。」
                            <完>


                            91楼2017-06-1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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