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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罪】——超赞的罪案小说(转)作者岳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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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罪的系列总共有五部,前几部作者的文笔构思还稍显稚嫩,但到后面越来越精彩
PS强调下,还有一本小说叫诡案组,诡案罪和诡案组是两本作者完全不同,故事不同,风格也不同的小说噢,大家不要弄混了
老是在吧里潜水看帖,现在也贡献点自己觉得比较精彩的小说


IP属地:河南1楼2016-01-05 21:05回复
    忘记说了,从上一章,就是密室裸杀
    自从我因机缘巧合,侦破了这件“青阳宾馆命案”之后,就更加喜欢翻阅档案室里那些旧档案和卷宗了。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发现有好多案件的侦破档案,读起来充满悬念,惊险曲折,其精彩程度,实在不亚于一部绝妙的侦探推理小说。
    而最让我对科长老范刮目相看的是,我发现档案中记载的好多奇案,居然都是他当刑侦大队长时破的。
    现摘取其中一些精彩案件,兹录于后,以飨读者。


    IP属地:河南10楼2016-01-05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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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范队的话,欧阳伟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这绝不可能!命案现场,血迹未干之际,怎么会有我留下的脚印?
      他皱眉一想,忽然一拍大腿道:“对了,昨晚arty结束,咱们离开驴友之家后,我又曾去过一次林月的房间。就把昨夜回去林月房间取手机的事,跟警方说了。
      范队一听,脸就沉下来,盯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欧阳伟说:“人命关天,这个时候我敢说假话吗?”
      范队问:“那刚才我向你了解情况时,你为什么不说?”
      欧阳伟搔搔后脑勺道:“刚才一紧张,就把这事给忘了。”
      范队掏出一个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说:“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对我们很重要。但我们需要向你确认三件事。第一,你确定你昨晚第二次进入林月房间时,是凌晨1点钟,是不是?第二,当时林月的房门虽然关了,但并未锁上,是不是?第三,你确实在黑暗中看见林月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是不是?”
      欧阳伟点点头说:“是的,这三点,我都可以确定。而且我怀疑……”
      范队问:“你怀疑什么?”
      欧阳伟说:“我怀疑我第二次进入林月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杀了。给力文学网鲜血顺着沙发淌到地上,正好被我走近沙发拿手机时踩到,所以留下了脚印。但因为当时屋里漆黑一团,我并未觉察到异样,还以为林月不胜酒力,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呢。”
      范队目光犀利,直盯着他道:“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第二次进入林月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而不是你故意将手机落在她房里,借口回来取手机时,顺便将她杀死?”
      欧阳伟差点跳起来,叫道:“你可别血口喷人!第一,我跟林月无冤无仇,无情无恨,杀她干什么?第二,当时我从进入林月的房间到关门出来,前后不过两三分钟时间。黑灯瞎火的,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人吗?”
      范队瞧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扭头出去了。
      不大一会,他再回到屋里,眉头已略略舒展开来,说:“我们已向小麦确认,当时你到林月房里拿手机,从上楼到下楼,前后不到三分钟。而根据我们从现场掌握的线索推断,凶手昨晚杀死林月之后,因鲜血呈放射状喷出,凶手身上肯定染有血迹。凶手不可能穿着血衣出去,所以他要么事先带来了替换的衣服,要么在屋里脱下了外套,并且还在厕所里用洗手液洗了手,再加上先前行凶杀人的时间,最快也要十来分钟。所以你不可能是凶手。只能说,你进入林月房间时,她已经遇害,鲜血流到地板上,恰好被你踩到。”
      欧阳伟不由得朝他竖起大拇指:“范队,您可真是明察秋毫。”
      范队说:“根据我们刚才调查,四楼有位驴友昨晚空调坏了,半夜起来乘凉,发现三楼303房的灯仍然亮着,屋后的飘台上坐着一位白裙女子,正在独自喝酒。我们带他下楼看过林月的尸体,他说昨晚见到的,就是她。”
      “这么说来,我们在昨夜12点离开之后,林月觉得意犹未尽,又端着酒杯到飘台上独饮了一番,是不是?”
      “应该是这样。我问过那位驴友,他回忆说当时大约是在夜里12点半。也就是说昨夜12点半,林月还活着。而你凌晨1点再来时,她已经死了。”
      欧阳伟说:“这样就可以断定,她是在昨夜12点半至1点之间这短短半个小时内遇害的,是不是?”
      范队说:“是的。根据你和这位驴友提供的线索,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林月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夜12点半至今日凌晨1点之间。”
      欧阳伟说:“这段时间,我和小麦正坐在十字路口的花坛边看星星呢。”
      范队说:“如果你和你女朋友说的是真话,那么你们俩的嫌疑都可以被排除了。”
      欧阳伟听了,这才松口气。
      范队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思索着说:“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你们的主任老蔡和那个年轻人周董了。”
      他忽然回过头来盯住欧阳伟,“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欧阳伟想了一下,犹豫着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周董的嫌疑更大些。他一直在追求林月,且被林月多次当众拒绝,加上昨晚又喝了些酒……”
      “你的意思是说,周董昨夜酒后乱性,离去之后又回来纠缠林月,被林月拒绝后恼羞成怒,随手拿起屋里的水果刀将她杀害?”
      欧阳伟点点头:“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
      范队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可以去找你的同事,你们可以走了,但在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未经警方允许,你们不能离开天堂寨,最好留在居住的旅馆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随时找你们。”
      在楼梯口,欧阳伟见到了老蔡、周董和小麦。
      周董的眼圈红红的,看来是为林月的死哭过。
      老蔡给公司打电话,说了这边发生的意外,并向公司请了几天假。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回到了天堂旅馆。


      IP属地:河南24楼2016-01-0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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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38楼2016-01-0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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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39楼2016-01-0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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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40楼2016-01-0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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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低云暗,风雨欲来。
              远离北江市区的一个偏僻小山沟里,夏晴晴跪在父亲坟前,早已泣不成声。
              爸,我来看你了!她在心里对父亲说。
              爸,为了供我念书,您日夜操劳,可是我却没有拿到您期盼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知道,您是被我活活气死的呀!
              爸,对不起,不是女儿不孝,是女儿的录取通知被人截留冒用了。不过您放心,现在女儿已经报仇了。
              女儿虽然状告无门,但女儿知道,那个白小曼念高中的时候,就拿刀捅伤过人,她身上自小就有一股暴戾之气,我若稍加逼迫,她肯定会对我露出杀机。不过我还没有蠢到以身犯险的地步,我只不过用自己打工挣的钱,请了一个身形相貌与女儿相仿的乡下孤女一直跟着她。念高中时,女儿虽然与白小曼同一年级,可学校一个年级有十多个班,女儿平时与白小曼在学校并不认识。她杀人的证据被我偷偷拍下,并且交给警方。
              现在,白小曼已经成了一个杀人犯。自古杀人偿命,她老爸官再大,也保不住她。
              爸,女儿终于报仇了!
              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IP属地:河南53楼2016-01-06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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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范天泽在大街上碰见了冯坤。
                此时冯坤已经跟宁怡复婚,他正带着老婆孩子逛街。
                范天泽一把拉住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那个疑惑已久的问题:“老冯,张天奇的魔术杀人案虽然已经破了,但他在魔术中将人体锯开,然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玄机,却还无人知晓,你在电视台的揭秘节目又停播了,所以这个魔术至今还无人揭秘。哎,他到底是怎么拼凑出大活人来的,你可知道?”
                冯坤与儿子相视一笑,说:“实话告诉你,经过我跟儿子近半个月的潜心揣摩,这个《人体拼图》的魔术,终于被咱们爷儿俩破解了。”
                “真的?快给我说说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冯坤摇头说:“不行,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范天泽问:“为什么?”
                冯坤说:“永远不说出魔术的秘密,这是魔术家的行规。我因为不遵守行规,已经吃到了苦头,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IP属地:河南59楼2016-01-06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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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泽天三十岁时,已经是咱们市xing侦大队一名老xing警了。
                  这天早上,刚破了一件凶杀大案、被领导破例放了一个星期大假的他,收拾好一箱行李,正准备前往张家界旅游度假,还没跨出门槛,腰里的手机就响了,一接听,原来是局里有紧急任务。
                  他二话没说,扔下行李,开着车,就往市局急急地赶去。
                  来到局办公室,今年已五十挂零的局长张怀山正坐在办公桌前,浓眉紧皱,嘴里咬着半截香烟屁股,面前放着一封拆开了的信。
                  范泽天一跑进来,就被满屋的烟味熏得皱了一下眉头。
                  他心里一格登,知道一定出大事了,否则局长不会跟香烟过不去。
                  果然,见他进来了,张局长什么话也没说,就把面前那封信推给了他。
                  他急忙接过一看,只见信上写着:
                  尊敬的市领导:
                  您好!
                  在此,我要向你们举报一件事关四十余人生死的特大案件,希望能够引起你们的重视。给力文学网
                  今年7月13日,市青阳矿冶总厂下属的青阳煤矿发生严重塌方事故,至少有四十多名矿工被活埋在矿井下。事发之后,矿主——青阳市矿冶总厂厂长于荣宗害怕消息传出事情闹大惊动有关领导追究他的责任从而导致青阳煤矿这棵“摇钱树”被查封,非但不积极想办法营救尚有生还希望的井下矿工,反而填井平矿,打扫现场,封锁消息,制造假象,瞒报事故真相。其行为不但严重违纪违法,而且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地步。由于大部分知情矿工及死难家属受矿主威胁,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此事外人知之甚少。
                  为不使事故责任人逍遥法外,为还死难矿工家属一个公道,特此写信向你们举报,望重视,请彻查。
                  青阳市一民女
                  8月5日
                  范泽天看完这封信,拳头“砰”的一声重重地击在桌子上,茶杯“叮当”一下被震得跳起来。
                  他咬牙道:“如此利欲熏心草菅人命,那还了得!”
                  张怀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将手中的烟屁股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烟圈说:“市领导接到这封信后,十分重视信中所反应的情况,今早七点半姚副市长就把我叫去,把这封信转交给我,叫我一定要及时妥善处理。我已打电话到当地派出所,跟他们所长蒋大军谈过。他说他们确实接到过类似的举报电话,而且他也亲自去矿上查过,根本没有此事,纯属诬告。你的看法呢?”
                  范泽天眉头微皱,思索着说:“近年来全国各地煤矿事故屡有发生,矿主为一己之私利而封锁消息,瞒报事故真相的事已不少见。我想矿主既然有意瞒报,一定已将表面功夫做到了家,明里调查自然难有结果。”
                  张怀山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说……”
                  “我看此案只宜暗访,不宜明查。”
                  张怀山点点头,又掏出一支烟,一边点燃一边说:“你的看法我赞成。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写信诬告的可能性。情况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要彻查之后,方见分晓。你看这件案子交给谁去办最合适呢?”
                  范泽天挺挺胸脯说:“张局,我年轻时曾在煤矿打过工,对这一行比较熟悉。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再说现在局里现在分来的那些年轻人个个细皮嫩肉的,也不是下井挖煤的料。”
                  张怀山也笑了,说:“可你正休假呢。”
                  范泽天笑着说:“干脆把这件案子破了之后,你再给我补一个月长假,让我玩个痛快。”
                  张怀山将手中的大半截香烟揿在烟灰缸里,拍拍他的肩膀说:“行,没问题,等你办好这个案子,我立马放你一个月大假。哎,对了,当地派出所所长蒋大军是我的老部下,你下去先找到他通个气,再开展工作,这样对你查案有利。”
                  范泽天用力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局长,等我的好消息。”


                  IP属地:河南62楼2016-01-07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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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矿冶总厂是青阳市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厂长于荣宗不但是青阳市优秀企业家,而且还是市政协委员。
                    青阳煤矿现有矿工及管理人员500余名,是青阳市最大的露天矿场。
                    由于开山采矿挖煤劳动强度非常大,矿工们一般很难干长久,所以矿场上的矿工流动量也非常大,这就迫使矿主不得不经常在矿场门口贴出招工广告。
                    这不,这一天大早,青阳煤矿的矿场门口就贴出了一张招工广告,说是要新招矿工50名,要求男性,身体好,能吃苦耐劳,包吃包住月薪3000—6000元。
                    这年头,真是插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
                    招工广告贴出不足半天时间,便招满了50名矿工。
                    范泽天便是其中一个。
                    办好了招工手续,范泽天便和其他新矿工一起被领进了矿场。
                    矿场背靠着拔地而起气势磅礴的青阳山,山腰露着两口黑魆魆的矿井,矿工们拖着煤车在矿井里进进出出,矿场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
                    距矿场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排工棚,工棚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是矿工们的宿舍。
                    离工棚不远,有一幢平房,是矿场高级管理人员办公和住宿的地方。
                    一间工棚只有六七平方米,放着一架上下两层的铁架床,每间房住两个人。
                    与范泽天共住一室的是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叫何振飞,是本地人。
                    他俩刚放下行李铺好床,矿工队长便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催他们这些新来的矿工赶快去干活,说是厂长马上就要来矿场检查工作了。
                    新来的矿工们不敢怠慢,马上换好工作服、戴上装有矿灯的安全帽,来到矿井口,听候队长调配。
                    有的被分配到井里去挖煤,有的被分配到井里打桩,范泽天与何振飞两个人被分配去拉煤车。
                    范泽天拉了一辆煤车向矿井深处走去。
                    矿井挖得很低,只有半人多高,人在里面行走,必须手着朝地才能通去。
                    矿井两边打着木桩,上面横着厚厚的木板,架着上面的泥土。
                    矿井很窄,刚好能容两辆煤车通过,一辆进来一辆出去。
                    由于排水系统不完善,矿井下面十分潮湿,而且通风透光条件也不好,井下空气十分憋闷,光线黑暗,虽然有头顶的矿灯照路,但范泽天还是摔了两个大跟头才跌跌撞撞地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
                    他心里暗暗吃惊,在这样的环境下干活,死神如影随形,怎么能不出事故呢?
                    矿井有近两百米深,范泽天将煤车拖进去之后,挖煤的矿工很快便将煤车装满,他便开始拖着煤车往回走。
                    一车**的原煤有两百多斤重,加上脚下的路又泥泞难行,范泽天基本上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等到第一车煤拉出来时,他已累得筋疲力尽,浑身上下满是泥水,脸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层黑煤。
                    拉着第三车原煤走到半路上时,范泽天前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矿工摔了一跤,煤车不住的向后滑着。
                    范泽天眼明手快,急忙伸出一只手抵住了煤车,老矿工这才有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拉着车继续前进。
                    出到井口,范泽天看见有一辆漂亮的小轿车从矿场大门口缓缓驶了进来,在矿场上那栋管理员办公的平房前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位白白胖胖、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平房里立即涌出一帮人迎住了他。
                    他们一齐向着矿井这边走来。
                    走近了,范泽天才看清楚,那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嘴里叼着“大中华”,不时朝着正在矿场上挥汗劳作的矿工们指指点点。
                    他左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陪着笑脸向他说着什么。
                    中年男子的右手臂挽着一位二十来岁、身着短衣长裙的漂亮女郎。
                    范泽天止不住心中好奇,赶上前面那名老矿工,悄悄地问:“大叔,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是谁呀?前呼后拥的,这么威风。”
                    老矿工撇撇嘴巴说:“除了老板,还有谁有这么大气派呢?”
                    范泽天“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原来是厂长于荣宗来检查工作了。
                    老矿工继续说:“于老板平时不轻易上山的,矿场的事一般都交给秦主管管理——就是他左边那个男人,他叫秦暴,是这儿的主管。整天对着矿工凶巴巴的,一见了老板就变成了哈巴狗。”
                    “挽着于老板胳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她叫汪倩娜,听说是个大学毕业生,名义上是于老板的助理,实际上是他的‘小蜜’。她才来矿场十几天,但于老板十分信任她,原来矿场由秦主管一个人说了算,现在由她和秦主管两人管理。汪助理是老板身边的红人,权力比秦主管还要大呢。”
                    两人正说着,一旁监工的队长跑上来踹了他们一脚,喝骂道:“***,看见老板来了还偷懒,是不是不想干了?”
                    两人急忙拖着煤车钻进了矿井。
                    过了一会儿,听不见队长的声音了,范泽天才放慢脚步,问前面的老矿工道:“大叔,你在这儿干了不少时间了?”
                    老矿工回答说:“干了两年多,算是老矿工了。哎,你是新来的?叫啥名?多大了?为啥到这地方来打工呢?”
                    范泽天说:“我是新来的,我姓范,叫范泽天。今年快三十岁了,家里穷,还没娶上媳妇,所以到矿场来打工,想挣点钱回家讨老婆。”
                    老矿工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说:“真巧,我也姓范,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我有个儿子,跟你一样年纪,也在这矿场打工,可惜……”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失神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凄凉的神色。
                    范泽天心中大奇,忙问:“可惜怎么了?”
                    “可惜、可惜他……”范老汉刚说到这儿,范泽天的煤车便“砰”的一声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背后有人叫道:“磨蹭什么,快走快走!”
                    范泽天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后面的人是与他同居一室的室友何振飞。
                    他无奈,只好止住话头,加快脚步,拖着煤车向前走去。
                    外面有队长监工,井下又有何振飞在后面不住地催促,这一天直到傍晚收工,范泽天也没再找到与范老汉说话的机会。
                    吃过晚饭,队长跑来说秦主管说了,今天厂长下来检查工作,对矿工们干活的速度十分不满,为了赶上进度,今后每天晚饭后都必须加班两个小时。加班完毕,每人发一包快餐面。矿工们只好又强打精神加班干活。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加班完毕。
                    矿工们回到各自的宿舍,谁都累得骨头散架,连澡也顾不上洗,就一身泥一身汗地倒床便睡。
                    范泽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没有忘记领导交给他的侦察任务,更没忘记自己潜入矿场的目的。但是经过他对矿场的初步观察,一切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难道是举报信上提供的情况有假?
                    还是狐狸将自己的尾巴夹得太紧让人看不出破绽呢?
                    这个案子,又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调查呢?
                    他辗转反侧,苦苦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已经很深了,他仍然没有半点睡意。
                    正在这时,他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泣声,声音凄凉而恐怖。
                    他不禁悚然一惊,三更半夜,是什么人在外面伤心哭泣呢?
                    他悄悄爬起床,走出工棚,欲探个究竟。
                    外面月色朦胧,万籁俱寂,哭泣声听得更加清晰了。
                    他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朝工棚后面哭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工棚后面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树林。
                    树林里跪着一个人,面前插着一炷香。
                    香火明灭,那人的哭声更大更伤心了,并且边哭边悲愤地抽噎着说:“我的狗儿,你死得好惨呀!爹没用,没办法救你,没办法为你报仇,你不要怪爹,要怪就去怪那遭天杀的于老板……”
                    范泽天不由心下大奇,轻轻走过去,走到距那人七八步远时,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
                    他大吃一惊,不由失声叫道:“范大叔,是你?”
                    原来这个人正是白天跟他说过话的范老汉。
                    范老汉猛然一惊,见有人来了,连忙踩灭地上的香火,连眼泪也来不及擦干,站起身便走。
                    范泽天觉得事有蹊跷,连忙追上他,说:“范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范泽天。”
                    范老汉仍然头也不回地说:“我认识你,兄弟,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快回去睡觉。”
                    范泽天说:“可是我什么都看到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范老汉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半晌才摇着头说:“兄弟,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问了,快走。”
                    范泽天从他的神色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范大叔,你告诉我,是不是上个月这儿发生了塌方事故?是不是你儿子被活埋在了矿井下面?是不是于老板威胁过你,叫你什么也不要说出来?”
                    范老汉愣了一下,忽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范泽天扶起他大声道:“快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范老汉抬起那张老泪纵横的脸,看了看他,忽然目光黯了下来,嘴唇颤抖着,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束强烈的手电灯光射过来,一个声音大喝道:“喂,你们两个,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范泽天一惊,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矿场主管秦暴。
                    范老汉脸色一变,惶恐地说:“主、主管,我、我……出来撒尿……”说着,一边拭着脸上的泪花一边低垂着头急匆匆走开了。
                    秦暴用手电光直射范泽天的双眼:“你呢?”
                    范泽天犹豫一下,说:“天太热,我、我半夜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秦暴用手电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说:“你是不是叫范泽天?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干活了,你被解雇了。”
                    范泽天大吃一惊:“为什么?”
                    秦暴瞪着他道:“看你獐头鼠目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留在这里只会给我添麻烦,所以……”
                    “等一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从黑暗中走来一个人,一个女人,短衣长裙,秀发披肩,亭亭玉立,窈窕动人,原来是厂长助理汪倩娜。
                    她走到秦暴跟前,柳眉微皱,看着他说:“秦主管,你这样做未免有失草率。我今天白天观察过,他干活十分卖力,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开除一个这么好的员工呢?我看今天的事就算了。”
                    “哼!”秦暴脸色发白,十分难看,看了她一眼,又瞪了范泽天一眼,关了手电筒,悻悻而去。
                    汪倩娜看着范泽天,忽然微微一笑,低声说:“矿场里危机四伏,你千万要小心行事!”
                    范泽天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一句话,刚想说什么,她却已嫣然一笑,转身走了。
                    他也只好带着满腹疑团回房睡觉。
                    刚到门口,却看见同宿舍的何振飞正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着。
                    他一跨进门,他却又快速地溜到床上,假装睡着了。
                    他皱皱眉头,没有多想,便上床睡觉了。


                    IP属地:河南63楼2016-01-07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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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队长忽然给范泽天调换了工作,叫他去井下挖煤。
                      他到达井下时,发现室友何振飞也被分配来挖煤了。
                      何振飞的身体本来就十分消瘦,经历了这段辛苦的矿工生活之后,他瘦得更加厉害了,双目凹陷,颧骨高耸,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
                      范泽天跟他打了个招呼,便拿起铁锹,干起活来。
                      挖了几天之后,矿井下的原煤渐渐少了,这口矿井的开采工作已接近尾声。
                      这天下午,范泽天正和何振飞等一些人在井底挖着最后一点原煤,忽然听到“轰”的一声闷响,顿觉地动山摇,一股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然后,矿井中忽然安静下来,听不见一丝声音。
                      范泽天首先反应过来,“不好,是塌方!”
                      他急忙用头顶的矿灯向矿井出口的方向照去,只见距井底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已经被头顶垮塌下来的泥石彻底封死了。
                      “什么?”
                      他身后的矿工们不由大惊失色,一下子都懵了,继而便是一阵慌乱。
                      等大家都明白自己被活埋在这矿井下之后,有人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范泽天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回过头,用矿灯照了照,发现被困在矿井下的人除了他和何振飞之外,还有十来名矿工,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激动。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这时,一名矿工忽然跪倒在地上,捶胸拍地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狠心呀……上个月塌方,活埋了我弟弟还不够,今天又叫我死在这井下……可怜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今后怎么过日子呀……”
                      范泽天心头一震,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你说什么?上个月你的弟弟……?”
                      那名矿工一边悲伤落泪一边说:“上个月13号,矿场也有一口矿井严重塌方,当时在井下作业的四十多名矿工无一生还。这其中便有我的弟弟……事后于老板给了我八万块补偿金,叫我对谁也不要说这件事,否则不但收回补偿金,还要放火烧我家的房子……想不到现在连我也……”
                      范泽天钢牙紧咬,一拳击在井壁上:“竟然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振飞叹了口气,阴阳怪气地说:“唉,谁叫咱们是穷人呢。穷人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上次没人组织营救,想必这次也没有人会来救咱们了。咱们也别哭别闹了,还是坐在这儿安心等死。”
                      范泽天怒道:“放屁!别人不来救咱们,难道咱们不会自己动手救自己吗?进矿井之前我就观察过了,这口矿井左边离地面最近,咱们如果从左边挖过去,一定有生还的机会。”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都纷纷拿起铁锹在井壁左边挖起来。
                      何振飞冷笑一声说:“别瞎子点灯,白费劲了。这么挖下去,就算不累死,咱们也得饿死。”
                      范泽天一怔,看着他笑笑说:“多谢你提醒我。”于是便拿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深坑,由于地面潮湿,坑里不一会儿就浸满了半池清水。然后又将木桩上的树皮剥下来,泡在水中。
                      他说:“咱们渴了喝水,饿了吃树皮,拼死也要挖出去。于荣宗这个王八蛋草菅人命坐视不救,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然后又吩咐矿工们把头顶的矿灯熄了,只留两盏灯亮着,这样可以节省电源。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都兴奋起来,仿佛出路就在眼前,一齐挥动铁锹挖起土来。
                      范泽天从怀中掏出带有日历的手表看了看,记下了现在的时间。
                      第一天大家都干得很起劲,连饥饿也忘得一干二净,一下子就向矿井左前方挖进了十几米远。
                      第二天喝了一点水,继续向前挖进。
                      但到了第三天,大家再也坚持不住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肚子饿得让人眼冒金星,手脚无力,不得不捞起浸泡在水中的树皮咀嚼起来。初尝树皮,那滋味并不好受,又臭又硬,难以下咽,大家都不想吃了。
                      范泽天硬着头皮吃了一块,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但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又把呕吐出来的树皮塞进了口中。
                      大家见他吃得如此痛快,再也没人说多话,纷纷皱着眉头将口中的树皮咽了下去。


                      IP属地:河南65楼2016-01-07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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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家,徐家宝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没想到肖琢玉听了,却格格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老公,我看你也太神经过敏了?太平盛世,光天化日,大街上人来人往,随时都有巡警巡逻,怎么可能会有坏人敢跟踪你呢?而且还跟踪你几个月,却不见他对你做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徐家宝一怔,说:“怎么,你不相信?”
                        肖琢玉笑着说:“不是我不相信,实在是没办法相信。可能那个小胡子就住在我们家附近,而他上班的地方也恰巧在你公司的旁边,所以天天上下班都与你同时同行在同一条街上,这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呀!我看你是工作压力大,精神太过紧张了?”徐家宝想了想,觉得妻子的话也不无道理,看来真是自己老了,变得疑神疑鬼的了。
                        第二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徐家宝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身心,特意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陪妻子去逛街。
                        这次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街道,但出门不远,他无意中一回头,仍旧看见有一个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后,平头、黑色皮夹克、留着小胡子,又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他忍不住眉头一皱,但想起妻子昨天的话,心想:算了,也许这又是一次巧合。看琢玉今天兴致这么高,可别让这可恶的家伙破坏了我俩的好心情。
                        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仍旧陪着年轻的妻子向闹市走去。
                        他们拐了一个弯,逛完商贸大厦出来时,徐家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小胡子。
                        他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再也忍不住了,对妻子说:“看,那混蛋又在跟踪我们。(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抓住他,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没等肖琢玉回话,他已大步朝那小胡子走过去。
                        小胡子本来装得很悠闲,但一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立即脸色惊慌,转身就走。
                        徐家宝加快脚步,他也加快了脚步。
                        徐家宝大喝道:“喂,你给我站住!”
                        小胡子一听,拔腿就跑。徐家宝也跑步向前,追了几步,只见对方左躲右闪,钻进潮水般涌动的人流中,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徐家宝只得悻悻地回到了商场门口,肖琢玉急忙迎上来问:“怎么样?追到了吗?他是在跟踪你吗?”
                        徐家宝气咻咻地骂了一句脏话,说:“做贼心虚,他看见我调头就跑,肯定是在跟踪我。不过他跑得太快,我没追上他。”
                        肖琢玉一时也呆住了。
                        徐家宝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座警亭,便要去报警。
                        肖琢玉拉住他说:“还是别去了。街道这么宽,你能走,别人也可以走。你有什么证据让警察相信那家伙是在跟踪你、想对你不利呢?口说无凭,警察不会理睬你的。”
                        徐家宝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她说得对,但又不甘心,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对那小胡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肖琢玉说:“那也不至于,总之你以后要多加小心,等有了十足的证据,你再去报案。再说大街上每天这么多人,他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你怎么样?”徐家宝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端午节以后,每天上班下班,徐家宝仍然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那个可恶的小胡子在跟踪自己。
                        虽然那混蛋并未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可他心里却十分不舒服,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鬼鬼祟祟地窥视着自己,令他有一种如芒刺在背忐忑不安的感觉。
                        那人总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他如果去追他,他就马上钻进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想去报警,可又苦无证据,警察也不见得会相信他帮助他。所以他的心里虽然十分恼火,可又拿那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天,由于要处理一份重要的件,他一直在办公室里加班到深夜十一点钟才回家。
                        走出公司大门,他才发现刚才下了一场暴雨,大街上到处都是积水,下水道里回响着哗哗的流水声。
                        天空中仍然飘着毛毛细雨,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昏黄的路灯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刚走不远,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个穿黑皮夹克、剪平头留小胡子的家伙跟在自己身后。
                        太过份了!
                        他不由火冒三丈,转身就朝那家伙追去。他边追边咬牙切齿地想:今天大街上没有行人,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躲。
                        果然,那小胡子一见他追来,立即转身就逃,可是宽阔的大街上既没有平时的滚滚人潮,也没有一处藏身之所,他如惊弓之鸟,左拐右拐地跑了好远,不但没能把追踪他的徐家宝甩掉,反倒让他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被逮住了。
                        小胡子大惊失色,看见旁边有一条小街,慌不择路,急忙拐了进去。
                        徐家宝被这家伙搔扰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寻到了对付他的机会,心里暗下决心,就算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一定要逮住他。于是也跟着追上了小街。
                        小街很窄,也很短,小胡子跑了一阵,眼看已跑到了小街的尽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又急又怕,浑身直打哆嗦。
                        正愁无路可逃之际,忽然发现旁边拐弯处有一条小巷,他宛如看见了一条生路,急忙钻了进去。
                        徐家宝气喘吁吁地追进小巷,发现巷子里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只看见前面有一条人影闪动,其他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脚下的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十分难走。
                        一阵凉风吹来,使他怒火中烧的心冷静了一点,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要是这坏蛋没抓着,反倒把自己摔伤了,那可划不来。
                        此念一闪,他停住了脚步,正想回头作罢时,忽听前面不远处传来“哎哟”一声叫,然后是“扑通”一声响,原来是那小胡子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了。
                        “真是天助我也!”
                        他不由大喜过望,想也没想,就趁着那黑影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之机,快步追了过去。
                        但是刚追出五六步远,他便忽地一脚踩空,咕咚一声,掉进了一个没有盖的下水道里。
                        下水道中积水漫溢,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整个儿地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上来……


                        IP属地:河南69楼2016-01-07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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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郊区墓园。
                          秋风秋雨中,一位身材修长戴着墨镜的中年美妇站在家宝集团原董事长徐家宝的墓前,默然肃立良久,才开口说:“家宝,你出事后我去报了警,但由于没有充分的证据警方对这件事也无可奈何……但是我现在已经帮你报了仇,你可以安息了……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心窍,但愿来世我们还能做夫妻!”
                          说完,她放下手中洁白的鲜花,悄然离去……


                          IP属地:河南72楼2016-01-07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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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一弯新月刚刚升起就被乌云挡得严严实实,天气闷热得像个大蒸笼,河面上热气升腾,堤上堤下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崔锁平将一辆嘎嘎作响的自行车踩得飞快。
                            从下游河东村到中游青阳市,约莫有三十多里路程,骑自行车大概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达。如果能赶在深夜检查组的人关门休息之前将材料递交上去就好了,否则就要在青阳市耽搁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再去找检查组的人,彭名扬耳目众多神通广大,难保不会被他发现,也难保他不会从中阻挠。
                            他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多,越堆越厚,有如泰山压顶,风雨欲来。他心里越发着急,打着手电,将自行车骑得更快了。
                            这一段河堤内外都没有人家,路上只偶尔有一两个擦身而过的夜行人。
                            大概走了十来里路,忽见前面河堤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动。
                            他暗觉奇怪,将自行车骑近一瞧,只见路边枯树上挑着一盏数百瓦的电瓶灯,河堤两边各树着一个木杈,架着一根长竹竿,横挡在道路上,四五个身着制服的彪形大汉正在检查过往行人。(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崔锁平以为是公安人员夜间公干,并未在意,一直骑了过去,走到近前,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因为那些人穿的制服并非警服,而是保安服,而且他们对从上游方向下来的行人并不阻拦,只检查从下游往中、上游去的行人。
                            崔锁平忽然意识到什么,暗觉不妙,正欲掉转车头,另觅路走,谁知那些保安员早就发现他了。
                            “喂,干什么?去哪里?”一个保安员黑着脸朝他走过来。
                            崔锁平无处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说:“我、我去青阳市,走、走亲戚。”
                            他已觉出来者不善,所以撒了个谎。
                            “这包里装的是什么?检查。”不待他回答,那保安员一把夺过他挂在车屁股后面的帆布包,往地上一倒,忽拉一下,他放在包里的照片、资料和两个水样全都被倒出来。
                            保安员蹲下身看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好小子,老子们找的就是你。兄弟们,快把他抓起来,地上的东西全部没收。”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崔锁平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就被那大个子保安一脚踹倒在地,两名保安员手持铁棍绳索,直朝他扑来。
                            “喂,快放开他!”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叱,一辆自行车从下游方向疾冲而来,前车轮高高抬起,一下撞在一名手持绳索的保安员裆部。
                            那名保安员顿时扔下铁棍绳索手捂裆部倒地哀号不已。
                            紧接着自行车后轮一拐,正好撞在另一名保安员膝弯里。
                            那名保安员向前一跪,扑倒在地。自行车从他背上碾过,疼得他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定睛一瞧,这才看清楚来者竟是个骑自行车、穿牛仔裤的妙龄少女。
                            “臭娘们,找死啊你。”大个子保安一边挥舞铁棍向她扑来,一边拿出哨子,使劲吹着。
                            哨声未落,忽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蹿出十来个小青年,个个手持钢管铁棍砍刀,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围攻上来。
                            少女见势不妙,看了呆愣在地上的崔锁平一眼,柳眉一皱,喝道:“书呆子,还发什么愣,快上车呀。”
                            崔锁平如梦方醒,急忙爬起身,手忙脚乱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资料和水样收进帆布挎包,背在身上,一撅屁股,跳上了她自行车后座。
                            那少女斜跨在自行车上,飞起一脚,踹向大个子保安左边肋下,趁对方侧身闪避之机,单足一点,自行车向前滑出两三米远,沿着河堤内侧的斜坡,直向下飞驰而去。
                            崔锁平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子一歪,差点摔下车来,急忙伸手揽住少女的腰肢。回头一看,一群追兵在后面大呼小叫,却哪里还追得上来。


                            IP属地:河南76楼2016-01-07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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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检查组“旧地重游”的结果是,发现青阳工业区二十八家企业中,除四家企业污水处理设施运转正常外,其余包括名扬造纸厂在内的二十四家企业的污水处理设备都形同虚设,早已停止运转。大量未经任何处理的工业废水通过暗渠直接排进了青阳河。
                              “怎么样,赵副市长,企业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如此大规模的偷排漏排,你敢说你们市领导和环保局的人完全不知情么?”
                              面对宁则正义正辞严的诘问,赵艺海一张脸涨得通红,装模作样地呵斥了彭名扬和在场的几位企业老板几句,借口市里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就脚底抹油——溜了。
                              卫副厅长其实跟彭名扬早有接触,对他的印象原本不错,但经此一闹,他想帮他也帮不了了,为了避免把自己拖下水,他索性背起双手站到一边,任由宁则正处理此事。
                              “青阳河,可以说是我们下游村民赖以生存的一条母亲河。以前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条清澈碧绿的河条,河中碧波荡漾鱼虾成群,两岸草木毓秀绿树成阴,村民们的生活饮水和灌溉用水全都靠它。(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但是几年前中游建起了工业区,这一切都惨遭改变,我们的母亲河渐渐变成了一条黑水河,变成了一条臭水河,河中鱼虾绝迹,岸边寸草不生,码头上没了人影,牛羊不至,连昆虫都看不见一只了。这样的‘酱油水’不要说生活饮用,就连灌溉作物都成问题。为了生存,村民们只好自己掏钱打压井取水。但是污水渗透到地下,连井水都受到了污染,从地下汲上来的井水水面都漂着一层油状白沫,不但水质浑浊,而且喝起来还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有的村民下狠心花高价打起四五十米的深井,但汲上来的水依旧浑浊不堪,味道苦涩,难以饮用。从三四年前开始,村子里得癌症死亡的人突然多起来。我这里有一份调查资料显示,河东村和河西村共有老少村民三千二百余人,但在近五年之内得食道癌、肺癌、肝癌、血癌等癌症死去的村民就有一百七十余人,其中大多数为青壮年人。现如今,河东村和河西村都成了远近闻名的癌症村。你们要是以为我捏造事实危言耸听,我这里有一份两村村民近年癌症死亡者名单,你们尽可以下去调查。我们下游所有村民都欢迎检查组下去调查,都盼着检查组下去调查。”
                              小叶说到这里,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竟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从帆布挎包中掏出一叠青阳河下游受污染情景的照片和一份长达数页的癌症死亡者名单。
                              宁则正无言地伸手接过,只觉异常沉重。
                              卫星华估量了一下眼前形式,知道是该自己说点什么的时候了,于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走到小叶面前,用力握住她的手深有感触地说:“姑娘,你提供的资料和反映的情况让我们吃惊。首先,我代表环保部门为我们工作的失职向你、向青阳河下游所有村民道歉。你放心,我们检查小组马上就到下游去调查取证,如果你所反映的情况属实,那我们将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对于那些排污大户,该停的坚决要停,该关的坚决要关闭,对已造成人民生命财产损失的,将依法给予赔偿。姑娘,你对这件事作过深入调查,熟悉情况,我想请你作为我们这次检查行动的向导,不知道行不行?”
                              小叶说:“多谢领导信任。其实今天这些资料,并非是我一个人调查出来的,其中很大一部分‘猛料’都是另外一位刚从化学系毕业的大学生深入虎穴冒着极大的危险调查出来的。”于是便把自己和崔锁平进城告状遭到陆军所率领的一帮打手阻挠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哦,你说的那个名叫崔锁平的年轻人现在在哪里?我想马上见一见他。他果真是大学化学系毕业么?我们环保部门缺少的就是这种既有专业知识又富有正义感的人才,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推荐他到环保部门工作。”宁则正听她说完,立即对崔锁平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现在在哪里,这就得问彭厂长了。”小叶说这话时斜着眼睛看了旁边的彭名扬一眼,问,“彭厂长,我亲眼看见你的人抓走了崔锁平,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请出来与大家见见面了?”
                              “行行,没问题,我马上就请他出来。”彭名扬苦着一张虚胖的脸,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不大一会儿,陆军领着一个身形单薄、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走了出来。
                              宁则正还想问小叶一句什么话,可扭头一看,身旁早已不见了那少女的踪影……


                              IP属地:河南79楼2016-01-07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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