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征得蔺逸之同意,黎纲按林殊的要求,开始从琅琊阁的书库里,搬回很多古书典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殊静卧病榻,听黎纲一本一本读给他听。
黎纲搬回的书籍中,有不少是林殊师从于博学天下的黎崇老先生时,在先生的教诲下读过的,但此刻躺在病榻上重听,竟有了更深的理解。对于那些没读过的书,尤其是一些文辞晦涩的,黎纲念着尚觉吃力,更别说明白意思,但林殊不然。他本天资聪颖,且读书已过万卷,即便是没了先生的指导,他亦能推一反三,闻一知十,融会贯通。
转眼间,已到第二年的五月初五。这天上午,蔺逸之带着提着一捆药草的蔺砚来到梅园,他对迎候在院门口的黎纲道:“把这些药草拿去多加些水煮煮,待会给小殊沐浴用。”黎纲从蔺砚手中接过草药,自去安排。
蔺逸之带着蔺砚走进南屋,此时,一大早过来的蔺晨正在与林殊闲聊,见蔺逸之进来,急忙起身迎接。
蔺逸之走到榻前,坐下为林殊诊脉,又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对林殊道:“小殊,亏得你过去身体底子好,这才几月,不但受损的外皮已全然愈合,连骨肌也基本长成,可以拆下绷带了。”
林殊任由蔺晨蔺砚二人将全身的绷带悉数拆下,可当蔺晨开始动手解开他头上的绷带时,林殊轻轻抓住了蔺晨的手,道:“我想自己来。”蔺晨向蔺逸之,蔺逸之默默点头,着蔺砚将林殊扶坐榻上,蔺晨则将刚拆开的绷带头递给了林殊,自己取过一面镜子,站在林殊对面。
林殊对着镜子,心情复杂地将包裹在自己头上的绷带缓缓拆下。绷带拆完,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林殊完全陌生的脸。虽然在拔毒前已知道容貌会有改变,可当真正看到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林殊一时竟也难以接受。他深深提了口气,却发现体内气息涣散,真气全无。这从灰烬里重生的哪里还是自己,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林殊已经死了!”林殊心中想着,不由地说了出来,他声音悲凉,屋内空气瞬间凝固。
蔺逸之默默地走到林殊面前,把他的头揽在自己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林殊心头一酸,有泪水从眼中滑落。良久,他抬起头,神色决绝地对蔺逸之道:“世伯,林殊已死,从今往后,叫我梅长苏。”
蔺逸之双手抚着林殊的肩膀,低头看着他,眼圈微红,道:“孩子,你正是我故友梅石楠的儿子梅长苏。”蔺晨放下镜子上前来,轻轻握住林殊的手,唤了一声:“长苏。”三人相对,再无语。
“老阁主,沐浴物什已准备妥当。”门口传来黎纲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蔺逸之松开放在梅长苏肩膀上的手,朝向门口,道:“拿进来吧。”他看着黎纲带着两个下人将浴桶等物什及煮好的药汤一一搬进屋内后,转头对梅长苏道:“长苏,今日正好是五月初五,民间习俗,用药汤沐浴,可驱邪避崇。你全身绷带已除,正好洗浴一番。不过,”蔺逸之补充道,“你骨肌才刚刚生成,还未牢固,仍需卧床休养,待一年期满,方可下地行动。”
黎纲搬回的书籍中,有不少是林殊师从于博学天下的黎崇老先生时,在先生的教诲下读过的,但此刻躺在病榻上重听,竟有了更深的理解。对于那些没读过的书,尤其是一些文辞晦涩的,黎纲念着尚觉吃力,更别说明白意思,但林殊不然。他本天资聪颖,且读书已过万卷,即便是没了先生的指导,他亦能推一反三,闻一知十,融会贯通。
转眼间,已到第二年的五月初五。这天上午,蔺逸之带着提着一捆药草的蔺砚来到梅园,他对迎候在院门口的黎纲道:“把这些药草拿去多加些水煮煮,待会给小殊沐浴用。”黎纲从蔺砚手中接过草药,自去安排。
蔺逸之带着蔺砚走进南屋,此时,一大早过来的蔺晨正在与林殊闲聊,见蔺逸之进来,急忙起身迎接。
蔺逸之走到榻前,坐下为林殊诊脉,又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对林殊道:“小殊,亏得你过去身体底子好,这才几月,不但受损的外皮已全然愈合,连骨肌也基本长成,可以拆下绷带了。”
林殊任由蔺晨蔺砚二人将全身的绷带悉数拆下,可当蔺晨开始动手解开他头上的绷带时,林殊轻轻抓住了蔺晨的手,道:“我想自己来。”蔺晨向蔺逸之,蔺逸之默默点头,着蔺砚将林殊扶坐榻上,蔺晨则将刚拆开的绷带头递给了林殊,自己取过一面镜子,站在林殊对面。
林殊对着镜子,心情复杂地将包裹在自己头上的绷带缓缓拆下。绷带拆完,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林殊完全陌生的脸。虽然在拔毒前已知道容貌会有改变,可当真正看到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林殊一时竟也难以接受。他深深提了口气,却发现体内气息涣散,真气全无。这从灰烬里重生的哪里还是自己,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林殊已经死了!”林殊心中想着,不由地说了出来,他声音悲凉,屋内空气瞬间凝固。
蔺逸之默默地走到林殊面前,把他的头揽在自己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林殊心头一酸,有泪水从眼中滑落。良久,他抬起头,神色决绝地对蔺逸之道:“世伯,林殊已死,从今往后,叫我梅长苏。”
蔺逸之双手抚着林殊的肩膀,低头看着他,眼圈微红,道:“孩子,你正是我故友梅石楠的儿子梅长苏。”蔺晨放下镜子上前来,轻轻握住林殊的手,唤了一声:“长苏。”三人相对,再无语。
“老阁主,沐浴物什已准备妥当。”门口传来黎纲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蔺逸之松开放在梅长苏肩膀上的手,朝向门口,道:“拿进来吧。”他看着黎纲带着两个下人将浴桶等物什及煮好的药汤一一搬进屋内后,转头对梅长苏道:“长苏,今日正好是五月初五,民间习俗,用药汤沐浴,可驱邪避崇。你全身绷带已除,正好洗浴一番。不过,”蔺逸之补充道,“你骨肌才刚刚生成,还未牢固,仍需卧床休养,待一年期满,方可下地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