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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被自己的拖更水平震撼了……
拖更太久自知无颜面对大众所以半夜来更……
还有人……在吗？
吧里好冷清嗷~
Chapter 48
医院。
医院里的生物钟和外界不太一样。天色才刚暗下来，走廊里已经安静得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北原空闭着眼躺在床上，不久前接受治疗而产生的不适感似乎一点都没有消退。皱了皱眉，歪过头把脸贴到了枕头上，窗外微弱的光线轻柔地扑到了脸上。
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她尝试着将脑袋里面的负面情绪全部赶出去。身体上的疼痛能让她有无穷无尽地胡思乱想，真的很担心自己那些本就脆弱的神经，哪一天就全部断掉了。
总是忍不住去思考，这样能睁开眼看着白天黑夜转换的日子，这样和身边的人侃天侃地的日子，这样能呆在凉介身边的日子，是不是都在倒计时，过一天少一天呢？
虽然一直说着，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可是心里却又清楚的知道，要祈祷着奇迹在自己身上出现，就像一个荒谬的笑话。
每每想到这里，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凉透了，一直冰冻到心底。
凉介，你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山田家。
山田先生为了庆祝自家儿子成年，豪气的开了一瓶自己珍藏的红酒，这小子终于也能陪自己喝两杯了！
他为了盼这一天足足囤了一小柜的酒，就等着和山田少年分享呢。
然而……
对方真的就只喝了两杯而已。
山田先生看着那个脸红扑扑的抱着酒瓶子窝在沙发上发呆的人，有点心累，这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美岬笑嘻嘻的蹲在哥哥大人旁边，一边用食指戳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一边感叹道：“好久没看到哥哥这么无防备的样子！真想让空也瞅瞅……”
“空？”一直处于掉线状态的山田凉介终于有了点反应。
然后，他就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摇摇晃晃地起身，把酒瓶塞到了美岬怀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哝着：“我的外套呢？”
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递到了他手里，山田太太转身又给他倒了杯水：“要去医院？”
仰头喝光了杯里的水，放到桌上，玻璃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点头：“嗯……想陪陪她。”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在客厅里转瞬即逝，
“去吧，注意安全。”
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空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愣，觉得有些口干，准备伸手到床边的柜子上拿水杯。
病房的门忽然就开了，吓得她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黑暗中看什么都模糊不清的，只见有人斜斜地靠在了门框上，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辨认了两秒钟，少女不太确定的叫了声：“凉介？”
是她睡糊涂了吗？
印象中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才对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对方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愣了一下，北原空赶紧下床，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走到门边。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逆着光，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确切。
歪过头望着他，正好和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双眸微敛，柔和如晨曦。
她确确实实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忽然眼眶就酸得难受，赶紧移开了视线，却又不知道该看哪儿，慌乱中便想伸手去摁开墙上的照明。
手还没触碰到开关，就被山田凉介拉住手腕软软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动作其实很轻，可当鼻尖撞上对方肩头的时候，眼泪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空……”
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像和煦的风，落在心上却找不到踪迹。
“嗯？”
没有回答。
吸了吸鼻子，手掌轻轻的拍在他的背上：“难得有时间可以陪陪家人，怎么跑来医院了？”
话音刚落，北原空就感觉对方的动作一僵，随即整个怀抱猛地收紧，带着轻微颤抖的双臂死死地箍住她。
她听见他说：“可是，空，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一瞬间，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差点将她淹没。
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光是他的呼吸就足以将她碾碎。
“高二那年，”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有一天，南风忽然就打扮得和你特别相像的来学校了……”
不知道凉介为什么说起这件事，记忆里，南风和音曾经也跟自己提起过。
“……我虽然装作没反应的样子，但其实她这样做，让我……让我，更想你了。”
“其实，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做好准备……”
“大概，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你不在……”
稍稍松开了些怀里的人，山田凉介垂眸，看着眼前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的脸，忽然就苦笑了起来：“……所以，这一次，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像凉介你这么好的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啊……
北原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方的唇却在这片空隙里覆了上来，带着些微醺的酒气，一发而不可收。
曾经不止一次的揣度着凉介的心情，可他总是掩饰得那么好，让自己一点痕迹都琢磨不到。
到现在，她才发现，在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情感的时候，自己竟然手足无措。
她甚至不敢去承诺什么，感觉自己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将他心里的伤口无限放大……到最后，她能带给他的竟然只剩这些了吗？
她不敢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却要将之后所有要承受的东西全部留给凉介。
她不想这样的。
不想的。
“对不起……凉介，对不起……”
道歉的话在这个吻里说得断断续续。
因为想和凉介一起看樱花，一起去花火大会……想和凉介一起旅行，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因为，真的很喜欢你啊！
为了让自己不后悔拼了命的去做这些事，不想让你忘记我而不顾一切的要留在你身边……可是，却让你这么难过……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能不能原谅我呢？
能不能原谅这样一个自私又任性的北原空？
少女侧躺着，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人。
这大概是山田凉介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吧。
伸出手，轻轻碰到他还有些发烫的脸，轮廓一如既往的柔和。还没等她把手缩回，整个人就被对方揽了过去，脸还在她的发间蹭了蹭。
这动作让她的耳朵忽地就开始发烫，温度怎么也将不下来。
一定是，床太小的原因。
“空。”
他没睡着？还是，醒了？
“嗯？”
“之前……好像对你说了过分的话……抱歉。”
心脏跟着他的声线颤了颤，然后摇摇头：“没有的事……”
胳膊收紧了一些，手掌抚上少女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以后的事……我们都暂时不要想了，好不好？”
空听着耳边传来的凉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似乎和自己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说：“好。”
慢慢地闭上眼睛。
以前，看到有人说：
所谓的永远，即是瞬间坠入时间的洪流，只可远去，不得归来。
勉强的勾起嘴角，不管滑落沾湿他衣料的眼泪。
现在，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
这就是我们的永远。
医院。
医院里的生物钟和外界不太一样。天色才刚暗下来，走廊里已经安静得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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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你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山田家。
山田先生为了庆祝自家儿子成年，豪气的开了一瓶自己珍藏的红酒，这小子终于也能陪自己喝两杯了！
他为了盼这一天足足囤了一小柜的酒，就等着和山田少年分享呢。
然而……
对方真的就只喝了两杯而已。
山田先生看着那个脸红扑扑的抱着酒瓶子窝在沙发上发呆的人，有点心累，这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美岬笑嘻嘻的蹲在哥哥大人旁边，一边用食指戳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一边感叹道：“好久没看到哥哥这么无防备的样子！真想让空也瞅瞅……”
“空？”一直处于掉线状态的山田凉介终于有了点反应。
然后，他就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摇摇晃晃地起身，把酒瓶塞到了美岬怀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哝着：“我的外套呢？”
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递到了他手里，山田太太转身又给他倒了杯水：“要去医院？”
仰头喝光了杯里的水，放到桌上，玻璃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点头：“嗯……想陪陪她。”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在客厅里转瞬即逝，
“去吧，注意安全。”
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空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愣，觉得有些口干，准备伸手到床边的柜子上拿水杯。
病房的门忽然就开了，吓得她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黑暗中看什么都模糊不清的，只见有人斜斜地靠在了门框上，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辨认了两秒钟，少女不太确定的叫了声：“凉介？”
是她睡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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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对方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愣了一下，北原空赶紧下床，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走到门边。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逆着光，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确切。
歪过头望着他，正好和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双眸微敛，柔和如晨曦。
她确确实实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忽然眼眶就酸得难受，赶紧移开了视线，却又不知道该看哪儿，慌乱中便想伸手去摁开墙上的照明。
手还没触碰到开关，就被山田凉介拉住手腕软软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动作其实很轻，可当鼻尖撞上对方肩头的时候，眼泪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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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没有回答。
吸了吸鼻子，手掌轻轻的拍在他的背上：“难得有时间可以陪陪家人，怎么跑来医院了？”
话音刚落，北原空就感觉对方的动作一僵，随即整个怀抱猛地收紧，带着轻微颤抖的双臂死死地箍住她。
她听见他说：“可是，空，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一瞬间，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差点将她淹没。
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光是他的呼吸就足以将她碾碎。
“高二那年，”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有一天，南风忽然就打扮得和你特别相像的来学校了……”
不知道凉介为什么说起这件事，记忆里，南风和音曾经也跟自己提起过。
“……我虽然装作没反应的样子，但其实她这样做，让我……让我，更想你了。”
“其实，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做好准备……”
“大概，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你不在……”
稍稍松开了些怀里的人，山田凉介垂眸，看着眼前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的脸，忽然就苦笑了起来：“……所以，这一次，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像凉介你这么好的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啊……
北原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方的唇却在这片空隙里覆了上来，带着些微醺的酒气，一发而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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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才发现，在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情感的时候，自己竟然手足无措。
她甚至不敢去承诺什么，感觉自己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将他心里的伤口无限放大……到最后，她能带给他的竟然只剩这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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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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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真的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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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能不能原谅我呢？
能不能原谅这样一个自私又任性的北原空？
少女侧躺着，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人。
这大概是山田凉介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吧。
伸出手，轻轻碰到他还有些发烫的脸，轮廓一如既往的柔和。还没等她把手缩回，整个人就被对方揽了过去，脸还在她的发间蹭了蹭。
这动作让她的耳朵忽地就开始发烫，温度怎么也将不下来。
一定是，床太小的原因。
“空。”
他没睡着？还是，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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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跟着他的声线颤了颤，然后摇摇头：“没有的事……”
胳膊收紧了一些，手掌抚上少女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以后的事……我们都暂时不要想了，好不好？”
空听着耳边传来的凉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似乎和自己的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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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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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永远，即是瞬间坠入时间的洪流，只可远去，不得归来。
勉强的勾起嘴角，不管滑落沾湿他衣料的眼泪。
现在，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
这就是我们的永远。
把这篇小说我原本打算写的结局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Dearest-----
东川蝉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山田凉介那个时候的表情。
他们一群人就站在手术室前，看到那一连亮了好几个小时的灯忽然就灭掉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开门走了出来，走廊上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看着灰白色地砖上的那双拖鞋，心跳忽然就快得不正常，甚至有点耳鸣。
她的手指死死地抠住身边人的衣袖，集中精力去听医生说话。可对方却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转了方向，朝北原夫妇鞠了一个躬，说：“真的非常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
泪水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东川蝉赶紧抬起手往脸上抹，手指，手背，衣袖……只是，全部一点用都没有。
医生后面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见了，她甚至不敢朝手术室的方向望过去。因为她知道，北原空正躺在里面。
那扇门，太厚重了，硬生生的就把她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知念侑李拉着走回了病房。北原空也正躺在面前的病床上，医生说她大概会有一段时间能恢复意识，有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讲，她都能听到的。
东川蝉吸着鼻子，想去拉少女的手，又怕随便乱动会把她碰坏了，只好捏住身前的床单，向前倾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人的脸。
不是她夸张，现在的北原空，真的就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
视线又模糊了起来，她都懒得去管了。她现在特别想赶紧把眼前的人摇醒，然后问：想和你说的话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只留这么一点时间给我们？
平时明明是个话痨，现在装什么文静！
第一个注意到北原空醒过来的人是山田凉介。关于这一点东川蝉一点都不惊讶，她只是担心……从北原空被推进手术室开始，那个人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似乎，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她看到山田凉介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看到北原空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然后，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了别的情绪。他的手轻轻落在少女的头上，嘴角僵硬的勾起，声音沙哑。
他说：“没关系。“
东川蝉不知道北原空对山田凉介说了什么，她只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山田凉介那个时候的表情。
温柔而哀伤。
直到许多年之后想起，仍然会感到心里一阵阵翻腾起的酸涩。
北原空冰凉的手指被凉介温暖得手掌包裹着，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但他想对她多笑一会儿，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感觉到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山田凉介轻声问道：“空……你是不是害怕？”
少女的睫毛动了动，眉毛皱得更紧了，似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才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
她看着面前的人，瘪了瘪嘴。
“……怕。”
山田凉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送给你，好不好？”
换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捧起北原空的手，将那枚泛着银白色光泽的戒指慢慢地套进她的无名指。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温热的液体飞快的滑落，少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嘴角轻轻勾起。
耳边是不太清晰的啜泣声，有很多人，在哭吗？
其实她不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只能凭记忆描绘着少年的轮廓，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了。
手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有些失神，她听到自己心跳，有种正逐渐变得微弱的感觉。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现在，大概是她从前最期待的场景，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为什么，凉介亲手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呢？
意识又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明明，明明想要穿得漂亮一点……然后在那种露天的cafe，或者是两个人都很喜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她真的好想，可以笑起来，然后对他说，我愿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啊，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连稍稍安慰他一下都做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想让自己成为可以让凉介依靠的人。虽然经常乱发脾气，爱撒娇，挑食还喜欢随便吃醋。但是，她可以慢慢改的，为了山田凉介，北原空一定可以变成更好的人的。
那种能和他一辈子都呆在一起，支持着他同时又被他宠着的人。
她明白，无论什么都阻挡不住命运的洪流。第一次懂得这个道理，是在她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纽约街头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刺眼，可她却像是失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可置信的面对着命运为她安排好的一切。
坠入其中，看着过去与未来同时离她远去。
北原空也知道，她是自私的。是她不顾一切的把那个叫山田凉介的少年拖进她的生命，然后自己又狠狠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只是因为，在他的身边，自己不至于孤独地瑟瑟发抖。可是她给他的，却是不尽的痛苦，真是，糟透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自己，却能被他喜欢着……每次一想到这里，少女就难过得不能自已。
原来，温柔也能让人觉得疼。
还是特别疼的那种。
记得他生日那天晚上，喝得半醉的山田凉介揽着她就是一记深吻，不停地问她，可不可以不要走，然后拜托她，拜托她活下去……语气让她难过到快要窒息。
那个时候，她才恍然，那些少年一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的痛苦与不舍。
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温和的笑容给骗过去了。
真是狡猾啊，凉介。
凉介，凉介，怎么办，我好像，好像已经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神明啊，拜托你，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叫山田凉介这个人。他真的非常非常好，不要让他再遇上像我这样，糟糕又麻烦的人了。
给他一个聪明能干又温柔的人好好照顾他吧。
虽然，我大概会非常嫉妒。
虽然……
真的，真的，很不想和你说再见的，凉介。
真的特别，舍不得。
整理北原空东西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一整箱的信件。
七月的东京，热度还没有到高峰，屋外的紫阳花开得正盛。
山田凉介在开了冷气的屋内，盯着那一叠叠的信封出神。慢慢靠向身后的床沿，有些疲倦的阖上双眸。
地面传来的冰凉，让他不至于睡着，可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凉介你等我一会儿哦，我马上就出来了，不要担心。”
进手术室前，少女笑嘻嘻的看着他，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嗯。”
“很快……就结束了~”
原本安安静静在听着他讲在堀越读高中时候的事，却突然转过身，气鼓鼓的抱着他：“要是当时我在，绝对不会让其他女生靠近你……哼。”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其实，也没什么女生想要靠近我啦……”
从小到大都莫名没有桃花的少年有点内伤。
本来在发呆的某人突然转过头说：
“凉介！以后要是有个女儿，就叫‘熏’，你说怎么样？”
“！！……嗯……嗯……挺，挺好的……”
“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
“不是啊，你到底脸红什么你说嘛！”
“都说没什么了！“
……
完了完了……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其他事啊。
手臂轻轻搭上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扯出一个不太像笑容的笑容。
为什么，好像到处都是你？
忽然就觉得眼角有些痒。
“凉介，你在想什么？“
少女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身体僵了一瞬，指尖缓缓收拢握住。没敢把眼睛睁开，费劲地调节了下呼吸，轻声道：“我在……“
……
却再也说不下去。
有东西划过脸颊，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我在，想你啊。
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内的光线比刚才还要刺眼。朝身边看了看，自然是没有人的。凉介都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
明明知道她都不在了。
那个时候，她在他耳边，气息特别微弱，断断续续地说着：“凉介……对不起。“
自己一瞬间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
北原空，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对我，你不用道歉都可以，不管什么时候。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北原空这个人，他连责怪都舍不得。
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而现在，就像西本未来说的：“你不管看一年四季哪个季节的景物都能想到她，你写的歌里面有她，你的记忆里有她，你的心里有她……山田凉介，能这样留住北原空的人，也只有你了。“
轻轻笑了一声。
自己大概真的，固执得过头了……
东川蝉对知念侑李说，北原空这家伙，在山田凉介心里一住就是一辈子啊。
对方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虽然嘴上说着再见，却又大大方方的在心上划开一道口子，将两个人一起关了进去。
然后再怎么疼都自己受着。
是了是了，少女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阵，那种感情，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像是开不败的永生花。
深入骨髓，与血液相融。
带着无法消散的怅然若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静静流淌。
名为：Dearest。
东川蝉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山田凉介那个时候的表情。
他们一群人就站在手术室前，看到那一连亮了好几个小时的灯忽然就灭掉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开门走了出来，走廊上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看着灰白色地砖上的那双拖鞋，心跳忽然就快得不正常，甚至有点耳鸣。
她的手指死死地抠住身边人的衣袖，集中精力去听医生说话。可对方却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转了方向，朝北原夫妇鞠了一个躬，说：“真的非常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
泪水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东川蝉赶紧抬起手往脸上抹，手指，手背，衣袖……只是，全部一点用都没有。
医生后面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见了，她甚至不敢朝手术室的方向望过去。因为她知道，北原空正躺在里面。
那扇门，太厚重了，硬生生的就把她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知念侑李拉着走回了病房。北原空也正躺在面前的病床上，医生说她大概会有一段时间能恢复意识，有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讲，她都能听到的。
东川蝉吸着鼻子，想去拉少女的手，又怕随便乱动会把她碰坏了，只好捏住身前的床单，向前倾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人的脸。
不是她夸张，现在的北原空，真的就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
视线又模糊了起来，她都懒得去管了。她现在特别想赶紧把眼前的人摇醒，然后问：想和你说的话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只留这么一点时间给我们？
平时明明是个话痨，现在装什么文静！
第一个注意到北原空醒过来的人是山田凉介。关于这一点东川蝉一点都不惊讶，她只是担心……从北原空被推进手术室开始，那个人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似乎，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她看到山田凉介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看到北原空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然后，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了别的情绪。他的手轻轻落在少女的头上，嘴角僵硬的勾起，声音沙哑。
他说：“没关系。“
东川蝉不知道北原空对山田凉介说了什么，她只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山田凉介那个时候的表情。
温柔而哀伤。
直到许多年之后想起，仍然会感到心里一阵阵翻腾起的酸涩。
北原空冰凉的手指被凉介温暖得手掌包裹着，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但他想对她多笑一会儿，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感觉到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山田凉介轻声问道：“空……你是不是害怕？”
少女的睫毛动了动，眉毛皱得更紧了，似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才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
她看着面前的人，瘪了瘪嘴。
“……怕。”
山田凉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送给你，好不好？”
换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捧起北原空的手，将那枚泛着银白色光泽的戒指慢慢地套进她的无名指。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温热的液体飞快的滑落，少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嘴角轻轻勾起。
耳边是不太清晰的啜泣声，有很多人，在哭吗？
其实她不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只能凭记忆描绘着少年的轮廓，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了。
手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有些失神，她听到自己心跳，有种正逐渐变得微弱的感觉。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现在，大概是她从前最期待的场景，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为什么，凉介亲手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呢？
意识又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明明，明明想要穿得漂亮一点……然后在那种露天的cafe，或者是两个人都很喜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她真的好想，可以笑起来，然后对他说，我愿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啊，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连稍稍安慰他一下都做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想让自己成为可以让凉介依靠的人。虽然经常乱发脾气，爱撒娇，挑食还喜欢随便吃醋。但是，她可以慢慢改的，为了山田凉介，北原空一定可以变成更好的人的。
那种能和他一辈子都呆在一起，支持着他同时又被他宠着的人。
她明白，无论什么都阻挡不住命运的洪流。第一次懂得这个道理，是在她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纽约街头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刺眼，可她却像是失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可置信的面对着命运为她安排好的一切。
坠入其中，看着过去与未来同时离她远去。
北原空也知道，她是自私的。是她不顾一切的把那个叫山田凉介的少年拖进她的生命，然后自己又狠狠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只是因为，在他的身边，自己不至于孤独地瑟瑟发抖。可是她给他的，却是不尽的痛苦，真是，糟透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自己，却能被他喜欢着……每次一想到这里，少女就难过得不能自已。
原来，温柔也能让人觉得疼。
还是特别疼的那种。
记得他生日那天晚上，喝得半醉的山田凉介揽着她就是一记深吻，不停地问她，可不可以不要走，然后拜托她，拜托她活下去……语气让她难过到快要窒息。
那个时候，她才恍然，那些少年一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的痛苦与不舍。
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温和的笑容给骗过去了。
真是狡猾啊，凉介。
凉介，凉介，怎么办，我好像，好像已经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神明啊，拜托你，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叫山田凉介这个人。他真的非常非常好，不要让他再遇上像我这样，糟糕又麻烦的人了。
给他一个聪明能干又温柔的人好好照顾他吧。
虽然，我大概会非常嫉妒。
虽然……
真的，真的，很不想和你说再见的，凉介。
真的特别，舍不得。
整理北原空东西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一整箱的信件。
七月的东京，热度还没有到高峰，屋外的紫阳花开得正盛。
山田凉介在开了冷气的屋内，盯着那一叠叠的信封出神。慢慢靠向身后的床沿，有些疲倦的阖上双眸。
地面传来的冰凉，让他不至于睡着，可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凉介你等我一会儿哦，我马上就出来了，不要担心。”
进手术室前，少女笑嘻嘻的看着他，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嗯。”
“很快……就结束了~”
原本安安静静在听着他讲在堀越读高中时候的事，却突然转过身，气鼓鼓的抱着他：“要是当时我在，绝对不会让其他女生靠近你……哼。”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其实，也没什么女生想要靠近我啦……”
从小到大都莫名没有桃花的少年有点内伤。
本来在发呆的某人突然转过头说：
“凉介！以后要是有个女儿，就叫‘熏’，你说怎么样？”
“！！……嗯……嗯……挺，挺好的……”
“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
“不是啊，你到底脸红什么你说嘛！”
“都说没什么了！“
……
完了完了……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其他事啊。
手臂轻轻搭上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扯出一个不太像笑容的笑容。
为什么，好像到处都是你？
忽然就觉得眼角有些痒。
“凉介，你在想什么？“
少女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身体僵了一瞬，指尖缓缓收拢握住。没敢把眼睛睁开，费劲地调节了下呼吸，轻声道：“我在……“
……
却再也说不下去。
有东西划过脸颊，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我在，想你啊。
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内的光线比刚才还要刺眼。朝身边看了看，自然是没有人的。凉介都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
明明知道她都不在了。
那个时候，她在他耳边，气息特别微弱，断断续续地说着：“凉介……对不起。“
自己一瞬间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
北原空，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对我，你不用道歉都可以，不管什么时候。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北原空这个人，他连责怪都舍不得。
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而现在，就像西本未来说的：“你不管看一年四季哪个季节的景物都能想到她，你写的歌里面有她，你的记忆里有她，你的心里有她……山田凉介，能这样留住北原空的人，也只有你了。“
轻轻笑了一声。
自己大概真的，固执得过头了……
东川蝉对知念侑李说，北原空这家伙，在山田凉介心里一住就是一辈子啊。
对方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虽然嘴上说着再见，却又大大方方的在心上划开一道口子，将两个人一起关了进去。
然后再怎么疼都自己受着。
是了是了，少女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阵，那种感情，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像是开不败的永生花。
深入骨髓，与血液相融。
带着无法消散的怅然若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静静流淌。
名为：Dearest。
Chapter49
终章
阳光连同秋日里干爽的微风一起扬进屋子，纯白的薄纱窗帘投下的淡淡阴影不轻不重地晃动着。浅色地板上像是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蜂蜜，和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香甜融合在一起。
枝桠间的声响被空气揉碎，一阵阵的四散开。街口不时传来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就在这不大不小的动静里皱着眉翻了一个身。被她护在怀里，像个团子似的小家伙也跟着翻动了下身子，肉呼呼的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拍了几下，嘴里“吱吱呀呀”的嘟囔了几声后便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的香气愈发的浓烈，已经有了清晰可辨的抹茶和杏仁的味道在里面。屋子里那些木质家具好像都因为在其中浸泡久了而变得像曲奇一样酥脆。
叮！
厨房红黑相间的烤箱发出的声响在整个房子里显得特别突兀。
“唔……”抬手揉了揉眼睛，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嘟哝着，“好困……”
刚准备撑着床起身，原本盖在一大一小两人身上的毯子就顺势滑到了地上。
“啊……掉了……”
很明显这位山田夫人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蓄力失败后就干脆没起，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心里默默道：数到十我就起来，一定！
一声轻笑从进门处传来。
空歪过脑袋，看向斜靠在门框上的男人笑着眯起眼睛：“嘛~我起不来~”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身捡起地上的毛毯抖了抖重新盖回两人身上，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的好看：“困就再睡会儿。”
摇头。
“可是一会儿，蝉他们就该过来了吧？”
脑袋里立马浮现出某个财大气粗（不）的女人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吼她：免费招待你们去我家的温泉旅馆玩！竟然还赖床！多大了啊！
打了一个哆嗦，她还是起来吧。
闭着眼双手前伸，意思是让对方拉她一把。没想山田凉介直接俯身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轻呼一声，空扭头瞪了他一眼，“把熏吵醒了怎么办。”
凉介低头，看着床上还处于熟睡状态的小团子用小小的爪子抓起毯子的一角把自己裹在了里面，安安心心地继续沉浸在睡梦中。
“和你一样能睡。”
“说什么呢！O^O”
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笑得无比柔和：“现在有精神了？”
“山田凉介你真是……/////”
“山田太太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抬手一指，“去，去厨房。“
“好~”
东川蝉来到山田家的时候，空正好在把烤出来的小点心装盒，系着围裙的女人朝她招了招手：“你看看，这么多够吗？”
“不过就是在路上吃的，不用太多。”说完随手拿起一块抹茶曲奇塞到嘴里，“嗯~不错。”
“洗手啊洗手！”一把拍开某人再次接近的爪子，“开车过来的吧？脏兮兮的还没洗吧？快去洗，洗完才准吃！”
“啧啧啧，真是当了妈的人……”东川蝉痛心疾首地转身走到流理台，一边搓手一边感叹道，“在我的印象里，空明明就还是那只鼻涕都不擦干净的小屁孩。”
山田空：……= =
她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你家先生呢？（抛媚眼）还有熏熏小宝贝呢？“
“啊，他们啊，”空留了几块曲奇在小碟子里，盖上盒子，“熏被叫醒后就一直哭，凉介在哄她呢。”
“哈哈哈哈哈，熏熏果然更喜欢爸爸啊，换你根本哄不住吧！”蝉脸上挂着鄙夷加嫌弃的笑容，嘴里叼着饼干转身朝里屋走去。
“谁说的！我这不是要准备东西嘛！”
“哦~= =”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就知道她不会信，哼！
结果东川蝉就只在房间门口晃了一下就走回客厅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空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是要去看熏吗？“
对方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摇头叹气道：“我说空啊，你这家里是养了两个天使吧……“
山田凉介哄着自家小宝宝的画面呐，虽然就只瞄了一眼。简直太美好！美好得让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空轻笑了一声，唇角上扬：“你啊，有点夸张了吧？”
“绝！对！不！夸！张！“
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偏过脑袋冲她眨眨眼：“羡慕啊？“
“羡慕死了！“
解开围裙，取下随手搭在餐厅的椅背上，脸上笑意不减：“那，亲爱的小蝉什么时候让你那个知念小天使把你娶回家？”
“谁！谁要他娶啊！“东川蝉瞬间炸毛，吹鼻子瞪眼的，”我现在不想嫁人只想发财懂吗？“
山田太太瞄了她一眼：“不是很懂。”
“东川不想嫁人？……额，你们在聊侑李？”
原本在屋子里哄女儿的山田先生也出来补刀了（在东川蝉看来是这样的）。
蝉欲哭无泪，只好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们是一家人，再加上山田凉介是个护妻狂魔，这时候就要示弱，干干脆脆的示弱……不然会被喂狗粮的！
“唉~”飞快地偏过脸，企图留给另外两人一个45度角忧伤的侧面，“我倒是想嫁，就怕别人不想娶啊……”
东川蝉说的这话，半真半假。
那点赌气的语调倒是百分之百发自内心，酸得要命。
中岛裕翔是最先把西本未来拐到手的，而且还是先度蜜月再办婚礼，现在他们家的宝宝都会口齿不清的叫她一声阿姨了T T。
然后面前这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是最快的。可山田凉介硬是不紧不慢的把空的身子调养好了，养得白白嫩嫩之后才去扯的证。按山田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不急……好嘛，你不急你有理。
我们再来看看这个知念侑李。
……知念侑李……
去你大爷的知念侑李！
两个人住一起不叫“同居”叫“合租”。过情人节没有玫瑰没有烛光晚餐忽然就神奇的把卡一刷，她家的温泉旅馆就被人从里到外整修了一遍。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爬会走了，他特么还没表过白！
她谈个恋爱怎么可以这么心酸！Q Q
不，她这都不一定是在谈恋爱。没准哪天那个知念大神就跟她说他这是在行善积德，然后请她去喝他孩子的满月酒。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空有点被她那小怨妇般的语气吓到，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山田凉介站在一旁愣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转而看向东川蝉的方向道：“东川，侑李说，你要是真想嫁，他没意见。”
嗯？
蝉有点懵逼。
疑惑地盯着山田凉介看了半天，才发现，我的神啊他手里为什么会有一部手机？！还是正在通话那种！
知念侑李你可以的！告白跳过就算了，特么的求婚还成我求的了是吧！
凉介挂了电话，转过头看着已经捂着嘴笑成一朵花的山田太太，目光柔和：“侑李快到了，收拾好了就出门吧。”
“嗯~这边已经好了，我去帮熏换衣服~”
“那个啊，我已经给她穿好了，就是小沙发上那套条纹的对吧？”
“对~老公棒棒哒~>3<“
然后，两人一齐看向沙发上那座石化已久的雕像……
山田空歪歪头，虽然她的小蝉看似机灵实际上又傻又迟钝，但是……果然还是希望她可以幸福啊~
身边的人，都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记忆从不曾褪色，那年的夏末初秋，山里的晚风轻柔温和，线香花火忽明忽暗，夜空中忽然绽放的烟花色彩斑斓。
她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变。
希望，每年都可以和大家一起放烟花。
终章
阳光连同秋日里干爽的微风一起扬进屋子，纯白的薄纱窗帘投下的淡淡阴影不轻不重地晃动着。浅色地板上像是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蜂蜜，和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香甜融合在一起。
枝桠间的声响被空气揉碎，一阵阵的四散开。街口不时传来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就在这不大不小的动静里皱着眉翻了一个身。被她护在怀里，像个团子似的小家伙也跟着翻动了下身子，肉呼呼的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拍了几下，嘴里“吱吱呀呀”的嘟囔了几声后便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的香气愈发的浓烈，已经有了清晰可辨的抹茶和杏仁的味道在里面。屋子里那些木质家具好像都因为在其中浸泡久了而变得像曲奇一样酥脆。
叮！
厨房红黑相间的烤箱发出的声响在整个房子里显得特别突兀。
“唔……”抬手揉了揉眼睛，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嘟哝着，“好困……”
刚准备撑着床起身，原本盖在一大一小两人身上的毯子就顺势滑到了地上。
“啊……掉了……”
很明显这位山田夫人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蓄力失败后就干脆没起，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心里默默道：数到十我就起来，一定！
一声轻笑从进门处传来。
空歪过脑袋，看向斜靠在门框上的男人笑着眯起眼睛：“嘛~我起不来~”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身捡起地上的毛毯抖了抖重新盖回两人身上，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的好看：“困就再睡会儿。”
摇头。
“可是一会儿，蝉他们就该过来了吧？”
脑袋里立马浮现出某个财大气粗（不）的女人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吼她：免费招待你们去我家的温泉旅馆玩！竟然还赖床！多大了啊！
打了一个哆嗦，她还是起来吧。
闭着眼双手前伸，意思是让对方拉她一把。没想山田凉介直接俯身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轻呼一声，空扭头瞪了他一眼，“把熏吵醒了怎么办。”
凉介低头，看着床上还处于熟睡状态的小团子用小小的爪子抓起毯子的一角把自己裹在了里面，安安心心地继续沉浸在睡梦中。
“和你一样能睡。”
“说什么呢！O^O”
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笑得无比柔和：“现在有精神了？”
“山田凉介你真是……/////”
“山田太太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抬手一指，“去，去厨房。“
“好~”
东川蝉来到山田家的时候，空正好在把烤出来的小点心装盒，系着围裙的女人朝她招了招手：“你看看，这么多够吗？”
“不过就是在路上吃的，不用太多。”说完随手拿起一块抹茶曲奇塞到嘴里，“嗯~不错。”
“洗手啊洗手！”一把拍开某人再次接近的爪子，“开车过来的吧？脏兮兮的还没洗吧？快去洗，洗完才准吃！”
“啧啧啧，真是当了妈的人……”东川蝉痛心疾首地转身走到流理台，一边搓手一边感叹道，“在我的印象里，空明明就还是那只鼻涕都不擦干净的小屁孩。”
山田空：……= =
她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你家先生呢？（抛媚眼）还有熏熏小宝贝呢？“
“啊，他们啊，”空留了几块曲奇在小碟子里，盖上盒子，“熏被叫醒后就一直哭，凉介在哄她呢。”
“哈哈哈哈哈，熏熏果然更喜欢爸爸啊，换你根本哄不住吧！”蝉脸上挂着鄙夷加嫌弃的笑容，嘴里叼着饼干转身朝里屋走去。
“谁说的！我这不是要准备东西嘛！”
“哦~= =”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就知道她不会信，哼！
结果东川蝉就只在房间门口晃了一下就走回客厅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空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是要去看熏吗？“
对方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摇头叹气道：“我说空啊，你这家里是养了两个天使吧……“
山田凉介哄着自家小宝宝的画面呐，虽然就只瞄了一眼。简直太美好！美好得让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空轻笑了一声，唇角上扬：“你啊，有点夸张了吧？”
“绝！对！不！夸！张！“
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偏过脑袋冲她眨眨眼：“羡慕啊？“
“羡慕死了！“
解开围裙，取下随手搭在餐厅的椅背上，脸上笑意不减：“那，亲爱的小蝉什么时候让你那个知念小天使把你娶回家？”
“谁！谁要他娶啊！“东川蝉瞬间炸毛，吹鼻子瞪眼的，”我现在不想嫁人只想发财懂吗？“
山田太太瞄了她一眼：“不是很懂。”
“东川不想嫁人？……额，你们在聊侑李？”
原本在屋子里哄女儿的山田先生也出来补刀了（在东川蝉看来是这样的）。
蝉欲哭无泪，只好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们是一家人，再加上山田凉介是个护妻狂魔，这时候就要示弱，干干脆脆的示弱……不然会被喂狗粮的！
“唉~”飞快地偏过脸，企图留给另外两人一个45度角忧伤的侧面，“我倒是想嫁，就怕别人不想娶啊……”
东川蝉说的这话，半真半假。
那点赌气的语调倒是百分之百发自内心，酸得要命。
中岛裕翔是最先把西本未来拐到手的，而且还是先度蜜月再办婚礼，现在他们家的宝宝都会口齿不清的叫她一声阿姨了T T。
然后面前这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是最快的。可山田凉介硬是不紧不慢的把空的身子调养好了，养得白白嫩嫩之后才去扯的证。按山田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不急……好嘛，你不急你有理。
我们再来看看这个知念侑李。
……知念侑李……
去你大爷的知念侑李！
两个人住一起不叫“同居”叫“合租”。过情人节没有玫瑰没有烛光晚餐忽然就神奇的把卡一刷，她家的温泉旅馆就被人从里到外整修了一遍。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爬会走了，他特么还没表过白！
她谈个恋爱怎么可以这么心酸！Q Q
不，她这都不一定是在谈恋爱。没准哪天那个知念大神就跟她说他这是在行善积德，然后请她去喝他孩子的满月酒。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空有点被她那小怨妇般的语气吓到，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山田凉介站在一旁愣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转而看向东川蝉的方向道：“东川，侑李说，你要是真想嫁，他没意见。”
嗯？
蝉有点懵逼。
疑惑地盯着山田凉介看了半天，才发现，我的神啊他手里为什么会有一部手机？！还是正在通话那种！
知念侑李你可以的！告白跳过就算了，特么的求婚还成我求的了是吧！
凉介挂了电话，转过头看着已经捂着嘴笑成一朵花的山田太太，目光柔和：“侑李快到了，收拾好了就出门吧。”
“嗯~这边已经好了，我去帮熏换衣服~”
“那个啊，我已经给她穿好了，就是小沙发上那套条纹的对吧？”
“对~老公棒棒哒~>3<“
然后，两人一齐看向沙发上那座石化已久的雕像……
山田空歪歪头，虽然她的小蝉看似机灵实际上又傻又迟钝，但是……果然还是希望她可以幸福啊~
身边的人，都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记忆从不曾褪色，那年的夏末初秋，山里的晚风轻柔温和，线香花火忽明忽暗，夜空中忽然绽放的烟花色彩斑斓。
她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变。
希望，每年都可以和大家一起放烟花。
